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梅青时裴序临的其他类型小说《【臣妻】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爆炒小龙虾虾虾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翊知父亲未完之语,“因满洲之事陛下这些日子抄了不少贪官污吏的家,陛下此举怕是怀疑儿子也牵扯其中,表面问的是柳氏,实则是在借机试探敲打儿子?”“不错,不过你既清白,便不怕陛下试探,今日过后,陛下该对你放下疑心了。”宁邵也觉得是如此。只是话虽如此,但儿子新婚便带着别的女子回府之事竟也叫上面的人知晓了。便是宁邵也觉得脸面过不去,更何况是长子。“万幸陛下没怪罪你带那女子回府的事,不过你这事办的实在不好看,那女子回府之后便打发了吧,免得这事传出去叫那些于你不对付的言官知道了又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陛下或此时无心管你此事,但万一以后空了手,想借机惩处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也难免污了你在朝堂之上的名声。昨日你母亲晚间已同我提了一嘴,为父认为你母亲的...
《【臣妻】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宁翊知父亲未完之语,“因满洲之事陛下这些日子抄了不少贪官污吏的家,陛下此举怕是怀疑儿子也牵扯其中,表面问的是柳氏,实则是在借机试探敲打儿子?”
“不错,不过你既清白,便不怕陛下试探,今日过后,陛下该对你放下疑心了。”宁邵也觉得是如此。
只是话虽如此,但儿子新婚便带着别的女子回府之事竟也叫上面的人知晓了。
便是宁邵也觉得脸面过不去,更何况是长子。
“万幸陛下没怪罪你带那女子回府的事,不过你这事办的实在不好看,那女子回府之后便打发了吧,免得这事传出去叫那些于你不对付的言官知道了又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陛下或此时无心管你此事,但万一以后空了手,想借机惩处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也难免污了你在朝堂之上的名声。
昨日你母亲晚间已同我提了一嘴,为父认为你母亲的主意甚好,你照做即可,只是这事也当做的隐秘,别叫旁人知晓,那女子你也派人敲打敲打,出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宁翊半晌未语,片刻过后才颔首,道:“是。”
宁邵见长子点头,便又道:“还有梅氏,为父不理后宅事,但也知你母亲不喜于她,但当婆母的立规矩于儿媳别人不会说什么,只是你身为丈夫,万不可过于苛待妻子,此事那梅氏心里定当委屈,你回去应当多安抚安抚。”
后宅之事,宁邵也不好多说,点到为止。
宁翊一一应下。
马车行至宁国公府前,宁邵本欲打算携儿子去书房,却不想刚下马车,父子俩就被楚氏身边的嬷嬷给拦了下来。
“公爷,郎君安好。”
宁翊眉头一皱,看向嬷嬷,“何事这般匆忙?”
嬷嬷一伏身,道:“夫人请你即刻去正房一趟。”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解。
宁翊更是直言道:“母亲这般急,可有说是何事?”
嬷嬷摇头,“不曾,夫人只道郎君去便知晓了。”
这个关头,能有什么要紧事。
宁邵也看长子,“你母亲唤你,定有要事,为父无事,便同你一起去罢。”
父子俩便同行至了正房。
一进门,宁翊便见母亲坐在上首一言不发,而梅氏在她右手边下座亦是。
宁翊目光落在了下座的妻子身上。
她今日换下了一身红衣,一身素衣倒是更显得冰清玉洁,清雅出尘。
梅青时仿若没察觉到他的目光,自顾自起身一礼之后便立一旁不再出声。
虽什么也没说,但宁翊却察觉出了她冷淡的态度。
他皱了皱眉,在长辈面前,到底没说什么,上前坐在了她的身边。
见到丈夫和长子,楚氏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这悬起的心终于稍微放了下来。
宁邵坐下热茶都还未来得及抿上一口,便开口问道:“你向来不是急躁之人,今日怎这般匆匆忙忙?府中可是有什么大事?”
大事,可不是大事嘛。
得知柳氏怀孕了之后,楚氏这是坐立难安。
“可不是大事。”
宁邵放下手中茶盏,“说罢,什么大事值得夫人这般焦急。”
楚氏没好气瞪了一眼一旁的长子,“那你这可得好好问问你的好儿子了。”
宁翊听得怔住,“母亲所言何意?儿子不明白,还望母亲明示。”
楚氏冷笑两声,头一次在心里对长子起了恼怒之心,“你可知柳氏已经有一个半月的身子了?”
一句话让父子俩惊在了原地。
宁翊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转过头去看身侧一声未吭的妻子。
她仿若没有听到楚氏这句话一般,自顾自端起身侧小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宁翊低头看去,这个角度正正好能瞧见她光洁修长的脖颈。
小巧耳垂上坠着的白玉兰花耳铛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晃。
淡然的模样好似这个让别的女子怀身子的郎君不是她夫君一般。
“子言,你说,这事你是知还不知。”楚氏见他一直盯着身侧的人没反应,直接开口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哼,新婚便招惹别的女子让人怀了身子,现在事情捅出来了倒知道去看人脸色了。
楚氏自己都实在不知道该说儿子些什么。
她原本还以为依儿子的性子怕是只在第一晚被人算计之时才会去碰那柳氏。
却没曾想。
按照那柳氏身孕时间来看,这三月两人的亲密怕是只多不少。
这就罢了,事后居然还不曾记起赏那柳氏一碗避子药。
竟直接让人将孩子揣进了肚子里。
正室尚未有孕,准备做外室的女子倒是先把娃揣在肚子里了。
这叫什么事!
楚氏越想越头疼。
“母亲息怒,儿子惭愧,并不知此事。”宁翊起身跪在了地上。
按理来讲,身为夫君的下跪,作为正妻的梅青时断断没有继续坐着的道理。
可她依旧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
楚氏现在也无心管她,只看着长子,“那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宁翊一时之间没说话,似是在算日子。
一旁的梅青时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看人的目光却是愈发冷淡。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宁翊终于再度开了口,“那柳意腹中之间却是儿子的。”
“子言,你怎可这样糊涂!”这次不仅是楚氏,连宁邵看向儿子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不赞同,似乎同嫡妻一般,难以置信这个向来出众的长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宁翊沉默不语,再开口便又是一句,“儿子糊涂。”
楚氏今日被气的狠了,“光说糊涂又有什么用,现在那柳氏还躺在客房,你说现在当如何,这孩子留是不留。”
两个丫头都是真心为了她好,只是凝春性子不够稳重,急躁起来便有些口无遮拦。
凝春撇了撇嘴,到底还是将这些不满咽了下去。
宁翊饮了些酒,但还没到喝到神志不清的那个地步。
他本准备回望云堂歇一晚,不成想最后被楚氏赶着来了扶云院。
“梅氏是你妻子,照顾醉酒的丈夫是她本该做的事,你如今醉醺醺的,我如何放心的下你一个人歇在望云堂。”
宁翊有些头痛,“下面有伺候的丫鬟。”
楚氏不满,“这哪能一样,反正你去扶云院,我方才已经唤人去唤那梅氏准备着了,她应当还未曾歇下。”
宁翊闻言只得依从。
待见到梅氏之时,才恍然,这哪里是未曾歇下。
分明就是歇下之后又被人打搅,一头披散在肩的长发略微凌乱,似雪的肌肤晕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往日清澈明亮的眸子在这一刻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除却第一日回来之时宁翊见她一身红衣明艳无比,往后这几日皆是素雅端庄的穿着。
也不常见她笑。
现在这般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姑娘家的娇俏。
梅青时没分心思在他身上,行礼过后便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头的丫鬟备水。
待一切准备妥当,梅青时又随手指了两个丫鬟服侍他。
看着身旁两个美艳的丫鬟,宁翊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不用人伺候了。”
梅青时闻言却是眉头一皱,“夫君醉了酒,不让人近身伺候怕是不妥。”
宁翊转过头看她面无波澜的面孔,再忆起今日同同僚出去吃酒之时那人所说,方才心里莫名的那股心热突然就消散了。
同僚亦是新婚不久。
两人在一起之时不可避免的说及家中妻子。
那同僚是个花心之人,谈及妻子除了抱怨她擅妒之外似乎便没了旁的话。
别提丫鬟近身服侍了,便是他多看一眼丫鬟,家中夫人便要妒忌吃醋,更别提纳妾之事。
管的太严,实在让他苦不堪言。
他问宁翊是否如此。
宁翊敛了笑意,未曾回答。
这番话再次浮上他的心头。
宁翊淡淡看了她一眼,道:“那夫人可愿服侍我?”
梅青时闻言却是一顿,“服侍夫君本是我应做的事,只是妾身身子实在不适,不便服侍夫君沐浴,这两个丫鬟是成婚之时母亲指派过来伺候的,让她们服侍夫君可好?”
“是身子不适还是不愿?”一句话脱口而出,宁翊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何会有此一问。
说完他又定定的看着小娘子,像是势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方才能罢休。
梅青时脸上笑意渐淡,“夫君说笑了。”
宁翊直视她,没再说话,最后直接拂袖转身去了净室。
梅青时困意去了大半,只觉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也不管宁翊方才说的不要丫鬟服侍,还是将方才那两个丫鬟指了进去。
宁翊不需要是他的事。
楚氏不会管宁翊需不需要,但若是让楚氏知晓她让醉了酒的宁翊独自沐浴,那少不得又要说道她伺候夫君不尽心。
沐浴过后宁翊歇下。
这是两人第二次同床共枕,依然是分被而眠,夫妻俩泾渭分明的紧。
翌日梅青时醒来,身边也没了人影。
自宁翊这一日醉酒过后便没有再来扶云院,夜里都是歇在望云堂,这几日梅青时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应付于她。
子言,宁翊。
她新婚才三月的丈夫。
三月前,两人新婚,而恰逢满洲雪患,压垮无数房屋,百姓流离失所。
而宁翊在工部任职,上面的差事派下来了,纵使是在新婚宁翊也不得不从,新婚第二日便收拾行囊北下了,岁首也未曾归家。
一耽搁便是三个月之久。
想到温柔端方的新婚夫君,梅青时难掩情绪波动,俯身又朝着婆母盈盈一拜,“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楚氏不耐挥手,看向众人,“行了,既没事便都散了吧。”
众人行礼告退。
梅青时心里想着事,落在了最后,转身之间没注意主位上座之人复杂神色。
待人出门,楚氏长叹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身边婆子见状忙上前替主子按摩起了额角,“大公子即将归家,夫人怎的还不高兴起来了呢?”
是啊,最让她欢喜骄傲的长子即将归家。
她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只是她实在不喜梅氏这个儿媳,一见面连带着长子回来的欣喜都被冲散了许多。
国公夫人不由得回想起了这桩婚事的由来。
去岁三夏。
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明华长公主广下帖子邀众家女眷儿郎往离山行宫避暑。
此乃皇家恩惠,推辞不得。
却不料此次避暑,后来却让楚氏后悔莫及。
前去离山行宫的第三天,宁翊便出了事。
众目睽睽之下,一小娘子脚滑落水,宁翊下水将人救了起来。
夏日衣衫单薄,一下水衣衫浸湿。
宁翊抱着人将人救上岸,这间接的便是同人小娘子有了肌肤之亲。
偏偏不凑巧。
当今陛下竟在此时路过,见状来了兴致,大手一挥当场便替两人赐了婚。
自己最骄傲的长子就这般草草定下了正妻人选,还是在这般情况之下。
国公夫人当场气晕过去。
再醒来木已成舟。
这小娘子便是梅青时。
事后国公夫人将梅青时打听了一遍。
才知这小娘子竟是个上京投奔亲戚无父无母的孤女。
得知人身世以后国公夫人更是气急攻心。
儿子乃宁国公府嫡出嫡长,自幼聪敏好学,三岁识字,五岁诵文,未及弱冠便入场科举,被当今陛下钦点为探花郎,君子端方,生的更是芝兰玉树。
自家儿子万般好,在国公夫人心里儿子哪怕尚公主那也是使得的。
她也早早便替儿子相看起了正妻人选。
无一不是出身显赫世族的小娘子。
其中一位武安侯嫡女最得她心,小小年纪便慧智兰心,温柔可人。
最重要的是这位武安侯的小娘子更有与宁翊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在。
却不想最后竟然被一个孤女给插了一脚。
国公夫人怎能不气。
偏偏更让她气愤的是,梅青时不仅身世低微,她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
实在气不过,事后她重查了此事,那梅氏当时所站之地地势平坦,哪能就这么平地崴脚,摔下了湖。
分明就是那梅氏故意之举。
能得明华长公主所邀之人,哪家不是显赫世族。
那梅青时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可不得耍点心机给自己找个依靠。
在场这么多人,偏偏就自家这个傻儿子傻乎乎的往湖里跳去救人。
国公夫人气长子过于良善,气自己未能防患于未然,更气梅青时攻于心计设计攀附权势。
偏偏这事还被当今陛下掺了一脚,便是想抵赖都不成。
楚氏即便再不喜欢这个梅青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后来两人匆匆过定成了婚。
婚后第二日宁世宴便奉命外出。
有这样一件事在先,国公夫人哪能喜欢的起来这个儿媳。
她又是个重脸面的人,这件事不知被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笑话。
如今这每见一次这个儿媳,国公夫人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身旁伺候婆子是长久跟在她身边的,对她忠心耿耿,眼见主子烦忧,“夫人不喜少夫人,奴婢瞧着大郎君却也不像是欢喜少夫人的模样,毕竟新婚之夜…”
话到一半,婆子住了口。
国公夫人却明白她所说之事。
新婚之夜,扶云院内水都没有叫。
长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新婚之夜未曾叫水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长子同自己一样,也是不喜那梅氏的。
想到这,国公夫人心情稍好一些。
但更多的却是烦忧。
长子婚事已经如此,接受现实后的楚氏唯一期盼便是那梅氏的肚子争气一点,能让她早日抱上孙子。
却不想新婚夜两人房都没圆。
想来儿子知道梅氏所作所为肯定也是不喜这个妻子的。
这样一想,她期盼的孙子却不知何时才能来了。
国公夫人想到这,愈发心烦。
婆子见状又立马道:“这男女之事还得两情相悦,公子既不喜少夫人,夫人不若便给公子选个贴心的人,若将来有了孩子,养在少夫人名下也是名正言顺。”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当即便皱眉摇头,“不成,新婚不过三月,怎可给子言纳妾,此事若传出,子言不知要被说多少闲话。”
先帝在时崇文抑武,世家之中更是崇信孔孟之道,仁义礼智信,缺一不可。
世家多重名不重利,在外名声便格外重要。
谁都不想被安上好美色的名声。
故这些郎君即便有好色之心也不敢直接摆在明面上来,大多纳妾也是等与正妻成婚两三载有了嫡出孩子之后,三两妾室就已经是极多的了。
国公夫人不敢想,新婚不过三月便纳妾,传出去别人会给儿子安上个什么名声。
“此事然不成,不说别的,就凭这桩婚事乃陛下赐婚,子言也不可新婚三月便纳妾。”纵使楚氏也认为婆子说的极为有理,但纳妾一事她也绝不松口。
婆子料想主子会拒绝,“我的主子哎,奴婢说的不是当下便给公子纳妾,夫人大可等公子回来后看看夫妻俩相处,只是这事夫人少不得要早早的操办,依奴婢看少夫人的身子,这子嗣方面怕是艰难,再不得公子所喜,那夫人所盼之事怕是久久也不得回信。”
凝春应命,点了两个小丫鬟进了净房。
宁翊沐浴的动作倒是快,一刻钟的功夫便散着一头湿发出了净室。
梅青时见状便又指了一个丫鬟替他绞发。
宁翊全程却是未发一言,头发半干之时他突然抬手将室内丫鬟尽数挥退。
房中霎时只剩两人。
梅青时转头看他,“夫君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宁翊未曾说话,只静静看了她片刻。
外头天色渐晚,屋内烛火摇曳。
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梅氏脸庞更见莹白,低头抬眸间皆是风情。
就在梅青时以为他会一直这般沉默下去之时,男子开了口,“我午时倒是未曾记起问你,纳柳氏为妾之事你心中可有怨恨不快?
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我既已成婚我便是真心将你当作妻子,只是世事难料,那柳氏之事实耐意外,若你心中不快,可尽数与我说。”
梅青时一愣,随即却是莞尔一笑,“夫君为何会这般说?那柳姑娘腹中已有夫君子嗣,青时不是这般不识大体之人。”
晚间在楚氏跟前说过一番的话又再次被她拿了出来。
却不想,宁翊只看着她,“那你心中可有怨?”
梅青时笑了,“夫君说笑了,青时心中并无怨恨。”
“那方才那两个丫鬟又是何意?”他不信梅氏心中真无怨恨,如真无怨恨,身为一个女子又怎会容忍旁的女子近新婚夫君之身。
可梅氏不仅容忍了,还是她亲手指派。
宁翊是如何也是不肯信的。
梅青时也不曾想到他会有如此反应,脸上带了笑,却不见笑意进眼,“夫君多虑了,妾身身子不适,不能亲自伺候夫君沐浴,那两个小丫鬟不过是指派进去伺候夫君沐浴,若夫君不喜,那妾身下次便不自作主张便是。”
这话乍一听真心,但宁翊却只觉异样。
他转头去看妻子那张带笑的脸,却觉无论如何去看,那娇美的脸庞仿佛是戴上了一张假面似的。
成婚那夜宁翊不知如何面对于她,现在却是连人也看不明白了。
宁翊没说话,片刻过后他站起了身进了内室。
梅青时重新将伺候的人唤了进来,收拾净房,她沐浴更衣。
换上一身雪白寝衣,梅青时方才踏进了内室。
靠在榻上看书闻声抬眼朝她看去,触及一身寝衣的妻子之时又是一愣。
他知梅氏好颜色,却不想一身寝室长发披散的装扮却也能如此惹人眼。
梅青时却没看他一眼,吩咐凝春自箱笼中又抱了一床被褥出来。
宁翊见状皱眉。
却不想,还不待他说什么,梅青时便直接开口解释,“今日不凑巧,妾身葵水刚至,恐扰夫君安睡,只怕只能与夫君分被而眠了。”
宁翊听罢,倒是没再说什么,只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的心事。
手中书本半晌未再翻页。
梅青时也上了榻,今日没有午睡,她难免疲惫,也不管身侧宁翊,上榻之后便自顾自睡去。
片刻之后宁翊也放下手中书册,让丫鬟吹了灯,闭上了眼。
月光照进室内,未曾惊了满室的寂静。
翌日醒来,身边已经没了宁翊的身影。
梅青时也没好奇的心思。
倒是凝春止不住嘴,服侍她梳妆的时候嘴上念叨了两句。
“大郎君五更便走了,奴婢听说出了这扶云院郎君径直便去了隔壁的望云堂。”
梅青时还没从起床情绪中缓过神,铜镜中她细眉微皱,“望云堂?那是什么地方?那柳姑娘所居之地?”
不对,应当叫做柳姨娘了。
这三个月她称的上是深居简出,除却正房那经常去的地方,这国公府中的其余院落都不甚清楚,听到个陌生的名字,下意识便多问了一句。
听闻主子问及此,凝春却是犹豫,“奴婢也不确定,只是听下头那些丫鬟说,望云堂似乎...似乎..”
话到最后却是结巴了起来。
梅青时见此,眉心微动,“吞吞吐吐的作甚,直说便是。”
凝春最终一咬牙,将大清早自己便探听来的消息悉数告知了主子,“奴婢听闻那望云堂是大郎君从前的居所。”
话落,梅青时把玩玉簪的手一顿,“那这扶云院?”
凝春又道:“奴婢听说这扶云院是新婚之时重新择来做新房的,不知是真是假。”
梅青时没接话。
一边凝秋见状忙朝人使了个眼色,又将妆匣摆在了梅青时面前,“主子莫要为不要紧的事上心。”
梅青时笑了一下,拉过两个小丫鬟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既是不要紧的事我又怎会上心呢。”
只不过是解了三月之前的误会罢了。
本以为这扶云院乃宁翊婚前所居,却不想倒是她自以为是了。
这桩婚事或许从刚开始宁翊就不是自愿的,那不愿让她染指他从前十几载所住的院子那也正常。
这事搁在前两日或许还能在梅青时心中泛起波澜。
现下除却好笑于自己当初的心思之外便再无其他了。
“今日早些去正院。”
早日去正院去喝喝那柳氏敬的茶。
梅青时这样想,却不想想法倒是落空了。
她今日来的早,到的时候楚氏还在梳妆。
坐了一会儿,楚氏才由嬷嬷扶着从内室走出来。
过了片刻,各房的人也都来了,只是依旧没见那柳意的身影。
还不待她开口询问,倒是楚氏和颜悦色的开了口,“柳氏这几日依旧住在客院,你与子言婚事乃皇帝御赐,纳妾的事需得过了上头的意思才成,子言这两日会寻机将此事说与陛下,你们暂时便还是将那柳氏当作子言带回来的客人来看待。”
楚氏这样说,话里的意思却是在敲打众人。
在事情尚未落定之前,该说的不该说自己在心里掂量一下。
免得传出去让宁翊难堪。
众人皆是应是。
只是往梅青时身上瞅的目光却是挡也挡不住的。
二房江氏尤是。
身后跟着的小厮感知到主子的怒火,战战兢兢开了口,“大人,方才柳姨娘遣了丫鬟来.....”
宁翊没说话,他站了许久,目光看着开在枝头的玉兰,视线转也不转。
好一会儿,他才提步往望云堂的方向去了。
柳姨娘已经等在了望云堂门口,见到他随即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宁郎你回来了。”
宁翊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看了眼她肚子,又问了一句,“孩子今日未曾闹你吧?”
柳意满脸娇羞,也不顾还有下人在场,身子一软便靠进了宁翊怀里,“谢宁郎关心,咱们的孩儿自是最乖巧懂事的,今日一整日都未曾闹我。”
看着旁若无人就这般靠过来的柳氏,宁翊下意识皱了皱眉,侧身微避,进了望云堂。
“日后不必日日在院门口等我,你身子要紧。”
虽将柳意安排在了望云堂偏房,宁翊却是少有宿在偏房。
柳意却是日日候在望云堂院门口盼着宁翊,时不时还遣派香云前来嘘寒问暖。
比起梅青时的淡然,柳意倒更像个日日盼着丈夫归来的妻子。
宁翊晚间回了扶云院还没待上一刻钟便离去的消息还不等第二日晨起便传了出去。
阖府上下都知道了此事。
楚氏听闻此事翌日一大早便令嬷嬷免了各女眷今日的请安,只将梅青时唤了过去。
见着楚氏身边的嬷嬷,梅青时顿时头痛的揉了揉头额头。
还未去,便已经提前猜想到了楚氏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说她笼不住夫君心的话。
不让众人去请安,也是怕自己训斥儿媳的场面落在旁人眼里惹笑话。
梅青时烦的紧,绞了好一会儿帕子,最后还是只得老老实实起身去正院挨楚氏的说教。
楚氏都快气死了。
昨日在长子面前说的那番话她自有自己的私心。
不过也是想着长子听了好话能回房去。
这新婚夫妻俩的疏远楚氏可都看在眼里。
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嫡亲孙子啊。
宁翊底下的几个庶弟都有了子嗣,偏偏就这个长子。
占了嫡长,膝下子嗣却比不上底下这几个庶弟。
从前未成婚楚氏倒是不好说什么,现如今都成了婚了哪还能像从前那般。
妾室肚子里虽揣着一个,可楚氏最想要的还是从正室肚子里出来的。
却不想,这房是回了,人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就又出来了。
这算什么事,楚氏想想便觉得气的慌。
梅青时这边刚踏进正房,人还没来得及坐下,楚氏不满指责的话就已先出了口。
“听说昨日子言回房一盏茶的时间都未过就拂袖离去了?”
这是事实。
梅青时没什么好辩驳的,也无从辩驳。
楚氏今日就是为了拿她问罪来的,她若是辩驳楚氏只怕更是生气。
梅青时什么话也未说,站在楚氏面前听训,她说什么她便都应着。
“是儿媳的不是,母亲莫动气伤了身子。”
楚氏看了她一眼,脸色难看的厉害,嘴上也格外的不留情,“自是你的不是,子言日夜忙碌,你这个做妻子的还不如望云堂一个妾室来的上心,往日子言不愿回房也就罢了,如今人我都给你劝回房了你都留不住人,身为一个女子,连夫君都留不住,你说这其中是谁的不是,实在不行我就去寻一些通情趣的女子来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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