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相互取暖,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寻找着一丝慰藉和希望 。
屋内弥漫的腾腾热气,仿佛一层厚重的幕布,将一切都笼罩其中,令人几近窒息。
我的颈肩早已沁满了汗珠,身下柔软的狐毛毯子也已被浸透。
我从未这样热过,身体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烧,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我呼吸急促,伸着颤抖的胳膊,试图打开头顶那扇紧闭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入,驱散这令人窒息的闷热。
然而,我的手还未触碰到窗棂,便被师兄一把捉了回来。
——他刚刚才把窗户关上。
天机师兄轻轻碾咬着我手腕内侧的青色纹路,动作轻柔好似带着几分克制。
他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好看眼睛,此刻却满是悲伤。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哀求:“天柿,别开窗……”师兄他果然知道。
我让自己专注眼前的男子,尽量不去想那件可怕的事,只沉溺在这短暂的极乐之中,暂时忘却外界的纷扰。
可是,我们都明白,即便刻意不去提及,那件事也依旧真实地存在着,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将我们此刻的安宁彻底粉碎 。
几天之后,天光微亮,师兄把院中的袋子扛去了后山。
“不管他们是谁,我们既然看到了,好歹让他们入土为安。”
他的声音低沉,却在寂静的清晨传得很远,像是对那些逝去的灵魂许下庄重的承诺。
一百一十八具骸骨,想要全部对应拼起来,难如登天。
原本我们是想试着拼一拼的。
可途中,我发现师兄呆坐在那边很久没有动过。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对着一个左边只有一半上臂的尸骨发呆。
见我过来,师兄抬起头望着我,苍白的脸上笑容惨淡。
心中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我双腿发软,崩溃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都啥呀。
在我日复一日的埋冤里;在我独自伤怀对着人偶故作坚强的日子里;在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到大家的希望里……你们已经死了四年了啊。
篇十我们将所有尸骨小心翼翼地埋在一起,立碑时,我和师兄面面相觑。
碑上也不知道该写谁,干脆就写了昆仑派。
昆仑的雪下了四年,他们也被埋在雪里四年。
应该很冷吧。
我和师兄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