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安抚，“有我在。”
直到听到副驾那句满是绝望地“完蛋了”三个字。
我心猛地紧缩，宁愿自己此刻看见的是鬼，是丧尸，是索命的亡魂。
通通都不是。
我眼前是遮云蔽日的鸟群，无线电通话无信号发出滋啦啦的异响。
脑海中仅空白一秒，机上186名乘客，7名机组成员。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同时无比冷静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没有任何视野的高空。
左侧抖杆，操控困难。
区调的声音从无线电通话机断断续续传出来。
这时距离飞机遇突发状况已经过了10分钟。
我再次求救，“mayday mayday mayday.”
“遭遇鸟击。”
“是大规模鸟群。”
“右侧发动机遭碰撞喷火。”
调度员接受信号后停滞一瞬急忙下达指令，“按程序返航。”
对讲机里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无法返航，我已被大批鸟群包围，申请迫降。”
“风挡出现裂痕，申请迫降。”
“双发动机与鸟群撞击失去动力，申请迫降。”
我一遍又一遍重复申请迫降四个字。
可我心里清楚，等到成功飞出鸟群包围、并且顺利迫降到附近机场跑道，已经不可能了。
我对这条航线烂熟于心。
一旦穿过鸟群包围，对照航图，最近的机场早已甩在自己身后。
飞机高度太低了。
鸟群撞击迅猛，挡风板出现大面积裂缝。
我到不了任何跑道了。
雷达识别中断，驾驶舱死一般寂静。
从强对流再到雷暴再到鸟群撞击，已经过去28分钟了。
全机电力中断。
陆隽驰临飞前给我的那枚平安符随着飞机颠婆一下又一下摩擦在皮肤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