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卖就卖？”
“叮——”
手机提示音惊醒了怀里的孩子，奕奕迷迷糊糊喊着“爸爸”，我慌忙拍哄，眼泪却砸在手机屏幕上。
周明远的新消息在泪水中晕开：“小蕊说现在置换最划算，等奕奕上学，正好能转海市户口。”
客厅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儿童房里堆满我熬夜码字时买的绘本。
六年前我写《南国旧事》爆红，首印版税刚好凑够婚房首付。
那时周明远抱着我在毛坯房里转圈，说要在阳台给我造个书房。
“嗡——”
陈蕊的朋友圈更新跳出来：外滩江景配文“和哥哥看房日”。
照片里明远的手搭在她肩头，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我猛地捂住嘴，怀里的奕奕被惊醒，睁着酷似他父亲的眼睛茫然四顾。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爸爸呀？”
奕奕奶声奶气的问话让我浑身发冷，上个月视频时周明远说要带奕奕去海市迪士尼玩，原来早就在谋划这些。
我颤抖着点开银行APP，去年停更后，余额始终停留在四位数。
突然弹出的还贷提醒像记重锤——本月房贷竟比往常多了四千块。
“你改了还款账户？”我抖着手发消息。
“公司资金周转，下个月你记得打钱，”明远的回复带着理直气壮的冷漠，“小蕊说现在经济不景气，你总不能一直当米虫。”
我抬头望着玻璃上扭曲的倒影。
三十二岁的面容已经有了细纹，怀里沉甸甸的奕奕提醒着我——
这个曾经用稿费撑起半个家的女人，如今连四千块房贷都要向娘家开口。
突然弹出的视频请求吓得我差点摔了手机。
陈蕊妆容精致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某高端楼盘的售楼处。
“嫂子，哥说你同意卖房了？”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晃得人眼花，“明天我让中介上门拍照，记得把奕奕的玩具收收，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