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昭和二十年八月九日,上野图书馆在蘑菇云里烧成白地,我在古籍库找到它时……” 他忽然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后台突然闯入报童的叫卖声:“号外号外!
日本归还掠夺文物!”
泛着油墨香的《申报》头版,宋版《资治通鉴》的照片旁注:爱国将领万海力促国宝回归。
那一行字,格外醒目,仿佛是对他多年努力的最好见证。
夜戏开场的锣鼓声中,万海为妻女披上法兰绒大衣,动作轻柔而又温暖。
囡囡把蔫掉的六月雪插在鬓角,哼着走调的《游园惊梦》,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霞飞路的梧桐树影里,一家三口的影子渐渐融进霓虹灯光,宛如二十年前天香园戏台前那对璧人穿越时空的重逢,温馨而又美好。
1950 年深秋,苏州留园的海棠树下,翠萍正在耐心地教学生甩水袖。
二十年的时光,没有黯淡她的风华,反而将她雕琢得愈发清丽脱俗。
唯有那对眸子,仍如北海的星子般明亮,闪烁着智慧与温柔的光芒。
“妈妈!”
囡囡举着报纸,一路小跑冲进院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看!
爹爹上报纸了!”
《人民日报》头版照片里,万海站在天安门城楼上,身姿挺拔,胸前挂满勋章,熠熠生辉。
翠萍的指尖轻轻抚过报纸上丈夫的容颜,思绪飘回到那个血色的元宵夜 —— 段公馆书房里,那个臃肿的老男人用玉佩挑起她的下巴,一脸得意地说着:“苏小姐可知,令尊临刑前求我留你性命?”
那屈辱的一幕,如噩梦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翠萍!”
万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与欣喜。
她转身,看见丈夫风尘仆仆地站在月洞门外,军装未换,鬓角还沾着北国的霜雪,眼神中满是对她的思念与牵挂。
“六月雪开花了。”
他从公文包取出个珐琅盆,盆里蔫头耷脑的白花在秋风里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的沧桑。
“那年你被带走时……” 他喉结滚动,眼中满是痛苦与深情,缓缓露出腕间狰狞的烧伤,“我在火场里抢出来的。”
翠萍的泪珠大颗大颗地砸在花瓣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忽然瞥见他耳后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