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柳书桐搬家收拾行李的时候,我从她的杂物箱里翻出了一本相册。
一本装满泛黄车票的相册。
从临南到沪上三个小时,跨越了整整两年零六个月。
“上次去车站出外景的时候用的道具,看着挺有纪念意义就顺手捡回来了。”
她接过相册看了一眼,很快递还给我,又转过身继续叠衣服,看似轻描淡写一句:“扔了吧。”
可我分明记得那两年,她还在和程愿恋爱。
-我和柳书桐认识了十五年,从学生时代第一次见面就一直呛到如今我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我见证过她人生中太多孤立无援的时刻了,打心底知晓并且佩服,她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一个人攒够学费到国外读博,一个人彻夜奔波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一个人撑起一间偌大的工作室,以及,一个人完完全全为另一个人付出过全部的真心。
大学毕业后分道扬镳的那些年,我们能见面的时间很少,可每次我都会问她,就好像这是一个女人一生必须要到达的目标一样:“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一个人到地老天荒?”
她舒缓的眉间展露几分不解,微笑着轻点手中的香烟,抬起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考:“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啊,时间自由,空间自由,还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任何事。”
那时我还不理解她的话,以为她只是和从前一样嘴硬,于是又问道:“可这样你真的幸福吗?”
“幸福吗?”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中她了。
许久,她才抬头看向我的眼,掐灭烟,低笑一声:“元清,每个人幸福的方式都不一样,幸福可大可小,对我来说,能够看见你幸福就足够了。”
那会儿她已经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了。
放弃了首都的高薪工作回到临城,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成立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摄影工作室。
我一直觉得临城是座极其适合生活的城市,物价低,薪资平常,空气质量高,城市化水平低,经济却无比发达。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少了。
少到节假日几乎看不到出行的人,少到走两步路就能撞见熟人。
于是窗外适时刮起一阵萧瑟的风,落叶飘飘洒洒在空荡的街道上,一切都平静的刚刚好。
我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再抬头,视线不偏不倚撞见了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