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我的婚纱裙摆上,鞋跟还刻意地碾过那些原本象征着浪漫的薰衣草花瓣,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哎呀,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
婆婆假惺惺地说着,一边弯腰去捡相框碎片。
她旗袍的高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白得晃眼,仿佛泛着一层诡异的光。
“当年我给小远他爸收拾书房时,也总打碎东西。
不过男人嘛...”她涂着唇膏的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的深意,让我脊背发凉,“最见不得笨手笨脚的女人。”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清脆而突兀。
我正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着玻璃渣,尖锐的玻璃划破了我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陆远拎着公文包走进来,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一脸的疲惫。
婆婆眼疾手快,突然伸手来夺我手里的碎玻璃:“快放下!
当心划伤手!”
我下意识地没松手,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婚纱照上,晕染出一片诡异的红色。
婆婆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手,转身时翡翠耳坠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正好撞进陆远惊慌的视线里。
“妈非要帮我收拾...”我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婆婆打断。
她捏着真丝手帕,轻轻按着眼角,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都怪我老糊涂了,非要动你们年轻人的东西。
小远你知道的,妈当年...”她哽咽着,声音越来越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我和陆远都清楚地看见她手腕内侧那道淡粉色疤痕,那是陆远六岁那年,他父亲出轨时婆婆割腕留下的,这么多年来,这道疤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陆远。
陆远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那眼神里,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他蹲下来,轻轻握住我流血的手指,可他的掌心却比那冰冷的玻璃还要凉:“妈有抑郁症,你多体谅。”
婆婆说要办家宴那天,我早早地起床,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微笑。
陆远说我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连他说话都常常听不见。
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每晚都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复翻看那个八音盒里的照片,试图从那些泛黄的影像中,找出更多不为人知的蛛丝马迹。
“小满,去把青瓷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