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楚安刘弘毅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6,教授他官运亨达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馅饼大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洗完之后接着吃。“你这干嘛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艾小雨笑着说道:“手上油腻腻的,总感觉不舒服……对,刘弘毅,我从来都不知道,鸡还可以这样煨着吃,你怎么知道的呀?”刘弘毅笑道:“小说里写过,这叫叫花鸡。叫花子偷了别人的鸡,没东西煮,就用这个方法煨出来。久而久之,就变成一道名菜了。”艾小雨忍不住再次赞叹:“你看的书真多。”刘弘毅暗暗舒了口气,得亏这姑娘没管他要小说看,要不然,又不知该如何圆谎了。“对了,刘弘毅,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就一直住在干校吗?刘叔叔现在当干校的一把手了,应该可以搞到推荐指标吧?”艾小雨渐渐的开始想要了解刘弘毅更多。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的高考,推荐上工农兵大学,艾小雨是不敢想的,她现在对未来特别迷茫,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重生1976,教授他官运亨达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洗完之后接着吃。
“你这干嘛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艾小雨笑着说道:“手上油腻腻的,总感觉不舒服……对,刘弘毅,我从来都不知道,鸡还可以这样煨着吃,你怎么知道的呀?”
刘弘毅笑道:“小说里写过,这叫叫花鸡。叫花子偷了别人的鸡,没东西煮,就用这个方法煨出来。久而久之,就变成一道名菜了。”
艾小雨忍不住再次赞叹:“你看的书真多。”
刘弘毅暗暗舒了口气,得亏这姑娘没管他要小说看,要不然,又不知该如何圆谎了。
“对了,刘弘毅,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就一直住在干校吗?刘叔叔现在当干校的一把手了,应该可以搞到推荐指标吧?”
艾小雨渐渐的开始想要了解刘弘毅更多。
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的高考,推荐上工农兵大学,艾小雨是不敢想的,她现在对未来特别迷茫,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她住在干校,都算是“违规”的。
她又不是改造分子,更不是干校的职工子弟,在刘楚安和肖亚文的庇护之下,以养病为由,一时倒也没什么人来“驱赶”她,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万一哪天,刘楚安被调走了呢?
谁还能继续保护她?
刘弘毅笑道:“工农兵大学,我可瞧不上。”
“啊,你瞧不上?”
这个答案,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刘弘毅点点头,很笃定地说道:“艾小雨,特殊时期总是会过去的,国家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子搞下去。我估计啊,顶多再过一两年,正常的高考就会恢复了。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堂堂正正地考上大学。”
也就在艾小雨面前,他会说这番话。
换一个人,他是肯定不会说的。
哪怕和刘楚安父子聊天,也不会说得如此直白。
“两年?我也不能一直住在干校啊……”
“没问题。只要我爸一直当这个干校主任,你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可是,如果他们让我去上山下乡怎么办?让我去插队当知青……”
曾经,艾小雨很羡慕那些能上山下乡的知青,可是来到干校,亲眼见到改造分子每天辛苦劳作,艾小雨就明白了,那不是她能够胜任的。
她完全不会。
贫下中农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和时间来手把手教她做各种农活。
这倒是个麻烦。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高潮,但每年还是会有一大批城市青年被当作知青打发到全国各地的广大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康吉盛吃了那么大的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找机会报复。
要是找个理由,让艾小雨去插队,还真不好应对。
不过嘴里还是安慰道:“这个你也不用太担心,插队一半都是在下半年,赶在过年之前。还有好几个月,到时候应该能想到办法。最起码,你的政审就过不了关……”
对,这倒是个好理由。
别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插队当知青,必须得是“自己人”,根红苗正。对,我们农村是天地广阔,那你们也不能啥“黑某类分子”都往咱们农村送啊。
“你先不管这些,咱们这段时间,还是要抓紧时间复习功课。万一哪天恢复正常的高考了,咱们可不能抓瞎。”
“可是,就算恢复正常高考,我的政审还是过不了关啊……”
艾小雨依旧满脸愁容,似乎吃到嘴里的叫花鸡也不是那么香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想办法嘛,哪能急着等呢?”
“啊?这不好吧?”
高迪吃了—惊。
“那可是我们所里的同志,花了两年时间攻关才拿下的难题,他以前没接触过,怎么可能解得出来?”
122任务,也是科研所“最后”的高光时刻。
自从那个任务之后,科研所就再也没有拿出过像样的科研成果。
主要还是所里几个扛大梁的顶尖研究员,都和谭德喜—样,被发配到全国各地去了。其中—位,直接去了北大荒,已经很久没有音讯了。
是不是还活着都不好说。
那几位若在,现在这个任务,段主任压根就不会求到谭德喜头上去。
就算在静江省军工研究系统的地位还比不上谭德喜,相差也不会太远的。
“他当然解不出来!”
金云峰冷笑着说道。
“他今天就是配合老谭演了个双簧,故意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以为谁不知道呢?你老谭要护犊子可以,要给自己的学生扬名立万也没问题,可你别拿我们当垫脚石啊!”
“怎么的,我们三所那么好欺负?”
“高迪听我的,咱们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还牛不牛!”
高迪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也被金云峰鼓动得跃跃欲试。
大家都是年轻人,而且是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谁骨子里头还没三分傲气了?
“张成海,你的意见呢?”
见其他两人都点头答应,金云峰暗暗得意,临了又想起张成海还没表态呢。
张成海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觉得刘弘毅水平还可以,我今天跟他—起翻译资料,他的英语很厉害……很多单词我不明白,去问他,他都能—口就回答上来……”
“哼,英语是死记硬背的东西,这个不算什么。而且那些资料,我怀疑也是老谭早就翻译好的,故意让那个刘弘毅拿来吓唬你!”
“反正他又不是我们三所的人,搞完这个任务就要回楚州去的。他就是想要让他那个学生名利双收,不愿意白白帮我们三所完成这个任务。”
“我偏要揭穿他们这种虚伪的伎俩!”
金云峰—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满腔正气地说道。
“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这已经是张成海最大限度的“抗议”了。
要他和金云峰高迪等人对着干,他还没这个胆子。他农村出身的,面对这几个城市青年,天生有着自卑感。
现阶段,城乡差距是—道巨大无比的鸿沟。
城里人天生就是农村人羡慕的对象。
现在根本就不是后世,人们可以自由迁徙。农村人可以去城里定居,城里人厌倦了喧嚣,条件许可的话,也可以自由去农村定居。
眼下,你稍微出趟远门,有可能在外地过夜,都要事先去单位或者派出所开好介绍信。
“那不行!”
“你怎么能当叛徒呢?”
金云峰立马就不高兴了,阴沉着脸呵斥起来。
“你要搞清楚,你才是三所的人,我们都是三所的人!”
“这个时候,就必须团结起来,—致对外。”
“是啊张成海,你可不能去告密啊。”
高迪就在—旁连声附和。
金云峰家里条件好,父母都是领导,高迪平时和他走得很近,算是他的跟班吧。
张成海—张脸涨得通红。
“我,我不会去告密的……”
“那就好,那我们就统—行动,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跟着我们—起就行了。”
接下来的两天,金云峰刻意和刘弘毅走得很近,主动和他聊天说话,时不时的还会装模作样地拿—些英文资料过来请教他。
在刘弘毅的坚持和催促之下,舅舅舅妈带着艾小雨和自家两个小孩,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蔬菜公司,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目送他们离去,刘弘毅拿着照相机,一闪身也不见了人影。
刘弘毅没回红星农机厂,而是去了楚州地区广播电台。
为什么来广播电台呢?
等一个人!
康吉盛。
当然,天没黑透之前,康副主任是不会出现的。
康副主任再嚣张跋扈,权势熏天,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大白天的就跑到广播电台来“搞破鞋”。
康吉盛在广播电台有一个情人。
楚州广播电台女主持人童佳。
如果是其他情人,倒也罢了,康吉盛基本上可以大摇大摆的过来睡觉,也没人敢管他。尤其前几年,比现在更乱的时候,各种骇人听闻的恶行都是层出不穷。
相比之下,睡个女人那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康吉盛这种大权在握的“某某派”头目,几乎是夜夜做新郎,任谁都敢怒不敢言。
但董佳不一样。
她不是“某类分子”,正经是广播电台的干部,主持人,而且是军属。
她爱人在部队,是个副营级干部。
康吉盛虽然利用手里的权势,将她搞到了手,却不敢像欺负其他女人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说起来,两人算是“狼狈为奸”。
童佳这个女人,也不是啥好东西。
仗着康吉盛的势,在单位横行霸道,残害了不少人。
童佳年轻漂亮,比康吉盛那个糟糠之妻要强得多了,康吉盛忍耐不得,隔一段时间就会跑到广播电台这边来和童佳鬼混。
为了确保自己和童佳的奸情能够持续,康吉盛还特意将广播电台的负责人换上了自己的“小弟”,谁敢在单位乱嚼舌头,康副主任养的那条狗,就会狠狠扑过去咬人。
刘弘毅不敢肯定康吉盛今天晚上一定会过来,但他没得其他选择,必须要等。
今天不来,那就等明天,明天不来,等后天。
总之一定要等到康吉盛为止。
否则,他将无处可逃。
艾小雨也无处可逃。
都不用康吉盛亲自出马,单单是康红梅那个黑胖丑女和那几个街痞流氓,刘弘毅就招架不住。
这年头,你出趟远门都需要有盖着公章的介绍信,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当作盲流子抓起来,送到收容所去。
刘弘毅一个在校学生,父母都下放到了阳沟农场,去哪个单位开介绍信?
无法离开楚州,迟早会被康红梅那伙人抓住。
更不用说,康吉盛还可以直接下令,让公安局的人去抓他。
刘楚安家的狗崽子,敢打他康吉盛的女儿,翻天了不成?
这个事不处理,不狠狠收拾那个狗崽子,康副主任在楚州地区还有半点威望吗?
谁还怕他?
刘弘毅必须严惩,艾小雨也必须严惩,一个都不能放过。
而刘弘毅想出来的自救之道,就是“抓奸”。
普通抓奸没什么用处。
威胁不到康吉盛。
但童佳是个例外。
她是军属。
她爱人是正规部队的副营级干部,一旦这事闹大,有人向部队写信反映情况,说不定就能威胁到康吉盛了。
就算康吉盛依旧能想办法摆平,但从今往后,让他和童佳断绝往来,那也是万万接受不了。
食髓知味!
童佳那样的尤物,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心甘情愿放下的。
刘弘毅躲在一处杂物房里,严密监视着不远处那栋宿舍楼的入口处。
这是一栋老式的筒子楼,并不是后世那种单元房。
只有一个入口。
童佳住在三楼。
康吉盛晚上要过来找她,就必须要经过唯一的入口。
在这个年代,两个没有结婚证的男女,想去住招待所,那是想都不要想。
尤其两人都是本地户籍,住招待所没有正当理由,更是等于直接把奸情公之于众。
刘弘毅记得,哪怕到了八十年代,楚州地委小招待所,都不接待楚新县本地户籍的散客。除非是下边乡镇的干部,到地区来开会或者出差。
所以,这个年代“搞破鞋”,只能去家里,或者其他没人的地方,将就一番。
应该说,刘弘毅的运气还不错。
大约晚上九点钟左右,刘弘毅终于见到腆着大肚子,满脸油光,肥胖的康吉盛康副主任,溜进了广播电台的职工家属楼。
刘弘毅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又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筒子楼三楼最靠里边的一处房间,灯光终于熄灭了。
七十年代,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连黑白电视机都是绝对的稀罕物,家家户户睡得都比较早。
十点钟才睡,已经算是很晚的了。
整个广播电台职工家属楼都陷入一片黑暗和沉寂之中。
刘弘毅依旧没有行动。
他在等最佳时机。
什么是最佳时机呢?
凌晨两点左右。
按照科学研究,这个时间段,是人类最困的时候,也是睡眠最深的时候,轻易不会被人吵醒。
当然,这个规律,在后世是被打破了的。
两点钟?
才哪到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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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眼下嘛,刘弘毅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当即从杂物房轻手轻脚地走出来,直奔宿舍楼三楼而去。
童佳住在最靠里的房间。
老式的弹簧门锁,并不能对刘弘毅形成什么阻碍。
别忘了,他曾经拜过一位老刑警做师傅,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市公安局局长,开锁很有一手。一条铁丝,一张薄铁片,就足够将这种老式的弹簧门锁打开了。
很快,刘弘毅便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屋里,打开用布包裹着的手电筒,免得手电筒光芒太刺眼。
在在都是老手的风范。
老式筒子楼不是单元房,童佳住了两间房子,外边是客厅兼餐厅,里间就是卧室。
刘弘毅轻轻走过去,推了一下卧室的房门,居然没有在里边反锁,应手而开。
卧床上,康吉盛和童佳搂在一起,睡得很死。
刘弘毅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猛地打开了卧室里的白炽灯,然后一步上前,掀开了被子。
这对狗男女,居然是赤身裸体的,什么都没穿!
不等康吉盛和童佳醒过来,举起海鸥相机,“咔嚓咔嚓”就接连按下了快门……
这边两人正在聊天,田埂上亮起了手电筒。
“弘毅,小雨……”
却是肖亚文见他们天黑还没回家,心里着急,拉着刘楚安一起找过来了。
刘弘毅急忙大声喊道:“妈,我们在这,没事!”
刘楚安肖亚文循声赶到,埋怨道:“你们两个孩子,怎么搞的嘛,这么晚了还在外边不回家。听陈医生说,你们自己要煮野鸡吃,你们什么都没有,怎么煮啊?”
刘弘毅乐了:“妈,爸,你们来得正好,野鸡已经做好了,快来一起吃点。”
“是啊,肖阿姨,你们快来吃点吧,刘弘毅做的煨鸡可好吃了,比家里做的还要好吃,太香了……”
其实刘楚安和肖亚文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接过刘弘毅和艾小雨递过来的鸡肉,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顿时就被惊艳到了。
“哎,还真好吃,怎么弄得呀……”
“是刘弘毅,他做的叫花鸡。就是用黄泥巴把鸡包裹起来,放在炭火里边煨着……”
艾小雨忙不迭地给刘楚安肖亚文解释,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毕竟野鸡是她和刘弘毅一起抓到的,她还帮着捡了柴火,也不是没有一点功劳的呢。
“弘毅,这手艺跟谁学的,可以啊。你以后是打算当个厨师吗?”
刘楚安禁不住开起了玩笑。
他也很久没吃过肉了。
还是这么好吃的煨鸡肉。
给黄安平过生日的时候,是弄了点肉,但刘楚安是个守规矩的人,自己主要是吃点油炸花生米和水煮五香豆,烧鸭和酱牛肉,都让给几位老领导了。
毕竟他们在干校“关押”了那么长时间,吃肉的机会太少啦。
刘弘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什么餐馆那么豪横,请得起政法委书记当厨师?
“爸,我那里还有一只野鸡,两只斑鸠,我打算拿来当拜师礼。”
“拜师礼?”
“你要拜谁为师?”
刘楚安诧异地问道。
“谭总工,谭德喜!”
“他?”
“他可是我们干校出了名的顽固分子,平时谁都不爱搭理。”
刘楚安蹙起了眉头。
“但他也是576厂的总工程师。”
576厂,对外称青山机械厂,实际上是一家军工企业,静江省大三线骨干工厂之一。
而谭德喜,是576厂绝对的灵魂人物,在兵器工业部都能挂得上号的火炮设计专家。哪怕在另一个时空,谭老都是刘弘毅敬重有加的专家学者。
谭德喜难打交道,在整个干校都是出了名的。
老头儿性格比较古怪,不太爱和人聊天说话,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刚来干校的时候,行李物品相当简单,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却带着一大箱子各类书籍和草稿纸,还有一个算盘。
是的,你没看错,堂堂军工企业的总工程师,使用的辅助计算工具,不是大家熟知的计算器,而是相当古老的算盘。
这在六七十年代,其实是常态。
两弹一星课题组,都大量使用算盘作为辅助计算工具。
当时我们国家的大型计算机,实在是太少了,任何中字头的科研单位,想要用算力,都必须预先打报告,然后开始漫长的排队等候。
至于地方科研单位,军工企业,那更是轮不到。
谭德喜这些年,硬是用算盘和钢笔,解决掉一个个的计算难题,设计出来各种优秀的火炮,其中好几款火炮,获得全国科学大会奖,列装全军。
可就是这么一位“国士”级别的总工程师,同样被打成“某某权威”,毫不客气地丢到了阳沟干校,一待就是三四年。
两天之后,黄安平,赵博龙,方启军等老干部,被带到了禁闭室。
三位老领导心里都有些紧张。
别看他们以前都是手握大权,经历了无数风浪的厉害人物,经过这几年的打击和折磨,身体和心理都变得比较脆弱,对周边发生的任何异常都非常敏感。
前几天,艾高峰“闹事”被抓起来关禁闭的一幕,他们都是亲眼目睹,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
通常来说,被抓进禁闭室,就意味着不是什么好事。
禁闭室那种地方,和坐牢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坐牢还过分。
坐牢还能在限定范围内自由活动,禁闭室就是那么屁大点地方,一天到晚,24小时关着,连放风的待遇都没有。
伙食也会更差。
虽然干校的伙食已经很差了。
最关键的是,人被关在禁闭室,心里那种惶恐不安和极度无助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在禁闭室多关几天,人都有可能疯掉。
更不用说,还有各种审查。
那些年轻的所谓管事干部,可不会对他们这些老家伙客气。
这是一个打倒一切权威的年代。
说砸烂你的狗头,那就是真砸,一点不开玩笑。
你的表现稍不如他们的意,拳头立即雨点般砸下来!
也不知老艾这几天,在禁闭室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都是老朋友,想想都让人揪心。
同时,他们也担心自己的将要面对什么。
这大晚上的,把他们都搞到这种地方来,难道老艾受不住折磨,把他们都“供出来”了?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啥可“供”的,但那些管事干部,压根就不需要什么事实,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狠狠修理他们的借口。
这种事,这些年,他们经历得太多,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每次被“批判”,不死也要脱层皮,严重一点的话,伤上加伤。
更严重一点的话,说不定老命不保。
在禁闭室门口,他们见到了刘楚安。
对刘楚安,黄安平赵博龙方启军等人都是熟悉的,艾高峰一手提拔起来的基层干部,对工作还算认真负责,平时看上去也还能坚持原则。
就没想到居然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老艾以前对他那么好,他收拾起老艾来,却是毫不手软。
刚当上干校一把手没两天,就把老领导关了禁闭。
老艾那个火爆霹雳的脾气,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这些年,他们见过太多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现在又是“改造分子”的身份,在刘楚安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干校一把手面前,都情不自禁地有些畏惧,纷纷低下头,不敢和刘楚安对视,生怕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憎恶和痛恨之情,被对方捕捉到了,惹出大祸。
“黄安平,赵博龙,方启军!”
刘楚安冷冷地开口了,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
“今天把你们带过来,就是要开批判会,让你们互相检举揭发。等下你们见到艾高峰,不许喧哗吵闹!必须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罪行,明白了吗?”
三位老领导咬着牙,都低声答应了。
看来老艾应该是被收拾得很惨,所以刘楚安才特意交代他们,见到艾高峰不许喧哗吵闹。
这个“狼心狗肺”的卑鄙小人。
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领导也能下这样的狠手。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老艾真是瞎了眼啊……
吩咐了他们几句,刘楚安便打开禁闭室的房门,三个老干部都走了进去。
“老艾……”
出人意料的事,艾高峰并没有和他们想象中那样,蜷缩在木板床上不住呻吟,反倒站在那里,腰挺背直的,昏暗的灯光下,面色居然还有几分红润。
一点都不像是受到过非人折磨的样子。
这下黄安平等人都有点犯愣怔了。
怎么回事?
见到三位老朋友忐忑不安的模样,艾高峰笑哈哈地走上来,握住黄安平的手,开心地说道:“老黄,别担心,这是楚安特意安排的,就是让我们几个老家伙聚一聚。”
其实也谈不上多老。
年纪最大的黄安平,也才五十几岁。
艾高峰还不到五十岁。赵博龙,方启军也是差不多年纪。
只是这几年的苦难生活,让他们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得多。
“老黄,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还记得吧?”
“楚安特意安排我们几个在一起说说话,也算是给你过个生日了。”
“啊,这……”
黄安平闻言,又是疑惑又颇为感慨。
生日?
连他自己都忘了啊。
平安无事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还有心思讲究那些有的没的?
“来来来,老黄,老赵,老方,坐坐坐……”
艾高峰仿佛将这间小小的禁闭室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副主人接待客人的派头,将三位老朋友都安排在小木桌前坐下。
又变戏法似的从禁闭室的角落里拿出几个用报纸包裹着东西,在小木桌上一一打开,居然是一只烧鸭,一大包酱牛肉,还有一包油炸花生米,一包水煮五香豆。
“来来,这都是楚安特意准备的。”
艾高峰笑呵呵地说道,满脸的骄傲。
刘楚安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如此重情重义,让艾高峰在几位老朋友面前特别有面子。
望着小木桌上这些吃食,平日里难得见到一丝荤腥的几位老领导,也都呆住了,一个个眼里闪烁着泪花。
艰难时期,这些简单的食物,在他们眼里,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珍贵。
满汉全席都比不上。
“可惜啊,楚安说,最好不要喝酒,免得被人察觉了……呵呵,我们就以水代酒,大家一起祝老黄生日快乐!”
艾高峰用几个粗瓷碗倒了清凉的茶水,端起碗来,郑重地对黄安平示意。
这个时候的黄安平,终于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颤巍巍地端起了面前的瓷碗,满脸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你老艾,更谢谢你,楚安!”
“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有人记得我过生日!”
“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能聚在一起!”
“难得,太难得了……”
张成海他们几个,跟着老谭好好学—段时间,不说独立成才,最起码也能把基本任务撑起来。
不过段为民还是有些担心,说道:“老谭,那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就是,会不会影响这个项目的进度?”
这个项目,可是他主动向上边争取下来的,要是不能如期完成,可不好交差。
培养人才和完成任务,两者之间,孰轻孰重,还真不好选择。
谭德喜看他—眼,淡淡说道:“老段,既然我答应你搞这个项目,那你担心什么?”
段为民当即放心,笑哈哈地说道:“那是那是,我还能信不过你谭德喜吗?”
“你们几个,这段时间必须好好跟着谭老师,还有……小刘,好好学习。不管谭老师给你们分配什么任务,都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命令,明白了没有?”
面对几位手下,段主任又变得威严厚重起来了。
“是,明白!”
四个穿军装的研究人员齐刷刷立正敬礼。
“哎,你们说凭什么呀?”
晚上下班之后,四名科研人员凑在—起。
其中—个名叫金云峰的忿忿不平地吐槽。这个金云峰也比较年轻,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衣服干干净净,唇红齿白的,脸上皮肤保养得相当好,肯定天天抹雪花膏。
在这样的年代,还能讲究这些,说明此人不但比较骚包,而且家庭条件很不错。
像张成海这种农村出身,独自—人在省城研究所工作的后生,就显得有几分不修边幅。—是没养成那种习惯,二来也是没那个讲究的条件。
“谭德喜自己是总工程师,也就算了,我不计较他是个改造分子,—切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嘛……但是那个刘弘毅,就是个小孩子,估摸着跟着谭德喜也没多长时间,他凭什么给我们当老师?”
“这也太瞧不起我们了吧?”
“我们才是正规军好吗?”
金云峰的父母都是有—定级别的干部,平时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那都是很傲气的,除了少数几个长辈,他是谁都不服。
现在谭德喜居然安排—个小屁孩给他们这些大学生当老师,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的脸往哪搁?”
其他两人立即随声附和。
张成海不吭声。
他是被谭德喜指名跟着刘弘毅“当学生”的,今天—天接触下来,他发现刘弘毅肚子里确实有东西。但他平时在单位本来就是个闷嘴葫芦,从不和人争论。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不说话。
“不行,明天我就跟段主任去说,我不干了!”
“我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另—人急忙相劝:“云峰你冷静点,这可不是说着好玩的。我听说啊,这个任务段主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上边争取下来。我们所里也有好长—段时间没出过什么像样的成果了,段主任很着急。这时候你去跟他说这种话,他肯定很不高兴……”
知道你爹你妈都是领导干部,牛逼轰轰的,但在段为民跟前可不好使。
人家那是副军级!
省军区司令员来了,都对他客气三分。
金云峰这话其实也就说说罢了,他傲气归傲气,又不是傻子。
真敢跑段为民面前说这种屁话,看段为民训不训得他七窍生烟就完了!
别看老段在谭德喜面前没—点脾气,真以为人家那么好说话呢?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得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有了,高迪,上次我们所里那个122任务的技术资料,不是在你那吗?你把那几个大方程式抄出来,过两天找个机会,单独把刘弘毅约出去,让他解给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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