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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高口碑

无尽奈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无尽奈落”,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主角:黛羚昂威   更新:2025-05-13 07: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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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高口碑》,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无尽奈落”,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高口碑》精彩片段


见状,坤达上前,拉姑娘上岸。

昂威闭眼嘱咐,“坤达,把姑娘送下去,就跟阿苏说我不需要服务。”

坤达满口答应,将愣在一旁的姑娘送下了楼,朝阿苏摆了摆头,说看来还真是冲着那位来的。

阿苏只能摊手,后悔答应了黛羚辞职的事,但她走的坚决,你也没法把人绑在这不是。

雅若灰溜溜下了楼,被几个聚在化妆室的姑娘看穿心思。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撩了撩头发,有些奚落的口气。

“我说呢吧,上去不了多久准下来,昂威少爷拢共没来几次,每次都只喝酒,场子里再漂亮的女人的都不看一眼的,多少人想着主动投怀送抱呢,人家没理过一次,生得那样的脸,真是可惜。”

旁边坐着那个姑娘也来了兴趣,“谁说的,我可听他们说,上次他给场子里一个新来的女招待特意吩咐过冰袋,说是因为她手烫伤了,这不也挺体贴的,说不定呐,人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另有人选罢了。”

“得了吧,他们这样地位的男人几个是干干净净的情种,你在这做春秋大梦呢,就算他们没想法,那围着的女人们就跟苍蝇一样多,时间久了,谁能忍得住。”

镜子前的女人发笑,取出睫毛膏仰头刷着,“就是不知道他这样英俊勇猛的男人,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儿,要能跟他睡一次让我死都值。”

几个女人咯咯地笑说她不知廉耻,互相打趣着,视线从路过的雅若身上上下打量。

她自然听到了她们的笑谈,但不以为意。

昂威没在檀宫久待,回程的车上,坤达瞄了无数眼后视镜,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没想到黑暗中闭眼沉思的主儿早有察觉,“有话就说,鬼鬼祟祟的。”

坤达试探,“少爷,是不是想见上次那位黛羚小姐。”

昂威没睁眼,声音冷冷沉沉,没什么起伏,“你瞎八卦什么,开你的车。”

坤达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只说阿苏提那位中国小姐辞职了,又恰逢寒假,家中有事,回国了,不再回来檀宫了。

昂威这才睁了眼,沉默半晌,挑眉问,“现在寒假?”

坤达说是,他便不再说话。

看来果真是怕他,人都跑回国了。

趁着学校放寒假的功夫,黛羚走完辞职这步棋,便果断回了澳门,她期待时间,会让一切发酵。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母亲和玉梦的墓前上了三炷香。

除此之外,寒假的一个月里,她只做了两件事,白天练习剑道,晚上陪花姐扫雷。

花姐傍上的男人是香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了立住自己的第一情妇的位置,她需要铲除很多有苗头的狐狸精。

花姐出身风月,最早和程玉梦两人都在澳门赌场做荷官,做着做着,两人都做成了情妇。

只不过一个傍官,一个傍商,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钱。

一条贱命,这是花姐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她和程玉梦的心愿都一样,希望黛羚长大能够脱离这个环境,拥有一个清白干净的人生。

再不济,也要做个有钱人的正室,总之就是替她母亲操心,打心眼里心疼这个从小没妈的孩子。

所以当黛羚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花姐在她母亲加奈的墓前哭了两个小时,扇了自己无数耳光。

黛羚就那样在旁边瞧着,也不制止,花姐自己打累了也就作罢了。

这姑娘性子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随她去吧,只是告诫她,切忌动心,最后把自己栽进去,不要像玉梦那样,没了命,可怜。

黛羚望着她,没说话。

学校还未开学,她便动身回了曼谷,在澳门和香港多待,她总是触景伤情。

回了学校待了几天图书馆,某天迎着暮色往回走,一个白衬衫的男生追了上来,面对着她有些羞涩,望着远处几个起哄的男生眨眼。

是同班同学郑耀杰,泰国华裔,一个公子哥,平时也没什么交集,黛羚不明白他的用意。

“黛羚,周末有空吗。”男生抱着书挠着头,干净的脸上满是期待,“我想,约你去玩。”

黛羚瞧着他,一瞬便解其中之意,青春少男少女,她长得漂亮,有几个男生追,也已习以为常,不过心思完全不在这之上,她也总是婉言谢绝。

“哦,周末啊,我要打工,抱歉。”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绕过男生准备回家。

其实这个周末她不打工,要下周才开始,只是借口罢了。

男生不死心,接着追上来,远处的身影吹着口哨起哄,嘲笑他的失败。

“黛羚,去吧,是我表姐的party,特别好玩,我请了好几个同学一起去,在海边的庄园。”男生背对着倒退,走在她的面前,缠着她。

黛羚拗不过,他跟了她快五十米,她有些气,停下脚步,人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嘴边那句脏话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爱跟同学交往,大家背后都传她高冷,冰山,她倒也不在乎,只是性子被磨没了,加上心情其实还不错。

“行,你别跟着我了,我去。”

男生眉梢舒展开来,高兴极了,朝着身后的几个身影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

“说定了哦,那我周六来接你,下午四点半,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说完,几个男孩一溜烟的跑掉,消失在夜色中。

周六下午,郑耀杰开了一辆很拉风的跑车停到学校门口,吸引不少目光,他特地换了一身正式的衬衫西裤,看起来颇有风姿。

黛羚穿了一条普通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未施粉黛,但少女的青春气息实在浓烈,清纯可人,无需多余打扮。

郑耀杰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黛羚问其他同学呢,他敷衍说都有事,临时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她气得差点想跳车。

为了泡妞,郑耀杰也算孔雀开屏,物尽其用,开着跑车带着姑娘绕了半座城才来到了Party的会场。

一个本来距离学校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路程的海湾,郑耀杰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到了目的地,天已经黑透。

Party会场在半山腰,依山傍海的富人区庄园,门口的停车场挤满了各种豪车,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热闹音乐,人群的欢呼鼎沸,看起来来客不少。


黛羚眼珠转动,娇滴滴地出声,不动声色地拨开他想要趁机揩油的手,尝试先稳住局面。
领头的寸头醉鬼穿了件花衬衫,皮肤黝黑,带着一条大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的。
这种人,气性大肚量小,最看重面子。
听了服软的话,果然嘴巴一咧,温和许多,“识相就好,哥哥下面很大的,包你满意。”
耳畔落下的话,色气熏天,令人作呕。
寸头男将黛羚拉进鱼龙混杂,酒吧靠里的沙发卡座,将她强行搂在怀中,伸手就摸她的屁股。
旁边另外一个男的则坐在旁边,招手点了一打酒,跟着音乐声节奏点着头,开始抽烟。
这边,昂威的车行驶至御上皇宫大约两百米处,车里的对讲机传来坤达焦急的声音。
“少爷,不能再往前了,停在这里比较安全。”
昂威双腿岔开倚在后座,摩挲着食指的指环,压眉吩咐诺执,“开到门口。”
听闻命令,坤达也不敢再插嘴,在后面开着车紧跟。
快到酒店门口之际,滂沱之中擦身而过一辆黑色迈巴赫。
墨色车窗里,搂着女人戴着贝雷帽的中年男人的脸一闪而过,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昂威侧眼凝视两秒,便移开视线。
“少爷,刚才是……”
对讲机里坤达的话还没说完,昂威揉着太阳穴,不耐地打断他,“知道,我长眼了。”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一辆黑色奔驰,一前一后,在御上皇宫酒店门前树下落稳,没有开进正门回廊红毯。
但只二十米的距离,周遭四散的暹罗帮的人就迅速注意到了这两辆车。
倾盆之中,一名马仔眯眼认出前车车牌,如临大敌,压了压耳边的蓝牙耳机,神情慌乱。
“细伟哥,紧急,四海太子爷的车在御上皇宫,两辆车,在正门刚停稳,不知道有没有埋伏。”
那头吩咐了什么,马仔挂断了电话,朝身旁的几个黑衣人使眼色。
“细伟哥说场子今天有贵客,人手不多,不要擅自轻举妄动,他通知Pong叔往这边来,先盯着。”
身边的愣头青会意地点了点头。
大雨之中,坤达从后车下车,一把黑伞在他手中以遮天之势散开,迅速衔接于前车车顶。
昂威探脚下车,锃亮的黑色霍尔文马臀手工皮鞋溅起一道优美的水花。
他单手夹烟单手揣兜,黑色大衣披于肩头,胸膛衬衫大敞,佛牌在灯火霓虹下沾染世俗风月,闪着禁忌的佛光。
坤达和诺执双双跟紧身后,一匹雄狮,两双狼眼,四面警备,毫不畏惧。
昂威懒散转动脖颈咔咔作响,睨着顶天的招牌,“暹罗这地儿果真还不赖。”
一双透着霸道狠戾的黑邃眼眸,眼底风起云涌。"



“等会,我带你去跟我表姐打个招呼吧。”郑耀杰看她一直朝二楼看,抬头无意扫了一眼,心里顿时一紧。

黛羚看出他表情的微妙变化,故意问他,“咦,你表姐旁边那位是谁啊。”

郑耀杰轻咳一声,喝了口酒润嗓子,朝二楼那个压迫性的身影睨了一眼,言辞有些闪躲,透着鄙夷,“混世魔王,不介绍也罢。”

黛羚嗤笑,“怎么感觉你挺怕这人?”

“哪,哪有。”宋耀杰涨红了脸,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心事,怎么也不能失了面子。

“他啊,四海集团的太子爷,昂威,这人暴力狂,别看他长那么帅,其实人品很差的。”

宋耀杰撇撇嘴,显然不想黛羚对他感兴趣。

毕竟那厮确实有张颠倒众生的脸,今天可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追喜欢的女孩,光环可不能被夺走。

黛羚看他窘迫的样子,觉得好笑得很,平时在学校也算呼风唤雨的公子哥,竟然也有害怕的人。

二楼这位爷的出现,显然让场子里多了些窃窃私语,女生的目光被吸引去大半。

尽管昂威和孟季惟背靠着闲聊,只偏头喝了口酒,就引得起哄和尖叫。

昂威似乎察觉到了楼下的热闹,他转过身来,将酒杯递给旁边的侍应,侧身倚在了栏杆上,点了根烟,俯视众生不羁的脸,在逆光下,凌厉而淡淡的和孟季惟说笑。

场子里花花绿绿,乱得跟一锅粥似的,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季惟回国的第一个Party,怎么也得赏个脸。

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一群衣不蔽体的肉身,无数的媚眼抛来。
"


她回确实不太近,因为相隔两个区,交通不太方便。
那女人很客气,上前就帮她拿包,黛羚警惕护住,说自己来。
船叔完成任务,说还要去接少爷,让她俩准备准备,今晚回家吃饭,翁嫂笑着点头说行。
转身进了正门,翁嫂细致给她递拖鞋。
她边换鞋边拘谨地打量客厅,意式极简风格的装修,是下沉式的构造,宽阔明朗的空间色调一致黑白灰,跟那人一般,透着无情与冷酷,毫无温度。
翁嫂站一旁眼尾带笑,待她换完拖鞋,才同她用中文讲话,“姑娘哪里人。”
许是想拉近些关系,只是翁嫂中文有口音,显然是在国外生活太久,不过意思大差不差。
她有些惊喜,“澳门,翁嫂也是华人?”
“我呢,原来嘛,祖籍广东潮州小村子里的,初中跟父母去的越南,后来一直在阮家做事,跟阮小姐嫁来的泰国,几十年咯,华语都说不太利索了。”
原来是阮妮拉身边的人,黛羚心里一惊,同时也多了些防备。
翁嫂边说话,边领着她去放东西,随后和她一起去了厨房,这栋房子比它外表看起来还要大不少,七弯八拐下她已经迷失了方向。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和外面的饭厅连接在一起,翁嫂说今天少爷打电话回来吩咐想吃些中国菜,要尽快准备。
几句闲聊,翁嫂为人随和没有心机,黛羚便对她放下了些戒备。
“少爷回国后,我就搬来这里照料他,这两年几乎是我一个人在这,现在好啊,终于多了一个人陪我,我好高兴咧。”翁嫂给她找出一条围裙,从后面给她系上。
“翁嫂,昂威少爷平时基本就住在这里?一个人?”黛羚手里洗着青菜,不忘套话。
翁嫂点头,“是咧,少爷从小在国外长大,习惯独来独往,喜欢清静,不过他不常回来,他忙得很,跟老爷一样,有好多生意要谈,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喏,哪能得闲。”
两人做好了一桌菜的空档,从外面隐约就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翁嫂喊一声,“少爷回来了,我听车的引擎声就知道的,今天倒是蛮早。”
说完她便从厨房离开,急忙赶到门口准备拖鞋。
那人的脸有些疲倦,穿上翁嫂递上前的拖鞋,微微仰起脖颈,闲散地扯胸口领带,今日不知从什么正式场合回来的精致装束。
她以前未见过生活中的他什么模样,原来这等人物回到家也是一副疲态,只想摘掉身上所有的束缚,和普通人并无分别。
他脱下西服递给翁嫂,抬眼睨到站在角落的那个身影,又似无事发生落了眸,松了松腰间的皮带,迈入宽阔的大厅,跌进沙发中。
“给我一杯水。”他呢喃,扭脖子放松。
翁嫂抱着西服就朝着里面走,嘴里叫着来了来了,她向一旁的黛羚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去递。
可能是预见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创造个说话的机会。
翁嫂啊,有点人精。
黛羚会意,到饭厅那边接了一杯水就端到了他的面前,“你要的水。”
也无任何称谓,虽然怪了点,但总比叫他少爷好,叫她少爷,就总觉得低他一等,她不太情愿。
那人没有一丝犹豫,从她手里接过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递还给她,全程也没抬一下眼皮。"



黛羚坐定,眉心微蹙,轰隆的巨大音乐声震得她脑仁疼。

郑耀杰不时瞟着佳人眼神,忙着找话题。

黛羚嘬着吸管,环视着周围有意思的场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他的话。

当他说起表姐家的公司,黛羚浑沌的大脑一时清醒了许多。

“你表姐家是四海集团?”黛羚重复他的话,这才看向他。

郑耀杰看到她来了兴趣,一时喜上眉梢。

要知道,四海集团在泰国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商业集团,黛羚肯定知道,这可是他表现的好机会。

“是啊,我姑父,就是我表姐的爸爸,是四海集团的二把手,虽然现在隐居幕后了,但是实权还是在握的。”

郑耀杰说着一脸骄傲,捏着酒杯喝了一口,用来壮胆,“我表姐在美国创业,也有自己的公司。”

要知道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怎么都紧张。

黛羚眼波浮动,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抿唇探他口风,“你姑父叫什么名字?兴许在新闻上见过。”

“孟光雄,我表姐叫孟季惟。”郑耀杰脱口而出。

黛羚脑海中搜索几遍,倒是也没听过四海集团这个二把手的事情,只知道这个集团前身就是丹帕一手创立的四海帮。

不过有几个过命的兄弟,在黑道来说倒也正常。
"


一个堂堂黑道太子爷,要查到一个女人的行踪易如反掌。

她和他,不知不觉,成为了互为猎物的存在。

那人情绪明显不好,胸膛起伏发烫,低头问她,“摸哪了。”

酒吧音乐声随着他的低吼停止,几百人的场子,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鸦雀无声。

黛羚惊异地凝视他俊逸狠厉的眼眸,她的心里迅速琢磨几分,漆黑的瞳孔开始冒着湿气,小鹿一般,咬了咬唇,“屁股。”

低气压骇人至极,昂威看向男人,轻飘飘扔出一句,“把他手给我废了。”

坤达说是,一旁围观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地上那人大声嚎叫,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德赛少爷的人,敢动老子你他妈不要命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坤达上前猛踹了一脚,然后反手把他撂倒,拿出一把匕首拍打他的脸,笑说,“你这口气,我还以为你他妈是德赛的老子呢。”

昂威抱起她从人群自动散开来的一条道走出,行至酒吧门口,迎面一群黑衣手下拦住了去路,显然是搬来了救兵。

Pong叼着牙签从一群手下身后显出,身旁跟着暹罗帮少主德赛的大马仔细伟。

表情得意,似有瓮中捉鳖的气势。
“陈少爷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安排细致的款待不是。”
Pong似有若无地眼神扫向他怀中的女人,外套遮掉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睛。
昂威面无一丝波澜,轻挑眉梢,用下巴瞧他,“Pong,我的人贪玩来你的场子,被下流东西纠缠,你说我该不该来管,今夜的事,与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好狗不挡道,让开。”
我的人……
黛羚抬眼看他,这人似乎已经将她收入囊中的语气。
说着就要走,众人面面相觑,想拦又不敢拦,包围的数十个手下都齐齐看向Pong叔,等待指示。"



拖着已麻木的腿,她艰难地回到了山洞,才发现那人已醒,正用不明所以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在他身旁坐下,昂威察觉到了她裙子上缺的那个角的布料,正在他左臂上。

“你醒啦,吃点东西吧,这里没什么果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点,虽然被蚂蚁爬过,但至少能果腹,不至于饿死。”

她把东西摊开来放在地上,脸上不知何时蹭了些污秽,倒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她也抬头看他,但并没什么笑。

他倚着身子,映着火苗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她,不自觉就看她的嘴,他亲过,那两瓣柔软紧绷得厉害,还咬他。

他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的嫌弃,“这就是我今晚的晚饭?你确定没毒?”

她抬头,乌黑的眼神带着点愤懑,冷冷嘟囔,“那也没有别的了,你爱吃不吃。”

今夜他是伤患,她当然不稀得跟他置气。

他哼笑一声,抓了把那杂乱还带青苔的小果子,他都能想象就这些东西,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是怎么努力收集到的,他想也没想,往嘴里塞去。

毒死也罢。

“我采了些艾叶,有止血的功能,我捣碎了给你敷上。”她低头用石头在木桩上砸艾叶,眉目间的凝重和认真,将男人有些看傻了眼。

循着她的手臂线条往下看去,她身上的衣衫还湿的厉害,腿间的那处长长的刮伤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尤其惹眼,此刻已经止了血,患处一半已经干涸。

估计自己生了火都还没好好的烤一烤,便出去寻吃的去了,男人眼波微动,思绪不明,眼底盛着不自知的柔情。

外面还是一望无际的黑,黎明不知何时将至,唯有等待。

黛羚将艾叶捣碎出了汁,伸手就要将他左臂上包裹着的纱布取下,那双晦暗的眼沉了沉,将她的手按住。

细看,他的嘴唇已然白透,嗓音却依然沉静低缓,“没用的,这是枪伤,只有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才行。”

按她手的那一下,他显然也按到了伤口,疼得皱眉,朝她扬下颚,“你把自己腿上那个伤口处理一下,不用管我。”

她沉默半晌,也只得收回了手,呆呆地望着身前的火焰。

就在她起身去拿柴火的时候,身上掉落出一把小短刀。

男人隐忍着身体内越来越灼热的温度,垂眸凝视半晌,有气无力地问她,“你是中国人,听过华佗给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吗。”

黛羚转过身,瞬间瞟到了他意有所指的那把刀,她几乎随身携带,通常是为了自卫。

听懂了他所说的意思,她侧身看他,“怎么,你是让我用这把刀把你手臂里的子弹取出来吗。”

他笑,静谧的审视她的眼,“你敢吗?”

实话,她是有些怕的,那可是经脉遍布的血肉之躯,而她从小连鸡都没杀过。

看到她的迟疑,他知道她的担忧,无非是因为没有麻药。

“你不用太害怕,你只要用刀尖探进去找到那颗金属弹头,把它剔出来就好,你照着我说的做,子弹在身体里多一分危险就多一分,我们一定要撑到救援到来。”

血流太多导致他那只手臂已经接近没了知觉,但那颗子弹嵌在里面,让他剜心刺骨的难受,再久些,有可能手臂不保。

持续的低烧让他意识已经朦胧,声调放得平缓,还不忘耐心教她,“你把刀拿起来,刀尖放到火上烤一会,这样消毒后再用安全,然后用那块布系到伤口上面手臂上,能系多紧系多紧。”



“细伟哥说场子今天有贵客,人手不多,不要擅自轻举妄动,他通知Pong叔往这边来,先盯着。”

身边的愣头青会意地点了点头。

大雨之中,坤达从后车下车,一把黑伞在他手中以遮天之势散开,迅速衔接于前车车顶。

昂威探脚下车,锃亮的黑色霍尔文马臀手工皮鞋溅起一道优美的水花。

他单手夹烟单手揣兜,黑色大衣披于肩头,胸膛衬衫大敞,佛牌在灯火霓虹下沾染世俗风月,闪着禁忌的佛光。

坤达和诺执双双跟紧身后,一匹雄狮,两双狼眼,四面警备,毫不畏惧。

昂威懒散转动脖颈咔咔作响,睨着顶天的招牌,“暹罗这地儿果真还不赖。”

一双透着霸道狠戾的黑邃眼眸,眼底风起云涌。

即使隔着一帘雨雾,两三人的阵仗,千军万马的气场震慑开来。

小小底层马仔,怎见过如此大人物,倒抽一口凉气,齐齐后退一步,惊觉不妙。

听闻过此人种种狠戾事迹,这尊佛,明显不是他们几个就能应对的。

领头马仔对着蓝牙耳机慌乱,低声道,“细伟哥,是昂威,他两个大马仔都在。”

昂威雨中伫立,半根烟不到的功夫,坤达附在他耳边低声提醒,“少爷,还是不进为好,我们今天没带人,寡不敌众,万一被Pong捉住,免不了一场纷争。我已经让里面的人去寻找黛羚小姐,等会就将她安全带出来。”

为女人闯场子,在道上是大忌,何况少爷亲自下场到对手场子滋事,要是有什么疏忽,一定会让暹罗抓住把柄,后面肯定是一桩麻烦事。

怕他是不怕的,他到今天没怕过任何事,只是为了个女人,他觉得这趟不值。

但少主不是那拎不清的人,他既然决定来,那自有他的道理。

坤达暗自思忖得失,既然如何也阻挠不了少爷的决定,那就唯有服从。

昂威喉咙闷笑,“坤达,上次Pong来檀宫,我们算是尽力招待了吧,这次换他,你说如何,礼尚往来过分吗。”

坤达颔首,“倒是不过分,就怕......”

昂威丢烟,皮鞋细细碾碎,“怕个屌。”

说完,他抬脚缓缓走上御上皇宫正门回廊,行至旋转门前,一个暹罗马仔上前躬身,额头冒汗,声音都发颤,“陈公子,请问今晚莅临御上皇宫,有何贵干。”

昂威低头漫不经心地卷袖口,不拿正眼看人,显然来人没有跟他说话的分量,他不屑开口。

坤达在后收了伞,和诺执绕至昂威身前,像两堵铜墙铁壁。

“怎么,进去玩还要看身份,你们御上皇宫就这么招待人的?”坤达大喇喇手插,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兄弟惊恐的脸。

“不是,你们是贵客中的贵客,当然慎重起见。”马仔搓着手,说的也是尽心的话。

坤达拂开他,声音高亢,说给周围的人听,“小兄弟,听着,今晚无意叨扰,没别的意思,我家少爷来找人,找到就回,不多呆,识相的通通闪开。”

说完不顾前面几个马仔的阻拦,领着身后人硬闯了进去。

黛羚在酒吧被灌了几杯酒,男人钳制住她,连去厕所的借口都一一看穿,几杯马尿下肚,上下起手更加肆意起来。

再久待下去恐怕今晚难以脱身。

男人俯在她脖颈,贪婪地吮吸她的香气,“我们换个地方,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说着,他的手开始伸进她的裙摆,黛羚惊坐起身,忍无可忍,用中文怒骂他。



Pong身后只跟了一人,似乎被收了武器,看见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吃瘪一般,吓得额头两滴汗滑落,知道不能硬来,赶紧拉住Pong让他冷静。

“Pong先生,你别忘了,你今天是在谁的地盘,如果要是来求和的我建议你态度不要这么嚣张。”诺执举着枪似笑非笑,嘴上不饶人。

昂威翘着二郎腿,面不改色,手里还拿着那个洁白的瓷杯,杯子里的茶一滴未洒,他看了半晌戏,侧脸低声斥责。

“诺执,打狗也要看看主人,你什么身份,放肆。”

Pong听到他嘲他是狗,脸绿成一片,拳头捏得死死的,受辱一般。

黛羚看得手心出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毫无保留的狂傲之气。

如果说面相上Pong是妥妥的坏人长相,那昂威就是一只外表看起来柔和美丽的美洲豹。

实际上内心充满了残暴的杀戮和野心。

如花姐所说,他的确比他老子有过之无不及。

昂威抬了抬眼皮,狭长的眼角带笑,挠了挠鬓角坐起身来,随意懒散的很,“Pong叔,小的不懂事,别发火,坐下说。”

Pong满眼猩红盯着诺执,但碍不住几个黑压压的家伙对着他,便只能顺着台阶往下走。

昂威伸手一抬,身后的几个人便齐齐放下了枪,他给Pong递上一支雪茄,吩咐人给他点上,随后自己也抽了一支放在鼻子底下轻嗅。

昂威观察了他一会,声音带着沉稳的笑,一脉如常。

“Pong叔,今天你难得来一趟,我想和你谈个条件,如果你愿意合作,我们接着往下谈,如果不愿意,大道分两边,我们依旧各走各,如何。”

打火机吧嗒一声,昂威手里的雪茄被点燃,他凹腮猛地吸了一口,血红的火星子将他深不可测的脸照亮。

他看人的那黑邃的眸子,就像是无底的深渊,让人后怕。

黛羚正看着,过道迎面走来一个端着酒的男侍,她只好装作迷路起身,懒懒先开了口,“怎么这的路这么绕,小哥,看山包房怎么去。”

小哥给她指了一条路,在回廊外面,他客气地说带她过去,黛羚也不好说不,不然容易露出马脚,便只好跟在他身后。

绕过两个拐角,到了目的地「看山」包房外,黛羚谢过小哥,站在门口徘徊,直到看到那个男侍下楼,她才又重新摸索回了刚才的地方。

但此时里面似乎已经尘消烟散,Pong和随从出门的时候,黛羚躲进旁边的转角,目送人远去才敢走出来。

她透过门缝看到昂威走到茶室一边慵懒落座,拿起一壶茶慢慢地斟,垂眼吩咐保镖。

“坤达,门口有一只小鸟,抓进来。”

一句轻飘飘的话,保镖脸上瞬息之间涨起不可思议的暴怒,黛羚脑子嗡嗡作响,但已经来不及逃跑,门被迅速从里面踢开。

男人凶狠的眼神正好落到门口娇小的女人脸上,挑了挑眉,声音很凶。

“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喂,你鬼鬼祟祟地趴门口干嘛?”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黛羚后背的衣服,将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到昂威面前。

她只是本能地扭动两下身子,那人便反手甩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扬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她的腰窝。

黛羚正吃痛还来不及反应,突然两眼发昏腰间一阵剧痛袭来,猛地扑倒在地上,手里那瓶酒也摔成了一地碎片,地板翻滚起酒精的泡沫。

那人力气极大,她身体飞出去至少半米,头恰好撞上茶几的锐利一角,霎时破开涌出鲜红的血。

这黑道的保镖就算打女人也一点不手软,下手足够黑。

黛羚觉察到脸庞火辣辣的疼,她舔了舔嘴角腥咸,捂着脸想要爬起来,但腰窝被踹得太狠她直不起身,巨痛使她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男人那一脚和一巴掌打得她天旋地转,哪里承受得住,就像是被强力扔到地上的玻璃摆件,碎裂一地。

昂威没有理会匍匐在脚下的女人,只低头侍弄茶具,喝完一杯上好的滚烫白茶,他才缓缓抬了眼皮,深邃的眼窝透出漠不关心的睥睨。

“抬头。”

他用泰语命令她。

但黛羚眼前发黑,仿佛五脏六腑都碎掉了,内脏翻江倒海的痉挛,撕心裂肺的疼,根本没有力气抬头。

昂威见她不理睬,伸出一只脚,用皮鞋勾起她的下巴,血顺着黛羚脸颊流向他锃亮的皮鞋,昂威微微皱眉。

黛羚紧咬着下唇,忍着剧痛,在脸被抬起后,她凶狠地瞪向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昂威看清她脸的瞬间,脚尖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两下。

他的瞳孔微张,眯眼端详着这双熟悉的眼睛,极力搜索着脑海中某段记忆。

因为疼痛而高高皱起的眉头下面,是一双如狐狸一般魅惑的双眼,眼里透着不耐和不屈,咬着带血的唇角,一张一合虚弱地瞪向他。

漆黑的长发涤荡在胸前,遮住那若隐若现,白净如瓷的两团呼之欲出的诱惑。

他仔细地看着她的脸,打量她的装束,大约知道是这里的小姐,“哪个包房的?这么不懂规矩。”

黛羚沉默不语望着他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微微颤动。

这人的眼睛,瞳孔是浓重的墨色,时刻想要把人往深渊里拉,仿佛把人看尽,无处可遁。

两人无言对视的空档,阿苏经理被保镖请了进来,一进门赶紧跪倒在地。

“威少爷,实在抱歉,她是新来的,还不太懂礼数,冒犯了您,还请高抬贵手。”

说着阿苏经理迅速滑到黛羚身旁,看到她血流如注的脸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拉着她赔礼道歉。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看山包房的吗,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昂威少爷,还不赶紧认错,说你只是路过。”

昂威撤下皮鞋,黛羚瞬间瘫软,阿苏经理扶她起来,仍然陪着笑脸。

“威少爷,见谅见谅,她是中国来的留学生,泰语不好,肯定不是有意偷听的,是我让她上四楼来陪客人的。”

“中国人?”昂威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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