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桑宁贺斯屿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安顿下来,有什么缺的短的,跟陈妈说。”老爷子此刻对桑宁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多谢爷爷。”桑宁原本想福身行礼,但想起方才的观察,他们行为举止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礼数,便也只是轻轻颔首。老爷子这才起身离开,围着老爷子的众人打量一眼桑宁,也都各怀心思的散去。只留下南振明一家,南振明看一眼这个陌生的女儿,心里也是百味杂陈,弄丢她多年,对她始终是有些亏欠的,但又想到她这二十年来丢失在乡下,连大学都没念,还不是给他脸上抹黑?还不知道他那二弟会不会拿这事儿当把柄往他身上栽屎盆子。而南振明在犹豫纠结的时候,桑宁也在静静看着他。南振明忽然一抬头,撞进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琉璃瞳里,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怎么可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安顿下来,有什么缺的短的,跟陈妈说。”老爷子此刻对桑宁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多谢爷爷。”
桑宁原本想福身行礼,但想起方才的观察,他们行为举止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礼数,便也只是轻轻颔首。
老爷子这才起身离开,围着老爷子的众人打量一眼桑宁,也都各怀心思的散去。
只留下南振明一家,南振明看一眼这个陌生的女儿,心里也是百味杂陈,弄丢她多年,对她始终是有些亏欠的,但又想到她这二十年来丢失在乡下,连大学都没念,还不是给他脸上抹黑?
还不知道他那二弟会不会拿这事儿当把柄往他身上栽屎盆子。
而南振明在犹豫纠结的时候,桑宁也在静静看着他。
南振明忽然一抬头,撞进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琉璃瞳里,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
怎么可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
南振明深吸一口气,才抬起父亲的架子,语气威严的沉声道:“你才回来还没适应,先休息一下,明天我让家庭教师来,南家不像乡下随意,规矩大,你得虚心学习。”
桑宁微微颔首:“是。”
语气似乎恭敬,却也疏离。
温美玲红着眼睛走过来,拉住桑宁的手:“宁宁,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能回来,妈很高兴。”
桑宁看一眼南思雅,温美玲便主动又牵着南思雅的手,和桑宁的手放在一起,对桑宁道:“思雅以后就是你妹妹了,思雅胆子小,你要多照顾她。”
温美玲又去拉南牧晨的手,南牧晨直接甩开,脸色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他正在读高中,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学校里同学知道他有个乡巴佬姐姐,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
南思雅被迫将手放在桑宁的手背上,心里有些嫌恶,面上依然有些害怕的看向温美玲:“妈……”
温美玲忙揽住她,给她安全感:“妈都说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别担心,你当了妈二十年的女儿,妈不会不心疼你的。”
南思雅心里得意,谢桑宁就算回来又怎样?爸妈还是心疼她的,毕竟是他们亲自教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怎么能和外面捡回来的野丫头比?
南思雅暗暗的看向正在亲眼见证她们母女情深的谢桑宁,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最好刺激的她跳起来大哭大闹一通,爸妈才会彻底厌弃她!
桑宁却弯唇,语气平和:“妈放心,以后思雅就是我亲妹妹,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家里那帮庶妹庶弟她都收拾的服服帖帖,还差这两个?
南思雅都惊的脸色微变,谁让她照顾了?
温美玲也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料到桑宁会这么懂事。
“那,那就好。”
温美玲好像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就吩咐陈妈:“快带小姐去看看房间吧。”
“好。”陈妈应下,又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一眼谢桑宁,然后给她引路。
桑宁跟着陈妈上了楼。
温美玲看着桑宁平静离开的背影,还红着的一双眼睛都多了几分疑惑。
“这孩子,看着也太冷静了些,像是没什么感情。”
虽然懂事是好事,可她懂事太过,又让她觉得,她好像没那么在乎她这个亲妈。
南牧晨冷哼:“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感情。”
南振明也皱着眉,倒不是因为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而是因为这个丫头总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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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跟着陈妈上楼,一路也在打探着这个陌生的宅子,天花板上垂下的巨大的水晶灯,蜿蜒而上的步梯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但过于空落,而且格调看着混乱,她看着并不顺眼。
陈妈暗暗留意身后的小姑娘四处张望,心里也暗暗鄙夷,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连个宅子都能看的眼睛发直,以后出去见人还不知道眼皮子浅成什么样儿。
“谢小姐,这就是你的房间了。”陈妈打开一扇房门,向桑宁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一间打扮粉嫩的公主房,看着温馨却又吵闹。
陈妈道:“这是夫人特意为谢小姐准备的房间,和思雅小姐的一样,谢小姐先休息着,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桑宁走进这房间,打量了一圈,陈妈正打算离开,她就叫住她:“你站住。”
陈妈脚步顿了顿,心底里对谢桑宁这个语气很不满,但又莫名其妙的总是在她开口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服从。
桑宁转过身来,看着她,沉静的眼睛如古井一般,声音微凉:“给我把房间换成天青色的布置,床上不要堆放那些奇形怪状的娃娃,书案上的杂物也清干净。”
陈妈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对这间房有这么多不满?!
这房间怎么也比乡下的破屋子好一万倍吧?!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陈妈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想教训她:“这都是夫人亲自安排的,毕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谢小姐这般……”
桑宁平视着她,冷声打断:“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如果你做不好,就换一个能做的人来。”
陈妈被堵的一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眼里藏不住的慌乱。
“我……我也是为谢小姐好……”
“还有,”桑宁冷眼看着她,“下次记得称呼我为小姐,爷爷都已经喝了我认祖归宗的奉茶,你现在这副不敬尊上的态度,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样没规矩的奴才,真放在谢家,早被发卖了。
“我没有……”陈妈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原以为这乡下来的丫头片子是个好打发的,没想到竟是个刺儿头。
陈妈当然也是爱惜自己这份工作的,毕竟豪门圈子都是相通的,她要是被南家赶出去,别家也不会再用她,以后她可进不了这么体面的豪门当佣人。
陈妈强行挤出笑来:“我这就帮小姐更换房间里的布置。”
桑宁微微点头,走到书桌后的转椅里坐下,等着陈妈收拾。
这转椅晃动一下,她倍感新奇的又摇了摇。
她认真复盘了一下这南家的情况,南家如今正儿八经的当家人还是老爷子,老爷子有三子一女,长子南振明也就是她爸,另外一子一女刚刚在客厅她也看到了,兄弟之间似乎并不和气,暗暗剑拔弩张。
也正常,兄弟阋墙是寻常事,毕竟家产就这么多,谁不想争一争?她已经司空见惯,而且她看得出来,她这个父亲外强中干,除了虚张声势还极要面子。
比她爸更要面子是老爷子。
她爸有一子一女,哦不,现在应该是一子两女。
南家情况复杂,但比起枝繁叶茂的谢氏一族来说还是差得远,不难应付。
更重要的是,重生一世,她还是嫡长女。
她摸了摸下巴,这个世界太陌生,她的确需要学习一下。
她眼睛扫到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随手抽出一本来:民法典。
又抽出一本来,计算机速成。
再抽出一本,《建国史》。
南振明和温美玲惊的眼珠子都险些掉下来,老爷子说的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懂,但组在一起,怎么就觉得听不懂呢?
南桑宁帮贺家挑选藏品?她懂琵琶?贺老太太请她登门做客?!
老爷子拍拍桑宁的肩,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你怎么会懂古董藏品的?还懂琵琶?这些也没听你说起过。”
连资料上,也是一字未提。
桑宁:“我在山里遇到一个游方和尚,因为常送他米面,他就收我为徒,教我许多东西,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想着也不值一提。”
老爷子煞有其事,忙道:“那怎么不早说?也该请那位大师来家里吃顿饭。”
“他四处游走,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去往别处了,现在也寻不到他。”
这话听着荒谬,但的确也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南桑宁一个养在乡下书都没念几年,还能懂得鉴别古董还有弹琵琶。
真相如何,老爷子也并不那么在意,他真正在意的也只有结果。
老爷子可惜的点点头:“那倒是可惜了。”
“贺家可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豪门,贺老太太能赏识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得好好表现,拉近拉近关系。”老爷子语重心长,托付重任。
桑宁点头:“爷爷放心,我会的。”
南振明和温美玲的脸色惊变,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被遗失在乡下的女儿,竟还有这样的造化!
他们还以为,她就是个丢人现眼的废物。
突如其来的转变,他们心里好像百味杂陈。
南振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对南家来说,贺家是想攀都攀不上的,而现在,贺家竟然邀请他的女儿去做客!
这可是搭上贺家的大好时机!
但凡贺家愿意给南家一点机会,南家都将得到不知多少倍的利益。
南振明轻咳两声,走上前来,语气也变的和缓:“贺老太太和善,你去了要懂事一点,让老太太喜欢你。”
南思雅脸都僵了,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维护她的爸爸转眼就去捧南桑宁?
桑宁表情依然没有变化,还是平静的应声:“爸放心,我会的。”
什么亲人情分,都抵不过利字当头。
逢场作戏,她早已经得心应手。
温美玲张了张嘴,也想说什么,南思雅红着眼睛挽住她的胳膊,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温美玲到底心软,怕南思雅伤心,又生生把问候的话咽回去,但是眼神却一直看向桑宁,带着复杂的情绪。
老爷子慈爱的拍拍她的肩:“好了,早点去睡吧,别耽误了明天的正事。”
“好。”
桑宁转身上楼,视线扫过南思雅,撞上她那一双红彤彤的,怨毒的眼睛。
她毫无所谓,甚至觉得可笑。
南思雅在南家二十年,却半点不了解南家人,竟还觉得南家把亲情看的比利益重要。
她用尽全力占有的所有人的宠爱,在利益当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欺欺人罢了。
老爷子看向哭成泪人的南思雅,顿时也没个好脸色:“成天为了个男人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南思雅慌张:“我……”
老爷子根本懒得废话,斥责一句:“再敢在大半夜的吵的家宅不宁,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南思雅憋屈的低下头:“是。”
第二天一早,桑宁梳洗打扮之后,就出了门,她今天就挑了一条素净的小白裙,柔软的发披在后背,毕竟是见长辈,还是得打扮的乖巧柔顺些。
张叔开车等在门口,她拉开车门上车,前往贺家老宅。
桑宁靠着车窗,看着车外飞逝而过的景致,看到他们从熙熙攘攘的闹市,渐渐驶入幽静的铺着青石板路的小巷里。
桑宁忍不住道:“这里好幽静。”
张叔笑着道:“那可不?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住进来的,那得是权贵中的权贵。”
桑宁看着车窗外低矮的院墙,还有路边的小花,院中高耸的银杏树,阳光洒下,树上鸟雀叽叽喳喳,她来到这个时代以来,最喜欢的地方。
车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口,院门已经被佣人拉开。
桑宁下车,看到院墙上爬满了夕颜花,小院里一座独栋的小洋楼,看上去恬静又温馨。
佣人走上前,笑着问候:“南小姐。”
桑宁微微点头:“我来见贺奶奶。”
“南小姐这边请,老夫人正等着你。”佣人将桑宁引进去。
桑宁跟着走进去,便听到琵琶曲的声音。
是《春江花月夜》。
“老夫人,南小姐来了。”佣人低声道。
贺老太太停下了手里的琵琶,抬头看向桑宁,笑着点头:“你来了,我正等着你呢。”
桑宁走上前去:“贺奶奶。”
贺老太太拉着她坐下:“我听阿屿说,是你帮忙挑的琵琶,我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能懂这些。”
上次在贺家寿宴上,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眼缘,听贺斯屿说这次又是她帮忙挑的琵琶,贺老太太立马就让人去请她来做客了。
“也不算太懂,是贺先生信任我。”
“你别谦虚,我还能不知道那小子?别看他成天没正行,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桑宁心里点头,的确很难应付。
回回和他说话她都要多费许多脑细胞,费神的很。
“这把螺钿紫檀琵琶,其实是阿屿的爷爷一直想要的,他生前最喜欢收藏古玩,尤其喜欢周朝,这把琵琶在周朝极负盛名,但前些年一直没下落,今年才突然面世,阿屿这就给拍回来了。”
贺老太太说起往事,也有些感慨。
桑宁弯唇:“贺先生很有孝心。”
贺老太太冷哼一声:“时有时无吧。”
“……”
“我听说你琵琶弹的好,我学了不久,弹的磕磕绊绊,倒是糟蹋了这好东西,你来试试。”
贺老太太将琵琶送来,桑宁便接过来:“嗯。”
桑宁将琵琶抱在怀里,她微微低垂着头,指尖按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清润的琴音流淌而出。
中午十二点,一辆黑色宾利驶入了小院。
佣人诧异:“三少爷回来了?”
他很少在这个时间回来,而且他昨天才回来过,按理说,下次再来估计至少半个月后了。
贺斯屿下车,随手关上车门,语气散漫:“奶奶呢?”
“在里面呢,南小姐来了。”
“哦。”
贺斯屿迈开步子走进去,黑色西裤黑色衬衫,样式板正,气质痞气,高大的身材将这身衣服撑的如同西装暴徒。
他走进小楼内,才推开门,就听到婉转多情的琴音。
穿着白裙子的少女侧背着他,怀里抱着琵琶,细嫩的手指在琴弦上勾缠,左腿叠在右腿上,长裙被勾起了些许,露出了大半截纤细的小腿,还有盈盈一握的脚踝。
她微微低垂着头,柔软的发落在肩头,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她好像白的发光。
她似乎觉察到他的视线,抬头,一双琉璃瞳看向他,恰好撞进他的眼睛里。
桑宁回到家,温美玲恰好在楼下客厅,见她回来便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思雅呢?”
“思雅说要坐陈铮的车回家。”桑宁换了拖鞋,舒服多了。
温美玲听到桑宁说起陈铮,脸色略有几分不自然的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这婚事是两年前,因为陈家和南家达成了一个项目合作,这才谈下来的一个联姻,让陈家小儿子和南家千金联姻。
对南家来说,这门婚事已经是高攀了,毕竟陈家在京市也是根基深厚,和京市几家背景雄厚的豪门都有些关系,要不是陈氏近几年资金链出了点问题,需要南家出资合作,怕是也不会把南家放眼里。
而南思雅当时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极好的婚约。
可南家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南思雅占的,是本该属于南桑宁的婚约。
温美玲有些愧疚的开口:“桑宁,陈家的婚约,已经给了思雅了,现在陈铮和思雅感情也很好,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妈一定给你找更好的。”
她怕桑宁计较。
桑宁反而语气随意:“他们感情是挺好的,我的婚事还不急,以后再说吧。”
家产都还没争到呢,结什么婚?
反正这个时代规矩不严,妹妹先结婚也没什么,南思雅最好趁早嫁出去,她少个竞争对手。
不过南思雅就算不嫁出去,其实也没什么竞争力。
温美玲看到桑宁这么开阔的心态,也有些感动:“桑宁,你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
桑宁弯唇:“我毕竟是姐姐,当然不会和弟弟妹妹们争任何东西。”
温美玲放下心来,感动的点头:“好孩子。”
桑宁上楼回房,照例先泡了个澡。
脱掉了身上的裙子,赤着脚踩进浴缸里,舒服的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手机响了两声,她拿起来,看到顶部弹出两个消息。
她眨了眨眼,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对话框跳出来。
纪妍:作为答谢,明天请你看演唱会
你喜欢时慕吗?
桑宁前两天向家教老师请教了如何使用手机,老师还教了她拼音打字,她还不大熟练。
她有些费劲的伸出纤细的食指在屏幕上戳字母。
谁是时慕?
纪妍:???
今年爆火的顶流啊!
他演唱会很顶的,绝对不叫你失望
我正好搞到两张第一排的VVIP票,保准你大饱眼福
OK吗?OK吗?
对面打字太快,好像刷屏一样,嗖嗖的她看都看不过来。
桑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当然不会拒绝任何体验。
桑宁认真的戳键盘:好
对面光速回复:OKK!
那就这么定了!
明天下午两点,太古里见。
桑宁:OKK
桑宁放下手机,将浴缸里的泡泡铺到身上,满足的瘫在浴缸里,好舒服。
桑宁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拿浴巾擦擦干身体,换上了睡裙。
她作息极其规律,现在虽然才十点,但按照她的生物钟,她已经该睡觉了。
她正准备歪到床上去,却忽然听到房门被敲响。
陈妈:“大小姐,夫人请大小姐下楼,说有事找小姐。”
桑宁皱眉,又只好从床上爬下来。
大半夜的突然找她,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桑宁一下楼,就看到南思雅正歪在温美玲的怀里哭的可怜兮兮。
“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她如果真的嫉妒我得到铮哥哥的爱,她跟我直说就好了,她是姐姐,我愿意把铮哥哥让给她的,可她为什么要在宴会上当众造谣铮哥哥,让我难堪。”
南思雅哭成了泪人儿。
温美玲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当温美玲看到下楼的桑宁时,立刻变了脸色:“你当众诋毁造谣陈铮的是吗?!”
桑宁看着南思雅,语气淡然:“是不是造谣,思雅心里比我清楚不是吗?”
南思雅浑身一僵,对上桑宁那双古井一般沉静的琉璃瞳,内心的慌乱无处遁形,好像被她一眼看穿。
她是陈铮的未婚妻,她当然比谁都清楚了解自己的未婚夫,陈铮对詹宜君,的确有点过于偏袒和暧昧。
但她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陈铮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结婚人选,是她占着南家真千金的身份,高攀来的未婚夫。
她不能放弃他,所以,她也不能相信任何他不好的事实。
南思雅满眼憎恨的瞪着这个戳破她公主梦的罪魁祸首:“我心里很清楚,你就是嫉妒我,嫉妒铮哥哥爱我,所以你才想要当众造谣铮哥哥,让我丢人现眼!”
温美玲也怒气冲冲的斥责:“我也问过你,你是不是在意,你自己说不在意,结果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心机的女儿?”
南振明也喝斥:“小小年纪,歪心思一堆,张口就是撒谎,果然在乡下没人教养,看你长成什么样子!”
南思雅抽噎的靠在温美玲的怀里,得意的看着桑宁。
她在外面赢了风光又怎样?不论是铮哥哥,还是爸妈,如今都无条件的站在她这一边,他们都爱她。
南桑宁,注定了得不到任何爱!
南思雅迫切的想要看到南桑宁崩溃大哭,辩解争吵,只有南桑宁痛苦的泪水,才可以让她觉得心里平衡。
可桑宁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唇角还隐隐勾起一抹略显讽刺的笑。
她语气随意:“行,就当是我造谣吧。”
南思雅自个儿要吃屎,她还拦着她不成?
桑宁轻飘飘的语气,让南思雅脸色更难看,她恨极了她这副满不在意的脸色!
南振明却觉得桑宁这副态度是在挑战他的父亲权威,又大声喝斥:“你这是什么说话的态度?!”
“吵什么?!”
老爷子沉着脸从楼上下来。
南思雅立即红着眼睛抹眼泪,温美玲心疼的安抚她,南振明立即告状。
“爸,桑宁是越发的不成样子了,她现在谎话连篇,在外面还造谣生事,给陈家抹黑,还让南家没脸,真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老爷子却骂了一句:“你闭嘴!”
南振明僵了一下,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向来最在意家族名声,也最担心得罪陈家,这么大的事儿,老爷子竟然还护着南桑宁?
老爷子看向桑宁时,眼神多了几分慈爱:“我刚听说你在今天的拍卖晚宴上表现很好,还帮贺家鉴宝,给南家长脸了。”
南振明和温美玲都愣在那:“什么?”
老爷子笑的慈眉善目:“贺家刚刚打电话来,说贺老太太很喜欢你帮她选的那把琵琶,听说你也懂琵琶,特意请你明天去贺家做客。”
南思雅看一眼桑宁,又红着脸对陈铮娇嗔:“哎呀,姐姐还在这呢。”
陈铮这才“察觉”到桑宁的存在,转头看过来:“南大小姐也来了。”
桑宁微微一笑:“陈先生。”
“叫我陈铮就好,你是思雅的姐姐,我是思雅的未婚夫,我们也算是一家人。”陈铮态度很客气,但语气却透着倨傲。
桑宁微微挑眉,哦,原来是找男人帮忙撑场子来了。
她倒是要看看陈铮能给南思雅撑个什么场面来。
“今天的慈善晚宴主要是名流圈做慈善拍卖,虽然是公益性质的,但来的也都是上层名流圈。”
陈铮笑笑,有些轻蔑:“你也能见见世面。”
桑宁神色沉静,她还需要见世面?
作为谢氏嫡长女活了十八年,她什么场面没见过?皇后娘娘的凤藻宫她都住了半年,天子设的宫宴春猎她都从小去到大。
延绵三条街的仪仗队伍,奢华到用金砖铺地玉石铺路的金殿,金龙盘柱,夜明珠都拿来糊墙。
这么一场小小晚宴,他让她见世面?
桑宁笑笑,语气随意:“是啊,看个热闹。”
陈铮笑容微微一滞,有种装了逼但没装到位的憋屈感。
真够装的,难怪思雅讨厌她。
陈铮没再寒暄,引着她们进去落座。
今天的晚宴都是摆的圆桌,因为也并不是很严肃的拍卖,主要是给二代和三代们玩乐聚会为主,等到开宴的时候,拍卖师上台顺便做一些精品拍卖。
陈铮带着南思雅和桑宁落座,这一桌几乎都是陈铮和南思雅的朋友,大家都很熟络的打招呼。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刚刚回来还不大适应,我今天带她出来散散心。”南思雅笑着介绍。
大家的目光在桑宁身上打量一眼,都带着几分轻蔑,虽然南思雅介绍的很亲切,但他们早已经知道,南家这位弄丢的大小姐,是从乡下回来的。
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笑了一声:“咱们这鉴宝晚宴也真是越来越掉档次了,什么人都能带的进来。”
他旁边的穿着小礼服留着黑长直的女生看一眼桑宁,轻嗤:“总拦不住有人想要硬装,咱们这圈子乱七八糟的人越来越多了,看得懂吗就来?”
陈铮适时地开口打圆场:“大家给我个面子。”
“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现在都走了。”黑长直冷嗤一声。
这样的鉴宝拍卖会,都是些有钱人鉴赏和淘宝的场合,他们当然最厌恶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的网红和门外汉来凑热闹装逼,拉低了他们的档次。
南思雅看一眼还在沉默的桑宁,心里已经暗暗爽到了。
这样规格的晚宴,南思雅都是沾陈铮的光才敢参加的,毕竟这些鉴宝类的档次她也看不大懂,唯恐丢人现眼,南家一个暴发户哪里会懂这些?
南桑宁在外面装的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嚣张的很,真到了这种场合,还不是一句话不敢说?
南思雅还贴心的对桑宁道:“没关系的姐姐,你这次不懂,就先看着,别乱说话。”
黑长直又冷笑:“也别乱拍照,要是我发现你随便拍我们照片上传到微博上给自己抬档次,我会让律师直接给你发律师函,我是看在和阿铮十年交情的份儿上才容忍你的,你别不知好歹。”
南思雅简直爽爆了,幸灾乐祸的看着桑宁,巴不得她现在又使出昨天那股子暴脾气来,上去扇巴掌掀桌子。
旁人可不像她这么好说话,由着她撒野。
那可是无忧传媒的千金詹宜君,出了名的大小姐脾气,南桑宁和她对上,简直就是找死!
满桌人的视线都落在桑宁的身上,带着戏谑的打量,想等着看笑话。
桑宁沉默了片刻,才缓声开口:“你的档次,就是戴假货吗?”
詹宜君脸色惊变,直接拔高了声音:“你瞎说八道什么?!”
桑宁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你手腕上这个金镶宝珠钏我看着有点眼熟,是南朝齐皇后戴过的那支吗?”
詹宜君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竟还认得这个?
她冷嗤一声,语气多了几分得意:“算你识货,也是,乡下的也会看新闻,这手钏名气大,你知道也不意外。”
桑宁摇了摇头:“挺漂亮的,可惜……”
“可惜什么?”
桑宁抬眸看她,沉静的眸子毫无波澜:“是赝品。”
詹宜君脸色险些龟裂:“你懂什么?!这是我家的传家宝,你以为我是你吗?还要戴赝品?!”
陈铮也恼了,怒斥:“詹家世代相传的宝物,是你能质疑的?南桑宁,我带你来是看在思雅的面子上,不是让你来给我砸场子的!”
桑宁面无表情。
“南朝齐皇后的那支金镶宝珠手钏是封后时齐王所赠,外面镶嵌宝珠,内圈雕着九尾凤凰,寓意凤凰飞天,而这支手钏真正贵重的地方,在于它上面镶嵌的宝珠,不是寻常东珠,而是产自西洲的南珠,这种宝珠更圆润,色泽更暖,你这支手钏上的宝珠过亮,可见,是赝品。”
更重要的是,这支手钏,她七岁入宫给皇后姑母侍疾,在凤藻宫住了半年,她贪玩便将姑母的这手钏砸在地上,磕掉了一颗宝珠。
姑母没有责怪她,让宫人又补了一颗,只是那时距离南朝已经过了数百年,西洲早已经产不出宝珠了,只能寻其他的南珠替代,色泽和其他的宝珠自然有些差别。
而詹宜君的这支手钏,每颗宝珠都像是同一个机器打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詹宜君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她从来都是倨傲的高高在上,这支南朝齐皇后的手钏,她也炫耀过无数次,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里面刻着凤凰飞天,最能彰显她的身份。
而现在,这个乡下来的臭丫头竟然说她戴的是假货?!
陈铮忙安抚她:“宜君你别听她的,她连书都没念过几年,什么都不懂。”
桑宁语气随意:“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查史书,南朝齐皇后这手钏最贵重的便是这上面的西洲南珠,你这手钏上明显是东珠。”
“你!”
詹宜君颜面扫地,偏又憋屈的无法反驳,气的肺都要炸了。
南思雅都惊呆了,没想到南桑宁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她一个乡下来的懂什么东珠南珠的?
“姐姐你别胡说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你快跟詹小姐道歉啊!”
桑宁转头看向她:“妹妹别急,詹小姐有陈铮护着呢,你操心什么?他们十多年的情分,感情指不定比你深。”
南思雅瞬间僵在那里。
詹宜君几乎要炸了,声音尖锐的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桑宁客气的笑笑:“我的意思是,詹小姐和陈铮感情很好,当然我知道,以詹小姐的身份,肯定是看不上陈铮的,最多也就是拿他当……”
桑宁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才想到一个这两天新学到的,准确的用词:“备胎。”
不论是宫闱还是内宅,处处都是兵不血刃的交锋,而谢氏重视子孙教育培养,即便是女子也要一同进族学听课,朝政策论她也是从八岁就开始学习了。
她从小便是小辈中最拔尖的,再复杂的环境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因为她懂得面相识微,一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流转,她略略一瞥便能知晓他话中深意,心中所想。
刚才她从落座开始,一直默默的观察这桌人,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陈铮总是暗暗的看詹宜君的脸色,而詹宜君对陈铮态度也很微妙,有种对待自己所有物的感觉。
当然,这种细微的表情和态度是不会摆在台面上的。
南思雅这个没脑子的当然是看不出来,还费劲的在她面前秀恩爱,宣示主权,生怕她抢了她的未婚夫。
这种事桑宁看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谁让这帮人惹到她了呢?
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桑宁直截了当的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将陈铮和詹宜君之间微妙又暧昧的关系赤裸裸的摆到了台面上,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陈铮脑子里“嗡”的一声,僵了半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南桑宁,你是成心来砸场子的是不是?!”
他们这桌动静大,许多人都已经看过来了。
桑宁转头环顾一下周围的眼光,微微蹙眉,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桑宁眨了眨眼:“你确定是我在砸场子?”
桑宁此刻还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甚至不曾大声说话,詹宜君和陈铮大呼小叫的拍桌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在砸场子。
“很显然是你在砸场子啊,陈铮。”
隔壁桌一个披着大波浪卷发穿着吊带小黑裙的女人啧啧开口。
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落到陈铮的身上,表示认同。
陈铮脸色登时变的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那眼神恨不能将桑宁给杀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场名流众多,他哪儿能继续闹事?
只能忍气吞声。
詹宜君还想说,但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心有余悸的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也生生憋下去。
这场子,她也没胆子砸。
隔壁桌的大波浪美女语气幸灾乐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些人这么容易应激,一说就蹦老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说中心事了,心虚。”
陈铮脸色难看,詹宜君直接瞪她:“纪妍,你在那阴阳怪气什么?!有你什么事?要你厚着脸皮来插嘴?”
纪妍耸了耸肩:“我脸皮哪儿能跟你比?又戴假货又当三的。”
“你!”
詹宜君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纪妍你别太过分!”
纪妍和詹宜君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她们俩家世相当,谁也不怕谁,谁也看不上谁,见面常常明里暗里要掐一下。
但名流圈就这么大,总有见面的时候,所以这种场合都会特意将她们座位分开,这次自然也不在一桌上。
桑宁转头,去看纪妍,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纪妍冲着桑宁挑眉,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那桌乌烟瘴气的我怕你吃不下饭,南小姐不如来我这坐吧。”
桑宁回头看一眼这桌人,都是陈铮詹宜君的朋友,个个儿脸色难看,气氛森然。
她欣然起身,走到纪妍那桌去落座。
南思雅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眼睛里都逼出了泪,死死瞪着陈铮。
陈铮握住她的手:“思雅,你也信南桑宁的鬼话吗?”
他把南桑宁三个字咬的格外重,似乎在提醒她,南桑宁可是她最恨的姐姐。
他今天可是为了帮她出气才把南桑宁请来的。
南思雅僵了僵,她当然也知道南桑宁对她没安好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大概是因为,经过南桑宁的点拨,她真的感觉到陈铮对詹宜君的种种不同,只是之前她沉浸在爱情里,从来没觉察到。
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影,一手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着酒杯里的酒水,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的热闹。
直到沙发上传来一点动静,他回头看过去。
一个懒散又修长的身体陷在沙发里,穿着深蓝色缎面衬衫,黑色西裤,指节分明的手指拉下搭在脸上的杂志,鸦青的睫毛还低垂着,藏住了那双凤眼,可他微微皱眉,漆眸眯缝着睁开。
“开始了?”他刚睡醒,声音还有些低哑。
“拍卖还买,但高潮刚结束了!”顾星辰兴奋的指了指落地窗外,一楼宴会厅里的场景,“我又看到那个大力金刚美女了,你别说,这女人真不得了,詹宜君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贺斯屿醒了醒神,漫不经心:“嗯?”
“就是那个南桑宁,南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
贺斯屿终于舍得睁开眼了,从沙发里坐起来,他一眼看到了坐在一楼宴会厅的南桑宁。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什么高潮?”
顾星辰眉飞色舞:“刚你是没看到那场好戏,南桑宁一个人单挑詹宜君那一桌子人,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憋的脸都紫了,你看看他们现在脸色多难看。”
贺斯屿瞥一眼詹宜君那桌人,一个个像是中了毒似的,脸上五颜六色的。
他视线重新落回南桑宁的身上,她依然和上次见时一样,端方的,柔顺的,乖巧的,波澜不惊。
他转头看顾星辰:“知道是热闹怎么不喊我?”
“不是你交代说拍卖不开始不许吵你?”顾星辰翻白眼。
贺斯屿对这种交际晚宴是不感兴趣的,向来是能避就避,贺家在京市这地位,也并不需要这种宴会来维持地位。
想求到他跟前说上两句话的人从这儿都能排到法国。
今天来是因为这次的拍卖会有一样奶奶想要的东西,让他务必亲自来一趟。
但他又懒得应酬,所以就在楼上包厢睡觉,等着拍卖开始了直接拍到东西走人。
贺斯屿睨他一眼:“这个时候你倒是听话了。”
“哟,不过是错过一场热闹,三少这是干嘛呢?你又不爱看这种扯头花的热闹,怎么突然还上心起来了?”
顾星辰忽然想到什么,靠近他,笑的贼兮兮:“你不会是对这个南桑宁感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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