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想容周云易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太傅又欲又撩,她在劫难逃陆想容周云易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六盘水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云易哪是听说,明明是前世婚后,陆想容总没话找话与他絮叨,有次好像就说了这个。他现在也是没话找话,想到便随口一问。陆想容不知他是听谁说的,既然他问,也只好老实回道:“是。”“他还未出城便惊了马,陆二小姐的姻缘,后来可自己去求了?”周云易听着身旁轻慢的脚步声,以及她走动间衣袂的摩擦声,有些心不在焉的继续问道。“不曾。”陆想容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个,心神紧绷,他问什么便简单回答,并不多说一个字。“听说你祖母极其偏疼孙儿,你阿弟为你惊马受伤,家里可曾为难与你?”这一问陆想容着实不知如何回答,说实话吧,有编排长辈之嫌。说不曾为难吧,在他面前又不实在不习惯说谎,他那么聪明,说谎总会被识破。心下暗恼,他从哪听说的这么多。周云易没听见她回答,突然转身...
《重生:太傅又欲又撩,她在劫难逃陆想容周云易大结局》精彩片段
周云易哪是听说,明明是前世婚后,陆想容总没话找话与他絮叨,有次好像就说了这个。他现在也是没话找话,想到便随口一问。
陆想容不知他是听谁说的,既然他问,也只好老实回道:“是。”
“他还未出城便惊了马,陆二小姐的姻缘,后来可自己去求了?”
周云易听着身旁轻慢的脚步声,以及她走动间衣袂的摩擦声,有些心不在焉的继续问道。
“不曾。”
陆想容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个,心神紧绷,他问什么便简单回答,并不多说一个字。
“听说你祖母极其偏疼孙儿,你阿弟为你惊马受伤,家里可曾为难与你?”
这一问陆想容着实不知如何回答,说实话吧,有编排长辈之嫌。说不曾为难吧,在他面前又不实在不习惯说谎,他那么聪明,说谎总会被识破。心下暗恼,他从哪听说的这么多。
周云易没听见她回答,突然转身问道:“他们为难你了?”
他语气中的怒意让陆想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本能的慌乱,条件反射回道:
“就是跪了一会儿,没大碍。”
“陆洪令这御史大夫是怎么当的,家事都管不好,如何监察百官?”
周云易怒气更甚,将火气烧到了陆洪令身上。
陆想容一听急了,自己虽然不想成为父亲攀附权贵的棋子,但也不想他因自己而受到牵连,赶紧说道:
“父亲当时不在场,并不知情。”
“那你母亲呢?”周云易继续追问。
“母亲作为儿媳,哪能与祖母争论。不过就是跪了会儿罢了,大人为何动怒?”
一直都是他问她答,陆想容终于忍不住问出今日第一个问题。
“自然是...自然是因为你父亲身为朝廷命官,连家中不平事都管不好,我怎么放心将监察百官之职交给他。”
周云易将脱口而出的话及时收回,话音一转,又回到了陆洪令身上。
“我不是说了吗,父亲当时不在场。”陆想容很是无奈,只能又一次为父亲解释。
“好,我知道了。你母亲在场,但孝字当头,她没有保护你的能力。”
周云易扶额,自己实在不擅长跟女孩子聊天,这怎么又将话题给扯了回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叹了口气道:“我会解决的,你放心。”
陆想容不知他此话用意,没有作答。
眼看气氛又要开始冷凝,周云易心思百转千回,陆想容不再像前世那般与他絮絮叨叨,不再只因他在身边,便展颜欢笑,满心欢喜。
陆想容得知他已有心仪之人,心中坦然,放下了两世对他的怨怼,这一世更不想再与他有所纠缠。正巧远处隐约有女子的嬉闹声传来,陆想容小声开口道:
“若大人无事,想容便先行告退了,我妹妹们还在等我。”
周云易垂眸,他有好多话要与她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此时更是没有挽留的借口,只能淡淡点头,嗯了一声。
陆想容如蒙大赦,转身带着换青焕喜,朝陆想蝶她们等待的地方疾步而去。
陆想蝶跟莫颜玉虽然年幼,却很是乖巧听话,让她二人别走远,陆想容找过来时,二人果真就在约定的不远处。
此时烈阳高照,主仆几人受不住,一人折了一大朵荷叶举在头顶,乖乖巧巧的站在围栏边闲聊。
“四妹妹,莫妹妹。”陆想容打着招呼走过来,并未看见陆想芝,不禁问道:
“四妹妹,你三姐姐呢?”
周云易缓缓说着,一字一句都是谴责。
“她如今贵为太后!若没有我当初送她进宫,哪有她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周辅仁咆哮道。女儿恨他,可他何错之有!
周云易闭了闭眼,不想多说。
见他如此,周辅仁愈加气恼:
“要不是我将你阿姐送入宫,能有她的今天,能有你的今天。还有这偌大的国公府,届时就只是一个空壳!皇家要是不喜,随时能找个借口,将这爵位褫夺了去!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保住老太爷辛苦打下来的家业!”
周云易怒极反笑,
“哈哈哈哈,父亲讲得可真是大义凛然。你想要保住祖宗基业,没有凭本事去争取,却选择了卖女求荣这种令人不耻的手段......”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周云易的话,他嘴角鲜血涌出,眼神却冰冷。
“七郎!周辅仁你给我听好了,我母子三人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你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国公夫人早就气得头晕目眩,如今见儿子被打,更是惊怒交加。一把上前扶住周云易,一边瞪着周辅仁恶狠狠说道。
“哼,一个个都不知好歹!”
见这对母子油盐不进,周辅仁随即拂袖而去。
“七郎,你没事吧。”
国公夫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母亲,我没事。您别哭了,现在该哭的不是我们。”
周云易抹去嘴角血迹,安抚的拍着母亲的背。
“七郎,要不算了,就别跟那些人计较,省得他们不消停,时不时闹上门来。”
公国夫人这些年已经累了,也看开了,只是不想再见到那群人。
“母亲,我们没有权利替阿姐原谅任何人。因为苦了的不是我们。”
周云易脸色沉沉,想到十四岁就入宫的阿姐,心中顿痛。
国公夫人更是悲痛,是她没能护住女儿,这些年每每想起,都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以死相逼,没有做到最绝。
两人一时无话。
陆府,陆想容正坐在窗边,双手托腮看着天上那一轮圆月。焕青坐在她身边做着女红,也有随时等待吩咐的意思。
窗外,焕喜带着一群小丫鬟,嘻嘻哈哈搬羊拐玩儿。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最是贪玩儿。
焕喜道:“说好了,输的人明儿给大伙洗衣服,不准耍赖。”
小丫头小桃道:“来啊,谁怕谁啊,我这几日可是好好练过的,定能赢,一雪前耻!”
还学会了用一雪前耻这个词了,陆想容不禁莞尔。前世她是真不懂规矩,两世为人后,却是豁达了。规矩什么的那是在人前装样子的,私下里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只听小丫头青儿道:“我也不怕,正巧存了几天的衣服鞋袜还没洗呢,快开始吧。”
比赛前总要先打打嘴仗,几个小丫头都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院子里不时传来惊呼之声,还有输了的人的抱怨之声。
陆想容津津有味的看着,焕青则是皱了皱眉,
“这群死丫头,闹哄哄的,也不怕扰了小姐。”
陆想容头也不回的说道:
“没事,她们这样很好,让我都觉得年轻了不少。”
焕青心下疑惑,二小姐明明也才十五岁,这是说的哪里话,正想开口询问,陆想容却突然放下托腮的手,转过头问道:
“焕青,焕喜是不是有个哥哥。”
“啊...是。之前他来给焕喜送腌菜,我见过几次。”
焕青轻声回答,脸色有些诡异的泛红。
陆想容想着自己的事,并未发现她的异常,吩咐道:
“你将焕喜叫进来,我有事问她。”
焕青放下手中针线,走出去唤了一声。
焕喜小跑进来,脸蛋儿红扑扑的,
“二小姐你叫我?”
“嗯,我记得你有个哥哥,他现在在做什么?”
焕喜是前些年大旱闹饥荒时,家里人不得已将她卖来陆府的。缓过劲儿来的家人觉得十分对不住这个女儿,时不时给她送东西来,吃的用的都有,虽比不上陆府的份例,却是家人的一分心。焕喜心性乐观,并没有怪责家人,只说要不是被卖进了陆府,可能早就饿死了。
“哥哥现在帮家里收拾几亩农田,也会到城里做些零工。”
焕喜回答,有些不明白二小姐为何问这个。
“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帮我在外面跑腿,你明日去问问,你哥哥是否愿意。放心,无需他到府内来做工,住在外面就行,月例就按二两银子,另外办成一件事,我再额外有赏。”
陆想容前世见过焕喜的这个哥哥,为人老实宽厚,是个靠得住的。
焕喜一听,哪有不满意的,二两例银都跟焕青姐姐一样高了,再加上打赏,还不用跟陆府签身契,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连连满口应着:
“欸,我明日就去给哥哥说,他指定愿意。”
帮她去寻秦娘子的人找到了,陆想容现在却要开始愁银子的事。翻出自己存私房的小匣子,陆想容仔细数了数,这么多年攒下来,一共也才三百两不到。
心血来潮的她立马让焕青备了笔墨来,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如今绢帛可是金贵之物,大米一斗两百文,上等绢却要四千文一匹,折合银子就是三两还要多。普通绢也要三千纹一匹。川成都绸在一千二三文一匹,棉帛普通人家用的最多,需要多备货,却也要五六百文一匹。
幸好前世国公夫人教她打理府中庶务,这些物价她还算比较清楚。
仔细筹算着前期需要进货的数量及价格,陆想容不禁咂舌,光进货就要三百多两,还没有算需要制作出一批成衣,做样品的钱。
租个铺面也需要一二百两,当然五六十两一年的铺子也有,但那些位置的店铺,根本不适合开绸缎庄子。
想来想去,陆想容决定还是做不成绸缎庄子,自己不如先开个成衣铺子算了,这样就不用大量囤积绸缎,只需少少买些,自己画出时下流行的样式,找绣娘做出来就行。
这样的话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银子,将平时不怎么戴的首饰拿去当一当,也勉强够了。
直是想到大半夜,用脑过度的陆想容才沉沉睡去。
焕青服侍陆想容换上男装,又从袖袋中掏出几样东西递给她。陆想容对着小镜子开始描描画画起来,眉毛加粗一点,眼角的媚色遮一遮,精致的琼鼻也得修得粗犷一些,颧骨也得修得坚毅一点点。再把头发挽起,用玉冠束住,这就成了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还好前世周云易手下能人众多,她也就学了些皮毛,如那种可以装扮成另外一个人的易容之术,那还是相差甚远。
焕青已经叹为观止了,小姐将样子也就改了两分,却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陆想容压着嗓子问:
“怎么样,公子我这身装扮如何。”
这声音其实还是有些女气,不过配上陆想容这张稚嫩的脸,就如同还未变声的小公子,倒是不算突兀。
焕青愣愣点头,“还挺像个小公子。”
“那就行,走吧。”
二人下了楼来,刘秀已经找好了马车。车夫是个缺了颗门牙的老汉,见到主仆二人,没有好奇,没有打量,只是一脸讨好的憨笑着。
待主仆二人上了车,刘秀招呼了一声,马车便直奔城外秦家村而去。
差不多正午时分,马车才缓缓停在了秦家村外。此处略高,远远可以看见村子靠前边儿,有一户人家插着高大的白幡。这是有人家在办丧事?
陆想容看着眼前的秦家村,想了想吩咐道:
“焕青你还是留在马车里等我吧,刘秀陪我去就行。”
焕青哪会同意,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我也要去,这种地方,万一出事怎么办?”
“万一出事你还能比刘秀顶用?”
陆想容一句话将焕青说得哑口无言,却也怎么都不肯留下。
“你放心吧,我会护着小姐的。再说了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就是去寻个人而已,到时我们就说是来报恩的,人家还能拦着不成?真要有事,我护着小姐一人也跑的快些。”
刘秀也这么说,焕青只好答应留下,目送着二人进了村子。
“我们就去挂白番那家吧,一般村里有人家办丧事,全村人基本都会去帮忙的。”
刘秀在前面带着路,扭头对陆想容说道。
陆想容也不懂这些,只能点点头,跟着他走。
走近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喊声,还夹杂着男人女人的争吵声。农家小院外围满了人。
围在外面的人发现了陆想容与刘秀,好奇的打量着,还小声嘀咕:
“嗨哟,这又来人了,不会又是来讨债的吧?”
“谁知道呢,这个病痨鬼可是坑惨了自家媳妇孩子啦。”
“可不是嘛,病了这么多年,光药钱就欠了不少,这一下撒手人寰了,要债的不赶紧来,值钱的都被搬完了。”
陆想容正在犹豫要不要挤到院子里去看看,就听里面突然大声哄闹起来,慌慌张张跑出几个男人,身后跟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手持菜刀的妇人。
妇人一身缟素,眼睛通红。陆想容一眼便认出这就是秦娘子。
几个男人跑到一堆柴垛前,一个拾了跟粗实的木棍,又跑回来与秦娘子对峙着,凶狠骂道:
“你个小娘皮,敢拿刀吓唬你爷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拿不出银子来,爷爷就是必须带走那两个娃,看你能奈何!”
“我没说不还钱,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着,还有五日期限,你们今日非要逼我,我就跟你们拼了!”
秦娘子扬了扬手中菜刀,目光死死瞪着几人。
“我呸,你拿什么还,你那死鬼丈夫没死前还能抄抄书挣几个碎银子。现在他去了,你一人带着寡母和两个拖油瓶,就算再给你五十日,你也凑不出来。不如将那两个拖油瓶交给我们,还省得拖累你。”
始终还有些怵那把菜刀,这婆娘出了名的泼辣,不敢逼太急,其中一人试图劝说道。
“我就算卖地,卖房子,也会将你们的钱还上,再提孩子,老娘跟你们拼命!”秦娘子咬牙,毫不退让。
“这土地跟修房子的地基,都是族中分下来的,你...你不能卖。”
人群中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躲在人后伸着脖子喊道。见秦娘子朝他瞪过来,往人背后又躲了躲,嘴上却继续喊道:
“秦老爹不在了,秦老六也不在了,这土地及地基本该收回,念及你们一家老小,族中并未提,但你不能卖!”
“族叔......”秦娘子想不到,族叔竟会在此时说出这些话,手中菜刀险些握不住,这是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今日必须将那俩娃子带走,不然她偷偷跑了我们也无法回去交代,哥几个给我上!”
那几人听有人如此说,也不想跟她再多啰嗦,招呼着就要冲上来。
“慢着,她欠多少钱我替她还。”
情急之下,陆想容急急出声道。
几人顿住身形,闻声望去,见只是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一身锦衣,一看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有人装阔绰,只要能拿到钱,倒也不管是谁出的,于是笑着说道:
“哟,这是遇见大善人啦,那就还吧,一共二十五两。”
“借据上只是二十两,白纸黑字写着,今天多一文钱你们都别想多拿,不行就报官。”
秦娘子出声道,态度强硬。
几人见管闲事的只是个小公子,就随口加了五两。见秦娘子如此说,他们也不想给东家惹事,只能摸了摸鼻子道:
“还不是给你这婆娘闹的,害我险些弄错,好像是二十两。”
陆想容将二十两银票交给刘秀,再由刘秀交给其中一人。几人拿到钱也没了借口再闹事,招呼着走了。
几人一走,围观人群窃窃私语起来,秦娘子看也没看众人,带着陆想容和刘秀进了院子。
秦娘子推开一扇紧闭的房门,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紧抱着一个小些的女孩,缩在屋子的角落里。看见秦娘子进来,惊慌的小脸上绽放出笑容,齐齐朝秦娘子跑来,声音中还残留着惊慌,
“娘,坏人走了吗?”
“嗯,快过来谢谢恩人。”秦娘子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温柔道。
两个孩子好奇的看着陆想容两人,听话的开口道:
“谢谢恩人。”
夏日夜晚依旧炎热,陆想容只盖了一层薄纱,此时也已经被她踢到一边。轻薄的里衣包裹着曼妙的身躯,周云易眼神甚好,将一切看得分明。
轻轻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留下一吻,床上的人仿佛被扰了清梦,皱眉翻了个身。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小脸,周云易屏住呼吸,好在她并未醒来。
缓缓站直了身体,周云易心跳声如鼓,浑身燥热。不敢再多待,他慌乱的出了陆府。不像来时的急切,慢慢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味着今晚所为,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嘴角却始终勾起,怎么也压不下来。
次日,周生在他枕头上看见几抹鲜红,心中了然,急急吩咐灶上采买,近日多买些凉瓜,好给大人败败火。
周云易吃着那碟子苦到心里的凉瓜,狠狠瞪了周生几眼,却又忍着苦,将那一碟子凉瓜全部吃完。
这边焕青跟刘秀又顶着日头,在御街上继续转着。昨日小姐听说御街上铺子难寻,让他们今天再逛逛,实在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到旁边的永祥街去找找。
两人这才逛了没多久,就有一个店伙计打扮的男子叫住了两人,
“两位是在找铺子吗?我家掌柜的请你们去谈谈。”
焕青与刘秀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惊喜之色。刘秀急忙客气答道:
“正是,还请小哥带路。”
在小伙计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御街最繁华的中心,停在了一家人来人往的笔墨铺子前。这么好的铺面,这么好的生意,主家怎么会转租,两人不由多留了个心眼,随着小伙计来到二楼账房内。
账房中央摆了一张大案几,后面立着一架多宝阁,多宝阁上摆满了各式文房笔墨,一看就价值不菲。
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掌柜正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珠,见二人进来,连忙放下手中活计,站起来招呼道:
“两位快请坐。”
焕青刘秀浅浅行了个礼,这才坐下,就听老掌柜道:
“昨日就听闻两位小友在寻铺子,不知可有找到适合的?”
这不明知顾问吗,找到了他二人还能再这?焕青不由精神一振,这是要开始抬价的前奏啊,她怕刘秀说错话,看了他一眼先行开口道:
“倒是也找着了几个,只是做生意嘛,都讲个货比三家,我们也是再转转。不知掌柜要转租的店铺是哪间?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御街上的。”
老掌柜本就是收到了主家的意思,要将这间店铺成功转让给眼前这两位,也就不管焕青哪点小心思,含笑说道:
“正是此间笔墨铺子,一共两层,后面还有个小院儿,二位可看得上?”
“看是看得上,只是我们进来时发现,这间铺子生意很好,不知道因何要转租,还请掌柜解疑。”
焕青刘秀二人自然是满意,只是这么好的铺面为何突然要转租,二人不免有些疑虑。刘秀本就是耕农出身,一副憨厚老实样,现在他心直口快问出,反而没有让人觉得不礼貌。
“这间铺子本就是主家所有,你们也看到了生意的确不错,每年收入自是不少。只是主家打算在御街别处开间更大一些的笔墨铺子,这下一来两家铺子就有了竞争,人手也不够,所以才想将这间稍小些的转租出去,每年也能收个干净钱不是。”
将军夫人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正如国公夫人所言,都是些四五品小官家中的嫡女,并没有陆府上的几个小姐。公子的事她也不敢私自告诉夫人,更何况还不知道公子的意思,也只能连连点头称好。
与国公夫人聊了些赏荷宴的安排,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国公夫人的和宁堂没多久,便看见等在那的周生。她来和宁堂之前就遣人去通传,要见周云易。此时便跟着周生去了周云易的翰清苑。
翰清苑书房中,周云易正立在案前执笔作画。一身玄色长袍,玉冠束墨发,俊美绝伦的脸上神色淡淡。听见书房门被推开,头也不抬的问道:
“今日去过陆府了?”
“是。”
将军夫人恭敬答道,在公子面前她总能感到有股莫名的威压,让她不敢抬头直视。
周云易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动笔,似乎在等着她自己说明来意。
将军夫人暗自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今日去到陆府,见了府上女眷,确如传闻中的没有体统。府中老夫人抬举二房,将大房主母与小姐安排在了右边最下首,穿戴方面也是二房更精致贵重些。既然是让我去教导规矩,我也就将之指了出来,让他们进行整改。今日也就大体了解了这些,明日再真正开始教导规矩,特来向公子汇报。”
陆云易听着缓缓停下笔,原来她在陆府是这般处境。难道竟是因为想要摆脱这般处境,才设计嫁给自己的?前世厌她攀附权贵,不择手段,却从来没有探究过她是否有苦衷。
笔触纸张的沙沙声停了,却半晌没有听到周云易发话,将军夫人微微抬头看去,公子这是在,发呆?
将军夫人抿抿唇,试探的说道:
“我观陆二小姐礼数周全,行止得宜,并不如传闻中那般不堪,想必是被陆府其他小姐带累了。”
周云易收回神,他的女人,怎么能忘记他,安心嫁给他人。她说不想遇见就不遇见了么,休想!心中如此想,开口却是极温柔:
“是,她现在很好。”
将军夫人惊恐的抬起头,她听见了什么,公子这就承认了?
周生在一旁扯了扯嘴角,心想果然还得是我,如此了解大人。
却见周云易展颜一笑,面带春风,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陆府女眷的规矩你好好教教,莫让她受了委屈。”
将军夫人结结巴巴应“是”,突然想起国公夫人要办赏荷宴之事,思索片刻还是说道:
“夫人说要举办赏荷宴,请一些小姐来......给公子相看。名单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陆府三位小姐。”
周云易莞尔一笑:
“母亲难得办一次宴会,自然得请全盛京的闺秀都来热闹热闹,怎能厚此薄彼,惹人闲话。”
公子英明,将军夫人暗自佩服。一脸兴奋的告辞回去了。
周云易在书房里缓缓转了两圈,开口吩咐道:
“去和宁堂说一声,我晚上过去用晚膳。”
周生应声而去,这哪日办赏荷宴都还没定呢,大人真是心急。
国公夫人自然是很高兴,命人又去厨上加了几道周云易爱吃的菜。
晚间,母子二人安静和谐的吃完一顿饭。饭后,周云易端茶浅饮,一派悠然自得,仿佛就真是过来陪母亲共用晚膳。
国公夫人却是心中有事,要办赏荷宴为儿子相看亲事,也得他先点了头才行,于是忍不住开口道:
“七郎,早些年问你亲事,你总说还不到时候,如今朝局已定,你也年岁不小,这事是不是要张罗起来了?”
周云易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这事不急。”
“怎么就不急,比你年小的都儿女成群了,我那些老姐妹谁不是含饴弄孙,就我还在为你的亲事操心。”
国公夫人可是急了。
“母亲,你与父亲也生儿育女,这些年你过得可舒心?”
周云易放下茶盏,认真的看着她。
“那你这是打算一辈子不娶妻了?”
他的问题国公夫人无言以对,但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再这么让他混过去。
周云易轻笑道:
“我也没说不娶妻,只是儿子想找一个,我爱慕她,她也仰慕我的女子共度一生。”
“以我们家的门第,也无需姻亲给你再提供助力,别说小门小户,就是一民间村姑,都能娶来,母亲帮你慢慢教导就是。”
只要他肯娶妻,国公夫人表示不挑门第。
“母亲,我的意思是,门第不论高也罢,低也罢,只要是我喜欢的,不论她是谁,我都要娶回来。”
周云易定定看着她,一脸真诚。
国公夫人有些惊疑不定,儿子这莫不是看上了哪个有夫之妇?这怎么行,于是脸色为难道:
“七郎,你可不能做那强夺人妻之事呀。”
周云易险些被一口茶呛着,
“母亲,你想哪去了。”
国公夫人拍着胸口,若释重负,
“唉哟,你可吓死我。只要你不违背伦常,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成。那我就给你张罗起来了,改天就办个赏荷宴,请......全盛京的闺秀都来参加。”
“好,都听母亲的。”
周云易目的达成,又恢复了一派淡然之色。
母子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周云易正准备起身回房,国公周辅仁却来了和宁堂。
看见这个许久未见的人,母子二人皆不发一言,气氛瞬间冷凝起来。
“七郎,父亲今日来,找你有些事。”
周辅仁率先开口,他不说话,这个逆子就有本事一直装哑巴。
周云易未答话,等着他的下文。
周辅仁不得不继续道:
“我在兵部,给你二哥谋了个通直散骑侍郎的缺,你二哥能力出众,补这个缺本是绰绰有余,不曾想却被驳回了。我知道你阿姐怨我,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不念半分父女情分吗?你帮我劝劝她,那可是她亲二哥,请她高抬贵手。”
“父亲怕是忘了,你将阿姐送进宫时,阿姐差一天才过十四岁生辰,先皇却已年过半百。我与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都没能让你回心转意,你那个时候,可念及半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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