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袅袅殷池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守空房?相公不行就换人!全文》,由网络作家“一0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导致柳袅袅做出了错误的举动。她几乎在一瞬间缩回了手,跌下杀手的膝盖想逃。然而柳袅袅刚一转身,就被一只带血的手钳住了喉咙。浓重的血气笼罩住了她,同时还有男人贴近她耳边沉重的呼吸声。“想去哪?”杀手冷冷的问。柳袅袅闭了闭眼,心道她这辈子再对哪个男人心软,下辈子就罚她做狗!然而此刻,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柳袅袅尽量使自己紧绷的身体软下去,颤声道,“竟然是你吗?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坏人……”抓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身后的人也没有开口说话。感受到那股不信任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身上,柳袅袅只得继续道,“好重的血味儿……你受伤了吗?”这人一手抓着她,一手握着刀,伤口的血显然流的更欢了,柳袅袅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服被浸湿。柳袅袅忍不住道,“梳妆台...
《独守空房?相公不行就换人!全文》精彩片段
这导致柳袅袅做出了错误的举动。
她几乎在一瞬间缩回了手,跌下杀手的膝盖想逃。
然而柳袅袅刚一转身,就被一只带血的手钳住了喉咙。
浓重的血气笼罩住了她,同时还有男人贴近她耳边沉重的呼吸声。
“想去哪?”杀手冷冷的问。
柳袅袅闭了闭眼,心道她这辈子再对哪个男人心软,下辈子就罚她做狗!
然而此刻,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柳袅袅尽量使自己紧绷的身体软下去,颤声道,“竟然是你吗?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坏人……”
抓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身后的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感受到那股不信任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身上,柳袅袅只得继续道,“好重的血味儿……你受伤了吗?”
这人一手抓着她,一手握着刀,伤口的血显然流的更欢了,柳袅袅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服被浸湿。
柳袅袅忍不住道,“梳妆台上有外伤药,是我先前擦手用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先拿来止血吧!”
杀手呼出一口热气,缓缓松开了对柳袅袅的桎梏。
柳袅袅赶忙扶着一旁的衣柜站起身,只觉得背后凉作一团。
既有他的血,也有她的冷汗。
她稳住了乱跳的心脏,摸索着前进坐到床上,两条腿都是软的。
然而一抬眼,就看到杀手依旧坐在垂幔下面,一手握着药罐,一手解开了腰带,褪去半边外袍和里衣,露出肌肉紧实的上半身。
除了幼年见过邻里的大叔裸着上半身在胡同里纳凉,柳袅袅再没见过哪个异性的躯体,脸上忍不住就炸了烟花。
好在杀手苍白着脸,专心的给自己左腹上的伤口上药,根本无暇理会她这边的动静。
待脸上的温度下来,柳袅袅还是忍不住偷瞄正在上药的男人。
仔细一看真是不得了,柳袅袅就没见过哪个人身上有这么多的伤疤。
男人左腹上新增的伤口很长,好在没有那么深,撒了药粉便稍稍止了血。
然而他身上其他各处,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好肉,新伤叠着旧伤,甚至不少疤口留在了要命的位置上。
只看男人英俊的面容,怎能想到他衣服下面是这样一副伤痕累累的身躯?
柳袅袅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心里更加确认了对方亡命徒的身份。
刀口上舔血的人,想必都是如此吧?
杀手上了药后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闭了眼稍作休息,拎过还算干净的里衣,撕成一段段布条,勒住左腹尚在渗血的位置,粗暴的缠了几圈后,才披上外袍。
柳袅袅对杀手粗糙的治疗手段颇有微词,然而她此刻又不能帮他,也没理由帮他。
毕竟这人方才又对她起了杀心,她能感觉得到。
上一次碰面时的暧昧荡然无存。
杀手拾掇好自己后,终于得空看向床上坐着的柳袅袅,眼神中尽是防备与怀疑。
兴许是受了重伤的缘故,戾气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柳袅袅气得想骂人。
既然如此防备她,受了伤又何故往她屋里跑?
然而心里是这么想,到了嘴上还得软着来。
柳袅袅道,“下人在衣柜里放置了几件世子备用的中衣,左右也用不上,你可以先取来换上……”
杀手声音有些冷淡,“少夫人就没有其他话想问我?”
问什么话?柳袅袅心道,那她岂不是找死吗?
江若云脸色稍霁,其他被冷落的未婚小姐们脸色却不大好了。
然而她们即便拥有一张比江若云更美的脸,家世却远远不如。
男人择妻有时候是很现实的,像安国公世子这种情况的反而比较少见。
柳袅袅在心里不断的做着建设。
孙夫人都努力到这种程度了,想必江家是铁了心要与镇北侯结亲,届时这句“叔母”不叫也得叫。
算了总归都是与她同龄的女子,叫谁不是叫呢?
不知跑哪摸鱼的长公主突然冒出来,笑眯眯道,“怎么就只能许镇北侯选妻,而不是他被女子挑选呢?”
“……”
长公主这路数,向来无人能够摸清,所以也没人敢搭岔儿。
“三年前的宫宴我也参加了,我与殷家那儿郎也搭过话,”长公主慢吞吞道,“镇北侯的脸长得确实不错,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惦记着,我也相得中。”
“……”
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无人阻拦的长公主倒是越说越离谱了:
“赶明儿镇北侯愿意的话,也可以搬到长公主府来住,镇北侯府属实一般,建的跟迷宫似的,树又高又密,跑了半天净房都找不到。”
“噗……咳。”
柳袅袅一时没忍住,笑了。
迎着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长公主走过来捏了捏柳袅袅的脸,笑盈盈地注视着她,“小美人何故发笑?”
柳袅袅方才在心底模拟了几十次向若云“叔母”问安的场景,最后脸竟变成了招猫逗狗的长公主,故而忍不住发笑。
但她不好那么说,只得解释道,“臣女只是想到民间一句俗语:女大三抱金砖。若是五叔入赘长公主府,那就是抱两块金砖,是五叔占便宜了。”
长公主为人张狂至极,旁人想要攀附手握军权的镇北侯,她偏偏要拿镇北侯出来开玩笑。
不曾想有人与她想到了一处。虽然知道柳袅袅是刻意逢迎,长公主依旧感觉很舒服,爽朗的大笑起来。
这场镇北侯府邸的参观之旅在长公主的笑声中结束。
毕竟众人行程赶得紧,还得去参观长公主新得来的“宝贝儿”。
马车载着众人一路出了城。
长公主的别院设在城郊,平时清谈会遇上“见不得人”的宝贝儿,都会拉到此处观赏,所以不怪一车的贵女既羞又恼,偏偏还想跟着混不吝的长公主见见世面。
城郊公主别院小而雅致,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门口设有四名护卫把守,皆是俊美阳刚的男人。
贵女们下车时,护卫们纷纷背身而立,以免冲撞贵人。
长公主虽然行为放浪,表面工作却做的很足,不然好人家的姑娘妇人即便有心攀附皇亲,为着名声也不敢与她来往。
一行人装模作样的来到内堂,下人们早已斟了茶奉好茶点,样数分毫不差。
柳袅袅一进屋,就瞅见了桌案上摆着的龙须酥,嘴角压都压不住。
自从随父亲来了上京后,别的宴席柳袅袅不一定参加,长公主的清谈会她是一次都不落。
柳梦梅背后跟赵蕊伈嘲讽,嫡姐都长了这么一张脸了,还那么积极的攀附权贵,真是丢脸。但她哪里知道柳袅袅爱的是长公主府上的厨娘——做的点心也太好吃了!
尤其是各种酥点,桃花酥龙虾酥杏仁酥……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柳袅袅最爱吃的就是不甜、油大,香喷喷的点心!上京食无忧以糕点闻名,都远不如长公主府上厨娘的手艺符合她的口味儿。
柳袅袅矜持的入座,欣喜地发现自己面前小桌上的点心是最多的,干等着节目赶紧开始别耽误了吃席。
长公主不负她所望,刚一落座就拍了拍手。
七八个袅袅婷婷的瘦高身影鱼贯而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身缠约素,个高腿长。
领头的那位美人覆着面纱,穿着露脐短衣,胸部撑的又高又圆,腰和胯都很窄,抱着个琵琶轻声弹唱,“吉日兮辰良,穆将虞兮上皇……”
遂即向后仰面旋转腰肢,身后一干美人排开,应着歌声回旋舞蹈。
舞娘们暴露的穿着虽然令贵女们脸热,但大家同为女子,倒也没什么。
只是好奇长公主今日怎么转了性,开始欣赏美女唱歌跳舞这么正经的节目了?
柳袅袅索性“看不见”,只欣赏舞女美妙的歌喉,频频点头微笑,实则吩咐碧云不停的给她递点心。
长公主府上下人做事心细,担心贵人们食用茶点脏了手,每一枚点心都用油纸托了底,显得十分精致。
柳袅袅面前很快吃出了一沓油纸。
对比一下左右干干净净的桌面,柳袅袅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将几个爱吃的点心拿油纸包了包,偷偷塞进袖袋里。
歌舞结束后,贵女们鼓了掌,众美女施施然下去,只留了领头唱歌的美人一人。
“过来。”长公主拍了拍身旁的软垫。
美人将琵琶搁在一边,行走间如一朵轻飘飘又柔软的云,乖顺的跪坐在长公主身旁的软垫上,垂着眼的模样十分妩媚。
众人瞧着,未婚的小姐脸热,已婚的贵妇感慨,这大概才是大老爷们喜欢的那类女人吧。
长公主摘去美人的面纱,抚摸对方滑腻的脸,“给大家介绍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垂着眼,轻声道,“请各位贵人们安。小人名唤郑二。”
美人方一出声,贵女们便静了,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连专心吃点心的柳袅袅都僵住了。
人长的漂亮,怎么嗓子这般粗?和方才唱歌时完全不同。
长公主笑着给众人解释,“郑二可是个妙人,想做男时便做男,想做女时便做女。”
郑二似嗔非嗔的夹了长公主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娇了。
贵女们:“……”
那不就是双性的怪胎?
怪不得刚刚就有些奇怪,这美人长得也太高了些,虽然胸前丰满,骨骼感却很明显。如今摘了面纱,能看出这人美女的面孔下,却长着明显的喉结,下巴连腮也泛着青色。
仔细看来,这“美人”分明更偏向于雄性特征……不少已婚贵女看向长公主的眼神便微妙了起来。
长公主倒也不藏,笑道,“我原本想将郑二送给太后解闷,结果被骂了一通,只得自己收着了。好在郑二琴棋歌艺俱佳,完全不亚于寻常闺秀。”
众人:“……”
“来郑二,给姐姐们看茶。”长公主吩咐道。
郑二立马婷婷袅袅的起身,拎起茶壶给贵女们倒水。
然而他倒就倒吧,偏偏还要挤在人家榻上倒,搞得贵女们皆脸色大变,大呼“不敢当不敢当享受不起”!
明显是为了耍大家玩的长公主倒在坐榻上,笑的都快撅过去了。
眼见着郑二就要轮过来了,孙夫人大惊失色,忙不迭对着旁边儿道,“我看园里的月季花开了,不如我们出去观赏观赏?”
然而扭头一看,坐在她下首的是盲了眼的安国府世子夫人。
孙夫人:“……”
“是……梦梅吗?”柳袅袅佯装分辨,“高兴”道,“你也收到了大皇子府上的拜帖吗?”
通常庶女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清谈会的,更何况柳梦梅梳着妇人发髻,神情姿态也与少女时期有异,显然已为人妇。
柳梦梅摇了摇扇子,遮着脸轻笑,“是我邀请姐姐来府上一聚的,我现在是大皇子殿下的宠妾。”
柳袅袅虽已有猜测,真听到后还是心里一沉。
她勉强笑笑,“妹妹不是秀女吗?母亲竟也……同意吗?”
虽然柳袅袅和柳梦梅关系并不亲厚,但好歹也是一同长大的姐妹。
往日大皇子那么纠缠于她,他们家都看不上,更何况现在这个“大皇子”有问题,母亲不可能不拦。
然而这笑落在柳梦梅眼里,那可不就是“五味杂陈悔恨嫉妒交加”吗?
“选秀那日,是大皇子点名要我的,”柳梦梅娇笑道,“圣上赐婚,皇命不可违,母亲自然是无话可说。”
所以即便只是小小的皇子宠妾,柳梦梅在府里的地位也很高,众人都巴结着呢!
这会是巧合吗?
柳袅袅不知道,但是心情很沉重。
柳梦梅理解不了柳袅袅心里的这份沉重,屏退丫鬟,亲自勾着姐姐的手臂入园。
未出嫁前,她总是被嫡姐压了一头,如今日子可太好过了,不枉她一番“劳心劳力”。
柳氏姐妹入园时,荷花池旁已落座了七八个京中贵女。
这些人大部分是已婚妇人,唯有通政司参议家的小姐赵蕊伈尚未婚嫁,近来正与光禄卿宋家的公子议亲。
赵蕊伈是柳氏姐妹的同乡,赵父早入京一年。在老家锦州时赵蕊伈就与柳梦梅交好,那会儿柳梦梅还是赵蕊伈的小跟班,今时今日,两人的处境仿佛颠倒过来。
毕竟光卿禄只是从四品,宋家公子也无一官半职,而柳梦梅则是大皇子宠妾,御旨赐婚未来很有可能晋升皇子侧妃,若是来日大皇子荣登大典,更是前途无可限量。
如今赵蕊伈与柳梦梅关系也好,只是赵小姐脸上却多了几分谄媚之意。
柳袅袅刚一落座,赵蕊伈娇滴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原是听闻,没想到柳姐姐真的伤了眼睛,像柳姐姐这般的大美人,真是可惜呢。”
赵蕊伈嘴上说着可惜,摇了摇扇子挡着脸,遮不住脸上的窃喜之意。
从前在老家,赵蕊伈也是这般带着一帮小姐妹,在背后偷偷说柳袅袅的小话。
只是柳袅袅浑不在意,毕竟那会儿她姿容样貌,明着就有个好前程,何必与她们计较?
如今赵蕊伈可得了奚落柳袅袅的机会,只可惜她那帮跟班只剩个柳梦梅在上京,地位还比她高。
但柳袅袅只是笑了笑,根本没搭理她。
从前柳袅袅也是这般浑不在意的模样,仿佛她这个人无足挂齿,看的赵蕊伈笑容挂不住,十分窝火。
其实柳袅袅根本就没听清赵蕊伈在说什么。
她只想着大皇子那事……大皇子今天会出现吗?
其他几个贵女皆已出嫁,看未嫁女的嫉妒心跟看笑话一样,没有顺着赵蕊伈的话去奚落柳袅袅。
毕竟柳袅袅再美,也是嫁了人的世子夫人,对她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都察御史的夫人年纪稍长,轻摇团扇提醒柳梦梅,“人仿佛齐了。”
柳梦梅咬着唇还在抻着脖子往外看,确实没有人再来的样子,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发起清谈会,来的人也忒少了些,身份最高的居然是少将军令书白的填房夫人。
但柳梦梅又毫无办法,只得嘱咐下人看茶。
她脸上的不虞过于明显,被几位夫人看在眼里,暗暗嘲笑:你一个侍妾组织的清谈会,我们几位官家正房夫人肯来已是给足面子,还挑肥拣瘦,莫不是妄想着公主会来?
有人团扇遮面,凑到别人耳边小声道,“下次不来了。”
得亏柳梦梅正生着气,没听到。
柳梦梅招呼大家喝茶畅聊后,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竟是安国公府上不受待见的瞎眼世子夫人。
“近来暑热之气横行,连国公爷都不虞饮食,下人也病倒了好几个,”柳袅袅道,“不知大皇子府上可安好?”
她本意并非给庶妹解围,主要是想问问最关心的那个人。
柳梦梅原本就性子活泛,果然热情分享起来。
“我差小厨房日夜不停的熬酸梅汤,”柳梦梅仿佛想起什么美事,俏丽的笑道,“大皇子怜惜我,特意交给我冰库的钥匙随时取用,我自然是先熬了冰镇的酸梅汤给殿下享用,只可惜酸的冰的,不宜多食。得亏我身子凉爽,即便入了夏大皇子也乐意贴着我……”
清谈会本就是闺女们交流闺中秘闻的地方,在场的又大多是已婚贵妇,唯独赵蕊伈红了脸颊。
柳梦梅开了话头,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接上,谈论近日入夏,家里那口子如何折腾人,有孩子的抱怨孩子如何闹心。
柳袅袅格外留意柳梦梅的话,但听了半天,左不过是炫耀大皇子对她如何宠爱。
谈到宠爱,赵蕊伈叹息一声,“听姐姐们所言,伈儿尚未出嫁,却也是心焦。”
内阁侍读夫人道,“宋家也是好儿郎,妹妹不必如此忧虑。”
“这种事怎说得准,”赵蕊伈又叹了一口气,“柳姐姐这般的美貌,都没能拢的住世子的心,新婚之夜都要独守空房。”
柳袅袅:“……”
原本这种房中秘闻是很难传出来的,奈何世子新婚夜落跑这事过于奇葩,已经成了京中贵女们口里的笑话。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几个夫人看柳袅袅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不管怎么说,世子也太过分了些,”少将军夫人道,“哪有新婚第二日就抬妾进门的道理,也忒欺负人了。”
众人都说是啊是啊,继续同情又略带点讥讽的打量柳袅袅。
柳袅袅心说这些人还不知道那贵妾甚至是青楼里抬回来的,不然恐怕要吓晕。
但出门在外,柳袅袅还要维护安国公府体面,微笑道,“世子闹归闹,毕竟也只有这一房妾室,府上没有那么多糟心事。”
几个家中妾室十几个的夫人:“……”
“婆母待我也好,”柳袅袅伸出纤白细弱的手腕,展示那几个丁零当啷的金镯玉镯,“只是为我批的首饰太多,戴都戴不过,常常压的我头痛手痛。”
几个婆媳不合也没什么私房钱的夫人:“……”
柳袅袅又叹了口气,“最要紧的还是得给世子开枝散叶,无论是我还是家中妾室,省的害世子背上不孝的罪名。”
嫁了几年肚子还没动静且不允许丈夫纳妾的夫人:“……”
柳袅袅无差别儿乱杀一通,淡然喝茶。
众人脸上颜色各异,但谁让她们先招惹的她呢?
柳梦梅干笑道,“姐妹们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去荷花池走走,观赏一下荷花吧。”
众人应和着起身,柳袅袅是个“盲人”,所以坐着没动。
偏偏赵蕊伈上来拉她,“柳姐姐看不见,不耽误闻得见,池边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也好。”
柳袅袅:“……”
赵蕊伈以为她瞎,所以跟身旁丫鬟使眼色的动作根本就没避人。
都快出嫁的人了,还跟她这使小伎俩。
柳袅袅叹了口气,随了赵蕊伈的心意站起身。
果然惜墨去了没有几日,便眼青面黄的跑了回来,求着柳袅袅换个人去伺候。
毕竟柳袅袅此刻是个“瞎子”,自然对惜墨难看的脸色一无所知,反而“关切”的问,“怎么,是素衣姑娘对你不好吗?”
惜墨心道,这不废话嘛!
一听说她是明善堂柳夫人派过来的,那姓商的就对她摆起了姨太太的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指使她倒痰盂刷马桶不说,后来甚至把贴身丫鬟都撵走了,将所有的活全扔给她一个人干!
好家伙,她是忙的起早贪黑啊!晚上值了夜,还得晨起伺候商素衣洗漱,好不容易送那姓商的去祠堂抄经书,惜墨寻思着回屋眯一会儿吧,姓商的又使人将她叫起来喊过去,说手疼,腿疼,让她给按摩按摩。
就算是拉磨的驴都不带这么干活的!
原本惜墨高高兴兴的来,就是存了勾搭世子的心思。
然而殷钰笙是来了,见了她却没有半点儿好脸,仿佛正因为她才想起明善堂的那位,害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在祠堂吃苦!
所以任由惜墨心思费尽了,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甚至殷钰笙留宿时,她还得伺候俩人起夜,守在门口听二人的床角,恨的惜墨牙痒痒的。
然而这些话她不好跟柳袅袅明着说,不然不就摆明了她有旁的心思,还有躲懒之嫌吗?
所以惜墨道,“奴婢原本就是少夫人的侍女,若是离开太久,恐被夫人责怪做事不利,所以少夫人还是安排水红去吧!”
在门口有一遭无一遭扫地的水红,闻言白眼狠狠一翻,心说:那我就不怕被夫人责怪了?
柳袅袅笑了,“我已经去请示过母亲了,母亲知道你伺候的好,与世子爷也熟悉,一早便允了,所以惜墨你大可放心,尽管去素衣姑娘身边伺候便是。”
惜墨:“……”
柳袅袅就猜到惜墨多半要半途而废,为了防止她找借口,早早请示了国公夫人。
她婆婆那边一来心虚,因为自己的责罚害的儿媳被儿子骂,拖了后腿;二来想着惜墨这丫头跟儿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派遣过去说不定能夺了商素衣的宠,便允了。
此刻惜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想不到回来的理由,便灰头土脸的走了。
这几日饭桌上没了殷钰笙,柳袅袅一口气又多吃了几碗饭,过的好不快乐。
又过了两日,长公主府设清谈会,邀请世子夫人过府一聚。
长公主的宴会柳袅袅不是第一次去了,当下便应了邀请,带着碧云一同赴会。
长公主李幼琳,是当今圣上最小的亲妹妹,今年二十有七,平时拿着跟宝贝女儿一样宠爱着。
不仅因为长公主生的美貌,更是因为公主命不太好,十六岁择婿嫁了状元郎,隔了不到半年,新科状元就因为喝酒应酬喝死了;两年后长公主再嫁,对象是宋阁老家的幼子宋俊生,在翰林院当差。然而成婚不到一年,宋大人也病故了。
至此长公主没有再嫁,兴许是怕被百姓议论克夫,便自己一个人守着公主府。
天启帝都快心疼死了,对自己的小妹妹越发呵护,要啥给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长公主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可滋润着呢!
柳袅袅眼见公主府的马车载着一车女眷往城门的方向行进,心里暗道不好。
先前柳梦梅宴请过的令将军的夫人孙氏,颤颤巍巍道,“长公主,我们这次不会又是去您的别院品鉴‘宝贝儿’吧?”
“那是自然,”长公主笑眯眯道,“有了好东西,本公主怎能不跟各位姐妹分享呢!”
众人:……
并不想被您分享好吗?!
柳袅袅犹记得头一遭跟着长公主开眼,是公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天启帝那里搞来了几个西域战奴。
由于她当时还是未婚的小姑娘,没让进内院一起“品鉴”,只有几个已婚年长、脸皮厚些的跟了进去,出来后个个犹如喝醉了酒般,脸色红成一片。
柳袅袅虽然没看着,光是想想脸也跟着一起红了。
这次长公主的马车更长,拉了十几位贵妇小姐,丫鬟们都坐另一个车。
年长些的左长史夫人也是上回开了眼的人,这次含羞带怒道,“长公主,咱这次车里可有一半的姑娘尚未出阁呢!”
左长史夫人话音刚落,车里就有一半的人红了脸颊,低着头不说话。
长公主不以为然,“这次我们又不看什么特别的,有何可避讳的,再说上次咱们安国公世子夫人不也没许人家吗?”
长公主忍不住摸了一把柳袅袅的脸,入手滑腻,这样的小美人有谁不爱?
“只可惜好端端的小美人却盲了眼睛,再好的东西也看不到了。”长公主惋惜的摇了摇头。
柳袅袅轻咳一声提醒道,“长公主,臣妇上一回可是在外间,没有跟进去。”
长公主轻哼一声,“所以说你没有福气,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片“诶呀这这这”的娇嗔声。
长公主咳了一声,试图挽回些许颜面,“我是说那些普通男人。如果能嫁给年纪轻轻就升入内阁的杨学士,或者是不到二十岁就凭军功封侯的殷将军,世间女子确实难以变心了。”
已婚贵妇们对这个话题兴趣寥寥,未婚小姐们却是竖起了耳朵。
孙夫人看向车厢内坐在角落里,耳尖红红的某个少女,忍不住摇着扇子,继续这个话题,“杨学士也是可惜,二十有七的年纪尚未娶妻,如今父亲死了,还得带孝三年,子嗣全都耽搁了。”
马车里众人齐齐点头。再说那杨大学士虽然为人严肃刻板,倒也是个俊才,若不是因为带孝,说媒的人也得踏破了门。
柳袅袅听着这话题,心里隐隐有些尴尬。
因为她与贵妇们口里的杨学士杨书宁是同乡,还曾谈过亲。
曾经天启帝选秀的事催得紧,柳袅袅当在入选之列,柳父着急给女儿另择一门好夫婿嫁出去,第一人选便想到了杨书宁。
毕竟柳家与杨家是旧识,柳袅袅小时候跟杨书宁也算是认得。
如今杨书宁刚刚被圣上钦点入阁,成了大兴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眼见前途大好,柳父便暗示了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然而杨书宁不仅拿带孝一事拒了柳父,甚至隐有怒意,表示自己并非贪图美色之辈。
柳母回家学了之后,将脸拉的老长。
母女俩都搞不懂不娶就不娶吧,何必还要勃然大怒,仿佛与柳家女商议婚娶,是对他朗朗清风的杨学士刻意羞辱一般。
好在这事是柳父私底下问的,没传出去,过了没几日安国公府便上门提亲,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幸好柳袅袅尴尬了没多久,孙夫人就将这话题带过去,接着聊另一位,“北疆的仗打完已有半年多,估计过些日子镇北侯就要回上京行封侯受爵礼,只是我看圣上命人监工修建的镇北侯府邸还缺了半角,估计没有半年完成不了。”
孙夫人的话给长公主提了个醒。
长公主兴致勃勃道,“说起来镇北侯府就在城南,不如我们进去参观一下吧!”
马车内又是一阵“不太好吧这怎么行”的推脱声,实际上贵女们皆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长公主向来率性而为,不容置喙的定下了“去镇北侯府逛逛”的临时行程。
“别拍了。”柳袅袅眼泪花都快被他拍出来了,“你手重。”
杀手一滞,确实没有照顾身娇体软的女人的经验,只得转而去桌上倒水。
柳袅袅自顾自的吐了一会儿,胃里才好受些,望着地上的污物发呆。
真是丢人,怕是要被嫌弃。
一条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
继而柳袅袅被扶起来,杀手举着茶杯喂她喝水。
柳袅袅先是漱了口,然后才喝。垂着眼依旧发愁她吐的那摊污物,尽是晚饭未消化的东西,带着些酸腐气息。
杀手对此浑然不见。
柳袅袅就着他的手喝水,心情复杂,没有察觉裹在身上的夏被松开了些,露出内里红色的衣样与沟壑。
杀手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被子拉紧,遮住不小心泄露的春光。
确实好看,没有哪个男人不爱看。
但因为不能对她做什么,这明晃晃的诱惑只会叫他难受。
所以给世子夫人喂完水后,他就熟练的走到她的衣柜前,翻出最厚实的一套中衣拿去给她。
“快换上吧。”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
柳袅袅有些无语的摸着衣服料子,这可是冬天才穿的呀……
但她还是缩进被窝里,窸窸窣窣的换衣服。
杀手撤到外间左右看看,抬手扒殷钰笙身上狮子纹锦缎外袍。
柳袅袅不知道他在外间做什么,换好冬天才穿的厚实中衣后,将被殷钰笙撕坏的衣物堆在床边放好,清了清嗓子,“我换好了。”
杀手应声进来,手上提了件挺眼熟的男子外袍,奔着她吐在地上的那摊污物就去了。
柳袅袅:“……”
她刚想阻止,提醒他太脏了,又想起自己应当是“看不见”的。
犹豫之间,杀手已经拿着外袍将地上收拾妥当,期间脸上没有半点儿嫌弃的意思。
不知怎的,她又有些心动。
杀手将外袍团起扔到一边,就着凉掉的洗澡水洗了洗手,才转头问她,“肚子还疼么?”
柳袅袅已经躺回了床上,捂着肚子闭着眼“嗯”了一声。
男人的脚步声转了出去,片刻又走回来。
柳袅袅闭着眼睛,感觉到脸上一凉,浓重的药味传过来。
她没敢睁眼,只感觉到男人抹的很小心,像是在处理一块易碎的嫩豆腐。
柳袅袅心里又不争气的酸涩起来。
杀手为她涂好药后,竟出了一身汗,简直比打了千余人的遭遇战还累。
他看着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的女人,犹豫了一瞬,从床尾拖来被子盖在她身上,再度隔着被子从身后抱住她。
柳袅袅心里又是一跳,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大掌探进被子里,正罩在她抽痛的胃部,轻轻的揉了揉。
确实舒服了不少。
夏天盖的凉被轻薄,根本挡不住什么。
她依旧能感受到从身后传过来的体温,那人清浅的呼吸声。
以及带着燥意的雪松味儿。
“打算什么时候走?”她问。
杀手拥着怀里的柔软甜橘,不知不觉垂首,额头抵在她的肩胛骨处,低沉的嗓音带了丝倦意,“天亮之后。”
她没法留他,更不能回头看他。
山野中的兽无法圈养在园中。
他或许可以一天不吃肉,两天不吃肉,但饿急了总要吃人。
而那广袤无际的旷野,另有一番天地。
只是她负担太重,无法前往。
最后一次。
柳袅袅收了心,冰冷的腹部感受着身后之人温暖的掌心温度,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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