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暴雨如注。
陈树送完最后一单外卖,正骑车回家,路过一条昏暗的小巷口的时候,被模糊灯光前的红色身影一晃,一个急刹摔倒在巷口。
陈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雨水,赶紧从地上推起电动车,车灯在巷口照出一汪血色的反光。
凌晨两点的暴雨把街面浇成墨色,一个红色布包就躺在水洼里,像团凝固的火焰。
“有人吗?”
他捡起布包朝巷子里喊了一声,“有人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巷子里没有半点回应。
陈树打开红布包,里面是用油纸包着几叠红包,有一个红包封口已经磨烂,露出了一沓百元大钞的半身,红灿灿的。
陈树的心跳瞬间加速。
陈树母亲生病了,肾衰竭,每周三次透析就是2000多,更不用说后续其他治疗费用,换肾那就更不用说了,天价。
所以陈树是他们外卖站最勤劳,最辛苦的外卖员了。
陈树有些眼睛发直,“有人吗?”
陈树声音有些颤抖地朝巷子里面又喊了一声,依旧还是没有回应。
他四周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暴雨在车灯下映照下,就像是一条条从天上垂下的黑线。
“我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陈树小声说了一句,转身把红布包放进了外卖箱,骑上电瓶车,飞快的离开了。
陈树没有看到,后视镜里,一个浑身猩红的女人正站在巷口,雨水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砸在地上,恍恍惚惚和地面融为一体。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3点了,陈树拿出那个捡到的红布包,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钱数了出来,整整一万块,拿出几张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是真的。
坐在床前,陈树的心脏砰砰直跳,整个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才稍微平静下来。
想到接下来几周的治疗费用有了着落,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明天还要继续送单,陈树胡乱抹了几把脸,就上床睡觉了。
陈树在床上辗转反侧,晚上好不容易睡着,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红色身影蹲在一张堆满钞票的床上,红衣身影双手拿着一摞钞票,笑呵呵地一张一张的数钱。
陈树醒来时,天还没亮,梦里那个场景持续了一整晚。
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