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寒刘庆来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场大红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孤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果到底如何,就看今后几天了。……第二天,江寒起床,快捷酒店有早餐,在县城里已经算不错了。吃完早餐,江寒早早到了政研室的大办公室。王成喜、马明雨、巴伟三个人都还没过来,江寒就开始扫地、擦桌子,倒烟灰缸。拿起开水瓶出去打水,发现其他科室的人都基本到齐了。政研室因为要经常熬夜写材料,有的白天在办公室写不成,回家继续写,所以上班基本都不准时。只要把稿子完成好,领导们也不说什么。把办公室收拾完毕,政研室主任崔永军迈着四方步进来了。“小江,还适应吧?”江寒道:“崔主任好,还好,大家都挺热情的。”“小江,是不是感到进政研室不满意?”“我告诉你啊,你别看不起政研室写材料的,写材料的人不一定能当领导,但是当领导的必须会写材料。要是领导不会写材料,没...
《官场大红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结果到底如何,就看今后几天了。
……
第二天,江寒起床,快捷酒店有早餐,在县城里已经算不错了。
吃完早餐,江寒早早到了政研室的大办公室。
王成喜、马明雨、巴伟三个人都还没过来,江寒就开始扫地、擦桌子,倒烟灰缸。
拿起开水瓶出去打水,发现其他科室的人都基本到齐了。
政研室因为要经常熬夜写材料,有的白天在办公室写不成,回家继续写,所以上班基本都不准时。
只要把稿子完成好,领导们也不说什么。
把办公室收拾完毕,政研室主任崔永军迈着四方步进来了。
“小江,还适应吧?”
江寒道:“崔主任好,还好,大家都挺热情的。”
“小江,是不是感到进政研室不满意?”
“我告诉你啊,你别看不起政研室写材料的,写材料的人不一定能当领导,但是当领导的必须会写材料。要是领导不会写材料,没有理论功底,他也当不大,当不长。”
“毛委员当年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但其实他是靠着两杆子,枪杆子和笔杆子。”
“在战争年代,靠着笔杆子写出了《论持久战》等等,影响太深远了,也从此奠定了领导地位。”
“他一生没有拿过枪杆子,却从来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杆子。”
“有好多年轻人一进机关单位,就想着到有钱有权的部门去,认为在这样的部门能吃吃喝喝,整天搞接待,迎来送往,岂不知这样会害了他们自己!”
“你工作之后到你有孩子之前,这是你提升素质的最佳时期。”
“这个时期,你的笔头子功夫没练好,以后补都没法补。”
“迎来送往当然也是一种本事,但这本事啥时候不能练?”
“写材料必须要守得住寂寞,板凳一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写东西必须能吃苦、有耐心。”
江寒连忙点头:“崔主任说得极是,我一定好好向大家学习,争取早日成为写材料的行家里手。”
江寒知道,崔永军讲的都是实话。
昨天崔永军还是不冷不热的,似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当时应该是正在思考哪个材料如何写。
现在看,这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有啥困难,就给我说。”
江寒当然有困难,在这个大办公室,连个桌椅都没有配,就只有一个破沙发,还是公用的。
这事太小,江寒都没法说出口,还是算了。
“对了,蔡松成都给我讲了,小江,很好,很不错!”
崔永军难得地露出了笑脸,又拍了拍江寒的肩膀出去了。
看来,把宿舍让给蔡松成一家的事已经传开了。
其实,江寒本来就不想住那间老旧闷热的宿舍,让给蔡松成只是顺水推舟之举。
崔永军走后,巴伟、马明雨和王成喜先后到了,王成喜打着哈欠,显然是昨天晚上熬了夜。
坐到办公桌前,王成喜从包里拿出一叠纸:
“昨天想他娘一夜,好几个标题都不满意!市委组织部要的经验材料,明天报不上就不让报了。”
王成喜抓了抓头发,看到面前的烟灰缸,眼瞪得老大。
王成喜的烟灰缸,实际上是一个大瓷器,看起来就像是僧钵一般。
这恐怕是江寒见过的最大的烟灰缸。
“谁把我烟灰缸倒了?”王成喜很恼火。
江寒道:“王主任,是我倒的,我看烟灰都满了,顺手就倒了。”
王成喜往后一躺:“以后别倒我烟灰缸了!”
江寒在屋里脱光了衣服也不行,热得浑身大汗。
外面楼道里的油烟从门缝里钻进来,让空气更加污浊不堪。
“蔡松成,你说你快分到房子了,到现在也没见个影子?”
“这个得论资排辈,咱刚刚把关系从学校办过来,能分到一间宿舍就不错了。”
“蔡松成,你年龄也不小了,找找部长去,我听说还有房子没分完。”
“不行啊,排在我前面的还有不少人。等等吧,我听说县委党校要搬迁重建,到时候肯定盖房子。你想啊,商品房那么贵,咱们也买不起。”
“你不找人,到时候还没你的份儿!”
这是江寒的邻居两口子在争吵。
这时,咣当一声,是锅掉到地上的声音。
“你想干啥?”
“蔡松成,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外面居然打起来了。
江寒赶快穿上衣服,打开门。
只见一个女子,拿着笤帚挥舞着。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戴着油渍斑斑的围裙,拿着锅铲挡着攻来的笤帚,显得很是狼狈。
江寒在黄沟遇到的彪悍村妇多了,劝架都劝出了经验。
“干啥呢?”江寒上去夺过妇女的笤帚往地上一掼:“不看看这是啥地方?”
蔡松成和她的老婆一呆。
两人吵架已经形成了习惯,在这栋楼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两人吵架打闹,大家只当没看见,该干啥干啥,因为劝也没用,并且越劝这两口子还越来劲。
这妇女没想到有人夺了她的笤帚!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寒喝道:“这是县委组织部的宿舍楼!你们这样吵闹还动手,成何体统?就算组织部有房子,也不分给你们!”
妇女搞不清楚江寒是什么身份,也不敢横了,小声说道:“我家的事,你别管。”
江寒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们吵翻天了,影响我休息!”
“跟我进屋说!”江寒推开了蔡松成的房门。
见两人还在犹豫,江寒道:“怎么了,怕啥,进来说呀。”
两个推推搡搡地进来,蔡松成关上了门,心想,这人是谁啊,气势这么足?
“坐,不要客气!”坐在椅子上的江寒指了指床。
两人互相看了看,这个房子究间是谁的?
怎么感到,这个人是主人,自己反而是客人了呢?
“我说说你啊,你作为蔡科长的贤内助,就得有贤内助的样子,你这样吵吵,你男人的面子何在?他以后在组织部咋混?”
“蔡科长吧,你也是的,女人说几句气话又咋了,你就让她说嘛,你急啥,还动手?”
女人道:“你是谁呀,你是领导?你要是领导,咋会住这儿?”
江寒道:“我不是领导就不能说几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寒,苍山乡黄沟村的,今天是第一天报到。”
“江寒,你就是黄沟村的江寒?”女人指着江寒一脸惊奇。
“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听说你。你救了平沟村几百口子,我姥姥、姥爷全家都是你救的!我妈也天天念叨你的名字呢。”
蔡松成也明白了江寒是谁了。
“原来是小江,幸会幸会!”蔡松成伸出手来:“我是组织部组织一科的,蔡松成。”
两人这下总算明白了,难怪江寒敢出来管他们的事。
江寒谁都敢得罪,连县长都不怕。
蔡松成和老婆赶快坐在江寒的对面。
蔡松成是张良镇初中的副校长,长期在县委组织部帮助工作。
因为业务出色肯吃苦,张雅文部长把他正式调入组织部,并且直接任命为组织一科副科长。
沈芸连忙问起了前因后果,江寒当然不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他之所以用唱戏、摸奖的方式吸引村民聚集到山上,主要是他接到了气象部门的红色暴雨预警。
他必须按照有关条例规定来办事。
沈芸又认真地看了看江寒,没料到这个人的执行力这么强!
如果换作旁人,恐怕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但江寒就是认真执行了!
如果没有发生这场灾难,恐怕所有人都把江寒当成了生瓜蛋和愣头青。
外面仍然是风雨大作,而茶室内却显得平静而温馨。
江寒好几次困了想睡觉,沈芸却显得精神十足,一会儿问县里的情况,一会儿又问村里的情况,最后还问江寒大学时怎么赚的钱。
沈芸感到,如果是赚了一点小钱,根本不可能建起这么一大片民宿。
就民宿的档次而言,恐怕赶得上安缦了。
“当然,民宿的服务是综合的,我们的服务还跟不上。最大的不足是服务人员的素质跟不上。”
“我准备和旅游院校或者是艺术院校合作,让他们把伴山房作为实习基地,让他们轮流当民宿管家。”
沈芸没想到江寒的想法如此前卫,引入院校的师生,可以对当地村民形成熏陶,从而提高他们的整体素质,同时提升民宿的品味和形象。
“民宿管家?我报名,有空我就来当管家!”
江寒伸出手道:“欢迎之至!”
握手之后才感到沈芸的手如此柔软滑腻。
刚才背着沈芸,主要是太累了,还没有来得及感受。
两人来到二层向远处看去。
乱石岭上那片地上,仍然可以看到村民们,密密麻麻黑压压的。
江寒只管把他们从沟里带上来,至于他们现在暂时无处可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如何安置村民,如何重建家园,这都是镇里、县里考虑的事情,江寒想管也没那个能力。
“今后,平沟村民该怎么生活?”沈芸也担心起来。
“完全可以靠旅游嘛。”江寒说道。
“沟里都成那样了,还怎么旅游?”沈芸道:“恐怕青龙背以后也少有人来了。”
“那要看谁来做了。灾难旅游,有没有听说过?”
沈芸像个好奇宝宝,追着江寒问个不停。
江寒喝了半瓶毛台,沈芸喝了半杯冰酒。
谈到深夜,沈芸才选了一个房间休息了。
江寒实在是困得不行,倒头就睡。
……
第二天一大早,江寒还在睡觉,被沈芸喊醒了。
“江村长,不好意思,有点急事。”
经过昨天的接触,特别是一起逃生、一起喝酒、一起聊天,沈芸与江寒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直接把江寒喊江村长,有些打趣的意思。
“怎么了?”江寒急忙起床。
“我跟朋友约定,今天八点多在市高速路口等,她接我回去。本来她要来这儿,但害怕灾后路不好走。还得麻烦你送我一下。”
沈芸问道:“村里有没有拖拉机?拖拉机的越野性能好。”
江寒说道:“村里的路还不至于这么差,坐我的车吧,快一点,别让人等急了。”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民宿的电还没有来。
民宿的东南角,江寒还搞了一片烧烤、地锅区。
备了很多砍好的干柴,沈芸跟着江寒烧起了地锅,并在江寒的指导下煮了玉米粥。
就着小咸菜,喝着亲手做的玉米粥,沈芸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江寒和沈芸来到了伴山房的最高处查看。
平沟现在真的名符其实,不见了河沟,河道都被泥石流给垫高了、填平了!
不见了房舍、院落,只有喧哗的人声。
好几百人在县、乡干部的指挥下,用种工具挖掘,这是想挖出被埋的尸体。
接下来,该县乡两级头疼了,死了十几个,赔偿、谈判、哭闹、上访,半年都不得安宁。
江寒的车是一辆长城皮卡,人货两用,对于半山腰的伴山房来说,非常实用。
沈芸进入车内,就感到不一样。
等车发动之后,沈芸才明白,这车已经进行了改装。
外表朴实无华,但动力十足。
仅仅是半个小时,江寒就把沈芸送到了高速路口。
路口停了一辆高大的悍马。
江寒把车开到时,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将皮卡停到了悍马一侧。
沈芸下车后,悍马上跳下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尖叫道:“小芸!”
“小满,小满!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两个女生抱着哭成了一团。
好大一会儿,两人又都笑起来。
沈芸道:“江村长,这是我的闺蜜,水小满。”
水小满看起来与沈芸差不多大,长得有些卡通。
萌萌哒的卡哇伊,居然开着一辆悍马,多少有些不搭调。
水小满伸出手,江寒握了一下水小满的指尖后松开。
“握个手都浅尝辄止,没有诚意。不过我不在意。你们村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江寒笑了笑,这水小满还真是有些自来熟。
与女士初次见面,不都是这样握的吗?
沈芸走过来拿过江寒的手机,输了一串号码后塞回江寒手里:
“别忘了我手机号,到时我来当管家!”
水小满的眼睛顿时变得圆溜溜的,大声叫道:“沈芸,他就是个破村长!就算是救了你,也不能,也不能以身相许!”
沈芸的脸色绯红:“小满,瞎说什么呢?什么以身相许?”
水小满十分不满:“咱是不是好姐妹?有啥话都不告诉我了?你都当他的管家婆了,还说没有以身相许?”
沈芸这才明白过来,笑道:“不是管家婆!是管家!江寒开了一个民宿,要对外招聘民宿管家。”
“民宿?咱们省也有民宿了?我以为只有南方有。”
水小满这才明白过来,立马问了起来江寒开民宿的事。
江寒介绍完毕,水小满也立马报名,她有空就到黄沟村去,也体验一把当民宿管家的感觉。
悍马刚过收费站,就怒吼着绝尘而去。
……
江寒钻进皮卡,正要启动,一辆警车和一辆考斯特中巴车开过来,停在了皮卡前面。
一辆考斯特中巴六十万元以上,一般是市政府接待用车。
因为刘庆来过去在市接待办,到三河县工作后,也弄了一辆。
此时,刘庆来就坐在中巴车上。
考斯特可坐十七人,因此这车接的人员不止一个。
不用说,省里派来的事故调查组要来了。
等一会儿,市领导也会过来接。
江寒启动车辆正想开走,一奔驰停在了车后。
司机下车了,是个头顶地中海的中年人,急匆匆跑到前面的考斯特。
前面一辆警车,后面一辆奔驰,挨得太近,江寒的皮卡被卡在里面,出不去了!
去年,省消防救援总队为更好地应对“全灾种大应急”挑战,积极整合社会资源,与一家通航公司合作组建消防空勤救援队。
空勤救援队队长杨天增是省防汛抗旱指挥部的成员。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还下着雨,直升机从省城飞到三河县,危险因素大大增加。
这次执行任务的都是消防空勤救援队,飞行员也是千挑万选的,经验十分丰富。
过去,曾经多次在雨夜飞行,及时把省领导送到事故发生地点。
如果四百多口人今晚没有疏散,将成为全国的爆炸性大新闻,也会成为国际性事件!
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领导干部就是要冲得上、顶得住,关键时刻必须出现在现场,冲锋在一线!
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不容乐观。
因为县乡干部正在路上还没有到!恐怕这两道沟两个村子的群众都在睡梦里。
救灾就是责任,时间就是生命!
杨队长带着国土厅副厅长李士勇还有几名工作人员,乘两架直升机起飞,不一会儿消失在沉沉雨幕之中。
……
乱石岭上,陈利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让人下去把江寒拉上来,却又犹豫了。
今天遇到的一切,都违反常理!
突然,黑暗低矮的天空出现了两道亮光!
斗折蛇行,暴速延伸,将天空劈成了极不规则的四部分!
强光闪过,天空碎裂!
咔嚓嚓!
轰隆隆!
撕裂耳膜的闪电声和震人心腑的雷鸣声传来!
所有人都呆立不动,脸部一闪一闪,明灭转换,如同鬼魅。
哗哗哗!
刹那间,大雨瓢泼而下!
天上的黑色云团都成了大水缸,直接向着青龙背、平沟和乱石岭倒下来!
砸在人们脸上的已经不是雨点,而是水包!
“快,拿雨伞、雨衣!”老支书黄承印通过高音喇叭喊道。
村民们冲向雨布盖着的地方,拿出了雨衣和雨伞。
黄承印拿来了伞和雨衣给政法委书记陈利民和公安局长:“快穿上,让公安的同志们去领雨衣!”
陈利民和公安局长张全新都愣了,敢情黄沟村早有准备,连雨具都提前带过来了。
这是村民的雨具,作为干部,作为干警,怎么能跟村民争?
陈利民推开黄承印的雨具:“给老年人、给孩子们用!”
公安局长张全新吩咐干警散开,站在群众的最外围,防止大家害怕而乱跑。
经过短暂混乱之后,乱石岭上恢复了秩序。
但让人揪心的事来了!
下面十几把手电筒仍然亮着,只是很散乱了,看来这些人都是在找地方避雨。
江寒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江寒的目标就是手电筒亮着的地方。
陈利民一个箭步,跑到剧团的高音喇叭前:“平沟的村民听着,砂厂的人听着,我是政法委书记陈利民,暴雨已下,洪水和泥石流马上来,快点上山,就近避险!”
“江寒,江寒,我命令你立即回来!”
陈利民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司机从车上取下了伞给陈利民撑着。
“给村民!我用不着!”
司机坚持不走,陈利民一把将其推开:
“村民淋着咱打伞,像话吗?把那块大雨布撑开,让村民避雨。”
司机赶快招呼其他司机去撑雨布。
突然,哗哗的声音渐大,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
此时只有雨,雷电已经停止,哪里来的轰鸣声?
陈利民脸色大变,坏事了!真特么让江寒给料中了!
这个声音绝对是大型山体的声音!
不,青龙背和乱石岭都是大石居多,垮塌的可能性极小!
尾矿库!!!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又一个尾矿库垮塌了!
短时集中降雨导致了洪水,洪水直接冲塌了尾矿库!
泥石流!
老天!一场灾难,从天而降!
下面打手电筒的人们显然还没有上山,还在沟里面找地方避雨!
他们或许是没有听到自己在山上的叫喊,高音喇叭的声音被雨声给淹没了。
此时,汽车都被雨砸得砰砰作响,就像是下着硕大而密集的冰雹。
又是一道闪电!
朝平沟观望的人们都高声尖叫起来!
闪电短时照亮了平沟!
平沟的河道上,一道灰色巨龙怒吼着、翻滚着朝下面卷过去!
泥石流!
又是一道闪电!
泥石流漫过了几个房子,一栋三层小楼被泥石波推着走了,不一会儿,就轰然解体,成为泥石流的一部分。
“那是俺家,俺家,俺家没了!”
一个女人大声哭喊起来。
“哭个啥?”一个老头走过来喝道:“咱们不都逃出来了,人好好的,比啥都强!”
村民们都顾不上避雨了,都跑到石料厂的高处或边缘,看着平沟里浩荡卷进的泥石流。
干警们都赶过去维持秩序,防止村民摔下去。
陈利民赶快喊话,泥石流来了,就近躲避。
哪知道,高音喇叭哑了!
停电了!
天呐!
一个接一个的房子、院落被泥石流无情吞噬!
下面有十几条人命!大学生村官江寒也在下面!
“张局长留下维持秩序。你们!跟我走,救人!”
陈利民说完就沿刚才江寒的路下山了,张全新赶快安排二十名干警紧紧追上去。
张全新吼道:“保护好陈书记!”
陈利民和干警们一边喊,一边朝前冲,一会儿就看不到人了。
张全新立马将群众从边缘处驱走,朝司机们大喊:“把车开过来,给陈书记打灯!”
九辆警车开了过来,将车头对准平沟,打开大灯。
……
江寒已经到了平沟,前面隐约可以看到手电筒的亮光。
“快,就近上山,泥石流来了!”
此时,江寒根本顾不上想县长刘庆来,他想的是前面还有平沟村的群众,这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就这种骇人的雨势,恐怕洪水已经形成,马上就要冲走砂厂、冲垮尾矿库!
江寒急速朝前奔跑,摔了一跤,爬起来又跑!
……
高平市防汛抗旱指挥部。
“青龙背气象监测点观测,短时降雨达210毫米,历史极值!”一个工程师在屏幕前喊道。
“果然,暴雨中心就是在青龙背!什么?210毫米?”高平市长任永亮吓了一跳,几步赶过去确认数据。
市委书记脸色大变,省指挥部说暴雨中心的中心在这里,他还有些不相信。
空勤救援队队长和国土厅副厅长带人乘直升机直奔青龙背,他还以为是小题大作。
黄沟村、平沟村加起来四百多口人!
刘庆来呆了,天啊,果真是泥石流,尾矿库,砂厂,平沟村,完了!
雨势又大了!
风也大了,将雨吹到脸上,打得生疼。
此时的平沟村,河水涨起来了,又是一层泥水呼啸而下!
完了!
留在平沟村的人全完了!
杨天增本想指挥着干警和村民下去救人,现在看,没必要了!
突然,西面的山沟里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
是黄沟村,洪水来袭!
洪水来得极猛,速度比平沟的还要快。
虽然响声巨大,但只是洪水,不是泥石流。
黄承印赶快过来解释,黄沟村民,一个不少都提前到了这里。
所有人都暗叫侥幸!
村民们又哭起来,大声喊着江寒的名字。
江寒是谁,怎么大家都在哭江寒?
见杨天增不解,陈利民赶紧介绍:“江寒今天在这里唱大戏,就是要把黄沟村、平沟村还有砂厂的人都集到这里来。”
有这种事?
杨天增更加不解,真要是这样,江寒岂不是成了呼风唤雨的神仙?
莫不真是见鬼了?
黄承印说,江寒前些天就说这里要下大暴雨,所以黄沟村早就做好了准备。
杨天增更是无语了,这是巧合吗?
“杨队长,江寒收到了气象台的红色暴雨预警,他说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严格落实上级关于安全应急管理的文件规定。”
“不管是安全管理条例,还是省市的文件都有规定,凡是红色暴雨预警,都必须做好山洪、滑坡、泥石流等灾害的防御和抢险工作。”
“我想,并不是江寒有什么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而是他严格地遵守了条例和规定!”
政法委书记陈利民想到了江寒之前的话,当时他还不以为然,感到江寒是在机械地执行规定,甚至是在为他的荒唐行为找借口。
此时的陈利民惭愧不已。
李士勇摇了摇头,感叹道:“相当多的人对于规章制度不屑一顾,总认为这些都是写在纸上、挂在墙上、说在嘴上,一到实际工作就又撂在一旁!像江寒这样严格执行规定的人,真是太少了!”
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哭声。
此时,陈利民已经看到了平沟村的支书和村长,立马叫来问了详细情况。
点了一下平沟村上来的村民,发现剩下有九名村民没上来,他们都是晚上到砂厂里干活的。
看来,这九名村民全都死了。
砂厂晚上共有八名管理人员,看着村民挖砂洗砂。
根据刚才山下手电筒的情况,这次死于泥石流的共有17人,再加上救人的大学生村官江寒,就是18人。
杨天增取下帽子,朝着平沟方向,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其他人员都朝平沟方向三鞠躬。
“这就是英雄!老子要为江寒请功!”
杨天增弯腰钻进直升机,拿起手机向省防汛抗旱指挥部汇报情况。
省防汛抗旱指挥部接到杨天增的电话,所有人员都放下心来。
首先是直升机安全到达地点,杨天增和李士勇都安然无恙。
其次是死亡人数比预计的少得多。
原来估计是死四百余人,现在一下子减少到十八个。
按照国务院对安全事故的等级划分标准,这次灾害事故属于重大事故,还不是特别重大事故。
……
高平市防汛抗旱指挥部内,市委书记和市长已经是沉不住气了。
市委书记在屏幕前走来走去,显得极为焦躁。
市长任永亮戒烟已经十年,但此时却又抽上了,一根接着一根,玻璃烟灰缸里全是烟蒂。
刘庆来根本不敢坐,站在那里,内心充满了恐惧。
他多次打电话但是打不通。
县防汛抗旱指挥部的工作人员与赶到黄沟村的其他干警联系,也都联系不上。
所有干警包括协警,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家属们都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些人全都死了。
指挥部的人不联系还好,一联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四十名干警、协警的家属都马上行动起来,冒着大雨跑到县公安局大楼等消息。
但公安局长也失联了,家属们又跑到县委大楼闹事,讨说法。
整个三河县,可以说是全乱了套。
刘庆来将身体靠在墙上,内心已经虚弱不堪。
“任市长,省防汛指挥部指挥长与您通话。”一名工作人员拿过来红色电话机。
市长任永亮接电话时,手微微发抖。
“我是,我是,什么,死了十八人?主要是砂厂。好,是是是,我们认真反思,深刻反省,对,做好善后工作……”
大家都凑了过来。
任永亮道:“省空勤救援队队长和国土厅副厅长乘直升机去了平沟村,的确发生了罕见的泥石流,十八名群众不幸遇难。”
所有人都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刘庆来激动极了:“呀,真的,只死了十八个!”
任永亮看到刘庆来白痴一般的表现,怒了:“刘庆来,只死了十八个,你嫌死得少吗?”
刘庆来一惊,连忙低头不吭声了。
市委书记感到,这个刘庆来恐怕只能干接待办的工作,主政一方的确是勉为其难。
“你还不回县里?搞好善后工作,还要切实做好防大灾的准备工作,所有乡镇都要重视起来,所有干部都要动起来!”
……
乱石岭上,轰鸣声里,杨天增和李士勇又乘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在平沟村上空绕了一圈以示对死者的悼念,而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平沟村的支书大喊道:
“江寒说了,今儿黑谁也不能回村!我们都要听江寒的。平沟村的人,有气的,能动的,都在这里跪着,跪一夜!”
两人带头朝东跪下,一动不动。
所有的村民也都跟着跪下,任凭暴雨倾盆而下。
……
洪水仍然在轰隆作响,雨势似乎又大了。
乱石岭与平沟村的交接处,江寒低头叉腰喘着粗气。
此时已经到了安全地带,江寒这才看清楚所救的这个人。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眉毛弯弯,眼睛大大,脸蛋十分精致。
下身牛仔裤,上身白衬衣,一头齐耳短发,显得十分干练。
因为湿透了,衬衣都紧紧贴在了身上,女孩的身材堪称曼妙。
综合来看,女孩与那些一线小花旦相比也不遑多让,不同的是,她身上明显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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