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行舟林菀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重生后,这渣夫咋还换人格了小说》,由网络作家“贺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行舟一路上和林菀宁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在林菀宁转身时,他总是下意识地看她的背影,脑海中总是有她的那一句‘你有真正的了解过我么’。他的确从未对这个女人有半点了解,也从未想过要试着去了解她。沈行舟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神倏地一凝。走在前面的林菀宁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去看,见他沉了脸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事似的,处出于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问道:“怎么了?”沈行舟:“你和郭婶在这等我!”他的听力极好。微弱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林菀宁十分配合地拉住了郭婶,以免遇见什么危险的情况,找了一棵树作为掩体。看着沈行舟朝林子深处走去。就连林菀宁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被沈行舟所牵动,眼神中含了一丝紧张关切地盯着他的背影。须臾间,就听...
《我重生后,这渣夫咋还换人格了小说》精彩片段
沈行舟一路上和林菀宁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在林菀宁转身时,他总是下意识地看她的背影,脑海中总是有她的那一句‘你有真正的了解过我么’。
他的确从未对这个女人有半点了解,也从未想过要试着去了解她。
沈行舟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神倏地一凝。
走在前面的林菀宁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去看,见他沉了脸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事似的,处出于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问道:“怎么了?”
沈行舟:“你和郭婶在这等我!”
他的听力极好。
微弱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
林菀宁十分配合地拉住了郭婶,以免遇见什么危险的情况,找了一棵树作为掩体。
看着沈行舟朝林子深处走去。
就连林菀宁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被沈行舟所牵动,眼神中含了一丝紧张关切地盯着他的背影。
须臾间,就听沈行舟喊了一声:“林菀宁,快过来!”
林菀宁知道,必然不是有危险的事情,但从沈行舟的声音之中,她还是听出了焦急的情绪。
不由分说,她加快了脚步朝沈行舟的方向跑了过去。
撞进眼中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同志,趴在地上,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一只手紧扣着地面,一只手扶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林菀宁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女同志,她竟是乔营长的爱人——江春兰。
前世,乔卫国因为柏云兰注射青霉素无人抢救而亡,身怀六甲的江春兰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导致早产。
在生产的过程当中大出血,孩子都还生出来,母子具亡!
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只因为柏云兰的疏忽,全都……
或许是因为林菀宁救了乔卫国的原因,导致事情与前世发生了偏差,乔卫国被救了过来,江春兰也没有因此而早产。
林菀宁看着散落一地的粮食,猜测是江春兰在从粮站买完粮食回来不慎跌倒,因此而动了胎气。
人命关天。
林菀宁也没有片刻的迟疑,立马附身拉过了江春兰的手搭了个脉。
她倏地皱起了眉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沈行舟凝眸看向林菀宁:“江同志怎么样?!”
林菀宁声音低沉地道:“动了胎气,很有可能会早产!”
即便是乔卫国前世的悲剧没有重演,但江春兰却还是有可能早产,难道,这是她命中的劫难么?
林菀宁紧抿着唇,眉宇间似有解不开的结。
沈行舟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女人在工作时,专注的眼神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总是让他有一种想要探究的感觉。
他微微摇头,连忙将这种情绪炮制脑外,急忙问道:“你有办法救人么?”
林菀宁立马点头:“可以试试看。”
她收回了手,抬眸看向沈行舟,这里距离卫生所有一段距离,要让沈行舟去卫生所找王成杰拿银针恐怕是来不及了:“你回一趟家,给我拿些绣花针来,越快越好!”
“好!”沈行舟立即答应了下来:“这里先交给你了!”
林菀宁点头应下。
看着沈行舟快步朝家属院的方向跑走,林菀宁将趴在地上的江春兰扶靠在自己的身上,用力地按着她的人中,希望她能清醒过来:“江同志!江同志,醒醒!醒醒!”
“嗯……”
半晌过后,江春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嘤咛,紧接着,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的孩子,救救我的……我的孩子……”
江春兰虚弱极了,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林菀宁用按摩推按的手法,尽量减轻江春兰的痛苦:“江同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出意外的!”
她也绝不会让悲剧再度重演!
江春兰用力咬着下唇,紧紧皱着眉头,额间不断有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汗湿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扭曲的五官在极力地忍着痛苦。
她抓紧了林菀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像是抓住了她生得希望。
林菀宁一只手握住了江春兰的手,一只手顺着她的心口缓慢地向着她的肚子进行轻推按摩。
郭婶腿脚慢,刚刚瞅见沈行舟往家属院的方向跑,好一会儿才寻着方向走了过来:“这……这是咋了!?”
林菀宁紧皱着眉,目光坚定而专注:“江同志摔倒了,有小产的迹象。”
林家祖传的医术包罗万象,再加上林菀宁前世因为生产而伤了身子,觉得自己是前车之鉴,所以在儿媳妇怀孕之时着重钻研过产科。
她知道江春兰的这一摔,很有可能导致胎位不正,因此在生产时发生了意外。
林家医术上有详细记载胎位不正是可以通过推拿和针灸将胎位调转过来的,但现在江春兰紧抓着林菀宁的手不放,让她无法施展推拿,好在这时郭婶赶了过来:“郭婶,麻烦您像我这样扶着江同志,我来给她推拿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郭婶是过来人,知道女人生产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她也不敢耽搁,连忙按林菀宁的话去做,交换了位置扶着江春兰。
林菀宁则是半跪在江春兰身前,双手放在她高高隆起肚子的两侧,稍稍加了一点力气,来感受她肚子里孩子的位置。
果然和林菀宁猜想的一般,江春兰的确是胎位不正。
她用林家祖传的手法开始进行推拿,在等待沈行舟回家拿绣花针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调整胎位,再通过针灸来稳定她的胎象。
渐渐的,江春兰原本痛苦纠结的表情缓和了几分,紧皱在一块儿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郭婶看江春兰脸上的表情,面露喜色:“小林,春兰好像舒坦不少!”
林菀宁却不敢松懈,凭借双手感受着江春兰腹中孩子的朝向。
反复不断地重复着推拿的动作,在沈行舟赶回来时,原本在横过来的孩子总算是在林菀宁的推拿之下重新复位。
“针!”
沈行舟将绣花针递到了林菀宁的手里。
林菀宁开始施针。
不多时,江春兰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眉心缓缓得以舒展,紧紧握着郭婶的手也逐渐松开,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直到这时,林菀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绣花针一根一根地拔了下来。
“嗯……”
江春兰发出了一声闷哼,脸上的痛苦之色尽消。
模糊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她这才看清楚刚刚救了她的人:“你……”
目光落在了沈行舟和郭婶的身上:“沈团长,郭婶……”
郭婶“唉”了一声,连连点头:“春兰,你感觉咋样了?”
江春兰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声音十分虚弱地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林菀宁从上衣兜里拿出了蓝底白格子手绢,为江春兰擦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同志……”
江春兰没见过林菀宁,并不知道她是谁。
沈行舟抬起了头,看了林菀宁一眼。
见她低着头摆放着碗筷,刘海散落下来,长而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小巧的鼻子,点点红唇,沈行舟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且仔细地看林菀宁。
林菀宁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沈行舟。
她打扮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重获新生。
自然要有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生活。
吃过了早饭,林菀宁这才给了沈行舟一个眼神,趁着刘桂芝进灶间:“东西带上,咱们去公社打离婚证。”
沈行舟点点头。
回了一趟屋里,拿上了证明和介绍信、结婚证,这就准备和林菀宁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妈,我们上班了。”
对外口径保持一致,刘桂芝没有怀疑,只笑着看着二个人,怎么看都觉得般配。
出了家属院,林菀宁和沈行舟拉开了距离。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生活在等待着林菀宁,比起沈行舟,她似乎更加急切要摆脱这段婚姻的束缚。
就连走在一旁的沈行舟都看出了林菀宁眼睛里隐藏不住的喜悦。
沈行舟微微蹙眉。
她就这么想要和自己离婚么?
林菀宁见沈行舟走慢了速度,转过头催促:“走快点!别耽误我离婚。”
这一声“快走,别耽误我离婚”倒是让沈行舟愣了一下。
显然,林菀宁才是更想要离婚的那一个。
沈行舟蹙眉看着她。
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林菀宁口中的“离婚”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管如何,沈行舟还是觉得要尽自己的可能来弥补林菀宁,这年代离婚本身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他虽然不惧流言蜚语,但是对一个女同志来讲总是不好。
“林菀宁。”
沈行舟喊了一声林菀宁的名字。
迈着轻快步子的林菀宁忽地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沈行舟:“我们虽然离婚,但还可以做亲人,做兄妹,以后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
林菀宁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立马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没必要。”
没有什么能比上辈子更加困难了。
林菀宁唯一觉得,且只觉得辜负的人只有婆婆了。
往后离开了沈家,她也可以将刘桂芝当成亲妈一样来照顾,甚至,她想过等自己安稳了些,可以让把刘桂芝和两个小的接过来和自己住。
至于沈行舟,他想娶谁娶谁,想爱谁爱谁,已经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她这辈子只要做林菀宁。
不要再做谁的附庸。
眼瞧着,二人就要走出守备区,忽然,半空之中传来了一声急而快的军号声。
林菀宁倏地一愣,立即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沈行舟。
沈行舟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
这是……
紧急集合的军号!
这个时间,还没有到部队出操集合的时间,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只能是部队里出了什么事,必须要紧急集合。
作为守备区的团长,不管出了任何事情,沈行舟责无旁贷。
他蹙眉看向了林菀宁:“今天恐怕不能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林菀宁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即对沈行舟颔了颔首:“你先去忙。”
“好。”沈行舟应了一声,脚步飞快地往部队的方向跑。
林菀宁叹了一口气,原本因为离婚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只是想单纯的离个婚而已。
现在,工作有了着落,林菀宁就不愁养活肚子里的小家伙了。
王成杰见林菀宁答应了下来,朝吕承鸿点了一下头:“旅长,刚才您还说人手问题恐怕一时半会无法解决,你瞧瞧,我现在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么!”
“旅长、王主任……”
沈行舟举步上前,面有忧虑地看了林菀宁一眼:“我爱人她是自学的中医,恐怕她不能胜任卫生所的工作!”
林菀宁只表了个态,没想到,沈行舟竟然直接代替她婉拒了这份工作。
她侧目,眸子里带着冷凝的揶揄:“沈行舟,你不是我,凭什么代替我做决定!”
说话间,林菀宁举步上前,站在王成杰的面前:“王主任,我虽然是自学的中医,但对于一般常见病的医治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针灸、开方、配药,我也都十分在行,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考考我。”
林菀宁的话可不是在谦虚。
一个能针灸、开方子、配药的中医,若是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底只怕都无法做到。
王成杰也是中医出身,自然知道林菀宁话里的含金量有多高。
如果,她真的能够独立完成这些工作,那卫生所可是捡到宝了。
王成杰眯起了眼睛,饶有意味地看着林菀宁。
随即,他将目光落在了吕承鸿的脸上,笑道:“那咱们就看看林医生的本事?!”
吕承鸿瞥了沈行舟一眼,话却是对王成杰说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你的。”
王成杰颔了颔首:“痢疾用什么药?”
林菀宁:“黄连10克,白头翁,鸦胆子,秦皮各15克,党参,当归各20克,研磨成粉,制成水丸,每次6克,每日3次,这个药方适用于久治不愈的痢疾。”
王成杰颇为震惊,心中不由得感叹。
这女同志看着都没有二十岁的年纪,开出来的药方竟如此的老道。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林菀宁说的,单凭这药方王成杰怕是还以为是个老中医开的方子。
王成杰想要试探一下林菀宁在中医上的造诣有多高,特意加大了难度又问道:“如果是气虚血瘀导致的心脏病呢?”
林菀宁:“黄芪、党参、丹参各30克,赤白芍、川穹、降香、红花各10克,麦冬20克,甘草15克,此药方名为舒胸益气汤,水煎服,每日一剂,日服两次。”
如果刚刚治疗痢疾的方子震撼到了王成杰的话,那么这幅舒胸益气汤,就更加让他感到震惊了。
“你竟然知道这个药方?!”
林菀宁微微颔首:“气虚血瘀需要温补,这个方子的剂量完全可以做到,王主任,我说的没错吧?”
王成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他脸上扬起了抑制不住的笑容,看来,他还真是捡到宝了!
沈行舟不懂医,完全听不懂林菀宁刚刚说的是什么。
只是,在看到王成杰脸上兴奋的表情后,他也知道,林菀宁一定是给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沈行舟微微蹙眉。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小看林菀宁了?
她的医术竟然如此了得?
王成杰有些激动:“林同志,不!林医生,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林菀宁看都不曾看沈行舟一眼:“随时都可以。”
王成杰连道了三声好:“好好好,那就从明天开始,你来卫生所上班,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其他的事情,自然就是指林菀宁的工资和待遇问题了。
林菀宁也没想到,救了乔卫国一命,竟然还白捡了一个工作。
林菀宁看了看天色,眼瞅着天就要黑了,现在从守备区到公社还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等她和沈行舟到了,公社打离婚证明的同志都要下班了。
嚼舌根和贴大字报的性质可不一样。
前者是背后说人坏话,家属院里的不少女同志都有这毛病。
后者那就是打小报告,如果要是被邻居们知道了大字报是她贴上墙的话,那往后谁还敢和她这样背后捅刀子的人来往了?
不成!
坚决不能承认!
孙巧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挺起了脖子,瞪眼盯着林菀宁:“你……你凭啥说大字报是我贴的?你那只眼睛看见了?”
林菀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浑身上下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她说完,一把拉起了孙巧的手,指着她的袖子说:“大家伙都瞧瞧,孙同志袖子上是不是沾上浆糊了?浆糊上可还有墨水呢!”
“可不是么!”
“哎呦!孙巧,你咋能干这种事呢!”
林菀宁瞥了孙巧一眼,轻笑了一声:“孙同志,敢做就要敢当,我都敢承认收人家的东西了,你这个举报人咋还不敢承认呢?”
“就是呀!”
“该不会大字报上内容都是她胡扯的吧?!”
孙巧听了这话,一把挣开了林菀宁的手:“啥胡扯!那可是我亲眼瞧见的,更何况,林菀宁刚才不是都承认了么!”
这话一出,孙巧间接的承认了大字报是她贴的。
想了想,左右今儿能坐实林菀宁收了贿赂,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能因为间距有功得到表扬。
孙巧挺起了胸脯,用力地拍了两下:“没错,大字报就是我贴的!”
林菀宁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了就好,那咱们现在就来对峙对峙。”
她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郭婶,扭头给沈文涛打了个眼色:“文涛,你去河边瞧瞧,郭婶是不是洗衣裳去了,请她过来一趟帮我做个证。”
“好勒!”
沈文涛才不会相信自己嫂子是收贿赂的坏份子,立马就往家门外跑,经过孙巧身边时,还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
沈文涛跑得快,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又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郭婶:“郭婶,我嫂子都要被姓孙的逼死了,您能不能快着点!”
郭婶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为难她跟着沈文涛跑:“文涛啊,你慢着点,慢着点……”
临近沈家门时,郭婶才瞧见了院外竟聚集了这么多人,她喘匀了气:“这……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穿过了人群,郭婶走到了近前。
她吕承鸿也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吕同志,这是……”
吕承鸿道:“郭婶,麻烦您和大家伙说说,小林同志昨天是不是救了江春兰同志?”
“可不是咋的!”郭婶想起昨天的事,心里就一阵的后怕:“你们是没瞧见,当时春兰趴在地上,脸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小林用了啥法子,就按了几下,扎了几针,春兰就好了。”
这话一出,直接证实了江春兰给林菀宁送东西的原因。
孙巧也是听得一半,可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压根就不知道。
现在有郭婶作证,人家拿东西表示感谢,这也是人之常理的。
她趁着没人注意,转身打算溜之大吉。
林菀宁的目光可一直都锁定在孙巧的身上呢!
想跑!
没那么容易!
“孙同志,你这是要去哪啊?”
林菀宁拦住了孙巧的去路,嘴角噙着一抹冷凝的弧度,笑吟吟地看着她。
孙巧心虚,眼神飘忽闪躲,不敢正眼去看林菀宁:“我……我……”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也只说出了一个“我”字。
林菀宁瞧她这幅模样,不由冷笑。
王成杰听见林菀宁的声音后,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看见沈行舟身后背着的匡明杰,脸色骤变:“怎么伤得这么重,快进医务室。”
沈行舟满心都是匡明杰的伤情,压根没顾得上和柏云兰说话,直接背着匡明杰进了医务室。
柏云兰也想要跟进去,却被王成杰拦了下来:“你干什么?!”
在没有得到乔卫国和林菀宁的原谅之前,柏云兰处于反省期间,不被允许参加任何工作。
看着沈行舟和林菀宁在一起,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柏云兰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可怜兮兮地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里有我和林同志就可以,你先回去好好反省自己在工作中的错误。”
听了王成杰的话,柏云兰用力地咬了一下唇。
她忍了又忍,在抬眼看见沈行舟转过头来时,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转过身,强忍着心里的委屈,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宿舍。
王成杰回头看向沈行舟:“沈团长,麻烦你先出去。”
他和林菀宁对视一眼:“林医生,看来,你要提前一天参加工作了。”
林菀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全力配合您。”
针对匡明杰的腿伤,王成杰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由林菀宁施针稳固,王成杰进行外伤清创缝合。
好在,林菀宁发现的及时,又给匡明杰用了扎带止血的法子,并没有造成大出血的迹象,也没有形成小腿血管栓塞,直到天黯下来的时候,在林菀宁的协作下,王成杰完成了这台手术。
走出医务室,林菀宁摘下了医用口罩,脸上已经被勒出了红印子,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
看见她走出来,沈行舟立马迎了过去:“王主任、菀宁,明杰他怎么样了?!”
王成杰摘下了口罩和手套,用十分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侧的林菀宁:“还好有林医生在,手术非常成功。”
闻言,沈行舟就长舒了一口气。
他感激地看向了林菀宁:“菀宁,我代表匡明杰谢谢你。”
林菀宁看沈行舟时,神情始终都是淡淡的,王成杰看在眼里,总觉得这两口子怪怪的,像是闹了别扭似的:“你们聊,我去看看乔营长。”
卫生所的院子里只剩下沈行舟和林菀宁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又变得十分尴尬。
林菀宁只淡淡一句:“职责所在。”
随后,她走进了诊室,脱下了白大褂,在门口的脸盆架里洗了手。
走出来时,沈行舟依旧等在门口。
俩人的模样现在看来都有些狼狈,林菀宁的衣裳扯成了布条用来给匡明杰包扎伤口,这会儿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半袖,沈行舟刚和野熊搏斗,军装上沾了不少血迹。
林菀宁穿的半袖衫还是一年前沈行舟寄回家里给沈文涛的,尺寸略有点小,穿着林菀宁的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
沈行舟见她有些尴尬,连忙将身上的军装脱了下来:“虽然有点脏了,但总比你现在要好。”
林菀宁没有拒绝,从他手里接过了衣裳。
柏云兰坐在窗口,看着俩人的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攥紧了手里的钢笔,眼神锐利如刀,恨不能活剐了林菀宁。
林菀宁才刚来守备区随军,柏云兰的生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作出了问题,沈行舟的疏离,她将这一切都算在了林菀宁的头上。
通往深山只有唯一一条路,临近时,林菀宁瞧见在一块大石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危险!有野兽出没!
这是沈行舟的字。
林菀宁微微蹙眉。
她仔细回想前世,在进入深山的这条路上可没有这么一块牌子!
上辈子,她可是经常出入深山的老人了,记忆中山里的确有野兽出没,但都在深山的最里面,很少有野兽会到外围来。
刚刚听野鸡的叫声,应该距离这里并不算远。
林菀宁想了想,左右自己猎到野鸡就出来,也只在大山的外围活动,不会深入其中,想到了这里,她踏步走进了通往深山的道路。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特别是物资匮乏的黑江省边防守备区,素有北大荒之称,直到五十年代末开始大规模开垦,可是即便如此,定量的粮食依旧不够吃,更不要说肉和蛋了,在这里那都是稀缺吃食。
林菀宁也是惦记刘桂芝的身体,想着要是能打到野鸡、野兔,可以给婆婆补充营养,其余的也可以拿到收购站还钱。
走进深山,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两处野鸡、野鸭经常打窝的位置。
只可惜,除了地上的鸡毛,什么都没有找到。
“咕咕咕……”
野鸡的叫声越发明显,林菀宁觉得这附近一定有野鸡出没。
按照收购站的收购价格能达到一块钱了。
寻着声音,林菀宁绕过了两颗大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地刺目的红。
这是……
林菀宁倏然皱眉。
她蹲了下来,沾染了一点地面上的血迹在指尖捻了捻。
血还是温热的!
地面还有散落的鸡毛,却并未发现有野鸡的踪迹。
单从血迹上来,也无法判别是野兽,还是人为。
林菀宁凝眸,在附近仔细找了找,除了那一地的鸡毛外,她便再也没有见到任何关于野鸡的踪迹。
或许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这么一想,林菀宁也没有打算继续在深山外围继续打转。
刚准备离开,忽然,林菀宁听见了微弱的声音:“有人么?有人……”
林菀宁的脸色瞬间变了。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来判断距离自己并不算远。
寻着声音找了过去,林菀宁行至一片足有半人高的草丛前,拨开了草丛,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面前的一颗大树下,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特别是男人的左小腿有一条深刻见骨的伤口,他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是伤得不轻。
林菀宁在守备区生活多年,印象当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同志!同志!”
她快步上前,开口呼唤了男人两声,但却并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
林菀宁伸手在男人的鼻端探了探,还有呼吸,那就是疼晕了过去,她赶紧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男人的伤口。
伤口虽深,但万幸的是并没有伤及筋骨。
林菀宁脱下了身上的衬衫,扯成了布条,勒在了男人大腿上防止大量血液的流失,随后,她开始为男人简单的包扎起小腿上的伤口。
许是疼痛让男人有了知觉。
他闷哼了一声,倏地睁开了双眼,忽地一把抓住了林菀宁的手腕,没有一丁点血色的脸上满是戒备的神情,一双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菀宁:“你是什么人!?”
林菀宁蹙眉,挣开了男人的手:“我是守备区卫生所的医生,我姓林!”
“医……医生?”
男人有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他松了一口气,显然一副得救了的样子,他忍着剧痛,喘着粗气道:“我是守备区侦查一连的连长我叫匡明杰。”
侦查一连的连长?!
林菀宁仔细想了想,只依稀记得在沈行舟带队出的那一次任务当中,只有他一人生还,其他的战士全部牺牲,好像就是这个侦查一连。
记忆当中,那次任务是在自己来守备区两个月以后。
沈行舟在这次任务当中没了半条命,被抬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块好肉。
林菀宁不眠不休大半年衣不解带的照顾,才堪堪将沈行舟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
难道,这位匡连长就是为了侦查这次任务?
“你的伤……”
匡明杰强忍着剧痛,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在山上遇见了熊瞎子,暂时还死不了。”
一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熟悉大山的人都知道,深山的里的野熊攻击力有多强悍,匡明杰能保住一条命已经非常人的战斗力了。
林菀宁紧皱着眉头,目光深深地看了匡明杰一眼:“保持体力,别说话。”
从外形来判断,林菀宁根本无法将人高马大的匡明杰扛下山。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给他止血而已。
林菀宁需要帮手,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人也就只有沈行舟了。
“吼!”
低沉而沙哑的野兽咆哮声由远及近。
林菀宁倏然瞪大了双眼。
这声音……
深山里常有野熊出没,匡明杰刚刚又是被熊所伤,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刚刚那头野熊闻到了血腥味找到了这里。
匡明杰也听见了野熊的吼叫声,他瞳孔猛地一颤,立即拼劲了全力将林菀宁推开:“你快走!”
林菀宁倒是想走,可是现在依然来不及了。
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琥珀色的瞳仁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
那双瞳眸当中倒映出了一只足有两米来高,通体黝黑脖子上有一圈白毛的野熊。
野熊奔跑的速度极快,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便已冲到了林菀宁十米开外,以人类奔跑的速度,在山林之中想要从一头野熊的嘴里逃出生天,那简直堪比登天,。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侦查连连长,从野熊的口中脱险都险些废了一条腿,更不要说林菀宁了!!
“嗷~”
野熊龇出了獠牙,带着腥臭与腐烂的味道铺面而来。
林菀宁傻了眼,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她想过进山危险,但也没想过只是在深山的外围,竟然会遇见野熊。
林菀宁一个女人,身边还有一个断了腿的伤员,只怕想要活着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那头野熊距离林菀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瞧着,只有三四米的距离,野熊巨大的熊掌伸向林菀宁,猛然一个飞扑,直奔她扑了过来。
三四米的距离,对于一头成年的野熊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距离。
那头野熊庞大的身影在林菀宁的瞳孔之中不断放大。
林菀宁心头猛地一沉。
完了!
今天,她的这一条小命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躲是没有法子躲了,林菀宁只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只是,她心里仍有不甘,重生一次,林菀宁还没让自己的人生大放异彩就要惨死熊口。
沈行舟把粮食拿进了灶间,刘桂芝将精米和白面倒进了米缸、面缸里。
林菀宁:“半路上遇见了乔营长的爱人,耽搁了点时间。妈,要不然咱们明儿再包饺子吧。”
刘桂芝往屋里瞥了一眼:“那俩小兔崽子眼巴巴得等着呢,不给他们吃上,今儿不得掀了咱家的房盖,你进屋歇着,妈包好了叫你。”
“妈,我不累。”
说话的工夫,林菀宁已经在灶间门口搁置的脸盆里洗了手,盛了一盆白面又想参了两碗玉米面,家家户户粮食都吃得紧,特别是精米和白面,那都是要每个月存起来一些留着过年吃的。
刘桂芝看着林菀宁忙活的身影,眼睛里满是欣慰。
当年,她从大雪堆里捡回差点冻死的林菀宁,小小的人儿差点没救过来,日子一晃就过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有儿媳妇家里家外操持着,老伴儿去世的那几年,刘桂芝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熬过来。
再看看自家的大儿子。
模样虽生得英俊,但总冷着个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刘桂芝咋看咋觉得儿子配不上林菀宁。
他还想要离婚!
一想到儿子和自己说得那些话,刘桂芝就恨不能打断他的腿。
越想心里越是来气,瞅着沈行舟在院子里洗脸,刘桂芝走过去就是一脚。
沈行舟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向刘桂芝:“妈,你这时干啥?”
刘桂芝狠狠地瞪了沈行舟一眼,狠声狠气地说道:“老大,我可告诉你,我就认菀宁这一个儿媳妇,你要是还敢动不该有的心思,娶什么阿猫阿狗进门,除非我死了!”
一听这话,沈行舟蹙起了眉,下意识地往灶间里看了一眼。
难道……
“这些话是林菀宁让你说的?”
“你赖菀宁啥!”刘桂芝在沈行舟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把:“菀宁老实乖巧,哪有那么多心眼子!”
她瞪着沈行舟:“你晚上好好哄着她点,让她到你屋里睡,两口子在一块儿哪还有和老娘睡一起的道理,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让我抱上孙子。”
说完这些话,刘桂芝没给沈行舟回话的机会,转过头进了灶间里帮着林菀宁包起了饺子。
沈行舟忽然觉得,她们才是亲母女,自己却像是外人。
晚饭过后,林菀宁要收拾碗筷,却被刘桂芝抢了过来。
刘桂芝轻轻推了她一下,朝着大屋挑了一下眉:“闺女,时候不早了,你和老大明儿都还得上班,赶紧回屋里歇着。”
说着,她将手里的筷子一把塞到了沈欣兰的手里:“三丫头,跟妈去洗完,让你大哥、大嫂早点歇息。”
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林菀宁读懂了婆婆挑眉时眼神里的含义。
想来,婆婆晚上也不会让自己去她屋里过夜。
林菀宁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行舟。
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林菀宁的心里却极是不愿意的。
沈行舟一瞬不瞬地看着林菀宁。
他一向观人于微,竟在林菀宁的脸上看见了‘不愿意’和‘抗拒’的神情。
渐渐蹙起了眉,沈行舟心中越发猜不透林菀宁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和他睡在一个屋里就这么招她厌烦?
趁着刘桂芝去灶间里洗完,沈行舟凑到了林菀宁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我去和妈说,让你谁她屋。”
“算了。”
比起沈行舟,林菀宁更了解婆婆的性子。
沈行舟去说也只会挨一顿骂,连带着让婆婆生一肚子气,以婆婆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是万万不能让她动肝火的。
握住了林菀宁的手,面上恢复了笑模样,刘桂芝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说道:“你是家里的大嫂,理应你来当家。”
林菀宁:“妈,我明天要去卫生所报道,往后家里要是有个缺的少的,还得您来操持,还是您保管着,回头我要是买东西缺钱缺票,我再跟您拿。”
“那成。”刘桂芝点点头:“那妈就替你们保管着。”
林菀宁跟着刘桂芝回了屋,看着刘桂芝打开了炕柜,将票证和钱放进了抽屉里,屉子里面还有她的介绍信和结婚证。
瞧着刘桂芝把抽屉上了锁,小心仔细地将钥匙收得妥当。
林菀宁看着婆婆放起了钥匙,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偷着钥匙,拿到介绍信和结婚证。
沈文涛往外跑到了门口林菀宁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嫂子,快让让,我的战士们还等着我呢!”
林菀宁闻言不禁失笑,摸了摸沈文涛的头:“你还有战士了?”
沈文涛立马挺直了腰杆,一脸自豪地道:“那是!我现在可是司令!”
林菀宁笑弯了眼睛:“你大哥才做到团长,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司令了?”
“嘿嘿。”沈文涛憨憨地笑了笑:“嫂子,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指挥作战了。”
林菀宁:“早点回来。”
沈文涛风风火火地往外跑:“我知道了。”
一连大半个月没有下过雨,菜地都干了,林菀宁拿上了葫芦瓢,拎上了水桶,进了菜园子。
刚跑出去没一会儿的沈文涛又急吼吼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喊:“嫂子……嫂子……”
林菀宁从菜园子里探出了头:“急急忙忙地,出啥事了?”
沈文涛直接冲进了菜园子里:“嫂子,你快跟我走!”
林菀宁眼瞅着沈文涛踩着了菜地里的小葱:“仔细着点脚下!”
“哎呀!嫂子,你还顾及着两根葱呢,出大事了,你赶紧跟我走吧!”
沈文涛也不管林菀宁是不是在拾掇菜地,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林菀宁都还没将葫芦瓢放下,就这样被他拉到了家属院外:“文涛,到底出啥事了?!”
家属院外,聚集了不少邻居对着红砖院墙指指点点。
“让让,让让……”
沈文涛拨开了人群,指着大墙上贴着的一张大字报,对林菀宁说道:“嫂子,你看!”
林菀宁顺着沈文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今日五时许,黑江省边防守备区沈团长的爱人林菀宁通知,因不知明原因收了乔营长爱人送的一只鸡、一条猪肉……’
院墙上贴着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不知情的原因,林菀宁收了江春兰的贿赂,时间、地点、物品,字字句句有证有据,全然将林菀宁塑造成了一个坏份子。
收了江春兰的鸡和肉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大字报上还牵扯了沈行舟和乔卫国。
他们一个是守备区的团长,一个是守备区的营长,大字报上这么写,显然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
大字报上的当事人出现,瞬间让邻居们看林菀宁的眼神都变了。
沈文涛恼怒至极,挽起了袖子就要上去将大字报撕下来。
林菀宁却面色平淡,一把拉住了沈文涛的胳膊:“文涛,别撕!”
“嫂子,上面这么说你……”
林菀宁却勾起了嘴角,转头环视在场的所有的邻居们:“上面写的是事实,我的确是收了江春兰同志送的鸡和肉,既然是事实,人家劳心劳力地写了,咱们干啥要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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