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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迟后断亲,全家跪求真千金回头无删减+无广告

堆金积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瑾文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不知是喜还是忧。他原本只是想,等病拖得严重些,再让沈湘宁出来请大夫......待时候到了,她好不起来,认亲宴自然也就不作数了。却没想过,真的让她死在这场病中。沈承良也听到了他的话,面色微沉,赶忙吩咐:“踹门!”两个小厮听言上前。正准备撞上去,院门却在这时打开。两人收不住力,直接面朝大地摔了进去。沈湘宁赶紧躲开,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又抬眼去看眼前的沈承良一众。“父亲......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当爹的带着儿子和下人去撞女儿的院门,着实有些怪异。况且,沈湘宁如今面色红润,看不出半点不妥。沈承良有些愕然。“你怎么会没事?!”不等他有反应,沈瑾文已经惊的质问出声。沈湘宁故作不解,反问他,“大哥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

主角:沈湘宁沈瑾文   更新:2025-02-14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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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湘宁沈瑾文的其他类型小说《凌迟后断亲,全家跪求真千金回头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堆金积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瑾文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不知是喜还是忧。他原本只是想,等病拖得严重些,再让沈湘宁出来请大夫......待时候到了,她好不起来,认亲宴自然也就不作数了。却没想过,真的让她死在这场病中。沈承良也听到了他的话,面色微沉,赶忙吩咐:“踹门!”两个小厮听言上前。正准备撞上去,院门却在这时打开。两人收不住力,直接面朝大地摔了进去。沈湘宁赶紧躲开,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又抬眼去看眼前的沈承良一众。“父亲......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当爹的带着儿子和下人去撞女儿的院门,着实有些怪异。况且,沈湘宁如今面色红润,看不出半点不妥。沈承良有些愕然。“你怎么会没事?!”不等他有反应,沈瑾文已经惊的质问出声。沈湘宁故作不解,反问他,“大哥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

《凌迟后断亲,全家跪求真千金回头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瑾文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不知是喜还是忧。
他原本只是想,等病拖得严重些,再让沈湘宁出来请大夫......
待时候到了,她好不起来,认亲宴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却没想过,真的让她死在这场病中。
沈承良也听到了他的话,面色微沉,赶忙吩咐:“踹门!”
两个小厮听言上前。
正准备撞上去,院门却在这时打开。
两人收不住力,直接面朝大地摔了进去。
沈湘宁赶紧躲开,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又抬眼去看眼前的沈承良一众。
“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当爹的带着儿子和下人去撞女儿的院门,着实有些怪异。
况且,沈湘宁如今面色红润,看不出半点不妥。
沈承良有些愕然。
“你怎么会没事?!”不等他有反应,沈瑾文已经惊的质问出声。
沈湘宁故作不解,反问他,“大哥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
沈承良也满脸怀疑地扭头看他。
“你不是说,下人瞧见她病入膏肓了吗?”
“下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沈瑾文有些艰难地开口。
心中实在想不通——
那日杏雨前来禀报,分明说,亲眼看到她把那些饭菜吃下去了!
先前他也找过试验过,用过那套碗碟的人,无一例外都染了病!
怎么沈湘宁还能相安无事?
“这是哪个下人造谣?”沈湘宁也吓了一跳。
“还有......”
“下人随口一说,大哥怎么也不差个人来问问?”
“光是道听途说,便如此兴师动众,还把父亲都请来了......”
“那来日大哥再听到些别的谣言,岂不是要把整个沈家都拆了?”
“......”
沈瑾文一时语塞,半响才怒道,“你别胡说八道!”
“你若无事,这几日何必要闭门不出?还把所有丫鬟都遣走了!”
“谁说我把丫鬟都遣走了?”沈湘宁皱眉,招手叫来屋里的小丫头。
“这不是还有青桃吗?”
“从前刚回来时,我身边不也只有她一个?”
沈瑾文再次哑然。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沈承良没了耐心,无奈怒骂一句,拂袖便要走。
“往后这种小事,别再来烦我!”
他多的是大事要办,这几日,却总被家中这些鸡零狗碎的事绊住脚。
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等等!父亲!”
沈瑾文急了,连忙伸手拉住他。
“下人来报,的确是瞧见了......再说,方才还敲了那么久的门都不见出现,分明是心中有鬼!”
“说不定,只是为了两日后的认亲宴,假装无事!”
沈承良脚步缓缓停下。
“宴席上请来的大都是沈家在京都的好友,到时若连累他们,您在官场上也要受难啊!”
沈瑾文乘胜追击,接着劝道。
沈承良果然动摇,缓缓转了回来,狐疑地盯着沈湘宁。
“你当真无事?”
“如您所见,全须全尾。”
沈湘宁淡淡道。
说着,瞥了一眼沈瑾文。
“大哥即便再不希望父亲办认亲宴,也不必如此咒我吧?”
“莫不是,真要看我得了绝症死在这院里,大哥才高兴么?”
沈湘宁眼眸黯然垂下,一副极受伤的模样。
沈承良有些心软。
“你不必转移话题!”沈瑾文咬牙。
“若不是心虚,你倒是说,方才躲在房里,到底在做什么?”
沈湘宁叹了口气,没有即刻回应。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沈瑾文冷笑。
“怕是在里头掩藏你自己病重的痕迹吧?”
“大哥为何非要这么想我?”
沈湘宁十足委屈,嗫嚅半响,才让青桃进院子去,拿了一叠纸出来。
“我这几日,便是在做这个。”
那纸上,抄满了密密麻麻的佛经。
字虽算不上极好看,但十分工整,每一个字都十足用心。
“你忽然抄这些做什么?”沈承良诧异。
“前些日子,祖母遇匪回来后,总说自己心不安......怕是在寒山寺静修时心不诚,惹怒了佛祖。”
“我便想着,多抄些佛经送去寺里祈福,也算是为祖母求个安心。”
沈湘宁轻声解释。
“却没想到,会被大哥误认成绝症。”
“既然大哥和母亲都不想我办这认亲宴,不如就算了吧?”
“大不了,日后我继续当个不清不楚的外人......也总好过,让他们难过。”
养女在府上风光无限,亲女儿却还不清不楚。
这事若传出去,外头会怎么看他?
李氏那个无知夫人也就罢了,怎么连沈瑾文也犯这种蠢!
沈承良彻底沉了脸,“这认亲宴是我说要办的,就必须办成!”
“谁拦着都不管用!”
“父亲,她必定是装出来的,您别信她!”
沈瑾文有些不甘,仍在坚持着。
“您不是大夫,看不出不妥也正常,待我去请个大夫来,一定能......”
“够了!”
沈承良忍无可忍,“我虽不是大夫,却也并非老糊涂!”
“她到底有没有事,我看得出来——”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沈瑾文心头微震。
“这是最后一次!”
沈承良眼含警告,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唯独沈瑾文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处,难堪到了极致。
“如何?大哥若不放心,不如还是请个大夫来?”沈湘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李氏哑了,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我且问你,此事如今可解决了?”老夫人也没再教训她。
当下,想办法保全沈家才是最重要的。
“瑾文去打听了一番,听闻那世子一直对醉月楼的纤云姑娘念念不忘,已然想办法去请了......”
老夫人稍松了口气,“那便让他好好办。”
“只要能解决此次麻烦,多花些银子也无妨。”
李氏低头应了,片刻,又抬首去瞥了沈湘宁一眼。
“纤云姑娘是名动京都的花魁,想请动她,要花的银子只怕不少。”
“媳妇手里银钱不多,唯一值钱些的田庄,也被湘宁那丫头以去世子府为由骗走了......”
沈湘宁心中好笑。
她这个亲娘,还真是半分便宜都看不得她占!
不等老夫人发话,沈湘宁即刻黯然道,“女儿回京半年,手里什么都没有,要田庄不过是想给自己后半辈子留条活路......”
“娘何必将我说的如此不堪?”
沈湘宁语气已然哽咽,“我这就去取契书还给您!”
说完,便要往外去。
老夫人眸中划过动容,连忙叫住她。
又沉下脸去呵斥李氏,“沈家何时落魄到这等地步了?要从一个小丫头手里要银子?”
“可......”李氏仍有些不死心。
老夫人直接打断,“你不是给沈婉备了许多嫁妆么?祸是她闯的,若真不够,也该从她嫁妆里扣!”
“......是。”
李氏争辩不过,灰溜溜的要走。
没走两步,又被老夫人叫住,“慢着。”
“宁儿回来大半年了,名字还未上族谱,你安排下去,选好日子开祠堂,把她的名字添上去。”
李氏眼底有几分不情愿划过。
婉儿才是养在她身边最久的女儿,若把沈湘宁的名字添上去,她会如何想?
可看着老夫人威严的脸,这话总归没敢说出来。
还是日后再想办法敷衍过去吧......
李氏匆匆点头,转身走了。
“多谢祖母。”
沈湘宁朝老夫人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老夫人叹了口气,语气怜惜。
沈湘宁又陪着人说了会话,思绪却缓缓飘远。
纤云姑娘是出了名的只献艺不卖身,加上醉月楼背后颇有些势力,一直以来也无人敢强迫她。
她倒是好奇,沈瑾文有何本事能请动她?
......
沈湘宁从春晖堂走出来,却见沈婉正与守在院外的嬷嬷说着话。
“祖母状况如何了?”
嬷嬷正要回应,被沈湘宁抢先一步。
“祖母身体康健的很。”
见是她来,嬷嬷忙转身行礼。
沈湘宁轻声道,“祖母刚歇下,睡的不安稳,您进去瞧瞧。”
嬷嬷应声去了。
沈湘宁这才去看面色略微发白的沈婉,似笑非笑。
“祖母安然无恙,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妹妹说什么呢,祖母无事,我自然是高兴的......”沈婉勉强一笑。
“是吗?”沈湘宁挑眉,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那若我说,今日截杀祖母那些山匪也全都被抓了......如今已经带回京中审讯了呢?”
“你猜,届时他们供出的幕后主使会是谁?”
沈婉拳头略微攥紧,平静的面容崩裂了几分。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要看审讯结果才知,我如何猜的出来?”
“那咱们便等着瞧吧。”
沈湘宁勾唇,正要离去。
没走两步,忽然被一股力道往后拽去——
她惊了惊,回头正要甩开,那力道却已经松了。
紧接着,沈婉惊呼一声,猛地栽进了身后的小湖里。
“婉儿!”
远处传来紧张的叫喊,男子急切的身影飞快朝这边赶来。
是她二哥沈庭璋。
沈湘宁眯了眯眸,看着沈婉在水中无助扑腾的模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蹲下,抓住她的头往水下按。
“啊——”
“放、放......咳咳咳......开我!”
这下,假扑腾变成了真的,大片大片的水花往沈湘宁身上溅。
沈湘宁力度加重,直至沈庭璋快到跟前了,才松开手。
彼时沈婉也快没力气了,整个人往水下沉去。
沈庭璋赶紧跳下水把人捞起来,又用力拍着她的背,帮她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眼看人恢复了几分生气,才松一口气,抬头满脸怒容地去瞪沈湘宁。
“我不过两日不在,你又欺负婉儿,还把她往水里推!想害死她是不是!?”
沈婉满脸虚弱,躺在沈庭璋怀里,拽了拽他的衣袖。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二哥哥别怪妹妹......”
沈庭璋一听更气,“她都险些害你溺死了,你还替她说话!”
“她不过实话实说,怎么就成替我说话了?”
沈湘宁面带嘲弄,眼眶也红了。
“难不成在你们眼里,只要她出事,就一定是我害的?”
“我为了救她,不也折腾成这样了?”
沈湘宁摊手示意自己浑身的水渍,手臂上,还有几道鲜红的抓痕。
“若真是我推的,我又何必费力去救她!?”
沈婉蓦然瞪圆了眼。
“这......”沈庭璋满腔的怒火微微一滞。
回忆起方才赶来时看到的,沈湘宁的确把手伸进了水里......
眼看他神情犹豫,沈婉连忙开口补救,“妹妹方才......”
沈湘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又拔高了声音。
“我好歹也是你亲妹妹,你对我就没有半点信任?!”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沈庭璋语气弱了下去。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一同长大——”
“所以在你眼里,她才是你的亲人!至于我这个血脉相连的妹妹,什么都算不上!”
沈湘宁咬着下唇,恨声说完,直接扭头跑了。
“埃......”
沈庭璋下意识开口去拦,心中有些酸楚。
真是他错怪她了?
直至怀里的沈婉轻轻喊了他一声,沈庭璋才又回神,连忙把人抱起来,先送回了房。
转而又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沈婉面色惨白,拉着他要说些什么,“二哥哥......”
沈庭璋心不在焉,根本听不进去。
脑海中一直回荡的,是不久前沈湘宁的质问。
直至耳边传来轻轻的抽泣。
沈婉带着哭腔道,“二哥哥若是担心妹妹生气,就去看看她吧,我不要紧的。”
“毕竟,你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我方才正要摘花,发现忘记拿篮子了,便去取一趟。”
沈湘宁把花篮往前一递,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胸口。
“也幸好走的早,这火岂不是要烧到我身上来?”
“......”
李氏哑了。
原本已经准备好,骂这丫头是灾星彻底被堵死在喉咙里。
“只是可惜了母亲那几盆稀有兰花,就这么没了......”
沈湘宁朝里张望几眼,轻叹道。
李氏原本并不当回事,直至转眼时,在最显眼那一排烧焦的架子上,看到了熟悉的花盆。
她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这,怎么会——”
她不是已经派人拿走了么!?
李氏明白过来什么,猛地扭头去瞪沈湘宁。
沈湘宁只是乖巧一笑,“怎么会什么?”
李氏再度噎住。
沈承良就在旁边,她总不能说,自己故意让人拿走的花,不应该出现在这才对!
半响,只能忍着肉痛摇头,“没什么!”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沈承良花没瞧见,只看到众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一通,彻底失去耐心,拂袖准备离开。
没走两步,却碰见青桃匆匆跑回来。
“小姐,纵火之人抓到了!已经绑起来,送到了老夫人院里!”
话刚落,众人面色又是一变。
“你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沈承良面色沉的可怕。
“人都抓住了,您亲眼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沈湘宁瞥了李氏一眼。
后者绞紧了手中帕子,眼底有慌乱蔓延。
“走!”
沈承良低喝一声。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李氏下意识要拦,“这等小事,怎好劳烦老爷亲自处理?”
“让妾身走一趟便是了。”
“母亲此言差矣。”沈湘宁并不给她机会。
“想来正是因为往日父亲繁忙,没工夫过问府上诸事,才让这些奴才变得胆大包天......”
“好不容易今日得空,自然该让父亲亲自去处置,才好震慑那些下人们。”
沈承良听得舒心,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我亲自走一趟!”
几人风风火火赶到春晖堂。
那纵火之人被五花大绑着,用黑布罩住了头。
沈承良摆手让人把黑布掀开。
一张熟悉的脸显露在众人眼前。
沈承良倏然扭头去看李氏,“这不是在你院里当差的丁四?”
“妾身......”
李氏满脸心虚。
不等她想好说辞,沈湘宁就先激动起来。
“难道,这火是母亲您故意让人放的,要烧死我么?”
“我知道您素来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认祖归宗......”
“可我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怎能如此心狠?”
“胡说八道!”
李氏表情僵硬,却还是故作镇定。
“我怎会故意让人纵火?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话语间,目光不断扫向跪在地上的丁四。
“老爷,小人冤枉啊!”丁四也连忙辩解。
“小人只是在那花房附近路过,忽然就被抓来了,根本不知着火的事!”
“是吗?”沈湘宁低头看了看他。
“方才在花房时,我刚进去便闻到了一股火油味......”
“那纵火之人泼的火油多了,身上必定会有残留气味。”
“到底是不是他,一查便知。”
沈承良一颔首,身后即刻有小厮上前。
检查过后,转身拱手禀报:“此人身上的确有火油的味道。”
“奴婢是在通往花房的小路上抓到他的,那条路,寻常根本不会有人走。”青桃也上前道。
丁四辨无可辨,脸色煞白。
沈湘宁垂眸,“在父亲面前,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扯谎么?”
“老实坦白,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沈承良瞥了她一眼,下巴微抬,“你若再不说清楚,即刻发卖!”
丁四吓得一抖,终归还是怕了。
“老、老爷饶命!都是夫人吩咐小人去干的!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沈承良彻底黑了脸,“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氏已是慌的乱了阵脚。
“我、我没想要烧死她,只是......”
话还未完,远处的有嬷嬷从堂内跑出来。
“不好了!老夫人忽然吐血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沈承良惊的瞪大了眼。
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过去。
他只听说老夫人回来那天遇到山匪,受了些伤。
李氏吩咐沈湘宁去照顾,也是他默许的。
可——
“不是说,先前只是受了些轻伤,并不严重么?”
“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可也不知为何......”嬷嬷满脸难色。
李氏眼眸却骤然亮起,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你还说你不是灾星!母亲向来身体健朗,偏你出城去找她那日,她便遇上了山匪......”
“先前原本恢复的好好的,不过让你照顾了两日,她老人家就吐血了!”
她一手指着沈湘宁,越发理直气壮。
“若真把你认回来,我看,整个沈家都得被你克死!”
沈承良听的眉头紧皱,这次,却没有反驳。
他正想让人先去请大夫,话还未出,就被另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
“我看,你才是那个灾星!”

沈庭璋脸色更难看,沉默了好一阵,才想到什么,“父亲不是说,过些日子要给你办认亲宴么?”
“你回来那么久,也没件像样的首饰......我不过是想着,给你量一量腕围,好找工匠给你打个镯子。”
“那倒是我误会二哥了......”
沈湘宁面上恍然,却没有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下伸手,反而好奇问。
“那二哥可想好,镯子要打什么样式的了?不若先给我看看?”
“......还不确定。”沈庭璋支吾。
那本就是他瞎掰的!
“那不如二哥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打吧?”沈湘宁主动提议。
“恰好我近日看上了一只,可惜一直拿不出银子。”
“要多少?”沈庭璋被她绕进去了,随口一问。
沈湘宁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
倒也不是什么大钱。
沈庭璋正要取荷包,就听人开口,“二百两。”
“多少?!”
沈庭璋动作猛然僵住,瞪大了眼。
“二百两而已,二哥从前花在沈婉身上的银子,相较起来怕是翻十倍都不止了吧?”
沈湘宁垂下眼眸,似有些黯然。
“还是二哥觉得,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庭璋被她说的心神微乱,赶忙摇头。
又狠下心,取出荷包里的两张大额银票递给她。
“二百两就二百两!你去买吧!”
沈湘宁眸底的黯然消失,弯唇笑起来,“多谢二哥。”
伸手去接银票,沈庭璋却握的死紧,满脸肉疼。
沈家并非什么富贵人家。
加上他素日贪玩,父亲在银钱上对他的管制就更加严苛。
这二百两,已经是他大部分家当了!
最后银票还是被沈湘宁抽走了。
她满意收好,保证道:“待镯子打好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二哥看。”
沈庭璋懵懵地点头。
随即才回过神——
他分明是来查胎记的!
怎的什么都没看成,反被讹走了二百两?
“二哥若没有其他事,就慢走不送了。”
沈湘宁并不管他的反应,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声逐客。
动作间,不经意露出一截手腕。
皮肤白皙细嫩,没有任何瑕疵。
沈庭璋满脸复杂地走了。
不多时,被分派出去的其他下人回来,都是满脸哀怨。
“二公子,府上的女子都被排查过了......没有您要找的,手腕带有胎记之人。”
“确定都看仔细了?”沈庭璋眉头紧皱。
“......确定。”
还因为要排查,被好几个丫鬟扇了耳光。
沈庭璋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心底越发迷茫。
指使山匪的人不是沈湘宁。
甚至,那人根本不在沈家!
那还能是谁?
当日沈婉同他说的那些......
是真的么?
......
李氏被禁足,操办认亲宴一事便落到了沈承良的亲妹,沈静慈手里。
连带着库房钥匙也一起给了她。
隔日,沈静慈让丫鬟送了几匹布料到沈湘宁院中。
“这些料子都是姑奶奶挑出来的,用来给您做认亲宴上要穿的衣裳。”
“您看看,可还满意?”
沈湘宁扫了一眼,那几匹布料颜色艳丽,一摸下去触感粗糙,瞧着就不是什么好料子。
绕是青桃一个懂得不多的丫鬟,也看出了不好,“这些东西一看就是——”
话还未完,就被沈湘宁制止。
她从布料上收回手,缓慢点头,“挺好的。”
“你回去告诉姑姑,让她看着安排便好。”
丫鬟悄然松了口气,点头应是,转身退下了。
人刚一走远,青桃便忍不住打抱不平。
“小姐,您方才为何不让奴婢说?”
“那些料子,一看就是次品!只怕连那位身边丫鬟穿的都不如!”
若真穿着用这些布料做的衣裳参加认亲宴,怕是要笑掉别人大牙的。
“她是长辈,纵使挑的东西不好......若我挑剔发难,那便成我的不是了。”沈湘宁慢悠悠道。
她这位姑姑,从上辈子开始就极度贪财、爱占便宜。
与其现在去闹一通,到头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倒不如,先让她先占够了便宜。
等时机到了,再让她全部吐出来!
另一边。
下人运了好几箱首饰和布料进院,一粉裙少女站在箱子旁,拿起来一样一样往身上试。
“这布料摸起来可真软滑,还有这些首饰......做工如此精湛,比我以前戴的那些好多了。”
少女一边试戴一边嘟囔。
“到底是亲女儿,舅舅对那个沈湘宁可真是大方!”
这些东西,换做以往,她一年到头来,都不一定有机会能添上几样。
“亲女儿又如何?如今操办这些事的是我,要不要给她,给她什么料子,不还是由我说了算?”
沈静慈嗤笑,满是不屑。
从前李氏把持着沈家账目,她想多要几十两银子,都是难于登天。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可不得给自己母女俩多挣些好处。
“不过......”
奚瑶顿了顿,总归有些放心不下,“舅舅都说了,那宴席是要风光大办的。”
“您只给她些次等的布料和首饰,万一她闹到舅舅那里去,怎么办?”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里懂得这些?只怕我送去的那几匹料子,都是她从前见也见不到的。”
“至于宴席......料子我已是提前让她瞧了,她自己也是满意的。”
“出了丑,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还是娘亲想的周到。”
奚瑶也渐渐放心了,没再多想,继续试起其他首饰来。
沈静慈取了一支金簪,别在她发间。
“这些名贵首饰,还是要我们家瑶儿,才能与之相配。”

奚瑶换上新的衣裙,约了几个京中的小姐妹一道听戏。
只等见面后,在她们跟前扬眉吐气!
还未出府,倒先碰上了沈湘宁。
沈湘宁穿了一身淡青的长裙,三千青丝用一根素簪挽起,显得极为素雅。
反观奚瑶,簪子发钗戴了满头,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看见人的瞬间,奚瑶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一闪而过。
但很快,又恢复寻常,颇为优越地抬手扶了扶发间的金簪。
“表姐,不是我说你......沈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你既从乡下回来了,也该有点小姐的模样。”
“别整日打扮得跟个丫鬟似的,传出去,还以为是沈家苛待你了呢。”
沈湘宁垂首,轻轻一笑。
“的确是不如表妹阔气......”
“只是不知,表妹添置这些新首饰的银子,都是从哪儿来的?”
奚瑶眼底有几分心虚浮现,“那——自然是我娘给的!”
“我还赶着去看戏,懒得跟你说!”
似是怕说多错多,奚瑶歇了炫耀的心思,匆匆走了。
又隔几日,沈静慈让人把做好的衣裳送了过来。
沈湘宁也没挑刺,默默收下。
翌日去给老夫人请安时,特意挑了一件换上了。
“这衣裳,还不如您平常穿的那些呢......”青桃满脸嫌弃,提议道。
“不如,奴婢还是给您换一件吧?”
“不必,就这件。”沈湘宁摇头。
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人往春晖堂走。
到半途时,正好撞见了准备去书房的沈承良。
“父亲。”沈湘宁朝他行礼。
沈承良原本并未怎么在意,直至定睛一看,看清她的衣着后,眉头紧皱起来。
“你这穿的都是什么玩意?”
“沈家虽不说大富大贵,却也没到连件像样的衣裳都穿不起的地步!”
“这裙子,不是挺好的吗?”
沈湘宁故作茫然,低头打量自己一圈。
“这还是姑姑特意让人挑的料子,想让女儿在认亲宴上穿的。”
“所以,女儿今日才想换上,让祖母先看看......”
一听她还准备穿到认亲宴上,沈承良脸色更黑了。
“你说,这都是静慈给你选的料子?”
沈湘宁点点头,“女儿也不懂这些......只是姑姑说,那都是她精心选出来的,想必是顶好的。”
沈承良哪里不知自家妹子的性子,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知分寸!
“你现在过去知会她,让她到母亲那儿去!”沈承良气冲冲地吩咐了小厮。
回头看一眼沈湘宁,瞬间更为糟心。
“你也是,回去把这身裙子换了!再到春晖堂来。”
沈湘宁应了声是。
待她换好衣裳,来到春晖堂坐下,沈静慈也正好进来。
“兄长今日怎么有空找我?我还有好些宴席的事没处理妥当呢......”
她环顾四周一圈,见到沈承良,下意识道。
话还未完,就被喝断。
“你还好意思说!”
沈承良冷眼瞪着她,“我问你,你给宁儿准备的那些衣裳首饰,是怎么回事?”
沈静慈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面上仍是故作迷茫。
“衣裳已经做出来了?是有何不妥吗?”
说着,不等回应,又责备地看了沈湘宁一眼。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料子和样式我都是提前着人给你看过的。”
“你若有不满意,只管来同姑姑说便是了!何必告到你父亲那儿去?”
“我没有不满意。”
沈湘宁满脸无辜,“姑姑送来的衣裳,我都是极喜欢的。”
“那——”沈静慈一噎。
沈承良也不给她多话的机会,怒斥。
“你还好意思说她!”
“她从前在什么地方长大,你又不是不知!那些料子,她能看明白什么?”
“倒是你!她不懂,你也不懂么?”
沈承良越说越气,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到地上。
“存心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出来,是想把整个沈家的脸都丢尽,是不是!?”
沈静慈被他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得脸色微白。
“我冤枉啊!”
“兄长,你也知晓,咱们以往都是从穷苦人家熬过来的......宁儿穿的料子,在我看来已是极好了。”
“你若是不满意,大不了,我再陪宁儿去挑些新的就是了......”
她说的无比委屈。
沈承良微皱着眉,怒火消散了些许。
细算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如此大发雷霆,倒是他冲动了。
“罢了......”
沈承良放缓了语气,正要说什么。
这时,外头有个少女的身影匆匆踏进来。
“娘!您叫我——”
话未说完,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奚瑶仍穿着崭新的衣裙,身上戴着不少精致华贵的首饰。
沈承良一眼扫过去,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才停歇的怒火再度翻涌上来。
“这就是你说的不懂!?”
他怒指着沈静慈,“放到宁儿身上是不懂,到了你女儿,怎么就懂了?”
“我......”
沈静慈心中一慌,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原本都快要糊弄过去了!
也不知,瑶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你自己交代!把钥匙给你这段时日,你到底吞了账上多少银子?”沈承良冷声质问。
先前管家便来同他提过,这些日子沈静慈花费不少。
他只想着,认亲宴只此一次,多便多些。
可谁曾想,这些银子,竟是全进了沈静慈自己的口袋!
“一、一千两......”
沈静慈咽了咽口水,犹豫着报出一个数目。
沈承良半眯起眼,“你别逼我亲自去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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