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关节异常粗大，显然是常年凿石的匠人。
诡异的是，死者脖颈处有一圈齿轮状淤痕，齿痕间渗出蓝紫色粘液。
“张老三卯时当值还好端端的！”
监工宦官尖着嗓子，“定是触怒了镇陵神兽…”林砚舟用树枝拨开死者衣领，淤痕边缘呈规则的六边形纹路。
腕间齿轮纹身突然逆时针转动，视网膜上跳出虚拟解剖图：死者喉骨粉碎性骨折，食道残留金属碎屑。
“劳驾，借个火。”
他摘下狱卒的铜灯，掏出两块水晶片叠成凸透镜。
当放大五十倍的死者皮肤显露出纳米级齿轮压痕时，在场众人齐刷刷后退三步。
“妖、妖术！”
刘公公的拂尘炸成刺猬。
“这叫光学显微镜。”
林砚舟摸出炭笔在青砖上画光路图，“原理是凸透镜对光线的折射…算了，当我没说。”
阴影里忽然传来环佩叮咚。
着月白道袍的钦天监少司命负手而立，腰间鎏金罗盘指针正对林砚舟疯狂旋转。
那人眉目如画，喉结却平坦得可疑。
“死者七窍萦绕金精之气。”
沈青崖指尖拂过罗盘，篆文“开阳”亮起幽光，“《天工遗录》有载，墨家傀儡术需以生魂为引，阁下可知其中关窍？”
林砚舟嗅到她袖中沉水香混着硝石味，突然想起化学实验室的学姐。
他咧嘴一笑：“查案靠风水卦象？
不如直接调监…咳，不如查查工料账簿。”
夜巡梆子响过三更时，林砚舟正在营帐里煮铁观音。
茶汤沸腾的咕嘟声里，他捏着死者食道提取的金属碎屑端详——这玩意儿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七彩光泽。
帐帘忽被劲风掀起。
沈青崖的罗盘悬浮半空，二十八宿星图投射在牛皮帐上，天枢位正对皇陵西北角的乱葬岗。
“戌土生金，煞冲廉贞。”
她并指抹过罗盘边缘，星图竟化作3D立体投影，“凶器是活物。”
林砚舟差点打翻茶盏。
这特么是AR技术？
他腕间齿轮纹身突然与星图共鸣，虚空中浮现青铜齿轮组成的锁链，每片齿牙都刻着西夏文“贪狼”。
“死者喉骨碎屑含65%铁、30%铜…”他蘸着茶水在案几写化学式，“剩下5%是…钨？
这时代哪来的钨合金？”
沈青崖突然逼近，道袍下隐约露出缠胸白绫。
她指尖点向林砚舟眉心：“阁下魂灯飘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