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现代都市 >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结局+番外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结局+番外

轻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白宁厉怀渊,由作者“轻行”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我这一生只想好好生活,可没想到最尊敬的师父竟突然遭暗害惨死。可没想到呼风唤雨的狼王帝君就是凶手,他也是我当年下界时顺手救过一只狼崽子。误会解除后,原来是我深爱的初恋为了成仙,杀害了师父,还想要剔我神骨栽赃给了狼崽子。而那只狼妖,却从始至终满心满眼都是我。重活一世,我决定宠夫养崽,再也不让他们被人欺负。...

主角:白宁厉怀渊   更新:2025-02-27 16:5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宁厉怀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轻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白宁厉怀渊,由作者“轻行”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我这一生只想好好生活,可没想到最尊敬的师父竟突然遭暗害惨死。可没想到呼风唤雨的狼王帝君就是凶手,他也是我当年下界时顺手救过一只狼崽子。误会解除后,原来是我深爱的初恋为了成仙,杀害了师父,还想要剔我神骨栽赃给了狼崽子。而那只狼妖,却从始至终满心满眼都是我。重活一世,我决定宠夫养崽,再也不让他们被人欺负。...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君后!”

“明玉,快把师兄扶到床上去。”

这次师兄伤得太重,身上的筋脉全都断了,还好她和师兄出自同门,以她的神力护住了师兄的心脉。

她将丹药送入他口中,这些药都是当初师兄留给她的,还好现在能够派上用场。

“君后,我拿了些干净的衣裳来。”

“有劳你了。”

明玉站在一旁摇了摇头,“君后不用对奴婢如此客气...”

明玉是厉怀渊专门找来照顾自己起居的,想来也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婢女。师兄一向憎恶妖族,死在他剑下的妖也不少,按理来说妖界应该是恨他的。

如今明玉能够不计前嫌,帮着自己照顾师兄,她心中是十分感激的。

她收回神力,白羽的心脉强劲了一分,白宁才稍稍放下心来。“想来十日无虞,但还是要尽快找到治愈师兄的法子...”

花妖这边听到传唤也立刻赶来,他先是给了白宁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用草木之力去治愈白羽身上的伤口。

因为有白宁的神力灌溉,再加之白羽本身的修为,身上的外伤基本已经愈合。

“我只能尽力帮他恢复筋脉,可是他伤的太重了,一时间醒不过来,我恐怕也...”

花妖低垂着眸子,像是因为帮不上忙而显得十分愧疚。

明玉也是眉头紧锁,她知道曾经君后就是因为误会了帝君杀害天界的惜令君,这才嫁入妖界的。而面前这个男子是君后的师兄,也是她在世上最在意的人之一。

“今日多谢你们了,我一定会寻到治愈师兄的方法的。”

师兄如今脉象平稳,虽然虚弱可也已经脱离了危险。她决定明日就去万妖城中看看,在妖界往来的妖商众多,或许能寻得帮助师兄尽早醒来的丹药。

“厉怀渊呢?”白宁心里一直挂念着那抹身影,今日北海那处实在诡异,她那么轻松的就闯了进去,就像是有谁提前帮她扫清障碍一样。

明玉抬起低垂的头,认真道:“自从君后离开妖界后,帝君就一直在降龙殿。”

“你是说他从没离开过?”

明玉点了点头,君后特意吩咐的事情,她不敢惫懒,一直盯着降龙殿呢,帝君确实没离开过。

白宁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在北海看到的那个背影,真的很像他...

可是明玉说他从未离开过降龙殿,难道是她太想他了,所以看错了吗?

“你帮我看着师兄,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我去找一下他。”

厉怀渊最没有安全感了,她得告诉他自己回来了,好让他安心才是。

降龙殿外的大门紧闭着,白宁想要进去,却被告知需要传报。

她在门外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厉怀渊身边的蛇歧。

“君后,帝君说他现在正忙,让您先回去。”

蛇歧知道白宁是帝君在意的人,所以对她还算是恭敬,可他在心里还是替帝君感到不值。

“他不肯见我?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白宁抿了抿嘴,她离开时确实与他争吵,她也看得出厉怀渊当时很生气,就连眼睛都红了。

他一定很不希望她离开,明明她重生后已经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厉怀渊这边,可是听到师兄遇险她实在是不能放任不管。

“那...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蛇歧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呵,吃饭?帝君回来后几乎连站都站不住,擅用妖力解除封印,身体比那会儿每日给这女人剖心头血时还要差。



“那鲛妖心思不正,留不得。”

白宁瘪了瘪嘴,她不想跟他吵架的,但是又不满厉怀渊每次都质疑她。

“怀渊,小花妖确实是我随手救的,可我带这鲛妖回来,真的是为了师兄。”

厉怀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一瞬间抽离的温度,白宁是在怪他?

“你以为,我让你把他丢出去...是因为嫉妒?”厉怀渊的眼底更红了些,她曾经说过的话也不作数了吗?

白宁不语,难道一点都没有吗?

那日她刚买下他时,也不过是不忍见那鲛妖被鞭挞,分明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儿。可叫他看见了,可没少得了一顿调侃。

若只是气恼那鲛妖恩将仇报也罢了,偏偏要提什么她喜欢少年,又误会自己是看上了那鲛妖的容貌,还说要给她找男人。

她哪里是那么肤浅又三心二意的,说到底还是他从心底里就这么想她。

就算那鲛妖少年真的是本性不纯,可他当她是什么,她堂堂凤凰神女,还会怕一只小妖不成?

她不喜欢妖界永远都是只靠杀戮解决问题,她感知得到那鲛妖手上没有命债,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该如此草率地了结一条性命。

厉怀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被压制时这些毒还是只会在夜里发作,可如今失去控制,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

下一秒他感觉胸口疼的快要炸开,就连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我不喜欢他,阿宁能否把他丢出去?”

厉怀渊忍着剧痛,声音平缓但依旧坚定,他看着白宁的眼睛,像是在证明白宁的猜想,刻意让她误会他就是嫉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想这么做。

白宁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日怕是与他说不通了。

“怀渊,我真的只是为了救师兄,我对他半点想法都没有。”

她也是有些头疼,若是往常他执意如此,给那鲛妖找个去处也罢,可如今师兄还昏迷不醒…

“要不这样,等师兄醒了,我就想办法把他支走,给他寻个去处?”

厉怀渊在心中苦笑一声,又像是把自己套进坚硬的壳里。

他上前一步,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疲态,却是用最讽刺的语气对白宁道:“这就是阿宁说的喜欢我?”

“我...”

白宁一时语塞,她并也不想让厉怀渊伤心,可并不代表她需要无条件的承受他的责问与威胁。

于她而言,喜欢,也从来都不是无条件的。

在她恨上他之前,厉怀渊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大方又体贴。虽然对外成熟冷酷,可是一旦涉及到感情上的事,他向来好欺负的很。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她一再退步后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较真吗?”

白宁也是不爽,自从她知道师兄遇险的消息,她虽然着急,可还是很在意他的情绪的。

从最一开始就跟他坦白,到后面救了师兄便立刻返回了妖界,刚刚安顿好一切她就去找他,吃了个闭门羹不说,还被他的手下阴阳怪气一番。

一连两日都见不到人,连句话都不跟自己说。

她本就因为师兄的事情担忧,明玉和小花妖都还会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他呢,可有半分体谅她的处境?

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吃这种莫名的醋,来跟自己闹。

一看他这脸色就知道,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的。她嘱咐的事他就这么不放在心上,居然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怎么来了...”厉怀渊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几分醉意,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他自暴自弃地别过头,推开白宁的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又让阿宁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了啊。

他好像每次在她面前,都表现的很差劲...

其实他也可以投中的,他想要起身证明给阿宁看,可是他已经喝下了太多的酒,头晕的厉害,就算是从现在开始认真去投,也未必都能够中。

白宁一愣,他这是在...撒娇吗?

若不是在场的太多,怕让他丢了面子,她真想现在就把他抱回去。

白宁蹲下身,捧起厉怀渊的脸,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靠近的一瞬间他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香浓的酒气,这蠢狼学坏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那熊妖面前的竖桶中插着几支箭,又面向那熊妖道:“我替他比。”

“这...君后也会投壶?”

还未等众妖反应过来,白宁就抽出一支箭,仰头眯眼,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地脱手而出,那箭稳稳地落入小孔之中。

第二支。

第三支...

“连中!”

“这...贯耳!君后也太厉害了...”

白宁冲厉怀渊的方向笑了笑,想当年她在人间的时候这些都玩腻了,什么投壶蹴鞠、马球捶丸,她可谓是样样精通。

“君后赢了!”蛇歧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君后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替帝君撑腰,还赢下了这一场。

白宁回头看向他,得意道:“我们夫妻一体,应该说是帝君赢了。”

“该你喝了!”说罢她端起酒碗递到熊妖面前。

熊妖也低下头,他这一场输的心服口服,可刚要接过酒碗,就只听见一声脆响。

地上瓷片飞溅,是厉怀渊打翻了白宁手中的酒,他红着眼睛攥着她的手腕,像是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满。

“怀渊?”

“我不想玩了...”厉怀渊松开白宁的手腕,他声音听起来呼吸不稳,目光躲闪就要离去。

白宁见他脚步虚浮,赶紧扶住他的身体,又给身后的蛇歧使了个颜色,二人一同搀扶他回去。

等回到降龙殿,白宁将房间里的窗全都打开给他透气,蛇歧见到君后照顾帝君的一幕,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厉怀渊趴在桌子上,阵阵凉风从窗外吹来,让他稍稍清醒几分。

白宁坐在他身侧,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通红的脸,看着他消瘦的下巴不免心疼,真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噗...谁教你喝酒啊?”白宁看着他这半杯就醉的酒量,不由得笑出声来,可而后就是满心的眷恋,她的小狼有心事了。

“没...没谁教,我本来就会。”

厉怀渊的眼神呆滞地看向一处,抿了抿嘴,他下意识地摸上下巴,似乎在探究那个吻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白宁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感受着他身上一波波热浪袭来,厉怀渊无力支撑只得靠着她的身体,贪恋地用头蹭了蹭。

白宁动作轻柔地抚过他的脑后,却察觉到那人的身体一颤。

“听说你们妖族喝醉了酒都会暴露真身,怀渊怎么不会?”

她还挺期待他靠在自己怀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的样子,印象中她好像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隐约记得他的真身是通体的黑色,单单额头上有一撮红色的毛。其实他的真身她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初见时救了他的时候,另一次是...


厉怀渊的睫毛轻颤,下意识去拿下她挡在自己眼前的手,小声应着:“嗯。”

一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他就觉得脸颊发烫,不知如何面对她。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厉怀渊抿了抿唇,不疼的,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疼。

“阿宁...那药膏被我今早更衣时不小心蹭掉了。”

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唯独心跳越来越快,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白宁眉间微微一蹙,一听到是关于他身体的事,一瞬间也没意识到他这番话的突兀,就跟着紧张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若是剐蹭到了伤口就不好了,让我看看。”

白宁完全没有注意到厉怀渊紧绷的身体和泛红的耳尖,整颗心都系在他的伤处上。未系腰带的外衫被轻易褪至肩膀处,内里的中衣被她的手指轻轻扯开,居高临下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光景。

“呀,已经结痂了!”白宁不禁感叹这药果真好用,当然厉怀渊的身体恢复也确实比普通妖兽快些。

“怀渊,你这伤口不用再上药了,记得多透气就好。”

厉怀渊的眼尾轻轻一颤,连忙拉紧自己的领口,语气也冷了下来,“哦,我知道了,阿宁快用膳吧。”

他起身整理好衣裳,始终背对着她,刚刚的柔软不复存在,“阿宁慢慢吃,我先走了。”

“那你不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厉怀渊匆匆离去。

白宁看着一桌子饭菜,整整齐齐不像是被动过的痕迹,可还没等她发问就只能望见厉怀渊留下的一个背影。

他刚刚不是还说,是在等她吃饭吗...

再看着桌上这些食物,全都是自己爱吃的,不会是这些都不合他的胃口吧,一想到这白宁的心底又软了几分,他可真是个傻子。

——

厉怀渊心中也是有几分郁闷的,他从未这么讨厌过自己身体愈合能力强的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阿宁又会怎么想他...

他甩了甩头,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失落,难道就是因为不能让阿宁再像昨天夜里一样温柔的给他上药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坏,明知道那样会累到她的,而且昨夜也是因为自己把她弄醒了,害的她休息不好。

但一想到她看他的眼神,阿宁应该也是...不讨厌的吧。

“帝君,您意下如何?”

“什么?”

厉怀渊这才回过神来,光想着昨日夜里发生的事,刚刚蛇歧向自己汇报的事情他全都没听进去。

蛇歧偷偷抬眼看了看自家帝君,从早上起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是太过操劳了,他理应为帝君多分担的。

“近日城外有只野猪精作乱,听说修为不低,下面的兄弟们难以应对,属下这就亲自去抓他回来下狱。”

蛇歧禀报完正要前去,就被厉怀渊从身后大声呵住。

“等等!”

走了一半的蛇歧疑惑地回过头,厉怀渊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在哪?”

“帝君...”蛇歧满脸的困惑。

厉怀渊又重复了一遍,“野猪精,在哪?”

蛇歧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道:“就在玄夜峰下面的万妖城郊,听说那只野猪精经常拦路打劫来往做生意的妖兽...”

“知道了,我亲自去处理。”

“什,什么?帝君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您...”还未等蛇歧说完,屋里早已没有厉怀渊的身影。


“帝君,区区东山小族,以为生了个金色妖丹的儿子,就能不服从您的管制,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一名手下喝醉了酒谄媚道,他已经露出两双兽足,欢声鼓舞,这次大获全胜,他们没少受到奖赏。

厉怀渊眉头皱了皱,像是不满这群妖兽暴露真身,可在妖界妖兽们用真身示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维持人形需要一直消耗妖力,虽然对大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却也没有用真身生活来的舒坦自在。

只有厉怀渊,无论何时都不会暴露自己的真身,他从心底里不喜欢那种兽性做派。

若是草木化作的妖就不会如此,虽然更难修炼,可一旦修炼成人形,他们便习惯了保持人形的模样生活。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那只花妖,和在场这些比起来,清雅多了。

厉怀渊没有理会那醉酒的妖兽,而是往前走了几步,蛇歧也一如往常地跟在他身后。

因为此次讨伐大胜,也算是解决他一心头大患。他允许属下们在玄夜峰庆祝三日,也准他们饮酒作乐,而自己更难得几日清闲。

“帝君来了!”

“恭迎帝君!”

一众妖兽围成一团,似乎是在进行什么游戏,厉怀渊走上前去,只见前面放着一个竖桶,周围几只散落的箭矢。

蛇歧在一旁向他解释道:“这是人间喜欢玩的游戏,叫投壶,属下初见时觉得有趣,就让他们学来了。”

“怎么玩?”

厉怀渊一副懵懂的样子,好奇似的看着那手中的箭矢,一旁的桌上放着满满的酒碗,周围的妖兽皆是红着脸大醉的模样。

蛇歧一时感慨,帝君平日太过辛劳,竟然连投壶都不知道。

“帝君,就是把箭投入那壶中,计筹而定胜负,输了的和没沾到壶口的,都要罚一杯酒。”

一众妖兽已经喝的畅快,其中一只熊妖口无遮拦道:“帝君,要不要跟我们比试一把?”

蛇歧赶紧将他们推开,生怕那一个个的一身酒臭气玷污了自家帝君,“去去去,独自玩去!”

另一豹妖稍微清醒些,赶紧拉住那熊妖,帝君虽然一贯仁慈,可他身边那位九头蛇护法对帝君忠心耿耿,又是个杀妖不眨眼的,千万不能得罪了他。

外界也有传言说,他们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实则蛇歧那些心狠手辣的手段,也是帝君授意过的。

“谁要跟我比试?”

蛇歧一愣,只见厉怀渊手里握着箭,瞄准那壶口,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豹妖赶紧将半醉的熊妖推了出去,谁敢跟帝君比试啊,那岂不是要喝的爬都爬不回去了。

“帝君,还是我来吧。”蛇歧站了出来,帝君没什么不擅长的,想来投壶也是如此。

若等会帝君真的要输,大不了他故意投歪几个就是了。

“我来!”半醉的熊妖一把推开蛇歧,站在厉怀渊身侧,他可是这群妖兽中投壶最厉害的,他必须要在帝君面前好好露一手。

“你...”蛇歧有些恼怒地看着熊妖,可熊妖却半分没有察觉。

“好。”厉怀渊再次瞄准壶口,沉肩抬肘,脑海中一闪而过那花妖的身影,他应该不会像这群妖兽一般喝酒作乐,浑身臭气。

那花妖的真身会是什么样的,应是颜色鲜艳,还带着一些芬芳,总归绝不会是黑色...

他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像是借机发泄心中的怨气,对准那壶口将箭投出,一众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他瑟缩地抬眼,看着她没有任何嫌弃地给那伤口上药,就好像对这破碎的躯体十分怜惜。

心中属于妖兽天性的贪婪开始生长,几乎快要将他吞没。

他喘着粗气,沙哑道:“阿宁,像这种程度的伤口,我身还有很多...”

“什么!”

白宁大惊,他怎么不早说,还一天天像个没事人一样到处折腾。

厉怀渊攥紧藏在被子里的拳头,眼角愠红,她生气了吗,还是嫌弃...

可还没等他多想,白宁就伸手撕扯他的衣裳,柔软的面料根本无法抵抗她的暴力,胸口大片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

厉怀渊的身体在红色烛光的映射下十分清晰,肌肉线条紧致,不是十分的强壮,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弱,但该饱满的地方依旧饱满。

整个上半身没有一点赘肉,肩宽腰窄,和妖界遍地都是的大块头雄性妖兽比起来,秀气多了。

从头至尾厉怀渊都紧绷着一根神经,试图从白宁脸上发现一些不悦的神色,这样他就可以亲手斩断自己的幻想。

可他期待中的表情没有呈现,她反倒是一副紧盯着自己发呆的模样,那眼神倒像是...很欣赏似的。

他一瞬间甚至觉得阿宁是不是被池紫闻的事情打击的太严重,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白宁刚从花痴中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他皮肤的伤痕上。

有刀伤,还有妖兽利爪的抓伤,甚至还有些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致,但无一例外都和腹部那一道一样,只用妖力堪堪止住了血,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

“你身上这么多伤口,怎么不上药啊?你身边的那些手下都是干什么吃的!”白宁往他没有伤口的肩膀上一捶,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厉怀渊从来没有用药的习惯,他从小就是流浪着长大,为了生存就免不了成日厮杀,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小的时候他很弱,总是被比他强大的妖兽欺负,生生从身上撕咬掉一大块肉的情形都有过的,那也是独自躲起来,靠妖丹的恢复力慢慢长好。

他现在虽然是妖界帝君,可以用各种药品和法器养伤,可他依旧没有处理伤口的习惯。虽然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靠妖丹恢复外伤,可他毕竟是一只妖兽,那些伤口总会长好的,只不过是时间长一些罢了。

至于他身边的那些手下,当然没机会知晓他身体的具体情况。

他不明白阿宁为何大惊小怪的,可明明被她凶了,心里却莫名觉得兴奋。他似乎能够理解庶儿被她治伤时,脸上为何会流露出的那抹喜悦之色了。

她的拳头一点儿也不疼,还有些痒痒的,他甚至都希望她能再打他一下。

第二日一早,厉怀渊更衣时发现身上那些伤口已经渐渐开始有愈合的迹象,他有些郁闷地将伤口处残留的药膏擦去。

接着叫下人传膳进来,呆坐了一会儿,便故意在前厅摆弄杯盏弄出些声响,直到听见寝殿内传来窸窣的声音,才端坐在桌前。

白宁伸了伸懒腰,洗漱一番,眼神刚刚清明些就透过屏风看到了厉怀渊挺拔的身姿。

他今日一袭硬挺的黑衣,还未束腰带,此刻随意地挂在身上,这场面让她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怀渊在等我吃早饭吗?”白宁嬉笑着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轮番照顾两个病号对白宁来说虽然累了些,可想到他受过的苦,这些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她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改日定要砸了那破石头,竟敢欺负她儿子,她凤凰可不是吃素的。

夜里厉庶睡得很安稳,这点倒是跟他爹不大一样。厉怀渊哪怕是在昏迷中都是不肯安分的,总是缩着身体,稍有点动静就能把他吵醒。

后半夜时厉庶已可以化作人形,看着儿子软糯的侧脸和消瘦的身形,白宁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

和他小时候可真像...

这孩子大概有人类少年十岁的模样,可四肢纤细的好像六七岁孩童,每每胸口起伏,肋骨便愈发明显。

这个厉怀渊,难道都不给孩子吃饱吗...

想来厉怀渊是极其溺爱庶儿的,可他毕竟是妖族的帝君,事务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他。

因为自己的混账让这孩子没少受到欺辱,而怀渊怀他之时正是妖界动荡,厉庶能够降生可谓十分不易。

在她记忆中庶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是不吵不闹的, 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

每次见到她他都是低着头的,软软的叫一声娘,而这大概率会被她狠狠抽上一鞭。

因为恨那个人,所以也恨这个孩子,更是恨自己当初的荒唐。

上一世她以跟他发生关系当做这一生的屈辱,而仔细想来,明明是她趁人之危,害了厉怀渊更害了庶儿。

第二日中午,厉庶渐渐醒来,昨天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呢。

可此时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股真气保护着,他能感觉到身体正在变得强壮,就连身上的灼烧都没那么痛了。

他撑起身子,却发现被子滑落到腹间,此刻他竟几乎一丝不挂...

手下十分柔软,仔细一看那是张他从未见过的上等白狐裘,这样好的东西怎么会垫在他身下?

“少爷,您可算是醒了。”

明玉?

厉庶赶紧将被子拉到脖子,试图遮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也许是蹭到了身上的伤口,脸色变了几番,却只是咬着牙不敢呼痛。

姐姐是娘身边的人,可是他又犯了什么错?想想也是,他偷偷跟着她,娘一定很生气,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跑出去他也不认路,不知道怎么被那震妖石发现了行踪...

可娘不会听他解释的,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心中害怕,可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他很擅长伪装和逞强,毕竟是妖王的儿子,即使别人背后骂他,他也要把面子撑住。

“明玉姐姐,请问我的衣服呢?”

“少爷,您身上有灼伤还不便穿衣,要辛苦少爷卧床几日了。”

厉庶看了眼自己的大腿和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他这个样子,衣衫不整的,还怎么去向娘亲请罪。

明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少爷好好养伤,这是君后吩咐的。”

是娘亲?

厉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可很快便黯淡了,没想到她居然来看过他,可惜他竟然全然不知。

爹爹也是,怎么都不叫醒他。

而仔细想想也便想通了,娘亲是想亲自责罚他吧。

毕竟他试图偷偷溜入神界,这么大的罪过,恐怕不是简单的责罚就能抵的。

“这是君后吩咐的丹药,少爷吃了吧。君后说她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会来看你的。”

厉庶颤抖着小手接过那丹药,也不管是不是毒,就吞进了肚子里。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感到丹田处一片充盈。

——

另一边,白宁听着门外有人进来,赶紧钻进了被窝。

“你怎么了?”厉怀渊眉头一皱,听下面的人说,她病了?

白宁捂着心口,刻意地咳嗽了几声,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确实是,相思病...”她堪堪冲他抬起手,可面前之人竟连上前一步都不肯。

厉怀渊的脸色越来越阴冷,相思病,她这是想见谁?

“唉,别,别走啊!”

连点情调都不懂吗,罢了,山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山。

见他抬腿就走,白宁顾不得装柔软,一把薅住那人的腕,就在她的手附在他手背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手下之人的颤抖。

这样的厉怀渊太让她心疼,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信她。

“君后是拿我当傻子吗?”

想让池紫闻来妖界陪她,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可能!无论她什么说辞,他都不想听。

他们私下说什么做什么他一概不想知道,可他就算是再劝自己大方,也无法忍受他们在自己面前苟且。

“不是,我只是想见你...”这几日她看着明玉给她的日程,厉怀渊每天忙的事情很多,可听说他昨日夜里又吐血了...

掌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妖界,怎能不劳心伤神?

厉怀渊一向不是个追求权势的,她不希望他这么辛苦,终于把思忖已久的话说出口。

“怀渊,这个帝君我们不做了好不好?我带你们回苍穹,我们好好生活。”

厉怀渊难得冷着语气打断了她,“莫再说了。”

想见他,这话可真好听。

好好生活吗?在她面前自己的意志力一向不坚定,再说下去,他会信的。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一条性命,可庶儿还小,他怎么忍心。

“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还能守住整个妖界吗?”

白宁被他气的抽回了手,中毒、剖丹、受伤、生子、取血...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威震六界的狼王了,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硬撑着罢了。

“无需君后操心,本君自会保护好族人。”厉怀渊别过头去不再看她,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族人?他们谁是你的族人?”

玄夜狼族就是被那些小妖们害的灭族,一边享受着他的庇佑,一边又不甘心被他们所不齿的狼族统治,这个世界上除了庶儿,他哪还有什么亲人。

“咳...咳。”厉怀渊喉咙一丝腥甜,阿宁说的不错。

什么妖界,他从来是不在意的,可不做这个狼王,她眼里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他。

直接刺杀他定会引起两界的矛盾,到时候势必生灵涂炭,他只要做一日狼王,白宁就不得不有所顾及。

想要让他死,就只得与他虚与委蛇,留在他身边,像现在这样好声好气地哄骗着他。

哪怕只是为了让他喝下毒药,他也要让她亲自喂给他。

“你...我不说就是了,你别气。”

白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她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是我不好,我不说了。”

厉怀渊不自然地推开她的手,这双手用力打在他身上他是愿意的,可一但轻轻抚着他的身体,他便从心底里害怕。

白宁的手默默搭上他的腕,他的身体很差,可她却不知道怎么治好他。

“白宁,你在做什么?”厉怀渊的眼尾微红,咳嗽的狠了,睫毛上挂着水雾结成的水珠。

脸上的笑容明显是自嘲意味,她是在哄他吗?

一边哄他,一边偷偷去探他的脉,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死吗?

白宁能感觉到厉怀渊在生她的气,狼王帝君也是有脾气的,她突然间的转变和示好未必会被他接受,反倒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对不起,但是这次,阿宁也不能全怪我...”

他神志不清,却莫名带着几分委屈和苦笑眷恋道:“我虽然贪心了,但是阿宁也说过。”

也说过喜欢他的,不管是不是在骗他。

玄夜峰上一片冷寂,可万妖城依旧如往常般热闹,入眼尽是一片繁荣景象。

“妖界确实和百年前不同了。”

“这都是帝君的功劳。”明玉丝毫不吝啬对厉怀渊的称赞,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妖界也渐渐恢复了曾经的地位。

“君后,前面就是药宝坊了,坊主是很厉害的草木系妖,您一定能找到治愈凤令君的神药的。”

白宁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刹那间,白宁被远处闯过来的人拉住衣袖,那人瑟缩地躲在她身后,而她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该死的奴隶,往哪跑!你是谁,赶快让开!”

那壮汉就要动手,明玉就一掌将他推开,“大胆犬妖,竟敢对君后无礼!”

那犬妖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起身拍了拍屁股,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白宁。

君后?不坐轿辇,不设铺张,竟说自己是君后...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明玉的袖口时,他再也不敢放肆。

那是玄夜峰上的标记,只有妖王的手下才能穿着印有这种符号的衣裳。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拜见君后!”

他规矩地跪在地上,双手在身侧握紧,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白宁回头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人,眉头微蹙,“是你...”

原来正是那日她遇上的鲛妖,没想到竟又见到了他。

那鲛妖看上去比前些日子更清瘦了,一脸的伤痕,像是被打的,他居然还没有离开万妖城吗?

洛漓低着头,单薄的肩膀不住地发抖,纤细的手指攥着白宁的衣角,声音颤抖小声道:“救我,救救我...”

那犬妖指着白宁身后瑟缩的身影,语气不善道:“回君后,他是我的奴隶,今日私逃出来,我正要把他抓回去。”

“我不是!你不要听他瞎说...”洛漓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打怕了,眼睛不敢去看那犬妖。

白宁明白了,原来这个天选倒霉圣体,他是又被抓了啊。

“几日前我曾买下他,你说他是你的奴隶,可有证据?”

看来这犬妖还没被这小东西阴过啊…

“这...”犬妖大惊,怪不得这鲛妖拼了命地往她的方向跑,原来竟是认识的。

他今日好好的捕猎,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浑身是伤的鲛妖,最近万妖城出现的鲛妖都是被买卖的奴隶,看着他一身伤痕,他还以为是个叛逃的奴隶。

又因他容貌出众,便生出了据为己有的心思,没想到...

“他和我的奴隶很像,许是我看错了...”

犬妖不敢多言,这种贪婪的妖兽白宁见得多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多给。只是这种行为在弱肉强食的妖界,却是屡见不鲜的。

“滚!”

犬妖落荒而逃,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宁看着身边低着头的鲛妖少年,只觉得有趣,并未怪罪他那日的行径,而是淡淡道:“你走吧。”

洛漓并未松开手,而是眼眶含泪地看着她,“你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了...”

白宁顿感头疼,她那日救他也只是一时心善,本就是想放他走的,她可没有想要一个奴隶的打算。

嘶,眼角那滴泪好大,怎么还不流下来…

“君后你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啊?我,我说话了吗?”

这鲛妖似乎有些与众不同,本以为那日他冲动是因为想跑,可是为何过了这么久还不离开此处?


“怀渊,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啊...”

厉怀渊猛地惊醒,刚刚脑海中竟然浮现出白宁白日时说的那番话,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心脏跳动的实在太快。

他想要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被白宁挡住去路,她一条腿搭在他的身上,一只胳膊正压在他的喉间,他不住地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将她的小臂移开。

本隔在二人中间的软被已经被白宁踢到脚下,近的他几乎能听见白宁平稳的呼吸声。

厉怀渊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宁她实在是太过单纯了,竟然对他如此不设防。

他轻柔地替她拉起被角,胃脘的痛让他深吸一口气,夜间最是难捱之时,他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生怕吵到她。

“唔,你怎么还不睡啊?”

白宁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看着厉怀渊正背对着自己,身体微微抖动,听见她的话后明显一怔。

“我没事...抱歉吵到你了,阿宁快睡吧。”

白宁揉了揉眼睛,发现被她好不容易踢开的软被再次隔在了她面前,心中十分不爽。

“怀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阿宁快休息吧。”

厉怀渊尽量将身体贴近了墙,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他此举却更让白宁察觉到异样。

白宁跪坐在床上,轻轻一抬手便点亮了屋内所有的烛光,厉怀渊下意识地用被子蒙住眼睛,也试图掩盖自己难看的面色。

白宁这才看清楚,他一手压在胃上,很是痛苦的样子。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厉怀渊想说自己真的没什么的,这些毒都已经在他身体内很久了,平时不必当回事。阿宁之前为了报仇才这样做,可她如今知道了真相,她那么善良的心地一定会自责的。

都是他不好,用这么低劣的手段骗她嫁给自己,却没想到会陷她于不义之中。

池紫闻是她深爱的人,真不知道她察觉真相的那一刻会有多难过。

“阿宁,我真的没事的,你别...”

白宁强行掰开了他的手,撩起他衣裳下摆的一瞬间,厉怀渊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气,浅浅一抖。

“天呐,你真的受伤了!”白宁惊呼道,他腹部有一条细长的伤痕,皮肉也外翻着,只是用妖力强行止住了血,却没有得到过医治。

“我...”

厉怀渊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还好她看见的是自己的上腹处的皮肤,他的裤子相对高些,正好挡住了下腹。若是看到下腹处,她一定会很害怕吧...

那道未愈合的血痕是他打斗时受的伤,如今的妖界和过去不同,他这个妖王的势力也远远不如过去的几任妖王,所以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他身上像这样的伤口还有很多,新的旧的,它们就像是常年住在他身上一般,如果她不提起,自己都快要忘了。

“真是头蠢狼,你怎么不说啊!”

白宁赶紧翻身下床,从匣子里取出药膏,这是她特意托师兄给她带的神药,对伤口的恢复效果很好。

白宁用手指取了些,冰凉的药膏涂在他身上,厉怀渊觉得呼吸都停止了,她俯身对着那伤口呼了呼气,他竟觉得连胃脘处的痛都缓和了几分。

厉怀渊有些疑惑,难道这药还能解毒不成?

其实他想告诉白宁,他已经习惯身体中的毒素作乱,所以相比来说这些外伤的痛感他几乎察觉不到,不用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好的东西,可他这一刻还是自私的没有说出口。


白天他凶了她,他还以为她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或许她也不是来找他的,只不过是来看庶儿,却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碍眼。

“我来找你啊。”

白宁的话瞬间否认了他的想法,这是让厉怀渊没想到的。

“找我?”

白宁将药匣子放在桌上,里面都是她辛辛苦苦炼制的药丸,白宁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厉怀渊此刻低垂着头没有看她。

“怎么才几日,你就又消瘦了,怀渊...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厉怀渊吃软不吃硬,他今日惹恼了她,可白宁却愿意主动来找他,语气还那样的温柔,他不免鼻子一酸。

生气吗?他想告诉她自己没生气,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爹爹,你快和娘亲和好吧,娘亲都关心你了。”

厉庶拉着他的手,和白宁的手放在一起,厉怀渊的手掌有些凉,触碰到白宁的手背时刚要抽回,就被白宁一把攥住。

“庶儿都替我说话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再容我一次,笑一笑嘛。”白宁弯下腰,与坐在榻上的厉怀渊平视,凑近他的脸,若不是庶儿也在,她一定要在他脸上亲一口。

厉怀渊泄了气,他真的没有生她的气,他只不过是担心那鲛妖心思不纯,会伤害了她。

可是白宁是看重那鲛妖的,不肯将他赶走,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愿意在儿子面前服软,厉怀渊脸上露出一丝除了温柔以外的情绪,他站起身子,就算是再瘦肩背也还是比白宁宽阔了一圈。

他带着几分威仪站在她面前,冷漠道:“阿宁如果不将那鲛妖送走,我会杀了他,阿宁舍得让他死吗?”

白宁没想到自己都特意来服软了,厉怀渊还死咬着此事不放。

一旁的厉庶听见爹爹说要杀妖,也紧张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妖界的法则和天界与人间不同,妖兽间的残杀并不会受到丝毫谴责,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一只妖兽越是杀戮成性,他的追随者就越多。

而厉怀渊之前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打打杀杀一事,只是为了迎合自己,而仁慈对于一位妖王而言,就是最大的讽刺。

“好,我答应你。你让手下看着他,等师兄一醒,那鲛妖随你安置。可是怀渊,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他一命。”

“好。”

厉怀渊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阿宁还是愿意信他的。

“帝君,属下有事禀告。”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屋内平和的气氛,白宁看向门外,并非是蛇歧,而是一个有着白色短发、看上去十分温良的男人。

“进来。”厉怀渊的声音有力,那男人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了几句。

白宁看着厉怀渊的眉头从舒展到皱在一起,跟着他担心起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我不能听吗?”

厉怀渊脸上透着几分犹豫,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道:“那鲛妖被打伤了,就在自己的房中。”

“什么?是谁敢闯入凤雀殿的耳房?”

白宁的目光投向白发男人,此时才看透他的真身,是一只绵羊精。

“回君后,还不清楚,是送饭的敲门没有回应,这才发现出了事的。”

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在凤雀殿,下面的不知如何处理,又不敢隐瞒,正赶上蛇歧护法不在。

真是倒霉,今日正是他当值,所以才是他来禀告帝君。

“而且...”绵羊精看了一眼帝君的脸色,吞吞吐吐道:“那鲛妖的伤口,像是狼爪。”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