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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前文+后续

念念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没有,我只对你。”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我不会再留你。”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倒霉也不过如此了。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她是什么...

主角:贺宴川阮柠   更新:2025-02-19 0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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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宴川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没有,我只对你。”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我不会再留你。”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倒霉也不过如此了。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她是什么...

《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

“没有,我只对你。”

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

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

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

“我不会再留你。”

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

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

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

倒霉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

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

她是什么身份?贺宴川和贺宴行两兄弟又是什么身份?

云泥之别。

“我想要摆脱困境,我不想嫁给老头,也不想成天挨顾新玉和宋萌的巴掌,不想被卓昂背叛之后还无力反击。就像你所说,我在权衡考量,因为我需要一个靠山,帮我跳出僵局。”

阮柠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继续说道:“可是贺少,你会娶我吗?”

阮柠的眼尾被眼泪染红,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受惊了。

贺宴川脸上尽是戾气:“我不娶你,你就打算转头嫁给贺宴行?”

“人总得有一条出路。我不想自寻死路。”阮柠打算赌一把,“嫁给贺宴行,总比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子好吧?”

贺宴川瞬间气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男人,你都能攀着往上爬。”

阮柠咬了咬唇:“你娶我,我就不会找别的男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是否是对的。

但是她好像也只有破釜沉舟了。

如果贺宴川再不娶她,以她今天激怒了顾新玉这件事来看,顾新玉绝对不会放过她。

顾新玉那种行动派,一定会立刻想尽办法,让阮柠嫁给严总。

顾新玉有的是本事。

否则当初也不会带着一个女儿嫁给未婚的宋华平,还过上了夫妻恩爱的阔太太生活。

贺宴川挑眉,不怒反笑。

他忽然伸手拍了拍阮柠的脸颊,很轻,像是在挑.逗一只玩偶,一个宠物。

“威胁我?”这三个字,很沉,很低,落入阮柠的耳中,让她害怕地都快站不住了。

“我哪有资本威胁你?贺少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阮柠破釜沉舟,“但是离开我,你就再也找不到那么听话,放得开的替身了。”

贺宴川像是反复咀嚼了一遍这句话,转而脸色稍微变得平和了一些。

“听话?我没看出来。”

“贺宴行想要对付你,让你连一个替身都留不住。贺少难道真的打算如他所愿吗?”

阮柠反问。

她知道,贺宴川的情绪里面没有半点占有欲。

只是因为贺宴行是贺家长子,是他争夺家产的时候,强劲的对手。

就如同贺宴行所说的那样,贺宴川只是不想自己玩过的玩具,被他占去。

因此阮柠拿捏住了贺宴川的这个心理,想要为自己谋一条路闯出去。

“少耍一点心机,阮柠,你还没那么聪明。”

贺宴川忽然放开了她。

阮柠顿时有一种,坠落入海底,抓不住任何浮木的慌乱感。

“我不会选他,我和他说了,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有些惧怕他,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阮柠闻言之后心想,贺宴川的花边新闻都传到五岁小孩耳朵里去了吗?

果然,他是个花心的。

贺宴行将滚滚强行带走后,病房里面只剩下了阮柠和林荟。

阮柠简单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林荟倒吸了一口气,朝着阮柠竖了一个大拇指。

“柠柠,你是个能忍的。他让你去的,又把你扔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柠喝了一口白粥配肉松,捋了一下碎发:“难道我还跟他哭跟他闹吗?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哭闹的地步吧?再说了,他都因为被他被月光忽视在生气,我难道还往枪口上撞?”

“那你今天在电话里也没表达自己的委屈?”

“表达委屈他就会怜悯我吗?”

“会啊,男人最吃楚楚可怜的一套了。”

阮柠皱眉,似懂非懂。

“你看陆知衡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是。”这都多少年了,林荟勾勾手他就服软了。

“那你听我的准没错,下次见面你就装可怜,不生气也得装生气,矫情一下。”

“他要是嫌我烦怎么办?我现在可没退路。”阮柠又喝了一口粥。

林荟深吸了一口气:“相信我,别表现得像个铁娘子一样。”

“行,信你一次。”

林荟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昨晚见到了那个Eirlys孟了?网上都搜不到她本人的照片和背景,只能搜到她的品牌。”

“见到了。”

“怎么样?”林荟的目光里都是八卦。

“特别漂亮,气质。难怪能治服贺宴川这样的男人。”

“你这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阮柠哭笑不得:“荟荟,作为一个替身,要有自知之明。等哪一天这位孟小姐回到贺宴川身边,我绝对主动让位,不哭不闹,不争不抢。”

“行,阮老师,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

傍晚时分,阮柠收到了贺宴行发来的报告。

“贺院说目前情况稳定,继续住院观察。等退烧。”

“好,谢谢贺先生。”

阮柠松了一口气,还好身体情况不算太差,否则一场病来,等病好了,贺宴川都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她不能松懈。

但是刚松一口气,就收到了贺宴川发来的一条微信。

“过来。”

命令的两个字,让阮柠微微有些吃惊。

强势得几乎霸道。

他不是知道,她在住院吗?

阮柠回复:“我在住院。”

适当卖惨,楚楚可怜。

顺便发了一个小兔子哭泣的表情包。

说实话,阮柠真的觉得这不是她的风格,但是为了攀上贺宴川这根高枝,她也是豁出去了。

那边很快发来一个OK的自带手势。

阮柠没有得到相应的关心,心底隐隐有些担心,下一秒,那边就发来了消息。

“我换别人。”

“现在就来。”

阮柠立刻起身,换上了衣服,跟护士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要回家一趟。

护士叮嘱了她晚上必须回来,阮柠应下了,打了一台车匆匆去了御府壹号。

她按下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阮柠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人就被拽了进去。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钻入了阮柠的鼻端,击溃了阮柠的精神防线。

她的腰被狠狠掐着,像是要被折断。

他身上还有残留的烟酒味。

“你喝酒了?”

她在沉溺之前问她,他在她的耳畔不断作祟,惹得她一阵心痒。

“介意?”

阮柠不喜欢喝酒尤其是喝醉了的男人。

以前养父就喜欢酗酒,日日打骂她和养母,每次抹黑探入她的被子,也都是宿醉的时候......

但是在贺宴川面前,害怕显得是多余的。

怕,难道不做了吗?

“没有。”阮柠的声音软若无骨,“那你要疼我一点,不要发酒疯。”

她说着娇媚的话,实则心底在发颤。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发烧。

浑身上下的难受,都不能阻挡她攀附的决心。

贺宴川好像很喜欢捉弄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此时背对着他的阮柠被迫转过头仰视他。

“阮老师,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一句阮老师,让阮柠的精神防线有点崩塌。

好像在嘲笑她,一个正正经经的老师,此时却在这里为了钱和权,脱掉自己的衣服,放纵声色。

阮柠没回答,仰头探身去吻他。

但是阮柠的身高不够,只能稍微碰到一点他的嘴唇。

贺宴川的脸实在是太好看,如同蒙了一层薄雾的阴鸷脸庞上,五官优越,让人躲不开眼。

“今晚我想有选择权。”

贺宴川好整以暇得看着她。

阮柠转过身,纤细的手臂挂在了贺宴川的脖子上:“今晚,我想再上。”

贺宴川闻言之后似乎很兴奋,酒精,黑夜,女人,交织起来的确是足够的兴奋.剂。

“越来越放得开了?”

“应该的,是你说要看我表现。”

除了床上,她还能在哪里表现?又不是考试。

贺宴川笔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力道不轻不重,两人的气息糅杂在一起。

阮柠的呼吸都湿.烫了......

“这么会?是不是找别的男人去练过了?”

“冤枉我了,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阮柠的手有些不安分。

她看得出贺宴川眼底的欲,念,因此要牢牢抓住。

贺宴川薄情的眼略微眯了一下:“你的心思都在我的钱,我的身份上。”

她并不否认:“这样不好吗?要是我的心思真在你身上了,贺少不得吓死?到时候多了一个睡过的难缠女人,甩也甩不掉,像一颗牛皮糖。”

“识趣,我喜欢。”

贺宴川恶劣得吻着她,将她带到了卧室。

黑夜之中,阮柠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

他闻到了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额头,皮肤,都是滚烫。

显然还在发烧。

“忘了问你,得了什么病。”他的手落在了她身前赫然的刀疤上。

阮柠的心口有一道特别长的疤,几乎蔓延到腹部。

从第一次做,贺宴川就发现了。

有些影响美观,但是他也没多问。

“放心,不会传染你的病。”阮柠伸手阻止他的手指在她的疤上滑,“贺少良心发现,终关心我了?”


“你跟我很熟?”

“熟。”她点头,任由冷风灌到大衣里面,“我知道吻你哪里最有感觉,知道你最喜欢哪个姿.势,知道你喜欢用哪个牌子的T,这还不熟,怎么算熟?”

贺宴川的手不知不觉搭在了她的蕾丝裙上。

阮柠虽然觉得很冷,但是呼吸都有些烫了起来。

“你错了。”

“嗯?”

“我不喜欢戴。”

阮柠的脸瞬间通红。

“那今晚不.戴?我安全期。”阮柠的口中有期待,也有跃跃欲试。

贺宴川眼神里的玩味越来越浓。

阮柠心想,男人永远无法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哪怕是不喜欢的。

贺宴川忽然附身下来,在她耳边哑着声音开口:“这次存了什么心思?打算母凭子贵?”

“你为什么把我想这么坏?”阮柠想都没想过。

她心想,你不要孩子,我还要命呢。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按照道理是不应该要孩子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存这份心思。

但是这些事是她不打算告诉贺宴川的。

她有私心。

怕他厌弃她。

虽然......现在跟厌弃两个字也没什么差别。

“你还不坏?”贺宴川作祟似得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阮柠吃痛得皱眉,她发现他像狗一样,特别喜欢咬她耳朵。

“不过也是,都无痛当妈了,也不需要母凭子贵了。”贺宴川冷哼了一声,嘲讽着阮柠。、

阮柠立刻就想到了滚滚说的后妈......

阮柠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败给童言无忌。

“我没有兴趣当妈,更没有兴趣当人后妈。”阮柠自证清白。

贺宴川似乎是打算带她走了。

他松开了她:“上车。”

车子已经被开到了酒店门口停下,工作人员将钥匙递到了贺宴川手中。

今天他自己开车,没有司机。

阮柠最终被带上了贺宴川的副驾驶。

只是关门的时候,阮柠透过车窗,看到了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的那道倩影。

风情摇曳,白貂妩.媚。

阮柠不是傻子,她忽然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

贺宴川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带她走。

他只是为了,做给那位孟小姐看。

阮柠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有了不合时宜得一阵抽痛。

清醒如她,不应该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

不管是替身也好,利刃也罢,她都认。

只要贺宴川能帮她.......

恢复神智,阮柠看到贺宴川没上车,而是走向了酒店大堂。

阮柠透过玻璃车窗,看到贺宴川和Eirlys两道身影。

不得不说,很配。

两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气质,都是一眼的相配。

阮柠隔着窗户看着他们,像是个小丑。

她苦笑,但是小丑也有自己的人生,也要为自己拼出一条路。

阮柠安静得看着,车子的隔音很好,大概也是因为离地比较远,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看样子,这位孟小姐的情绪很激动,下一秒,一个巴掌重重得落在贺宴川的脸上。

阮柠还是头一次见到,贺宴川这副样子。

她坐在副驾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贺宴川在她面前有着绝对的压制权,让她惶恐,让她害怕。

但是在白月光面前,恨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大概几分钟后,那位孟小姐的跑车来了,她扬长而去。贺宴川也绕过车头,回到了车内。

阮柠别过脸去看他,他的脸上有清晰的红痕,都肿了。

一路上,贺宴川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冷着脸。

在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阮柠让他停下。


她今天特地素颜,还没洗头,头发都乱糟糟的。

“阮老师你好,终于又见到你了。让我妈联系你,是不是有点冒昧?”

阮柠心底已经在翻白眼,她心想,知道你还让你妈来找我?

甚至还是在学校要裁员的节骨眼上来找她。

这不是纯纯要给她施加压力吗?

这个男的绝对心机。

“没事。”

“我点了个套餐,你看看还有需要加的吗?”

阮柠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

两个人四百多的套餐,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不用了,就这些好了,”

点完菜,阮柠喝了一口水,就听见对方开口。

“我喜欢开门见山,阮老师,你和你前男友,发展到哪一步?”

阮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差点被水呛到,咳嗽了两声,拿过餐巾纸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男人......

“林先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聊这种话题不合适吧?”

阮柠此时勉强还算是淡定,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她也没打算跟他见第二次,也因为他父母的关系不想撕破脸。

因此,阮柠的态度还算好。

“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很喜欢你的长相,所以打算主动出击。但是在我们谈恋爱之前,我还是希望了解一些你的信息,如果我不能够接受,那我们也没必要开始。”

阮柠听见这些话,差点以为是哪个霸道总裁说出来的呢。

就算是贺宴川,也不会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说着这么.......令人作呕的话。

阮柠故作镇定:“那到哪种程度,是您不能接受的呢?”

她现在回答他,纯属是礼貌,和基本的素质了。

还有就是不想被裁员。

“就这么说吧,阮老师和你前男友,到最后一步了吗?”

阮柠了然得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没必要这么文绉绉的,直接问我是不是睡过了就行了。”

对方大概是觉得阮柠有些粗俗,微微皱眉。

“没有。”

“谈了五年都没有?”男人好奇。

“林先生打听得还真仔细,连我跟我前男友谈了五年都知道。”

阮柠心想,下次绝对不跟同事说自己的私事了,一个字都不能提。

男人脸上很自信,笑着说道:“那我还是挺满意的,我喜欢保守一点的女生。”

阮柠歪了歪脑袋,笑着说道:“但是我不喜欢保守的男生。”

“什么?”

“林先生,且不说你第一次见面就问我这种问题是否礼貌。我觉得你从头到尾就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在跟我说话。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男人笑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呵,阮老师,以你的条件还想要找什么样的?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吧?”

阮柠点点头:“对,我不是。”

“你是老师没错,但是你连编制都没有。而且我听我爸说你们学校最近正在裁员,你就不怕得罪我,被裁员吗?”

阮柠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她还真是没有看错。

“所以林先生,你是打算用裁员的事情威胁我吗?”

“怎么能叫做威胁呢?只是好商量。”

阮柠起身,俯视着眼前的男人:“用道貌岸然这四个字来形容您,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我不可能跟你发展,我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保守一点的女生。今天这顿饭我A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阮柠将A的钱发给了男生,转身离开了餐厅。

一出餐厅阮柠就气得满脸通红。

她人生第一次被迫相亲,竟然遇到这种男人,她真地快被气死了。


阮柠在进贺氏之前,先去CBD的一家理发店洗了个头,让理发师帮她按照图片里女生的模样做了一个卷发。

阮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挺满意的,相似度将近百分之九十。

照片是林荟前男友陆知横找给她的,贺宴川的白月光。

陆知横说,这位白月光一直都是一头微卷的头发,穿着要比阮柠出挑,大胆一些。

穿着上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做个头发吧。

阮柠到了贺氏楼下,让前台打电话到了总裁办公室,秘书说贺少在开会,让她在一楼大堂等。

阮柠没办法,只能够坐在沙发上等待。

她今天必须要到贺宴川的联系方式,否则,每次都要想尽办法守株待兔,不,是守株待狼。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阮柠昏昏欲睡之际,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从高层专用电梯里面走出来一群人,她听见一声声的贺总,下意识觉得应该是贺宴川下来了。

她起身,拿过包小跑了过去。

看背影应该是他。

“贺少。”阮柠刚要跑到他面前,忽然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

她微微有些紧张,期待地看着半步远处的男人。

男人和其他几个股东转过身来,当他转过头的时候,阮柠一个愣神。

不是贺宴川?

虽然男人和贺宴川背影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加上他们叫他贺总,她就认错人了。

但是转过脸来的时候,阮柠就意识到不是一个人。

贺宴川的脸更加深邃矜贵,而且更加张扬有攻击性。正如同他这个人,声名狼藉,野心勃勃。

但是眼前男人虽然五官轮廓和贺宴川相似,却更加成熟沉稳,五官也更加内敛持重。

“贺宴川那 混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女人都找到公司大楼来了!”一个股东皱眉说了一句。

阮柠认错了人,说了一声抱歉就想走。

谁知道男人忽然上前,并且让股东和保镖都先走了。

忽然,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所有视线。

男人俯身看她,眼底带着探寻,探寻之后,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你是阿川的朋友?”

“不是,我是他未婚妻的姐姐。”阮柠如实相告。

她已经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订婚宴上,我们见过。贺宴行。”说完,男人伸出手。

果然是他,贺宴川的哥哥,贺家长子,也是贺氏名正言顺得继承人。

其实订婚宴上,阮柠对他印象不深。

当时所有的印象都是那个长得像男明星一样的贺宴川。

阮柠低头看着这只骨节修长的手,莫名的有些心慌。

但是他都伸手了,她不抬手好像不礼貌。

于是阮柠抬起手,正当她要碰到贺宴行的手时,忽然,一只大掌将她的手拽了下去。

阮柠猛得转过头,看到了贺宴川。

心头跳动的更加剧烈。

贺宴川仍旧是一身黑西装,兄弟两人都是西装革履,但是贺宴行是成熟内敛的商场精英,贺宴川是披着西装的斯文败类。

扮猪吃老虎。

阮柠脑中浮现出了闺蜜说的话。

“刚离婚,就要勾搭女人?大哥,这么守不住寂寞?”贺宴川双手抄兜,话语虽然是调侃的口气,脸色却如同冰霜。

这一对兄弟,满城皆知的不和。

阮柠觉得自己倒霉,恰好遇到这种兄弟针锋相对的场面。

于是她干脆不说话。

然而她不说话,话语的矛头却在她这里。

贺宴行看了一眼阮柠,又看向贺宴川:“未婚妻的姐姐半夜来公司找你,你也好不到哪去。”

贺宴川似是冷哼了一声:“男女之事,不是半夜,难道青天白日?”

阮柠倒吸了一口气。

他怎么可以这样气定神闲得说出这种话?

贺宴行压眉:“找宋萌一个替身不够,还要找个更像的?”

阮柠心想,就连贺宴行都看得出......

她这司马昭之心,还真是隐藏不了半点。

贺宴川一脸无谓:“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

“你找得再像,也不是她。”

说完,贺宴行深深得看了阮柠一眼,转身离开。

阮柠心头猛烈一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眼神,意味深长。

“以后遇到他,绕着走。”贺宴川的话将阮柠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阮柠有些恍惚得点了点头。

“找我?”

“嗯。”

“你就不能让我歇一天?”贺宴川眼底浓郁的笑意,带着调侃和情.念。

阮柠的脸微红:“不是......”

他的思想果然配得上他的声名狼藉。

脑子里整天就是这些事。

“那就是为了要钱?”

阮柠有些抬不起头,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需要这笔钱。”

“谁都需要钱。”贺宴川打量着阮柠。

一头卷发,和敲开他房门的那晚一样。

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哪怕她只穿着最普通甚至朴素的衣服,毛衣之下,依旧包裹不住她的好身材。

这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和骨子里的极致浪.荡形成强烈对比,还有那副想要极力模仿的小心翼翼,倒是让人食髓知味。

“我的处境很难,宋萌要毁掉和你的婚约嫁给卓昂,我妈要把我嫁给六十多死了两个老婆的老头。只有你帮我,我才能脱困。”

阮柠眼神湿漉漉,话语恳切。

贺宴川却点燃了一根烟。

他的烟瘾似乎很重。

他深吸了一口,修长手指夹着烟,侧过脸看她:“想要我可怜你?”

“你会吗?”

“你说了这么一番话,倒不如你在床上哭两句让我怜爱。”

“那你要把我弄哭吗?”阮柠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中规中矩的一生,在那晚之后,愈发脱轨。

她的这张脸,加上低魅的声音,让人有些心痒。

“以后,不准来公司找我。”

说完,她被带上了车。

*

车子被开到了城郊,车内,风光旖旎。

阮柠浑身都是软的,都是热的。

结束的时候,她浑身黏腻,声音都哭哑了。

在她穿衣服地时候,贺宴川又点了一根烟,递到了她嘴边。

她摇头:“不会。”

“不愧是为人师表。”他在嘲讽她。

阮柠略微咬唇,看向他:“上次在你家,你说看我表现。刚才......你满意吗?”

贺宴川扯了扯嘴角,稍微靠近了她一点。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烟草味和须后水的味道。

“这么迫不及待要用户评价?”

阮柠觉得,他好像是在捉弄她。

于是她微微皱眉:“你把我弄哭了,就不打算可怜我了吗?”

“账号。”

“嗯?”

“六百万。”


阮柠接收拾到这样的眼神,心底微微一怵,隐约有些不舒服。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不是来求爱的,她只求一个贺太太的身份,一个能够保护她,帮她撑腰的身份。

一些细枝末节,她没有必要这么在意。

被正主当苍蝇就当苍蝇吧,心态要好。

对方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得钻进了一辆绿色跑车里。

阮柠打车,先回了一趟宿舍换下了这身华丽的衣服。

但是脖子上的项链成了累赘。

她房间里面没有保险箱,放在宿舍肯定是不安全的。

无可奈何之下,阮柠只能戴着这根昂贵的项链打车去了医院。

她将项链藏在围巾下,别人就看不见了。

抵达医院急诊门口,阮柠刚要进去,忽然撞上了一个小家伙。

“没事吧?”阮柠俯身去扶小孩。

小男孩大概五六岁,胖乎乎的,一对双眼皮特别可爱。

“没事的,女士优先哦。”

阮柠被逗笑了:“你好绅士哦。”

看到可爱的小朋友,阮柠的心都被治愈了,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

“还行吧。我爸教的。”

“贺一航,过来。”

阮柠抬头,忽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男人五官深邃内敛,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成熟的味道。

是贺宴行?

这个孩子叫他爸爸?

阮柠之前在宋家听过一些关于贺宴行的八卦,据说他和前妻分居两年,离婚官司又打了两年。

一场联姻以失败收场。

“阮小姐,又见面了。”贺宴行走到了她面前,朝她礼貌地伸手。

这一次,阮柠也礼貌地抬手和他碰了一下。

“贺先生。你带孩子来看病吗?”

“对,他早产,经常不舒服。”贺宴行揉了揉贺一航的脑袋,“晚上忽然说胸口闷,我就带他来医院了。”

阮柠点点头:“我小时候也是早产儿,现在后遗症还很多。我也是心脏闷就赶紧过来了。”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贺宴行一双英俊的深眸凝视着她。

阮柠伸手摸了一下脸颊:“是吗?”

有点丢人……

“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伯父帮你看一下,他是省人民的院长,专攻心脏外科。”

阮柠的确是很难受,这些年好的专家她看不上,半吊子的医生倒是看了很多。

她早就听说省人民的院长看心脏很厉害,但是根本约不上。

“那会不会很麻烦你?”

这个时候贺一航钻出来走到了阮柠身旁,伸手笑着说道:“没事的漂亮姐姐,我爸爸跟我一样很绅士的。”

阮柠最终接受了这个好意。

院长办公室内,贺院长先帮阮柠听诊,又让阮柠加急做了一个B超,心电图和抽血化验。

一通结果出来,贺一航也看完了。

结果是两个人都要住院继续检查。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被安排在了隔壁病房。

阮柠其实是争取过不住院的,但是贺院长说她可能因为感冒发烧有了肺炎症状,再加上原本就有先天性的心肺功能不全,心脏问题也加重了,需要住院观察。

她没办法,立刻打电话给年级主任请假四天。

年级主任一听是心脏问题也就准假了。

老板都怕打工人死在岗位上。

然而当阮柠进到了病房才发现,这是VIP病房。

悄悄在网上查了一下,6800一晚。

疯了?

阮柠连忙走到护士站,找到了护士长。

“您好,请问可以给我换成普通病房吗?几人间都可以。”

阮柠这些年身上没有什么积蓄,之前给姑姑看病欠了钱,工作两年加上大学兼职还得差不多了,手头也就五万。

上次差点还被沈建强拿走了。

多人间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

“贺先生,这位小姐说要换成多人间。”护士长看向从身后走来的贺宴行。

阮柠回眸,对视上贺宴行的目光的时候,脸红了。

好丢人……

有一种自己的穷酸样被熟人看到的感觉。

虽然,他们也不算熟人。

阮柠想让自己显得坦荡一点,于是说道:“贺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VIP病房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我还是……”

“贺先生已经帮您付了一周的病床费了。您放心住吧。”阮柠慌了:“贺先生别,我和您非亲非故的……”

加上这次,他们一共才见了三面。

“我不是你的亲戚吗?不算非亲非故。”贺宴行举止沉稳,笑容也很成熟平和。

和贺宴川身上那股子野心勃勃的样子不同,他更持重。

阮柠扯了扯嘴角,心底想,非要说亲戚,好像也的确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推脱了,这个时候,从病房里钻出来一个小团子,硬是拉着阮柠的衣角往病房里拽。

“漂亮姐姐,你跟我一起住嘛,我一个人太孤单了。”阮柠实在是拗不过这个小家伙,只能回到了病房。

贺宴行走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你安心住,不要有负担。贺院会仔细看你的病例,明天会有会诊结果。留个联系方式,明天我发你。”

阮柠点点头,没想太多就把手机递给了贺宴行。

两个人加了微信,旁边的贺一航钻出圆溜溜的脑袋说道:“爸爸,你要追漂亮姐姐吗?”

阮柠一愣,低声说:“小孩子电视看多了吧?”

“对呀,电视上说男生跟女生要微信,就是要追她哦。”

“滚滚喜欢胡说八道,别理他。”

阮柠忍不住捏了一下贺一航的脸蛋:“原来你小名叫滚滚呀。”

“叫我贺三少!”

“?”

“因为贺二少是我小叔哈哈。”阮柠哭笑不得,看来滚滚和贺宴川关系,好像还行?*

这一晚上阮柠都睡得很不好。

一方面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胸闷气短不退烧。

另一方面是因为贺宴川那边,她觉得自己有点败北了。

他的白月光说不喜欢她……

那他是不是会听白月光的话,从此踹了她?

不过踹这个词,也有一些不合适,毕竟他们现在都不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还有一方面原因:她心疼钱。

6800一晚,再加上国际部的医疗费。

她要破产了!

虽然说贺宴行付了钱,但是她肯定会在出院的时候把钱全部转给他的。

阮柠不喜欢欠人情。

一夜无眠,阮柠一大早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拿起手机,阮柠一愣,是贺宴川。


阮柠的恐惧和羞耻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阮柠忽然急中生智。

装醉吧。

这样明天清醒了就当不记得了。

于是她笑着靠近贺宴川,伸手懒洋洋地揽住了贺宴川的脖子。

她媚眼如丝,殊不知眼底的恐惧和焦虑一览无余,怎么躲得过这只老狐狸?

“巧啊贺少,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阮柠察觉到自己的身音都是有些发抖的。

贺宴川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样子,俨然像是良家妇女被迫下.海的样子。

“我以为,你是个乖的。”贺宴川声音寡淡慵懒。

他的手臂触碰到阮柠的手臂,肌肤的接触让她微微打颤。

“来酒吧就是不乖了吗?”她反问,声音都是柔的,“那我以后不来了,你想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阮柠长得很漂亮,一张脸白皙紧致,温柔娇丽。

她的气质其实是清纯的,但是今天的打扮却是成熟的。

贺宴川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阮柠是在往她的方向打扮。

“我不会对陌生人指手画脚。”

意思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我无关。

冷漠的话让阮柠的心都凉了大半。

“你生气了?”

昨天不是还说,会留她在身边?

“毕竟我是个疯子,除了好看,有钱,一无是处。”

贺宴川重复了她刚才背对着他的时候说的话,让阮柠瞬间,无地自容。

但是她谨记自己是在装醉,于是笑着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卫衣衣领,指尖不经意得划过他的胸前皮肤,仰头像只狐狸一样看他。

“因为你不愿意娶我,我就发发牢骚。”

她仰头看他,他今天梳了大背头,没有了往日那份矜贵精英感的束缚,反倒是像个玩咖。

这样的男人,她是真的吃不准,也没把握。

现在就看他对这张脸有多怀念,多深爱......

除了上班,她已经很尽力在往那个女人的方向打扮了。

贺宴川抓住了她作祟的手,低头俯视她。

烟草味萦绕在了鼻尖,让人清醒。

“来酒吧喝这么多,这次找哪个男人下手?”

“我又不是饥不择食,我很干净的。”阮柠解释。

她心想,贺宴川把她当成专门钓男人的狐狸精了吗?

她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可能去爬男人的床?

“干净?会的花样这么多?”他反问,话语旖旎。

“你带得好。”她反击,“我喝多了,我朋友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能去你家休息吗?”

“确定只是休息?”

“如果你想干点别的,我随时奉陪。”阮柠笑着,其实心底怕的很。

她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每天都是为人师表的样子,私底下却在这里每天琢磨怎么勾男人。

她想想就羞愧。

但是在恨意和自我保护的念头下,一切的束缚和规矩都可以被抛之脑后。

人要自私。

“每天都想去我家?你不如住我家去。”

“可以吗?”她眼底亮了。

“我家正好缺了一个阿姨。”

贺宴川这张嘴,很毒,她真的说不过他。

阮柠觉得再这样拉扯下去,他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子的机会,她决定赌一把,装醉就一赌到底。

她干脆靠在了贺宴川的身上:“我喝多了,这里灯光好晕。你身上好好睡......”

大概过了一分钟,上方都没声音。

阮柠心头微愣。

刚要抬头,忽然听见贺宴川说道:“后天有空?”

“有。”阮柠起身,认真得回答。

然而下一秒她便意识到自己好像掉进陷阱了。

果然,贺宴川笑着看她:“你不是喝多了,要睡了?”

“听见你约我,一下子清醒了。后天去你家吗?”

看到她期待的样子,贺宴川回答:“你到底是想嫁给我的房子,还是嫁给我?”

她脑子里,成天到晚仿佛只有“去他家”这三个字。

阮柠有些羞耻:“去酒店也可以的。”

“陪我出席一个活动。”

贺宴川的话让阮柠清醒。

原来不是要做啊。

她真的,每天脑子里都是什么?

参加活动?意思是他要把她带出去了?

“那我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女人了吗?”阮柠挑眉。

“再多问一句,我不介意换成宋萌。”

“别。”阮柠听话得闭嘴。

这个时候,给陆知衡接风的那群朋友发现贺宴川不见了,寻了过来。

大多都是喝醉的。

其中一个看到阮柠的时候眼睛略微眯了一下,醉醺醺得笑着对阮柠说:“孟......我没看错吧?贺少,你们复合了?”

黑夜灯光下,原本就看不清脸,再加上这人醉醺醺的,认错了也正常。

阮柠本来就像。

陆知衡上前拦住他:“认错人了,走,回去喝酒。”

阮柠回过神,发现贺宴川一直在看她。

她正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却听见贺宴川问:“给别人当替身,就这么心甘情愿?”

“交易罢了。你给了我钱,我努力努力嫁给你,这样我就能摆脱困境。当替身算什么?”

她想地通透。

追求爱情已经心死过一回了。

表面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其实内心也是从未喜欢过你。

那就干脆图钱图前途好了。

“你倒是清醒。”

“那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否则你后天怎么来接我?”她急中生智。

这一次必须要到联系方式。

哪能每次都靠守株待兔和偶遇?

今晚贺宴川没有把她带回家,他们似乎还有下一场。

阮柠也没纠缠,乖乖先走了。

因为她顺利得到了贺宴川的联系方式。

暂且算成功了第一步吧。

*

翌日。

阮柠调休一天,原本是打算在宿舍好好睡一天,毕竟明晚要养足精神陪贺宴川去出席活动。

这件事已经算是她未来几天的头等大事了。

只有钓到贺宴川,她的人生境遇才能改变。

然而下午四点多,她被电话吵醒。

是顾新玉打来的。

“你在学校宿舍?”那边直截了当,没有半点温情。

“嗯。”阮柠昏昏沉沉,有点起床气。

因为她知道,顾新玉找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好事怎么会轮得上她?从一开始,顾新玉就在两个女儿中做了选择。

“今天是你和萌萌的生日,我在湖上牧云订了一桌,我们一家人过个生日。”

阮柠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生日,顾新玉从来没有记得过叫她一起。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

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

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

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

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

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

“求你,帮帮我......”

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

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

阮柠一愣,贺宴川的无情让她有些懵了。

她以为他好歹会说一句。

“自己父母都不要你的人,谁会帮你?”严总冷笑着说道,她看出了阮柠的窘迫,“电话里是你哪个小情.人?人家根本不想帮你。”

阮柠心底虽然有些酸楚,但是并没有想太多。

贺宴川不帮她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之间寥寥几面,还都是在床上。

甚至没有沟通过的关系,谁又愿意是谁的累赘?

此时,酒桌上。

贺有鸣咳嗽了两声,今年他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日下。

如果不是因为南城这个项目极其重要,也算是他为贺宴川铺路,他也不会从病床上强撑起来带这个小儿子来应酬。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接电话?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贺有鸣的声音严厉板正,眼神极其不悦。

从小,他对贺宴川就是严格的,甚至是严苛的。

“一点小事。”贺宴川回答。

“小事就给我收心,你在外面的花边新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等我死了之后被你大哥一人独占江山,你就继续浪荡。”

贺有鸣一直在为贺宴川筹划。

为这个名义上的养子筹划、

“是。”

“我听说你找了个和小孟一样的女人?我自以为帮你找个宋萌已经是对得起你,你还要怎么样?”

“爸,只是玩玩。”贺宴川的口气是轻蔑的。

听见他这样的口气,贺有鸣才算是安心了一点:“我给你时间,处理掉这个女人。别影响联姻。”

贺宴川没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

沪上牧云。

顾新玉和宋萌坐在隔壁包厢正淡定得喝茶。

“不知道怎么样了。”宋萌担心地说道。

“急什么,这是毕竟是餐厅,我又不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严总摸摸她,吓吓她,震慑一下阮柠,让她清楚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严总的。别到时候结婚了给我哭哭啼啼。哭得家门都倒霉。”

“妈,还是您最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顾新玉忽然听见包厢外服务员一阵急促的声音:“先生您不能进去,客人说了不能打扰。”

“滚。”

顾新玉连忙起身,打开门,当看到是杨旭的时候,愣住了。

“杨特助?”顾新玉皱眉,宋萌也愣住了。

杨旭是贺宴川的贴身助理,自然代表贺宴川。

“宋太太,开门。”杨旭的神情严肃,指着关着阮柠的那扇门。

“杨助,萌萌在这里呢,那边包厢我也不认识呀。”顾新玉笑着敷衍。

“我说,开门。”杨旭看都没看宋萌一眼。

“这是怎么了?”顾新玉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杨旭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包厢门。

房间内,阮柠正拿着叉子对准着一个老头,杨旭走到了阮柠身前,挡住了脸上满是泪痕的阮柠。

“严总,幸会。”

“你是贺......贺少的人?”严总原本还正色眯眯得上头,忽然看到杨旭怒气冲冲得踹门进来,吓得不轻。

“知道,还不快滚?”杨旭的声音冰冷。

“宋太太,你那小女婿,还管你大女儿的事?”严总脸色不悦得看向门口的顾新玉。

说实话顾新玉也还没回过神来。

“严.......严总,您先回家?之后我亲自上门赔罪。”顾新玉赔笑着,眼神凛冽得看向了阮柠。

阮柠躲在角落里,浑身发冷。

她不敢想,如果杨助没有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被严总占便宜。

因为有着养父带来的童年阴影,阮柠特别害怕这种事情,是看到这种色眯眯的,想要对她上下其手的老头,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每个晚上,养父都要摸黑伸进她被子里的糙手......

“还不滚?还是你想跟贺少聊?”杨旭看到了阮柠的恐惧,厉声对严总说道。

严总还没嚣张到敢惹贺家的程度,况且贺宴川又是个混不吝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别,我现在就走。帮我跟贺少问好。”

严总是个老油条,见状不对连忙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瞪了顾新玉一眼。

顾新玉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走上前,抬手,正欲一个巴掌打在阮柠脸上的时候。

下一秒,杨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太太,慎重。”

顾新玉懵了,抬头看着杨旭:“杨助,她和贺少是什么关系?贺少都让你出面了?”

宋萌更是咬牙切齿,在后面狠狠盯着阮柠:“阮柠,你是不是早就攀上贺宴川了?你还是不要脸,你以为贺宴川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跟我有几分相像,又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才会帮你。”

宋萌真是好大一张脸。

但是阮柠此时没有力气跟她争执,扶着椅子坐下,浑身发冷。

童年阴影,永远需要医生去治愈。

杨旭松开了顾新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宋太太,和您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说完,杨旭转过身看向阮柠:“阮小姐,我送您。”

阮柠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和杨旭匆匆离开。

走的时候她看向顾新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车上,阮柠回过神了一些,她问开车杨旭:“杨助,贺少在哪儿?我想当面谢谢他。”

她还以为,他不会帮她。

“贺少说不用,让我送您回家。”

他倒是预判了她要见他的想法,知道她会抓住一切机会见他。


“这么伟光正的发言,我差点以为你要考公。”

阮柠被他怼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在学校遇到的我的养父吗?”

“嗯。”

“他手里......有我很多,那种照片。是我寄宿在我姑姑家里的时候,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偷.拍的。当时我才十几岁。后来他找到我拿那些照片威胁我,我用你给我的六百万摆平了这件事。”

“重点。”贺宴川没什么耐心。

“重点,是我养父拿着这些照片去敲诈卓昂。但是没想到卓昂买下了照片,现在卓昂拿着这些照片来威胁我。他想逼我,劝你投资他的游戏公司,否则他就让这些照片散播出去,跟我鱼死网破。”

阮柠知道现在只有完全将自己内心都秘密告诉贺宴川,才能够博得一丝和他合作的机会。

阮柠的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红。

撕开自己的伤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贺宴川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到底在他面前吹了多大的牛,让他觉得,我会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而花几千万上亿去投他的公司?”

话糙理不糙,阮柠倒也不觉得贺宴川的话噎人。

只是有点难以消化罢了。

“我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吹牛,是他自以为是,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阮柠眉心紧紧皱着,心底更是揪成了一团。

贺宴川勾了唇角,又下意识得去摸她的耳垂。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摸索,又像是在抚.摸。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成了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暗语,

贺宴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喑哑:“那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有多少分量?”

“不足孟小姐的万分之一,但是饿了的时候,勉强垫垫胃口,也够饱腹了。”

阮柠的声音故音很娇,说话软软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一样。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学狐媚子说这些话。

但是偏偏,贺宴川对这种话最受用。

贺宴川果然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对着我就知道摇尾巴?”

阮柠咬唇,更加靠近了他一点:“我摇尾巴,你最喜欢了是不是?下次,要不要弄个真的?”

阮柠故意的,天晓得她做了多少功课。

让一个良家妇女学这种,真的是,要耗费不少精神。

“浪.货。”贺宴川忽然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起身,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五十万,你可以考虑一周。再久,我就没耐心了。”

阮柠靠在床上,抬头看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或者你可以去嫁给贺宴行。”

“无情。”阮柠吐槽,“让我来猜猜看,你刚才怒气冲冲跑进来,然后跟我拉扯了半天说了这些,是想用我气那位孟小姐吧?”

贺宴川倒是坦诚:“还不算太笨。”

“孟小姐应该知道我们睡过了,你又花钱包我,她不会更加膈应,更加不想和你在一起吗?”

阮柠代入了一下对方的视角,一定恨死贺宴川了。

她不懂,为什么贺宴川还要跟白月光对着干。

不应该各种哄,各种讨好吗?

他倒好,直接找了个替身想气死她。

贺宴川的眼中似是有了一丝落寞。

阮柠还是头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

“怎么,做床伴还不够,还打算当我的军师?”

“我怎么敢当剑桥学生的军师呢?我不要命啦。”阮柠半开玩笑说道。

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贺宴川的衣袖,软声说:“如果我答应了你,孟小姐找我麻烦,你会保护我吗?你不会任由她欺负我吧?”


贺宴川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害怕得都有些发抖,但是却一直在装有经验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叫什么?”

“也是,我脸在江山在就行。”阮柠挑眉。

“娶宋萌,我能得到宋氏资源。娶你,我能得到什么?”他的口气颇像在谈判。

“我更听话。也更专一。我不会和宋萌一样,在桌底下勾别人男朋友的腿。”

“你现在坐在她未婚夫的腿上说的话,不具有说服力。”

阮柠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她其实有些急了。

于是她干脆附身吻了一下贺宴川的唇角,低声魅.惑得说道:“娶她,她会勾.引别的男人。而我,只勾.引你。”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充斥着整个车厢。

贺宴川盯着她殷红的嘴唇,恍惚之间,和另一张脸重叠。

“阮小姐,听说你从小被扔在乡下?”

贺宴川戳了她的肺管子,阮柠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嗯。”

“难怪,你不知道商业联姻的复杂,你想简单了。”

这句话仿佛在说她没见识。

“没有余地了吗?”阮柠觉得,他的口气虽然一直都很松弛,但是口气却是很坚定。

他不会娶她。

“除非你拿出我和你在床上的视频威胁我,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可惜,你太笨了。”

贺宴川取笑她。

阮柠脸色一僵。

明明是她蓄意靠近,却变成了他掌控全局。

“那再做一次,我拍一下,还来得及吗?”她笑。

贺宴川捏了一把她的腰,惹得她弓了弓身。

“又想要?”

阮柠也就逞口舌之快,其实刚才那次还没缓过来。

她歪了歪脑袋:“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吗?”

她的声音很软,故意勾人。

阮柠盯着贺宴川如深夜一般幽深的眼睛,心如擂鼓。

*

最终阮柠还是被带去了贺宴川的住处。

他独自住御府壹号,和贺家人分开住。

一夜缠绵,床上,沙发上,洗手间,到处都有凌乱的痕迹。

阮柠被要求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一点。

“这么晚了,我回去不安全。”阮柠趴在贺宴川有力的胸膛上,不肯离开。

这一走,下次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又要花费心思想破脑袋。

“我这里不留女人。”

“意思是你带过很多女人回来?”阮柠微微支撑起身体,头发垂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海藻一般。

贺宴川微眯着眼,懒懒得道:“这么爱管,可当不上贺太太。”

阮柠以退为进,从他身上起来,乖顺得坐在床沿上穿衣服。

“我就当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

贺宴川看着她穿衣服的消瘦背影,她的身材很好,足够迷惑男人。

只是功利心太重,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玩玩,倒是一个不错的玩物。

“我可以有你的联系方式吗?准妹夫。”阮柠将手机递了过去。

然而贺宴川没接。

他躺在床上,被子滑落在腰腹位置,露出他有力的腹肌。

阮柠虽然看过也摸过,但是耳朵还是不察觉得红了。

“想要多少?”贺宴川没有接手机,而是直截了当得问。

仿佛是看穿了她。

阮柠是需要钱的,她也没有打算遮掩。

现在不要,之后也会提。

她缺钱。

“六百万。”阮柠收回手机,声音是沙哑的。

她有些害怕,怕自己急功近利,满眼是钱的模样,让贺宴川厌恶她。

贺宴川的眼底有些玩味。

他的长臂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和火机,敲出一根烟,点燃,熟稔得开始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间,阮柠丢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一次两百万?”

“不,我只要六百万。贺少和我结婚,我愿意签婚前协议,之后不会跟你要一分钱。”阮柠话语坚定。

贺宴川却是笑了,笑意中带着慵懒的嘲讽。

他深吸了一口烟:“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阮柠心头一窒,手在侧面悄悄紧握。

她很紧张,很害怕。

“给我一次机会。”阮柠盯着他,“我很听话的,”

贺宴川倒没有把话说得太绝,伸手在烟灰缸中掐灭烟蒂:“看你表现。”

*

从贺宴川家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寒风刺骨。

学校的教师宿舍早就已经关了大门,这么晚了叫醒门卫也不好意思,于是阮柠打车去了闺蜜林荟家。

林荟还在熬夜码程序,电脑旁边已经抽了一烟灰缸的烟。

阮柠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简单描述了自己这两天的发生的事情。

“柠柠,我太佩服你了,当时你让我去找我前男友打听贺宴川的事情,我原本在想你只是计划着玩玩,毕竟这种事情谁真的做得出来啊。没想到,一周时间,就一周,你竟然就把贺宴川睡了!”

“是三次。”阮柠举起手比了个三。

林荟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阮柠。

“你真的决定好了?陆知衡说过,贺宴川对那个白月光感情不同,哪怕你想尽办法嫁给他,最后也得不到他的爱。”

陆知衡是林荟的前男友,也是贺宴川当初在剑桥的最好的哥们。

所以阮柠才会这么顺利得打听到贺宴川白月光的消息,甚至还有照片。

阮柠喝了一口啤酒:“我又不要爱。我只想嫁给贺宴川,从此在我妈和宋萌面前扬眉吐气,也顺便报复一卓昂那个渣男。”

林荟点点头:“希望你一直保持这份清醒,别到时候假戏真做爱上了,你就完了。”

“不会。”阮柠失笑。

贺宴川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会指望两个人之间真的有感情?

能凭这张脸嫁给他,已经是上上策。

“那就行,陆知衡说了,贺宴川在海外的资产多到难以想象。别人只知道他是贺家养子,没有继承权,但根本不知道他多有钱。说真的,这人太会扮猪吃老虎了,你当心。”

“嗯。”

“对了,贺宴川,那方面……是不是很厉害?”

阮柠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脸瞬间爬上了红晕。

厉害?

嗯,的确挺厉害的。

一晚上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地方,多少个姿势。

“不说了,祝我,马到成功,嫁给贺宴川,气死顾新玉!”

“干杯!”

*

翌日,阮柠一大早就赶去了学校。

她所在的学校是一所私立高中,强度大,魔鬼作息。

半个月才休息一次,压力非常大。

阮柠刚在办公室备课,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叫她。

“柠柠,爸爸来看你了。”

阮柠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怵,一抬头,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秃顶了的中年男人。

是她的养父,也是她的姑父,沈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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