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珠楹傅斯灼的现代都市小说《为他考上的学校,他却转身离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别叫我美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他考上的学校,他却转身离去》是作者“别叫我美丽”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沈珠楹傅斯灼,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少年时,我喜欢上一个少年。我复读也是为了考他的学校,可他早已转学。后来毕业后听闻他早已有了相恋多年的女友。他孤身闯入我的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也是在这一天,我决定给这段长达八年的暗恋画下一个句号。在以为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的时候,我们却联系上结婚了,他也回应了我这么多年的喜欢。暗恋他的第十一年春,终于爱有回音。...
《为他考上的学校,他却转身离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半晌,他突然笑了,一字一顿,拖长了嗓音道:“那昨晚,傅太太强吻我这事儿——”
极刻意地顿住。
“——也没印象了?”
“你放——”沈珠楹咬着牙,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最终还是咽下了最后那个字,装作一无所知地道,“——没印象了,我应该,没这么粗鲁吧。”
“粗鲁”两个字,沈珠楹咬字很重。
“没印象不代表没做过。”
傅斯灼面上还是一派清风霁月。
要不是沈珠楹确定自己喝酒从不断片,恐怕就要信了他的鬼话了。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视线从上至下地滑过,最后盯着少女红润的唇。
许久,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女从耳后红到了脖子根,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沈珠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男人又搂着她的腰,压向他,凑到她耳边,热气喷洒至耳廓。
他声音含着笑意,还掺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恶劣。
“傅太太昨晚——”
“把我压在床上,对我——”
“情、不、自、禁。”
“索、取、无、度。”
“百、无、禁、忌。”
“可惜,所有这些,傅太太都没有任何印象了。”
他语气很遗憾,仿佛她是一个吃干抹净,穿了裤子就不认账的大渣男。
“我——”沈珠楹哑口无言,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做了这种事?”
什么叫她昨晚压着他,情不自禁,索取无度,百无禁忌?
如今分明是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信口雌黄,扭曲事实!
然而男人一本正经地点头,体谅道:“傅太太不记得了也不必勉强,毕竟——”
他轻笑一声,提醒她刚刚树立的人设:“——你喝断片了。”
沈珠楹咬碎一口银牙:“……你可以反抗。”
他笑得更加招摇:“名分太正了,傅太太。”
“你跟我说——”傅斯灼垂眸看她,咬字极其暧昧,“——老公和老婆,就是要睡一张床上的。”
沈珠楹猛地一抬头:“我说的明明是……”
“是什么?”他理不直气也壮地挑眉。
她吐出一口气:“没什么,我要去吃早餐了。”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沈珠楹这下是真的懂了。
她坐在餐桌上,想起刚刚他说的胡话,气得两颊通红。
沈珠楹结婚守则第二条——永远不要相信傅先生的一面之词,因为他本质是一只巧言令色的花蝴蝶精!
而此时的傅先生坐在一旁,勾出一抹愉悦地弧度,悠闲地看着报纸。
傅太太,逗起来真有意思。
不过……A同学,到底是谁?
过了立冬,北市的气温骤降,寒风凛冽,来店里的客人也只有零星几个。
沈珠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又找了本书,懒洋洋地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是傅斯灼这几天一直在看的一本跟国际与政治相关的书籍,相当无聊,沈珠楹没看多久就开始犯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门口传来风铃声,有顾客推门而入。
沈珠楹把书合上,转身笑道:“欢迎光临花间集!”
进门的是一个极其漂亮惊艳的女人。
她一头灰棕色大波浪,暖色针织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肌肤赛雪,整个人气质清冷又优雅。
“珠珠。”她歪头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校花姐姐!”沈珠楹激动起身,眼底滑过一丝惊喜,“好久不见,你毕业以后我就一直联系不到你了。”
提及校花一词,很多人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形象,大约是骄矜的,美艳的,遥不可及的。
然而在沈珠楹的学生时期,每回听别人聊到校花,她听到的,都是无穷无尽的谩骂与嘲笑。
“我觉得没面子,就没跟你们说。”
她有些哽咽。
“分手的时候,他说我腰没小三细,还不解风情。”
李絮愤愤:“他放屁!你怎么反驳的?”
裴茜更伤心了:“我反驳不了,小三的腰确实细。”
“不行。”副驾驶上一直安安静静的沈珠楹突然诈尸,“你得骂回去啊,你现在给他打电话骂回去。”
“我骂什么?”
“你就说……”
沈珠楹此时正低着头,专心把玩傅斯灼漂亮修长的手。
她转了一下他左手上的银戒,一副温吞无辜的样子道:“是是是,你细你细你最细,你j巴细得能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你不光细,你还风情万种,怎么不考虑去酒吧里当鸭,是因为太细了酒吧不要吗?”
“……”
裴茜:“卧槽,骂得我好爽。”
李絮:“小姐姐你……”
你暗恋了十年的老公还在你旁边呢。
她不得不提醒:“沈珠珠,你要不要看看驾驶座上坐的谁?”
沈珠楹侧眸,看见傅斯灼,立马勾出一抹甜甜的笑:“认识呀,我老公。”
傅斯灼唇角弯了一下。
喝醉了的沈珠楹,还挺可爱。
到了酒店门口,李絮扶着裴茜下了车,她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无所知的沈珠楹,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家好姐妹能喝断片。
但是沈珠楹喝酒有一个优点和一个缺点。
缺点是贼菜,一喝就醉。
优点是记忆力强,从不断片。
裴茜扒拉着窗户,两眼泪汪汪地叮嘱傅斯灼:“珠珠老公,你一定要对我们珠珠好呀,我们珠珠这么多年……唔……”
李絮这回终于成功捂住裴茜的嘴,微笑:“那我们就先进去了,谢谢你送我们回来。”
顿了几秒,李絮不知怎么也抹了把眼泪:“你要好好对我们珠珠啊,不然的话,我就算做了外国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嗯。”傅斯灼顿了顿,他侧头看了一眼还在认真把玩他手上戒指的沈珠楹,目光柔和下去,“我会的。”
——
回到清风园,傅斯灼已经让李姨提前熬好了醒酒汤。
他把沈珠楹放在沙发上。
李姨手里的醒酒汤温度正好,她正要喂,就听见傅斯灼说:“我来喂吧,等一下要麻烦您帮珠珠擦一下澡,再卸个妆。”
“好。”李姨满脸欣慰。
这些日子,她眼看着先生和太太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傅斯灼脱了西装,扯开领带,端起茶几上醒酒汤,半蹲在她面前,拿汤勺舀起一口,说:“沈珠楹,把醒酒汤喝了。”
沈珠楹盯着她面前这碗汤,安静几秒,突然就把碗抢了过来。
“咕咚咕咚——”
没几秒,她巴掌大的小脸从碗里抬起来,眼睛亮亮的,一脸“求表扬”地表情道:“傅斯灼,我喝完啦,是不是很棒。”
傅斯灼手里拿着仅剩的一勺醒酒汤递到她唇边,无奈地扬了下眉:“嗯,很棒。”
等李姨帮她卸完妆,又擦了个澡,沈珠楹便抱着被子,唇角弯着,似乎睡得很沉。
傅斯灼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安静地把门阖上。
他回到卧室,衬衫扣子解到一半,临时又接了一通工作电话。
挂了电话已经快半夜两点了,傅斯灼揉了揉太阳穴。
在这个黑暗的,疲倦的深夜,他听到了一道柔软的,怯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傅斯灼。”
傅斯灼转过身。
窗外银色月光倾泻而下。
而少女抱着枕头站在门外。
她光着脚,迷茫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傅斯灼,我想跟你睡。”
傅斯灼走过去,拧眉问:“怎么不穿鞋?”
“忘记了。”沈珠楹仰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继续重复,“傅斯灼,我想跟你睡。”
沈珠玉的飞机大约在凌晨五点左右降临在京北市。
她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只手里挎着一个包,怒气冲冲地就往检票口赶。
一出检票口,沈珠玉就看见自家妹妹正一脸乖巧地站在接机口,一看见她,很用力地冲她招手,勾出一抹极为谄媚的笑。
沈珠玉冷哼一声。
小时候闯了大祸,哪次不是这么笑的?
她真是懒得喷。
沈珠玉走过去,揪着沈珠楹的耳朵,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机场。
中途沈珠楹试图跟她搭话。
“姐姐~”
“闭嘴。”
“……”
出租车上,沈珠玉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这才开口训她。
“沈珠楹,你长胆子了是不是?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下次不会直接在群里通知我参加你孩子的满月酒吧?那可真是够正式的。”
“那倒不会这么叛逆。”
“你是嫌现在还不够叛逆?”
沈珠楹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沈珠玉,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沈珠玉一口气不带喘地训了她半小时,最后才问她:“跟你结婚那个男的什么名字,什么家世,什么背景?”
沈珠楹老老实实地道:“他叫傅斯灼,家里……”
“等等。”沈珠玉灌了口水,拧眉,“叫什么?”
“傅斯灼。”
沈珠玉僵了下:“不会是高中时候那个傅斯灼吧?”
眼看着少女点头,沈珠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了半晌,她用力揉了揉沈珠楹的脑袋,没再说话。
——
回到家里,沈珠玉和沈桉坐在餐桌前,以三堂会审地姿态看向卑微站着的沈珠楹。
沈桉:“错了吗?”
“错了。”
沈珠玉:“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
认错态度倒是良好。
沈珠玉和沈桉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安静几秒,沈桉先绷不住,好奇地问:“你跟他怎么又遇到了?”
“妈。”沈珠玉横她一眼,示意她要严肃。
“咳咳。”沈桉立刻正襟危坐。
“谈了多久?”沈珠玉点了点桌子,问。
“没谈。”沈珠楹头低下去。
“……直接就结婚了?”沈珠玉看上去想杀人。
“嗯。”
“谁提的结婚?”
沈珠楹声音越来越小:“我。”
“……”沈珠玉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谁给你的胆子?”沈珠玉忍不住问。
沈珠楹小心翼翼地觑她:“你跟妈妈啊。”
“反正你们会为我兜底的,不是么?”
因为从小到大她们给她的偏爱,所以沈珠楹从来不觉得自己跟其他健全的小朋友有什么不同。
所以她会有勇气一次又一次地全身心追逐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物,而不用考虑后果。
沈珠玉满肚子火突然就消了,她撇撇嘴:“从小到大就这张嘴甜。”
“嘻嘻。”沈珠楹凑过去在她怀里蹭。
“我在美国还有一场演出,既然已经结婚了,尽早安排个时间,两家人好好见一面吧。”沈珠玉泄愤般揉了揉妹妹的小脸蛋子,“我倒看看,是什么大罗神仙,把我妹妹迷了这么多年。”
沈珠楹冲她们撒娇:“你们不要跟他说我喜欢他很多年了,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
“行了,知道了。”沈珠玉拍拍她的脑袋,“我的小公主。”
“所以……”沈桉女士手肘支着下巴,冲俩人抛了个媚眼,“小姐姐你跟你那个英国留学boy,到底是怎么直接从不认识走到结婚这一步的?”
沈珠楹犹豫了一会儿,弱弱回:“用……真心?”
沈珠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怎么她才出国半年多,就跟不上时代了?
——
聚餐地点定在宝珍楼。
沈珠楹一家到达包厢的时候,周老太太和傅斯灼已经等候许久了。
一看三人进门,周老太太就赶忙迎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儿媳身体不好,斯灼他爸一直陪着在国外疗养,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今天这餐饭,只能由我这个老婆子代劳了。”
“不过你们放心,他们对珠楹很满意,还特意托我带了礼物。”
“哪里哪里,亲家身体要紧。”
两家人亲热握着手,好一阵寒暄。
沈珠楹站在一旁,先是乖巧向奶奶问好,这才把视线投到傅斯灼身上。
男人还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尤显肩宽腿长。
他唇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一一礼貌问候,视线划过沈珠楹时,停留的时间略长。
大概是职业属性的原因,傅斯灼在这一类场合显得格外游刃有余,各方面都很是妥帖周到,人情世故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期间沈珠玉还特意问了他几个刁钻问题,傅斯灼的回答也相当真诚得礼。
要不是场合不对,沈珠楹都想当场起立为他鼓掌。
沈桉女士嘴角笑意越来越大,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沈珠玉悄悄给沈珠楹发信息。
沈珠玉:这男的有点东西。
沈珠玉:像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婚后会被他吃得死死的,祝你成功吧。
沈珠楹鼓鼓腮。
木字满盈:你就不能夸夸他。
沈珠玉:夸了啊,我说他有点东西。
中间聊到彩礼问题,傅家给了一个相当令人惊讶的数额。
沈珠玉继续给她发。
沈珠玉:还有点财富,我妹也算是嫁入豪门了。
沈珠玉:你发了,这波不亏。
木字满盈:……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离席的时候,沈珠楹特意落在后面,悄悄给傅斯灼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好厉害啊。”沈珠楹星星眼。
她现在二十六岁,感觉自己在家里那群亲戚面前还是个小孩子,可傅斯灼却已经能这么游刃有余地掌控局面了。
“是吗?”傅斯灼斜低下头看她,也配合着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有点紧张。”
“真的吗?”沈珠楹不信。
他连国家元首都见过那么多个了。
“真的。”傅斯灼突然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掌心,大概停顿两秒——
他缓缓握住。
很冰凉温润的触感。
沈珠楹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整个人呆住,脸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像熟透的柿子。
“感受到了吗?”她听见他含着笑意的嗓音。
“什么?”沈珠楹懵懵的。
他五指强势又缓慢地挤入她的五指间。
两人十指相扣。
傅斯灼微微低头,靠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现在很紧张。”
所以手心都出汗。
走在前面的几个长辈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都笑得乐呵呵的。
小年轻感情真好,还偷偷牵手。
沈珠玉更是呵呵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又给沈珠楹发。
沈珠玉:都说了吧!你婚后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男厕所里,不出意外地又传来了污言秽语。
“昨天学校论坛,有人拍了温婊子的睡衣照发出来了,啧,那身材,你看了没。”
“不是吧,这算犯法了吧?”
“犯什么法啊,说不定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呢?她那么骚。”
“也是哈哈哈哈哈,照片也发我一份呗,我晚上用来……”
洗手台周边还有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愤愤不平的,幸灾乐祸的,鄙夷的,怜悯的眼神,像一把把尖刀,同时射向她。
温慕葵早就习惯了这些淫言秽语,内心毫无波澜。
她环顾一圈,思索着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她正要走过去,却没想到有人速度比她更快。
一个娇小的身影,手里拿着拖把,气势汹汹地往男厕所里面冲。
“刚刚是哪两个蠢货嘴巴里面喷屎呢?让本姑娘进来拖干净。”
突然闪现一个姑娘,男厕所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我草”声,一群人着急忙慌地提裤子。
“是你吗?”她手里拎着拖把随便乱指,“还是你,你,你。”
被指的人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是我……”
刚刚还肆无忌惮地在议论的一群男的,这会儿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了。
小姑娘冷嗤一声:“一群怂货,有胆子造黄谣没胆子承认是吧?”
“下回再让我听到你们开黄腔造黄谣,我两拖把抽死你们。”
姑娘拎着拖把往回走的时候,便这样撞进了温慕葵的眼睛里。
她简单扎了一个高马尾,五官精致明艳,鹅蛋脸,尤其漂亮的是眼睛,很大,一双杏眼里面晃荡着水波,似是盛了满腔温暖与笑意。
“哈喽啊校花姐姐,可以跟我交个朋友吗?”她把拖把一扔,完全不顾周围人惊惧鄙夷的眼神,笑意盈盈地凑过来,“我叫沈珠楹,珠宝的珠,木字满盈的楹,我的朋友们都叫我珠珠。”
“校花”一词,对于温慕葵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羞辱。
他们把她跟网站上的某个标签联系起来。
但是在沈珠楹看来,这单纯只是一个夸她很漂亮的词。
温慕葵喜欢这种单纯。
听温慕葵说完,祁舟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柔缱绻地喊她:“宝宝。”
——
跟好久没联系的朋友再次相逢,沈珠楹今天心情特别好。
她喜滋滋地打算挑一部电影来看,打开零食柜的时候才发现她最爱的薯片已经被她吃完了。
于是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换了双鞋打算去附近的超市去采购一些零食。
傅斯灼处理完工作从书房出来,看她站在玄关处,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经意间问了句:“要去哪儿?”
“去超市买点零食。”沈珠楹仰头看他,眼底溢出一丝惊喜,“你工作处理完了?”
“嗯。”傅斯灼点了下头,“等我上楼换个衣服,我跟你一起。”
“好啊。”沈珠楹弯了下唇,终于也鼓起勇气邀请,“我等一下想看部电影,你也一起吗?”
“当然。”傅斯灼垂睫,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们一起。”
到了超市,沈珠楹推了辆购物车就直奔零食区,看到自己喜欢吃的就往里面扔,没太注意数量,猛地一回神,这才发现她面前的购物车已经被堆满了。
“好像有点多。”沈珠楹默默又放了几包回去,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其实我平常吃零食也没那么频繁。”
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没底气。
傅斯灼把她刚刚放回去的几包零食又重新扔进购物车,面不改色地道:“我爱吃这些,拿着吧。”
沈珠玉是明天一大早的飞机。
当天晚上,姐妹俩照常窝在一床被子里说悄悄话。
“姐姐,你不多待一会儿吗?”沈珠楹很用力地抱着她,瓮声瓮气地问。
“已经耽搁很久了。”沈珠玉无奈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还没恭喜我们珠珠,终于嫁给了喜欢这么多年的人啊。”
沈珠楹眼眶发热,闷闷“嗯”了声,然后问:“姐姐,你生气了吗?”
沈珠玉摇摇头。
“珠珠,虽然我不赞成你这样擅作主张,但是姐姐会很高兴。”她捧着沈珠楹的脑袋,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沈珠楹吸了吸鼻子。
“因为我们珠珠足够勇敢,也代表着,你准备好面对婚姻里可能的爱与恨,陪伴与争吵,甚至是……直面一些……有可能的失望了,对吗?”
沈珠楹的眼睛清透又干净,她点点头。
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如果决定要试。
那么她就不甘心只当男女朋友。
她要彻底的爱,或者干脆的断。
沈珠玉爱怜地摸了摸沈珠楹的耳朵,这里是残缺的,但是有很多人,他们看上去完整,心灵却是残缺的。
沈珠玉很庆幸妹妹成长为现在这样。
这样完整而丰富的心灵。
也有勇敢和值得喝彩的人生。
“我们珠珠现在过上很理想的生活了吧?”沈珠玉说,“有了喜欢的事业和喜欢的人,一切都很好,对吧?”
“嗯。”
沈珠玉把她抱紧一些:“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当然只会为你高兴。”
一晚上的彻夜长谈并不影响沈珠玉第二天把妹妹一脚踢下床。
“沈珠楹!你能不能改改你的睡相!”沈珠玉顶着一脸的牙印怒吼道,“我这么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昨晚战况多激烈呢!”
“实际上我连个男人都没有!!!”
沈珠楹委屈巴巴地抱着被子坐在地上,大眼睛瞧她。
沈珠玉气着气着忽然又笑了:“我急什么,谁是你男人谁着急。”
沈珠楹睁圆了眼。
对哦!!!
她这种睡相,以后怎么跟傅斯灼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她立志要睡到他的呀!!!
沈珠楹悲伤了。
在亲自把沈珠玉送上飞机以后,沈珠楹更悲伤了。
这种悲伤一直持续到傍晚,傅斯灼下了班来接她。
他们约好今天搬家。
沈珠楹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一脸沉重与消沉。
傅斯灼沉吟片刻,问:“还不想搬家吗?”
沈珠楹摇摇头。
她只是一想到暗恋多年的男神可能马上会见识到她的睡相,就……
很沉重也很悲伤。
到了9栋楼下,傅斯灼偏头看她:“介意我上楼吗?”
“当然不介意啊。”沈珠楹动作熟练地打开车门,“反正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傅斯灼挑了下眉,轻笑一声:“也是。”
“不过我的房子有点小哦,跟你的应该没法儿比。”
沈珠楹的房子是一套套内面积30平米的loft公寓,花了她大半的积蓄买的,装修更是耗费大量心血。
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就要搬走了。
沈珠楹摁开指纹锁。
入目是一片很有生命力的浅绿色,餐桌和床头都插有很新鲜的花。
房子虽然小,但是很有设计感,干净又整洁。
给人的感觉……就像沈珠楹一样。
傅斯灼想到这个形容词。
就像沈珠楹一样,干净又有生命力。
“猪猪猪猪猪。”沈珠楹进门先把小橘猫抱在怀里,“我们要搬家了哦。”
“搬到……”沈珠楹顿了顿,用下巴指了指傅斯灼,“……这个叔叔家。”
“叔叔?”傅斯灼低头睨了这只小猫一眼,确认道,“我是叔叔,你是妈妈?”
沈珠楹“啊”了一声,眨眨眼:“怎么了?”
傅斯灼被气笑了。
他从沈珠楹怀里抱走小橘猫,冷白的指节一下一下地给小猫揉背,低声说:“猪猪是去爸爸妈妈的新家。”
爸爸妈妈……
沈珠楹默默低下头,脸又红了。
什么叫高手,这就叫高手。
东西收拾到一半,沈珠楹越看越舍不得,幽怨地看了傅斯灼一眼,思索着让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搬进她三十平米的小屋一起住的可能性有多大。
答案当然是零。
沈珠楹哭唧唧,继续收拾。
傅斯灼很无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说:“要不……我把你家附近这几套买下来,然后打通?”
这样她就不用搬家了,他也能住进来。
我,把你家附近这几套,买下来。
沈珠楹望着眼前这套三十平的小房子,她的大半积蓄,陷入了沉默。
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东西收好以后,沈珠楹看了一眼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房子,把门关上了。
她沉默好几秒,然后把傅斯灼的手牵过来,摁在了指纹锁上。
“滴滴”两声,电子屏幕上显示指纹已收录。
沈珠楹满意地笑了笑。
她仰头看向他,眼底星光熠熠:“傅斯灼,以后这也是我们的家了。”
傅斯灼喉结滑动两下,感觉喉咙有些哑。
他极轻地“嗯”了声,像是怕惊动什么。
————
沈珠楹觉得半小时前的自己挺装的,真的。
她望着眼前的大别墅,瞬间不明白自己那套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有什么好让人留恋的。
那是房子吗?都没人家的厕所大!
尤其是,当沈珠楹进入院子,注意到那一大片空地时,眼睛都亮了好几度。
她职业病犯了,忍不住咽口水:“我能……种点什么吗?”
“当然可以。”傅斯灼努力忍住唇边的笑意,“这也是你家。”
沈珠楹激动地握紧拳头,
傅斯灼又说:“前面还有花房。”
沈珠楹这时候简直想抱着他疯狂喊老公。
但是她克制住了。
结婚才第三天,要矜持。
把老公吓跑就不好了。
进了别墅,傅斯灼把她的行李放进主卧。
沈珠楹纠结了一下,问:“我们一起住吗?”
“不然呢?”傅斯灼偏了下头,长睫覆下,“傅太太,我们结婚了。”
沈珠楹悄悄扁嘴:“话是这样说没错……”
“你想分房睡吗?”傅斯灼又问她。
沈珠楹悄悄揪袖子:“可以吗?”
呜呜呜呜,她的睡相真的有点见不得人。
“不会打死人吧……”周琴琴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自己之前对沈珠楹做的那些过分的事。
偷偷在别人面前说过她装。
在她每次热情打招呼时置之不理,并附赠她一个高傲的白眼。
把她在仲夏夜笑着,气喘吁吁送过来的那支石榴花——扔进了垃圾桶。
真的是特别标准的反派小女孩一枚呢。
周琴琴拎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包打算撤了。
但是沈珠楹站在她面前,露出来一个……至少在她眼中看来……非常“核善”的笑容。
“还有……什么事吗?”她拎着自己的包,强装镇定,努力维持自己作为恶毒女配的尊严。
“谢谢你啊。”沈珠楹语气也有几分别扭。
周琴琴撇开眼,悄无声息地开始抠包包带子:“……不用了,跟你没什么关系,是别人我也会出手的,而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说声谢谢的。”沈珠楹弯出一抹笑。
“嗯。”周琴琴冷傲地点了下头,转过身离去。
酒店的走廊昏暗又幽深,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久,那声音渐缓,最后停住。
“沈珠楹,对不起啊,当时不懂事,我不应该丢掉你送给我的花。”
其实,糟蹋掉那样柔软真诚的善意,她在后来的许多年,也总是耿耿于怀。
“没关系啊。”沈珠楹说,“我早都忘了。”
与此同时,傅斯灼随意把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的何奕明一扔。
“咚——”的一声,正好扔在刚从厕所里出来的一个男生面前。
男生被吓了一跳:“卧槽……杀……杀人了。”
“死不了。”傅斯灼转身将自己的黑色大衣披到沈珠楹身上,低颈,帮她扣好扣子,耐心道,“你要是好心,可以帮他打宠物医院的电话。”
男生看向沈珠楹,直接愣住:“珠珠?”
他又低头,仔细看着那张已经青紫且面目全非的脸,依稀将人给辨认了出来,“班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长吗?”傅斯灼语速很慢,顺势反扣住沈珠楹的手牵着,转头看过来的那一眼轻飘飘的,像是在看垃圾,“抱歉,还以为是没拴的疯狗,已经无害化处理了。”
沈珠楹看出他现在情绪不太对劲,于是另一只手也牵着他慢慢安抚,跟那名同学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真看不出来,原来班长是个畜生。”那名男生震惊得不行,偷偷又踹了一脚。
拜托他跟其他同学说一声自己要提前离开后,沈珠楹牵着傅斯灼手,一起走出了酒店。
那男生盯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猛地一拍脑袋,终于反应过来:“我去,傅斯灼跟沈珠楹,真在一起了啊?!!”
之前没听说过有交集啊?!!
他要传遍全班!!!
传遍全班!!!
“傅斯灼。”
“嗯。”
“今天这件事不会对你产生什么负面影响吧?”沈珠楹迟来地感到担忧。
毕竟傅斯灼高低也算是个公务员,要是何奕明报警的话,处理起来应该会很麻烦。
“放心。”傅斯灼捏了捏她的手,声音还透着几分冷意,“我有分寸。”
“好。”
安静了一会儿。
“傅斯灼。”
“嗯。”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同学聚会?”她拉着他的手晃呀晃呀晃,突然心情极好。
当然,沈珠楹已经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傅斯灼悄悄进过她房间的事了。
或者,她再次以为昨晚是一场梦。
她记得在梦里,傅斯灼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或许,是你昨晚托梦给我了。”
傅斯灼含着笑意的嗓音悄悄融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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