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摩尔斯电码。陈美凤的假释文件被狂风卷进海里,她站在防波堤尽头的剪影,终于与童年记忆里给我买棉花糖的继母重合。
现在当我校准声呐设备,总会留一道误差值纪念父亲的偏执。上周打捞起的沉船货箱里,生母的助产钳裹着父亲的工作手套。潮汐表显示今夜水位将达 1997 年的峰值,我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整个海湾的船笛齐鸣。
晨雾中的解剖台结着盐霜,我握着生母的胎心监护仪贴在冷藏金枪鱼体表。仪器突然响起二十二年前的心跳频率,鱼鳃张合的节奏正拼出父亲教的船用旗语。货轮出港的汽笛震落露珠时,我终于看清冷藏柜倒影里的自己 —— 那些曾被陈美凤咒骂的皱纹,原是海风雕刻的航迹线。
第九章 航迹的证词
冷藏链运输单在打印机上卷曲时,我正用游标卡尺测量金枪鱼尾鳍的摆幅。父亲教的船舶流体力学公式突然浮现在脑海 —— 鱼尾摆动的雷诺系数,竟与货轮螺旋桨的最佳效率参数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