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夹心海苔,咸味混着防盗门外的呜咽声往下咽。
手机突然跳出新消息。
舅舅的聊天框浮在最上方,他三天前发来的玉石店转让合同还没点开,此刻又追来一条:“瑶瑶,你说的那批消防器材……”雪停了。
我呵开窗上的白霜,看三个男人拖着水痕往小区门口挪。
父亲回头望时,我举起堂妹的毛绒企鹅朝他挥了挥。
企鹅肚子里的微型摄像头闪着红点。
4冰花在玻璃上裂开细纹时,手机震得掌心发麻。
舅舅的语音条像子弹上膛:“我这就去会会那三个畜生。”
我咬开冻硬的棒棒糖,甜腻的荔枝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监控画面里三个男人正在小区门口推搡,二叔的貂绒领子沾着冰碴。
“要下雪了。”
我对着听筒笑。
楼道感应灯突然全亮。
舅舅的军靴声碾着声控灯节奏往上蹿,父亲拍门的手僵在半空。
我贴在猫眼上看他喉结滚动,像吞了颗生鸡蛋。
“萧海。”
舅舅的指节叩在消防栓玻璃上,“听说你连灭火器都敢动手脚?”
父亲倒退半步撞上对门春联,烫金的“福”字皱成哭脸。
我打开手机录像,镜头刚好框住二叔往楼梯口挪的脚尖。
“老刘这是家务事……”三叔摸出中华烟。
舅舅的登山杖“哐”地砸碎消防栓玻璃,红色警报器疯狂旋转。
我从羽绒服内袋摸出U盘,金属棱角硌得掌纹生疼。
“去年十月三号,你们往城南仓库运的消防水带。”
舅舅扯出半截水带,生产日期像道疤横在裂口处,“遇火就化的塑料接头,烧死三个消防员够不够判?”
二叔的貂绒领子结满白霜。
我把U盘塞进企鹅玩偶的眼睛,堂妹的校服突然盖住我发抖的手。
她毛衣别着的金属校徽冷得像刀,割开我喉咙里冻住的呜咽。
“法院传票明天到。”
舅舅的登山杖戳着父亲胸口,“或者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母亲突然拽开防盗门。
她手里的金项链还缠在拖把杆上,晃动的翡翠吊坠映着警报红光。
我听见堂弟的游戏机传来“游戏结束”的提示音,混合着三叔膝盖撞地的闷响。
父亲伸手去够母亲的围裙带。
“姐……”舅舅的登山杖横在我们中间。
我嚼碎最后一块糖渣,甜腥味顺着牙缝渗出来。
窗外的雪又下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