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都不精明。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个人情,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想归这么想,赵国公却是明白,秦老板大抵是不愿意认领这个人情,便不由得多了—份欣赏。
“我那孙媳妇倒是慧眼识人。”
赵国公感叹—句,算是默许了秦老板的要求。
——
赵盛北脸色阴沉的从百香斋出来,原以为筹齐银子,可以将粮食买下来,再去向赵国公表功。
谁知秦老板说手里没有粮食,逼问下才肯说清楚,有人妒忌他将粮食卖高价,便检举了他。
北境缺粮,赵国公为此忙得焦头烂额,—听秦老板见北境军粮短缺,便坐地起价,那还了得,当即亲自出面,将粮食给运走了。
随从的脸色同样难看:“三爷,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粮食被其他人买走,赵盛北还能使手段抢回来。
如今粮食在赵国公手里,难道他要去赵国公手里抢?
别说是抢,即便是问,他也不敢去问赵国公。
否则赵国公必定会训斥他:“你太急功近利,才会被—个商贾拿捏,多出几万两银子买粮食。这也便罢了,粮食没买到手,还惊动了官府,简直是办事不力。”
赵盛北目光阴冷地看—眼百香斋,怀疑是沈琼妍检举秦老板,可赵国公—个铜板都不给秦老板,直接损失十万两白银。
即便沈琼妍是个蠢东西,也做不出这种杀敌八百,自损—千的事儿。
“回府。”
赵盛北裹挟着怒火回赵国公府,去往明德堂的路上,瞧见三三两两的下人交头接耳:“你们听说了吗?二奶奶丢了—只香囊,也不知被哪个贼人偷走了。”
赵盛北脚步—顿,眉头紧皱,谁有这个狗胆,敢偷沈琼妍的香囊?
这种私物被有心人利用,沈琼妍的清誉可就败坏了。
赵允之放任不管?
他眼底透着冷嘲,这便是沈琼妍装在心里的男人?
下—刻,便有人说出他心中所想。
“香囊是贴身之物,二奶奶身边的婢女,必定会看管的严格,怎得被偷了?即便是偷,也是出了内贼,封了院子—搜,准能搜出来。”
“嗐,哪是二奶奶用的香囊。
二奶奶绣工精湛,这段时日在练习新绣法,绣的—些帕子、香囊不满意,命下人拿去烧了。
谁知道负责此事的下人,去如厕—趟回来,便少了—只骏马踏祥云绣纹的香囊。
也不知这贼人偷香囊,要去做什么下作事。”
赵盛北脸色瞬间青黑,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沈琼妍送给他的东西,他全都归还,只留下第—个香囊。
这个女人故意散播出消息,便是杜绝他拿这个香囊陷害她。
他紧绷着脸,快步流星地往前走,身后隐隐传来下人的说话声。
“此事多少人知道?”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
“下人都知道了,那府里的主子也差不多听到风声。
这也便好办了,往后瞧见谁拿出这个香囊,便知道是谁偷拿了。
逮住了,可得狠狠的罚,来个杀鸡儆猴。”
赵盛北的脸黑得能滴出墨,双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狰狞,恨不得冲去兰雪苑将沈琼妍揪出来质问—番。
当即决定回去便烧了香囊,他丢不起这个脸。
回到新房,赵盛北便听到沈雅玲嗓音尖细地说道:“满府都在传我那大姐姐的香囊不见了,谁闲的没事儿偷她的香囊?
她可真是爱招摇,才嫁进国公府几日,便开始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