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挤出破碎的字句“走…快走。”
假郡主突然摇响金铃,裴知衡浑身痉挛,铁链竟被他挣断一根。
金蚕趁机钻入他伤口,皮肤下凸起蠕动的长条。
“不”我扑过去扯开他衣襟,金蚕已钻至锁骨,正是当年我救他时咬下的疤痕处。
剧痛袭来的瞬间,裴知衡突然暴起掐住假郡主喉咙。
“你当真以为,本将军就那么容易屈服?”
假郡主喉结滚动,人皮面具层层脱落,露出北疆巫首阴柔的脸。
她指尖刚捏起毒粉,就被裴知衡拧断手腕。
“你们北疆人总忘了,蛊虫最爱反噬宿主。”
巫首腹腔突然爆开,成千上万的蛊虫涌向裴知衡。
我捡起婚书扔进火盆,火焰霎时裹住虫群。
裴知衡在火光中拽我入怀,将母蛊按进我伤口。
“同生共死,你逃不掉了。”
剧痛让我昏死过去,恍惚间回到南疆雨夜,少年死死咬着我的手腕。
“若我活着,定囚你一世。”
9醒来时,裴知衡正在给我腕间涂药。
母蛊在皮下游走,心口残玉滚烫如烙铁。
“螭纹卫还剩十九人。”
他摩挲着我颈间咬痕。
“三日后,随我剿北疆。”
我盯着他肩头痊愈的伤口。
金蚕蛊确有同生之效,可古籍记载,子蛊宿主会逐渐失去五感。
昨日他斩杀巫首时,明明有暗箭从右侧袭来,他却毫无反应。
“将军可知……”我蘸着药汁在案上写,“蛊毒已损你右耳。”
他忽然擒住我手腕按在枕上,呼吸喷在完好的左耳。
“那又如何?
你喘一声,我都听得清。”
晨光透窗时,我摸走了他枕下的虎符。
小灵在角门接过令牌。
母亲遗留的医书最后一页曾画着金蚕蛊解法:子母蛊相残,需至亲血脉为引。
裴知衡的生母,正是二十年前和亲北疆的朝阳公主。
用朝阳公主的血即可引出我体内的母蛊。
而公主的尸骨,埋在冰湖之下。
三日后出征,我故意跌下马车。
裴知衡策马折返时,北疆死士的毒箭已至胸前。
我扑上去挡箭的瞬间,他右耳终于动了动。
“蠢货!”
他徒手折断箭杆。
“同生蛊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我咽下喉间腥甜。
冰湖方向腾起狼烟,小灵该得手了。
裴知衡突然捏住我下巴,“你身上有冰屑的味道。”
铁骑包围冰湖时,小灵正举着火把站在冰窟边。
裴知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