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独白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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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独白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其中有人喊了一句，真他妈废物，还得让女人来保护，躺在我怀里的你左手满是鲜血，送你去医院的路上你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没放开，而我脑子里全身刚才那句话，像个巨头从天而降的巨石将我狠狠砸倒在地。

医生告诉我们你失血过多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让我帮你给领导发消息请假，可是紧接着就有个男人来到医院看你，他焦急的情绪完全写在脸上，恍惚间我甚至觉得你看到他之后脸上也有了一抹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他经常来看你，你说是你的同事，每次他提大包小包来的时候我都要去天台抽烟，有时候等到脚下满是烟头，也不见楼下他的车离开，你没有和我再解释什么，伤好以后你和他的联系更为密切。

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像我这样的高中毕业生能够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呢。

既没有学历又没有背景的我，只能在这个社会充当别人的背景板，除此以外，我似乎毫无价值。

所以他联系你的时候，我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再后来，我像是一只蚂蚁在城市里盲目行走的时候，你正在和他去商业街的路上，下车的时候，他牵你的手，你们都没有看见路过的我。

如同我没有看见如今在我脚下的蝎子。

它的刺狠狠的扎进我的脚里。

刺痛感让我差点喊出声音，还好是只小蝎子，我坐下来用嘴吸那伤口里的毒液。

吐出去的动作让我想起你吐在我身上的那口唾沫。

你质问我为什么将那个人打了一顿，我说没有，你的冷笑让我感觉很陌生，我坐在沙发上不去辩解，我在忍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告诉你他比我有钱比我有地位，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不记得抬起头来是先看见你泛红的眼眶还是先看到迎面而来的那口唾沫。

在你摔门离开后的第四天，你来找我。

说要平心静气的和我谈一谈，没有不欢而散，你解释说那是你的同事，原本以为我会懂。

没想到我还真的生气而且做那样的事出来。

我把你的话反复咀嚼，吞到肚子里的时候没有明显的不适应。

你说单位里要派人去西北进行实地考察，你坦白说那个人也在你的小组里。

下周就出发，你掏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不着急工作，临走，你告诉我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
早上出发，我们沿着不像样的道路一路西行。

突然开始起风，远处的黄沙像幕布一样整片扑来。

好在不远处有一户人家。

你在外面喊屋里的人。

不久之后一位老妇人推开一半的屋门。

侧身望我们随后她喝止了在一旁狂叫的狗，随后上前把我们引进屋子里去。

你们两个很是投缘，眼见风沙不止，你请求老人让我们住宿一晚，老人很开心的答应。

我被安排在正屋旁边的小屋里住。

半夜醒来的看见你们屋里的灯还亮着。

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不见你的踪迹，老人说你接了个电话说队上有事就先走了。

我心里很惶恐。

是一种怕再也见不到你的惶恐。

不等老人说完，便循了你的足迹追赶你。

那是一种跋涉，艰难困苦。

像如今的我举步维艰一样。

我歇了好大一会，站起身来，双脚开始有些不听使唤。

努力向前跨出一步。

一股失重的感觉迅速从脚底传来。

那些看似厚实的沙突然开始陷落。

我还没有做任何动作，沙已经没过了我的膝盖，隔着衣服能感觉到一粒粒的沙在摩擦流动。

像一群争先恐后逃生的鱼。

我意识到这是流沙。

没有挣扎，我知道，越是挣扎，陷的越深。

往事又如电影倒带，一幕幕重来，一样的色调，一样的布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不知悔改。

我甚至开始幻想这样死后与你相遇，即便是彼此灰头土脸，也用下巴去靠你的肩。

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阿江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呼吸困难，重重的沙挤压着我的胸膛，阿江先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可以利用的道具，我心里甚至有些庆幸，这时候他脱了自己的衣服，甩过来一头给我，我看见衣服口袋里飞出来几张纸状的东西。

落地的时候我看出距离我较近的那个是一张照片。

上面是我和你的照片。

是你上大学前一天照的，我记得你那天哭红的眼眶。

在我的诧异与茫然中阿江掏出一封信，说是收拾奶奶的遗物的时候在箱底找到的，他开始读给我听。

你叫我的名字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封信，只是我感觉你还会回来这里找我，你以为我被那些流沙卷走，在你绝望离开的时候，我利用以前学到的知识不断小幅度的
遗愿也安心在这里工作。

我很累，阿江留我住宿。

我望了望窗外的渐渐西沉的落日，答应了下来。

夜晚总是有梦，梦里的场景真的不是我故意要去杀害你，惊醒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死一般寂静，气温极低，我披上外衣走出屋子，屋外的黄沙被月光涂成银白色，在远处的地平线与布满星星的天空相接，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静静的抽完，回屋的时候没有敢朝挂照片的那面墙看。

躺在床上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满脑子都是你，你在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地质研究，而我只坚持到高中毕业就断了学路，然后艰难的在城市中度日，我难以想象你竟然会为了我熬过一个四年，大学毕业那年你打电话让我去接你，我向工友借了一身衣服，在他的反复叮嘱中奔跑出工地。

人群中，你一眼将我认出，跑过来和我拥抱，四年的委屈与思念化成的泪止不住的掉落，被你拥抱的身体半天才作出反应，悬在空中的双手结实的将你抱住。

我想起工友的玩笑，你是不是还想要讨个大学生做老婆。

第二天，你问我是不是还记得毕业就结婚的承诺，我苦笑，在还是学生时代的我们轻易许下的诺言一转眼就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对现状的无力感让我无言以对。

吃过晚饭，陪你逛街在满是甜蜜情侣的购物中心，一楼那些金银首饰专柜，有我无数难以面对的标签。

你很快被地质部门录取，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你发来短信说让我不要太累，你自己也可以让我们在这个城市生存，我哑然面对这十几个字，很久，我抬头看见工地上还有不知多久才完工的建筑，看不见楼后面的太阳，听工头吆喝着让我他妈的利索点。

我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回头看了工头一眼，低下头继续工作，他们的嘲笑声从耳后传来，不知道那个大学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傻子是怎么想的。

有人小声的附和着，大学生嘛没见过什么世面，等到社会上多接触接触，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啦。

工头嘿嘿笑着，反正我认识的那几个，就KTV里的那几个，好像也都有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嘿嘿，他们那些男朋友可不知道她们原来是干这个的。

我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样看见井盖旁
而过，像是突然跳出乌云遮挡的太阳。

刺的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与太阳不同的是，我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恍惚间，马车消失在视线内，吱呀声也渐行渐远。

酒吧内电视机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屏幕里放的是可可西里那个流沙吞噬生命的镜头。

我觉得我得离开到外面走走。

这个小城的西面有零星的几户人家，处在沙漠的边缘。

太阳在正午这个时候狠心毒辣，要把一切都化开的热度使得脚下的沙土异常松软，温度却又让人难以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头望去，已经看不见城市那个大的广告牌了。

我的速度很慢，在茫茫沙漠的边缘热浪让我汗流浃背，远处的景物因为热浪的缘故开始在眼前晃动，汗水从额头冒出流入眼睛，刺痛的厉害。

走到一处民居，我推开那不知什么植物编成的简易门时，院子里一条大黑狗躲在窝里不肯出来，舌头吐在外面，慵懒的看着我，尾巴竟然慢慢在摇晃。

主人闻声出来，很是热情，边说着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边将我向屋内引，房子的墙是那种厚厚的石砖堆砌而成的，外面刷了一层白色的涂料，小小的窗子在高高接近屋顶的地方。

屋内气温比外面低的多，摆设也极为简单。

再次抬头我看见墙上挂有一张老相片，相框中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屋子主人递给我一杯水，我一饮而尽。

我开始打量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不到25岁的样子，黝黑的皮肤和他高大的身材很是相符，通过交谈得知，这个好客的小伙子叫做阿力江。

他让我称呼他阿江就可以。

因为祖母一直居住在这里不肯定离开，而家里人都早早的响应政府的号召搬到了城镇上。

老人最终守着她生活的地方一辈子。

说这些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照片。

像是活生生的四目相对。

那种慈祥不可抗拒。

阿江告诉我祖母不肯走的原因是经常有人迷了路走到这里，老人在这里提醒那些路人不要继续向西走，西北一带流沙分布很广，这种大自然设计精巧的机关一不小心就让人失去生命。

现在政府重视起这件事，于是在老人去世后将这里当做的哨所，让阿江接替老人留下的工作，阿江为了祖母的
日。

晚上喝酒到很晚，回到家里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一场战争。

酒意和困意迎头赶上。

倒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你在屋子里收拾地上的碎碗，他妈的不就是打了他一棍子吗，到底有完没完，你听到我的声音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找了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水，叮嘱我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

我从后面抱住你，用下巴顶在你的右肩，随后又把头埋在你的背后。

我的别离开我只换回你的一句别闹了。

你现在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了。

正午的太阳烤的我有些体力不支，松软的沙让我有时好想躺下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脚趾有些发麻的感觉，我面前不远处有个沙丘，我缓步走到沙丘的阴面坐下，看到脚趾已经开始有些发青。

伤口和你右肩的淤青很像。

实现了答应了你好久要带你去游乐场玩的愿望，你站在云霄飞车前仰头看那远近高低的呼啸带着尖叫此起彼伏。

我从后面抱住你，依旧用熟悉的动作，用下巴去靠你的肩膀，还未触碰到你就下意识的闪躲，转过身来却不看我的眼睛，我问你原因，你言词闪躲，直到晚上回到家，你换下外套的时候我才看见那块淤青，是某种重物撞击留下的痕迹。

我的追问被你的直视阻拦，那目光让我有些恐惧，你一字一句的问我还爱不爱你，我回答你要相信我。

然后你说是上班的时候不小心碰的。

我的将信将疑又被你的拥抱打断，这一次，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分散。

脚下的疼痛有些难以忍受，又痛又痒的感觉就好像一脚踩进满是虫鱼的陷阱。

你走的那天，我问你是否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被你一口拒绝，你试图用去工作而不是旅行的借口打消我的积极性，我承认，是因为那个男人促使我在送你上了火车后跑到距你较远的一节车厢，拿了早就买好的车票。

检票上车，你毫无察觉。

在你一路上都在欣赏沿途风景的时候我心里却一直考虑怎么样才能不会被你发现。

毫无头绪的计划，在没有遮拦的沙漠被你过早的发现。

出人意料准确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没有质问，反而向考察队请了一天假，说要带我散心，队里因为刚到而且还要先安顿的原因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