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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后续+全文

鱼十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初秋的夜,很干燥。须臾,所有东西都被燃烧成灰烬。寂寂荒野上,除了一地燃烧后的废墟,再无任何事物。而苏闻音,自从离开了庄子后,就一直在赶路。踏着夜色,往庄子以北的方向,一路疾驰,终于在天将将亮时,赶到了落霞山。看着眼前巍峨耸立的山巅,苏闻音冷笑一声,决定在山脚下守株待兔。落霞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山,但是前世,贤王楚司砌曾在这里剿过匪,抓捕了名震天下的匪头鬼下刀沈独,从此一跃成为楚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因此进入了圣上的视线,为他进入太子储备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楚司砌正是在抓捕沈独后,在回京的路上经过庄子,这才巧合地‘解救’了从大火中逃过一劫的苏闻音。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夭祭问苏闻音:“所以,你打算在这里杀了渣男,替自己报仇?”“杀了他?”苏...

主角:苏闻音东方聿   更新:2025-02-12 1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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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闻音东方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鱼十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秋的夜,很干燥。须臾,所有东西都被燃烧成灰烬。寂寂荒野上,除了一地燃烧后的废墟,再无任何事物。而苏闻音,自从离开了庄子后,就一直在赶路。踏着夜色,往庄子以北的方向,一路疾驰,终于在天将将亮时,赶到了落霞山。看着眼前巍峨耸立的山巅,苏闻音冷笑一声,决定在山脚下守株待兔。落霞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山,但是前世,贤王楚司砌曾在这里剿过匪,抓捕了名震天下的匪头鬼下刀沈独,从此一跃成为楚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因此进入了圣上的视线,为他进入太子储备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楚司砌正是在抓捕沈独后,在回京的路上经过庄子,这才巧合地‘解救’了从大火中逃过一劫的苏闻音。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夭祭问苏闻音:“所以,你打算在这里杀了渣男,替自己报仇?”“杀了他?”苏...

《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初秋的夜,很干燥。

须臾,所有东西都被燃烧成灰烬。

寂寂荒野上,除了一地燃烧后的废墟,再无任何事物。

而苏闻音,自从离开了庄子后,就一直在赶路。

踏着夜色,往庄子以北的方向,一路疾驰,终于在天将将亮时,赶到了落霞山。

看着眼前巍峨耸立的山巅,苏闻音冷笑一声,决定在山脚下守株待兔。

落霞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山,但是前世,贤王楚司砌曾在这里剿过匪,抓捕了名震天下的匪头鬼下刀沈独,从此一跃成为楚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因此进入了圣上的视线,为他进入太子储备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楚司砌正是在抓捕沈独后,在回京的路上经过庄子,这才巧合地‘解救’了从大火中逃过一劫的苏闻音。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夭祭问苏闻音:“所以,你打算在这里杀了渣男,替自己报仇?”

“杀了他?”

苏闻音一把拔光了手中野鸡的毛,冷冷说道:“让他这么轻易死去,那不是太便宜他?”

这只野鸡是苏闻音刚从林间捉的,此刻因为被拔毛而剧烈地在她手中挣扎,扑腾着翅膀扯着喉咙不停鸡叫。苏闻音看了它一会,突然掏出那把杀死刘嬷嬷的匕首,毫无预兆地一刀下去。

野鸡的头顿时飞出三丈远……

夭祭:“……”

好可怕!

鸡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虐待?

虐待鸡的苏闻音在附近小溪中处理了鸡尸体,又架起一堆小火,就这么坐在溪水边烤了起来。

山麓下,少女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一边看着天色,一边娴熟地翻烤着手中野鸡。

日上中天的时候,被苏闻音命令着去附近侦察的夭祭突然开口:“宿主,有人打架!”

苏闻音立刻放下嘴边咬了一半的烤鸡:“楚司砌?”

“不是,是一个人在追杀一群人……”

苏闻音皱了皱眉,继续坐在石头上吃鸡:“不是楚人渣别叫我。”

夭祭却很激动:“天!是个能让人疯狂的绝世美人,宿主,快,是时候表演你的技术了,英雄救美,舍你其谁……”

“没兴趣。”

苏闻音刚说完,就听到打斗声朝小溪这边传来。

她随意撇了一眼,就这一眼,少女的神情立刻怔住了……

苍翠的林间几个黑衣侍卫正保护着一把轮椅抵挡狙杀,且行且退到了林子边缘。

轮椅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清瘦的身形衬得衣袍宽大松懒,如同坠入凡间的仙人,即使被人推着轮椅躲避,也依旧有种轻云出岫般的出尘感。

白衣翻飞间若山岚的一朵云,如雾如仙,如飘如渺。

男子歪倒在轮椅上,清雅的脸庞白皙光洁,下颌线紧紧绷着,清晰又精致,他双眉微蹙,似在忍受什么痛苦。双眼覆盖在一条白色绸带之下,长长的纱绸末端与墨色的发纠缠在一起,若隐若现,似禁似欲。

脸色苍白,唇却极为艳红。

如浓烈的鲜血一样……

幺鸡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一个能让人疯狂的绝世美人!

这种堕仙一般的长相,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是引人犯罪的存在,任谁看一眼,满脑子里都只会剩下将他压在身下狠狠欺负的画面……

“宿主,你醒醒,你流鼻血了……”

夭祭的声音拉回了苏闻音的神思,她愣了愣,抬手往鼻下一抹,果真看见一抹鲜红。

“……”

此时,白衣男子已经被侍卫推向了苏闻音的方向,大喊一声:“王爷,快走!”转身,侍卫与那刺客厮杀在一起。

也是这时候,苏闻音才看清,原来刺客真的只有一人。

黑衣蒙面,却是刀法凌厉,招招致命!

每一刀挥下,都有一名侍卫命丧黄泉。

白衣男子的护卫少说也有十几人,却不过须臾间,竟然都死在那刺客手下。

“噗”的一声,一刀刺穿了最后一名侍卫的胸膛,那刺客抬眸冷冷看了一眼远处的苏闻音,一言不发地提着滴血的刀,朝轮椅上的白衣男子追去。

夭祭急道:“宿主,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

苏闻音蹙了蹙眉,又抬头看了一眼刺客,在那柄大刀砍向白衣男子时,她终于动了。

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只见一阵影风刮过,苏闻音的双脚就点在了那柄刀面上,刺客只觉得双臂一沉,犹如被压着千斤巨鼎,逼得他后退一步。

“咔嚓!”

厚重的刀刃断为两截!

刺客惊悸地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女娃?

苏闻音虽然已经十六岁,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 发育迟缓,导致身材瘦瘦小小的比同龄人矮小许多,脸颊也还带点婴儿的稚嫩感,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才十二三岁的女娃娃。

不等刺客说话,苏闻音就一下跳到刺客面前,将轮椅上的白衣男子护在身后,霸道总裁上身道:“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夭祭:“……”

宿主脑子被驴踢了?


翌日。

果然如苏闻音所说,天还没亮,府中的齐管家就带人将一应生活用品搬进了忘恩苑。

苏闻音迷迷糊糊被吵醒,就看到桂婶牵着书罪的小手气愤地站在院子里,刘管家正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奴仆将各种东西往院子里扔。

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东西砸在地上。

桂婶和小书罪想要去捡起来,却立刻又被人抢夺过去再次摔在地上。甚至横冲直撞的,故意将昨日刚修好的院门和栅栏撞歪。

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哎呀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碰一下就倒了,可别讹奴才们呀……”

苏闻音走出去的时候,齐管家正亲自将一床被褥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得意哼道:“这被子的颜色和这脚印倒是相得益彰,赶紧拿进去给大小姐盖吧,可别着凉了冤枉奴才们克扣你们东西,呸!”

他一口痰吐到被子上。

高傲地拿眼角去觑苏闻音。

其实他早就看到苏闻音出来了,就是故意用这种方法刺激她,谁让她昨日不知天高地厚欺负了小姐呢?

只是齐管家眼角刚抬起,一道劲风就朝他袭来。

“啪!”

凌厉的鞭子狠狠甩到齐管家脸上,瞬间抽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苏闻音打着哈欠问他:“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再说一遍!”

齐管家先是一愣,接着剧痛袭来,他瞬间捂住脸颊尖叫不止,当看到满手鲜血后,齐管家整个人都懵了,他脸色扭曲地瞪着苏闻音,颤声道:“你、你、你竟敢打我!”

“我不能打你吗?”

苏闻音似是才睁开眼睛,反手又是一鞭子抽过去,茫然道:“打你难道还要看日子?”

说着她转首看向桂婶,认真询问:“今天什么日子,能打人吗?”

“大、大小姐……”

桂婶胆颤心惊地看着她,齐管家可是阮氏的人,大小姐打了齐管家,让阮氏知道了可怎么办呀?

她急得团团转,却又毫无办法。

苏闻音见她不答,又问向站在一边的小书罪:“你说,今日能打人吗?”

“能!”

小书罪可不像桂婶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这些人一进门就乱砸东西,还把分到忘恩苑的东西扔在地上,都是坏人!

所以见苏闻音问她,立刻握起两只小拳头,挥舞着说道:“小姐,今日是个好日子,要狠狠打人!”

苏闻音莞尔一笑,再次看向齐管家,脸色微冷:“听到了吗?今日是个好日子,宜、打、人!”

“啪!”

话落,又一鞭子抽在齐管家脸上。

连续三鞭子已经将齐管家抽懵了,他摸摸左脸,一手的血,摸摸右脸,又一手的血,齐管家几乎痛晕。他双眼猩红,突然发狠地朝苏闻音冲来:“我跟你拼了!”

做管家这么多年, 还从未曾被人伤过。

此时齐管家已经气疯了, 他左脸两道鞭伤,右脸一道,每一道都深可见骨,血肉淋漓。

吓得桂婶立刻捂住了小书罪的眼睛。

“啧~”

苏闻音认真的打量了齐管家一眼,在他冲到近前时抬手又一鞭抽在齐管家脸上,直将疯狂中的齐管家抽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齐管家, 两边脸颊各自两道鞭痕,苏闻音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对称了。”

其它奴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猛虎操作吓呆了, 齐管家说这大小姐才刚刚回府, 不能对她太好, 不然她登鼻上脸不会把他们下人放在眼里, 所以要给点教训。

可这哪是蹬鼻子上脸?这分明是要他们的命啊?所有人都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一脸惊恐地看着苏闻音,吓得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苏闻音一个眼神睨过去,立时便有两人惨叫一声,晕厥在地。

“真没出息!”

苏闻音嘟囔一声,看着剩下的人,不高兴地说道:“怎么,等着本小姐请你们走啊?”

家奴们立刻哆嗦一下,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

“等等!”

苏闻音叫住转身而逃的下人,朝地上呶了呶嘴:“诺,把这些废物和脏东西都带走。”

其它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她说什么是什么。

走在最后的人又匆匆回来将晕倒的齐管家和奴仆, 以及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抬走。

出院门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又懒懒地响了起来:“别忘了换干净的过来啊,还有, 本小姐饿了。”

众家仆:“……”

不一会, 就有人又拿了一套新用具和早点的过来, 还匆匆将坏掉的院门又修好了。

吃着热乎乎的饭菜, 桂婶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大小姐,这是真的吗……”

她在相府这么多年,任劳任怨都没有一顿好饭吃,如今见着小姐打了人还能有吃的穿的,简直幸福得不真实。

看着她又要掉泪,苏闻音叹道:“人性本贱,你不必屈意逢迎。”

顿了顿,又说道:“以后若有人找你们麻烦,打一顿就是了,别怕,一切有我在呢!”

没想到桂婶听了这话竟然哭得更凶了,嘴里塞着半个包子哇哇哭得像个孩子:“大、大小姐您太好了……呜呜您果然和夫人一样……是老奴对不起您……还要您保护……呜呜呜……”

“……”

苏闻音顿时饭都吃不香了。

果然比起安慰人什么的,她更擅长杀人。

看着桂婶一边吃饭一边掉眼泪的横样,苏闻音摸了摸还没饱的肚子,违心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然后一个人萧瑟地离开了相府。

昨夜都没吃饭,本想早上多塞一些,谁曾想……

“唉……”

熙攘的大街上,苏闻音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馆,肚子不合时宜地‘咕’的了一声。

真是三分钱难倒英雄汉,昨夜把仅有的一点银钱都给桂婶了,如今竟是只能望面止饿……

她本想着如今住在相府,吃喝都是相府的,自是不需要什么钱财,谁曾想遇到桂婶这么个克她的,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天天掉金豆。

这要以后每次吃饭在她面前掉两颗,她还不得饿死?

不行,看来还是得赚点钱在手里, 才能有安全感……


苏承钟的名字她叫得毫无心理障碍。

荀老一直在旁边守着东方聿,此刻听到苏闻音的话,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原以为王爷终于遇到了一个真心相待他的姑娘,没成想却是个更加深不可测的。

小小年纪,如此筹谋深远,竟比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都不遑多让,亏他还一直以为这姑娘是个没心没肺心思单纯的。

也是,从小没有母亲的庇佑,又被送到庄子上,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有几个是心思单纯的?

可关键是……

看着苏闻音那张幼嫩娇弱的小脸,荀老竟然无法将她与心机深沉联想到一起。

这么活泼俏皮的小姑娘变成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对,定然是相府的错,是苏承钟那个不要脸的逼的。

瞧瞧都把孩子逼成啥样了?

连爹都不叫了!

苏闻音完全不知道荀老的心理活动,她提出那个建议后就一直紧紧盯着东方聿, 却见他苍白的俊脸如常, 不仅没有半分心动, 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没有。

他难道不想站起来吗?

苏闻音心里忽然有些打鼓。

抬头觑了觑床上一言不发的男子,她打算再接再厉说到让他心动, 刚要张口,忽听‘咕咕~’两声, 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少女立刻捂住肚子,委屈地看向男人:“我饿了……”

早上没吃饱,现在又说了这么多话,她很饿。

东方聿‘看’了她一眼,还未开口,荀老却先忍不住问道:“苏姑娘没吃饭?”

“嗯。”

苏闻音点点头,“昨夜就没吃。”

早上那点塞牙缝的直接被她四舍五入,等同于无。

“天呐!”

荀老立刻惊呼出声:“相府竟然不给你饭吃?”

苏闻音脸色一红,囧道:“倒也不是,只不过没经父亲同意回府,父亲有些不高兴罢了,以后还是有饭吃的。”

她说的是真的。

只可惜不解释还好, 这一解释瞬间就让荀老感同身受,抹着眼泪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想老奴那早死的孙儿,就是因为没有饭吃才……”

“荀老……您先下去吧。”

听到荀老又开始念叨孙儿,东方聿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哎,老奴这就去给苏姑娘准备吃的!”荀老立刻抹着眼泪回应。回首,看了苏闻音一眼,点点头又赞许地出去了。

果然都是苏承钟那小子的错。

这姑娘受了委屈还替相府说话, 真不容易!苏姑娘是个好的,和王爷一样是个苦命人,很般配。

接收到荀老那普照世人般充满佛光的眼神, 苏闻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听到有吃的,立即精神一震,眼巴巴地看着荀老的背影。

直到房门再次关上,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床上的东方聿,却听他轻嗤了一声, 声音异常冷漠:“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态度格外不友好。

苏闻音不知他为何生气。

想了想,上前走到他身边,小手拉了拉男人宽大的衣袖,讨好道:“王爷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

东方聿毫不客气地抽回自己衣袂,白色缎带下的双眸冷冷‘看’向床前少女,讽刺道:“让本王求娶你?然后替你对付楚司砌和相府?你想得……”

他突然倾身,半张俊脸贴近苏闻音,嫣红的的唇瓣擦过她脸颊细小的绒毛,邪肆道:“——可真美!”

苏闻音心中一抖,只觉得脸颊像是被他呼吸烫到,立刻惊得后退一步,满眼震惊地瞪着东方聿!

他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她要对付楚司砌和相府?

自重生回来,她只与楚司砌见过一面,亦没有对苏承钟表现出恨意,这男人怎么知道?

见少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瞪着他,东方聿死水般的心里却忽然闪过一抹快意,像是某只被禁锢已久的恶兽即将冲破牢笼,脸色依旧苍白脆弱,可唇畔却缓缓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邪气又狠戾。

“算计本王,嗯?”

骨节修长的手指抚上苏闻音脖颈,轻轻一握,少女纤细的颈骨就被握在男人掌中。如同一条冰凉的蛇爬上肌肤,苏闻音哆嗦了一下, 感觉脖子附近的肌肤瞬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心口突突直跳,却仍旧睁着双眼努力稳住心神:“我、我怎么算计你了?”

“呵~”

东方聿偏了偏头,侧眸‘打量’着少女,声音冰凉入骨:“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自小被送入庄子,十六年来第一次见楚司砌就处处与他作对?先是引来兽潮,后又解救于他,再忽悠他将自己宝马赠送于你……”

男人突然说出一个个爆炸性信息,见苏闻音蓦地瞪大眼,他勾了勾唇,嗤道:“本王虽不知你用了何种方法, 让那个蠢货真的自愿走回京城,但你想利用本王对付楚司砌?”

他蓦地将少女拉到前眼,冰凉的气息吐在苏闻音脸上:“苏闻音,你胆子很大!”

她难道没有打听过,他在京城是怎样的存在么?

人人见之厌之、恶之、恨之、惧之……

无不想杀之!

利用他的人,这世上从无生还!

苏闻音还真不知道东方聿是怎样的存在。

上辈子他死得早,她亦全副心神在渣男楚司砌身上,听过关于禹王东方聿唯一的传言,便是深受圣宠。

所以才会选择和东方聿合作对付楚司砌,毕竟一个得宠的皇子帮衬起来会省很多麻烦。

但她现在有点懵,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大大地瞪着眼前男子,还是那个如仙如画又十分病弱的白衣美人,可这周身气质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邪气的笑容,这尖酸的语气,这病态的行为……

这特么是隐藏型病娇啊?

最令她震惊的是,东方聿竟然连她引来兽潮对付楚司砌都知道?

苏闻音眸光微闪,也不管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男人掌中,突然一把将东方聿扑倒在被褥上,愤怒道:“东方聿,你竟然跟踪我!”

脑海中却在骂着夭祭:“你这只没用的鸡,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老娘要你何用!”


顾家,家风清正,家规严明。

所以顾家每一代子孙都是孝子贤孙,正是因为有着廉正自律的家风,所以顾家才能兴盛百年之久而毫不衰落。

顾家顾三爷更是其中佼佼者,自顾老爷子生病以来,无不耗费巨资为顾老爷子治病。

奈何无论他找了多少大夫名医,顾老爷子的病皆毫无起色。

按照这个时间推算,顾老爷子应该活不过三个月。

所以,此时此刻的顾绝,应该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哪怕还不确认自己的本事,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因为,顾老爷子生的不是病,而是毒。

还是顾绝亲手递的毒!

所以哪怕现下要他以命抵命给顾老爷子救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不得不说,楚司砌虽然人渣,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每个被他下套收入麾下的人,无不是精才良将,忠心耿耿。

苏闻音回身,眸光清亮地看着眼前男子。

直到顾绝走到她跟前停下,她才翘了翘唇,声音清润而柔和:“那么,就请顾三爷履行诺言。”

顾绝缓缓抬头,失去焦距的眸光最终定在苏闻音漆黑的眸子上,像是沙漠中寻求水源的垂死之人,沙哑着嗓音问道:“你真的,能救家父?”

“能!”

苏闻音回视着他的目光。

声音铿锵有力,眼神坚定而认真。

“好……”

坚毅的男人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

那张冷峭锋利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苍白又疲惫的笑容,双腿微弯,顾绝‘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苏闻音面前。

是双膝着地。

他垂首,竖起三根手指,宣誓:“我顾绝今日愿赌服输,愿为小公子奴仆,此后一生只听小公子一人差遣,但死无憾!”

“东家!”

赌坊众人震惊不已。

顾绝却像是没听到属下的惊呼,继续一字一句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绝……”

楚向阳握着紫金扇,担忧地看向顾绝。

顾绝却蓦地看向前来阻止他的掌事,冷声命令道:“拿纸笔来!”

“东家!”

掌事知道他是要写卖身契,痛心疾首地劝道:“万万不可啊!”

“是啊东家,您可是顾家三爷,怎能屈尊为奴……”

“您可是我们的三爷啊……”

“不过是一个赌约罢了,东家若一定要履行,不如让小的替您给小公子为奴,也不算违约了……”

最后那人说着,竟然上前跪在苏闻音面前,还给她磕了几个响头,请求道:“这位小公子,东家是个好人,若您一定要一个奴仆,请让小的代替东家给您为奴……”

“没错,东家是我们的主人,若东家为奴,那小的们是什么……”

“我自小就是东家捡回来的,小的也愿意替东家为奴……”

“小的也愿意……”

“还有小的……”

随着一声声噗通噗通的下跪,几乎赌坊内所有人员都跪在了苏闻音面前,只求替顾绝履行诺言。

如此多人竟都甘愿替顾绝为奴,场面一时感人肺腑。

赌坊内许多客人都不忍再看。

苏闻音也挺感动的。

所以,对着下面乌泱泱一片下跪的人群,她欣慰地说道:“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要做本公子的奴,那本公子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们,以后顾绝是本公子的奴仆和小弟,你们是顾绝的奴仆和小弟,那就是奴中奴, 弟中弟,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她一连说了两个幸甚至哉,还高兴地扬起小手鼓起掌来。

什么奴中奴、弟中弟?

赌坊内众人全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意思?那东家还是奴吗?

为什么他们听不懂?

而方才还担忧地看着顾绝的楚向阳,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后,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那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微微一转,落在苏闻音右耳那颗血红色的耳钉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也许阿绝此番并未吃亏呢……

最终,在赌坊内众人的见证下,顾绝还是亲手写下了卖身契,并交给了苏闻音。

拿着墨迹未干的卖身契,苏闻音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着眼前瞬间收敛起锋芒站在身边的男人,她小手拍了拍顾绝的肩膀,笑眯眯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收起卖身契,少年转身就走。

顾绝站在她身后,见苏闻音要离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下了伸出去的手……

“哦,差点忘了!”

走出两步的苏闻音又似想起什么,回身对顾绝说道:“虽然你现在是我的人,但也不必时时跟着我,你还是按照原来的生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于顾老爷子的病……”

苏闻音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七天之后我再来赌坊找你,就这么定了,本公子就先回府了。”

出来这么久,确实该回去了!

搞定了顾绝后,也不管赌坊众人是何想法,苏闻音潇洒地离开了。

今日从东方聿那里讹了许多银两,又在赌坊赢了不少,还顺带断掉了楚司砌一只右手,简直不要太爽。

苏闻音一边哼着歌一边抛着手中的银袋,蹦蹦跳跳地往相府而去。

“宿主,有人跟踪你。”

夭祭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

苏闻音眸光微凝,哼了声,脚下速度不变,但选择的路径却越来越偏僻荒凉。

直到四周空无一人,苏闻音突然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停了下来。

回身看向后面的小巷, 她面无表情道:“出来吧!”

小巷内黑黝黝的,没有丝毫声音。

苏闻音嗤了一声, 哼道:“六皇子,还要我请你么?”

“你果然认识本皇子。”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巷子里传出,接着走出一位身穿绯色锦服,腰悬银色葫芦的俊美男子,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闻音。

正是赌坊内和顾绝在一起的楚向阳。

楚向阳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眼苏闻音,也不问她是谁,而是直接看着她右耳上的血红色耳钉:“你是三皇兄的人?”

“不。”

苏闻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是我的人。”

楚向阳愣住,还没反应过来, 就见眼前少年一脸认真道:“我的男人!”


东方聿控制着轮椅走到浴室时,在平滑的门槛上停顿了一下,他忽然对着空气说道:“本王今日是否有些心软?”

许久,一道黑影立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开口:“属下不知。”

男人侧眸,覆盖着白色缎带的眼眸‘看’向杏林的方向,兀自笑了,那笑声却带了抹残忍的冰凉:“确实是心太软了,本王记得最近有几位老顽固说本王心狠手辣、暴虐无道,是大楚朝有史以来最无能的皇室子弟,应该钉在宗人府的耻辱柱上,嗯?”

“是刑部的柳大人、御史台的张大人和……”

何时了看了他一眼,依旧生冷淡漠:“宗人府的瑞王爷,前两人都是皇上的人。”

“杀了吧。”

轻飘飘的声音自男人嫣红的唇瓣吐出。

那神情好似在说去宰了这几头羊好下酒喝。

何时了:“瑞王爷……”

东方聿声音微沉:“怎么?本王杀人还要管他是何身份?”

“是。”

何时了立即跪在地上:“属下这就去安排。”

东方聿冷漠地看他一眼,转动着轮椅进了浴室。

浴池里早已灌满了热水,蒸腾而起的雾气白茫茫的弥漫了整间浴室,很快,男人墨黑的发丝上沾满了水汽。

东方聿解下腰带,和衣服一起挂在旁边的鱼戏莲子图屏风上。

他转动着轮椅顺着浴池的斜波缓缓滑入水中。

这浴池是特意根据他双腿有疾而建造的,不用人服侍,自己就能操控着轮椅下去洗澡。

温热的池水渐渐没入他的身体,但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热水漫上紧致的腰线,男人蹙起的眉心才渐渐舒展开来,双手撑住轮椅将自己移到浴池里,东方聿懒散地靠在池边泡着。

墨色乌发铺散在白玉池上, 像黑色的瀑布, 夹杂着的白色缎带也被水汽洇润。

即便是洗澡。

他的双眸也依旧覆盖在缎带之下。

隽美白皙的脸在雾气中被熏成了粉嫩湿润的颜色,少了苍白的冷弱之感,竟多了一丝少年人的活气,尤其是长发末端凝结的水珠,像一颗颗透明娇俏的珍珠, 欲滴不滴地挂在末, 颗颗晶莹, 圆润剔透,就像……

东方聿怔了一下。

他怎么会想到那双圆润幼嫩如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

蹙了蹙眉,正要将少女的形象从脑海中剔除,就听哗啦一声,一个圆圆的小脑袋突然从水下钻了出来。

东方聿愣住。

待‘看’清少女的身体,他突然浑身僵住。

两只修长的手臂紧紧抓住浴池边沿, 薄唇紧抿。

苏闻音‘噗’地吐出一口池水,笑颜如花地和男人打招呼:“好巧啊,你也洗澡呢?”

夭祭在脑海幸灾乐祸地说道:“宿主,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早知道这是绝世美人的浴汤?”

苏闻音立刻反驳:“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她不过是吃太饱了想散散步消食,散到这里来刚好看见有浴池,就顺便进来泡个澡,谁知道刚下水就听到东方聿进来了。

不得已苏闻音只好躲进水底下。

以她丰富的穿越知识,女人洗澡洗一生,男人洗澡洗半分,她本来是想等东方聿洗好后再出来。

不曾料到这位禹王殿下竟然这般磨蹭。

没办法,快被自己憋死的苏闻音只好硬着头皮冲了出来,她现在十分庆幸自己是穿着衣服下水的,不然……

眼睛不自觉看向男人光溜溜的胸膛,嘿!看不出这病秧子王爷的身材还挺好,瞧那有力的手臂,劲瘦的腰身,还有……

视线下移……

苏闻音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眨了眨眼, 她好像离东方聿太近了……

“噗哈哈哈哈你知道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吗?是不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夭祭狂笑的声音正屠戮着苏闻音整片脑海,“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苏闻音你也有今天!”

苏闻音左右看了看,尴尬地发现自己正站在某人双腿之间。

没事……稳住!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苏闻音僵硬地转开视线, 讪笑地看向某人:“呵呵呵……那个……不如一起洗?”

“——滚!”

东方聿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覆盖在白色缎带下的双眸此刻布满杀气,如有实质般透过缎带凌厉地射向苏闻音。

苏闻音麻溜地往后退了一步,咕哝道:“我还没洗完呢……”

男人眼神蓦地射来。

隔着缎带苏闻音都能感觉到好几柄刀子扎在身上。

“行行行……你是王爷你说了算!”少女灰溜溜地游到对面,爬上浴池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嘟囔道:“一个大男人怕啥,你又不吃亏……”

东方聿脸色一黑,咬牙:“你、说、什、么?”

苏闻音视线在他胸前转了一圈,撇嘴:“胸大不准摸,胸小还不准说,哼、难伺候!”

“苏!闻!音!”

“我在!”

某女不怕死地应了一声,浴室里滚烫的气温瞬间便降至冰点。

嗨呀!真不容易,终于肯叫她的名字了。

苏闻音弯了弯唇,趁着男人发火之际,风速离开了浴室。

到了外面,脑海中想起东方聿被她气得满脸通红又无法动弹的模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禹王殿下脸红红的样子,还……怪可爱。

笑容还未收起,苏闻音眼神忽然一冷,凛冽的眸光刷的射向一片屋檐,冷冷道:“滚出来!”

寂静的夜里只有一轮圆月静静地挂在树梢,连虫鸣都没有。

苏闻音冷笑一声,脚尖微抬,地面的一颗小石子突然飞起被她抓在手中,然后随手扔了出去。

黑暗中,一声闷哼在远处响起。

紧接着,屋檐下掉出一道黑影。

那黑影掉下来后立即在地上滚了一圈,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然而刚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因为方才还站在他不远处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

“跑什么呀?”

苏闻音拢了拢湿透的衣衫,抱臂看着黑影:“宝奴!”

黑衣人双眸一缩,立刻警惕地盯着苏闻音。

她知道他!

苏闻音打量着黑衣人,宝奴,苏云月身边最忠实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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