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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全局

念念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阮柠整个人跌落入了贺宴川的怀抱。他像是依赖眷恋着她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低声呢喃:“别乱动。”阮柠有些发愣。她和贺宴川的确是睡过好几次了,但是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接吻,做,都没有这个拥抱让阮柠觉得那么亲密。贺宴川紧紧抱着她,仿佛彼此之间关系是平等的,她也是被珍惜的。阮柠下意识得伸手去回抱他,然而下一秒,贺宴川似乎是醒了。他睁开眼,看向她。漆黑眼眸中那一瞬间的黯淡,被阮柠捕捉到。她读懂了。贺宴川是认错人了。她的心略微往下坠落。但是很快她便戴上了虚伪的面具。“贺少,你身上有香水味。昨晚宿醉那么厉害,还跑去找别的女人了?”阮柠怕他觉得她有占有欲,于是连忙添了一句,“你不会要换掉我吧?”其实她当然知道,他急...

主角:阮柠贺宴川   更新:2025-02-19 0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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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柠贺宴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全局》,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柠整个人跌落入了贺宴川的怀抱。他像是依赖眷恋着她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低声呢喃:“别乱动。”阮柠有些发愣。她和贺宴川的确是睡过好几次了,但是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接吻,做,都没有这个拥抱让阮柠觉得那么亲密。贺宴川紧紧抱着她,仿佛彼此之间关系是平等的,她也是被珍惜的。阮柠下意识得伸手去回抱他,然而下一秒,贺宴川似乎是醒了。他睁开眼,看向她。漆黑眼眸中那一瞬间的黯淡,被阮柠捕捉到。她读懂了。贺宴川是认错人了。她的心略微往下坠落。但是很快她便戴上了虚伪的面具。“贺少,你身上有香水味。昨晚宿醉那么厉害,还跑去找别的女人了?”阮柠怕他觉得她有占有欲,于是连忙添了一句,“你不会要换掉我吧?”其实她当然知道,他急...

《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全局》精彩片段


阮柠整个人跌落入了贺宴川的怀抱。

他像是依赖眷恋着她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低声呢喃:“别乱动。”

阮柠有些发愣。

她和贺宴川的确是睡过好几次了,但是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接吻,做,都没有这个拥抱让阮柠觉得那么亲密。

贺宴川紧紧抱着她,仿佛彼此之间关系是平等的,她也是被珍惜的。

阮柠下意识得伸手去回抱他,然而下一秒,贺宴川似乎是醒了。

他睁开眼,看向她。

漆黑眼眸中那一瞬间的黯淡,被阮柠捕捉到。

她读懂了。

贺宴川是认错人了。

她的心略微往下坠落。但是很快她便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贺少,你身上有香水味。昨晚宿醉那么厉害,还跑去找别的女人了?”阮柠怕他觉得她有占有欲,于是连忙添了一句,“你不会要换掉我吧?”

其实她当然知道,他急匆匆去找的是那位孟小姐。

她可不敢说破。

“暂时还没玩腻。”贺宴川的话相当恶劣,眼神也是仿佛在看玩物。

“那我就放心了。”阮柠笑。

“毕竟离开了你,谁会大清早爬我床,讨好我?”

贺宴川隔着裤子用力地拍了她一下。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的同时,又容易激发人的欲.念。

阮柠下床,先将裤子扔在了一旁,转而上来,掀开他的被子,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贺宴川静静地看着女人卖弄着,这张脸原本应该是清冷的,但是阮柠却做着浪.荡的事,强烈的对比和刺激,让贺宴川有些上头。

“你不会死在我床上吧?”贺宴川调笑着。

阮柠也怕,她不能再剧烈运动了。

她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它,可以吗?”

贺宴川显然很满意,薄唇扯了扯。

*

欢愉结束,一片狼藉。

趁贺宴川去洗漱的时候,阮柠将三明治和牛奶热了一下。

贺宴川换了一身蓝色西装,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正在系领带。

“我在冰箱里随便找了点食材,做了三明治。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发着高烧又是做这,又是这那儿。你是不是过分殷勤了?”

阮柠喝了一口牛奶,看到对面坐下的男人,舔了舔嘴唇说道:“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只占前者。你放心。”

“钱为什么不收?”

“我说了我只要六百万帮我应急。另外,我想嫁给你,我不贪的。”

“你正直得让我害怕。”贺宴川嘲讽她。

贺宴川吃了一口三明治就放下了,拿起玻璃杯开始喝牛奶。

阮柠问:“不喜欢吗?”

“我一般只吃中式早餐。”

“我以为你在国外读书那么多年,习惯了西式的。”

“这也不是传统的西式早餐。”贺宴川喝掉了牛奶。

阮柠挑眉,凑近了一些贺宴川:“我没出过国,贺少懂得多,以后多教教我呗。”

看到她时时刻刻都在试探,靠近,贺宴川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还是挺可爱。

起码,不像第一晚敲开他房门的时候,那么虚伪,贪婪,急功近利。

想至此,贺宴川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

“前天晚上,被我扔下,你不生气?”

阮柠一只手拿着三明治吃,一只手撑着下巴,摇头:“不生气。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我妈扔下了,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又被扔下了一回,再后来我姑姑去世,也就是我的养母,我又被扔下了第三回。那些抛弃都熬过来了,这算什么?”

贺宴川看着眼前女人的清秀脸庞,忽得和另一张脸重叠。

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阮柠像是一棵倔强的小草,在绝处也能逢生,用尽力气往上爬。

而她不同,她是温室里的娇花,一点点挫折便能让她万劫不复,离开他......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在可怜我了。”

贺宴川没有回答她,而是喝光了牛奶,拿过西装和大衣外套穿上,走到了玄关处。

见状,阮柠立刻跟了上去。

“能顺路带我一程吗?”

“不顺路。”

“我都没说去哪儿。”

“去哪儿都不顺路。”

阮柠无话可说,她最终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

贺宴川摆明了不想送她,她也没打算纠缠。

这个男人真的,床上一套,床下又是一套。

两副面孔真是自由切换。

*

阮柠回到医院之后被护士长严厉斥责了一顿,警告她之后千万不能随意出院。

挨完骂,阮柠看到门口有一颗胖乎乎的小脑袋正探过来,在笑她。

“滚滚,你再笑我。”

贺一航连忙跑了。

阮柠低头回代课老师的间隙,门又被推开了。

阮柠下意识得以为是滚滚,说道:“小胖子你再笑我,我趁你爸不在偷偷打你屁股哦。”

然而一抬头,下一秒。,对视上了贺宴行的眼睛。

阮柠的脸瞬间涨红了。

完了真的好丢人。

她还当着人家的面说要背地里揍人家的孩子。

“贺先生,对不起......”

“没事。昨晚你跑出去了?”贺宴行是来送粥的。

阮柠觉得很难为情:“贺先生,真的不用给我送粥了。我本来就承了你很大的人情。”

“如果举手之劳都不接受的话,我的确会觉得我帮错了人。”

贺宴行将粥盛了出来放凉。

阮柠不好再说什么了。

忽然,他听见贺宴行开口:“你昨晚跑出去,是去找阿川?”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抬头,看到对方的眼睛清明如许。

没有半分试探。

阮柠都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城府深沉演技好,还是本来就问心无愧。

“对。”阮柠承认。

她本来就想要嫁给贺宴川,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男女关系。”阮柠说道。

“他不缺女人。”

“我知道。”

“如果,你想找个依仗,同样嫁进贺家, 你可以选择我。”

阮柠原本要喝粥了,听见这句话,手都僵住了。

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贺宴行。

贺宴川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应该至少有三十三了。

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是沉稳有味道。

看出她的震惊,贺宴行解释:“贺宴川不会娶你,我可以。”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

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

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

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

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

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

“求你,帮帮我......”

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

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

阮柠一愣,贺宴川的无情让她有些懵了。

她以为他好歹会说一句。

“自己父母都不要你的人,谁会帮你?”严总冷笑着说道,她看出了阮柠的窘迫,“电话里是你哪个小情.人?人家根本不想帮你。”

阮柠心底虽然有些酸楚,但是并没有想太多。

贺宴川不帮她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之间寥寥几面,还都是在床上。

甚至没有沟通过的关系,谁又愿意是谁的累赘?

此时,酒桌上。

贺有鸣咳嗽了两声,今年他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日下。

如果不是因为南城这个项目极其重要,也算是他为贺宴川铺路,他也不会从病床上强撑起来带这个小儿子来应酬。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接电话?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贺有鸣的声音严厉板正,眼神极其不悦。

从小,他对贺宴川就是严格的,甚至是严苛的。

“一点小事。”贺宴川回答。

“小事就给我收心,你在外面的花边新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等我死了之后被你大哥一人独占江山,你就继续浪荡。”

贺有鸣一直在为贺宴川筹划。

为这个名义上的养子筹划、

“是。”

“我听说你找了个和小孟一样的女人?我自以为帮你找个宋萌已经是对得起你,你还要怎么样?”

“爸,只是玩玩。”贺宴川的口气是轻蔑的。

听见他这样的口气,贺有鸣才算是安心了一点:“我给你时间,处理掉这个女人。别影响联姻。”

贺宴川没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

沪上牧云。

顾新玉和宋萌坐在隔壁包厢正淡定得喝茶。

“不知道怎么样了。”宋萌担心地说道。

“急什么,这是毕竟是餐厅,我又不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严总摸摸她,吓吓她,震慑一下阮柠,让她清楚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严总的。别到时候结婚了给我哭哭啼啼。哭得家门都倒霉。”

“妈,还是您最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顾新玉忽然听见包厢外服务员一阵急促的声音:“先生您不能进去,客人说了不能打扰。”

“滚。”

顾新玉连忙起身,打开门,当看到是杨旭的时候,愣住了。

“杨特助?”顾新玉皱眉,宋萌也愣住了。

杨旭是贺宴川的贴身助理,自然代表贺宴川。

“宋太太,开门。”杨旭的神情严肃,指着关着阮柠的那扇门。

“杨助,萌萌在这里呢,那边包厢我也不认识呀。”顾新玉笑着敷衍。

“我说,开门。”杨旭看都没看宋萌一眼。

“这是怎么了?”顾新玉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杨旭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包厢门。

房间内,阮柠正拿着叉子对准着一个老头,杨旭走到了阮柠身前,挡住了脸上满是泪痕的阮柠。

“严总,幸会。”

“你是贺......贺少的人?”严总原本还正色眯眯得上头,忽然看到杨旭怒气冲冲得踹门进来,吓得不轻。

“知道,还不快滚?”杨旭的声音冰冷。

“宋太太,你那小女婿,还管你大女儿的事?”严总脸色不悦得看向门口的顾新玉。

说实话顾新玉也还没回过神来。

“严.......严总,您先回家?之后我亲自上门赔罪。”顾新玉赔笑着,眼神凛冽得看向了阮柠。

阮柠躲在角落里,浑身发冷。

她不敢想,如果杨助没有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被严总占便宜。

因为有着养父带来的童年阴影,阮柠特别害怕这种事情,是看到这种色眯眯的,想要对她上下其手的老头,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每个晚上,养父都要摸黑伸进她被子里的糙手......

“还不滚?还是你想跟贺少聊?”杨旭看到了阮柠的恐惧,厉声对严总说道。

严总还没嚣张到敢惹贺家的程度,况且贺宴川又是个混不吝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别,我现在就走。帮我跟贺少问好。”

严总是个老油条,见状不对连忙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瞪了顾新玉一眼。

顾新玉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走上前,抬手,正欲一个巴掌打在阮柠脸上的时候。

下一秒,杨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太太,慎重。”

顾新玉懵了,抬头看着杨旭:“杨助,她和贺少是什么关系?贺少都让你出面了?”

宋萌更是咬牙切齿,在后面狠狠盯着阮柠:“阮柠,你是不是早就攀上贺宴川了?你还是不要脸,你以为贺宴川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跟我有几分相像,又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才会帮你。”

宋萌真是好大一张脸。

但是阮柠此时没有力气跟她争执,扶着椅子坐下,浑身发冷。

童年阴影,永远需要医生去治愈。

杨旭松开了顾新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宋太太,和您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说完,杨旭转过身看向阮柠:“阮小姐,我送您。”

阮柠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和杨旭匆匆离开。

走的时候她看向顾新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车上,阮柠回过神了一些,她问开车杨旭:“杨助,贺少在哪儿?我想当面谢谢他。”

她还以为,他不会帮她。

“贺少说不用,让我送您回家。”

他倒是预判了她要见他的想法,知道她会抓住一切机会见他。


果然,当金主的替身这件事,不是谁都能够胜任的。

贺宴川如墨一般的眼神落在了阮柠和贺宴行的手上。

阮柠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贺宴行还抓着她的手腕。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像是两个人牵着手。

贺宴行倒是会看时机的,很快松开了阮柠的手,看着贺宴川的眼神里,像是挑衅。

贺宴川开口,他的声音像是冬天里面淬了冰的水。

“你倒是赶到的及时。”这句话,是对贺宴行说的。

“你也不慢。”说的,是指Eirlys的事情。

贺宴川看向了阮柠,一双眼睛好像要将她盯死。

阮柠感觉到周身的气压骤降。

完了。

她明明说过自己会和贺宴行择干净关系,删掉所有联系方式,然而现在却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得“牵手”。

是个人都不会信任她。

她很难怀疑,贺宴行不是故意的。

Eirlys挑眉看着阮柠:“怎么我出现的地方,你都要出现?学人精学成这样?”

阮柠真是气笑了,她很不想在贺宴川面前和他的白月光起冲突,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但是阮柠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住在心胸外科,你住哪儿?你跟我一样有心脏病吗?”

一句话,堵死了对方想要反驳的话。

然而下一秒,贺宴川忽然伸手抓住了Eirlys的手,转身离开。

阮柠原本心底不松开,然而在Eirlys离开的时候,阮柠忽然看到了她看向了贺宴行。

那个眼神,女人懂女人,里面蕴藏的深深眷恋,好像是不舍得离开......

阮柠微微皱眉,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她抬头看向贺宴行,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情意。

“贺先生,她喜欢你。”阮柠的话语里面,带着一点讥诮,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贺宴行垂眸,看着女人聪明的眼睛,有些赞赏:“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不了。我没兴趣当人后妈。更不想卷入你们的三角恋。当替身够累了,再多几个剧情,我的大脑cpu都要烧干了。”

阮柠大概捋清楚了。

应该就是贺宴川喜欢白月光,白月光爱着贺宴行,贺宴行不喜欢她。

所以最终白月光远走他乡,嫁给了别的男人。

那她回来干什么?

甚至还怀孕了回来的。

回来就算了,她不应该去找贺宴行吗?为什么回头去找了贺宴川?

找了贺宴川,不就是给阮柠的攻略增加了巨大的难度吗?

阮柠倒吸了一口气,心烦意乱。

她没再理会贺宴行,回到了病房。

*

妇产科走廊尽头。

两个身材相似,容貌也相似的男人,哪怕是站在医院,也是一道风景线。

贺宴川虽然是弟弟,但是更高一些,站在贺宴行面前,面无表情地俯视他。

眼神中,带着警告和威胁。

“离她远点。”

贺宴行却笑了:“你说的,是阮柠,还是孟阮?”

贺宴行看着贺宴川的眼神里面带着浓重的嘲讽。

贺宴川烦躁得想抽烟,但是碍于这里是医院,忍下了。

烟盒在手中转着圈,贺宴川的目光落在那一枚有些磨损的对戒上,时间久了,再好的戒指都有磨损。

更别说是人。

贺宴川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抬起头看向贺宴行,开口:“你觉得一个无关紧要的替身,值得我警告你?”

贺宴行唇角一勾,看着这张和自己父亲相似度极高的脸,心底便一阵厌恶。


阮柠转过头去茫然看着贺宴川。

毕竟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伴,而他是个男的,买珠宝除了送给她还能送给谁?

他也没亲妈,和家中养母的关系更是如火如荼。

贺宴川别过脸来,狭长冷峻的黑眸里没什么温度:“喜欢吗?”

阮柠心头剧烈一跳:“我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她是想要攀附,也要钱。

但是她只要六百万,拿到了她便不会再多奢望半分。

“觉得自己不配?”他反问,看穿了她。

“对。”她点头,“太贵重了,我也用不上。”

“你怎么这么乖?”

阮柠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那就去卖了。”

贺宴川形容这件事的口气,就像是形容去菜场买菜一样简单。

还没等阮柠说什么,主持人那边已经让模特走到了贺宴川面前。

“贺少,您先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敲定了。”贺宴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给她戴上。”

阮柠完全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工作人员立刻将要项链从模特的脖子上摘了下来,阮柠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摆布着,莫名其妙,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沉甸甸的项链。

比她的命还贵的项链。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应该高兴,幸福,还是慌乱。

她觉得,后者多一点。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无缘无故给她一亿多的项链,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或者高兴。

她转过脸,对视上贺宴川一双深情的眼睛,大概猜出了几分。

直到身边两个富太太的闲言碎语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贺家那个养子吗?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不是说他没继承权吗?”

“贺家是什么门第?就算没继承权,手头零花钱也不会少的。”

“这是他未婚妻吧?真羡慕,一出手就是一个多亿给还没结婚的未婚妻。”

这是帮阮柠认成宋萌了。

“羡慕什么啊,你老公不是贺家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我老公说啊,这贺家老二和Eirlys孟之间的纠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就是贺宴川的前女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一刻,阮柠醍醐灌顶。

脑中那点被兴奋冲昏了的理智,瞬间回归。

原来如此。

真把她当奇迹暖暖了。

杨旭去后台买单,贺宴川这边继续看展。

只是阮柠发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台上了。

她略微靠近了他一些,低声说道:“你买了她设计的项链送我,就不怕她生气吗?”

贺宴川低头,眼神略微有些危险。

阮柠有点后悔,她的话好像有些多了。

“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阮柠噤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脖子上的沉甸甸压地她觉得很吃力,却也得受着。

他还真把她当成奇迹暖暖了:穿着白月光喜欢的vintage高定裙子,戴着白月光设计的复出之作。

多完美的一个替身。

中途,杨旭回来,附身在贺宴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贺宴川离场。

阮柠被扔下了。

她有些焦虑,一个人坐在这里,局促又奇怪,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于是她也起身,想去找贺宴川。

她听见脚步声,于是循声去了后台。

然而刚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贺宴川的声音。

“难过吗?”

三个字,让她驻足。

女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骄傲和冷漠。

“找个赝品,穿上我喜欢的高定,戴上我设计的珠宝,你觉得我会难过?”

阮柠的心塌陷了下去。

纵然她清醒自己是个替身,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没人喜欢被人说成这样。

赝品,的确是有些伤人。

贺宴川低沉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还是那么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隐忍的情绪。

和阮柠说的话时候完全不同。

他和阮柠说话,永远都是似笑非笑,带着对玩物的调侃和戏谑。

“我不喜欢她。”女人话语直白。

她,自然指的是阮柠。

“火药味这么重?吃醋了?”贺宴川似乎很满意。

这一刻阮柠明白了。

这哪里是把她当成奇迹暖暖来玩?是当成了刺向前任的利刃,当成了检验前任对他是否还有感情的试金石。

阮柠有些失笑,她还是低看了贺宴川。

“我不会吃赝品的醋。只是觉得你太没品味了。贺宴川,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我的事业,你不要多想。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我老公很开心。”

下一秒,阮柠听见了里面传来东西洒落在地上的声音。

贺宴川应该很生气。

她没再听下去。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不能够去打扰他们。

阮柠拖着沉重的脑袋和脖子,走出了宴场。

她走到四季酒店的大堂坐下,安静等待贺宴川出来。

她感觉高烧越来越严重了,心脏更是闷地有些不舒服,她不断喝矿泉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大概等了半小时,贺宴川出来了。

他似是有些烦躁,一边阔步走来,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

此时贺宴川的脸色,让阮柠有些胆怯得不敢接近。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阴云薄雾。

阮柠连忙起身,匆忙跟上,下一秒崴了脚。

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她吃痛地喊他:“贺宴川。”

贺宴川停下脚步,才注意到她。

他转过身来,脸色凛冽,周身莫名地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阮柠猜测,他大概是被那位孟小姐刺激到了。

她这把利刃,被那位孟小姐刺向了他自己……

“等等我。”她害怕被抛下。

她是个被抛下过三次的人。

顾新玉一次,爷爷奶奶去世一次,养母也就是她姑姑去世一次。

所以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怕被扔下。

更何况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穿着华贵,但其实内心虚无,毫无底气。

“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玩。”贺宴川的声音冰冷地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玩,这个词精准得描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连抱养都不是。

阮柠现在其实很不舒服了,她的心口很闷很闷。

但是听到这话,阮柠不敢提出让贺宴川送她一程去医院。

她乖顺地点头:“好。我自己会回去。”

贺宴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下一秒,阮柠看见一个穿着黑貂,黑色古董旗袍的女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Vintage帽子,经过大堂的时候瞥了阮柠一眼。

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


陆知衡耸肩:“好家伙,小小年纪就知道搬出爷爷了。”

贺宴川看着他惨白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想到这小屁孩小时候刚被抱出nicu的样子,心软了软。

“今晚的饭局,你就说我在医院。”

意思是让陆知衡去搞定。

陆知衡替他打工,只能应下。

贺一航高兴了,眼睛都亮晶晶得,对贺宴川说道:“小叔你对我真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你能有什么好事?”贺宴川冷哼了一声。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晕倒吗?”

“因为你是贺家几代单传的病秧子。”贺宴川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啦,因为刚才有两个坏阿姨欺负我未来后妈,所以我就帮我未来后妈出气,拿水枪扫了那两个坏阿姨!我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陆知衡抓住了重点:“未来,后妈?”

贺宴川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看着贺一航:“你爸才刚离婚。”

不过数月,这么急不可耐?

贺一航点头,一脸满意得说道:“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嘛。”

陆知衡忍不住笑:“你这侄子还挺有趣,一看就是电视剧看多了。那你后妈人呢?怎么没来照顾你?”

“哦,我后妈是我的病友,跟我一起在住院呢。”

陆知衡都懵了:“所以你爸带你来看病,看上了你的病友?”

“这就是缘分,陆叔叔你还没女朋友吧?没结婚吧?羡慕不来的。”

陆知衡竟然被一个小屁孩三连问问住了。

贺宴川强行将贺一航按在了床上:“闭嘴。”

*

病房内,育儿嫂回老宅去帮贺一航拿他心爱的玩具。

贺宴川成了看护贺一航的那个人。

他将电脑带来,一直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贺一航躺在床上,经过刚才那一场,小家伙作为病人也的确是消耗了不少力气。

他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觉得无聊,于是转过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小叔,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

“和你有关?”贺宴川头都没抬,对于他的惊天言论,贺宴川早就习惯,可以做到宠辱不惊。

“之前我偷偷玩你手机的时候看到你手机里面有个漂亮阿姨,我那个病友阿姨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哦。”

贺宴川原本在处理邮件,听见这句话,微微拧眉。

他很快联想到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下一秒。门被敲了两下之后从外面推开。

“滚滚小朋友,鉴于你今天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给你买了棒棒糖!”

原本阮柠是拿着两根棒棒糖笑着进来的,然而当她站定在病房内的那一刻,却是浑身僵住了。

她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贺一航。

而是,坐在沙发上,人高腿长的贺宴川。

贺宴川的存在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阮柠一眼就看见了他。

对视的那一刻,阮柠脑中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完了。

贺宴川的眼神深邃又有着莫名的探寻,逐渐变得危险,凝视她的时候,仿佛是要将她看穿。

“小叔小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未来的后妈!还有,也是那个跟你手机里的漂亮阿姨长得一样的那位阿姨。”

贺一航觉得自己厉害极了,能够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此时阮柠僵在原地,手中的棒棒糖都快拿不稳了。

她哽了一下嗓子,看着贺宴川好整以暇的眸子,仿佛是在看戏,又仿佛,眼底有隐忍的愠色。

“后妈?”贺宴川忽然重复了两个字。


卓昂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自己在杭城站稳脚跟在谋划。

现在刚好有了贺宴川这步登云梯,卓昂自然不会放弃。

“不听我的话,到时候,你就失去谋生的手段,流落街头。看到你那些照片,贺宴川也不会继续要你。”

他忽然松开了她,阮柠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她捂住了脖子,大口大口得喘气。

“下周五,贺宴川会决定投哪个游戏公司,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说完,卓昂转身摔门离开。

阮柠大口得喘气,撑在地上,停止了哭泣。

她必须想到办法,阻止卓昂。

卓昂的手段,远比沈建强要厉害。

他一个做科技的,自然是能够真的做到让她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些照片。

但是......贺宴川.......

她在贺宴川那边,已经彻底出局了。

阮柠的大脑一片混乱。

卓昂,顾新玉,严总,养父,全部都在推着她往前走。

可是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阮柠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抽噎。

哭了很久,缓过神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原本她去找贺宴川,就是破釜沉舟。

有点磋磨算什么?

阮柠定了定神,她必须找个办法,让贺宴川重新留下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阮柠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干净了眼泪。

“请进。”

进来的是贺院还有一群学生。

“阮柠是吧?”贺院看了一眼病历。

“对。”

“这几天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胸闷发烧,还没好。”

“行,等退烧了,需要做一个经食道心脏彩超。有家属吧?到时候需要一个家属陪同。”

阮柠一怔,家属?

唯一可以陪她的林荟,出差了。

经食道心脏超声,阮柠十几岁的时候做过一次,非常难受。

因为她本身就有过开胸手术的经历,再加上心脏情况现在也不是很稳定,所以院方要求她要有家属陪同做这个检查。

阮柠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活到二十六岁的年纪,除了林荟这个朋友,竟然找不出半个能够在医院陪她的人。

但是她还是应下了,点点头:“好。”

*

晚上阮柠做了噩梦,梦里她的照片在网上,学校里,被铺天盖地得宣传。

她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指指点点。

就连路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嘲笑嘲讽的。

阮柠醒来,从病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她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原本阮柠是打算养几天病再去找贺宴川的,但是经过这一场噩梦,她忽然意识到了,像贺宴川这样的男人,想要找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想要补货,会愁没女人?

不行,在贺宴川身边出现新的女人之前,她得确保贺宴川没有忘记她。

反正厚脸皮的事情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阮柠现在俨然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

第二天烧退了,阮柠整个人也松快了不少。

她跟护士“请了假”,回宿舍匆匆换了一身衣服,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又顺便去理发店做了一个卷发,然后,打车去了贺氏。

贺宴川说过,不准去贺氏找他。

但是除了贺氏,她连御府壹号的大门都进不去。

她别无他法。

但是去之前,阮柠还是先联系了陆知衡。

陆知衡得知了阮柠的来意之后劝她:“今天先别来,董事会那边吵得不可开交,阿川手里刚接手的南城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这么伟光正的发言,我差点以为你要考公。”

阮柠被他怼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在学校遇到的我的养父吗?”

“嗯。”

“他手里......有我很多,那种照片。是我寄宿在我姑姑家里的时候,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偷.拍的。当时我才十几岁。后来他找到我拿那些照片威胁我,我用你给我的六百万摆平了这件事。”

“重点。”贺宴川没什么耐心。

“重点,是我养父拿着这些照片去敲诈卓昂。但是没想到卓昂买下了照片,现在卓昂拿着这些照片来威胁我。他想逼我,劝你投资他的游戏公司,否则他就让这些照片散播出去,跟我鱼死网破。”

阮柠知道现在只有完全将自己内心都秘密告诉贺宴川,才能够博得一丝和他合作的机会。

阮柠的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红。

撕开自己的伤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贺宴川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到底在他面前吹了多大的牛,让他觉得,我会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而花几千万上亿去投他的公司?”

话糙理不糙,阮柠倒也不觉得贺宴川的话噎人。

只是有点难以消化罢了。

“我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吹牛,是他自以为是,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阮柠眉心紧紧皱着,心底更是揪成了一团。

贺宴川勾了唇角,又下意识得去摸她的耳垂。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摸索,又像是在抚.摸。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成了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暗语,

贺宴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喑哑:“那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有多少分量?”

“不足孟小姐的万分之一,但是饿了的时候,勉强垫垫胃口,也够饱腹了。”

阮柠的声音故音很娇,说话软软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一样。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学狐媚子说这些话。

但是偏偏,贺宴川对这种话最受用。

贺宴川果然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对着我就知道摇尾巴?”

阮柠咬唇,更加靠近了他一点:“我摇尾巴,你最喜欢了是不是?下次,要不要弄个真的?”

阮柠故意的,天晓得她做了多少功课。

让一个良家妇女学这种,真的是,要耗费不少精神。

“浪.货。”贺宴川忽然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起身,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五十万,你可以考虑一周。再久,我就没耐心了。”

阮柠靠在床上,抬头看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或者你可以去嫁给贺宴行。”

“无情。”阮柠吐槽,“让我来猜猜看,你刚才怒气冲冲跑进来,然后跟我拉扯了半天说了这些,是想用我气那位孟小姐吧?”

贺宴川倒是坦诚:“还不算太笨。”

“孟小姐应该知道我们睡过了,你又花钱包我,她不会更加膈应,更加不想和你在一起吗?”

阮柠代入了一下对方的视角,一定恨死贺宴川了。

她不懂,为什么贺宴川还要跟白月光对着干。

不应该各种哄,各种讨好吗?

他倒好,直接找了个替身想气死她。

贺宴川的眼中似是有了一丝落寞。

阮柠还是头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

“怎么,做床伴还不够,还打算当我的军师?”

“我怎么敢当剑桥学生的军师呢?我不要命啦。”阮柠半开玩笑说道。

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贺宴川的衣袖,软声说:“如果我答应了你,孟小姐找我麻烦,你会保护我吗?你不会任由她欺负我吧?”


凌晨一点,暮色酒吧灯火通明。

今天是陆知衡回国的接风宴。

当年剑桥毕业后,陆知横去了纽约做金融。

如今回来,做风险投资方面的工作。

贺宴川来得最迟,被灌了最多。

陆知衡拿着酒杯坐到贺宴川身边,跟他碰了碰杯之后笑着调侃:“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刚才来这么迟,去干什么了?”

贺宴川心情似乎不错,平日里声色场所去的不少,但是却很少喝酒。

他不会允许自己在外面喝醉。

保持清醒,是他在贺家这么多年来日日如履薄冰学会的事。

“你说呢?”贺宴川反问,并不否认。

“是谁?”

“宋萌的双胞胎姐姐。”

“你是什么禽.兽?一个不够,还要两个?”陆知衡明知故问,其实他门儿清。

一周前前女友忽然找到他,问了很多他关于贺宴川的事情。

迫于对前女友美色的念念不忘,陆知衡被收买了。

出卖兄弟是分分钟的事。

“这个女人比宋萌,更像她。”贺宴川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看着冰球晃动。

“她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这对戒你还戴着,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不走出来了?”

“得过且过吧。”贺宴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知衡知道整件事情,但是他有所保留,没有都告诉林荟。

眼看着贺宴川这么多年都没走出来,陆知衡也觉得他不能再这么下去,身边有个女人也好。

“打算结婚?”

贺宴川仿佛是听到了笑话:“我还没疯。”

“那人家肯?”

“一个缺钱,又无权无势的女人,有选择权?”

“渣男。”陆知衡真替阮柠捏一把汗,羊入虎口啊,“那你和宋萌的婚约怎么办?”

“本来就没打算真娶她,不过就是骗一下宋家,把城北那块地给了我。”贺宴川眼底轻蔑。

宋萌脾气差,性格差,人品也差。就凭那张脸,贺宴川还不至于昏头。

“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渣了。”陆知衡咋舌,“这些年帮你在纽约管海外资产,现在又回来帮你做风投,明面上还得以我的名字出面,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底牌。我在前面做牛做马,你在后面扮猪吃老虎,到时候你这个渣男不会把我也给卖了吧?”

陆知横其实在剑桥的时候就开始给贺宴川打工了。

贺宴川的海外资产数不胜数,给他开了高薪。

如今回国,也是为了帮贺宴川争夺贺家家产,和贺氏总裁的位置。

老贺总,也就是贺有名,快不行了。

如火如荼的阶段,贺宴川自然需要帮手。

“你很值钱?”贺宴川反问,拿出手机把玩着,戏笑。

“是是是,我天生牛马命,不值钱。”

陆知衡拿出烟,递给他一根,刚要给自己也点一根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不远处卡座上的女人。

林荟?

他们有几年没见了。

而她身边的女人,更是令陆知横震惊,是阮柠。

他虽然不认识阮柠,但是和林荟谈恋爱的时候一直听林荟提起。

乖,文静,规矩。

永远都是用来形容阮柠的词。

阮老师也会来这种地方?

“看谁?”贺宴川深吸了一口烟,抬头,顺着陆知横的目光望过去。

不远处的卡座里,阮柠穿着一件珍珠白色的吊带裙。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皮草,耷拉在手臂上,露出光滑白皙的肩头。

一头瀑布一般的卷发落在肩上,风情万种。

和往日白天见到的,永远穿着毛衣牛仔裤,各种中规中矩款式大衣的女人,截然不同。

“看你白月光的替身。”陆知衡是懂描述的。

阮柠是第二次来酒吧。

上一次,是来这里抓逃学的学生,跟着教导主任一起来的。

今天分手,她得来好好庆祝一下。

于是叫上了林荟一起出来喝酒,顺便出谋划策一下怎么才能拿下贺宴川。

“荟荟,你说,我要是偷偷怀孕,然后躲起来养胎养到四个月再找上门去,贺宴川会不会就只能被迫娶我了?”

阮柠有些喝醉了,她心情不错,喝得多了一些。

又恰好林荟也在身边,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喝。

酒多了,话也变得乱七八糟。

“难哦,外面不是传贺宴川其实就是贺家私生子吗?如果是真的,他爸都不能让他当名正言顺的儿子,只能够用养子这种名义带回家,你觉得,你私自生下的孩子,贺家人会认?”

阮柠点点头,对着林荟竖起大拇指:“厉害,那我怎么办?”

“实在不行你就拍那种视频威胁他。言情小说里不都这么写?”

阮柠立刻摇头:“不行,我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我不可以做这么没品的事情,我自己遭遇过,不可以这么害人。”

之前十几岁的时候被沈建强在家中用摄像头拍下的那些照片,至今想到一下,都让阮柠大脑空白。

她绝对不会干这种事害人。

这次轮到林荟竖大拇指了:“你真的,正直。”

“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嫁给贺宴川?”

“你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他这个人,像个疯子,又阴鸷,又冷漠,还喜欢阴阳怪气。除了好看,有钱,一无是处。”

阮柠说完这句话,看到林荟脸色变了。

“荟荟,你怎么了?”

阮柠顺着林荟的目光看向身后。

当她看到身后站着的贺宴川的时候,瞬间,僵住了。

酒吧里面声音嘈杂,他应该什么都没听见吧?

怎么会这么巧?

阮柠感觉,他忽然出现这一下,比任何醒酒汤都管用。

她现在脑袋里面无比清醒。

“贺......”

今天贺宴川没穿西装,他穿着一身灰色卫衣,锐减了身上那份矜贵的气质,多了一丝慵懒松弛。

但是阮柠却从他好整以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冰冷。

她说了他坏话,还是当面说的。

她完了。

贺宴川阔步走到了她的卡座面前,看了一眼林荟。

林荟非常识趣的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阮柠想要一起跟去,下一秒,就被贺宴川的大掌按住了肩头。

阮柠穿的是吊带,肩头一阵微痛。

他松开她,转而坐在了她身旁,背靠在卡座的沙发上,别过脸看向她。

灯红酒绿下,他这张脸轮廓分明,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猎物。

明明,他才是她的猎物。

“逃什么?”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

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

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

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

因此,她不会认错。

是那位孟小姐。

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

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

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危险。

“留在他身边,你百般靠近,自以为离他越来越近,其实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他。”

贺宴行的声音,让阮柠觉得胆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阮柠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贺先生好像很了解孟小姐。”

阮柠从他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闪烁。

城府深沉如贺宴行,平日里一定不会表现出局促,然而现在却被阮柠捕捉到了一丝局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和那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阮柠直白的反问。

“你放心,我和贺宴川不一样,我不喜欢她。”

“你好像在答非所问。”阮柠咄咄逼人。

贺宴行的手放在了阮柠的肩膀上,让阮柠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他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醇厚 :“不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在我这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贺宴川心中不同,是最重要的人。一个女人,想要取代另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最难的。阮柠,你非要迎难而上?”

阮柠望着这两道身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

她极力想要压抑下自己的不快。

毕竟她自己心甘情愿,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都没跟你交代就走了,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贺宴行松开了阮柠,低头凝视她。

阮柠的心跳地特别快,因为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种情况下,逃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避开他们,避免矛盾的发生。

然而下一秒,贺宴行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腕。

力道很重。

阮柠还没来得及挣脱,贺宴川已经看到了她。

一道寒冷的目光从不远处投射了过来,让阮柠浑身紧绷了。

“又是你?”女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但是阮柠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虚弱,没了前天晚上的精神气。

如果阮柠没有听错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眼前这位怀孕了。

那她丈夫呢?

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孟小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是在医院。”

阮柠抬头看向贺宴川,眼神里面带了一点幽怨。

她觉得,自己此时表现出落寞和幽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是贺宴川主动抛下她先走的。

哪怕是普通朋友,应该都受不了吧?

阮柠心想,好累哦,生个气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配不配。


“我们好好谈谈?”阮柠觉得她惹怒他了,现在说什么话,对方都听不进去。

“你指的好好谈,是在床上?”贺宴川压了眉眼,仿佛在看一个玩物,“又来这套?”

阮柠知道他现在是没心情的,他是在讽刺她。

“不是。我遇到麻烦,想请你.......”

“可惜,我玩腻了。睡了四五次,没有新鲜感了。”

阮柠如遭雷击。

她木然地看着贺宴川,微微皱眉:“是因为我得罪了那位孟小姐?”

“阮柠,你不该惹她,你也不配惹她。”

一句话,让阮柠知道,自己彻底出局了。

她极力辩解,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可是是她先对我说了难听的话。”

“你把她弄哭了。”

阮柠心头微微一颤,他肯定是看得出来那位孟小姐是故意哭给他看的,他大概很受用吧?

没有男人分辨不清绿茶,只是不想分清罢了。

贺宴川靠近了她一些,俯视的时候,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再次包裹住了她。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很想哭,但是却强忍着不哭。

她的眼泪在他看来,很可能是虚假的演技。

所以她拼命忍着。

她哽咽着说道:“她没离婚,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难道不需要一个替身,来纾解身体,释放情绪吗?找别人,还不如找我。熟门熟路,长得还像。”

阮柠很努力得笑着,但是她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贺宴川附身,阮柠下意识得想后退。

但是她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后退,后退就是躲他。

是的存在是要让他开心的,她绝对不能躲,即便,内心深处隐隐害怕。

“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谁让你,去惹贺宴行?”

“我保证,删掉他的一切联系方式。”阮柠目光灼灼。

明明是贺宴行惹的她,但却成了她的错。

贺宴川的手摸上了阮柠的耳垂。

她的耳垂很冰,很软。

她瑟缩了一下肩膀,觉得很痒。

“晚了。跟他有关系的女人,我提不起兴趣。”

耳垂上传来的奇怪触感,让阮柠浑身都热了起来。

不是她乱想,而是每次在床上,贺宴川都喜欢做这个动作。

他喜欢捏她的耳垂,喜欢吻她的耳朵,喜欢在她耳边低声哄她......

做过亲密事情的两个人,终究还是熟悉彼此。

虽然,他们之间根本不了解彼此。

“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阮柠说完,轻轻地扯开了大衣的领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蕾丝。

阮柠的身材很好,玲珑有致。

她长着一张气质清冷温柔的脸,身材却堪堪是个尤物。

她的腰,细得仿佛他的大掌一捏就碎了。

男人最喜欢这种反差,魔鬼一样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干净纯洁的脸庞,仿佛是将良家妇女硬生生逼成了卖弄风.情的女人。

极致的白和极致的黑,让人食髓知味。

阮柠的大衣下,是极具熟女特色的白色蕾丝裙。

贺宴川往下望去,她的大衣已经敞开。

裙子很短,布料很少。

尤其是身前,满目雪白。

阮柠一直凝视着贺宴川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点异样。

果然,贺宴川的眼中染上了一丝情.欲。

她就知道,他会上钩的。

“你要亲手脱它吗?”阮柠声音温柔又很媚,像是猫爪轻轻在心上挠着。

“你也是这样勾.引的贺宴行?”他忽然开口一句话,让阮柠愣了一下。

那点旖旎的氛围,全部粉碎了。

“没给他看过,还没熟到那种地步。”阮柠直言。

贺宴川眼底那抹情.欲貌似还在,同时又多了一点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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