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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故人皆是梦全文免费

蒋红玲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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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远征也不知道自己被抽了多少血。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头晕的厉害,刚走了一步就重重摔倒在地。而蒋红玲早已经不见踪影了。大概是急着去看萧平之了吧。最后,还是护士把他扶起来的。“沈大哥,你没事吧?”沈远征勉强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没事。”护士眼圈都红了:“蒋团长怎么能这么对你呢,看的我心里难受。”沈远征苦笑一声:“她一心为了群众,谁又能说什么?”“这医院里有一半的病人都是群众,她怎么不抽自己的血给那些人,非要抽你的血呢?”沈远征没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护士的手,语重心长的问她:“你喜欢你的工作吗?”“当然喜欢!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护士也可以照顾伤员,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沈远征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坚持...

主角:沈远征蒋红玲   更新:2025-02-13 1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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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远征蒋红玲的其他类型小说《旧时故人皆是梦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蒋红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远征也不知道自己被抽了多少血。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头晕的厉害,刚走了一步就重重摔倒在地。而蒋红玲早已经不见踪影了。大概是急着去看萧平之了吧。最后,还是护士把他扶起来的。“沈大哥,你没事吧?”沈远征勉强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没事。”护士眼圈都红了:“蒋团长怎么能这么对你呢,看的我心里难受。”沈远征苦笑一声:“她一心为了群众,谁又能说什么?”“这医院里有一半的病人都是群众,她怎么不抽自己的血给那些人,非要抽你的血呢?”沈远征没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护士的手,语重心长的问她:“你喜欢你的工作吗?”“当然喜欢!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护士也可以照顾伤员,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沈远征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坚持...

《旧时故人皆是梦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沈远征也不知道自己被抽了多少血。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头晕的厉害,刚走了一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而蒋红玲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大概是急着去看萧平之了吧。
最后,还是护士把他扶起来的。
“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远征勉强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没事。”
护士眼圈都红了:“蒋团长怎么能这么对你呢,看的我心里难受。”
沈远征苦笑一声:“她一心为了群众,谁又能说什么?”
“这医院里有一半的病人都是群众,她怎么不抽自己的血给那些人,非要抽你的血呢?”
沈远征没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 轻轻拍了拍护士的手,语重心长的问她:“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当然喜欢!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护士也可以照顾伤员,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
沈远征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护士扶着沈远征休息了好一会儿,又给他冲了糖水,他才渐渐恢复了一些。
回到家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推门。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在病房里听到的萧安安和建业的对话。
于是,他留了个心眼,从旁边捡了一根木棍,戳开了门。
下一秒,他就看到一把菜刀从上面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脚底下。
“唉,又失败了!”
沈建业垂头丧气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恨恨地看着他:“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死在医院里?”
沈远征冷声问她:“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废话,你不死,萧爸爸怎么跟我妈结婚?”
“建业,你确定萧平之是真心疼爱你吗?他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沈建业满不在乎地说道:“萧爸爸当然爱我了,安安哥哥也很喜欢我,他们都对我很好。只要你死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们会更爱我的。”
沈远征移开目光,再也不看她。
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进了屋子,蒋红玲和萧平之都在。
原来她们已经先一步出院了。
只有他,被一个人扔在了医院里。
蒋红玲正端着碗,手里拿着一根勺子,给萧平之喂东西:“这是红糖水,我问过大夫了,说红糖对贫血好,你喝点。”
萧平之皱着眉娇嗔道:“太烫了。”
“我给你吹吹,现在好了,张嘴——”
萧平之这才张嘴喝下。
蒋红玲压根没有睁眼看沈远征,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冯家婶子上次给你送来的这些红糖和鸡蛋,我给萧平之煮汤了,跟你说一声。”
只是说一声,压根就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
前阵子,冯家婶子的小孙子掉进了河里。
是他跳下去,把孩子救了上来。
冯家的男人都上了战场,就剩下这么一老一小,小孙子就是冯家婶子的命!
因此,冯家婶子特别感谢沈远征,把自家攒了好久的红糖和鸡蛋都给他送了来。
沈远征怎么都推脱不过,只能暂时收下,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还回去。
这件事蒋红玲也是知情的。
只是没想到,她口中的“为群众服务”,这个群众特指萧平之,冯家婶子和他的小孙子通通都不算。
“嗯,知道了。”
蒋红玲见他态度冷淡,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沈远征,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怎么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上次还为了几张布票跟我吵架,今天居然这么平静。”
沈远征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不吵架还不好?”
蒋红玲微微不悦:“以后你要是都这么大度就好了。”
“没有以后了。”
“你说什么?”
沈远征看着她的眼睛,漠然地说:“我说,没有以后了。”
电话那头,首长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沈远征同志,怎么旁边还有其她人?”
“她……是我的媳妇。”
“是不放心你特地追过来的吗?是担心你的腿伤吗?虽然情有可原,但这项任务不能泄密,你明白吗?”
沈远征戏谑地笑了一下。
担心他?
蒋红玲对罗布泊的关心恐怕都胜过他这个丈夫。
沈远征对电话那边说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那一周后我在罗布泊等你。”
挂了电话,蒋红玲急急问道:“谁给你打的电话?”
“是一个远房亲戚,听说我还活着,就问候一下。”
蒋红玲明显不信:“那怎么还提到了罗布泊?你一个大老粗,知道罗布泊是什么地方吗?”
沈远征当然知道。
罗布泊黄沙漫天,人迹罕至。
他以前很多次飞行训练,都是在罗布泊进行的。
而于此同时,他脑海里依旧回荡着方才首长在电话里对他的殷切嘱咐:
“钱教授团队研制成功了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这对国家和民族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一个月后,钱教授团队将于罗布泊进行第一次原子弹爆炸试验,需要收集爆炸烟尘进行采样分析。”
“美俄都是利用无人机穿越蘑菇云进行采样,但我们国家目前还没有无人机,只能让飞行员亲自驾驶战斗机穿越蘑菇云。”
“对于现阶段的我们来说,飞行员和战斗机,都是无比重要的战略资源。组织决定用你,也是因为你驾驶技术高超,能最大程度的保护自身还有我们的战斗机,成功执行任务后平安归来。”
“不过原子弹烟尘中含有辐射,极有可能对身体健康造成很大损伤。你考虑清楚,如果你有顾虑的话,组织可以再想其她办法……”
沈远征默默听完,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本身就是军人,愿意为国家和人民奋斗终生!”
首长的声音坚定而雄浑:“好,沈远征同志,请你在一周后抵达罗布泊空军训练基地,为一个月后的任务做准备!”
一提到可以再次登上战斗机,沈远征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那才是他的战场,他为之奋斗的蓝天!
这些年,为了报答领导的救命之恩,他不得不成为一个老大粗,给蒋红玲洗衣做饭,下田干活。
就连蒋红玲都已经习惯了,以为他就是一个只会干农活和家务的废人。
可又有谁知道,他曾经是空军最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
他曾经驾驶着歼5战斗机翱翔在湛蓝的天空上,跟敌人缠斗了三天三夜,成功把敌人驱赶出我国空域?
那种成就感和幸福感,是什么都无法比拟的。
当恩情已经报完,什么都无法阻止他重新冲上云霄的脚步。
蒋红玲见他半天没说话,耐心逐渐消磨干净:“问你话呢!哑巴了?”
沈远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罗布泊是什么地方?”
蒋红玲一本正经地给他科普:“是西部的一片大沙漠,进去了就很难活着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
他绕过她,往外走。
蒋红玲追了上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亲戚怎么会提起罗布泊呢?”
沈远征说:“亲戚就住在罗布泊附近,顺口提了一句。”
回到家里,刚进门,就看到屋子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萧平之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西装,袖口还扎着一根蓝色的西式领带。
见她们回来,沈建业第一个跑到蒋红玲旁边,喜滋滋地说:“妈妈,你看萧爸爸穿西装好不好看!”
蒋红玲直接愣住了。
怔怔地看着换上西装的萧平之,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沈建业拍着巴掌笑:“妈妈都看呆啦!妈妈看呆啦!”
萧平之微微红着脸,摆了几个妖娆的姿势,声音娇柔软糯:“红玲,你觉得我穿西装,好看吗?”
蒋红玲这才如梦初醒,点了点头:“好、好看。”
但随即,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没有布票,怎么买的布?”
萧平之咬着唇说:“是建业,他给我的。”
蒋红玲又问:“建业,你从哪里来的布票?是不是偷的?”
沈建业一口否认:“才没有呢,我是从坏人的箱子里找到的!”
沈远征顿时反应了过来。
他顿时来了火气:“建业,那些布票是爸攒了三年,准备给你做棉衣用的,你怎么能给别人呢?!”
“一些布票而已,你喊什么?”蒋红玲说:“萧平之身子弱,马上就到冬天了,做一身衣服穿穿怎么了?”
在厨房里熬粥的时候,儿子沈建业进来了。
他训斥道:“怎么还没做好?萧爸爸和安安哥哥都饿了,你是不是又在偷懒?”
萧爸爸。
自从萧平之带着萧安安住进她们家,一开始建业还是叫萧平之叔叔的。
但是没几天,她就改了口,叫萧爸爸。
并且坚决认定,是沈远征的存在,拆散了原本相爱的萧平之和蒋红玲。
从那时起,她就不在叫沈远征爸爸了,只用“你”来称呼。
而且态度非常恶劣,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沈远征解释了很多次,他妈妈和萧平之的错过跟他无关,可沈建业就是不听。
最后,他也懒得再解释了。
蒋红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沈建业在对他颐指气使的说话。
她微微蹙了蹙眉,提醒道:“建业,他毕竟是你爸爸,要有礼貌。”
沈建业疯了一样的指着他控诉:“妈妈,就是因为他,你才不能跟萧爸爸结婚的,你不恨他吗?妈妈,我想要萧爸爸当我的亲爸爸,安安哥哥当我的亲哥哥,我讨厌他,他是个坏人!”
“建业!”蒋红玲厉声呵斥了一句:“不要胡说八道!萧平之是你大姨的丈夫,不要乱叫别人爸爸。”
“妈妈,你不喜欢萧爸爸吗?”
蒋红玲一滞:“我……”
“是不是只要这个坏人消失了,你就可以跟萧爸爸结婚,让萧爸爸当我的爸爸了?”
蒋红玲在儿子头顶敲了一记:“这话不许在外面说,听到没?对你萧爸爸的名声不好。”
一听事关萧平之,沈建业就乖乖点了头。
“知道了妈妈。”
“出去吧,跟你安安哥哥玩去,妈妈有话跟你爸说。”
等孩子离开了,蒋红玲把门关上,才轻声问了一句:“冷不冷?”
家里不大,厨房是在砖瓦房的外面搭了个棚子,四面透风。
他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风一吹,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
但沈远征摇了摇头:“不冷。”
蒋红玲笑了一下:“我就说,不会冷到哪里去,平之还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你。”
沈远征抬起头来问她:“是不是萧平之不说,你压根不会来看我?”
蒋红玲满不在乎道:“我跟他说了,你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身体素质好,淋点水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紧接着,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温柔而怜惜:“平之跟你不一样,他从小身子弱,稍微受一点凉就要生病,他这个人啊,就是心善,总是操心别人……”
沈远征真的很想问她一句。
自己是军人没错,但现在缺医少药的,如果因此病了,他该怎么办?
可是话到嘴边,他终究是没问出口。
她已经笃定了,他身体好,抗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只有萧平之和萧安安,哪还管得了别人?
蒋红玲说:“远征,萧平之是我堂姐的丈夫,我堂姐死在前线,她的丈夫和孩子我不能不管……”
沈远征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嗯。”
“反正以后你要履行好当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萧平之父子,知道吗?”
丈夫的责任?
他也履行不了多久了。
只要首长的电话一到,他就会即刻奔赴他的征程,飞往他的星辰大海。
正说着,通讯兵急匆匆跑来了。
“沈大哥,有你的电话,说是有紧急的事情,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沈远征心神一振,立刻放下锅铲卸下围裙:“好,我这就来!”
蒋红玲蹙着眉有些疑惑:“你一个残疾,能有什么紧急电话?”
沈远征没有解释。
因为首长之前说了,这个任务是绝密,就算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蒋红玲说:“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通讯兵把她拦住了:“不行啊蒋团长,领导说了,只能沈大哥一个人去,别人都不让在旁边待,连咱们师长都不行。”
蒋红玲看向沈远征的眼光,顿时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通讯兵还在催促,沈远征没有再去看蒋红玲的表情,扔下锅铲就出了门。
只有师长办公室里有一部电话,沈远征去的时候,师长对他说:“你进去接电话,我在外面等你,警卫员会在外面站岗,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沈远征道了谢。
接起电话,沈远征的声音变得冷静干练:“首长好,我是沈远征。”
“沈远征同志,组织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请先确保你周围没有其她人。”
“是的首长,现在只有我一个。”
“组织准备在罗布泊进行一项秘密行动,需要你驾驶战斗机进行最关键的部分……”
沈远征默默听完,眼神变得坚毅而镇定:“首长放心,我会在一周后准时到达罗布泊。”
话音未落,师长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蒋红玲直接冲了来进来,问道:“罗布泊?无缘无故的怎么说起罗布泊了?”
一代代飞行员就是在薪火相传中完成的信念传递。
沈远征因着这一声声的师父,对自己的要求越发高了,无论学员们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是他知道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帮大家解决。
这天下午,也不知是谁在日常训练开始前带头喊了一句:“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露一手啊?”
沈远征微笑着反问:“怎么?这么快就觉得日常训练无聊,想要挑战高难度了?”
学员们清楚自己的斤两,纷纷摇头表示不了,但是嘴上仍在附和着起哄。
“我们就是想知道自己跟你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之前只在教学视频里看到过,距离太远,清晰度也不高。”
“是啊,师父,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师父……”
众人把沈远征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
沈远征笑意更深:“那今日的训练任务怎么办?”
学员们心领神会,异口同声的表示:“等时间到了,我们可以加练!”
沈远征立刻就不推辞了:“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训练场地处空旷,顶上天空的能见度也高,正是最适合飞行员表演的舞台。
沈远征面对学员们热切的目光,也觉得是时候露一手,免得这帮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因为跟他走的太近,失去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对天空的敬畏心了。
教学用的战斗机是从实战中退下来的老型号,喷气式歼5。
沈远征刚好对这个型号的战斗机最熟悉,他动作矫健地翻进驾驶室,又用最快的速度系上安全带,戴好头盔,然后便在确认过机舱内状况都正常,足以支撑他接下来的教学后发动了飞机。
战斗机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向蓝天,还不等围观的学员做好心理准备,就进入平稳飞行的状态,然后直接开始向下俯冲。
学员们下意识的发出惊呼。
驾驶室里的沈远征却是不慌不忙,他熟练地操控着战斗机,先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内完成了十秒内迅速升空,又进行了大角度的爬升。
可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沈远征刚好也有意借此机会给学员们开开眼,他驾驶战斗机在空中以零距离零半径滚转了多圈,完成了这个被称为苏联空投部队标志的高难度动作。
有学员兴奋的喊道:“是‘落叶飘’,之前只在视频里看到过,没想到师父竟然也会。”
“你们快看,师父的盘旋、翻滚和俯冲都好标准,直接拿去做教学视频都没问题,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么厉害的人给我做教官?”
“快快快,掐我一把……”
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表演中的战斗机,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会错过精彩场景,像这样近距离观摩的机会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一次,要是错过了,兴许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等战斗机平稳降落回原处,阳光也正好到了一天中最热烈的时候。
沈远征逆着光摘下头盔,一头利落的齐耳秀发随着他的动作往一侧飘扬,刚好落在经过训练场的另一名教官眼里。
学员们先前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就已经对他充满了崇拜,这时眼见为真,更是簇拥上前,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了他。
有人好奇的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师父,你飞行技术这么厉害,驾驶战斗机横穿蘑菇云,去取烟尘样品的时候会害怕么?”
“当然会怕。”沈远征再想起那时的事,只觉得恍若隔世,唯有执行任务时的感受是真切的,他认真表示,“不过从飞机离地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心思去想旁的事了,只想着完成任务。”
死生之外再无大事,他正是因此做好了彻底同过去告别的准备,选择对外隐瞒身份,留在这里为祖国的空军事业添砖加瓦。
学员们并不知晓内情,见他心理素质这样好,更是对他崇拜不已,真正理解了他的宣讲,纷纷表示将来一定要像他一样,为国家争光添彩,完成任务。
沈远征莞尔一笑:“好,那就从现在开始加练吧。”
然而不等他把今天的任务安排交代下去,首长身边的警卫员先出现在了训练场边缘,她是来传达指示的:“沈教官,首长让你赶快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要紧事跟你面谈。”
上次沈远征就是在这家卫生院做的手术的,她特意叮嘱过他,要保养身体,记得回来复查。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一直是不见人影。
蒋红玲毫不犹豫的说:“他早就没事了。”
医生不赞同的看向她,语重心长地劝了句:“蒋团长,不是我说,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尽一尽媳妇的本分,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个小感冒忙前忙后的。”
话已经说的相当委婉了。
蒋红玲不知是没听懂潜台词里的责备,还是压根就不在意,她态度丝毫不变,仍旧振振有词道:“沈远征?他可不是一般人,你太小看他了。”
“就算沈大哥身体底子好,但他那个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卫生院里的广播恰在此时响了起来。
“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是十五点北京时间在罗布泊进行的,贺电指出,首次核试验的成功标志着……”
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瞬间传遍全院上下,从医护人员到病人全都喜气洋洋的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在为如此巨大的成就感到雀跃。
蒋红玲激动的站起身来,颤声道:“真是太好了。”
医生暂时遗忘了原本要说的话,脸上也洋溢起了自豪的笑容,下意识接话道:“是啊,终于!原子弹啊!钱教授真是厉害!”
欢欣鼓舞的气氛尚未消散,广播员就又宣布了一则让人心情沉重的讣告——
“一名英勇无畏的飞行员同志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我们在此表示沉痛哀悼……”
出于保密需要,与牺牲飞行员有关的任何信息都没有被提起。
这个噩耗让众人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很快就又被外面的庆祝声给盖了过去。
一名通讯兵先急匆匆地跑进了诊室喊道:“蒋红玲同志,请立刻去接电话,首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您!”
卫生院里有个公用的电话屋,但通讯兵给蒋红玲指的方向却是卫生院院长的办公室,这意味着首长真的有十万火急的要事通知她。
蒋红玲不敢耽搁,脚下生风般跑了过去,不等把气息喘匀,就拿起听筒道:“首长,是我!蒋红玲!”
另一边的首长并没有预想中那么着急,平日里那么严肃的一个人,这时的语气却缓慢而沉重,强忍悲痛道:“沈远征同志在执行此次重要任务期间,不幸遭遇意外,请你节哀顺变。”
蒋红玲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旋即又否认道:“沈远征?执行任务?他执行什么任务了?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首长对她的抗拒表示理解。
“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毕竟沈远征同志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对家里人也一样要瞒。但刚刚收到的消息确凿无疑,沈远征同志于今日在罗布泊执行原子弹烟尘的采样任务,驾驶歼5战斗机穿越蘑菇云的途中,因为烟尘严重阻碍了飞行视线,导致了飞机坠毁,他也……”
后面的话音越来越低,最终低到了不可闻的地步。
但她沉重的声线和欲言又止的措辞已代表了一切——沈远征就是广播里所说的牺牲飞行员。
可事情怎么会这样巧合?
蒋红玲不愿接受现实,她攥紧了听筒,嗓音嘶哑的说:“首长,请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原子弹爆炸成功,大家都很高兴,可是……可是这种事不是能开玩笑的。”
首长用沉默回应了她的疑问。
蒋红玲仍是不信,她在心底疯狂质疑着此事的真实性,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说:“我明白了,一定是他求您这么说的,他只是因为跟我赌气,所以耍小性子想让我服软而已。算了,我去接他。”
她将听筒放回原处,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卫生院,直奔沈远征的娘家而去。
自从萧平之住进她们家,她就忙得团团转,已经很久没去沈家拜访过了。
刚进沈家所在的巷子,不间断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蒋红玲定睛去瞧,远远便望见了停在沈家院外北京牌照的汽车和挂在门外随风飘荡的挽联,四处都弥漫着悲伤肃穆的气氛。
如果这是沈远征逼她低头妥协的手段,未免也把戏做的太真了。
蒋红玲脑海中嗡的一声响,在原处怔了许久才艰难的迈出步子。
她见院门没关,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发现沈家人一个不差全部都在,并且包括沈远征的弟弟沈平军在内,每个人都是披麻戴孝。
“沈远征呢?”她终于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了,但心底仍旧残存着的最后一丝希望让她看向沈平军问,“平军,你哥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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