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渍,袖口龙涎香里混着杏花香粉,甜腻得令人作呕。
这香气与那日他出征归来时一模一样——彼时他说是沾染了御花园的花露,如今想来,柳如萱鬓间的杏花油怕是早浸透了他每一寸衣料。
“我没事,你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去忙吧,这里有枝儿照顾我。”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故作平静地说道。
暮色降临,公主府的杏花宴热闹非凡。
灯火辉煌,宾客们欢声笑语不断。
永宁侯府的人也都前来赴宴,我借口更衣,避开人群,独自在府中漫步。
路过珍玉阁时,雕花屏风后传来的熟悉笑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悄悄走近,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柳如萱云鬓斜簪着鎏金步摇,那正是我去年生辰时,陆景渊说 “宫中匠人失手打坏” 的那支。
“老夫人说要给咱们安儿请封世子呢。”
她与其他几位侯府千金正逗弄着怀中的孩子,翡翠镯子磕在乌木案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那孩子眉眼和陆景渊极为相似,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
雨丝渐渐细密,打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我踉跄着扶住廊柱,腹中传来细微的抽痛。
系统在脑海中发出警告:宿主情绪波动超过阈值,是否启动脱离程序?
“再等等吧……” 我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宴厅,陆景渊正在向长公主敬酒,月白锦袍衬得他宛如谪仙下凡。
三年前落水时,也是这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将我托出水面,那时他眼中只有我一人。
回府时,陆景渊捧来杏花蜜,说是特意绕道从西市街道买的。
我看着他衣襟上的胭脂印,突然觉得那抹嫣红像极了大婚夜合卺酒中融开的血珠。
“夫君你可还记得初婚夜那晚……” 我抚上他心口,那里跳动得平稳如常,“当年你说若负我,便教万箭穿心而死?”
陆景渊瞳孔骤缩,蜜罐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
黏稠的金色液体蜿蜒流过青砖缝隙,仿佛我们正在破碎的往昔。
“当然,为夫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说罢,陆景渊便以公务缠身匆匆离去。
第二章・残香断玉暮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琉璃瓦,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蜷缩在贵妃榻上,手中捧着《诗经》,却无心阅读。
羊角灯的微光将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