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令虞裴子虔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云令虞裴子虔小说》,由网络作家“赵云你站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过太子妃,见过公主。”她俯身施礼。云令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她懒得理会苏荷清。太子妃示意她不必多礼。她捂着心口,畏怯的往远离云令虞的位置站定。不过在云令虞看来,她不觉得苏荷清怕她,若真怕,就应该躲得远远的,不该主动靠近。果不然,她只消停片刻,就将矛头指向裴子虔,“裴驸马,后园都是女眷,驸马待在这里不觉得拘谨吗?”裴子虔没作声。云令虞替他回答,“不劳苏小姐关心。”“臣女,臣女只是觉得驸马在此,别的夫人小姐多有不便,公主不会怪臣女多事吧?”她声音怯生生的,似乎全然都是为在场的人着想。裴子虔脚步稍动,正想说,他去院外等候。云令虞却淡漠开口,“怪。”听到她在太子妃面前都不给她留丝毫情面,苏荷清委屈的快要哭了,连连咳嗽几声,跪下来请罪,“公...
《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云令虞裴子虔小说》精彩片段
“见过太子妃,见过公主。”
她俯身施礼。
云令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她懒得理会苏荷清。
太子妃示意她不必多礼。
她捂着心口,畏怯的往远离云令虞的位置站定。
不过在云令虞看来,她不觉得苏荷清怕她,若真怕,就应该躲得远远的,不该主动靠近。
果不然,她只消停片刻,就将矛头指向裴子虔,“裴驸马,后园都是女眷,驸马待在这里不觉得拘谨吗?”
裴子虔没作声。
云令虞替他回答,“不劳苏小姐关心。”
“臣女,臣女只是觉得驸马在此,别的夫人小姐多有不便,公主不会怪臣女多事吧?”她声音怯生生的,似乎全然都是为在场的人着想。
裴子虔脚步稍动,正想说,他去院外等候。
云令虞却淡漠开口,“怪。”
听到她在太子妃面前都不给她留丝毫情面,苏荷清委屈的快要哭了,连连咳嗽几声,跪下来请罪,“公主恕罪,都是臣女多事,臣女绝没有赶驸马离开后园的意思。”
她的声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起先一直在闲聊或是赏花的贵女,视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太子妃有些怪罪的看了苏荷清一眼,若不是她多嘴多舌,旁人不定能注意到驸马在此呢。
毕竟在她心里只当裴子虔和园子门前戍守的护卫一般。
云令虞不欲让太子妃为难,直接站起身看向跪在地上的苏荷清,“知道多事就好生在这跪着!”
说完她就示意驸马跟她走。
“太子妃嫂嫂,令虞去书房看看太子与卫王哥哥。”
“去吧,晚些开了宴,我差人去喊你们。”
太子妃道。
云令虞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裴子虔自始至终一直紧跟在她身后,好像是她带着的贴身护卫一般。
出了园子,云令虞顿住脚步,“夫君若是觉得这里无趣,不若先回去?”
裴子虔沉默,公主是要支开他?
也对,今日的赏菊宴,京城内的显贵都到了,唐汝安想必也到了。
他眸色愈冷,沉声回道,“小人但凭公主吩咐。”
今日他穿了一身墨青色的锦袍,瞧着矜贵却又疏离。他分明就站在热闹的人群之内,却让人觉得他与人间相隔甚远。
云令虞并非爱讨好的性子,即便她同唐汝安相处时,也是时不时的甩脾气。
因此她面对裴子虔这副半死不活的态度,心里总是堵着气。可想到上一世,他替她葬了至亲,又死在她的手上,她忍着了怒意。
成大事者总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她习惯了。
两相沉默许久,云令虞才握住他的手,“既然凭本宫吩咐,那便留下来陪着我吧。”
“听说东宫的花匠培育出两盆稀罕的菊花,太子妃藏得神神秘秘的,非说等开宴的时候才拿出来供大家一饱眼福。”
裴子虔怔住,公主支开他不是为了见唐汝安吗?
或许,公主真的要见那人,根本不会管他在与不在。
“怀献妹妹?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敬王带人迎面走了过来,他一身富贵锦衣,说话时温和有度。
若不是历经两世,谁也不能将他与心狠手辣联系在一处。
“见过敬王兄。”云令虞施礼。
“这位是?”
他眸色困惑的看向裴子虔。
分明公主下嫁的事情,当日闹得满城皆知,他却装作懵懂无知。
他旁边的亲随小声解释,“这位是裴驸马,从前是禁宫暗卫营的……”
敬王听到此处,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云令虞离开芷清殿时,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哭声。
“姨母您就这么放过云令虞,她打了勉之,还差点杀了我……”
云令虞没听到柔妃是如何回答的,她也懒得过问。
若不是母妃只是区区婕妤的位份,她甚至想和柔妃直接撕破脸皮。
等她到了母妃宫里时,徐太医已经给裴子虔看完诊。
殿内气氛微妙,裴子虔恭敬的站着。
林婕妤坐在正首,面色铁青的喝茶。
“母妃。”
云令虞进门,恭恭敬敬的走到她面前施礼。
“你还知道过来?母妃以为你要住在柔妃娘娘宫里呢。”林婕妤阴阳怪气开口。
“母妃。”她撒娇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好啦。”林婕妤伸手将她拉起来,“都成了婚的人,还小孩子一般胡闹。”
“我在母妃面前永远是小孩子嘛。”
她堆着一脸娇笑,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母妃。
从上一世离开,她再也没有见过母妃了。
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酸的厉害。
林婕妤看女儿眼眶泛红,知道她不情愿成婚,也不喜欢这个驸马。
她冷声吩咐,“都下去吧,本宫与公主说几句体己话。”
众人依言退下。
云令虞快步走过去,拉住裴子虔的手,牵着他走到林婕妤跟前。
她率先跪下,裴子虔也跟着跪下。
“母妃,孩儿成了婚,以后会和驸马好生的,一起孝敬您和父皇,不会再让您和阿兄担忧。”
林婕妤愣了愣,这孩子莫不是烧糊涂了?
她一向喜欢美好的事物,莫说身边伺候的婢女护卫需要貌美,就连平日的衣食都要精美。
似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认命,愿意和一个容貌丑陋的男人相守一生?
“阿虞你……”她红了眼眶。
说来总是她这个做母妃的无能,抓不住圣上的心,也没能替女儿求一个好依靠。
“母妃,孩儿是认真的,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孩儿觉得子虔他人很好,子虔也很喜欢孩儿。”
“呵。”林婕妤冷笑,她女儿身份尊贵,貌美可人,世间的男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两人齐齐给林婕妤磕了头。
林婕妤满腹心疼,但看到云令虞如此举动,最终咽下了许多话。
她嘱咐裴子虔好生照顾阿虞,裴子虔话很少,但十分恭敬的应下。
两人出了宫门,云令虞才想起来问,“徐太医怎么说?你脸上的疤痕能不能治好?”
末了她还不忘补充一句,“诚然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觉得没有疤痕或许……或许你性子就不会这样冷,也会拥有自己的朋友。”
裴子虔心里想笑,是嘲笑。
他们这种生活在阴暗地狱中的人,终日执行的任务也都见不得人,拥有什么朋友?他们眼里只有无尽的尸山火海。
“太医说,无药可医。”
“啊?”云令虞愣了愣神,上一世在边城见到他时,他的脸分明俊美无瑕。
“公主很失望?”他问。
“咳咳,怎么会,本宫岂是那么肤浅的以貌取人之辈。”
她心虚的道。
她不得不承认,裴子虔脸上的疤痕真的可怖吓人。
总让人莫名联想到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夫君。”她软着声音开口。
听到她这样的称呼,裴子虔莫名觉得心头一紧。
他委实不明白,前几日还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难不成……
裴子虔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她也想要得到血影!
云令虞根本不知道他百转千回的心思,她自顾自的道,“夫君知道我伤了苏荷清,柔妃为什么还会轻易放过我吗?”
裴子虔的眸子越来越冷,他摇了摇头。
“因为我同她说,我是所嫁非人,不想活了。甚至我还求她让我替凌宁公主去凤临和亲……”
“但是。”她带笑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但是那些都是假话。”
“我和夫君独处时,说想同夫君举案齐眉,白首偕老才是真心。”
“殿下。”裴子虔见她靠得越来越近,伸手将人推开,“小人只是身份微贱的暗卫,不敢妄想公主的厚爱。”
“知道你不信。”
云令虞似乎格外的有耐心,她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侧。
“但无妨,夫君嘛,日久见人心。”
裴子虔要挣脱,她不依不饶的抱紧。
“放开。”
“不放。”
“到家了。”他解释。
云令虞挑眉看着他,车内幽暗的光线让她的眸光多了些暧昧不明。
“放手可以,可我晚上睡觉怕黑,想让夫君陪着我睡。”
云恒收回自己的手,笑着安慰她道,“无碍,只是前日不小心伤了手臂。”
“如何伤的?”
云令虞觉得他神色很不自然,若是轻微的伤痕,断不会脸色这样苍白。
瞧着分明是失血过多之症。
“在校场不慎被箭矢所伤。”云恒解释,随即就转移了话题,“好嘛,你这小丫头竟是管起哥哥的事来了?”
“你不说我去问皇嫂。”
云令虞作势就要离开。
云恒拉住她的衣袖,“不可胡闹,你皇嫂身子不好,一向不出房门,你何苦去打扰她。
哥哥真的无事。”
云令虞环视一圈,视线忽然落在恭恭敬敬站在角落里的陈伯身上。
“陈伯?”
“公主。”陈伯忙拱手回话。
“王爷如何受的伤?哪些下人伺候的?”她眸色清冷,声音带着令人战栗的威严。
卫王府的下人从来没有见过怀献公主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连云恒都被妹妹突然的变脸惊到。
听到她的责问,旁边齐刷刷跪下一群下人。
“公主恕罪。”
“王爷如何受的伤?若不说,便是你们这帮下人的不是,今日本宫便要将你们都发卖出去!”
“公主。”陈伯上前一步,“王爷的伤是那晚公主府着火,王爷着急出门去看您,这才……”
“陈瑜!”
云恒忽然动了怒,厉声呵斥他住口。
陈伯抹了一把眼泪,“王爷,此事告诉公主也无妨,您不是不想看到公主与唐家往来亲近嘛,那唐统领明知您的身份还敢伤您,丝毫没有顾及从前公主与唐少将军的情谊,您何苦遮掩。”
“你放肆了!”
“唐统领?唐家那位长公子?唐汝安的兄长?”
云令虞平静下来。
“是啊公主。”陈伯跪伏在地上,老泪纵横。
“阿虞。”云恒拽着她的衣袖,将人带进书房。
眼见四下无人,他才语重心长的开口,“此事也算哥哥有错在先,你若是将事情闹大,得罪唐家,敬王不说,还会有人去父皇面前弹劾于我。”
“我知道了。”
云令虞垂了垂眸子,闷声应下。
“别难过,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势。只是阿虞你日后要少和唐汝安往来,唐家,可不简单。”
“阿兄放心,我都和驸马成婚了,岂会再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她认真保证。
虽听到她这样说,但云恒并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毕竟从前她也是这样,口口声声说不会再讨好唐汝安,可过不了几日仍旧会故态复萌。
唉。
云恒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这个傻妹妹。
当日他费尽唇舌,苦劝她远嫁和亲。
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她出了京城,路途中就会有人顶替她的身份,替她和亲凤临。
到那时她便是自由之身,虽说再不能做怀献公主。但有他保护,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最重要的是可以肆意潇洒的过活。
可惜她为了唐汝安,说什么都不肯远嫁。
“阿兄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云令虞神色平静,看不出悲伤愤怒。
“好。”
她往门外走去,正要开门时,忽然想起来重要的事情,“过两日我想去临雾山下的延昌寺烧香祈福,皇兄陪我去吧?”
“好。”云恒答应下来。
看到怀献公主离开,陈伯才颤颤巍巍的走进书房请罪。
他一进门就跪倒在地上,“王爷,都是小人多言,求王爷责罚。”
“你还知道多言?”云恒脸色阴沉,“本王一直不想她和唐家有牵连,你倒好,非要将此事告知她!”
她若是寻着这个由头,跑去唐府找唐汝安哭闹,说不准两人又要纠缠不清!
“可是王爷,小人只是觉得那唐敬阳伤了您,说不定公主心疼您,一怒之下就和唐汝安断了关系。”
陈伯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解释。
“你就好生跪在这里思过吧!”
云恒脸色铁青的离开书房。
云令虞回到公主府,集结了四五十人,又抬了六只箱子出门。
彼时,裴子虔正在房间内擦拭佩剑。
一位叫玉书的小厮急匆匆的走进来,他手上拿着药膏,还有些两壶酒水。
“主子,该换药了。”玉书小声道。
“嗯。”
裴子虔放下手中的剑,走到窗前坐定。
玉书是月前卖身进公主府的小厮,主要负责一些粗使的杂活。
“主子可听到方才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了?”
玉书问道。
裴子虔并不好奇周遭的事,但忽然想到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到现在都不曾见到公主了。
“嗯?发生了何事?”
玉书有些忿忿,“还能是什么事,怀献公主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相思之情,带着人浩浩荡荡往唐府去了呗。”
“还抬了六只木箱,那么大的箱笼,塞人进去都要装一双。”
“是……是吗?”
裴子虔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恢复过来。怀献公主对唐汝安的情谊,京城谁人不知,那般深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想来她之前的亲近都是故意为之,是为了让唐汝安吃醋罢了。
“主子。”
玉书帮他换好伤药,忽然压低声音道,“似她那样的女子,实在不是良人,咱们不如悄无声息的了结她……”
“胡闹!”裴子虔斥责,“公主身死不是小事,万一有人查到不该查的东西,你要拖着他们一起死吗?”
玉书慌得跪在地上,“主子恕罪,小人知错了。”
“可公主欺人太甚,实在不行,主子何不假死脱身?”
他记得主子一直在找人,似乎是年少时走失的玩伴。
如今困在公主府里,想要寻人可不容易。
“你先回去吧。”裴子虔拢紧身上的衣物,秋风刮过,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以后没事,少和我碰面。”
“是,主子。”
裴子虔坐在窗前,看向外面枯黄的树叶。
可怜她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也有求而不得之事。
唐府门前。
云令虞端坐在马车之内,正等着唐家一众人出门迎候。
之前她也来过唐府两回,两回都是穿着便装,带着婢女直接进门去见唐汝安。
但这一次她并不想过街老鼠似的溜进去。
她堂堂怀献公主,驾临臣子家中,自是要臣子举家出门恭迎。
正在房间养伤的唐汝安听到怀献公主到来,不由面露冷笑。
他就知道云令虞爱他入骨,不可能轻易放下他。
只是她那个贱人将他打伤成这样,现在还有脸跑过来求他原谅?
天色微明,深秋的清晨笼罩着一层冷寂的薄雾。
云令虞趴着睡了一晚,这一晚上又疼又累,时梦时醒。
她艰难起身,坐在床榻前,入目是流云纱的幔帐,梨花木的桌椅,金丝绣成的山水屏风。
不是梦,她真的重生回到了年少时,并且这一次没有远嫁和亲。
只是眼下她面临的诸多事情,想来比上一世和亲凤临时还要麻烦。
云令虞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趁着天色尚早,她准备去见一见裴子虔。
按照他上一世的行为,一个月之后他便会请旨前去边城戍守。
无论如何这一个月内,她必须拿下他。
最少也得哄他圆房,生下子嗣。
有了子嗣,日后裴子虔才有可能帮她和阿兄。
云令虞满腹心事,想到上一世的挣扎,又想到一年后父皇驾崩,阿兄与母妃的下场,还有……
唐汝安,唐家和敬王的勾结。
以及云念棠为何主动去和亲?
她揉了揉吃疼的额角,裹了一件外袍,准备出门。
外间的婢女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有人走进来。
“公主。”
明秋进门,先是冲她施了礼,这才小心走过来扶着她。
“天色尚早,公主怎得就起身了?”
说话间她眼睛又红了起来。
后面带着婢女进门的霜荷看起来脸色也不大好,肿着眼眶,说话时声音都带着沙哑。
换药更衣之后,才洗漱梳妆。
云令虞看着铜镜中的自个儿,一身雪青色云锦衣裳,衬得肌肤如玉,单螺髻上点缀着珠翠玉钗,通身矜贵不俗的气质中又透着两分清雅。
如今的她还是青涩稚嫩的模样,芙蓉如面,眼眸似水。
笑起来轻轻浅浅如同山谷中盛开的兰花,蹙眉动怒时又好似凌冽的梅花。
素手拂过纤细修长的脖颈,上面光洁细嫩,还没有留下疤痕。
霜荷替她簪上最后一支花丝镶玉簪,忍不住的夸赞道,“公主真是天仙一般的人儿。”
分明和唐少将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惜嫁了个卑贱暗卫。
她的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
自从被分派到公主府来,他们就开始担惊受怕,生怕公主因为婚事迁怒他们。
“裴公子呢?”
云令虞问。
今日是成亲第二日,按照民间的规矩,她该同驸马一起去拜见公婆,隔日再入宫谢恩。
不过暗卫营里的人,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但这也无妨,左右都是为了收拢人心,她去牌位前敬香也成。
听到公主这样问,众人沉默不语。
他们一心只在服侍公主,哪有心思关注住在下人房里的裴子虔。
倒是明秋机灵,“奴婢这就是请裴公子来。”
“不必了。”
云令虞起身,“本宫亲自过去。”
她吩咐下人不必跟随,自个儿往西跨院而去。
裴子虔身上的伤疼的厉害,一整夜都不曾睡下,直到天色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云令虞走到东厢门前,推开房门。
内间刚睡下的裴子虔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谁!”
他的声音带着凌厉的杀意,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公主府,应当不会有歹人堂而皇之的闯进来。
他随手拿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正要走出来,迎面撞上了云令虞。
清晨,通过门窗依稀能看到远处的薄雾。
云令虞似从雾中走出来一般,微风吹拂她的衣袂,飘然若仙。
“公主怎么来了?”
他语气僵硬,后知后觉的才拱手施礼。
云令虞并不在意,反而是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问他,“你的伤,可好些?”
“无事。”
“是这样。”她边说话边走到床榻前,自然且随意的坐下。
房间内有桌椅,还有一张靠着窗户的卧榻。
但她径直走在床前坐下,床上只有两床褐色的粗布被褥,上面的被褥被裴子虔起床时随手掀开。
底下的垫被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
裴子虔的眸色暗了暗,手上将披风裹紧了几分。
她随意又亲密的坐在那里,“你我既已成亲,按规矩该拜见你的爹娘。”
裴子虔瞥了她一眼,冷冷开口,“多谢公主记挂,小人是孤儿。”
他总是让人有种恭敬又冷漠的感觉。
云令虞轻咳了一声,“二老仙逝也该去坟前祭拜。”
她心里暗暗思忖,如她这般做小伏低,又乖顺识礼,裴子虔心里应该感动哭了吧。
裴子虔沉默,心里是无边无涯的冰雪。
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昨夜还将心上人带回府羞辱他,今日又开始演温柔贤惠?
若不是昨夜站在廊下,听到她在梦中唤“将军”,他差点要被她这副纯情无害的模样给欺骗了。
呵!
难不成是想找到他爹娘的坟茔,挖坟抛尸。
定然是了,她和他成了亲,再也没办法和心上人相守,心里恨毒了他吧。
裴子虔心里冷笑,面上倒是波澜不惊,“不劳公主记挂。”
“裴子虔,本宫是真心实意的要祭拜。”她郁结。
“荒坟野茔多得是,公主有心大可随意祭拜。”
“你!”
云令虞微微蹙眉,声音多了几分凉意。
裴子虔一副将生死抛诸脑后的态度,但见她生气,还是规矩的跪下,“小人失言,愿领责罚。”
云令虞微微叹息了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要去扶他。
他避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公主。”门外传来明秋的声音,“苏小姐求见。”
苏荷清,唐汝安的表姐,一向与云念棠,云念雪关系亲厚。
从前因为云令虞思慕唐汝安,为了求苏荷清帮她牵线说好话,没少讨好苏荷清。
宫里那些贵重的珠宝首饰她也是流水似的送给苏荷清。
可上一世她带兵打回京城时,才知晓苏荷清与唐汝安之间的暧昧苟且。
“云令虞!”苏荷清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她向来如此,仗着云令虞讨好她,一向没规没矩。
“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狠心将勉之打成那般惨状?你知不知道他昨夜高烧不退,人差点没了!”
苏荷清带着四五个婢女,气势汹汹的闯进门。
“可惜。”云令虞感叹。
“可惜什么?”
苏荷清冷声问道,视线在屋内环视了一圈。
她一进公主府就听说了,丑奴昨夜住在下人房,根本不曾近得云令虞的身。
云令虞对她表弟果真是痴心一片,新婚夜都要为他守身如玉。
剧烈的痛苦让苏荷清跌坐在地上,她震惊的望着罪魁祸首。
她没想到云令虞居然要杀她。
“救命……”
柔妃身边的掌事嬷嬷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快步冲过去。
“殿下!苏小姐所犯何罪?您竟要杀她!”
嬷嬷将苏荷清护在身后。
云令虞并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她扔掉金簪,拿出帕子擦拭干净手上溅上的血迹。
“看她活着,本宫就很不快。”
她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
苏荷清被她骇人的神情吓得失去理智。她不敢想从前那么做小伏低,事事讨好她的云令虞,竟有这么阴冷可怖的一面。
她怕极了,甚至觉得这里若不是离姨母的寝宫近,方才云令虞真的会杀死她。
“嬷嬷救我。”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半真半假的昏死过去。
云令虞方才还是一副索命阎罗的清冷模样,一转身看向裴子虔时,脸上立时又浮现单纯无害的笑意。
“你随明秋先去母妃寝宫,徐太医想必已经到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马上过去找你。”
裴子虔顿了顿,“嗯。”
明秋不放心的看着自家公主,依依不舍的离开。
待他们走后,云令虞扔掉手上带血的帕子,“走吧,去皇后娘娘面前分辩分辩。”
“公主您快别胡闹了,苏小姐伤的这样重,先将人抬到芷清殿医治吧。”
嬷嬷叹息了一声,吩咐左右抬着人进了柔妃寝宫。
云令虞也跟着走了进去。
柔妃看到眼前的变故,脸色变幻莫测。她一向疼爱苏荷清,但面上也疼爱云令虞。
因此,她没有动怒。
“怀献,你为何要伤害她?”
柔妃穿着一身云锦衣衫,团花冠上玉石雕刻的百花,栩栩如生。
她一向富贵雍容,明艳不可方物。
“娘娘。”云令虞冷声道,“从成婚那日起,从前的我便死了。此生不能和勉之相守,我觉得活着根本无甚意思,而苏荷清,她屡屡不知死活的挑衅我,我当然要杀了她!”
柔妃语塞。
她继续道,“我知道娘娘疼爱我,但我早已经不想活了,今日是我想杀了苏荷清,娘娘不必袒护我,直接把我交给父皇与皇后娘娘处置吧。”
她一副从容淡漠的姿态,好似真的因为所嫁非人,觉得此生了无生趣。
柔妃并不想云令虞死,何况今早她得到消息,圣上因为愧疚,赏赐了云令虞许多贵重之物。
莫说云令虞没杀死苏荷清,即便是将人杀死,圣上也不会处死自己的女儿。
再则她并不想动云令虞,她想要留着她牵制卫王。
“傻孩子,既然你已经成了婚,前尘往事都应该放下。”柔妃状似无意的继续说,“听说你成婚那晚,勉之也在你府上,还被你打了出去?”
“是。”云令虞毫不隐瞒,“本来我是想与勉之双宿双栖,可是我突然想到,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私心毁了他。”
在北朝,通奸是天大的罪过。
“我让人将他打出去,是为了顾全他的名声。”
云令虞半真半假的解释,“娘娘莫非是怪我?”
“本宫岂会怪你,本宫是可怜你。”
柔妃用帕子擦拭眼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开口。
云令虞跪倒在地,“娘娘,您就将我交给皇后娘娘处置吧,我一点都不想回公主府。”
“或者,或者您派人将我送去和亲队伍里,让我替换回凌宁妹妹,让我去凤临和亲。”
“娘娘,我如今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让我替妹妹远嫁吧,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公主府。”
她说的情真意切,动情之处眼泪滚滚落下。
柔妃见她如此举动,心里也明白过来她为何一向乖顺恭敬的性子会突然暴躁杀人。
看来她真是不想同那个丑奴过日子。
只不过念棠交代过和亲凤临是再好不过的去处,她虽然不知道念棠因何如此笃定,但女儿想做的事情,她必会全力相助。
如今和亲队伍才出发不到三日,大局还未定。
她绝不可能让云令虞动和亲的心思。
“可怜的孩子,你快起来吧。”柔妃满脸心疼的扶起她。
只是云令虞却看的出来她那份心疼背后的虚情假意。
“是荷清胡闹,今日的事本宫会替你遮掩,但你既然成了婚,便不能行事太过。等过个一年半载,本宫会替你想法子,成全你和勉之。”
“真的?”云令虞故作惊喜。
“当然,本宫何时骗过你。”
云令虞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扑进柔妃的怀中,那一匹千金的云锦制成的衣裳就这样被她抹上了眼泪。
“多谢娘娘,虞儿就知道全天下只有娘娘最疼虞儿。”
柔妃眉头拧巴到一块儿,她恨不能将人提溜着扔出芷清殿。
但眼下她还得忍着,还得故作慈爱的安慰她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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