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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靠在窗边,我对着浓厚的夜色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问题,直到黑暗渐渐消散也没想出来。
“好冷啊。”
许然呵出的白雾凝结在玻璃窗上。
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拉住了那双并不存在的手:“好凉。
回床上吧,那里暖和一点。”
镜头里只有我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做着诡异的动作。
早班护士推门而入之时,护士看见我正对着窗外的树木扯起那并不好看的微笑,或许可以用骇人来形容。
微风起,在那些摇曳的叶片间,我看见了许然在向自己挥手。
她的身影逐渐透明,最终化作朝霞里的一缕不起眼的青烟。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的最后一次道别。
我依旧安然地闭上了双眼。
在寂静辽阔的灰暗里,终于有人从背后拥住了我,熟悉温热的气息驱散了心底的寒霜。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是她。
......海风的咸腥卷着消毒水的气味一股脑地灌入我的鼻腔。
我盯着病房外的梧桐树发呆。
树叶沙沙作响,恍惚间变成了许然翻动书页的声音。
我下意识去摸床头柜,指尖却只触到冰凉刺骨的药瓶。
记忆总是在下雨天最鲜活。
伞被风吹烂了,可依旧顽强。
许然举着那把笨拙的伞,发梢挂着悄悄溜进来的雨珠。
她踮着脚替我擦额角的雨水,若有若无的青橘味混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包围着我。
“伞要这样撑。”
她握住我颤抖的手,两个人的温度在伞柄上交叠。
后来变成了我撑伞。
护士进来换药了,我在对着手机相册发呆。
照片上的我,是在海边。
我维持着情人亲密拥抱的姿势,显然不是刻意为之,看上去自然极了,但是怀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留不住抓不着的海风。
许然总说最喜欢我穿白衬衫,现在我的衣角沾上了不知名的淡黄色污渍。
“今天感觉怎么样?”
护士给我换着药。
“还不错。”
“她刚才来过了,穿着黄色的衣服。”
转院那天下着小雨。
最近总是下雨。
车窗上的雨痕模糊成了许然的笑脸,我挣扎着坐起身,心情很是激动。
因为我要解脱了。
“小然你看!
我买到这款软糖了。”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那快要化掉的糖果,这是她最爱的口味。
可惜化了...想要伸出的手又缩回来了。
我想最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