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
萧侯爷剑锋一转,削断缠在我脚踝的银发。
我踉跄着扑向河滩时,腕间红线突然绷直,拽得他佩剑当啷落地。
水面漩涡里缓缓升起顶珊瑚轿,轿帘缀着的夜明珠晃得人睁不开眼。
龟丞相顶着被薅秃的背壳钻出来,绿豆眼直勾勾盯着我:“既绑了姻缘线,便该三书六礼......且慢!”
我掏出阴司令牌拍在礁石上,“根据《冥府与四海和平共处条约》第三款,跨界抢亲需缴纳三千斤香烛供奉。”
虾兵们交头接耳时,我飞速用狗尾草编了个二维码:“扫码看细则,地府最新规定——强征民男扣十二分,吊销海底驾照!”
龟丞相的爪子僵在半空,萧侯爷趁机斩断红线。
国师突然往漩涡里撒了把朱砂,河水顿时沸腾如滚粥:“老朽昨夜观星,东海今年犯太岁,不宜嫁娶。”
混乱中我摸到块滑腻的鳞片,阴阳眼突然刺痛——河底淤泥里竟沉着具龙尸!
森森白骨间缠着水草般的红线,每根都系着块破碎的翡翠貔貅。
“这红线不是姻缘线,是锁魂索!”
我揪住龟丞相的胡须,“你们拿活人当阵眼镇压龙怨?”
萧侯爷的剑气劈开水面刹那,无数冤魂哀嚎着冲出淤泥。
国师的星盘撞上龙尸天灵盖,炸出的金光里浮现出刑部大印的虚影——半年前沉船的贡品清单正在龙爪下缓缓展开。
“周寡妇!”
萧侯爷拎着我后领跃上屋顶,“解释下为何锁魂阵的阵眼是你当掉的玉佩?”
我望着在冤魂中穿梭的翡翠貔貅,突然想起阎王合同里的小字注释:超额完成KPI可解锁前世记忆。
檐角铜铃狂响中,零碎画面涌入脑海——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钉满符咒的沉船,还有浸在血泊中的星盘与剑。
“侯爷,”我盯着他衣襟内若隐若现的龙鳞胎记,“您当真没梦见过自己腾云驾雾?”
国师的白绫突然缠住我俩手腕,他袖中飞出本泡得发胀的账簿:“子渊兄不如先看看这个?
令尊二十年前买的私盐,走的可是东海漕运。”
虾兵们突然调转钢叉对准龟丞相。
我趁乱摸走萧侯爷的剑穗,蘸着朱砂在黄符上画出歪扭的解锁咒。
龙尸额间的翡翠应声而碎时,整条护城河倒灌向天际,露出河床上密密麻麻的青铜祭器。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