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宴河川辛禧的其他类型小说《幼崽成反派团宠后,仙宗跪求原谅小说》,由网络作家“癫狂太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禧宝要抱抱。”软糯糯的一句亲近话语,便能让傅洵之丢盔弃甲。他不想再错过她的主动,他也不想再逃避她的热烈。没有人可以轻易漠视深渊里生长的小花朵,即便他就是深渊。傅洵之其实早就后悔了。在那日选择摧毁小野花后,他便悔不当初,只是他被困在心魔之中,毫无察觉罢了。每夜出现在梦里的那朵小野花,摇曳身姿,满是希望,对于魔障的他来说,深觉痛苦,因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傅洵之日益癫狂。如今这朵小野花化为实质,笑得耀眼,温暖烫人。他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傅洵之轻轻靠近,伸出颤抖的双臂,如同第一次般,小心翼翼地把小禧宝抱在怀中。这次他不再心慌,不再迷茫,也知晓力度,不会再弄伤她。“小哥哥,我们去看看你的院子吧,方才我可是看到了秋千哦,是你亲手做的吗?”“...
《幼崽成反派团宠后,仙宗跪求原谅小说》精彩片段
“小禧宝要抱抱。”
软糯糯的一句亲近话语,便能让傅洵之丢盔弃甲。
他不想再错过她的主动,他也不想再逃避她的热烈。
没有人可以轻易漠视深渊里生长的小花朵,即便他就是深渊。
傅洵之其实早就后悔了。
在那日选择摧毁小野花后,他便悔不当初,只是他被困在心魔之中,毫无察觉罢了。
每夜出现在梦里的那朵小野花,摇曳身姿,满是希望,对于魔障的他来说,深觉痛苦,因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傅洵之日益癫狂。
如今这朵小野花化为实质,笑得耀眼,温暖烫人。
他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傅洵之轻轻靠近,伸出颤抖的双臂,如同第一次般,小心翼翼地把小禧宝抱在怀中。
这次他不再心慌,不再迷茫,也知晓力度,不会再弄伤她。
“小哥哥,我们去看看你的院子吧,方才我可是看到了秋千哦,是你亲手做的吗?”
“是。”
小禧宝靠在傅洵之的肩膀上,叽叽喳喳。
“小哥哥,你平日要吃饭饭的嘛?你会烤肉吗?”
“会。”
傅洵之感受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幼崽,心间瞬息轻松起来,话语温柔:“小禧宝可要吃烤肉?”
“还是不吃了…你说小禧宝太重了……”小禧宝眸光微沉,嘟起小嘴,嘟嘟囔囔。
“你放我下来,小禧宝太重了,会把小哥哥的手压伤的……”
说着,她挣扎着要下地。
傅洵之紧紧抱住小禧宝,抿唇斟酌:“对不起……是我不对。”
“我,当时就是,撒谎了,小禧宝一点都不沉,是我不好。”
眼眸微垂,眼角泛红,傅洵之道歉的态度很是诚恳:“小禧宝原谅我好吗?”
他在主峰关注了小幼崽好几日,自然知晓她心里生气的原因。
一方面是他决绝不让的态度,另一方面就是他说了伤害她的胡话。
“真的吗?小禧宝真的不重吗?”
“可是小禧宝每天都要吃很多很多饭饭的,而且小禧宝还长不高,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一个圆球啊?”小禧宝担忧道。
说着,她眼眸一转,扫向远处那坨白滚滚的球,伸手指着道:“就像那个肥敦敦的球那样……”
脑海中浮现小幼崽成了一个白圆圆的球状,呆头呆脑地滚过来的场景,傅洵之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不会变成这样,就算是像那个肥墩墩的圆球,小禧宝也是最可爱最温暖的孩子。”
“永远都是我心里盛开的那朵小花。”
看着少年笑得温润如玉的模样,小禧宝顿时面色一红,垂下小脑袋,笑幽幽道。
“既然小哥哥这么喜欢小禧宝,那小禧宝今日就要多吃点烤肉,像圆球也不怕哒。”
“嘎嘎嘎嘎嘎!”
白滚滚的球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捋直了鹅脖子骂骂咧咧。
“哦,原来是那只丑大鹅。”傅洵之神色淡漠,扫了一眼炸毛的大白鹅。
小禧宝翻译道:“大白说,你这山峰太高了它飞不下去。”
傅洵之诧异:“小禧宝听得懂兽语?”
难道她此前是真的听得懂灵花的低语?
这只可爱的小幼崽真是神奇。
小禧宝点头:“小哥哥你不要赶大白走,刚刚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傅洵之眼眸微沉:“你还想要有几个朋友?有我一个还不够……”
“要是有小哥哥一个那自然够了,”小禧宝解释:“还不是你之前不搭理小禧宝嘛……所以小禧宝才跟大白成了临时的朋友。”
“嘎?”大白鹅瞪着死鱼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近:“嘎嘎嘎?”
小禧宝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乖巧地抱着宴河川的脖颈,顺便把头靠了上去。
脖子突然传来温暖气息,宴河川瞬间浑身紧绷。
小小软软的团子,就这样轻易靠在他的肩上……
百年间,凡人对他只有害怕厌恶,诅咒憎恨。
第一次感受到亲近,竟是来自一只小幼崽。
宴河川很难说清这是什么感觉。
他踌躇半晌,柔声问:“可是困了?”
“嗯……”小禧宝奶里奶气道。
听着软糯的一声嘟囔,宴河川心间一软,搂紧小禧宝。
“回血山峰便可好好休息。”
“好呀~”
呼啸的狂风只在耳边响起,还未来得及入侵,小禧宝目光渐渐茫然。
光秃秃山头,屹立一座孤零零院落。
小禧宝嘟起小嘴,摸了摸小肚肚。
方才一路上有花有草的,怎么血山峰这么荒凉呢……
小禧宝对凡界的认知,还停留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时代。
血艳宗没有饭吃,也是正常的事。
可如今连挖野花野草充饥的机会都没有,让她犯了难。
小禧宝扬起脸,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大哥哥,你还有其他茂密的山头吗?”
“这山头不好?”宴河川眉心一拧,认真观察眼前的院落。
好似还真不怎么样。
越看越像无人居住,荒废已久的阴湿鬼屋。
“没有不好…小禧宝也可以吃沙子,就是吃多了肚子会变得很大,会不好看……”她小声解释。
宴河川听不明白。
小幼崽为何喜欢吃沙子?
“咕噜噜——”
小禧宝虎躯一震,小手紧捂肚子:“小禧宝不是很饿…不吃饭饭也可以的……”
这下,宴河川听明白了。
“可是饿了?”他抱着小禧宝往院子走去。
现在的小禧宝比凡界幼崽还要脆弱,灵脉堵塞下,仙骨已然成了她的负担,需要精心养护着。
她的活力和思维,也因吸收不到充足的灵气而渐渐变缓。
“嗯……”小禧宝轻轻点头。
他记得血山峰有间庖厨,凡界吃食虽然没有做过,但百年前吃过,应该可以做出来。
……
一碗乌漆嘛黑的浓汤摆在眼前,又腥又臭。
温翎心中嫌弃,强忍住恶心反胃,痛哭流涕道。
“多谢师尊,都是翎儿的错…让您为徒儿操劳……”
“翎儿,莫怕,为师已经寻到灵草了,你的灵脉一定会痊愈的。”天衍仙尊看着面色惨白的温翎,心疼不已。
“你快喝下这碗你二师兄精心熬制的固原汤,可保神魂稳固。”
他把汤药往前递了递,苦口婆心道。
“翎儿,此事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太过心善,这才让那孽徒做出残害同门的事!”
天衍仙尊眸光一凛,大声喝问:“那个孽徒可认罪了?”
“禀师尊,四师妹已经认罪了,如今在思过崖面壁。”林文风点头。
“灵草已经取回,你应该知晓如何炼制。”天衍仙尊瞥了林文风一眼,神色淡淡道。
林文风拱手:“是,徒儿知晓。”
话毕,他扫了一眼,放置在床边桌上未动的汤药。
“为师来喂,翎儿的身体要紧,你快去取全重要的药材。”天衍仙尊拿起汤药,叮嘱:“切记,不可心软!”
“是。”林文风目光闪烁,低头应下。
闻言,温翎看着林文风离去的背影,眼眸闪过一抹幽光,转瞬泪眼婆娑。
“翎儿何德何能,竟劳烦师尊……”她接过汤药,装得乖巧:“徒儿自己来。”
天衍仙尊叹气:“都怪为师没有管束好那个孽障,才让她伤了你。”
“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伤你了。”他眼眸泛起寒光。
“待你吃了文风炼的丹药,自会好起来,日后你可要勤加修炼,早日进阶神界,为仙宗争光。”
温翎点头:“是,徒儿谨记。”
哼!如今仙宗被我拿捏在手,看她还拿什么跟我斗!
天道宠儿又如何!宗门的宠爱,天道气运,这辈子终归是属于我的!
一碗固原汤下肚,温翎感觉浑身暖和起来。
可……
这暖和不太对劲,甚至越来越燥热。
“师尊……我——”她的话还未说完。
“嘭”的一声响,冒出浓浓黑烟,熏臭漫天,床榻上的温翎变成一只全身烤焦的黑山鸡。
“这,这是怎么回事!”天衍仙尊眼眸似铜铃大瞪,“你怎么会是一只山鸡?!”
“咯咯,咯……”
温翎咬碎银牙,喘了口气:“师尊…不是,有人害翎儿……”
二师兄不可能会在汤药里下三真璃火,这是辛禧那个小贱人的绝招!
山鸡焦黑的尖嘴直冒烟:“咯咯…是、是师姐害我……”
“孽障!真是气煞我也!竟还敢下毒手,死不悔改!”
天衍仙尊大袖一挥,“来人!把那个孽障压去惩戒台,本尊要亲手严惩!”
“是。”
不待几位弟子走出房门,林文风火急火燎冲进屋:“师尊,不好了!”
“小禧……辛禧不见了!”
“什么?!”
“徒儿放出神识感知整个仙宗,都不见她的踪迹和气息……”
“不可能!她绝不会独自离开仙宗!”天衍仙尊一口咬定。
“她是本尊捡回来的低贱凡人,没有本尊的允许,她不可能擅自离宗!”
“师尊,翎儿可怎么办啊……”温翎两只小绿豆眼发直,咯咯哀嚎。
辛禧的三真璃火,来自她的本命火凤凰之力。
天玄仙宗根本无人知晓她的真身,何谈破解她的法力,如今自己该如何变回人形?
一道诡异难听的鸡叫声响起,林文风诧异转眸。
这才发现床榻上躺着一只黑不溜秋的山鸡,空气中隐隐飘散恶臭。
“这、这是……翎儿?”他蹙眉掩了掩鼻子。
“呜呜……二师兄,都是辛禧害我,那碗固原汤被她下了药,她果真恶毒,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辛禧?她这是什么术法?”
林文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说,她在固原汤里做了手脚?”
“咯咯咯——”
天衍仙尊一脸阴沉,抬手一挥,醇厚灵力包裹住焦黑山鸡,隔绝刺耳噪音,一声怒喝。
“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个孽徒找出来!本尊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何妖法逃遁!”
“是。”几位弟子领命转身离去。
“她应是去了炼丹房,你快去看看是否有留下踪迹。”
“是。”
林文风快步走近炼丹阁,抬眸一扫,柜子上放置的所有丹瓶不翼而飞。
“辛禧!”他双目赤红,咬牙怒吼。
“砰”的一声巨响,炼丹炉陡然炸开,滚滚焰火,遍布丹阁。
“啊——”
火星子沾染上衣袖,火势迅速蔓延,林文风就地一滚,灰头土脸,
手心一转,鹤羽扇一出,抬手一扇,火焰瞬息熄灭。
看着丹阁成了焦黑破烂地,精心炼制的仙丹消失无踪,连丹炉都自爆,他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血。
“辛禧!都是你干的好事……好!好!待我抓到你,必让你生不……”
轰隆一声,房梁直直砸在他的背上,整座丹阁坍塌,彻底成了废墟。
……
猎猎风声,茫茫尘烟。
残垣断壁,一览无余。
“这是怎么了……屋子怎么塌了?”小禧宝眨了眨眼,不可思议。
垂头看着坍塌成废墟的院落,悬在半空的小幼崽小手紧拽宴河川的衣襟。
“无事,基建不稳,塌了正常。”面色含霜的宴河川,额角突突跳,语气却一如既往平淡。
谁能想到,他不过是生个火,居然把院子炸了……
小禧宝还饿着肚子,这可如何是好。
饿谁都不能饿着孩子。
灵光一闪,宴河川眸光幽幽看向主峰大殿。
师父那张摆满酒瓶的桌上,似乎还有几盘小菜——
就在那边的石柱后面,你可不能接近他!
“他是师虎的弟子,也是生活在血艳宗的人,为什么小禧宝不能跟他玩呀?”
宝宝,他心机深沉,跟他玩会吃亏的……
“吃亏?”
小禧宝想不通。
她太喜欢新宗门了,这里花草繁盛,有山有水,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师虎不会催促她修炼,大哥哥不会让她去历险取宝,对于难得可以舒舒服服躺平的小禧宝来说,血艳宗就没有坏人。
宝宝,你别去呀!危险!
小禧宝根本不听系统劝阻,迈起小腿,屁颠屁颠往柱子跑去。
“嗯?”
她呆头呆脑绕着柱子转了一圈,稚声稚气道。
“没有人呀……”
宝宝,别找了,我们快回大殿吧。
你在花圃已经吸收了大半天的天地精华,已经完成你师父布下的任务了,也该回去开饭饭咯……
他是真怕小禧宝遇上傅洵之这个阴湿少年。
根据他查看过的凡界记事簿中记载,傅洵之不单爱好自残,割腕取血,还酷爱折磨别人,挖心掏肺。
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更奇怪的是这几日,这个阴湿少年好似都在暗处偷偷观察小禧宝,他到底要作甚!
听到开饭二字,小禧宝眼眸一亮,摸了摸肚子。
“小禧宝还真有点饿饿……”
“师虎!小禧宝要吃饭饭!”
她一路蹦蹦跳跳,往主峰大殿跑去。
傅洵之神色淡漠,从柱子后缓缓走出,眸色发寒,凝视着蹦跶走远的小禧宝。
“呵,还以为有何特别,原来是只呆傻小兔子。”
“委实无趣。”
话毕,他眼眸一沉。
不过,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还准确无误地寻了过来……
难不成…她一直都知晓自己在暗处监视她?
傅洵之剑眉一挑,嘴角噙着一抹阴森笑意。
“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的蠢笨幼童,能有什么……”
他嘴里的讥讽还未说完。
只见花圃里盛开的彩色灵花,渐渐变成鲜艳的血红色,闪烁着点点星光。
“这是……血色灵花?”
傅洵之的眼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普通彩色灵花盛开之时,会散发纯粹灵气,此等灵气有助修士修炼进阶,属于加成灵花。
血色灵花乃是彩色灵花的根系,属于高阶上品灵花,生长之地尤为严苛。
必须是得天道认可,福禄无双的宝地。
血艳宗乃是十恶不赦之徒聚集之地,怎会生长血色灵花?
傅洵之走近花圃,眼眸大瞪,难以置信。
不是几朵几十朵,而是一圈圈花圃里,成千上万朵普通灵花,全部变成了高阶上品血色灵花!
在傅洵之怔愣之时,千千万万朵血色灵花,统一绽放,无数血红星光汇聚成纯粹高阶灵气,瞬间拥入少年体内。
傅洵之神色呆滞,无意识地吸收着高阶灵气的入侵和治愈。
手腕之处,残留百年的狰狞疤痕,渐渐消逝,连带着体内沉疴,身躯发寒,脊椎惯性弯曲,脚筋断裂坡脚难行,也一同修复。
他缓缓站直身子,喃喃自语:“这,这究竟是——”
*
小禧宝蹦跶进了主峰大殿,歪头看了看落下的幔帐,轻着脚步走近。
“师虎,你又在喝酒嘛?”
她熟练地爬上榻,蹬掉鞋子,趴在况野的胸膛上。
“师虎,小禧宝肚子饿饿……”
见况野没有回应,小禧宝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眉心紧蹙,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师虎,你怎么了……”
小禧宝慌了,急急忙忙摩挲着腰间的储物袋,摸了一个空。
她这才想起来,储物袋是仙物,太久未使用会自动隐藏,可眼下的她法力尽失,根本使用不了储物袋,情急之下,落下泪来。
“师虎,怎么办?小禧宝怎么做才可以救你……”
系统也感知到况野的状态不对,连忙出声。
宝宝,你方才吸收了很多纯净灵气,试试运转周天,意念合一,调动储物宝袋。
“好,好……小禧宝可以……”小禧宝抿唇擦了擦泪水。
她双眼一闭,小肉手微微一抬,曾经在仙宗被训练过无数次的动作,两指并拢,屏息凝神,汇聚天地灵气。
“储物宝袋,速速现身!”
话毕,腰间一闪,绣满麒麟纹理的香囊骤现。
小禧宝连忙取下,拿出仙丹,按着况野的胸膛支撑着身躯,把丹药塞到况野嘴里。
“师虎,快咽下去!”
她心急如焚,催促道。
“这是可以救命的丸子!”
说完,她轻轻拍着况野的胸膛。
“师虎,没事哒,别害怕,这丸子很有用的,一定可以治好你!”
轻声的安抚,仿佛也是在安慰自己,小禧宝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从况野身上滑了下来,窝在他的臂弯处,小手轻轻抚着他的胸口。
“师虎…这是怎么了呀……快醒来……”
说着,小禧宝嘟起了嘴,眼眶涌出泪水。
“大哥哥也没回来……小禧宝该怎么办……”
系统也犯了难。
凡界记事簿中可没有记载,况野还有隐疾啊!
如今整个血艳宗除了况野和小禧宝,也就只剩下傅洵之……
可小禧宝若靠近那个危险少年,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万般纠结之下,他突然想起,在已定结局中,况野火烧血艳宗自焚于高山,是傅洵之这个最小的弟子,一瘸一拐爬上山,帮况野收骨骸……
如此说来,傅洵之应该还是对他的师父心存敬意,不至于丧心病狂,不顾况野的死活。
宝宝,如今血艳宗只有一人可能有办法救治你师父……
我们立刻去找傅洵之!
小禧宝爬下榻,急忙走出大殿:“他在哪?”
他,他还在花圃……
真是诡异,方才傅洵之也是在花圃,但是他选择隐身不见小禧宝。
现在小禧宝都回来主峰大殿许久,他怎么还在那头……
小禧宝又跑回花圃才发现,那个瘦弱苍白的男子躺在花圃之中,一动不动。
“啊——”
小禧宝惊呼:“他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又晕了一个?!”
她慌张地奔进花圃,还未靠近傅洵之,便被那强而有力的手掌掐住了脖子。
嗜血刀嗡嗡作响,宴河川浑身缠绕黑气,伸手一扫,大刀直直冲向静心殿。
轰隆一声巨响。
静心殿骤然坍塌。
“我的耐心有限,”他深邃眼眸微抬,遍布寒芒:“下一次,嗜血刀的方向就是整座宝安寺!”
了凡咽了咽口水,“和气师叔,您快别开玩笑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和气撇了撇嘴:“无趣!还是这臭脾气,没你哥哥好玩!”
师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宴河川与他的双生哥哥宴屿辞,一正一邪,是完全相反的两面。
一个是悲天悯人的天生佛体,一个是杀虐满身的弑魔。
世人有多么痛恨宴河川,就有多么爱戴宴屿辞。
眼下师叔为何还要提起宴屿辞,岂不让这狂魔白白得了借口,屠戮宝安寺?
了凡神情一凛,连忙出声转移宴河川的注意力。
“宴施主,您快先进来,外头风大,别让孩子着了凉,进庙里暖和些。”
宴河川面无表情,冷扫和气一眼,踱步往庙宇走去。
和气为躺在榻上的小禧宝诊脉,面色诧异:“这小娃娃竟拥有仙骨?”
了凡:“这,这怎么可能……上界仙人怎会下凡?还用的是真身……”
仙人拥有仙骨,需要大量纯粹的灵气支撑,下界灵气浑浊稀少,仙人自然是不适合弥留下界。
“她的仙骨颇为年幼,应是还不知晓上界和下界的灵气之差。”
和气一脸凝重,抬手运送真气,缓缓渡入小禧宝体内。
“昏迷是因她无意识吸收过多的浑浊灵气,导致全身经脉堵塞,若不尽快把她送到灵气纯粹的地方,怕是……”
灵气纯粹的地方?
宴河川二话不说,抱起小禧宝就走。
“宴施主,稍等。”
“这是育儿手册,小女娃年岁尚小,若她真要留在下界,你也好看看如何照顾孩童……”了凡掏出一本册子,递给宴河川。
宴河川面色一沉,冷哼了声:“你觉得我需要看这些书才会养娃?”
“你们出家人怎么还随身携带育儿书籍?宝安寺还真不一般。”
了凡面色一红,“这是,这是为你准备的。”
宴河川冷睨了他一眼,走出庙宇,消失在风雪之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了凡手中的育儿手册。
和气摇头轻叹:“这混小子还是没变,对谁都带着敌意,自个儿又没长嘴……”
了凡担忧:“不知那女娃娃,能不能好好过活。”
“别担心,他自是对那小娃娃有了不一样的情感,不然哪会管她的死活。”
“阿弥陀佛。”
*
小禧宝在客栈厢房里幽幽转醒,身边空无一人。
宝宝,你终于醒了,都怪我,我竟忘了你乃仙骨之躯,是不能下凡的……
小禧宝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奶呼呼问:“宴河川呢?”
他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宝宝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很困……”小禧宝蜷缩在床榻上,打了个哈欠。
你真的要跟着他吗?
小禧宝晕倒之后,他回去调查了关于宴河川所在的宗门,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血艳宗,整个宗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虽说血艳宗只有四人,可每一个都是被修道界通缉无果,最后被驱逐流放的恶劣之人。
而宴河川便是血艳宗的大师兄,动不动杀人满门,灭人全宗,实乃癫狂暴徒!
可想而知,一个无法无天的暴徒是其宗门大师兄,血艳宗必定是一所炼狱。
小禧宝刚跳出了火坑,难不成又要再跳一个?
“要!”小禧宝点头,神色认真。
“小禧宝喜欢他,大哥哥不是坏人,而且他对小禧宝很友好……”
她喃喃自语:“不过,他去哪了呀?”
咿呀一声,宴河川冒着风雪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婆子。
“你给她换这些衣裳。”
婆子连连点头:“好的。”
小禧宝爬了起来,睁着大眼睛,视线直溜溜地黏在宴河川身上。
“你,是去给我买新衣服…还有吃的?”
天真大眼似蹦出耀眼星光,小禧宝视线落在冒着热气香喷喷的美食上,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咕噜噜——”
小禧宝面色一红,小手按着肚子:“不是,不是小禧宝的肚子叫……”
婆子见小禧宝如此灵动鲜活,模样更是软萌可爱,心中一暖,笑呵呵道。
“小小姐,奴伺候您换衣服,这天可冷了,您可得穿多点。”
小禧宝扬起甜甜的笑:“谢谢婆婆。”
换上厚实的红棉袄披风,头顶两个小揪揪的小禧宝,宛如仙童下凡,婆子喜爱极了。
“哇!这是谁家的福娃宝宝,真真可爱哟!”
她顺手撸了两下小禧宝的奶膘。
“婆婆你真好。”小禧宝轻声道。
辛禧感受到的赞美和温暖并不多,天衍仙尊把她带上天玄仙宗后,除了日常谆谆教导外,就是让她勤加修炼,温情相处的时日并无多少。
小禧宝在下界流浪的时光里,更是极少感受温暖,有的不过是驱赶辱骂。
‘滚远点!哪来的乞丐!’
‘老子都要冻死了,哪来的给你赏口饭!滚滚滚!’
‘你也不好好瞧瞧如今什么世道,要不是你又瘦又小,吃了都不够塞牙缝,怎能活到今日……’
这些嫌弃和谩骂,在她年幼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印象,除此之外,只剩下天玄仙宗的师兄们对她的关怀和宠爱。
可惜,好景不长,温暖太过短暂。
“发什么呆?”宴河川坐在桌子边:“快过来,吃食要凉了。”
闻言,小禧宝眼眶一热,低声嘟囔:“小禧宝来啦~”
宴河川自动自觉伸手把小团子抱上椅子:“是不是还发困?”
“嗯,有点点。”小禧宝奶里奶气问,“我是不是不能待在凡界?”
“你想待在凡界?”
“想。”小禧宝点头。
“为何?”
“上界没人喜欢我……”小禧宝低着头,两只小肉手缠绕着,似是打了结。
“小禧宝不是上界的孩子……”
“小禧宝是凡界的孤儿,是师尊发现我骨骼惊奇,才带我上仙宗…可是……”
究竟是什么样的骨骼,值得仙尊亲自下凡接回仙宗?
是上界的日子太无聊,想随机挑选幸运儿耍一耍?
宴河川冷哼了一声:“可他们突然又发现你骨骼不好了,亦或是……”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便随意丢弃!
一个孤儿幼崽,被剥了人骨,筑上仙骨,而后又失了仙人庇护,自是连尘埃都不如。
宴河川抬眸一瞥,红团子低垂着头,委屈巴巴的模样,着实可怜。
他搅拌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到小禧宝嘴边。
“既然想留下,那就先吃饱。”
“小禧宝,会,会乖乖吃饱……”
看着眼前的小勺子,鼻尖一酸,小禧宝落下了泪。
宴河川手持小勺,愣在原地。
一时半会他还没看到育儿手册,关于幼崽哭了该怎么哄的部分……
没等他开口哄,小禧宝抽噎着张开了嘴,主动喝完小勺里的粥。
小禧宝乖巧等待投喂,喝完整碗粥,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看着软软糯糯的红团团,宴河川竟无端生了些满足感。
*
宴河川抱着小禧宝,踏雪飞行。
若说凡界灵气最纯粹的地方,非高山之巅莫属。
然,血艳宗是唯一屹立高山之巅的宗门。
一路上,宴河川想了很多。
血艳宗其余两位脑子有坑的玩意,不是会对幼崽心软的人……
还有那位阴晴不定,整日酗酒的暴力狂师父……
进了血艳宗后,去主峰的路上,宴河川与小禧宝简单说了些进宗规矩,待会见的人,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顺手撸了撸她翘起的呆毛。
主峰大殿,昏暗冰冷,宛如是一座冰封的棺材。
“弟子拜见师父。”宴河川见小禧宝乖巧坐在地上,才行礼跪拜。
轻纱幔帐,微风吹拂。
一道人影躺在贵妃榻上,慵懒低沉的嗓音徐徐传来。
“你擅自带个小玩意回宗,是当为师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宴河川低垂了头,额头渐渐冒出细密汗珠。
“师父息怒,她…她是个孤儿,若师父不想收留她,弟子便把她带回血山峰,绝不会叨扰师父。”
幔帐扬起的瞬间,露出一角,一双凌厉寒眸直直盯着宴河川,况野冷哼了一声。
“怎么?见他可怜,你就想起那些凄惨无用的过往?”
“你莫不是觉得,救了他就能救你自己?做梦!”
“求师父救她……”
“我为何要救!”
一声呵斥,宴河川嘴角缓缓流下鲜血。
“宴河川,我救你们,不过是随手捡了几条狗,打发时间罢了,你莫非真以为我是好心人,什么阿猫阿狗都会收留?”
况野不耐烦道:“他留下,你便滚出血艳宗,没事不要来烦我!”
小禧宝睡眼惺忪,听得云里雾里。
屁股冰凉冰凉的,她爬了起来,想坐在宴河川怀里,却发现他的嘴角留着鲜血。
小禧宝看向幔帐里那个严厉的人影,握紧小拳头,气呼呼喊道。
“师虎!”
况野心下一震,掀开幔帐,看着刺眼的红团团,小脑袋上还顶着两个小揪揪。
“你……你捡的居然是个小奶娃?!”
转念一想,他今日刚被训斥,若再去找师父,肯定会挨上一顿暴揍。
挨揍他倒是不怕,可现在有了小禧宝,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肯定会把她吓哭,还是罢了。
“要不我把纯净灵气凝固在你体内,我们下山去凡界?”宴河川提议。
“不过,天色渐晚,凡界寒凉……”
许久没有声响,他垂眸一看,小禧宝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白皙的小脸蛋,染了两朵晚霞,映在两侧奶膘上,宛如红彤彤的饱满小柿子。
垂下的鸦羽浓密微翘,殷红小嘴轻轻一张一合,一只小肉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另一只小肉手握着嗜血大刀垂落在胸前的铁链,睡得极其安稳,可爱极了。
乖巧的睡姿,恬静的面容,没曾想小禧宝入睡后,真成了软糯小团子。
宴河川仔仔细细观摩她的面容,心生细密暖意,嘴角微扬。
蓦地,他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好似他并非十恶不赦的暴徒,不是令人厌恶憎恨的存在,也不是连狗都要朝他吠的肮脏玩意。
他是奶呼呼的小禧宝最坚实的依靠。
他也能拥有让人安心驻足,不再害怕靠近的能力。
心间暖烘烘的,似是赢得某种成就。
宴河川小心翼翼抱紧小禧宝,轻笑了声:“你还真是福娃宝宝。”
再次回忆起阴冷地牢的血色厮杀,那些扭曲狰狞的嘴脸,喋喋不休的诅咒和谩骂,他的弑杀恨意不再翻滚,变得平静无波。
背上的嗜血大刀轻轻嗡鸣,却不曾暴动。
这一切是错觉么?
宴河川无从探究。
但他心里明白,他的转变全因怀里的小禧宝。
有了她的陪伴,他好似也能变得像个正常人。
宴河川一脸肃穆,目光沉沉,凝视主峰半晌,毅然决然拿出小禧宝初见时赠给他的仙丹。
吞下,运转气息,金光大盛,不单内伤渐愈,连功力都上了几层。
目光坚定,宴河川为小禧宝戴好防风小红帽,往主峰飞行而去。
……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血海尸山,残肢断骸。
无数冤魂哀嚎拉扯,雪白衣袍遍布猩红血痕。
“怪物!还我命来!”
“你这个孽畜!竟残害同门!我与你同归于尽!”
“畜生!你害死了你的师兄师姐,你为何还活着!最该死就是你!你竟还有脸回来!”
噼啪一声,酒瓶落地,碎裂一地。
况野忽而从噩梦中转醒,靠在贵妃榻上,一脸疲态,捏了捏眉心。
“好不容易安眠,竟又梦到这些破事。”
“啧!”他深邃的眼眸布满血丝,冷笑一声:“怎么都死了百年之久,还要扰人清梦。”
他沉思半晌:“难不成还没死绝……”
“如何才能在梦里将他们彻底捏死,灰飞烟灭应该不敢再来了吧……”
忽而,况野神色一凛,眸光泛寒:“这人怎么又来?”
话锋一转,他冷笑一声:“来得刚好,恰好心情不顺畅。”
“怎么还带着不知分寸的小不点!一秒都离不开了?”
继而蹙起眉心,况野不耐烦骂道。
“哼!果真出息!”
恼羞成怒,他抬手一挥,大殿木门啪嗒紧闭。
“叩叩——”
宴河川站在门外。
“师父,徒儿有事寻您帮忙。”
“滚!”况野怒斥。
“不是与你说了,不许来烦我!”
“血山峰塌了。”宴河川捂着小禧宝的耳朵,沉声道。
“啧!”况野蹙眉:“所以呢?”
“徒儿想借大殿旁的小室一用,就两日。”宴河川急忙道:“徒儿绝不打扰您,小禧宝也不会出现在您眼前,求师父答应!”
怎么?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况野冷哼了一声:“如此最好,倘使吵到我,便是你的死期!”
“徒儿谨记,多谢师父。”宴河川恭敬应道。
原以为多少都要受师父责罚,挨上两三掌,吐几口血。
没想到他竟斥了两三句就放过自己,还同意他们入住小室。
有些新奇。
宴河川在门外等了几秒,见况野不再发话,抬步往小室走去。
壮硕魁梧的背影渐渐离去,况野嗤了一声,满是不屑。
“没用的东西!”
“平日不见得肯低声下气,为了这么个麻烦的小玩意,他一日竟来主峰两次,求到这个地步,简直废物一个!”
话毕,他心中又泛好奇。
这个小东西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怎么就让这块冰冷大木头转变如此之多。
宴河川,是他捡的第一个弟子,比起其余两个弟子,他更沉默寡言。
百年来除了领取他下达的任务,宴河川其余时间都在血山峰,师徒之间毫无言语交流,对两个师弟也是淡漠如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四人最多的交流便是拳脚较量,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的指导。
他捡回他们三人,创办血艳宗,是一时兴起。
任由他们沉溺过往,自生自灭,也是他的恶趣味。
他就想看着他们在各自泥潭里深陷,费力挣扎,却又无法自拔的模样。
可,看了几百年,忽而没了趣味。
如今,看着宴河川为了一个小玩意如此在意的模样,又勾起了他的兴趣。
好奇归好奇,扰他清梦的怨鬼也不能不除。
况野拿起酒壶,仰头喝下,面容阴沉,躺下入梦。
昏暗寂静,一抹烛光,徐徐晃动。
小禧宝悠悠转醒,脑子一片混沌。
冰冷陌生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身处阴暗地牢受刑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弱小身躯一抖,小肉手紧握袄袖,怯懦地喊了一声。
“大哥哥…你在吗……”
一阵妖风呼啸而过,再也没有回响。
圆溜溜的大眼渐渐氤氲水雾,小禧宝嘴角微垂,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大哥哥是不是觉得小禧宝麻烦……不要小禧宝了……”
“小禧宝很好养的,不要丢我在这里……”
“小禧宝害怕……”
系统欲言又止,半晌憋不出一个字。
他的小宿主如今没有纯粹灵力支撑仙骨,不止身躯无法正常发育成长,反应力和行动力也变得迟缓。
因她曾在凡间流浪数载,感知能力比正常人更敏感。
经过仙宗一事,心中的创伤愈发严重,导致小禧宝的情绪极其不稳。
奈何小室离主峰太近,他担心与小禧宝交流会惊动况野。
可宴河川为了拿吃食,在隔壁主峰被况野一顿暴揍,小禧宝却在这里悄悄落泪。
无论哪样,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豁出去了!
宝宝,别哭……
宴河川马上就回来了,他没有抛弃你,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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