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后,护士看着病床上的血人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问:
“病人的家属呢,一个都没来吗?”
医生重重一叹:
“救护车上就打电话了,备忘录里只有他女友,但是忙音,估计被拉黑了。”
“我看到了他口袋里有医师证,真可惜啊。”
护士捂唇惊叹:
“啊!这么可怜!”
严依雨占有欲很强,不允许我备忘录里存别的人。
可又怕我知道她和沈云斌在一起时会生气,总会悄悄屏蔽拉黑我。
我把一切看在眼里,却始终看不穿她的心。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竟害了我自己。
绝望如黑暗袭来,求生欲让我指尖微动。察觉到我要转醒,医生立刻露出惊喜表情。
他还没说话,我带血的手努力去够医生:
“我口袋的卡里有钱,密码是199452,求你了,保住我的手!”
说完这句话,我彻底晕了过去。
1994年五月二日,是严依雨的生日。
再醒来时,医生告诉我,身体上其他部位都是挫伤,但右手截肢。
左手虽然保住,肌肉却撕裂严重,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了。
顿了顿,他递给我一张卡:
“这是严小姐给你的一百万和解金,人家严氏家大业大,你斗不过的,收下吧。”
我目光呆滞,纹丝不动。
医生以为我受不了打击,将卡放到桌边,拍了拍我的肩头离开。
回过神来,我咬开手背针头,甩出一串血珠,疯了一样打车回了母亲所在的中心医院。
心衰晚期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精密仪器闪烁着微光。
三天后,我本可以在手术台上救活母亲。
但现在,她必死无疑。
绝望几乎压垮我,我哭得凄惨。
母亲睁开眼,用枯槁的手摸我的头发,温柔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