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游乐场门票一角，背面是我从未见过的字迹：“晚晚，我杀死了我们的罪恶。”
直播事故次日的打拐专题直播变成凶案发布会。
我握着收养证明的手在镜头下发抖，弹幕如蝗虫过境：“杀人犯养女！”
“难怪老公出轨！”
导播切进观众连线，苏薇的脸突然占满大屏。
她在雷克雅未克的极光下抚摸孕肚：“林晚，你猜程默为什么选我？”
极光在她身后炸成绿色漩涡：“他说我侧脸像极了1998年死在老宅的女婴。”
直播间突然黑屏。
我摸着颈间伤疤大笑，原来兜兜转转，我们都是亡魂的人质。
血色极光周远失踪前寄来包裹，冲浪板缝隙里塞着婚礼请柬。
苏薇穿着血婚纱站在冰原的照片背面，有行小字：“孩子是你的。”
法医报告与程默的DNA比对结果同时送达。
我在新家月亮灯下摊开所有证据：曹阿姨的日记、程父的遗书、福利院火灾案卷宗。
当1998年6月27日的产房记录出现“龙凤胎”字样时，保险箱里的半封信突然完整——“我们的女儿本该叫程曦，可她身体里流着纵火犯的血。”
程默的骨灰盒寄到时，我正在录新节目。
导播切进观众连线，极光下的苏薇对着镜头吞药：“告诉周远，极光会吃掉所有秘密。”
我把程默的骨灰撒进老宅地基，碎镯子和翡翠粉末在月光下泛起磷火。
拆迁队挖出最后一块砖时，底下埋着程父没送出的银镯——内圈刻着“曦”字的半边，正巧能拼上我的翡翠镯。
终章：无垢者新节目叫《失物招领》，首期嘉宾是福利院新收的纵火案遗孤。
女孩攥着半块桂花糕问我：“阿姨，做错事的人配得到原谅吗？”
我摘下翡翠镯给她看内侧的刻痕：“这是妈妈们留下的密码，等你看懂那天...”直播间突然涌入封邮件提示。
周远在暴风雪中的自拍闪着噪点，背后极光扭曲成子宫形状：“我和苏薇的孩子叫程曦。”
我关掉麦克风走到窗边，初雪正覆盖城市疤痕。
手机屏保自动跳转到多年前的婚礼视频，程默在说誓词时望向角落——穿草莓裙的小女孩正在偷吃桂花糕，那是1998年的我，亦是2023年的所有亡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