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严锦宁司徒铭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帝妃严锦宁司徒铭 番外》,由网络作家“蔷薇初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刀又一刀,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片又一片的从身体上剥离,直至鲜血淋漓,只剩森森白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屈辱?绝望?痛苦?还有——恨?可是已然痛到麻木,是真的不会再有感觉了。秽乱宫闱,弑君大罪,背负千古骂名,却成就了别人的帝国霸业?司徒铭当真是够狠,让她背了这么大的黑锅还不肯给她一个全尸。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严锦宁想笑,可是到了最后,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东陵,帝都近郊。窗外冷雨瑟瑟,临近傍晚,这屋子里的光线晦暗。丫鬟蓝琪去点了一盏宫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然后就垂首退了下去。暖色灯光映着床幔里面少女过于红艳的脸庞,她干涩开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角却无声的滚落两行泪。刘妈妈匆忙抽出帕子去给她擦拭,一边满面感激的扭头对站在前面的锦...
《天命帝妃严锦宁司徒铭 番外》精彩片段
一刀又一刀,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片又一片的从身体上剥离,直至鲜血淋漓,只剩森森白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屈辱?绝望?痛苦?还有——
恨?
可是已然痛到麻木,是真的不会再有感觉了。
秽乱宫闱,弑君大罪,背负千古骂名,却成就了别人的帝国霸业?
司徒铭当真是够狠,让她背了这么大的黑锅还不肯给她一个全尸。
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严锦宁想笑,可是到了最后,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
东陵,帝都近郊。
窗外冷雨瑟瑟,临近傍晚,这屋子里的光线晦暗。
丫鬟蓝琪去点了一盏宫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然后就垂首退了下去。
暖色灯光映着床幔里面少女过于红艳的脸庞,她干涩开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角却无声的滚落两行泪。
刘妈妈匆忙抽出帕子去给她擦拭,一边满面感激的扭头对站在前面的锦袍少年道:“七殿下特意过来探咱们小姐的病,真是有心了,老奴代我家小姐谢过,只小姐这个样子……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那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如冠玉,五官俊美,即使这样暗淡的天色里也叫人完全的无法忽视,仿佛因为有他的存在,这整个屋子都跟着明亮了几分。
“大夫怎么说?真的没什么妨碍吗?”那少年问道,薄唇微抿,定定望着床上沉睡的少女。
“这庄子上有大夫,小姐染了风寒,本来都也还好,但是前几天突然发起了高热这才睡的昏沉,方才大夫又来诊过脉了,说是比昨天好多了,仔细调养着,不会有差池。”刘妈妈恭敬的回,脸上有难掩的担忧之色。
床上的严锦宁一直在昏昏沉沉的睡着,时而便会很用力的皱起眉头来。
“殿下,天已经晚了,这雨天山路难行,咱们该回了。”等在门外的侍卫闫宁提醒道。
那少年盯着严锦宁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缓缓的吐了口气道:“好生照顾她吧,明天如果还不见好,就送她回京宣太医瞧瞧。”
“是!老奴省得了。”刘妈妈垂眸颔首。
那少年转身往外走,她便匆忙的起身相送。
严锦宁掀开沉重的眼皮,只听到屋子外面脚步声迭起,她下意识的偏了偏脑袋看过去,刚好看到梦里她熟悉的那一个轮廓从窗纸上掠过。
心口的位置如是被什么东西沉重一击。
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探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严锦宁只匆忙的爬起来,穿了鞋子就奔了出去。
彼时那少年一行已经拐过回廊,下了台阶走到院子里。
阴雨连绵的天气,他在昏暗天色下呈现在她面前的侧面轮廓依旧清朗俊秀。
一切,都一如当年那般美好的模样。
这里的一屋一舍,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严锦宁只当自己还是在梦里,一只手死死的抓着门框,眼眶酸胀的厉害。
“咦!小姐醒了啊!”刚好埋头从院外进来的大丫鬟玲珑咦了一声,然后便欣喜的快跑过来。
司徒渊仓促的回首。
隔着雨幕,两个人的视线就在冰冷的空气里相撞。
他的瞳仁较之常人从来要更加浓墨重彩一些,永远都是最明亮纯正的。
他这样的目光,是那三年间她无论多少次午夜梦回,在噩梦里都看不真切的。此时一眼望进他的目光里,严锦宁的心间,瞬时凝满一层温热潮湿的水汽。
“你醒了?”司徒渊的眉头皱了一下。
“嗯!谢谢你来看我。”她轻轻的弯唇而笑。
明明是很虚弱的一个笑容,却不知道为什么,缓缓的有种情绪流淌,目光交融中居然会沉沉的打动人。
当年的小女孩,已经无声无息的长大了,即便是笑容也不再娇俏顽皮,反而带着属于少女的纯净与美好。
司徒渊的思绪,突然恍惚了一下。
“殿下,”察觉到他的神情,闫宁却莫名紧张了一下,连忙催促,“天晚了——”
“哦!”司徒渊回过神来,隔着雨幕也对她笑了笑,“你醒了就好,快进去吧。”
“七殿下。”严锦宁一急,扶着门框跨出去,暗暗咬了下嘴唇,“外面大雨,山路难行,现在天已经晚了,你——你就在这庄子上住一晚吧。”
“没事呢,回京也就只有两个时辰的路,我走快些,应该也耽搁不了多久。”司徒渊先是一愣,然后就弯了下唇角,“这下着雨呢,天凉,你的身子又不好,快进去。”
说完,他就又转身欲走。
“子渊!”严锦宁的心中慌乱不已,恐惧的大声叫他,“你别走。”
司徒渊怔了怔。
严锦宁的父亲严谅曾在宫中任太傅,教导皇子们的功课。当时严谅非常宠她,经常将她扮作书童,带着她进宫去,在皇子们读书的时候她就托腮坐在高高的门槛上旁听。那时候他就特别喜欢这个粉雕玉琢一样的小人儿,经常带些稀奇的小玩意儿给她,又常和她玩在一块儿。
那时候严锦宁还少不更事,总是嘴巴很甜的唤他的小字“子渊”。
可是转眼,严谅逝去已有七年,她不再进宫,他也不再得机会常常的与她见面,两个人,偶尔在各种宴会上见到,也不过谨遵着礼数,互相之间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彼此交流。
许多年了,他不再听她这样叫过他了。
严锦宁站在廊下,见他犹豫,终还是一咬牙,快步下了台阶,踩着满地积水朝他跑过去。
“小姐——”玲珑一急,赶紧回屋里去找伞。
司徒渊也没想到她会冒雨跑出来,心头剧烈一跳,赶紧一把夺了闫宁撑在他头顶的雨伞迎过来。
“犯什么傻呢?”他急声责难。
秋风很大,吹的雨丝斜走,他便就将她拉到身边,用披风替她挡了风,又撑了伞在她头顶。
严锦宁淋了雨,鬓边披散的一缕发丝湿湿的贴在脸上,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她扬起脸来,神情急切又紧张的看着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口道:“你别走,就住一晚,我……”
话到一半,却是喉咙哽咽,有些慌乱了起来。
她还是分不清梦与现实,只清楚的记得,当初他也是在这一天,知道她病重,就冒雨前来看她,那时候她高烧昏迷,他又不好留在这里过夜,晚间冒雨离去,然后……
然后那一天,就成了永别。
“小姐——”蓝琪张了张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爬过去扯严锦宁的裙子,“小姐,看在奴婢服侍您也有几年了的份上,是我糊涂,做了让您丢脸的事,求您了,您就饶我一回吧,我再不敢了。”
严锦宁的性子虽然不绵软,但是她的为人却很好,基本上不会苛待下人。
蓝琪打定了主意,要先稳住了她,后面只要回了京城,有了严锦华给她撑腰,她马上就能翻身了。
严锦宁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摆摆手道:“刘妈妈,我见不得这个,你去处置吧。”
小姐的屋子里出了这样不干净的丫头,刘妈妈心里膈应的慌,站起来就冲外面招呼,“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
院子里两个粗使丫头推门进来,一左一右将蓝琪架着往外走。
“二小姐——”蓝琪哭喊着回头,“我知道我丢了您的脸面,可……可是我的孩子,他是……”
无辜吗?
他们人人都无辜,人人都有苦衷,可是在设计暗害司徒渊又一步一步逼迫她利用她践踏她的时候——
难道这世上就只有他们两个是该死的吗?
前世种种,哪怕已经过去,严锦宁却知道,她是再也不能放下了,那些屈辱和惨痛的经历,已经成了打在她身上的印记,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枷锁,乃至于如今在面对司徒渊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严锦宁面上神情冷淡,不动如山。
“你这小浪蹄子,还不知悔改?这样的话,也不怕污了小姐的耳朵?”刘妈妈却是怒从中来,冲过去又甩了蓝琪两个嘴巴子,指着外面道:“玉钏儿,你去齐大夫那里,跟他要个方子,先把这贱人肚子里的孽种拿掉!她要死,也要干干净净的死,不能叫她坏了咱们小姐房里的规矩。”
“奴婢知道了。”玉钏儿应了,和另一个丫头金梅一起拖着蓝琪往外拽。
蓝琪闻言,脑中嗡的一下。
“二小姐,您不能——”她猛地抬头,神情恐惧的冲着严锦宁尖叫了起来。
彼时严锦宁正捧着那盅燕窝埋头慢慢的吃,对她的处境和告饶声都充耳不闻。
“还磨蹭什么?拖下去!”刘妈妈厉声道。
刘妈妈这老货是心狠手辣的,蓝琪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知道今天她一旦离了严锦宁的面前就再无活路了。
于是她用了所有的力气挣脱两个丫头的钳制,扑过去,跪倒在严锦宁面前,哀求道:“二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是我伤了您的体面,可是……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您不能动,他……他……”
这件事,她终究是难以启齿的,说着就目光凌乱的四下乱飘。
“你们两个是死人吗?”刘妈妈却是不容情的,指着金钏儿二人叱道。
两个丫头抖了抖,匆忙的追进来要拿人。
“都别碰我!”蓝琪走投无路,终于一咬牙,狠心抬头看向了严锦宁,大声道:“二小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世子的,你不能动!”
“什么?”刘妈妈的脸色惨变,不可置信的呢喃一声。
蓝琪已经横了心了,只就死死的盯着严锦宁的脸。
严锦宁垂着眼睛慢慢的吃东西,半晌,她才抬头看向了立在门口的刘妈妈,眨眨眼睛道:“妈妈,这丫头在说什么啊?”
刘妈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眉头却是皱的死紧。
门口的两个丫头则是嘴巴张得老大,惊讶的面面相觑。
家里的主子看上哪个丫头给收了房,这虽不算什么稀奇事,可一旦发生了,却也足够被当成几个月的谈资的了。
刘妈妈的嘴巴动了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时为难的没开口。
严锦宁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瓷盅放下,冲门口的两个丫头使眼色,“你们两个先出去吧,不要乱说话。”
她的语气温和平静,有种如沐春风的味道。
“是!”两个丫头恭敬的应了,带上门退了出去。
这就是她要妥协的一个暗示了?
蓝琪一喜,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就松了下来,抹着眼泪开口,“二小姐——”
严锦宁却没理她,只是眉头深锁,满面愁容的看着刘妈妈道:“这事儿该怎么办啊?母亲那里——”
蓝琪的心里,顿时如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又被浇了个透心凉。
在永毅侯府当差几十年,刘妈妈甚至比严锦宁更了解前永毅侯夫人冯氏的,黑着脸道:“夫人的规矩严,从来都最容不得这样不本分的丫头,偏她又是小姐身边的,这事儿若是传回夫人的耳朵里——怕是小姐都要跟着受责难。”
冯氏的为人严厉刻薄,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出身低贱的丫头,家里的姨娘和庶出的子女都是她的眼中钉,她又岂会把一个丫鬟怀的孩子看在眼里?
想通了这一点,蓝琪的心中不禁的一阵恐慌,白着脸打颤儿,“二小姐,您帮帮奴婢吧,我……我给您当牛做马!”
严锦宁拧着眉头不说话。
蓝琪的眼泪就更是汹涌的流,扯着她的裙摆不放,“二小姐,求您了,夫人一向都疼您,只要您开口求情,夫人……夫人她会网开一面的。我知道我做了不体面事,可……可是……”
说着,她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哭的越发撕心裂肺,“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这个孩子,是她飞上枝头的筹码,一定要保住。
严锦宁听着她的话,这一刻却只觉得荒唐刺耳。
本来蓝琪如果就只是想攀高枝,她都不想理会也不会去计较,可是现在,这个丫头和严锦华都是联手谋害司徒渊的黑手。
以蓝琪的身份,严锦华肯定不会把内幕实情都告诉她,但是这个丫头,也不值得可怜。
而且——
冯氏是真的疼她吗?
严锦宁心中苦涩一笑,一时沉默着,似是在权衡。
刘妈妈却是一想到冯氏的嘴脸就心里发虚,尴尬道:“二小姐,这事还是不要拿去给夫人添堵了……”
她可不想跟着蓝琪这贱丫头遭殃,必须把这个丫头在这里料理干净,毁尸灭迹。
看着刘妈妈脸上狠厉的神情,蓝琪两股战战,跪也跪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不是老奴心狠,实在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丫头根本就不值得可怜她。”刘妈妈劝道。
蓝琪瘫软在地,只绝望的看着严锦宁。
严锦宁想了想,却是迟疑,“可是二哥那里……我终是不忍心的。”
这二小姐,到底还是个宽宏大度的。
蓝琪的眼睛里,瞬间燃起希望的火光来。
刘妈妈却不赞同,刚想说什么,严锦宁已经面有忧色道:“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我去惹了母亲的不痛快,可如果这孩子真是二哥的,那就也是我们永毅侯府的血脉了。二哥到现在也还没娶亲,保不准也是盼着这个孩子的。”
她看似顾虑严锦华,便满面的忧色。
刘妈妈也是一点就通——
就算冯氏是永毅侯府的主母,可将来真正要当家做主的人却是严锦华,眼前是宁可让冯氏添堵也不能得罪严锦华的。
刘妈妈冷着脸,却已经缓和了语气,确认道:“你这肚子……真是世子的?”
“是!”蓝琪忙道,如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流着泪再次看向了严锦宁,“二小姐您如果不信,改日回京之后当面向世子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严锦宁想了想,还是有些忧虑的对刘妈妈道:“刘妈妈,这件事到底也是不体面,你去和金钏儿几个再交代一声,先不要让她们声张。然后——事不宜迟,我想还是赶紧准备一下,要不我们今儿个就回去吧?”
“今儿就回?”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刘妈妈迟疑。
“我这心里不踏实。”严锦宁露出一个笑容。
刘妈妈想着这件事也要早点了结,就又确认道:“那二小姐您的身子……”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反正也是坐马车。”严锦宁道:“妈妈你快去准备吧,再晚……天黑之前就赶不及进城了。”
刘妈妈略一权衡,就点了头,“好!”
蓝琪跪在那里,一直到刘妈妈走了严锦宁也没叫起,她背上仍是冷汗直冒,嗫嚅着开口,“二小姐,我……”
严锦宁也没等她说完,眨眨眼睛,直接问道:“蓝琪,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你往京城里送的信是怎么一回事?”
蓝琪惊了一跳,眼神闪躲,但是现在她人落在严锦宁的手里,也无退路,只能如实回道:“二小姐,奴婢没有别的外心思,只是临出来之前世子交代过,说是二小姐一个人在外,他不放心,让奴婢多留意着,经常把您的情况捎个信回去。”
想来严锦华用来哄骗这个丫头的说辞也只能是这样了。
严锦宁的唇角弯起一抹笑,倒是异常甜美的样子,喃喃道:“这样说来倒是我误会了,二哥对我还真是关心。”
蓝琪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色,终于松了口气,附和道:“是啊!二公子是很疼小姐的。”
疼她?
严锦宁只在心里冷笑。
那时候严锦玉既然和萧廷玉一起出现去看她的笑话,那就说明永毅侯府的人也知道了她那时候的处境,甚至是从一开始就默许了整件事的发生的,如若不是和司徒铭之间已经有了约定,那可是弑君大罪,应当诛九族的,那些人谁能逃得脱?
她的二哥,她的母亲,甚至于她的祖母,所有人的人都一声不吭的看着她去死,他们心疼人的方式还真是别致啊。
严锦宁的唇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是十四岁少女该有的模样,纯粹而明媚,只眼底泛起的幽光冰冷,却是神思混乱的蓝琪不曾注意到的。
*
既然严锦宁说了要走,刘妈妈的动作也很快,前后只大半个时辰就将行装打点妥当了。
玲珑给严锦宁披了件厚实的披风,又刻意的把帽子拉上来遮风,拥簇着她往外走,一边小声的责难,“小姐也真是的,您的病还没好利索呢,这怎么风风火火的,说走就走啊,好歹也缓两天。”
“病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分外的思念母亲。”严锦宁笑笑,容颜纯美。
她必须要马上回去,一天也不能多等,她的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谜团需要尽快找到答案。
暗害司徒渊的幕后真凶是谁?还有严家冯氏那些人,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冯氏偏心严锦玉,可是前世的最后他们的作为还是叫她难以接受,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一种揣测,然后就一刻也不能等了,必须马上回去,想办法求证。
而且——
有人要暗害司徒渊,这一次没能成功,难保他们不会再来第二次,她也不能放心。
玲珑明显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撅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严锦宁侧目瞧见,就捏了捏她的手指道:“转眼都出来都一个多月了,你不想灵玉吗?”
“那倒是,灵玉姐姐的腿伤也该好利索了。”玲珑脸上这才绽开了笑容。
严锦宁跟着会心一笑,眼底又有冰冷的锋芒闪烁——
一个月前,她要来庄子上小住,本来一切都打点好了,可就在临行前的头天夜里,灵玉起夜的时候却给摔断了腿。
当时她只当是个意外,并没多想,直接提了二等丫头蓝琪到身边,但是现在看来,从灵玉受伤开始就已经是这个局的开始了。
那么背后和严锦华勾结,指使他的人会是司徒铭吗?
一路上严锦宁都在考虑一些事,心不在焉。
两个半时辰的路倒是过得很快,进城的时候刚好是黄昏时分。
因为是京师重地,城门守卫对过往行人排查的比较严,严锦宁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面等着放行,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听得远处有马蹄声飞扬,有人气势如虹的大声道:“睿王殿下回京,让路,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睿王司徒铭?
严锦宁的心头猛地一跳,想着前世种种和那男人对她做的事,胸口突然就被堵的厉害,十分难受。
“小姐?”玲珑见她不动,就试着推了她一下。
“没事!”严锦宁很好的掩饰住情绪,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被玲珑扶着下了车,和其他过往的百姓一起垂目跪在了路边。
烟尘滚滚伴着大片的马蹄声风驰电掣而来,严锦宁垂眸跪在那里,手指捏着裙裾,唇边却是猝不及防的弯起一抹冰凉的冷笑——
这当真是冤家路窄!
严锦宁伏在冰冷的金砖上,身上单薄的一件衣衫被血水浸透。
地面上很凉很冷,那种寒意刺透到了骨子里,让她忍不住颤抖着微微蜷起身体。
眼前金殿的大门再次轰然洞开,彻骨的寒风卷进来,逆着阳光,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款步走了进来。
严锦宁费力的抬起眼睛,看过去。
逆着光,那男人脸上本来刚毅的线条就更显得冷酷,而他的身后,长勤殿外的整个广场上都是重甲装备的御林军,侍卫们手中已经出鞘的长刀被阳光折射出刺眼的冷光来。
司徒铭一路走过来,严锦宁突然就冷笑了出来,声音虚弱道:“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算计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睿王殿下也不嫌麻烦吗?”
她的身子伏在那里,因为失血过多,根本就动也不能动,样子看上去狼狈又破败。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也要看值不值得。”司徒铭在她面前止步,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严锦宁,还不是因为当初你自己不识抬举?那时本王的确是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兴趣,可你又当本王是什么人?他萧廷玉碰过的女人,我嫌脏。现在这样刚刚好,你这也算废物利用了,能给本王的皇图霸业做一块垫脚石,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穿一身剪裁得体的锦袍,眉目俊朗,看上去是那样的高贵挺拔,相形之下,她的狼狈邋遢就更是显而易见。
严锦宁使劲的皱了下眉头,心中费力的思索他的话。
然后司徒铭就蹲下来,从冰冷的地面上捏起她尖瘦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脸,语气越发冷酷又恶毒的说道:“你一直都很聪明,怎么现在难道还想不明白吗?就在刚刚,一盏茶的工夫以前,太子因为指使你魅惑父皇,害了父皇的性命,已经被本王命人诛杀了,皇后也畏罪自裁。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你说对于你这个弑君的元凶,本王又该如何的处置你?”
严锦宁的心头剧震。
今天是皇后的寿诞,宫中设宴,她和自己的夫君萧廷玉一起进宫,因为男女宾分席,进宫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后来在开宴前的半个时辰,萧廷玉派了身边的小厮去请她到韶华宫见面,当时韶华宫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她去了就觉得不对劲,扭头想走,却被萧廷玉亲自带人给堵了,并且被强行灌了一碗迷药。当时她昏昏沉沉的,看到司徒铭出现在大门口,想起陈年旧事,她原还以为是司徒铭不死心的要掳她,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置身皇帝的寝宫长勤殿。
那形容枯槁的猥琐帝王伏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却身体受制,完全的无从反抗,先是屈辱痛苦,到了最后就成了恐怖的绝望。
她才刚刚有了身孕,都还没来得及告诉萧廷玉知道……
然后呢?然后宴会上众人久等不见皇帝,找过来的时候那昏君已经伏在她身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血色在她身下渲染开,带走的是她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严锦宁想要发笑,但这一笑之下,却笑出了泪花来。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歇斯底里的吼。
这女子的容貌得天独厚,生的极美,难怪乎就连皇帝都对她存了觊觎之心,以至于让他这一次的计划能够完美的实施。
“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当初跟错了人!”司徒铭终于找到了报复的快感,他本是嫌恶的想要将她丢开的,可是看着她的脸和脖子往下延伸出来的诱人曲线,心中盘亘多年的执念终是瞬间爆发。
几乎是难以自控的,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唇。
“呜——”严锦宁挣扎着想要抗拒,可她的身体过于虚弱,完全就抗衡不了他的力气。
司徒铭根本就是存心为了报复和发泄,对待她毫不怜惜,直接将她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别碰我!放开我!”她才刚刚小产,痛的面目森然,近乎崩溃,“你不是嫌我脏么?你不是不稀罕么?放开我!疯子……啊……你这个疯子……”
从嘶声尖叫到无力的低泣,甚至低声下气的求他都没有用,到了最后,她更是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了,知道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只能木然的盯着高处雕梁画栋的大殿横梁,等待这一场噩梦过去。
也不记得这种暗无天日的折磨到底持续了多久,司徒铭翻身退开的时候这大殿中的光线已经开始转暗。
严锦宁没有力气,甚至于浑身上下都没了感觉,如果不是脑子里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她也快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具冰冷肮脏的尸体了。
司徒铭不再理会她,很快的兀自穿戴好,又变成了他高贵冷峻衣冠楚楚的模样。
殿门被侍卫从外面打开,大门口却是神色迥异的站了两个人,瞧那样子似是已经来了很久了。
“睿王殿下!”妆容精致的女子盈盈的屈膝行礼。
“殿下!”站在她旁边的男人这才如梦初醒,开口的声音却嘶哑的厉害,十分勉强。
司徒铭丝毫也没有觉得房事被人偷听到的尴尬,只面无表情的从两人面前径直走过。
萧廷玉的眼睛血红,双手攥成了拳头多时,指甲已经刺透到了掌心里。
再怎么说严锦宁也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虽然他已经抛弃她不要了,可是这连着两顶绿帽子当面扣下来,也还是叫他心里发狂。
他不能将司徒铭怎样,此刻便一个箭步冲进去,揪着严锦宁的头发啐了一口,“你这贱人……”
贱人?若不是他的狠手算计,她严锦宁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可是今时今日,她已经不想再浪费力气和这男人争吵了,只是把目光移到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严锦玉身上。
严锦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角笑容带着大仇得报的得意,调笑道:“二妹妹你怎么就这样的自甘下贱呢?也得亏郡王爷还惦念着过往的情分想着来送你最后一程,你却这样的叫他难堪……唉!”
“是我叫他难堪的吗?我还以为是他自己喜欢这样的难堪呢!”严锦宁的语气平静,冷冷说道。
“你——”萧廷玉噎得脸色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终是不堪忍受,又将她扔回了地上,只气的浑身发抖。
严锦宁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已经不再试图挣扎和遮掩什么了,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声问道:“说点正经事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严家的女儿,我弑杀君王,大逆不道,他们又凭什么脱罪?”
“你这贱人,你自己做了下作无耻的事情,还想要拉我们陪葬吗?你想都别想!”严锦玉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死狗,声音尖刻的咒骂道:“想想你做的那些事吧,当初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是你抢了我的姻缘又霸占了我的儿子,你这贱人害我害的还不够吗?现在让你这么死了,我还觉得便宜你了呢!”
她抢了她姻缘,占了她的儿子?
当年如果不是母亲跪着求她,她怎么会嫁给萧廷玉这个虚有其表的男人,又怎么会帮着严锦玉养了两年的儿子?没让她的孩子背上奸生子的恶名?结果现在将她利用完了,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倒打一耙?
她帮了的人,不领情;她拒绝了的人,又将她当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她,羞辱她,践踏她?
“罢了,一切都只怪我自己眼瞎。”严锦玉等着看她痛苦的哀求,最后得来的不过她心如止水的一声冷笑,“不过严锦玉你给我听好了,今日开始,我和你们严氏一门恩怨两清,往生来世,只许是不再相见,否则——你们不招惹我也就罢了,我对你们也不会再有半分容情。”
语调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严锦玉怔了怔,随后用一种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哈哈的笑了出来,“你是疯了不成?这个时候,还说的什么鬼话?”
“我不过一个将死之人,你觉得是鬼话,那便就当鬼话来听吧。只是我言出必践,你千万不要忘记!”严锦宁闭了眼,唇角反而扬起一抹释然的笑。
结束了,都结束了……
她背负着那么深的愧疚如行尸走肉般生活的这段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眼底的鲜血蔓延,又仿佛忘川彼岸开到了荼蘼满地的彼岸花,那花海深处,她便会突然希翼,会不会一抬头就看到那少年回眸浅笑的眉眼……
三年了,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他会在哪里?
……
千里之外,南月皇宫。
锦绣黑袍加身的男子,站在皇城最高处,迎风而立。
冷风肆虐,卷起他墨色飞扬的衣衫猎猎。
偶有乌云涤荡而过,短暂的遮掩住月色的光华,微光之下,隐现出他冷峻的面容,线条轮廓刚毅完美,恍若神祗。
身穿黑甲的侍卫单膝跪在身后,言简意赅的禀报着一些军政要务:“……太子和皇后双双身死,定国公府丛氏一门悉数罹难,如今整个东陵政权尽数落入睿王司徒铭之手,因为他平乱有功,得到满朝文武拥戴,已经开始监国理政,登基大典……”
风猎猎,突然有一滴清冽的酒水自半空洒落,细看之下,那黑袍男子执于指间的玉杯不知何时竟是开裂了一条缝隙,酒水正顺着他修长的尾指滴滴滚落。
“陛下……”侍卫察觉了他的心不在焉,试着开口唤他,“您有在听吗?”
“传朕的口谕,连夜发兵琼州城。”男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飒然转身,没有任何平仄起伏的声音透着仿佛是来自修罗地狱般的森冷。
他的脚步稳健决绝,与往常无异,走到台阶旁边,却突然脚下一个踉跄。
“陛下——”侍卫慌忙起身,却不敢贸然扶他。
那男人单手撑在一侧的墙砖之上,整张面孔都隐在墙壁的暗影里,看不到表情,玉杯在脚下碎裂成片,片刻之后,他又一寸一寸缓缓的重新挺直了脊背,稳步走下台阶,语气冰凉而背影强大:“发国书往东陵帝都,东陵新帝的即位大典,朕——亲往道贺。”
她死了?
锦宁……严锦宁……
那个丫头,她竟然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吗?
从没想到过的结局,在这一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突然之间,四海茫茫……
山河。永寂。
蓝琪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严锦宁仍是表情闲适的看也没看她,又再随口问道:“我听外院的常禄说,三天前你让他托附近李大人庄子上的管事给你带了封信回京?”
蓝琪原是严锦宁身边的二等丫鬟,只因为她的另一个大丫鬟灵玉前段时间意外摔伤了,所以才换了蓝琪跟在身边。蓝琪现在是她房里的人,平时都是在内院走动的,而且太常寺卿李大人家的庄子离着他们这里有两里地远,往来一趟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过去。
蓝琪的脸色刷得一白,眼神闪躲着垂下头去,“奴婢……奴婢……”
严锦宁似是觉得这气氛沉闷,这才放下书本,芨了鞋子下地走过去,推开了朝向院子里的那扇窗子。
外面的天色很好,阳光照进来,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侧面看去,像是被镶嵌了金边的动人蝶翼。
蓝琪偷偷的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她。
严锦宁这才又开口,“有什么话,你最好还是主动的说,别等我把你交给旁人。”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小姐……小姐在说什么?”蓝琪的心里抖成一片,小心翼翼的试着开口,“奴婢,奴婢只是托李大人庄子上的刘伯带了封信给……给我哥哥。”
“你哥哥?”严锦宁站在窗前,声音淡淡的飘来,“我记得他不识字吧?”
顿了一下,又道:“而且——又是谁教你写字的?”
“奴婢——奴婢——”蓝琪的神情慌乱,眼神闪躲,“奴婢只是经常伺候小姐的笔墨,从旁偷偷的习了几个字。”
蓝琪说着,就赶紧过去,跪地磕头道:“是奴婢逾矩了,还请二小姐饶我一次吧。”
“看几眼就会了?你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丫头,可是聪明人怎么就净是做些蠢事呢?”严锦宁弯唇笑了笑,眼睛里却全无笑意。
前世的时候,她病愈回府没几天,她二哥严锦华就借故跟她讨要了蓝琪这个丫头。
本来只不过就是个奴才,她也没当回事。这蓝琪的确是生的颇有几分姿色,而且严锦宁记得很清楚,蓝琪被严锦华收房之后不过八个月,就生了个儿子。
当时稳婆说是早产,可是——
现在严锦宁却断不会那么天真了。
她安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道何时又暗沉下来的天色。
蓝琪跪在那里,局促不安,只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她。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过了一会儿,严锦宁又问。
“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我——”蓝琪连忙辩解。
这时候,刚好外面刘妈妈带了大夫过来敲门,“小姐,大夫过来给您诊脉了。”
“进来吧!”严锦宁淡淡道。
“大夫请!”刘妈妈推门引了大夫进来,抬头却见蓝琪跪在那里,不由的一愣,“这丫头是怎么了?”
严锦宁从窗边走回来,面上神色淡然,坐在榻上道:“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风寒传染了,这丫头刚才进门就腿软,摔倒了,大夫既然来了,就一并给她瞧瞧吧。”
她的表情太过自然,让刘妈妈根本就无从怀疑。
蓝琪却是惊疑不定,抬起头,用一种惊恐且狐疑的眼神盯着她。
严锦宁并不理会,只垂眸安静的饮茶。
这庄子上伺候的大夫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心肠很好,又平易近人,也没有因为蓝琪是个丫头而怠慢,就掏出脉枕给她诊脉。
蓝琪心里紧张,总觉得严锦宁是知道了什么,不会放过她的,不过口说无凭,严锦宁又没抓住她什么把柄,她又定了定心——
只要她咬牙扛下来,严锦宁也无计可施。
这边蓝琪的心思千回百转,那老大夫给他诊脉之后却是勃然变色。
“齐大夫,怎么了?这丫头不是真有什么事吧?”刘妈妈敏锐的察觉到。
老者沉着脸,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盯着蓝琪看了两眼,看的蓝琪喉咙发紧,然后就听他没好气道:“二小姐,这个丫头是喜脉啊!”
“喜脉?”刘妈妈第一个就尖叫了起来。
蓝琪却是一下子就懵了,嘴巴张了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严锦宁皱了眉头,“齐大夫,此话当真吗?”
齐大夫是永毅侯府家养的大夫,已经是老资格了,严锦宁对他一向尊重,所以说话就留了余地,并没有怀疑他的判断。
“的确是喜脉。”齐大夫道。
他是个老派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蓝琪这样不规矩的丫头,脸色就很难看。
蓝琪还没反应过来,刘妈妈却是当先恼羞成怒,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你这小浪蹄子,居然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让咱们小姐没脸?”
奴才不守规矩,伤的就是主子的脸面。
刘妈妈这一巴掌力道极大。
蓝琪摔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一片血腥气。
她突然就慌了,捂着脸,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不可置信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腹部。
严锦宁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给齐大夫使了个眼色,“有劳齐大夫了,您老先去歇着吧,我这里——”
说着,却是欲言又止。
齐大夫并非不懂人情世故,收拾了东西起身,“小的先行告退。”
齐大夫这一走,刘妈妈就也给严锦宁跪了下去,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二小姐,这小贱人不懂事,是奴婢管束不周,奴婢该罚。”
严锦宁面上神情冷淡,“刘妈妈你起来吧。”
说着,又看向了蓝琪。
蓝琪碰触到她眼底的眸光,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身子,恐慌的脱口道:“二小姐……我……”
“你还不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刘妈妈气急败坏,指着她大骂。
严锦宁也不帮腔,只似笑非笑的看着。
蓝琪心里恐惧的颤抖成一片。
刘妈妈气急,爬起来,扯过她的领口就又连着甩了她几个巴掌,“还不说实话?到底是谁的种?你还想包庇那野男人吗?”
“我——”蓝琪努力的护着自己的腹部,脸上神情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慌。
孩子是严锦华的,她当然确定。
有了这个筹码,她又给严锦华做过事,应该怎么都可以被抬个姨娘了。
可是——
可是她暗中给京城传信的事情被严锦宁知道了,严锦宁会放过她让她安全回到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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