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现代都市小说《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橘灿星光”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媱纾萧叙澜,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生得花容月貌,被皇后相中,当作一枚棋子,要送进成帝的后宫。初见皇上,她吓得瑟瑟发抖,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可当他想宠幸她时,她却挣脱禁锢,跪地请罪:“奴婢愿终身侍奉皇后娘娘。”他以为她在欲擒故纵,对此嗤之以鼻。此后,她每次见他都躲得远远的。皇后又把她送到御前,她依旧退避三舍。直到他撞见她与自己统领的禁军侍卫相谈甚欢、笑容灿烂,才惊觉她对自己毫无男女之意。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当晚,他捏住她的下巴,决意将她占为己有。她哭求:“陛下,奴婢只求出宫与良人相伴。”这话却点燃了他的占有欲,他将人紧紧锁在怀中:“阿媱,...
《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可是这脉象却是正常的,没有一点小产的征兆。
瑾昭容瞧着请脉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躺在床上问道:“李太医,本宫这脉象如何?”
李太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娘娘,您这脉象……”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正犹豫着,耳边传来竹桃威胁的声音:“李太医最好想清楚在说,免得一会在陛下面前说错了话。”
李太医赶紧改了口:“娘娘的脉象虚浮,有小产的迹象,许是这些天思虑过度,郁郁寡欢所致。”
瑾昭容很满意他的答案,又装模作样的问:“那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安好?”
“娘娘之后将心绪敞开,不要多度思虑,微臣再给娘娘开上一副安胎的药方,娘娘吃上几日便会无事。”
“那便好。”
话刚说完,萧叙澜便进了寝殿中。
李太医赶紧退到一旁。
床榻上的瑾昭容早已换了一副面孔,她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床幔,探出一张苍白的脸,发髻散开,眼里又噙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她用着娇媚中染着哭腔的声音叫了一声:“陛下……”
萧叙澜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地下跪着的李太医,先问他:“瑾昭容如何了?”
李太医将刚刚说给瑾昭容的话又复述给了萧叙澜。
萧叙澜喜怒本就不形于色,如今也是面无表情,瞧不出他是关心还是心疼,亦或者什么情绪都没有。
“没事便好。”他冷淡的说,又看向竹桃,呵斥道:“朕虽然是将瑾昭容禁了足,可不代表你们这群伺候她的宫婢能怠慢。”
竹桃跪在地上:“陛下,娘娘如此明媚的一个人,被关在了满月宫足足一月,她是郁郁寡欢所致,奴婢们也手足无措。”
“伺候不好主子还敢争论?”他眸色黑沉,藏着寒芒,“满月宫所有的宫人罚宫份半年。”
萧叙澜烦就烦在主仆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
他这才坐到床边,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冷硬了,关切道:“身子如何了?”
瑾昭容双眼红肿,不顾殿中还有其他人,直接扑在了萧叙澜的怀中:“陛下,臣妾好想你……”
萧叙澜眼中的寒凉更是加重了不少。
他对着身后跟着的苏元德使了个眼色。
他马上明白,将寝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
等人一走,萧叙澜便将瑾昭容推开了。
瑾昭容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作为您的妃嫔是没有权利处置您宫中的宫婢的。”
她一双满是泪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叙澜,又继续说:“臣妾禁足这一个月每日痛定思痛,日日都在后悔,陛下您就原谅臣妾吧。”
萧叙澜看着面前的瑾昭容哭,和看媱纾哭,心中的感觉完全不同。
尤其是看着瑾昭容哭的模样,他心里莫名的厌烦。"
她下午身子好了些后,便不顾池菏的阻拦去了萧叙澜面前谢恩。
萧叙澜今日早早在长安殿处理完奏折后便回了璟煦宫。
打听了几句媱纾的事情,知道她已经无事后,他便在寝殿中拿了本闲书看。
媱纾过来的时候,苏元德正端着一杯热茶要送进去。
她拦住他,主动说:“苏公公,我刚好要进去谢恩,一道把茶送进去吧。”
苏元德看她脸色还苍白着,虽将手里的茶给了她,却还是嘱咐道:“谢完恩就回去歇着吧,身子好了再过来伺候。”
媱纾点点头,引着话头去说:“昨日多谢公公了,若不是您将我的事情告诉了陛下,我只怕今日都没被人发现。”
苏元德神秘一笑,“可不是我的本事。昨日是陛下主动问了你在哪儿。媱纾姑娘,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果然,她就知道,萧叙澜一定会主动问起她的。
事情的发展倒是都和她想的差不多。
接下来便是,将萧叙澜的见色起意,转变成不仅要她的人,更要夺得她的心。
媱纾失了笑:“公公你又乱说话了。”
苏元德闭了嘴。
他能看得出来,媱纾似乎是真的对嫔妃之位没想法。
可耐不住陛下有啊。
媱纾推门走进去。
萧叙澜正在看书,并没有注意进来的是谁。
她将茶盏放在了他身侧的案几上,接着便跪在了地上。
他这才被吸引了注意,放眼望去,才瞧见跪在面前的媱纾。
“陛下,奴婢特来谢恩,昨日若不是陛下救了奴婢,奴婢怕是就要……没命了。”
媱纾跪在地上,瓷白的脸上透出三分病态,七分的清新脱俗。
她生了病后,倒是更添了几分病态娇弱美人的感觉。
萧叙澜的一只胳膊枕在案几上,懒洋洋的撑着半边侧脸,歪头看着她。
“起来吧。”
媱纾站起了身,只是头还是低垂着的,不敢直视他。
“朕救的不是你。”他举着书的手放置在了腿上,“你是璟煦宫的人,就算是真犯了错也只有朕能处置,还轮不到其他人擅作主张。”
媱纾身形单薄,声音也小:“奴婢斗胆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说。”
她做出一鼓作气的模样,抬起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陛下觉得奴婢……做错了吗?”
萧叙澜的眉心下意识的蹙了一下。
她这问题还真是斗胆。
竟然逼着他一个皇帝,在她与自己的妃嫔之间选择谁对谁错。
不过看她那模样,似乎又对他的答案很在意。
这时候在他面前都没有那么胆怯了。
他反问:“那朕问你,你那日在御花园到底有没有打碎瑾昭容的玉簪?”
媱纾当即否认:“没有。奴婢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既然你问心无愧,那自然就是诬赖你的人做错了。”
她听完,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喜悦。
可他停了停又话锋一转:“可若是你满口胡言,那便没有人诬赖你,做错事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媱纾眼中的那一缕淡到可以忽略的喜悦,一扫而光。
她只倔强的说:“奴婢问心无愧。”
萧叙澜没说话。
他倒不是不相信媱纾,她身上这股不服软的个性是好。
可这是皇宫,没人会在意她那点卑微的个性。
媱纾眼中又恢复了对他的怯意:“奴婢告退。”
-
从宫殿中出来,媱纾便回了耳房中休息。
实话实说,她对萧叙澜的胆寒,有五分的夸张,可也有五分是真的怕他。
她在他面前演戏时,很多时候都是将自己对他的怕放大给他看了。
他毕竟身为帝王,每次被他那双如深渊一样的眸子打量时,她其实很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会无处遁形。
-
媱纾又歇了三天,她的身子才好利索。
她病好后,便开始跟着苏元德学习如何在内殿伺候。
苏元德教的认真,她也学的认真。
萧叙澜再去上朝时,便是由媱纾服侍他换朝服。
她毕竟是第一次伺候,再加上又怕他,动作也慢吞吞的。
萧叙澜倒是也不急,默不作声的等着她。
她足足用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将那复杂的朝服穿在萧叙澜的身上。
苏元德跟着萧叙澜出了璟煦宫的门,随着他一起去太极殿上朝。
他伴着圣驾,试探的问:“陛下,奴婢瞧着媱纾属实是有些笨手笨脚的,要不然之后还是让其他人来伺候您更换朝服吧?”
萧叙澜冷冷扫他一眼:“多事。”
苏元德假模假样的打了一下嘴巴:“是奴婢多嘴了。”
-
萧叙澜走了后,媱纾便清闲了下来。
她偷偷往门口看了几眼。
今日又赶上了谢允当值。
天气热,各宫各殿中每日都常备着绿豆汤。
她特意盛了两碗,端到了门口,给今日守着的两个禁军一人一碗。
谢允不明所以的接过绿豆汤,刚要道谢,与他一同值守的另一个禁军先开了口:
“多谢媱纾姑娘。”他喝了一大口绿豆汤,“这几日没见到你,干嘛去了?”
他对媱纾印象很深,极为漂亮的一个宫婢。
轮到他来当值的时候,他便会悄悄探头找一找她。
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媱纾笑的甜美:“这几日生了病,一直在养病,今日病才好。”
他又追问:“怎么好端端的生了病?”
“前几日下大雨,不小心淋了雨。”
这个禁军又要继续问,被谢允硬生生的打断了:“你是来当值的,还是来问东问西的?”
“中郎将教训的是,是我多嘴了。”他讪讪的闭上了嘴。
媱纾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头看向另一侧站着的谢允。
她眼睛发亮:“原来你是中郎将,这官职一听便很厉害。”
谢允表情冷淡,却又不能忽视她的热烈。
他回答的简单:“不算厉害。”
媱纾瞧见圣驾回来了,她便没再继续跟他们说话。
“陛下回来了,我得进去伺候了,我一会儿再给你们送绿豆汤。”她说完便跑回了璟煦宫中。
萧叙澜上朝回来,远远地似乎看见媱纾刚刚站在了门口。
他眼睛一瞥,就瞧见两个禁军,一人手里端了一碗绿豆汤。
他看向谢允,指着他手中的绿豆汤,眸光冰冷:“谁给的?”
萧叙澜的声音钻入耳朵。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
谢允愣了下后才连忙摇头:“回陛下,没有。”
萧叙澜勾唇:“那这是何人绣的?”
谢允跟了他已经多年,当初他还是在东宫时,谢允便跟在他身边做侍卫。
后来登基后,他信任谢允,便将他调到了羽林军,这一年多,谢允也立了不少功劳,他又将他提为了羽林军中郎将。
谢允如今当上了中郎将,其实就不需要再来宫门口当值,可他却觉得一个月只有几次轮值,不算多,便坚持着来轮值。
萧叙澜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
家境清贫,与父亲相依为命。
家中没有女人,他平日用的东西就十分简单,帕子也是素的。
这会儿凭空多了张绣着松竹的帕子,倒是让萧叙澜以为是他的心上人所赠。
谢允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
萧叙澜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说:“若是有了心上人跟朕说,朕为你赐婚。”
谢允的心中更加五味杂陈起来。
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多谢陛下。”
等萧叙澜进了璟煦宫中,他赶紧将帕子捡了起来,又塞回了袖中。
一同轮值的禁军也笑着打趣他:“中郎将,你帕子到底是谁送的啊?”
他只好回答:“是我买的。”
“中郎将,你怎么还不好意思?陛下刚刚不是说了,可以为你赐婚,你怕什么?”
谢允极少会对着手下的禁军摆脸色,这会儿脸色确实是严肃了起来:“别多嘴。”
另外一个禁军见他开不得玩笑,索性闭上了嘴。
-
栖凤宫。
瑾昭容禁足解除了,总算是恢复了自由身。
她这次倒是准时到了皇后宫中请安。
算来算去,这些妃嫔们都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好不容易安静了几日,她又来了。
淑妃第一个不高兴,悄悄瞪了她几眼。
皇后瞧见瑾昭容来了后,马上让人扶着她坐下了:“如今宫中的后妃中只有你肚子里陛下的龙嗣,日后倒也不必日日来请安了,在宫中歇息便好。”
瑾昭容明显收敛了不少:“多谢皇后娘娘,但日日来给您请安这是规矩,臣妾不敢坏了规矩。”
淑妃不惯着她:“瑾昭容被禁足了一个月倒是懂得照规矩办事了。”
皇后看见淑妃便头疼。
她也是先前就在东宫里跟着萧叙澜的。
因着是个武将的女儿,自小舞刀弄枪的,心思简单,有什么都挂在脸上。
这性子在后宫最是惹人嫌。
她又尤其厌恶瑾昭容,每次见了面便要拿话怼她两句。
皇后正头疼着又要闹哄起来。
结果瑾昭容关了一个月后,似乎真的收敛了不是一点半点。
她话说的真诚:“先前是妹妹不懂规矩,惹了不少笑话,只要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姐妹妹不怪罪就好。”
淑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冷哼了一声,将头扭了回去。
皇后在中间调和:“不过是晚来个一刻半刻的,哪里是不懂规矩,这种小事本宫也不会放在心上。”
瑾昭容弱柳扶风似得:“多谢皇后娘娘。”
周娴静身边坐着宜美人,她目光落在她今日的衣裙上,夸赞道:“妹妹这妆花锦裙可真好看,一看便知道是下了大功夫的。”
宜美人扯了下唇角:“如今穿的在漂亮也没什么用,只能独自欣赏,陛下又不进后宫。”
自从上次她在围场动了媱纾后,萧叙澜似乎怀疑到了她头上。
转日。
媱纾昨日故意将手帕丢在了长安殿。
今日得了空后,便故意先去了一趟御花园后,才去了长安殿。
苏元德见她又来了,还以为她又是替皇后跑腿的。
又想起昨日萧叙澜见到她,并不厌恶。
她还红着脸出了寝殿。
不免心里对这个小宫婢刮目相看了几分。
他赶紧迎上去:“媱纾姑娘,你又替皇后娘娘来找陛下吗?陛下这会儿出去了靶场,没在殿中,要不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肉眼可见的,她听见萧叙澜不在,长舒了一口气。
似乎她不希望萧叙澜在殿中?
她摇摇头说:“苏公公,我不是来找陛下的。我来找您的。”
“何事?”
媱纾有些紧张:“您昨日可在长安殿捡到一张手帕了?”
手帕?
苏元德犹犹豫豫记得殿中的书案上是不是有一张?
萧叙澜的书案平时只有他一人能收拾,他早上去收拾的时候似乎是瞧见了。
可他却否认道:“没见过。”
谁知道那手帕是不是萧叙澜故意留下的。
媱纾有些焦急:“那麻烦苏公公帮我注意些。我昨日就去了御花园和长安殿,我的贴身帕子应当是丢在这两个地方了。我刚去了御花园并没找到。若是宫人捡到还好,若是有侍卫捡到,那就……”
侍卫若是私藏宫婢的帕子,那宫婢的清白也不必要了。
苏元德见她胆小又乖顺,便没怀疑那帕子是她故意留下的。
他笑着点头:“好好,我一定注意着。”
媱纾道了谢后,便没再停留,赶紧回了栖凤宫。
萧叙澜刚从靶场回来,还没走近长安殿,便瞧见了媱纾离开的身影。
这宫婢总算是耐不住了?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他就知道,不过就是以退为进的小把戏。
萧叙澜冷笑着走到殿门前,对着苏元德明知故问:“刚刚谁来了?”
“回陛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媱纾。”
“她来做什么?”
“她的帕子……丢了,想着奴婢帮她留意着是不是昨晚落在长安殿了。”
萧叙澜神色忽然冷厉起来。
苏元德顿时便觉得,六月的炎热,他周身的环境却倏地变得凉飕飕的。
陛下这是要动怒了!
他大气也不敢出,毕恭毕敬的站着,等着挨骂。
萧叙澜黑沉沉的眸子扫过去:“那你瞧见她的帕子了么?”
苏元德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回陛下,奴婢没有见过。”
他这答案也是想撞撞运气。
谁知道他想不想留一个小宫婢的帕子?
萧叙澜脸上阴云密布,却没再作声,气氛压抑的进了殿中。
苏元德却如同劫后余生一般。
-
一直到了下午,都没人敢进去惹他。
第一个往枪口上撞得是瑾昭容。
她如今怀了孕,更是要多往萧叙澜身边凑一凑。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来看看也好。
她身后的竹桃端了一碗莲子羹,与她一同到了大殿门口。
苏元德暗暗为她捏了把冷汗,“娘娘,您来了。”
她容貌姣好,却不似媱纾那般出水芙蓉,她更像一朵盛放的芍药。
瑾昭容扯了下红唇:“本宫来给陛下送碗莲子羹,天气热,正是吃莲子羹的时候。”
苏元德硬着头皮进去通传。
萧叙澜虽然不想见,可她毕竟怀着身孕,他不能不见,便让她进来了。
她进来后,刚要行礼便被萧叙澜打断:“你有了身孕,日后在朕面前免礼即可。”
他话说的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除了是关心的话外,一丝感情也不夹带。
瑾昭容一直以为萧叙澜就是这个性子,她才懒得多去猜测他的情绪。
她笑着:“臣妾多谢陛下圣恩。”
随后又亲自将莲子羹放到了萧叙澜的书案上。
“陛下,您先喝点莲子羹再批阅奏折吧,这些莲子都是臣妾一颗一颗亲手剥的。”
萧叙澜冷静自持,与昨晚面对媱纾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辛苦你了。”
他从口中挤出这四个字,又象征性的拉过瑾昭容的手,轻捏了两下。
他这副态度对于瑾昭容来说,她已经心满意足。
萧叙澜接过那碗莲子羹,敷衍的喝了两勺。
太甜腻,他并不喜欢。
趁他喝着的时候,瑾昭容眼眸一瞥,忽然瞧见了萧叙澜的桌子上有张手帕。
不过好在手帕被几份奏折压住,只露出来了绣着海棠花的那一半。
“媱”字被压在了奏折底下。
瑾昭容虽然没看见那个“媱”字,心里却也警觉起来。
萧叙澜如此端方的人,怎么会留嫔妃的帕子在自己的书案上?
而且,萧叙澜最近这几个月除了她之外,都没专宠过哪个女人。
会有谁敢把自己的帕子留给他?
萧叙澜喝了两勺莲子羹后便不喝了,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瑾昭容便主动说:“陛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嗯,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他随口说。
-
瑾昭容从殿中出来后,她没急着走。
而是给身后的竹桃使了个眼色。
让她偷偷将一锭金子塞到了苏元德手中。
苏元德四下看了看,笑的为难:“娘娘,您这是……”
“苏公公,你日夜跟着陛下,可瞧见这几日哪个姐姐或是妹妹来过长安殿?”
她说完这话,脑海中又忽然浮现了昨日那宫婢的脸。
又加了一句:“或是哪个宫里的宫婢来过?”
苏元德心里猜测她是瞧见手帕了。
可萧叙澜如今对媱纾兴许刚来了兴头,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惹是生非。
他收了金子也没说实话:“娘娘,除了您之外,奴婢就没见别人来过。”
“苏公公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
苏元德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萧叙澜。
就算是给了他金山银山,他也不能做背叛主子的事情。
瑾昭容没打探到想听的消息,面上失了笑,带着竹桃离开了长安殿。
也不知怎么回事,瑾昭容出了长安殿后,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浮现了媱纾的脸。
她怎么觉得那张手帕与媱纾会有些关系?
昨日在御花园中,萧叙澜明显是在护着那宫婢。
她去年便进了宫,从未见过他像昨日一样大发善心的去帮一个小宫婢解围。
想到这里,瑾昭容越来越觉得手帕会是媱纾的。
她对竹桃命令:“你一会儿去栖凤宫打听打听,昨日那个叫媱纾的宫婢有没有来过长安殿。”
他眉尾轻挑,来了兴致:“是不喜欢首饰,还是不喜欢朕送的首饰?”
她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也是挑不出毛病:“回陛下,首饰是娘娘们戴的,奴婢只是一个宫婢,哪里有资格喜欢。”
萧叙澜玩味的睨她一眼:“你倒是惯会找借口。”
“奴婢没有找借口。”
过了一会儿苏元德便回来了。
他带回了周娴静的话:“陛下, 兰贵嫔说不在意这些珠钗首饰,您若是得了空别忘了去见见她就好。”
萧叙澜没理会这话,而是冷不丁的问:“朕记得库房中是不是有一只倪萨进献来的羊脂白玉的美人条?”
“回陛下,是有一支。”
他点头:“去取来。”
媱纾面上不动声色的听着他的话。
心里却明白,萧叙澜是取来给她的。
她只当没听见。
等了没多久,苏元德便将那镯子取了回来。
“陛下,镯子取回来了,是要送去哪个宫中?”
他没回答,接过盒子后打开看了一眼。
这镯子不张扬,却没失了贵气。
又是细的美人条,戴在手上也不容易被人瞧见。
他抬眸看向媱纾,“过来。”
媱纾一头雾水的走了过来。
萧叙澜直接伸手去抓她的手,指尖刚刚触到她的手,她便下意识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他抓了个空。
脸色稍沉,命令道:“自己伸过来。”
一旁的苏元德瞠目结舌的看着。
这镯子去年送来后,不少妃嫔都想要。
因着这镯子的玉料实在是太完美了。
整只镯子都没有一处瑕疵,对光去看时,镯子内部是如凝脂般温润的白色。
只是可惜,镯子的圈口小。
萧叙澜本想赏给几个位分高的妃嫔,可是谁都戴不进去。
镯子便一直放在库房中。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给媱纾了?
关键是,看她样子似乎还不想要。
下一瞬,便听见媱纾说:“陛下,这镯子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你要抗旨?”
萧叙澜也不与她犟,好言相劝她收下的话,她只会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来拒绝。
倒不如直接威胁她。
“奴婢不敢。”她垂着眼帘,鸦羽似得长睫投落暗影。
萧叙澜没再跟她废话,直接站起身,将她的手扯了过来,拿着镯子往她手腕上套。
好在媱纾的手小一些,镯子倒是轻轻松松的戴了进去。
苏元德在一旁想着,兴许这镯子本就是老天爷要留给媱纾的。
别人都戴不进去,偏偏她戴进去了。
萧叙澜抓着她的小臂,将她的胳膊抬起,看着那只镯子在她白玉似得腕子上戴着,倒是更衬得她冰肌玉骨。
上次抓她手的时候,他忽然就想到了这只镯子。
如今看来,这镯子似乎就是在等她。
媱纾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憋了半天,最后只能不高兴的说:“奴婢谢陛下赏赐。”
萧叙澜舒展的眉目掠过她的脸,“得了赏赐还不高兴,这整个宫中大概也就你一人如此了。”
他说话语气很平,却若有似无得带了点不痛快。
媱纾马上否认:“奴婢没有,”她顿了顿,“奴婢是太激动了忘了高兴了。”
苏元德默默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也就她敢这么荒唐的敷衍萧叙澜了。
“忘了高兴了?”他气定神闲的反问,“那现在记起来了?”
媱纾点头称是。
他慢条斯理的补了句:“那就在这笑给朕看。”
媱纾强扯出一个笑脸。
僵硬又虚假。
萧叙澜眼里闪过无语,却没再威胁她。
-
媱纾晚上回到耳房后,她刚撩起袖子,手腕上的镯子便被池菏看见了。
萧叙澜倒是不急,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他故意引诱她说出这个答案的。
他眉尾轻挑:“朕上次有没有跟你说过,若是你再提回栖凤宫的事,就如何处置你?”
侍寝。
媱纾当然记得。
她声如蚊呐:“记得。”
萧叙澜拖长尾音:“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抓住他话中的漏洞:“陛下,奴婢只说了在栖凤宫里能伺候好,却没有提回去的事情。所以奴婢这话没什么……意思。”
他模样坦然,慢条斯理又继续与她争论:“那朕有没有跟你说过,若是再说不会伺候,朕不介意亲自教你?”
媱纾又说不出来话了。
萧叙澜倒也不急,慢吞吞的等着她,想听听她要如何回答。
过了半晌儿,她才斟字酌句回答:“奴婢日后一定好好伺候陛下,绝不……偷懒。”
媱纾将自己不愿意接近他的错,归咎到偷懒上了。
她就是故意不说萧叙澜想听的话。
也绝不露出一丝自己真正的心思。
对待萧叙澜,绝不能心急。
要将他的胃口吊足了。
“过来。”
媱纾正低着头,耳边传来了他低沉的命令。
她赶紧从地上起身,一步一挪的走到了他身边。
他眼神又回到了奏折上,“磨墨。”
“是。”
媱纾拿起墨条,在砚台上轻轻磨着,落针可闻的殿中只有“莎莎”的磨墨声和翻阅纸张的声音。
她瞧着差不多了,便收了手。
刚将墨条放下,她忽然在他书案的另一边瞧见了自己的帕子。
她面不改色的将墨条放下。
他竟然没直接把她的帕子扔了?
手帕一直在他的桌上放着。
苏元德进来收拾的时候,怕帕子被其他嫔妃看见再引事端,便将帕子叠好放在了书案上。
他故意将那个“媱”字叠在了下方。就算是有嫔妃瞧见,也只能瞧见绣着海棠花的那一面。
媱纾眼神盯着手帕,忽然说:“陛下,您桌上的那张手帕,似乎是奴婢的。”
萧叙澜的视线转到了手帕上。
他明知是她的,却还是故意问:“你怎么知道是你的?”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低声解释:“是奴婢自己绣的,所以奴婢知道。而且这张手帕上应该还有个‘媱’字,应当可以证明是奴婢的。”
萧叙澜装模作样的拿起帕子,放在手里展开看了看。
他第一天瞧见这张手帕的时候便瞧见了上面绣着的“媱”字。
“还真有个‘媱’字。”他看完后,随手将帕子放到了媱纾的面前,语气悠悠的:“你若不说是你的,朕还以为是哪个心思不纯的宫婢故意留下的。”
媱纾赶紧将帕子收到了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回答:“这是奴婢的贴身之物,奴婢不会乱丢的,应当是不小心丢到了长安殿。”
“既是贴身之物就应当收好。朕捡到还好说,若是其他人捡到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语气里似乎带了些隐隐的威胁。
媱纾不敢反驳,“是,陛下教训的是。”
-
“陛下过几日要去围场夏苗,到时候你应当也要跟去围场伺候。”
晚上伺候着萧叙澜歇息后,媱纾刚进门还没喘口气,池菏便跟她说了过几日围猎的事情。
媱纾烦闷起来:“我不能不去吗?”
“得具体看陛下和苏公公如何安排,不过我瞧着你应当是要去的。陛下从前都是带着近身伺候的人,应当有你。”
她没说话,有些出神的坐在木板凳上。
池菏看她又累又烦的模样,笑着问她:“近身伺候陛下很累吧?”
媱纾赞同的点点头。
其实那些活儿都算不得太累,她是近身伺候的,做的活儿都是别人递到她手中现成的后,她再去服侍萧叙澜。
主要是与他周旋太累。
她故意跟池菏打听:“我到了璟煦宫也有几日了,怎么一直没见陛下去过别的娘娘宫中?也没见陛下召幸过其他娘娘们。”
“陛下一直都不怎么爱进后宫。”池菏低声凑到她耳边继续说:“虽然之前都说瑾昭容受宠,但其实陛下去她宫中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因为其他妃嫔没怎么承过宠,所以才显得瑾昭容很受宠。”
媱纾点点头。
怪不得她上次将他的衣袍用茶水打湿后,就只是帮他换了件衣服,他便控制不住要宠幸她。
还有第一次见他时,他醉了酒,可她什么都没干,他就要脱她的衣裙。
原来是太久没进后宫了。
她一个相貌尚可的宫婢,身后又没有家族利益。
他看上了,想宠幸便宠幸了,无需考虑太多,还能排遣寂寞。
这么想来,如今宫中这些个妃嫔,应当没几个能入得了他眼的。
若不是为了她们身后的家族利益,他应当都不会多看她们一眼。
只是可怜了后宫的这些女人,一个两个的争奇斗艳的想去勾他,他却连宠幸她们都做不到。
把这一切想通,媱纾更觉得不能心急。
只有一步一步的踏入他心里才行。
-
围场夏苗的事情定了下来。
媱纾确实是要跟着一起去。
她本就怕热,如今又是大夏天的,实在理解不了为何要这时候来狩猎。
还要在围场里待三日。
她想着寻个机会跟萧叙澜求个圣恩,试试他能不能同意不让她去了。
她今日还是和苏元德一起在长安殿伺候。
两人候在门口时,戌王忽然来了。
他是萧叙澜的十弟,萧玄晏。
瞧见他来了媱纾和苏元德还有其他宫人马上行礼:“参见戌王殿下。”
萧玄晏站定在长安殿门外,眼神不由自主的便落在了媱纾的身上。
顿时眼前一亮。
他直接忽略了苏元德,对着媱纾问道:“陛下在吗?”
媱纾垂头回答:“回王爷,在。”
他点点头,又打量了她几眼后,抬脚进了殿中。
萧叙澜听见声音,抬头看去。
“你怎么忽然来了?”
萧玄晏进了殿中,走近后直接坐到了殿中的太师椅上。
这才回答:“最近那几个老家伙有些不老实,想问问皇兄该如何处置?”
“按兵不动。”萧叙澜淡漠的抛下这四个字。
媱纾推门进来,给萧玄晏呈上了一杯茶后,又给萧叙澜换上了一杯热茶。
萧玄晏的目光一直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盯着媱纾看。
萧叙澜吩咐道:“回宫后,你让人给她找只白兔子。”
“是,奴婢遵旨。”
-
媱纾伤了脚,不必去伺候萧叙澜了,她倒是得了悠闲。
就这么在围场里又待了两日后,便随着一起回宫了。
还不忘找了个竹筐,将那只灰兔子一起带走了。
启程前,媱纾准备上宫婢们的马车,却被萧叙澜拦了下来:“你去哪里?”
“奴婢受了伤不能伺候陛下,与其他的宫婢一起坐马车回去。”
萧叙澜却强硬的打断了她:“只是伤到了脚,又没有伤到手,怎么不能伺候?”
“跟朕同乘,上来。”
媱纾只好一只腿着地,跳着到了马车边。
她正想着如何爬上马车时,萧叙澜直接大掌一挥,掐住了她的腰,使着臂力将她又“拎”上了马车。
过程太快,媱纾都没反应过来。
只是这一个动作,她惊得一颤,蓦然红了耳根。
等他手掌从她腰上离开后,她马上闪开身,与他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多谢陛下。”
媱纾又快速抬起眼四下看了看。
好在,四下都是一些禁军,他们都目视前方,不敢直视萧叙澜,所以没人瞧见这一幕。
萧叙澜将她“做贼心虚”的模样收在眼底,当着她的面嗤笑了一声。
马车内繁贵富丽,挂着轻盈飘坠的白色丝绸帐幔,内里装饰的花草皆为金叶。
媱纾上了马车后,便缩在了角落中,故意躲得萧叙澜远远的。
这种密闭空间里,不躲着他的话,不一定能会发生些什么。
萧叙澜端坐在马车中,抬起一双冷狭的眸子扫向她,眼神十分凌厉。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马车内站不直身子,媱纾只能慢慢的挪了过去。
等凑近他后,媱纾的头都快垂到地下了。
落在萧叙澜眼中,便觉得她对他的害怕似乎是又加重了几分。
他心里想着,可能是因为那晚说的话吓到她了。
她就这么不想当他的妃嫔?
他压迫的眼神盯着她:“你很怕朕?”
媱纾嘴硬:“回陛下,奴婢不怕。”
萧叙澜伸手,忽然勾起了她的下巴:“那为何不敢看朕?”
媱纾被迫抬起了头,她脸上红晕未褪,有种说不出的娇媚。
可眼神却飘忽着,“陛下想多了,进宫之时教习嬷嬷便说了,宫婢是不可直视陛下的,也不能偷看。奴婢只是按照宫规行事,不是怕陛下。”
萧叙澜语气幽幽的,直接戳破了她的借口:“按照宫规行事?那教习嬷嬷是不是也教过你不能拒绝朕?”
媱纾:“……”
她不回答。
他喉结上下滑动,低哑着声音质问:“告诉朕,教没教过?”
媱纾的下巴还被他勾着,她偏过了头才回答:“……教过。”
“那你怎么这时候不遵守宫规了?”
她声音发颤:“陛下,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就只想做个宫婢,没有别的心思……”
萧叙澜心里有一种不想再跟她废话的想法。
他几次三番的暗示,她却油盐不进。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强要了她。
也断了她要出宫的心思。
可她这副害怕的模样,萧叙澜又莫名的不想强迫她。
他放开了媱纾,神色如同黑云压城一般,压抑又寒凉。
他这身份若是不能将一个宫婢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未免太过失败。
他不强迫她。
偏要等她主动臣服的那一日。
媱纾没了束缚,马上稍稍躲远了一些。
萧叙澜这次没再挑她的毛病,默不作声的端坐在马车中,一张脸阴沉的可怖。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