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青焰陆焉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纪青焰陆焉知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次,太子是实实在在地动怒了。属下心想,定然是纪大将军绝不屈从于梁王,让太子动容。清晨,纪青焰早早醒来。醒来的一瞬间,她面露疑惑之色,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昨夜是怎么睡着的,心事重重之下,她竟然能睡得着觉?不过能睡着是好事,养精蓄锐,今日才有精神探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纪青焰端坐在妆台之前,让金盏玉盘给她梳一个简单的头发,首饰只戴了一只钗,精简到极致。“去玲珑阁。”纪青焰说道。纪青焰和陆焉知想的一样,想查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从程景山身上入手。然而纪青焰没想到的是,她还没走到玲珑阁,就在半路上碰见了程景山。程景山一双眼睛下满是青黑,看起来一夜没睡的模样,双眼却病态地发亮。程景山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纪青焰:“夫人这么早来,难道是来找我的?”纪青焰...
《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纪青焰陆焉知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这一次,太子是实实在在地动怒了。
属下心想,定然是纪大将军绝不屈从于梁王,让太子动容。
清晨,纪青焰早早醒来。
醒来的一瞬间,她面露疑惑之色,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昨夜是怎么睡着的,心事重重之下,她竟然能睡得着觉?
不过能睡着是好事,养精蓄锐,今日才有精神探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纪青焰端坐在妆台之前,让金盏玉盘给她梳一个简单的头发,首饰只戴了一只钗,精简到极致。
“去玲珑阁。”纪青焰说道。
纪青焰和陆焉知想的一样,想查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从程景山身上入手。
然而纪青焰没想到的是,她还没走到玲珑阁,就在半路上碰见了程景山。
程景山一双眼睛下满是青黑,看起来一夜没睡的模样,双眼却病态地发亮。
程景山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纪青焰:“夫人这么早来,难道是来找我的?”
纪青焰的目光不闪不避,锋芒毕露:“是。”
程景山哈哈大笑:“巧了,我也正要去找夫人。”
“我正要带夫人去见两个人。”
纪青焰看到程景山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昨日最担心的事情,恐怕成真了。
昨日已经恐惧害怕过,如今纪青焰有了心理准备,她的身形再也没有昨日的摇摇欲坠,站得像一棵笔直的青松。
她心底自然有恐惧与不安,但是不会展露分毫,成为滋养程景山的养料。
程景山看到纪青焰如此平静的模样,果然面露失望之色。
“夫人可知道要见的两人是谁?”程景山不知道纪青焰是太聪明还是太蠢。
纪青焰一言不发,只示意程景山带路。
程景山看到纪青焰没带金盏玉盘,身边带着那个貌美到妖异的丫鬟娇奴,后头又跟着几十个随从,忍不住笑了:“夫人何必带这么多人?”
“看来夫人已经知道了。”
程景山面露不屑之色,心想纪青焰就算带上几十人又如何?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带的再多也不顶用,他手下可是有御林军的。
程景山不知道的是,纪青焰身后的下人之中有许多陆焉知的下属,程景山自己身后的御林军中也有许多陆焉知的下属,今日这些人的首要任务就是护卫纪青焰的安全。
即使纪青焰早有准备,在她迈入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大牢,看到纪大将军和纪夫人的模样之时,还是差一点哭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程景山就把纪大将军的腿打断了。
那可是纪大将军身骑战马征战沙场的双腿啊!
纪夫人身上虽然没有断骨这样严重的伤,但也到处都是小伤,更要命的是,纪夫人发烧了。
纪青焰伸手碰了碰纪夫人的额头,烫得吓人。
纪夫人看到安然无恙的女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她庆幸女儿不像程景山骗他们的那样从高楼摔下来命悬一线,可更害怕程景山接下来就要对女儿下手!
她和夫君都落在了程景山手中,女儿又会如何?
程景山目不转睛地盯着纪青焰三人的表情,可惜的是,除了纪夫人泪如雨下之外,一脸坚毅的纪大将军和一脸平静的纪青焰,都让程景山十分失落。
程景山想不明白,纪青焰此时此刻为何还没有崩溃?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夫人好生劝一劝岳父和岳母。”
陆焉知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你身为女子却不喜男子……喜欢女子?”
纪青焰连连摇头:“不是!”
陆焉知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偷偷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喜爱男子,程景山既是你的夫君,又家世容貌尚可,你为何一开始就如此厌恶他?”
纪青焰勾了勾手指,示意娇奴将耳朵靠近。
陆焉知连忙侧耳过去,纪青焰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上,又酥又痒。他却不敢躲,生怕错过纪青焰的任何一个字。
“你知不知道,身为男人,什么最重要?”
陆焉知面露茫然。
纪青焰缓缓吐出两个字:“贞、洁。”
“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失去贞洁的男人,没有好女人能看上的。”
陆焉知心中升起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庆幸,他庆幸自己身为太子,却从不近女色。
紧接着,他摇头失笑,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脑中的思绪依旧不受控制地顺着纪青焰的话去想……他帮纪青焰洗过澡了,虽然他蒙着眼睛,但是那样算不算失了贞洁?
当时纪青焰中了毒,情况危急,他才不得已而为之……纪青焰不会如此迂腐吧?
陆焉知扶着喝醉的纪青焰回房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中恰有焰火升空,分外绚烂。
纪青焰定住脚步,仰头欣赏焰火。
她目不转睛,似乎看得痴了:“东风夜放花千树……”
陆焉知面露惊讶之色,他与纪青焰相处许久,竟不知她还有如此才华,出口便是如此惊艳的诗句。
陆焉知不敢惊扰,静静等着纪青焰的下一句。
纪青焰又重复了一遍:“东风夜放花千树……好大!好圆!”
陆焉知怔住,然后开怀大笑。
不远处的金盏和玉盘吓了一跳,两人连忙环顾四周,正院里怎么会有男人的笑声?
她们发现是娇奴在笑后,松了一口气。
玉盘捂嘴笑:“娇奴平时说话娇娇柔柔的,笑起来声音怎么这么粗?像个男人一样。”
金盏指着玉盘笑道:“你好意思取笑娇奴?若是娇奴像男人,那你就像绿林好汉!”
玉盘倒在金盏身上,两人笑成一团。
喝醉的纪青焰根本没听到金盏和玉盘在说什么,陆焉知耳力过人,听得清清楚楚,唇角飞快地勾起又放下。
“夫人,回房了。”陆焉知见纪青焰久久不动,轻声提醒道。
纪青焰望着天边如星如雨般纷纷坠落的焰火,面露些许茫然之色。
“今夜怎么这么多焰火?”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今日是新年。”
纪青焰伸手搭在娇奴的手臂上,感慨道:“真快啊,新的一年来了。”
“过去这一年,你从醉花楼到侯府,是好事!”
“我从现代到侯府……重活一次,也,也算好事!”
陆焉知眉头微皱,纪青焰的话他怎么听不明白?
她不是从将军府嫁入侯府吗,“现代”又是什么地方,重活一次又从何谈起?
陆焉知尚未来得及想明白,就看到纪青焰摇摇晃晃地朝着他转过来,在黑夜中莹白发光的一只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仿佛抓住了酒杯。
“你有好事,我也有好事,我们都值得饮上一杯!”
纪青焰抓了一把空气,塞到陆焉知手里,认为自己将酒杯递给了陆焉知,然后手臂一勾,缠住陆焉知的手臂,“来,喝了这杯交杯酒……”
陆焉知的脸蹭得一下红了,他的思绪被打断,再也顾不上思考任何。
纪青焰醉得这样厉害,一个醉鬼说的话,错漏百出才是寻常,本也不必认真思索。
她白日里沐浴前褪下来的衣衫首饰还在浴房里放着,然而纪青焰一走进来就发现被人动过了,全都变了位置。
她眉头一皱,又很快松开。浴房离着火的地方挺近,下人们灭火的时候来浴房打过水也很正常。
她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东珠发钗、红宝镯子都还在,应当没有丢东西……
然而纪青焰将自己的首饰一样一样收拾好,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日日佩戴的玉佛。
纪青焰刚松开的眉头,立刻又皱起来,越皱越紧。
“娇奴,你帮我一起找一找。”
“玉佛去哪里了?是不是夹在哪件衣裳里?”
若是按照价钱,纪青焰日日佩戴的玉佛远远没有东珠和红宝的首饰贵。若有人趁乱偷东西,也应该挑着贵的偷,哪里有不偷贵的只偷便宜的道理?
陆焉知听到纪青焰的话,心中也是一紧。
他再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毫不犹豫地一件件拎起纪青焰脱下来的衣裳,连贴身的小衣也没有错过,每一件都细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还是没有玉佛的踪影。
纪青焰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安慰自己,只是一个保平安的贴身玉坠罢了,就算丢了也不算什么……
然而纪青焰心中还是冒出不祥的预感。
白日里的火灾、蹊跷消失的玉佩、半夜依旧亮着灯的玲珑阁……
纪青焰脑子里仿佛有一条线,将这三件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却都不同寻常的事情串在一起……
她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不清楚,喃喃自语道:“这三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纪青焰和娇奴异口同声:“白天的火灾到底是不是意外?”
假如不是意外的话,难道是为了……纪青焰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再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掉在哪个角落了。”纪青焰声音颤抖地说道。
陆焉知知道纪青焰在想什么,他心中也有一样的想法。
然而两人一起将浴房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后,依旧不见玉佛的踪影。
纪青焰一颗心缓缓沉下去,仿佛坠入冰窟。
陆焉知第一次主动伸手,轻轻揽住纪青焰的肩膀。
这一刻,他忘记了时刻谨记着的男女大防,只想支撑住纪青焰摇摇欲坠的纤细身形:“夫人,别怕。”
他会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焉知望向玲珑阁的方向,既然玲珑阁今夜不同寻常地亮着灯,那就从这里查起。
陆焉知轻声劝道:“夫人先回房休息,明日再查清楚。”
纪青焰无奈地点头,大半夜的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如此了。
纪青焰回房后,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她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思,只是躺在床上等天亮罢了。
娇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帮夫人按一按头吧。”
纪青焰确实头疼,轻轻嗯了一声。
娇奴带着淡淡香气的手,轻轻按在纪青焰头上,动作温柔轻缓。纪青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陆焉知听到纪青焰的呼吸变得舒缓之后,慢慢停下手。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朝着窗外发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讯号。
深更半夜,本该是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可在陆焉知发出讯号之后,很快就有一抹融在夜色中的黑影出现在窗前:“殿下有何吩咐?”
陆焉知:“查清楚程景山今日都做了什么,查清后速速回报。”
他大半时间都是醒着的,忍受着筋骨寸断之痛,每日昏睡过去的几个时辰,也都是痛晕过去。
纪青焰去看过程景山一回,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觉得没什么趣味,便没再去看过。
纪青焰更关心的是被软禁在京郊的山庄之中的父亲母亲!
梁王既要软禁纪大将军和纪夫人,又要一个光风霁月的美名,因此不肯将纪大将军和纪夫人软禁在自己的梁王府中。程景山立刻为梁王排忧解难,将两人囚禁到南阳侯府之中,与纪青焰的梧桐苑只隔着几个院落。
可纪青焰却见不到父亲母亲,软禁纪大将军与纪夫人的院落被人层层把守
如今趁着侯府乱成一锅粥,侯爷与侯夫人的心思全都在程景山身上,暂时注意不到她,纪青焰想办法偷偷去查探了几次,却想不到丝毫办法,软禁父亲母亲的院落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娇奴,你可能想到什么办法?”纪青焰问道。
虽然娇奴没答应和她义结金兰,但在纪青焰心中早已将有勇有谋的娇奴视为姐妹,而不是伺候她的丫鬟。
陆焉知自然能想到很多种办法,可是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说道:“世子如今躺在床上,活死人一般,夫人若是此时有孕,诞下世子的孩子……”
“夫人在南阳侯府中说话的分量,便不一般了。”
纪青焰愣住,陆焉知的话给她指出来一条她从来没想过的路。
程景山是南阳侯府唯一的嫡子,自幼被封为世子,是南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如今南阳侯府后继无人,若是她肚子里能有一个程景山的孩子,那她生下来的孩子将会成为南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到时候,她以侯府唯一继承人母亲的身份,自然会获得诸多权力。
救出纪大将军和纪夫人不再是难事……甚至她可以继承侯府的财富。
陆焉知便是这样想的,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见多了母凭子贵,熟读史书后更能说出不少太后掌权的例子。
女人想要获得权力,无非从父亲、夫君或儿子手中得到。
这在陆焉知心中,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然而纪青焰听到后,却满脸厌恶:“程景山这样躺在床上,还能生孩子?”
“就算他还能生,我也绝不可能给程景山这样的仇人生孩子!”
陆焉知不知为何,听到纪青焰这样说,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自己并不知晓自己此时的眼神是何等模样,也不曾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上了淡淡的蛊惑。
陆焉知轻声说道:“其实……夫人也不一定要怀程景山的孩子。”
“去外头找一个男人怀孕,也能做得天衣无缝。”
陆焉知早就想过,深宫之中的宫妃看似不见外男,诞育皇子,将血脉与皇位代代相传……
可谁又能保证每一个皇子当真是皇帝的血脉呢?
陆焉知想到自幼在深宫之中听闻的那些,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既然最重视血脉的宫中都如此,在南阳侯府想用这一招,岂不是轻而易举?
纪青焰彻底被娇奴的大胆震慑了。
“你……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醉花楼出来的人就是脑子活胆子大啊!
而且这条路乍一听极为大胆,仔细想想成功率却很高。
南阳侯府只有程景山一个继承人,只要她怀上程景山的孩子,便可以借助南阳侯与侯夫人的力量……
纪青焰点头:“冷。”
她扭头盯着程景山,心想难道他能突然变一件衣裳出来?
程景山当然什么也没变出来,他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夫人可饿了?”
纪青焰点头:“饿了。”
程景山又沉默了。
显然,他也变不出吃的来。
侯府的马车来宫门口接人,程景山竟然没和侯爷侯夫人坐一辆马车,而是上了纪青焰的马车。
纪青焰看向程景山:“你不对劲。”
程景山被噎住了,纪青焰这样说话,要他怎么接?
他装作神色自然:“我与夫人同乘一辆马车,不是寻常?”
“夫人又冷又饿,回府之后不如一同吃个锅子暖暖身?”
回到侯府后,程景山径直跟着纪青焰回了正院,下人们全都惊掉了下巴,程景山装作一副寻常之色。
“让厨房上个锅子。”程景山吩咐道。
纪青焰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并没有阻止。
片刻后,一个热气腾腾的白汤锅子端了上来,程景山又问道:“夫人可要小酌两杯?”
纪青焰摇头:“我不喝了,世子自便。”
程景山自斟自饮,几杯酒下肚,脸色被锅子的热气一蒸,显得格外红,他的眼神也变得迷蒙起来。
“青……青焰,以往是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今日你我穿着吉服一起走在宫道上,我才明白,能站在我身边穿着同样的吉服的人只能是你,能与我在宫中并肩而行的人也只能是你……”
纪青焰:“……!”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程景山怎么突然开始了表演?
纪青焰最可惜的是古代没有手机也没有录音笔,她真想把程景山说的话录下来放给柳莺儿听!播放的时候程景山当然也要在场!
纪青焰遗憾叹气:“世子,你喝醉了。”
程景山一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还要强装清醒的模样:“我,我没醉……再倒酒……”
程景山话音落下,娇奴在一旁为他倒了一盏酒,递到他手中。
程景山一饮而尽,砰!额头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世子?世子?”纪青焰依旧怀疑他装醉,方才他一直清醒着,怎么喝了娇奴递过去的一杯酒就倒了?
纪青焰伸出筷子,先夹了夹他的耳朵,又捅了捅他的鼻孔,惊讶道:“真的醉了。”
陆焉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纪青焰吩咐道:“将世子身边的小厮叫来,让他们扶世子回去。”
程景山今夜原本计划留宿正院,他当然不会真的与纪青焰发生什么,但是为了让纪青焰相信他当真回心转意,醉酒后在正院留宿十分关键。
因此,程景山早早就打发自己的小厮回去了。
如今现去叫人,要花费不少功夫。
纪青焰懒得在这里等着,她想先回寝殿,却被娇奴拦了下来。
“夫人方才没吃也没喝,我让人将这里收拾了,再重上一个锅子可好?”
纪青焰已经因为程景山失了胃口,她摆手:“不必了。”
然而娇奴说道:“奴婢想着夫人从宫里回来一定又冷又饿,特地让厨房提前四个时辰炖了菌菇鸡汤,烫肉烫菜都极为鲜美……”
纪青焰听娇奴这么说,顿时直流口水:“让厨房端上来!”
鲜香扑鼻的菌菇鸡汤端上来,下头用小火炉煨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每一个泡泡破裂,都将一股鲜美滋味送入纪青焰的鼻子里。
纪青焰深吸一口气,顾不上涮肉涮菜,对娇奴说道:“快,先给我盛一碗汤。”
热乎乎的菌汤下肚,纪青焰感觉从头到脚都舒服了。
“投效梁王,是你们三个最后的机会。”
纪青焰看起来十分平静,让没有看到她狼狈姿态的程景山失望不已。
只有在纪青焰身边搀扶着她的陆焉知知道,纪青焰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在竭力克制着不愿被程景山看到。
一瞬间,悲伤与愤怒犹如汹涌的浪潮在纪青焰心中反复冲刷震荡。
此前,纪青焰并未深想过纪大将军为何不愿投效梁王,如今她彻底明白——梁王手段如此卑劣阴毒,根本不堪为帝!
今日,纪大将军不愿投效梁王,就被砸断了双腿。
若是纪大将军就此屈服,焉知明日,梁王会令纪大将军麾下的军队兵刃朝向谁?
若是助梁王得江山,日后这天下会变成何等模样?
纪大将军若是投效梁王,岂不是成了下一个程景山?
纪大将军此前不肯投靠梁王,今日之后更绝无可能!他岂会投效一个打断他双腿的仇人?
断掉双腿的将军如何能领兵作战?交出兵权之后,梁王定然会想办法将纪大将军的兵马据为己有,将纪大将军架空……
到时候纪大将军的下场又会如何?
纪青焰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纪大将军手下的兵马才是他的保命符,交出兵马之后,以梁王的阴狠毒辣,那才是纪大将军真正性命不保的时候。
纪青焰想,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纪大将军一定更能想明白。
只是纪大将军性子刚强,纪青焰行事却灵活得多。
如今纪大将军断了腿,纪夫人又高热不退,纪青焰觉得不必在此时硬碰硬,不如先假装答应程景山,然后再见机行事……
纪青焰恨不得将程景山大卸八块,想到着火后丢失的玉佛,她自然知道程景山是用怎样的卑劣手段将纪大将军和纪夫人骗出来的,利用的是他们一片爱女之心。
然而缓兵之计,纪青焰只能暂且答应下来程景山的要求,她咬着一口牙说道:“我会好好劝一劝父亲母亲。”
程景山哈哈大笑:“这不就对了?”
“要是你们能早点想通,也不会受今日之苦,还让我这样辛苦……”
纪青焰看着程景山的丑恶嘴脸,真想把他的脸皮从脸上揭下来!
纪青焰强忍怒火,说道:“请世子退下,让我私下劝一劝父亲。”
程景山知道自己在的话纪大将军父女两人不方便说话。方才他动刑的时候,纪大将军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可是纪青焰来劝说不定管用。
纪大将军有多在乎女儿,他已经验证过了。为了女儿的安全,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程景山离开了,纪大将军盯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一脸急切地说道:“阿焰,你万万不要相信程景山的话,爹爹要是将兵权交给梁王,才真是死路一条。”
“爹爹,兵权不能交,这才是我们最后的保命符。”纪青焰同时说道。
父女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同样的话。
纪大将军眼中闪过惊讶,又满是愧疚:“是我们太不小心,一时冲动,反倒连累了你。”
纪青焰咬牙切齿:“这当然不怪爹爹和娘亲!是程景山手段下作!”
纪夫人轻轻张开嘴唇,也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嘴就是一阵止不住地咳嗽。
刑房里连一杯水也没有,纪青焰只能轻抚纪夫人的背。
纪大将军想要抓住纪夫人的手,可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断腿的纪大将军艰难地伸出胳膊,却挪动不了身子,碰不到纪夫人的手。
纪青焰女扮男装,与娇奴扮成一对新婚夫妻,换了一条街继续逛。
昨日她一掷千金买买买,铺子里的掌柜已经朝着她笑成一朵花,今日她扮成小郎君,才知道有钱的男人比有钱的女人更爽!
掌柜们的赞美声不绝于耳,全都夸纪青焰是个好男人,与娇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纪青焰这个“夫君”比娇奴矮半头,所有掌柜都看不见似的。
纪青焰又拿起一根芙蓉花式样的步摇插在娇奴头上,后退一步仔细端详。
陆焉知微微低头,安静地任由纪青焰打量。
陆焉知昨日已经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这是纪青焰的消遣,或者说是游戏,像小女孩喜欢打扮娃娃。
他就是那个任由纪青焰打扮的娃娃。
这是陆焉知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从他记事起,他就是太子,是高高在上的国之储君,所有人都在仰望他。
如今纪青焰的眼神,让陆焉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一直低垂着眼神不敢与纪青焰对视。
掌柜打趣道:“一看便是刚成婚不久的小夫妻,小娘子这般容易害羞。”
陆焉知愣住了,害羞?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害羞吗?
纪青焰看到娇奴的模样,以为娇奴不知道该怎么假扮夫妻,笑着替她解围:“掌柜的知道我夫人脸皮薄,就别打趣她了。”
突然,外头一阵喧闹。
掌柜连忙走到门口向外看:“这是怎么了?”
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一群身穿甲胄的御林军就闯进铺子里:“御林军奉旨抓捕逃犯!”
首饰铺子里的女客全都吓得花容失色,掌柜也面露惊慌,壮着胆子向御林军求情。
“大人,首饰铺子里都是女客,不可能有逃犯啊……”
娇奴似乎也被吓到了,身子软软地倒向纪青焰,依偎着她。
纪青焰连忙将娇奴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慰她,这样一来,娇奴看起来与纪青焰差不多高。
站在最前头的御林军环视一圈,皱眉盯着纪青焰:“都是女客?这不是有男人?”
掌柜连忙说道:“大人明鉴,这位客人是陪着新婚夫人来挑首饰的,已在店里挑了半个多时辰,万万不可能是逃犯啊……”
御林军对纪青焰说道:“你抬起头来。”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幅画像,与纪青焰的面容比对。
纪青焰不闪不避地看向御林军的军士。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里没有,去搜下一处。”
军士们立刻恭敬应下:“是,世子。”
纪青焰惊讶地看向门口,这群御林军竟然在听程景山的吩咐做事?
程景山虽是侯府世子,但一直无官无职。如今怎么突然在御林军里当上了首领?
不知道他们在追捕的逃犯,又是什么人?
程景山领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去下一个铺子里搜查。
掌柜急急地喘着气,打起精神安抚被吓到的女客们。
陆焉知颤抖着站直了身子,抱歉地看着纪青焰:“我方才吓坏了,夫……夫君。”
陆焉知习惯了叫纪青焰夫人,想到两人在假扮夫妻,轻咬一下舌尖,硬生生地将夫人两字改成夫君。
陆焉知睫毛低垂,遮掩住眸子中的神色。
他堂堂太子唤一个女人“夫君”,这种感觉真是怪极了。
今夜,醉花楼里的清倌人初次亮相,满堂都是嬉笑声、喝彩声、竞价声……人声鼎沸。
醉花楼的花魁娇奴一现身,霎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热闹万分的醉花楼变得针落可闻。
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抽气声。
纪青焰也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冷气。
“青楼里竟能养出这样的大美人……”纪青焰伸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感觉一颗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娇奴是名副其实的大美人,她身材高挑修长,放眼望去,醉花楼里的众多男客,竟然挑不出几个比她更高的。
而且她的身材比例极好,一双腿极长极直极细,藏在层层叠叠的薄纱裙之后,行走间裙角纷飞,一双长腿若隐若现。
长裙之上,泛着珠光的腰带勾勒出纤纤细腰。走动时腰肢款款摆动,腰肢虽细,看起来却并不绵软无力,而是又柔又韧。
纪青焰想起方才听说的娇奴极擅跳舞。这样的腰、这样的腿……不知道跳起舞来,会是何等的风情。
只是纤腰之上,胸前的起伏并不明显。
男人们或许在乎这点,但在纪青焰眼中,这是大美人的独特之处。
再往上,是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脖颈上精致小巧的喉结,比寻常姑娘更明显一点。
纪青焰想,定然是因为她太高太瘦了。
纪青焰今日见到娇奴,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美人在骨不在皮。
娇奴的骨相极好,骨骼天生修长纤细。她长得这样高,依旧有一双纤纤皓腕。
她的手指也比寻常女子长上许多,但是骨节精致,指如削葱根。
娇奴今日露面之前,便凭一手琴技名动京城,琴声让多少风流公子如痴如醉。
纪青焰虽然没来得及听琴,但是看到这双纤纤素手,便忍不住去想这双手弹琴时有多美。
她一定要把娇奴买回家!
想到娇奴扭着纤腰长腿为她跳舞,纤纤素手为她抚琴……
还会用这双手为她梳发、描眉、按摩……
纪青焰连忙掏出帕子,在鼻子下方按了按,她生怕自己不知不觉中流了鼻血!
娇奴名如其人,一张脸艳丽又娇媚。
她肤色冷白,像山巅最为洁净的白雪。
乌发雪肤衬得红唇娇艳欲滴,一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更是勾人魂魄。
可如此娇媚的长相,却还透着一股雌雄莫辨的美。
纪青焰想起自己以前听到的话,最美的女人有两分像男人,最美的男人有两分像女人,极致的美会超越男女之别。
不,娇奴不止美得雌雄莫辨,更是美得不似凡人。
像山精、似鬼魅。
这样的美貌既让人移不开眼,又让人不敢多看,仿佛多看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勾出来。
长久的寂静后,老鸨颤抖的声音响起:“醉花楼的花魁今夜梳笼,价高者得。”
纪青焰奇怪地看向老鸨,老鸨的声音怎么颤抖得这样厉害,连带着她的身子也在发抖?
老鸨是想到娇奴今夜会拍卖一个极高的价格,太激动了?
老鸨话音落下,醉花楼里的如痴如醉的客官们纷纷惊醒,开始竞价。
“我出五十两!”
“六十两!”
纪青焰的声音在二楼响起:“我要给娇奴姑娘赎身,出两千两。”
霎时间,醉花楼里一片寂静。
老鸨飞快地看了一眼娇奴,声音颤得更厉害:“有……有客官愿意花两千两,为娇奴姑娘赎身。”
纪青焰如此大手笔,上来就喊了两千两,吓退了绝大部分的客官。
他们之中虽然也不乏身怀财富之人,可年纪轻的受到父母的管束,年长些的又往往已经成亲,花两千两银子买回家一个伎子,家中绝不会同意。
片刻之后,才冒出一个人与纪青焰竞价:“两千一百两。”
纪青焰毫不犹豫:“三千两。”
这样处处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大美人,她今夜一定要抱回家。
纪青焰的豪爽吓退了所有人,再也没人敢和她争。
如今替一个妓女赎身约莫要花几百两银子,清倌人要贵些,千两也够了。
哪怕娇奴是绝色美人,三千两的赎身银子也实在骇人。
更何况娇奴和许多人想的并不一样,仅仅是她比寻常男人更高的身量,就吓退了很多男人。
于是纪青焰十分顺利地买下娇奴。
老鸨领着娇奴上了二楼的包厢,将身契交给纪青焰。
“娇……娇奴日后就是夫人的人了。”
纪青焰接过身契,随手揣进怀里,十分自然地拉起娇奴的手。
娇奴的手比羊脂白玉更白,肌肤如纪青焰想象中那般丝滑细腻,不过出乎纪青焰意料的是,这双手没她想的那么软,摸起来有些硬邦邦的。
纪青焰恍然,定然是娇奴日日弹琴的缘故。
“走吧,跟我回府,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纪青焰说道。
“娇奴”怔怔地看着纪青焰,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这样的意外,买下自己的竟是一个女人。
真正的花魁娇奴,被点了睡穴,此时正在醉花楼后头的房间里沉睡不醒。
此时,站在纪青焰面前的娇奴,乃是逃亡在外的太子,陆焉知。
“不知妾跟着夫人,要回哪个府中?”陆焉知问道。
这是纪青焰第一次听到娇奴开口。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低沉,听起来很是温柔缱绻,仿佛从骨子里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娇奴的声音和纪青焰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很好听。
纪青焰想,娇奴这样的声音最适合在夜里轻声哼着歌,哄自己入眠。
纪青焰告诉她:“是南阳侯府,我是侯府的世子夫人。”
陆焉知轻声问道:“夫人买妾回府,是要让妾替夫人笼住世子的心吗?”
纪青焰瞪大眼睛:“当然不是!”
“我花三千两银子买你回府,当然是让你伺候我的!”
“以后在侯府里,你只听我的话就行,别人通通不用理。”
陆焉知眸中闪过难辨的神色:“万一世子或是侯爷看上了妾……”
纪青焰立刻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伺候他们。”
纪青焰想,娇奴如此天姿国色,的确会有这样的担忧。
“平日里我会保护好你,但若是碰到意外……”
纪青焰从怀里掏出一把吹毛断发的匕首,送给娇奴。
“谁敢欺负你,你就用这个捅他。”
“算我的!”
陆焉知接过匕首,低头掩饰唇角的弧度。
父皇给南阳侯府世子赐婚时,定然没想到将军府嫡女如此……别具一格。
陆焉知再抬起头时,泫然欲泣:“夫人大恩!”
“娇奴日后就是夫人的人了。”
“任凭夫人使唤。”
纪青焰笑着重复了一遍:“当然是因为程景山看上了我爹。”
陆焉知先是愕然,然后唇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翘了起来,越翘越高。
原来纪青焰心如明镜,将一切都看得清晰明白。
更让陆焉知心花怒放的是,纪青焰这样开玩笑,显然完全没有将程景山看在眼里,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笑话看。
纪青焰看到娇奴瞬间由阴转晴的表情,笑道:“怎么?担心我和程景山和好?”
陆焉知怔住,原来他方才的心情是担心吗?
可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回答道:“世子实在是配不上夫人。”
陆焉知恍然,一定是这个原因!若是纪青焰的夫君与她郎才女貌堪称良配,他自然日日盼着他们夫妻和睦。
以往,程景山对纪青焰来说是看不见的苍蝇,虽然同住侯府,但是眼不见心不烦。
最近这段日子,程景山突然变成了日日都要在纪青焰面前飞舞的苍蝇,纪青焰无奈地朝着娇奴叹气:“每日看到程景山这张脸,我饭都吃不下去,定然清减了许多。”
陆焉知忍不住提醒纪青焰:“夫人昨日午膳少用了半碗,下午就多吃了一个‘蛋糕’。”
这种名叫“蛋糕”的点心是纪青焰想出来的,厨子根据她的吩咐尝试了许多次,终于做出纪青焰满意地味道。纪青焰高兴地分给丫鬟们一起品尝,陆焉知也尝到了味道,确实十分美味。
纪青焰听到娇奴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多吃点甜的。”
程景山最近实在是太烦人了,更烦人的是纪青焰竟然没什么法子。
以往在南阳侯府之中,程景山与纪青焰分居两院,互不见面,侯爷与侯夫人也没什么办法。可是现在,程景山一朝“回心转意”,日日来寻纪青焰,侯爷与侯夫人自然是要帮着儿子的!
在侯爷与侯夫人眼中,不管程景山昔日里做过怎样的荒唐事,新婚之夜怎样打过纪青焰的脸,如今一朝浪子回头,纪青焰就要感激涕零地接受自己的夫君……倘若纪青焰不原谅、不接受,那就是她的错了。
这一家三口的做派,实在让纪青焰恶心,但是她心中也清楚,侯爷与侯夫人是程景山的爹娘,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然不能指望他们站在她这边。
纪青焰虽然厌恶,但也能理解,因为她也有无条件站在她这边的家人。
只是现在的情况,她也是万万不能回娘家住的。
程景山本就醉翁之意在她爹,她现在若是回家,岂不是更让程景山有了登门纠缠她爹的借口?
纪青焰早就送信回家,让她爹避开程景山,小心行事不要被卷入漩涡之中。
在纪青焰眼中,程景山所做的一切简直可笑,他以为送一些胭脂水粉、衣裳布料,再陪她用几顿膳就能让她动容?
程景山还真是这样想的。
他本以为自己对纪青焰示好,纪青焰定然会喜出望外……一开始的冷冰冰,也不过是假装拿乔罢了……
甚至程景山与纪青焰接触多了之后,心底生出一些他也不愿意承认的心思来。
纪青焰虽然性子不好,但容貌确实胜过柳莺儿许多,程景山日日对着这张脸,很难不心动。
他想,既然他愿意先让一步,与纪青焰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并不难,等到两人情投意合之后,纪青焰对他自然也会温柔起来……
纪青焰红着一张脸摇头,她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牙齿是什么感觉,脑子里满是娇奴的手指在她嘴里细细摸索的触感。
明明正值冬日,屋里还有些寒凉,纪青焰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冒汗,嘴里莫名变得干渴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娇奴近在咫尺的嘴唇上,感觉她的红唇是如此的润泽,仿佛轻轻抿一口就能抿出水来……
纪青焰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大跳,飞一般地将目光移开。可是心跳不知为何变得更快了,怦怦、怦怦……心跳声在她的耳膜里震耳欲聋。
纪青焰紧张地看着娇奴,娇奴与她贴得这样近,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纪青焰伸手勾出脖间的红绳,将藏在衣裳里的玉坠勾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
攥着微凉的玉坠,纪青焰感觉自己一点一点冷静下来。
陆焉知帮纪青焰磨完牙齿,端着一面小镜子给她看:“夫人看一看,可是好了?”
纪青焰慌乱地看了一眼,连究竟磨的是哪一颗牙齿都没看清,不过她再闭上嘴巴的时候的确不疼不硌了。
“好……好了……”纪青焰匆匆点头。
陆焉知的目光落在纪青焰紧紧攥着玉坠的手上,她太过用力,指节都变得青白。
陆焉知早就注意到纪青焰的这个小动作,她每次紧张之时都会攥住贴身的玉坠,靠着这个动作慢慢平静下来。
陆焉知见过许多次,今日终于忍不住问道:“夫人贴身戴着的这个玉坠,可有什么缘故?”
纪青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玉坠,是一整块羊脂白玉雕成的佛像,雕工十分精美,贴身佩戴十几年后温润细腻。
其实紧张之时伸手攥住玉坠是原身的习惯,纪青焰穿过来后保留着肌肉记忆,就继承了这个小习惯。
“这个玉坠是我小时候爹娘送我的。”纪青焰说道。
原身小时候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十分凶险。纪将军和纪夫人一起去庙里求了这个玉佛,戴在原身脖子上,希望能保佑她平安。
后来,原身的病渐渐好了,纪将军和纪夫人都觉得这个玉佛灵验,叮嘱女儿要长戴身上。
于是原身便一直戴着,纪青焰穿越过来之后也没改变这个习惯。想到这是纪将军和纪夫人对女儿的一片爱护之心,纪青焰很是珍惜。
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也一并继承了她对家人的情感和责任。
天长日久相处起来,纪青焰早已将他们当作真正的家人。
因此程景山最近像苍蝇一样不停在纪青焰面前飞舞,纪青焰都打起精神来与他周旋,生怕连累到家人。
纪青焰已经与纪大将军通了气,如今纪大将军在家中称病,手下的军士们都在京郊的兵营里日日操练,关起门来不与外界任何人接触。
纪大将军已经对纪青焰透露过真正的想法:“反正我只听皇帝的旨意。”
梁王虎视眈眈,一副要登基为帝的架势,如今已经有不少文臣武将私下投效梁王,可纪大将军不屑一顾。
在纪大将军眼中,梁王不仅名不正言不顺,底气也不足。
若是真有底气,直接登基为帝就是了,何必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
等到梁王登基为帝、颁布圣旨那一天,纪大将军才会听从梁王号令。
在此之前,京城中的一切纷乱都与他们无关,将军府闭门不出,里里外外被军士们保护得犹如铁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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