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
苏然伸手触碰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轰然灌入脑海：暴雨天，小雅举着铁铲追打哭泣的晓妍；老陈攥着针管扎进女儿后颈，紫色药液顺着血管蔓延；夜来香根须钻入晓妍的耳道，她腕表上的定位坐标开始与203室重叠……藤蔓突然绞紧他的脚踝。
苏然挣扎着摸到井壁某处异样的凸起——半截铁铲插在砖缝里，铲面刻着“陈记肉铺1998”。
破门声从头顶传来。
“我说过别碰我的花！”
老陈的吼声震落井壁碎渣。
苏然抓住生锈的井绳向上攀爬，藤蔓却发疯般缠住他的腰。
手电筒坠入井底，最后的亮光里，他看见无数夜来香根须正从晓妍的肋骨间钻出，尖端挂着晶莹的液滴。
老陈的脸出现在井口逆光中，铲尖滴着荧绿色黏液：“你以为小雅为什么能继承晓妍的记忆？
这些花根就是最好的神经导管……”他突然剧烈咳嗽，皮肤下凸起蠕动的条状物。
“现在轮到你了，苏先生。”
苏然摸出裤袋里的农药瓶残渣抹在藤蔓上，植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他趁机扑向井壁铁铲，锈刃砍断缠腰的藤蔓时，暗门在身后轰然开启——这是连接两井的隧道，潮湿的砖墙上布满抓痕。
苏然手脚并用往前爬，指尖突然触到某块松动的砖石。
撬开后，一叠实验记录本浸泡在污水里，最新页签着林浩的名字：4月15日，第七次记忆移植成功。
实验体开始复述晓妍坠井过程，但出现排异反应——夜来香根须从右眼眶长出。
隧道尽头传来水声。
苏然钻出洞口时，月光正照在护城河水面，浮尸般的老陈仰躺在河中央，胸口绽开的血肉里伸出密集的花茎。
手机在此刻恢复信号，家长端APP弹出新消息：晓妍的手表检测到移动，当前位置：护城河西岸苏然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晓妍的骸骨正从老陈胸腔缓缓坐起，腕表秒针开始逆向旋转。
他转身狂奔时，右眼的灰翳如滴入清水的墨汁般扩散开来，左耳传来小雅的轻笑：“来玩捉迷藏呀，这次换你当鬼。”
河岸芦苇丛中，无数夜来香花苞同时绽放，每朵花蕊里都嵌着一只人类眼球。
第五章：闭环苏然的右眼彻底失明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夜来香花蕊中的眼球集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