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宁厉怀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白宁厉怀渊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轻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不起,但是这次,阿宁也不能全怪我...”他神志不清,却莫名带着几分委屈和苦笑眷恋道:“我虽然贪心了,但是阿宁也说过。”也说过喜欢他的,不管是不是在骗他。玄夜峰上一片冷寂,可万妖城依旧如往常般热闹,入眼尽是一片繁荣景象。“妖界确实和百年前不同了。”“这都是帝君的功劳。”明玉丝毫不吝啬对厉怀渊的称赞,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妖界也渐渐恢复了曾经的地位。“君后,前面就是药宝坊了,坊主是很厉害的草木系妖,您一定能找到治愈凤令君的神药的。”白宁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刹那间,白宁被远处闯过来的人拉住衣袖,那人瑟缩地躲在她身后,而她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该死的奴隶,往哪跑!你是谁,赶快让开!”那壮汉就要动手,明玉就一掌将他推开,“大胆犬...
《白宁厉怀渊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对不起,但是这次,阿宁也不能全怪我...”
他神志不清,却莫名带着几分委屈和苦笑眷恋道:“我虽然贪心了,但是阿宁也说过。”
也说过喜欢他的,不管是不是在骗他。
玄夜峰上一片冷寂,可万妖城依旧如往常般热闹,入眼尽是一片繁荣景象。
“妖界确实和百年前不同了。”
“这都是帝君的功劳。”明玉丝毫不吝啬对厉怀渊的称赞,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妖界也渐渐恢复了曾经的地位。
“君后,前面就是药宝坊了,坊主是很厉害的草木系妖,您一定能找到治愈凤令君的神药的。”
白宁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刹那间,白宁被远处闯过来的人拉住衣袖,那人瑟缩地躲在她身后,而她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该死的奴隶,往哪跑!你是谁,赶快让开!”
那壮汉就要动手,明玉就一掌将他推开,“大胆犬妖,竟敢对君后无礼!”
那犬妖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起身拍了拍屁股,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白宁。
君后?不坐轿辇,不设铺张,竟说自己是君后...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明玉的袖口时,他再也不敢放肆。
那是玄夜峰上的标记,只有妖王的手下才能穿着印有这种符号的衣裳。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拜见君后!”
他规矩地跪在地上,双手在身侧握紧,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白宁回头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人,眉头微蹙,“是你...”
原来正是那日她遇上的鲛妖,没想到竟又见到了他。
那鲛妖看上去比前些日子更清瘦了,一脸的伤痕,像是被打的,他居然还没有离开万妖城吗?
洛漓低着头,单薄的肩膀不住地发抖,纤细的手指攥着白宁的衣角,声音颤抖小声道:“救我,救救我...”
那犬妖指着白宁身后瑟缩的身影,语气不善道:“回君后,他是我的奴隶,今日私逃出来,我正要把他抓回去。”
“我不是!你不要听他瞎说...”洛漓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打怕了,眼睛不敢去看那犬妖。
白宁明白了,原来这个天选倒霉圣体,他是又被抓了啊。
“几日前我曾买下他,你说他是你的奴隶,可有证据?”
看来这犬妖还没被这小东西阴过啊…
“这...”犬妖大惊,怪不得这鲛妖拼了命地往她的方向跑,原来竟是认识的。
他今日好好的捕猎,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浑身是伤的鲛妖,最近万妖城出现的鲛妖都是被买卖的奴隶,看着他一身伤痕,他还以为是个叛逃的奴隶。
又因他容貌出众,便生出了据为己有的心思,没想到...
“他和我的奴隶很像,许是我看错了...”
犬妖不敢多言,这种贪婪的妖兽白宁见得多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多给。只是这种行为在弱肉强食的妖界,却是屡见不鲜的。
“滚!”
犬妖落荒而逃,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宁看着身边低着头的鲛妖少年,只觉得有趣,并未怪罪他那日的行径,而是淡淡道:“你走吧。”
洛漓并未松开手,而是眼眶含泪地看着她,“你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了...”
白宁顿感头疼,她那日救他也只是一时心善,本就是想放他走的,她可没有想要一个奴隶的打算。
嘶,眼角那滴泪好大,怎么还不流下来…
“君后你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啊?我,我说话了吗?”
这鲛妖似乎有些与众不同,本以为那日他冲动是因为想跑,可是为何过了这么久还不离开此处?
大的劝不动,白宁只能先从家里那个小的开始下手。
厉庶身上的是被震妖石伤的,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难道说是那天...
“庶儿?”
白宁在屋里轻轻唤着,屋里散着淡淡的一股药香味,窗户她特意叫人开着半扇通风,这房间朝向最好,晒得屋里暖洋洋的。
“庶儿?”
白宁看着床上空无一人,也不知这孩子伤的那么重,又跑去哪了?
“明玉,庶儿呢?我不是让你好好照看她吗?”
明玉端着水盆,左右看了看,也是十分无措,“小少爷刚才还在这啊...”
二人正要出去找,只见一个小小的身体从门后探了出来,身上穿着宽宽大大不合身的衣裳,手里还拎着一个半满的水桶,小人儿晃晃荡荡的拎不稳,洒得脚面都湿了。
“庶儿,你这是做什么?”
“对,对不起...”
厉庶的手指蜷缩着,他只是想洗洗身体,一直躺着什么也不干,他也不安心。
明玉赶紧接过厉庶手中的水桶,她今日正想给小少爷擦身的,可没想到小少爷竟亲自去打水,若是帝君怪罪下来她可真是难辞其咎了。
“小少爷您快放下吧,这哪是您该干的活啊,您想做什么使唤一声就是了。”
厉庶不敢抬头看白宁,被明玉抢过水桶后更是手足无措,害怕的想跪,可是地上一片水渍,若是跪了肯定要把衣裳弄脏的。
“神...神女...”
白宁见他这样子,心里更是自责,这孩子看见她怎么就吓成了这副样子。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轻柔地拉过他的小手,瘦小的手指上竟然有几处薄茧,他是妖界帝君的孩子,手上怎么还会有茧呢?
“庶儿告诉娘亲,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厉庶低着头,那双柔软的手正握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顿时让他觉得好暖。他的手指太丑了,他想抽回来,可是却又舍不得。
“我偷穿的...神...女,厉庶知错了,请您责罚。”
厉庶的声音越来越小,正想要跪下,可白宁却突然温柔地将他拉进怀里。
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脸,这是第一次有女性抱着他,竟是那样温暖,这就是娘亲的怀抱吗...厉庶突然有些想哭,可他又害怕,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那日是她见厉庶身上都是灼烧的伤口,告诫明玉让他这几日先别穿衣,谁知道这孩子竟然自己跑去打水了。
“庶儿,叫我声娘亲听听。”
厉庶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宁,他,他不敢。
之前有几次自己忍不住叫她娘亲,却被她鞭打的爬不起来,她说他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个贱种...
还说如果再听见他乱喊,就会杀了他。
“我...”厉庶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计谋,想趁着爹爹不在找理由杀了他,可是他从来没有被她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她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白宁见那一张小脸痛苦的拧在一起,好似委屈的要哭了,心里柔软的不行,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她过去到底是怎么忍心啊,这么小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她可真是个混蛋,不值得厉怀渊为她...一想到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别,别哭...厉庶知错了,您打我吧,我扛得住的,您...别哭。”
厉庶一下子就慌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给白宁擦眼泪,可是看着自己又脏又丑的小手和那张白皙好看的脸形成鲜明对比,顿时自卑起来,赶紧放下了手。
白宁握住那孩子的手,将他再次拥入怀里,这身子瘦瘦小小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实在是惹人怜。
厉庶赶紧往后退,自从受伤后好几日没有沐浴擦身了,他们这种低贱妖兽本就体味重,他实在不敢离她太近。
“脏...”
白宁摸了摸他的头,动作尽量轻柔地不要吓到他,庶儿年纪小,身体又瘦弱,还没学过像清洁术这样的法术,却和厉怀渊一样洁癖的厉害。
“不怕,娘亲给你擦擦好不好?”
“不,不用的!”这怎么可以呢,厉庶脸上一红,他身上那么脏,到时候把水污了,看着多恶心啊。
白宁见这孩子自尊心强,她对他而言没比陌生人好到哪去,说不定比起陌生人还让他更怕些。如果自己再坚持,恐怕真就把他给吓哭了,只好妥协道:
“那庶儿自己去里面擦身子,娘亲在这等你,好不好?”
“好。”厉庶小声应着,咬着唇点了点头。
“小少爷...”明玉正想去拿布巾帮他,就看见白宁冲自己摇了摇头。
“让他自己去吧。”
这孩子瘦的像个猫儿似的,稍微有谁靠近都会吓到他,这会就别去打扰他了。
“你去帮我找几件庶儿穿的衣裳,记得一定要选布料柔软的。”
“是,奴婢这就去。”
白宁无奈地摇摇头,明明伤还没好维持兽形就是了,这孩子偏偏不肯,当时还在昏迷着,刚恢复些妖力就变回了人形。
没过多一会,厉庶就换上明玉拿来的新衣裳,挪着步子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他只穿着中衣,是白宁特意验过的料子,一双小脚湿漉漉的,还未擦干水痕。
“庶儿过来。”白宁尽量表现的面容和善,冲他招手,“坐到娘亲身边来。”
他不敢靠近,可是他更不敢忤逆白宁,只好缓缓挪至她身边,尽量将自己缩起来,靠着床沿,坐在能够离她最远的地方。
白宁将手心摊开放在他面前,声音尽量放的轻缓,“庶儿,把手给娘亲看看好吗,娘亲不会伤害你的。”
厉庶瑟缩地抬起小臂,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手掌,脸上却有几分悲壮之感。
“庶儿真乖,是娘亲最乖的宝贝了。”
她,她叫自己什么...厉庶只觉得心脏砰砰地跳,他怎么会是宝贝呢?
“那让娘亲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厉庶低着头,幅度微弱地摇动了一下,就连手都想要抽回来。
“那庶儿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给我看?”白宁轻抚着他的眉角,上面还有一道没完全长好的伤痕。
厉庶咬着下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楚。
“丑...”
白宁回到了自己的寝殿,怀渊多疑敏感,还缺乏安全感,前者是狼族的特性,而后者是他的。
她先前带给他的伤害太多,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呢?
另一边的厉怀渊却睡不着了,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过觉了。
失去妖丹后,那些中过的毒和受的伤根本无法自行运转恢复,只能靠他用法力强行压下去,而这也就意味着每当夜里他便要承受无尽的疼痛。
他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吱吱作响,内脏不停翻涌,眼前不断浮现出白宁的脸,“阿宁...阿宁...”
他一宿宿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直到昏厥后再次惊醒,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又怎么会来看他?
白宁哪里想的到他此刻的百转千回,在凤雀殿运转了几个大周。
前世后来修炼功力虽然不在,可那些奥秘她早已参透,几个大周下来功力也有之前的八成上下,这辈子就换她来护着他。
——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鸣叫,白宁眸子阴沉下来。
第二日天还未亮,和前世这个时候一样,她收到了池紫闻的密信,里面还放着一个药瓶。
那人让她下在厉怀渊饮食中,这药长久服用会损害心性削弱法力。
一边喝下致命的毒,一边每日取几碗心头血,怪不得他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那副身体已经形如枯槁。
当年她初次下界历练,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却不曾想自己早就被池紫闻发现身份,他以凡人之身骗得她一颗真心。
因为他说想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她便不遗余力地帮他飞升,助他位列仙班,可那人竟还不知足。
不惜设计害死师父,又栽赃到厉怀渊身上,利用她除掉厉怀渊后,便想剔她神骨成就他的春秋大梦。
而她从头到尾,都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人利用。
“明玉,帝君往日何时起。”白宁穿戴整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见他。
“君后,帝君平日里寅时便起了,这个时辰大概已经下去巡查了。”
“他还要亲自寻营?”
“是,帝君不信任其他人,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的。”
真是胡闹,昨天那骇人的样子,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吗?
“拟一份他每日的行程告诉我,具体点。”
“是。”明玉不解,可谁不知道这玄夜峰上君后最大,帝君下的所有命令都是以君后为先。
就在这时手下突然传报道:“禀报君后,凤令君求见。”
“师兄?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白宁眉心一蹙,“他在哪?”
“在山脚下,凤令君不肯入妖界。”
也是...师兄最看不起妖族了,就是踏进来都嫌脏了脚,但她曾经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带我去见吧,别让师兄等久了。”
白宁见到白羽时他正背身而站,一只手握着剑柄,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白宁笑了笑,真是一点也没变。
“小凰。”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的最后期限,你考虑清楚了吗?”
白宁一愣,她突然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白羽就跟天下所有当兄长的一样,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小师妹身处险境。
而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自己身负使命,要像哥哥一样为天庭效力。惩恶扬善、铲除异己,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师兄,我不想走。”白宁做了跟上辈子一样的选择,可这次的原因却截然不同。
“小凰,你在这很危险,师父的仇我总有一天会跟他清算。只不过我眼下要去北海镇魔,万一出事我来不及护你。”
“师兄是战神,所向披靡,你一定可以的。”白宁露出自己最天真的笑容,打断白羽的话,这世上最能护得住她的人,不就在她身边吗。
“你别乱说话,战神是扶苍上神,我只是副将,这岂是乱叫的?”白羽点了点她的头,“我知道你从小最有主意,可你别忘了师父的临终嘱托。”
提到师父白宁心头一沉,她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师兄,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他很信任我,等我...等我除掉妖王,替师父报了仇,一定乖乖跟你回去。”
白羽将信将疑地看着师妹,他知道白宁的手段还有她的那份狠戾,对待厉怀渊一向从不手软。
“你长大了,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谁还能一辈子长不大呢,长不大...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白宁喃喃道,看着白羽远去的背影,这样关切自己的师兄,她也许久未见了。
还记得昆仑山一战后,她得知了全部真相,抱着那张狼皮不肯撒手,师兄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因为自己执意要用修为救他,师兄差点将她的元神打散,“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妹!”那些话还萦绕在自己耳边,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其实根本不用的,她救不了他,她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妖丹也早就给了她,还拿什么还魂。
白宁转身离开,正对上一个眸子,她心中一惊。厉怀渊什么时候来的,那刚才的对话他是不是都听见了,他又会误会的吧。
“怀渊,我刚才只是为了让他离开,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阿宁,回去吧。”只要她肯回头就好,厉怀渊苦涩地冲她笑了笑,多余的他什么都不想听。
他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生怕她跟白羽走,以他现在的功力,肯定是留不住的。
只要她肯留下,原因是什么,他当做不知道就是。
他已经很累了,只要阿宁不走,自己这条命她想拿走便拿走好了。可他不甘啊,阿宁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很快就忘了他。
每次想到这,厉怀渊都觉得胸口痛的厉害,几乎无法呼吸,因为这些奢望,他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他真的很坏。
“厉怀渊!”
白宁接住他倒下的身体,他的唇已经苍白无色,他的身体好轻,轻到白宁心里发慌。上辈子他也是这样面无血色地躺在她怀里,不要,怀渊,不要…
厉怀渊如坐针毡,他现在只想要逃离。
够了,真的够了。
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他都不想继续和她进行这个可笑的游戏,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声音透着几分寒意:“东山有鲛妖不服管教,本君要前去处理,君后还是自己慢慢吃吧。”
嘶...真是好生冷漠,冻死个人。
白宁向来不是个脾气好的,在她看来就算是他心里恨她,也希望他能将话摊开了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着。
如果他真的不肯原谅自己,大不了...
大不了她看着他养好身体,不再纠缠便是,只是一想到这,心就像被揪着似的疼。
可就算再怎么样,他都是她孩子的爹,只要庶儿还念着自己这个娘亲,他总不能不让她看孩子吧。
白宁突然有些厌恶自己,没想到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这般无耻,甚至刚刚的第一反应竟是用孩子绑住他。
她心中默默告罪道:天母娘娘,我做了坏事,贪心又自私。天惩无论怎样罚我,哪怕剔骨之刑我都愿意受着,只求不要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等等。”白宁固执地按住他放在腿上的手腕,“东山小妖作祟,让你手下那个九头蛇去不就行了,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出手吧。”
“怀渊变起脸来可真快,温柔的时候叫我阿宁,转眼间又威仪起来,虽口口声声叫我君后,却是冷冰冰的。”
厉怀渊每次叫她君后,并不是温润缠绵,反而更像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让她安分一些,别再生出什么不该的心思。
见厉怀渊依旧板着一张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白宁泄了气道:“你还是叫我阿宁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知道厉怀渊心思重,他在她身上吃过的亏太多了,绝不是她三两句话就能哄得好的。
尤其是现在有了庶儿,他做了父君,更警惕的像只刺猬,把自己拒之门外。
“阿宁...”厉怀渊小声念着,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而后他又发问道:“池紫闻,真是你动手杀的?”
她那么喜欢那个人,为了他不惜和惜令君吵架,那可是白宁一直挂在嘴边、最崇拜敬重的师父,从不允许旁人分说半句的。
她为了让他登入仙门,将自己的功法修为都供养给那人,不顾天界其他神仙的白眼也要一意孤行。
为了那个人,她修为受损,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好骗得他的妖丹去恢复神力。
为什么...还要亲手杀了他呢?
“是,不然你以为我那日着急跑回去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我没想到,竟然差点害了庶儿...”
一提起这事她就很愧疚了,庶儿被震妖石所伤,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怕你知道了会误会,会不放我走,所以我才偷偷离开的,可是没想到居然让庶儿受了那么重的伤。”
“为什么?”
“什么?”
厉怀渊叹了一口气,终于将心底的困惑问了出来,“为什么要杀了池紫闻,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白宁能感觉到他的话中,有一股强压着的苦涩。
池紫闻是他心中的禁忌,他从不会在她面前主动提起,就算不得不说,也都是用‘那个人’这样的称呼来代替。
她知道他是在逃避,他不想听到关于池紫闻的事。之前她总是用池紫闻来刺他,说他样样比不过那人,每次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难受的样子都觉得十分痛快,还要再上去踩几脚。
“因为我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白宁一时语塞,这傻狼,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较真起来。
这种话不是只能在被窝里说吗,就旁边还有人呢,他非要问的真清楚吗?
厉怀渊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难得执拗强势地追问道:“为什么...原来阿宁想不喜欢就可以不喜欢,想喜欢就可以喜欢吗...”
他不明白,之前喜欢的人,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白宁低下头,小声道:“其实我知道真相了,害死师父的不是你,而是池紫闻。”
前世厉怀渊死后,她就觉得心中一片空虚,她抱着他只剩下一层狼皮的尸体不知所措。
从那一刻起,她就像是突然找不到了生活的方向,自从师父被害死后,她活着的唯一执念仿佛就只剩下报复他。
可是看着他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她怀里,轻飘飘的样子,她后悔了,她突然不想他死了,但是一切都晚了。
她折磨了他那么久,师父的仇也算是报了,其实她...也可以原谅他的。
她用了足足几百年的时间,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痛难过。
后来她发现池紫闻和那婢女之间的奸情,又发现他们居然密谋想要剔她仙骨,她重新调查当年的事,这才发现了师父死亡的真相。
原来一切都是池紫闻做的,厉怀渊是被他陷害的,他借自己之手除掉厉怀渊,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厉怀渊在,他想要害她的奸计就永远不会得逞。
白宁将他关起来折磨了七天七夜那人才咽气,在他死后又将他碎尸万段,她报了仇,可她却丝毫不觉得开心。
那段时间,她的脑海里总是想到少年时期意气风发的厉怀渊,那只玄黑色的狼妖,明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又傻又呆、不会辩解、更不会讨人欢心,可她...就是好想他。
但是伤害他的事情她已经做尽了,这个时候道歉还有用吗...
厉怀渊听见她的话,身体不由得一滞,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她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连折磨都不屑了。
白宁当初指责自己杀了惜令君时,他并没有辩解,因为那时候她马上就要和池紫闻大婚,这件事情是自己和她之间最后有可能的联系了。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样子果然让她误会了,白宁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后来她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带着满心的算计嫁给了他。
“那你...要走了吗?”厉怀渊颤抖着问出这句话,哪怕努力保持表面上的淡定,可喉咙依旧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完了完了,这都气的发抖了,白宁有些慌乱道:“怀渊要赶我走吗?”
她从来就没有赖在这里的理由,但是...“不,不行!”
该死的脑子,快点想啊!
“庶儿需要娘亲,我...我不能走...”白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愈发忐忑。
只见厉怀渊依旧冷着脸,他冷哼一声,满是不屑道:
“呵,没关系的,庶儿早已经过了最需要娘亲的年纪。”
厉怀渊无内丹根基,如今强行提升修为,只能精修法术和身形,对身体是巨大的损耗。
白宁正想着如何才能劝得动他,就瞧见一只小花妖被困在蛛网上,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分食。
弱肉强食,她本无意多管闲事。可那小妖即将被按住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厉怀渊,他也是这般可怜无助地望着自己。
她轻轻一挥手,那蛛丝断裂,小花妖从蛛网上滚落而下。
小花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化作彩衣少年的模样,清脆的声音接着传来:“感谢凤凰仙子救命之恩!”
凤凰仙子?这名字有趣...从未听说有人这样唤自己,白宁轻笑,“你既认得我,为何不唤一声君后?”
“回仙子的话,我乃蓬莱山上修炼成精的花妖,吸天地灵气方得此形,此番误入妖界,非我本意。”
小妖语速极慢,摇头晃脑,拱手行礼,俏皮着有些好笑。
“百年游历人间,只求一生痛快无牵绊,生死皆是造化。
我不受妖界精气养育,自不认帝君,不唤君后。如今凤凰仙子救我一命,仙子若我所求,我必以命相报!”
“倒是个有趣的小妖,这世道你活不过几时,此后便跟着我吧。”
白宁在他额上一点,得神仙教化,是他今生之福报。
小花妖转了一圈,看着身上的柔光,只觉得神清气爽。
“多谢凤凰仙子提点,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绝不推辞。”
白宁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用日后,现在就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凤凰仙子...”小花妖脸上出现一丝裂纹,她是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客套话吗?
白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最近庶儿那屋子药味甚重,既是花妖,便留下来给我儿熏熏屋子吧。”
——
“庶儿?”
“娘亲!”厉庶乖巧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听是她的声音猛地抬头。
“怎么不去跟别的小孩玩,在这发什么呆呢?”
厉庶这孩子看上去并不是孤僻的性子,可总是形单影只的,不像其他小妖那般顽皮。
他原本闪烁的眸子暗了暗,摇了摇头。
从前大家都不喜欢他,骂他是没有娘亲的野种,后来爹爹成为妖界帝君,因为忌惮着爹爹,就更没有谁愿意跟他玩了。
他虽然不说,可白宁见他神色也能猜出个几分,“既然庶儿不爱出门,那娘亲陪你玩好不好?”
“真的吗!”
小孩子还是好哄的很,更何况厉庶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爱,对娘亲的陪伴十分渴求。
爹爹从小就教育他说不可以撒谎,可是昨天他还是帮着娘亲骗了爹爹,害的爹爹担心难过了,所以今日他都一直躲着不敢去见爹爹呢。
白宁上前将厉庶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厉庶十分不自在,他已经不是幼崽妖兽了,怎么能坐在娘亲怀里呢。
可是那怀抱太温暖,他明知道该赶紧下来的,却有些舍不得。
白宁倒是不在意什么,这孩子太轻太瘦了,放在腿上一点都不沉。
“娘亲,我说谎了,不是乖孩子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厉庶掰着手指,昨日的事他越想越愧疚,尤其是爹爹掀开他的被子,他看着他那张担忧的脸,爹爹还想给他喂血。
白宁听这孩子这么说,心里更是一阵心疼,要说愧疚也该是她啊,这主意还是她出的呢。
“谁说你不是乖孩子了,我们庶儿最乖最听话了。昨天多亏了你,现在你爹爹已经同意晚上会回屋来休息,不然他一个人睡在那冰冷的山洞,会生病的。”
厉庶点了点头,他不想让爹爹生病。
“不过说谎还是不对的,以后咱们还做诚实的宝宝,娘亲也跟你道歉。”
他壮着胆子拽了拽白宁的衣袖,低声道:“娘亲,庶儿一定会很乖的,娘亲不要不喜欢庶儿好吗?”
白宁只觉得心都快被融化了,玄夜狼真的是狼妖中最凶猛的种族吗,这也太奶太乖了吧。
“庶儿这么乖,娘亲怎么会不喜欢啊?娘亲会一直一直喜欢庶儿的。”
厉庶抱住白宁的脖子,小小的身体依靠在她怀里,脸颊蹭着她的衣襟。还好现在不是兽形,不然他一定控制不住想摇尾巴,只不过哪怕是人形的状态,他都差点兴奋的舔一口娘亲了。
“娘亲,爹爹也很乖的...”娘亲能不能也喜欢爹爹呢...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偷偷跟着娘亲时见到的那个叔叔,他不止一次见过他,爹爹说那才是娘亲喜欢的人,娘亲还帮他登仙阁了呢。
可是爹爹是妖,永远也不能登仙阁,但是爹爹也很好啊,为什么娘亲就是不喜欢他呢?
“嗯,娘亲知道,你爹爹也很乖的,娘亲比任何都更知道...”
一墙之隔的屋外,厉怀渊站在门后,用妖识窥探着里面温馨的一幕,缓缓放下了准备推的手。
他本想来看看厉庶,没想到她竟然也在。
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许诺了她什么条件,让她可以这样委屈自己来与他相处,甚至还愿意这么亲近地抱着庶儿。
她一向高傲,居然会为了旁人这样亏待自己,她到底是有多爱那人啊。
一想到白宁这几日对他的讨好,心中那颗嫉妒的种子就开始扎根,而她对他的每句温声细语,更是在不断浇灌那颗种子长成的幼苗。
他明明知道,放任自己沦陷在她的温柔乡中,犹如饮鸩止渴,总有要梦醒的那天。
他吃力地靠在墙角,艰难地喘息,忍住不去发出声响,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嫉妒的嘴脸一定很难看。
今日下属来报说她救了一只花妖,那花妖看上去年纪轻轻,她还给了那花妖自己的神力,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他想到昨日白宁搭在他腰间的手,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布满丑陋的疤痕,还有那因为生下庶儿后变得柔软松懈的腰腹,连毛发都不再有光泽。
他的身材越发消瘦难看,全身上下哪里还有半分雄兽该有的样子?
他在心底默默告诫自己,庶儿还小不能失去他,就算白宁再怎么亲近他,他也一定要控制住,千万不能深陷进去。
千万,千万...不能让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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