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现代都市 > 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无删减全文

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无删减全文

朱颜白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中的人物蓝太平朱允熥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朱颜白发”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内容概括:在大明的权力中枢,我,以无可比拟的显赫身世,傲然屹立。父亲蓝玉,身兼凉国公、太子太傅与大将军数职,权倾朝野。捕鱼儿海一役,他亲率十五万铁骑,大破北元,那赫赫战功,令朱元璋都不禁将他与卫青、李靖相提并论。可太子朱标竟英年早逝,这一噩耗如晴天霹雳,将我拖入了万念俱灰的深渊。就在我于绝望中徘徊时,棺木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舅舅”。这一声,如同一束光,穿透阴霾,刹那间,一个大胆至极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型。我望向年幼的外甥,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外甥莫哭,舅舅哪...

主角:蓝太平朱允熥   更新:2025-02-19 15:2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蓝太平朱允熥的现代都市小说《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朱颜白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中的人物蓝太平朱允熥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朱颜白发”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内容概括:在大明的权力中枢,我,以无可比拟的显赫身世,傲然屹立。父亲蓝玉,身兼凉国公、太子太傅与大将军数职,权倾朝野。捕鱼儿海一役,他亲率十五万铁骑,大破北元,那赫赫战功,令朱元璋都不禁将他与卫青、李靖相提并论。可太子朱标竟英年早逝,这一噩耗如晴天霹雳,将我拖入了万念俱灰的深渊。就在我于绝望中徘徊时,棺木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舅舅”。这一声,如同一束光,穿透阴霾,刹那间,一个大胆至极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型。我望向年幼的外甥,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外甥莫哭,舅舅哪...

《外甥心急?我先替他打江山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陛下,黄伴读所言不假,臣昨日也见皇三孙朱允熥殿下僭越了。”

兵部主事齐泰也出列跪奏。

“陛下,老臣素闻允熥殿下顽劣不服管教。想必昨日之事也不能全怪殿下,东宫的师傅们也有失职之罪,只需日后严加管教即可,望陛下宽宥。”

翰林学士刘三吾出列为朱允熥求情。

开国公常升怒目圆睁,看着文官集团鼓弄唇舌也是干着急。

他转头看向蓝太平,却见对方正闭目养神。

无奈常升只能继续干着急。

朱元璋沉着脸,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群臣。

允炆是咱孙儿,允熥也是咱孙儿,他们都是标儿的儿子。

老子没了,儿子下跪磕头也要分个先后?

这群腐儒,要不是今天用得着你们,咱非要让你们尝尝廷杖的滋味。

朱元璋想到这里,闭上眼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再睁开眼时,已然换上一副悲伤的面孔。

“咱那孙儿也是伤心过度,一时疏忽了规矩。”

“但是”朱元璋话锋一转,“礼法不可废。”

“来人,把掌侍从礼仪的左春坊中允拖出去杖责二十。”

“左春坊大学士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朱元璋的话落,立刻有两名大汉将军把左春坊中允拖了出去。

无辜躺枪背锅的左春坊中允黄璟,在午门处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廷杖。

众大臣皆是心头一颤。

这就是朱元璋的法则,朱家子弟犯错,受罚的永远是下人。

跪在后左门外的朱允炆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回头狠狠瞥了眼朱允熥。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朱允熥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左春坊隶属于詹事府,而詹事府是辅导东宫的机构。

左春坊中允黄璟从小教朱允炆与朱允熥礼仪,但是朱允熥经常旷课,经常受到责罚,而朱允炆则是“三好学生”。

每提起朱允熥,这群老师就头疼。提到朱允炆,则无不竖起大拇指的赞不绝口。

而且加上吕氏的从中照拂,詹事府上下都是支持朱允炆的。

文官的这次借机参奏,表面看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但朱元璋的表态已经证明,朱允炆地位在朱允熥之上。

这就足够了。

朱元璋站起身来到丹墀边,看着被震慑的群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沈溍,你把西北发来的那封急递给大家念念吧。”

朱元璋并没有着急说立储之事。

“遵旨。”

兵部尚书沈溍,就把蓝玉的那封奏折念了一遍。

这群淮西勋贵听了都脸色一变,这擅自征兵和讨伐是犯了大忌。

淮西勋贵都是武将出身,当年都是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

能站在这奉天殿的武将,哪个没有领兵杀敌过?

所以他们太了解朱元璋了。

凡是领兵在外作战,朱元璋都要遥控指挥,哪怕是徐达、常遇春这样的元帅都要遇事请示,不敢擅自行动。

至于其他的将领,那更不用说了。就连是战是守,何时出击,何时撤退,以及如何善后等等,朱元璋都在出征前给予明确规定。

或者根据战报,派急递进行遥控指挥。

朱元璋把兵权看的极重,每次出征必派自己的义子、义侄随军监视。特别是锦衣卫成立后,出征大军的一举一动皆在其监视范围内。

“咱下旨不许他征兵讨伐,他却抗旨不遵,他蓝玉是要谋反吗?”

朱元璋大怒道。

“陛下息怒,蓝大将军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左都御史兼吏部尚书詹微出言劝说。

“不得已的苦衷,呵呵,蓝太平你说,你爹他有什么苦衷?”

詹微的话如同火上浇油,朱元璋手抚玉带厉声问道。

蓝太平身子微微一震,随即跪奏道,“陛下,我爹蓝玉赤胆忠心,一心为国。土酋哈昝勾结朵甘管兀儿,突袭西番罕东之地。

如若不能彻底剿灭,那么一旦朝廷军队撤离,贼兵必然去而复返。西番罕东之地必然得而复失,我爹不忍百姓遭涂炭,不想朝廷再次劳民伤财,故抗旨征兵欲毕其功于一役。”

“我爹忠心日月可鉴,绝无叛逆之想,望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一众淮西勋贵哗啦跪倒,纷纷为蓝玉求情。

文臣这边则都是冷眼旁观,他们知道今天朱皇帝要动手了。

虽然矛头指向蓝玉,但是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欣喜,反而有着浓浓的恐惧情绪。

因为他们知道,这位朱皇帝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雷霆万钧。

“胡惟庸案”的余威仍让他们胆战心惊。

一个案子,竟然牵扯十几年,诛连三万余人。

这蓝玉势力不弱于当年胡惟庸,如果陛下真的要兴起大狱,那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有余辜,有多少人死得冤枉。

文官们当然希望这群武将多死几个,但是又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哼,传蒋瓛。”

“传蒋瓛。”

随着殿前太监的声音刚落下,身穿绯色飞鱼服的蒋瓛来到大殿。

“臣蒋瓛叩见陛下。”

蒋瓛的到来,不光淮西集团的人如坠冰窟,就连文官集团的都冷汗直流。

蒋瓛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早已声名狼藉。他的手上,沾满了文武大臣的血。

“把你知道的,都说给他听听。”

“遵旨。”

蒋瓛随即说道,“据锦衣卫随军校尉来报,并没有大批贼兵来犯。只有少数朵甘兵袭扰,土酋哈昝早已远遁,并无与管兀儿勾结。”

“蓝大将军却大肆征兵,整军备战,实乃另有所图。”

蒋瓛的话,如同一个惊雷。

整个奉天殿一片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跪在后左门外的太子妃吕氏,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跟朱允炆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中充满了必胜的喜悦。

完全没有再理会,跪在他们身后的朱允熥。

没错,只要蓝玉一倒台,那么朱允熥就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他朱允炆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孙,大明将来的皇帝。

而吕氏,则是直接成为大明的皇太后。

“蓝太平,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元璋居高临下的问道。

“我无话可说。”蓝太平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官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呵呵,既然如此。”

“蒋瓛,把他给咱拿下,还有一干参与人员都拿下。”

“遵旨。”

蒋瓛面露喜色,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顺利,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蓝太平也就是个有勇无谋,仗着自己老子飞扬跋扈的纨绔二代。

蒋瓛早就看蓝太平不顺眼了,放眼整个京师,不管你是几品官就没有不怕他蒋瓛的。

唯独这凉国公父子,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来呀,把虎贲左卫指挥佥事蓝太平,开国公常升,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舳舻侯朱寿,普定侯陈桓,定远侯王弼,以及东莞伯何荣统统拿下。”

大殿两侧的锦衣卫大汉将军,呼啦的围了过来就要拿人。

一众淮西勋贵彻底慌了,这老朱从一开始打的就是团灭的主意啊。

“我看谁敢!”

就在众人慌神之际,蓝太平大吼一声。

本来乱成一团的奉天殿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大汉将军也被他的气势摄住,别看这些殿前侍卫高大威武,但都是没上过战场的“雏儿”。

而蓝太平则是跟着他爹蓝玉,纵横沙场数年,杀敌无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将军。

“嘿嘿,少将军你这是也要抗旨吗?”

蒋瓛手拿镣铐,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近前。

“陛下,您当真要如此吗?”

“蓝太平,你们父子辜负皇恩,还舔着脸在这质问陛下?”

蒋瓛不想让他多说,“速速将这反贼拿下。”

朱元璋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既然要决定立朱允炆为皇太孙,那么凉国公蓝玉必须彻底铲除。

还有蓝玉这帮铁杆兄弟,必须一并除掉以绝后患。

这群大汉将军再次得到命令,不再犹豫立刻扑了上来。

蓝太平双臂一晃,两名大汉将军就倒飞出去。

东莞伯何荣粗声粗气的喊道,“我等为陛下出生入死,难道是为了今日这个下场吗?”

“哈哈,狡兔死走狗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蓝太平跟何荣的话,让一众淮西武将都面带凄凉之色。

他们纷纷大喊,“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

蓝太平趁锦衣卫犹豫之际,“陛下与其说我父亲谋反,不如说是为了给朱允炆扫清障碍。”

“您已经决定,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了!”

蓝太平此话一出,朝堂沸腾!


朱允熥猛然站起,从后左门跑了进来。
他哭着喊道,“皇爷爷,饶了我舅舅吧,呜呜…”
“孙儿不要当什么太孙,孙儿只求您放过舅舅,孙儿保证绝不敢跟二哥争这个位子。”
他扑通跪在御前,不断的磕头。
朱允熥的闯入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让气血上涌的朱元璋冷静下来。
他把手中的弓箭扔下,一旁的掌印太监王景弘忙把弓箭捡起来退到一旁。
“允熥快回来,请陛下恕罪,是妾身没有拦住他。”
吕氏也跟着跑了进来跪下。
嘴上替朱允熥求情,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后面的朱允炆也跟了进来,看见满朝文武他有点紧张,但随即调整好状态。
“皇爷爷请您饶恕三弟的无礼,他也是情急之下才冲撞了您。要怪就怪孙儿没有教导好弟弟,孙儿愿意替三弟受罚。”
朱允炆一番话,表现的担当与勇气,令一众文官心中暗暗称赞。
蓝太平则看着那个磕头不止,嘴里不断重复着“饶了我舅舅吧。”的孩子,眼圈一红。
“哼,跟你爹一样心软。”
朱元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像太子有何不好,陛下以前不也经常夸赞太子宽厚仁德吗?”蓝太平缓步走向朱允熥,一旁的大汉将军竟然不敢阻拦,只是紧紧的跟着他。
朱元璋被噎的一滞,只是“哼”了一声。
蓝太平扶住还在磕头的朱允熥,对方一愣看向自己的三舅。
“三舅,你快向皇爷爷认错,他不会真怪你的。”他抓住蓝太平的衣袖哽咽道。
“噓!”
蓝太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熥儿,三舅答应过你这个位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蓝太平用手轻轻拂去孩子脸上的泪珠。
“大胆,你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吕氏竟然情不自禁的呵斥道。
朱元璋眉头一皱,吕氏似乎意识到什么,慌忙又低下头。
“哼,你那点小伎俩,真以为能瞒过咱吗?”朱元璋阴沉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神色。
“带上来吧。”
随着朱元璋的话音刚落,两名大汉将军押着傅让走了上来。"



“哦,你说他们啊!”蓝太平恍然大悟道,“他们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人了?”

“这一点,你比你爹差远了。”蓝太平嗤笑一声继续说,“中山王从不会结党营私,更不会越权行事。”

面对蓝太平的讥讽,徐辉祖涨红了脸,“你,你别血口喷人。”

“那六名指挥使涉嫌通敌,而侦查逮捕是锦衣卫职责。”蓝太平盯着对方继续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为了咱们淮西的父老乡亲!”

蓝太平说完转过身。

“哼,你要是敢对陛下不利,对大明江山不利,我徐辉祖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得逞。”

徐辉祖知道不会有结果,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盯着他下山的身影,蓝太平久久没有说话!

“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蓝玉大将军的儿子,现在要清除异己,让锦衣卫大肆拿人了。”

“我知道,就是那个节制京师兵马的蓝太平吧!”

“就是他,听说他发动政变控制了皇帝。现在要在军中搞大清洗,就连魏国公和曹国公都不准备放过。”

“啊?这是谋逆啊!蓝玉要和他儿子造反吗?”

“一定是这样,我听说皇帝钟意的是朱允炆殿下。硬是让蓝太平逼迫改了圣旨,把太孙换成他外甥了。”

“老子不管谁当太孙,但当年咱可是跟中山王徐达大元帅的,他要是敢动魏国公我决不答应。”

“就是,岐阳王当年待咱们可不薄。曹国公有难,咱能坐视不理吗?”

“兄弟们,就算咱们不找他。他也不会放过咱们,只要他继续待在都督府就没咱的好日子。”

“只怕当时候,连宋国公和颖国公等一众淮西老帅也不放过。”

“人不能忘恩负义,他爹当年也是岐阳王帐下的先锋而已。”

京卫里一夜之间,到处都是传蓝太平造反软禁皇帝,篡改立储圣旨,专权弄权,并要在军中展开大清洗的传闻。

包括上直属的十二亲卫,以及五军都督府所属的四十八卫。

一时间军心惶惶,整个京卫如同火药桶一般。

“二弟,想不到你平日里花天酒地。但是这猪脑子,却比我这哥哥好使多了。”李景隆端着茶杯,一脸赞赏之色。

李增枝拿起果脯扔嘴里,拍了拍手,“大哥,我这招叫离间计。”

他胳膊杵在桌子上,端起茶杯“咕咚”灌一口,“嘶,好烫我的舌头呀!”

忙不迭的丢下茶杯,吐出舌头倒吸着冷气。

“呵呵,这毛手毛脚的习惯还改不了。”李景隆讥笑,自己端起茶杯用杯盖半遮,然后吹几下在轻啜。

“大哥,喝茶哪有喝酒来的爽快。”李增枝舌头舒服些,肥胖的身体向后仰靠在太师椅上。

“先别讨论这个,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李景隆放下茶杯。

“很简单,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李增枝的胖脸露出一丝冷笑。

“妙啊,这样利用士兵哗变拿下他。天大的功劳,就是咱们兄弟二人的了。”李景隆抚掌称赞。

“我单纯想出口气,这些年蓝家都踩在咱们李家头上了。”李增枝大口嚼着果脯嘟囔着。

想当年他们这群淮西二代,也是分圈层的。

李家、徐家这是老牌勋贵家族,蓝家这种是新兴勋贵家族。

所以,彼此都是有些看不上的。

蓝太平交友圈子广,平日里没少仗着人多欺负李增枝。

但是李增枝他爹没得早,他哥虽然是国公,可袭爵的含金量比蓝玉这杀出来的差太多。

面对欺辱,李家只能忍气吞声。


乾清宫暖阁,朱元璋靠倚在在床上假寐。

燕王朱棣跪在床前,八月份的金陵天气依然炎热,即使刚沐浴完也只需少顷身上就汗津津的。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闭着眼,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面容苍老又憔悴。自己热的浑身是汗,他却还要盖着毯子。

看来大哥的离世,让他打击不小。

“父亲,您要立允炆为太孙我不反对。”

“但是有件事您不得不考虑,那群淮西勋贵能同意吗?”

“那蓝玉能同意吗?”

朱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继续说道,“蓝玉本就傲慢跋扈,现在又身为大将军,在五军都督府一手遮天。父皇在他还顾忌三分,若父皇不在呢?”

“当然,若是我大哥还勉强压的住他,允炆那孩子哪里驾驭的了这群骄兵悍将。”

朱元璋身子一抖,缓缓睁开眼。

“哼,你说的倒没错。”

朱棣闻言心中一喜。

但是朱元璋紧接着一句话,让他汗毛直立。

“如果咱砍了这群骄兵悍将,那么将来你们这群叔叔要是不听话,又有谁能制衡你们呢?”

朱元璋瞥向跪在地上的朱棣。

“儿臣岂敢有这大逆不道心思,父皇明鉴。”

朱棣额头大颗大颗汗珠滴下,他咽了咽口水,“父皇,我跟允炆毕竟是亲叔侄。都是老朱家子孙,我发誓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支持他。”

“唉,只要你能替他守住边塞,不添乱就够了。”

朱元璋冷峻的面容缓和了,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守住北边。”

朱元璋掀开毯子,下床站起身来。朱棣忙从地上站起来,不顾酸痛的膝盖上前搀扶。

“父亲还要节哀,这万里江山,亿万黎民都指着你呢。”

朱棣的话让朱元璋神色一黯。随即神色一转说道:

“咱这身子骨还硬朗呢,不要紧的,你先看看这个吧。”

朱元璋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本奏折递给他。

朱棣接过来一看,是兵部的急递。

翻看过后,朱棣眉头紧皱。

这是蓝玉寄送兵部的折子,大意为朵甘闻大明太子薨世,与土酋哈昝引兵来犯,且贼兵势大,已经攻破数县。

贼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为彻底解决朵甘之地问题,大将军紧急在当地征兵五万,加上其所率本部十万兵马,共计十五万大军征讨朵甘之地。望皇帝陛下恩准,并责令陕西布政司调拨粮草供应大军。

“这蓝玉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抗旨不遵,他这是要谋反吗?”

朱棣眼珠一转,又补充说道:

“父皇,这蓝玉肯定是谎报军情,借征讨的由头来实现拥兵自重的目的。”

“父皇,这外戚势力尾大不掉,您要早作决断啊。”

朱棣气愤的说道。

朱元璋也面色阴沉,朱棣能看出来的事,他自然看的出来。

西番的土酋哈昝不过丧家之犬,即使他勾结朵甘的管兀儿,那也不是蓝玉所率十万大明精锐的对手。

他蓝玉借此征兵,抗旨不遵,难说没有反意啊!

想到此处,朱元璋眉头紧皱。

“你大哥的葬礼已经结束,你不要在待在京里,立刻返回北平整备兵马以防不测。”

“儿臣遵命。”

朱棣立刻放下奏折,躬身行礼。

看着他的背影,朱元璋神色复杂,“棣儿”。

“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走到门前的朱棣又转过身询问道。

“现在时局紧张,让炽儿,煦儿,遂儿就留在宫里吧。你自己回北平,咱会让人好生照看他们的。”

朱棣听闻此言一愣,随即面容恢复,恭声说道,“多谢父皇,那我即刻动身回北平。”

待朱棣走后,朱元璋低头看向桌案边的奏折,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夜已深,京城内的百姓早已吹灯入睡。

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衙门内,却灯火通明。

指挥使蒋瓛坐在前堂桌案后,下面站着两名同知,三名佥事,以及十四名千户。

锦衣卫的高层全部在这里了,每个人都神情凝重。

蒋瓛这几个月头发都白了,他一直监视蓝太平。

但是令他头疼的是,这蓝太平天天跟那群淮西二代喝花酒。要不就去出城打猎,一群人牵狗架鹰招摇过市。

明明是国丧期间,这群纨绔子弟完全不在意。

有一次他派人去顺天府报案,说有人国丧期间喝酒狎妓。

顺天府的府尹想趁机表现,就带人去酒楼抓人,结果冲进包房发现是一群淮西二代。

府尹当即调头想走,结果被蓝太平带头扣下,硬是喝了三杯才放人。

府尹回家后跟媳妇抱头痛哭,吓得都不敢去衙门了。

当他把这些情况上报朱元璋时,换来的都是一通怒骂。

不知道是怪他无能,还是迁怒于他。

蒋瓛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

他轻咬舌尖让自己打起精神,接下来要做的事关系重大。

不过好在他有经验,这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

“明日早朝,何千户,王千户,冯千户,沈千户率本部将军侍卫随我于奉天殿内宿卫扈驾。”

“张同知坐守衙门。秦同知与钟佥事带领两名千户及本部将军,力士,校尉镇守午门。待百官早朝进入午门后,没有本座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

“伍同知,熊同知,你二人带领剩余八名千户以及本部人马,待命随时直扑凉国公府。”

“遵命。”

锦衣卫众堂官齐声领命。

蒋瓛点点头,“都下去准备吧。”

随着众人退了出去,他瘫坐在椅子上。

他心中总是隐隐不安,但是复盘整个计划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个毛头小子能比的了胡惟庸?李善长?

“哼,落在我手上一定要好好出出气。”蒋瓛心中暗道。

凉国公府内一片寂静,在府内花园的一处荷花池旁,蓝太平身着一袭白衫站在那里。

天上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辉洒在他的身上。

这时,一名身穿甲胄的彪形大汉快步走上前。

“公子,一切安排妥当。”

蓝太平闻言转过头,微笑着说,“雄山大哥,明天你负责带领府军守好家。”

“公子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也别想踏进这凉国公府半步。”

“我自是相信雄山大哥,锦衣卫安插的那几人都收拾了吧?”

蓝太平脸上出现一丝戏谑之色。

“公子请放心,锦衣卫那几个废物已经在护城河里,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呢。”

蓝雄山大咧咧的说道。

“呵呵,陛下可惜这次你遇到的是我。”

蓝太平仰头望向空中明月暗暗发誓,这一次我要改写历史。

翌日寅时,在京的文武百官已经在午门外候着了。

文官自觉站成一队,武官排成一列。

往日里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聊天,今日则都鸦雀无声,均已眼神交流。

紧张的气氛不断弥漫,大家神色各异。

蓝太平则神态自若,偶尔回应一下别人的招呼。

“太平,你发觉没有城门上多了些锦衣卫。”

常升走过来紧张的说道。

蓝太平并未言语,只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寅时末城楼上的钟声响起,宫门缓缓打开,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跨过金水桥后,在广场内稍加停顿。

然后鸿胪寺官员“唱”入班,文武大臣分为两班,沿着御道齐头并进,来到奉天殿内。

朱元璋此时端坐在龙椅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景弘侍立一旁。

大殿两侧有皆有冠红缨金盔帽,身披金甲,手执金瓜的“大汉将军”列侍。

这些隶属锦衣卫的殿前侍卫,皆身材高大,相貌威武,身披金甲往那一站有着极强的压迫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文武百官跪下行礼。

“平身吧。”

“谢万岁。”

文武众大臣起身后,朱元璋冷冽的目光扫视群臣。

鸦雀无声!

“今日朝议立太孙之事,众位爱卿各抒己见吧!”

朱元璋话音一落,大殿内如同开水般沸腾起来了。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翰林撰修,东宫伴读黄子澄出列跪下启奏。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他。

“准奏。”

“谢陛下,臣要弹劾一人?”

朱元璋眉头一挑,“哦?何人?”

奉天殿内一众大臣都疑惑,不是说了讨论立太孙之事,这黄子澄却在这里弹劾人。

蓝太平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臣要弹劾陛下的皇三孙,朱允熥殿下!”

黄子澄的话一出,整个奉天殿内又炸锅了。

朱元璋脸色一沉,虽然他没打算立朱允熥为太孙,但并不代表他不疼爱自己这个孙子。更不代表其他人,可以随意欺辱他。

“昨日在太子葬礼上,皇三孙朱允熥殿下,竟然跪在皇次孙朱允炆殿下前面。此举有违礼制,还望陛下明鉴。”

黄子澄说完,翰林学士刘三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这时,跪在奉天殿后左门外的朱允熥浑身一颤。

他转头看向跪在一侧的二哥朱允炆,太子妃吕氏。只见二人面带得意之色,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朱允熥慌忙的回过头,手心里都是汗,心脏砰砰的跳。

他于昨日被太监接回宫中,皇爷爷亲自询问了他身体状况,并让他睡在乾清宫。

皇爷爷还特意带他来早朝,这迟来的爷孙情让他心中一暖。

但是当他来到奉天殿的后左门外,发现太子妃吕氏以及二哥朱允炆都在时,那放松的心一下又紧张起来了。

皇爷爷这是何意?朱允熥想不明白。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朝堂上的生死之争已经开始!


“嘿,你比你爹蓝玉还要狂啊!”

朱元璋怪笑一声道。

他没想到,这毛头小子竟然临危不惧。

不但敢于反抗自己的天威,还道破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他是蓝玉的儿子。

“事到如今,咱不妨告诉你,允炆这孩子更适合挑这副担子。”

朱元璋的话一出,文官集团都暗中长出一口气。

淮西勋贵这群武将,都面如死灰。

开国公常升,虽然低着头却眼圈通红,双手紧握。

“那陛下如何安置允熥殿下?”

朱元璋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你不必操心,咱准备封他为梁王,安享一世荣华富贵。”

跪在门外的吕氏,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尽量保持冷静。

她这些年的谋划终于见了成效,她的儿子即将成为储君。

她终于可以直起腰,抬起头了。

朱允炆更是面露喜色,轻蔑的看了一眼低着头跪在那的朱允熥。

跪在门外的朱允熥身子一抖,终还是低着头伏在地上。

眼泪止不住的流,咬破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陛下这么安排,对得起为您拼死生下嫡长孙、嫡次孙的已故太子妃常氏吗?”

“陛下这么安排,对得起为大明江山征战半生,立下汗马功劳,死在征途中的开平王吗?”

“陛下这么安排,对的起死去的千千万万淮西子弟吗?”

“陛下用淮西人的血,浇灌一个前朝降将之女、一个侍妾所生的庶子,你问过咱淮西子弟会答应吗?”

句句诛心,字字带血!

蓝太平的话,令朱元璋脸色涨红,大怒道,“竖子安敢,快把弓箭给我,我要射死他。”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见状,忙从身上取下配弓双手恭敬的呈上去。

“饶了我舅舅,饶了我舅舅。”

朱允熥猛然站起,从后左门跑了进来。

他哭着喊道,“皇爷爷,饶了我舅舅吧,呜呜…”

“孙儿不要当什么太孙,孙儿只求您放过舅舅,孙儿保证绝不敢跟二哥争这个位子。”

他扑通跪在御前,不断的磕头。

朱允熥的闯入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让气血上涌的朱元璋冷静下来。

他把手中的弓箭扔下,一旁的掌印太监王景弘忙把弓箭捡起来退到一旁。

“允熥快回来,请陛下恕罪,是妾身没有拦住他。”

吕氏也跟着跑了进来跪下。

嘴上替朱允熥求情,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后面的朱允炆也跟了进来,看见满朝文武他有点紧张,但随即调整好状态。

“皇爷爷请您饶恕三弟的无礼,他也是情急之下才冲撞了您。要怪就怪孙儿没有教导好弟弟,孙儿愿意替三弟受罚。”

朱允炆一番话,表现的担当与勇气,令一众文官心中暗暗称赞。

蓝太平则看着那个磕头不止,嘴里不断重复着“饶了我舅舅吧。”的孩子,眼圈一红。

“哼,跟你爹一样心软。”

朱元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像太子有何不好,陛下以前不也经常夸赞太子宽厚仁德吗?”蓝太平缓步走向朱允熥,一旁的大汉将军竟然不敢阻拦,只是紧紧的跟着他。

朱元璋被噎的一滞,只是“哼”了一声。

蓝太平扶住还在磕头的朱允熥,对方一愣看向自己的三舅。

“三舅,你快向皇爷爷认错,他不会真怪你的。”他抓住蓝太平的衣袖哽咽道。

“噓!”

蓝太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熥儿,三舅答应过你这个位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蓝太平用手轻轻拂去孩子脸上的泪珠。

“大胆,你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吕氏竟然情不自禁的呵斥道。

朱元璋眉头一皱,吕氏似乎意识到什么,慌忙又低下头。

“哼,你那点小伎俩,真以为能瞒过咱吗?”朱元璋阴沉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神色。

“带上来吧。”

随着朱元璋的话音刚落,两名大汉将军押着傅让走了上来。

看着被绳索捆绑的傅让,颖国公傅友德大吃一惊。

因为傅让正是他的二儿子,现任金吾后卫镇抚,从五品。

这金吾后卫是上直十二亲卫之一。

“哼,颖国公你真是老糊涂了。不光自己儿子管不住,自己也跟着个后辈瞎胡闹。”

颖国公傅友德身子一颤,看了眼儿子,咬着牙说,“臣有话要说。”

“你给咱闭嘴。”

一声怒喝,傅友德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朱元璋睥睨着众臣,“咱本是淮右布衣,一路走来激战陈友谅,灭了张世诚,推翻暴元。可谓是扫清寰宇,荡静中原,驱除鞑虏,复我中华。”

“咱不说是千古一帝,至少也可与秦皇汉武比肩了。”

朱元璋说到此处顿了一下,“你们竟然要反咱?竟然敢反咱?你们配吗?”

“那点阴谋诡计,想瞒住咱?”

“做梦!”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从大殿门口涌进一队士兵,把所有人团团围住。

而一身戎装的丘福手握佩剑走了进来。

“末将丘福护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朱元璋并未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群臣。

一众大臣纷纷侧目,这丘福是哪里来的?府军前卫何时换指挥使了?

丘福是燕山中护卫的一名千户,朱棣回北平时他被留下,于昨夜突击接替府军前卫指挥使职务。

此时奉天殿内众臣皆是冷汗淋漓,纷纷跪下高呼,“臣万死不敢,请陛下明鉴。”

那些不可一世的淮西勋贵,也纷纷跪倒在地,被洪武大帝朱元璋的气势压的不敢抬头。

就连东莞伯何荣,这个莽夫也稍一犹豫跟着跪下。

整个大殿内,只有蓝太平矗立。

“哼,不愧是蓝玉的儿子。”

也不知道是夸呢,还是嘲讽。

“丘福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府军前卫,蓝玉安插在上直十二亲卫的将领,已于昨夜被锦衣卫秘密拿下。”

“咱家棡儿,棣儿已经组织了两道防线,彻底断了蓝玉的后路。”

朱元璋这两句话,如同惊雷。

淮西勋贵们惶恐的抬起头,看向蓝太平。

他们知道,如果这次输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抄家灭族。

虽然这次谋划绝大多数的勋贵并不知情,但是他们太了解自己这位陛下的心狠手辣。

即使他们这次没参与,皇帝陛下也不会饶了他们。更何况,刚才已经有许多淮西侯爷被点名拿下了。

为了大明江山永固,朱元璋会毫不留情的借着这次事件,彻底铲除淮西勋贵。

就像“胡唯庸案”一样,成为朱元璋的垃圾桶。看谁不顺眼就给谁扣上一个胡唯庸余党的帽子,扫进这个垃圾桶。

他们悲哀的发现,自己躲过了“胡惟庸案”,但怕是躲不过“蓝玉案”。

“陛下,臣真不知情,这都是蓝太平一伙策划的。”

“您知道,我素来不跟他们来往的。”

曹国公李景隆跪着爬上前,眼泪鼻涕一把的哭诉。

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侄子李文忠何等英雄,怎么生了这么个草包儿子。

他压根就想过杀他,毕竟本身愧对侄子,再加上这李景隆比他爹差的实在太远了。

杀了他真没必要,但哭唧唧像个娘们令他厌烦。

此时,整个奉天殿。

就剩下李景隆在那哭天抹泪的声音。

“你给咱闭嘴!”

“呃…”

大明战神李景隆吓得硬憋住,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看着他终于安静了,朱元璋这才舒展蹙眉,转头看向一直一言未发的蓝太平。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蓝太平扫视一周,看着满朝文武匍匐地上,嘴角漏出一丝苦笑。

看对方无话可说,朱元璋冷酷的说道,“既然如此,拟旨吧。”

“蓝玉及其子蓝太平拥兵作乱,意图谋反,罪大恶极。首犯蓝玉剥皮萱草,夷三族。开国公常升等余众犯皆枭首,罪犯家属男子发配充军,女子皆入教坊司为奴为妓,永世不得赦免。”

“皇爷爷,您饶了我舅舅们…”

“你给咱住口,把他们都押去。”

“遵旨。”

蒋瓛一挥手,锦衣卫大汉将军再次准备拿人。

“慢着!陛下好手段,但是陛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蓝太平随即转身,面向丘福带进来的士兵,大喊道,“忠勇军,何在?”

所有人都一愣,就是朱元璋也没反应过来。

“忠勇军在此!”

这群士兵竟然异口同声的答道。

随即抽出雁翎刀,锦衣卫大汉将军见状也纷纷抽出绣春刀对峙起来。

“放肆,我命令你们把刀收起来。”

丘福怒斥着跟自己进殿的士兵。

“呵呵,丘指挥别白费力气了。”

“他们是不会听你命令的。”

蓝太平那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这,怎么会…”

他手足无措的看向朱元璋,随即想到什么又看向殿门外。

“轰,轰,轰。”

殿外传来了沉闷又整齐的脚步声,奉天殿内的一帮文官惊慌失色。

武将们也都面色凝重,只有常升跟傅友德长出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

朱元璋厉声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蓝太平则微笑着拍了拍,因为害怕而紧紧抱住他的朱允熥。

脚步声停止,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列阵!”

轰,巨大的盾牌立在前面,长枪兵则在后方架起长枪。

弓箭兵则张弓搭箭,引而待发。

“把这里守住,不准放走一人。”

“明军威武,忠勇无敌!”

整齐的呐喊声,震得一众文官腿脚发软。

“火铳队随我进殿。”

一名虎背熊腰,面容粗犷,身披锁子金甲,手执雁翎刀的百户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进来,大批手执火铳的士兵。

他们的火铳立刻对准锦衣卫,这群殿前侍卫腹背受敌,顿时冷汗直流,手里的绣春刀都快握不住了。

“铁百户,你要造反?”

丘福怒喝着拔出佩刀,想要拦住对方。

谁知对方出刀迅速,只一招就磕飞了他的刀,紧接着一脚把丘福踹倒在地。

“拿下。”

立刻两名府军前卫的士兵,把丘福按在地上。

丘福也算是猛将,但是比起这位来还差很多。

“末将府军前卫百户,蓝铁心拜见陛下,拜见各位大人。”

随即他冲着蓝太平狡诈一笑。

“你,你姓蓝?”

趴在地上的丘福不甘的问道。

“呵呵,丘指挥使说的不错,属下姓蓝不姓铁。”

“你是蓝家的人?”

“您又说对了,不过您发现的太晚了。”

蓝铁心哼笑道。


蓝太平回到府中,家将蓝雄山见他浑身是血大惊失色,“公子,你受伤了?”

“嘘,别让我母亲听见。”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蓝太平忙制止这大嗓门,蓝雄山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我叫人给你准备热水好好泡一下。”

蓝雄山忙叫几名府兵烧水,准备给他沐浴。

别人家的公子都是丫鬟伺候,以前的蓝太平也是这样,但是三年前某一天他突然转性了。

他把自己小院的侍女全部赶走,日常起居只要兵士伺候。

开始那群府兵都胆战心惊,怕自己家这位公子染了特殊癖好。

但是时间久了才发现,他只是单纯的戒了女色。

每天不是练武,就是读兵书。经常会跟这群府兵切磋武艺,还跟着他们去城外狩猎。

大将军蓝玉欣慰的说道,“这是咱蓝家的血脉觉醒了。”

随即蓝玉率军出征,蓝太平就随军出征了。

这一走就是三年,要不是太子骤然离世,他此刻还在前线呢。

蓝太平褪下衣衫,雄壮的身体上嵌着十几道伤疤。他完美的继承了蓝玉的好战基因,每战必然冲锋在前。

而且受伤见血后,他越兴奋,甚至有些癫狂。这还是身披铠甲,并有十八血卫的贴身拱卫,否则那伤疤估计的翻一倍。

蓝玉的义子一个比一个狂,甚至有时连朱元璋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不服蓝太平的。

他们是勇,而蓝太平是疯!

“啊,真舒服。”他进入浴桶里感叹着,顿觉身上的疲劳缓解了很多。

“吱呀。”

门被推开了。

“不是说不用你们伺候,怎么又进来了。”

蓝太平闭着眼问道。

“大哥哥是我,铃铛。”

铃铛站在门口怯生生的说道。

蓝太平忙睁开眼,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铃铛。

“铃铛你怎么到这来了,身上的伤好了吗?”

“大哥哥我没事,让我来伺候你洗澡吧。”

“站住!你别过来,蓝雄山你快给我滚过来。”

蓝太平冲着门口怒吼。

“诶,来了,公子什么事。”

蓝雄山忙不迭的从门口冲了进来。

“我不让你在门口看着吗?你怎么让她进来了?”

“这,这我,这我没看见…”

“不怪雄山大叔,是我要进来伺候大哥哥的。”

铃铛忍不住掉了眼泪。

蓝太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你先带铃铛出去,我一会就来。”

蓝雄山忙领着铃铛退了出去。

少顷,他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铃铛正坐在石阶上抹眼泪,蓝雄山在蹲在那轻声哄她。

看着铃铛弱小的身影,蓝太平心中一酸。

他前世也有个妹妹,年纪现在应该跟铃铛相仿,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唉”,调整了一下情绪他走了过去。

“公子,这真不怨她,铃铛她…”

蓝太平一摆手,蓝雄山只好识趣的闭上嘴。

蓝太平蹲下身,用手轻轻拭去铃铛脸上的泪珠。

铃铛抬起头,看向他,“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铃铛多亏大哥哥搭救,才免于进教坊司受苦。”

“铃铛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说罢直接给蓝太平跪下。

蓝太平颇为无奈,“铃铛,我不是说了嘛,滋当我是你哥啊。”

“不行,铃铛是下人。”小铃铛忙摇头。

蓝太平突然明白,这孩子从出生一直都是仰人鼻息的活着。现在又寄人篱下,她没有安全感。

“你跟我来。”

蓝太平拉起小铃铛就走,“大哥哥去哪啊?”

小铃铛身形单薄,蓝太平拉着她穿过内府中门,进了内府又往左拐穿过长长的连廊来到了蓝家祠堂大门前。

这期间早有侍女跑去告诉管家,管家闻言不敢耽搁,忙去通报国公夫人胡氏。

“带着小丫头,去了祖宗祠堂?”

胡夫人惊诧的问,管家忙不迭的说是。但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发生的很突然。

胡夫人带着管家和一群婆子丫鬟,也快步向祠堂走去。

“大哥哥这是哪里?”

小铃铛不识字,她好奇的问道。

身后的蓝雄山则张大了嘴巴,他大概猜到什么,但是又不敢相信。

他虽然是蓝玉的义子,但是却没资格进入这蓝家祠堂的。

凡是能进入蓝家祠堂,那必须是在蓝家族谱上的,只有蓝家直系或者旁系的血亲才行。

“跟我进来就知道了。”

蓝太平推开门,拉着她的手进去了。

蓝雄山只能在外面等着,不过他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

“大哥哥,这是你家的祠堂吗?”

看着供桌上的牌位,小铃铛猜测的问道。

“没错,来跟我一起跪下。”

蓝太平拉着跪倒在祖宗牌位前。

“祖宗在上,我蓝太平今日对着祖宗牌位起誓,认铃铛为自己亲妹子。赐予蓝姓,名为蓝铃儿。即日起为蓝家之人,择日录入族谱,永不更改。如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蓝太平说罢磕头,小铃铛则呆愣那里。

“你也磕头,快点。”

“大哥哥,我…”

蓝太平不用分说,按着她磕了三个头。

俩人站起身,小铃铛还如同梦游般。

“喏,现在你祠堂也入了头也磕了。你就是蓝家的人了,大名就叫蓝铃儿,小名还叫铃铛。”

“可是,我不配。”

小铃铛低下头,用手搓着衣角。

她本来出身低贱,又是罪犯之女。

虽然她对世事懂得不多,但却明白一点就是永远不能逾矩。

逾矩就要受罚,从懂事起母亲就这样教育她。

很明显她知道,这次逾矩了。

“胡闹,臭小子你这是翻了天。”

没等蓝太平再说什么,呵斥声音响起。

只见胡夫人在一众丫鬟婆子陪同下,朝着祠堂大门走来。

到了门口台阶下,丫鬟婆子都自觉的停下脚步。

胡夫人拾级而上,来到祠堂门口,瞪了眼一旁的蓝雄山。

他咧嘴一笑,没敢说话。

稍一迟疑,胡夫人还是迈步进了祠堂。

“母亲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要把这祠堂掀翻天了。”

“嘿嘿,哪能呢。”

胡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打量起小铃铛。

小铃铛早就吓得躲在蓝太平身后,不自主的身体发抖。

蓝太平护住她,“母亲,你看给孩子吓得。”

“你好大的胆,敢把一个外姓小毛丫头领进祠堂,你爹知道不得打断你的腿。”

“她现在已经不是外姓,她现在姓蓝,叫蓝铃儿,过些时日还要给她开祠堂,入族谱呢。”

蓝太平笑嘻嘻的说。

“什么?平儿,你可不敢胡闹。”

胡夫人闻言第一时间不是生气,而是惊慌失措。

这如果只是收个义妹还没啥,可是要开祠堂,入族谱那可是天大的事。

古往今来,只有嫡妻才有这个名分。

而开祠堂,更是只有嫡子的嫡妻才有这个待遇。

这小铃铛的来路她知道,那是罪犯蒋瓛之女,皇上下旨充入教坊司为奴。

更何况,这蒋瓛是要置他于死地。也算是蓝家的仇人,怎么能让仇人的女儿入蓝家的族谱呢?

“母亲,我没有胡闹,我在祖宗牌位前刚发过誓。”

胡夫人闻言转头看向门口的蓝雄山,他呆愣的点点头。

“你,你等你爹回来扒你的皮吧!”

胡夫人指着蓝太平,喘着粗气怒道。

“嘿嘿,我爹回来您再告状吧。”他搀着胡夫人胳膊,“您就别生气了,弄不好哪天您儿子这脑袋就搬家了,等不到我爹回来呢。”

“呸,呸,呸。”胡夫人气的用手打他。

“不准说丧气话。”

胡夫人打完蓝太平,转头看向躲在一边的小铃铛。

“孩子,既然事已成定局,那就说明你与我蓝家有缘。”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蓝家二小姐了。”

小铃铛瞪大眼睛,张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就连门外的丫鬟婆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小丫头也太幸运了,就这样成了蓝家二小姐了。

“铃铛,快谢谢夫人。”

蓝雄山在门口焦急的喊道。

“铃铛谢过夫人。”

“还叫夫人?”

胡夫人蹲下身,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她的小脸蛋。

“叫母亲。”

蓝太平轻声对她说。

“铃铛谢过母亲。”

小铃铛低下头,声细如蚊。

“哎”

胡夫人把她搂在怀里。

她本有一女,早些年嫁给蜀王了。

多年不见,她对女儿很是思念。今日看到这乖巧懂事的铃铛,也忍不住有点母性泛滥。

“有大名吗?”

“蓝铃儿,我起得。”

胡夫人没搭理他,直接抱起铃铛,走出祠堂,“从今日起,蓝铃儿为我蓝家二小姐。通知蓝家所有人,蓝铃儿乃我胡氏的嫡次女。”

此话一出,再次震惊所有人。

就连蓝太平都惊了,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说出这话。

这就代表着,蓝铃儿从此名正言顺,是堂堂国公夫人的嫡出女儿。

凭着现在蓝家的势力,就连那些公主,郡主都要羡慕她了。

夜晚,铃铛已经睡去。

蓝太平悄悄出来后带好房门,回到自己屋内发现胡夫人早已经等在那里。

“母亲,您找我有事吗?”

胡夫人面沉似水,都没看他直接说,“今日在祠堂我由着你,是不想驳了你的面子。毕竟,你现在官居高位还节制京师兵马。”

“但是,你今日做的太过火了。”

“你不忍心看铃铛小小年纪沦落风尘之地我理解,只要搭救她出来即可。但是你竟然要把她认为亲妹子,还要入我蓝家族谱?”

“砰”

胡夫人一拍桌子,吓得蓝太平忙跪下,胡夫人直接站起身,“她可是蒋瓛之女,当日在朝中他就是构陷你们父子的主谋。”

“他要置咱们全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你的脑子呢?别人都是斩草除根,你却要引狼入室?”

蓝太平抬起头,看着盛怒的母亲,“母亲息怒,这要咱们死的主谋是当今陛下。”

“嘘!”

“这话你怎么敢说”,胡夫人忙出言制止。

“母亲放心,这话我已经当着陛下面说过了。而且,在这里只有你知我知。”

胡夫人随即想到,自己儿子现在兼着锦衣卫指挥使。

但还是压低声音道,“君臣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蓝太平站起身,扶着胡夫人的胳膊,“母亲,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

“我对铃铛这样,不光是我真的喜欢这丫头。还有就是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咱们蓝家不是赶尽杀绝之辈。”

“这样,淮西叔父们才能不起猜忌之心。”

“毕竟现在,我爹领兵在外不归,你儿子现在又节制京师内外兵马。”

“你说这权势,谁不忌惮?”

“有他们支持我能节制京师内外兵马,若没他们支持呢?”

蓝太平露出苦笑。

胡夫人也面色凝重,看向一旁的儿子,“平儿,你那几个老叔还是信得过的。”

“希望吧,儿子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胡夫人握着他的手,“你放心去做,你爹那我去说。”

蓝太平眼眶一热,“多谢母亲,以后铃铛就交给你了。”

在送走胡夫人后,蓝太平只觉心中烦闷,索性出门去院里走走。

他来到前院,见有蓝雄山正坐在石桌前饮酒。

蓝太平径直走了过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