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我要招赘婿。”江玄衣继续向后院走,平静说道。
江眠亭咳嗽了两声,没想到江令仪的一句话,还真让江玄衣放心上了。
“阿姊,要想招赘婿,咱们必须好好策划一下,后勤工作交给我和阿兄,你负责把崔家郎君勾得神魂颠倒,自愿嫁给你,如何?”
江令仪给三人分工。
“好。”江玄衣想了想答应。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三人各自回院子歇着,可是江玄衣回院子后,江令仪却跑去江眠亭的院子。
“明日是阿姊生辰,这几年在贺家也无人为她庆贺,就连及笄也是草草敷衍。”
江令仪情绪有些低落,他们兄妹的童年先有林雪娘,后有江玄衣护着,还算幸福安稳。
可是江玄衣没有了四岁之前的记忆,后来江家有了他们兄妹,他们的爹对江玄衣自然疏远冷落很多。
就算林雪娘全心疼爱江玄衣,可她仍然像被隔在他们一家四口之外。
“明日贺家就要启程去临京,他们走后我们便不必担心,把窦翁翁和梁妈妈他们都接回来,好好地为阿姊庆贺生辰,重新给她办个笄礼,这样你可满意了?”
江眠亭好笑地看着妹妹,小姑娘一双杏眼忽地亮起来,摇着他手臂:
“真的吗?怎么不早说,我今晚还有一场宴席,明晚本是想着做几道阿姊爱吃的菜,这样可要重新拟菜单了。”
江令仪急急忙忙回院子,还有许多要准备的。
江令仪走后,江眠亭的笑容渐渐消失,起身站在窗前,转头向西面院墙处凝神思索。
他回来的时候,见到那辆差点撞到人的马车,进了西边院子,这位新邻居处处透着诡异,不知对他们姐弟三人,会不会有妨碍。
这位邻居只知道是来养病的富家公子,却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更不与邻居往来,甚至连宅子里的下人都见不到,这样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对江眠亭来说这还是第一次。
江眠亭想了想,伏在书案上开始写字。
江玄衣院子里的桂树,此时碎金般的桂花开得绚烂。
春巧去后院小池塘喂锦鲤,江玄衣便在此时拿出一枚用铜片做的毽球,在院子里踢起来。
这是她唯一感兴趣的游戏,从林窈娘第一次给了她一枚毽球,她就只喜欢玩这个。
以皮垫托住的数层铜片中间嵌了几根稚鸡毛,江玄衣抛起毽球提起裙摆,一只脚接住毽球把它踢得很高,然后旋身转了一圈再抬腿接住落下的毽球踢起来。
就这样不停变换姿势,让毽球随着她心意不断飞起,甚至穿过桂树的枝杈,撞落朵朵桂花。
江玄衣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踢毽球了,上一次还是四年前在乡下庄子里,那时雪娘看着她灵巧地跳跃,渐渐出了神,直到江玄衣停下来,发现雪娘已经泪流满面。
秋日午后的阳光依旧热烈,一道光线让江玄衣晃了眼,毽球撞在桂树枝上,朝着西边院墙斜飞出去。
“啪”的一声,江玄衣听见毽球落地的声音。
这是雪娘送她的,自然要拿回来,江玄衣本想去西邻叫门,请人帮她拿出来。
可是忽然看一眼桂树,若是在树上跃过去取回来,应该省了很多麻烦,如果那边院子有人在最好,就可以请人扔过来,不过这么久没有声音,多半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