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揽月祝晏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白揽月祝晏辞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溪照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白揽月轻笑。春雨性子活泼,夏叶沉稳,一动一静,非常搭。“秋霜和冬雪呢?”“奴婢在。”“在。”秋霜和冬雪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白揽月身边。白揽月额角抽了两下。原来她们就在附近!这具身体没有功夫,察觉不到附近人的气息,实在有点麻烦。“三年前那件事我听说了。”白揽月说,“你们是神玑门的恩人。”秋霜非常认真:“姑娘,我们是神玑门的人。”冬雪:“嗯。”秋霜道:“我从记事以来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庄子里学习杀人技巧,我七岁开始杀人,九岁开始执行任务,十三岁成为影子辈杀手。”“我以为,我这一生只为杀人而活。”“是神玑山的诸位告诉我,人活着不仅仅为了杀人,还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比如,吃很多很多美食,看很多很多风景,交很多很多朋友。”“在神玑山这些年,我...
《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白揽月祝晏辞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好。”白揽月轻笑。
春雨性子活泼,夏叶沉稳,一动一静,非常搭。
“秋霜和冬雪呢?”
“奴婢在。”
“在。”
秋霜和冬雪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白揽月身边。
白揽月额角抽了两下。
原来她们就在附近!
这具身体没有功夫,察觉不到附近人的气息,实在有点麻烦。
“三年前那件事我听说了。”白揽月说,“你们是神玑门的恩人。”
秋霜非常认真:“姑娘,我们是神玑门的人。”
冬雪:“嗯。”
秋霜道:“我从记事以来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庄子里学习杀人技巧,我七岁开始杀人,九岁开始执行任务,十三岁成为影子辈杀手。”
“我以为,我这一生只为杀人而活。”
“是神玑山的诸位告诉我,人活着不仅仅为了杀人,还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比如,吃很多很多美食,看很多很多风景,交很多很多朋友。”
“在神玑山这些年,我非常快乐。”
“请姑娘务必收下我们,我们不想当神玑门的恩人,我们只想当神玑门的人,神玑门,是我们的家。”
冬雪点头:“嗯!”
白揽月望着秋霜和冬雪的眼睛。
秋霜和冬雪眼神坚定,神色更坚定。
白揽月相信了她们的说辞,更相信阿灯的眼光。
她道:“你们从来都是神玑门的人。”
“不然,阿灯也不会派你们来保护我,我将你们喊出来,是想给你们分派一下任务。”
“春雨,夏叶,你们两个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冬雪,你负责在暗处保护我。”
“那我呢?”秋霜指着自己。
白揽月笑道:“当然是在明处保护我。”
“冬雪话少,更适合在暗处,你话多,适合在明处。”
冬雪:“嗯。”
白揽月纳闷道:“冬雪只会说嗯吗?”
秋霜:“不啊,她还会说别的。”
“冬雪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太喜欢见人,她害羞,特别害羞,她更适合待在暗处。”
冬雪:“对。”
秋霜:“这不,冬雪说了别的词。”
冬雪:“嗯。”
白揽月微微颔首。
有这四个丫头在,人手暂时足够了。
她现在的身份太过普通。
残毒时不时肆虐,功夫未恢复,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
祝长筠是皇帝,掌管着天下。
杀祝长筠不难,难的是不牵扯进无辜。
一旦皇帝被杀,天下必将大乱。
她必须要循序渐进,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话虽如此。
白揽月还是很忧心,只凭她和神玑门以及白家旧部,很难将祝长筠拉下皇位。
这天下能跟祝长筠分庭抗礼的,只有祝晏辞。
若祝晏辞能帮她就好了。
白揽月一想到祝晏辞与她不死不休的样子,头大。
让祝晏辞帮她,任重道远。
还是先慢慢斩断祝长筠的爪牙更实际。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春雨擅长做膳食,鼻子也灵。
她皱着眉头,“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恶臭味?像是有人将粪水给弄出来了。”
白揽月也闻到了。
恶臭的味道很快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秋霜和冬雪脸色微变。
“有人。”秋霜说,“在大门口,大约有三个人,两个练家子。”
“秋霜,跟我出去看看。”白揽月说。
门口。
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正指挥着两个护卫模样的人往门口泼粪水。
“对,就泼在这里。”
“这里也泼点。”
“还有这里,这里。”
“敢欺负我二姐姐,我一定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白揽月脸色如寒冰。
这个小胖子,是云家的四公子,云济修。
云济修并不是崔氏所生,是云盛辉的妾侍刘氏所生。
云济修自小养在崔氏名下,被崔氏捧杀,养成了刁蛮霸道不讲道理的死胖子。
白揽月死了。
她死的时候,丰京下了好大的雪。
雪花须臾间覆盖了坤宁宫,也覆盖了她的尸体。
来取心头血的小太监踹开门,如往常一样趾高气昂闯进来。
看到白揽月的尸体后,吓得屁滚尿流。
“不,不好了,皇后薨了。”
“皇后薨了!”
白揽月死亡的消息传到景华宫时,她的夫君,当今皇帝祝长筠正与宠妃饮酒作乐。
“呵,堂堂女战神,竟也想用这种低级手段吸引朕。”祝长筠语气不耐烦,“如果死了,就丢去御兽园喂狼。”
几个小太监合力将白揽月的尸身扔到狼群。
已化为灵魂的白揽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尸身被饿狼分食。
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腿……
顷刻间四分五裂。
白揽月不明白。
明明他们之前很相爱,为何祝长筠登基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
许是执念过深。
白揽月的灵魂飘到祝长筠身边。
彼时的景华宫。
扔她尸体的小太监们匍匐在地。
“皇后知错了吗?”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皇上,皇后娘娘的尸身已,已悉数被狼吃掉……”
祝长筠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一派胡言!”
“她对战多个绝顶高手都游刃有余,朕不过取了她一点心头血,她怎么可能会弱到连几头狼都打不过?”
白揽月听到祝长筠的话,明明已感觉不到疼痛的灵魂却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疼。
当年,她怀了双胎,即将临盆时被他的宠妃算计早产。
她拼死生下孩子,可那两个孩子只活了不到一天就死了。
她悲痛欲绝,拖着虚弱的身体找宠妃偿命。
祝长筠轻描淡写为宠妃脱罪,并以宠妃受惊吓为由,寒冬腊月将刚生产完的她关进水牢,伤了根本。
后来,祝长筠以各种罪名惩罚她。
鞭刑,杖刑,拶刑……
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反反复复的折磨下,她武功尽废。
再后来,祝长筠听信谗言,每隔十日派人取她心头血为宠妃熬药。
她所受的非人折磨,在祝长筠眼里只是轻描淡写的“取点血。”
白揽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这些年,她为他付出所有,爱他如命。
纵使他万般折磨她,她也认定他会回心转意。
可惜啊。
她死后才知道,她的爱在祝长筠眼里贱如草芥。
祝长筠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中一片死寂。
只有一个身形佝偻的宫女在烧纸。
祝长筠一脚将宫女踢翻。
“白揽月呢?”
宫女看到祝长筠后,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她死了,你满意了吗?”
“祝长筠,你好狠的心啊。”
“她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呢?你干了什么?”
“你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她囚禁在坤宁宫,日复一日折磨她,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惩罚她,那群势利眼不肯给药,多少个夜晚她是生生疼晕又生生疼醒。”
“你为了你的宠妃,每十天放她一次心头血,每次取血完毕,她虚弱到喘气都困难。”
“她死了,好不容易解脱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个全尸都不给她留下!”
“祝长筠,我苟活到现在,就想告诉你,我,青禾,歃血为誓,诅咒你不得好死!”
宫女说完,匕首割破颈动脉。
喷涌出来的鲜血飞溅,染红了整个坤宁宫。
青禾死了。
灵魂没有任何停留,死亡的瞬间便烟消云散。
那个曾经热情明媚的少女,如枯木一般躺在血泊里,凄惨又壮烈。
白揽月的灵魂泛起比之前更密麻的疼痛。
如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疼到扭曲。
祝长筠瞳孔猛地紧缩,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这不可能……你胡说!”
“那心头血朕只让人取了一次而已,不可能十天取一次。”
“每次受刑,朕都命人送来最好的药,她怎么可能没药?撒谎,你个贱婢在撒谎!”
祝长筠疯了一般嘶吼,
“白揽月,朕也想跟以前一样爱你,可你背叛了朕!”
“每次看到你,朕就想到你与那个人滚在一起的样子,朕一想到你的身、子,你的孩子都是那个人的,朕就恨不得掐死你!”
“可朕终究舍不得啊,朕舍不得让你死,朕咽不下这口恶气,才想让你吃点苦头。”
白揽月如遭雷击。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与祝长筠定情之后,她从不与外男接触,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祝长筠踉跄来到御兽园。
他拿起刀,手起刀落将狼肚子剖开。
待看到狼肚子里未被消化的断手,看到断手上那独属于白揽月的月牙胎记时。
那张冷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数道裂痕。
“白揽月!”
“你怎么敢死?”
“是你先背叛朕的,朕让你吃苦头是你活该,朕从未要你死,你怎么能死!”
“是那个贱人,对,是她自作主张害死了你。”
祝长筠像个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吼叫着,双眸猩红。
他披头散发,手持长剑来到宠妃宫中。
将惊慌失措的宠妃斩断手脚后,任凭她鲜血流干生生疼死。
杀掉宠妃后,祝长筠又杀向身边的宫女太监。
宫内,血流成河。
祝长筠长跪在坤宁宫中,用脸轻轻摩挲着残存的断手。
“揽月,你看,伤害你的人朕都杀了。”
“你回来好不好?”
“朕不计较你背叛朕的事了,求你,回来好不好?”
“噗……”
祝长筠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双目泣血。
看着祝长筠为她癫为她疯,白揽月觉得可笑。
如果不是他的默许,他的宠妃怎敢肆无忌惮放她的血?
那些宫女太监又怎敢肆意欺凌她?
她深爱的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给她扣上“背叛”的帽子,害死了她的孩子,磋磨死了她。
他砍了宠妃,杀了宫人,却唯独不曾反思自己。
如此犯贱的深情,自私又恶心。
她不想要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她再也不想见到祝长筠。
只是,不知何故,她的灵魂始终无法离开祝长筠身边。
她悔,她恨,她恶心,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能被迫看着祝长筠为她遣散后宫,为她疯癫杀人,为她修庙立碑……
不明真相的百姓对“帝后情深”津津乐道,编写出无数离谱的话本子。
甚至,百姓们将她当成姻缘的象征,香火极旺。
讽刺的是,香火越旺,她的灵魂越透明。
她死后的第三年。
忌日那天,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这场雪,比她死的那天还要大。
她的香火也空前鼎盛。
雪花纷飞里,她那稀薄的灵魂终于在万民朝拜中坠入虚无。
……
“啊,快来人,大小姐悬梁自尽了!”
尖锐刺耳的叫声刺破耳膜。
伴随着一阵骚乱,屋子里涌进来不少人。
“还有气,还没死。”不知谁喊了一声。
“云岚月,让你替清欢嫁过去是你的福气,你竟还敢寻死,不识抬举!”夹杂着怒意的男人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揽月认认真真看了云济舟和云清欢一眼。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无赖的。
“谁信誓旦旦说若是云清欢自己打自己,就将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白揽月厉声道,“是谁斩钉截铁说亲自执鞭刑,谁不答应谁是孙子的?”
“云济舟,是我逼你说的吗?”
“你们,一个用低级手段污蔑我,一个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像你们这种无耻之人,怎么好意思说我恶毒?”
云济舟张了张嘴,似是想辩驳什么。
白揽月不给他机会。
她继续呵斥道:“你认为是我打了云清欢,所以你要给云清欢讨公道,要打我三十大鞭。”
“我把事实摆在你跟前,证明了我是被污蔑的,我让你兑现承诺,你绝口不提自己的承诺,反而说我恶毒,两位的无耻,超乎我的想象。”
云济舟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他下意识地看向云清欢。
云清欢眼见无法收场,咬了咬牙。
她眼泪婆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哥哥,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抽泣一边扇自己:“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我对不起姐姐……”
云济舟原本对云清欢有些不满。
见云清欢自扇耳光,立马心疼起来。
他抓住云清欢的手腕:“清欢,住手!”
“云岚月,逼迫清欢自己打自己,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清欢,不要管这个疯子,我们走。”
云济舟强势护着云清欢离开。
蔷薇恰好打够了一百耳光,也踉踉跄跄跟着离开。
白揽月很失望。
对云清欢很失望。
云清欢与她原本的面貌实在相似。
她甚至会想,云清欢会不会是白家遗落在外的骨血。
见识到云清欢的茶里茶气之后,她断绝了这个想法。
白家人,头可断,血可流,骨气不可抛。
白家,绝不会出这种茶艺败类。
“阁下看了这么久的笑话,还不打算出来吗?”云济舟等人离开后,白揽月将目光对准不远处的竹林里。
她之前听到的脚步声,除了云济舟的,的确还有别人。
那声音很微弱,却瞒不过她。
与云济舟兄妹周旋的这段时间里,她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竹林并无动静。
只有夜风吹过,簌簌作响。
就在白揽月以为对方不会出现时,有轮椅声轧过石板路而来。
灯光阑珊里,一身玄衣的男子从竹林而来。
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戴着半张银质面具,银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幽幽寒光。
另外的半张脸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鼻梁如峰,如刀刻一般完美无暇,薄唇轻抿,疏离中带着三分清冷,七分矜贵。
他眸色漆黑,发丝如墨。
除了银面具反射出的寒光,整个人黑洞洞的。
他于黑暗中来,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是出现在那里,便似杀神现世,天地失光,万物萧瑟。
来人,正是祝晏辞。
看着祝晏辞的模样,白揽月的心莫名被揪了一下。
多年前。
她第一次见到祝晏辞时,祝晏辞一身白衣,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充满了“舍我其谁,尔等都是渣渣”的少年傲气。
那时的他,俊美无双,鲜衣怒马,打马过街,放肆张扬。
经年不见。
那个狂妄耀眼的鲜活少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地狱野犬。
他,也在时光的磨灭中变得面目全非了啊。
“民女见过麟王。”白揽月行了礼。
祝晏辞眯起眼睛。
是他的错觉吗?
他竟在一个陌生女子眼里看到了悲悯和怀念。
外人见了他,从来都是惧怕或者厌恶。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
想到这女子一人对付云清欢兄妹的凶猛模样,祝晏辞莫名想到一个人。
想到那个人,他坚硬冰冷的脸上出现几道裂痕。
连带着身上的气息都柔和了许多。
“嗯。”祝晏辞淡淡应了一声,“回吧。”
身后的黑衣侍卫应了一声,推着轮椅离开。
“麟王请留步。”白揽月道。
“有事?”祝晏辞语调淡淡的,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白揽月微微蹙眉。
云清欢特意上门来演这出戏,是专门给祝晏辞看的。
云清欢的戏码被她搞砸了,祝晏辞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不知祝晏辞为何深夜登门,为何会来到这个偏僻小院,更不知道祝晏辞是否知晓替嫁一事。
以她对祝晏辞的了解,祝晏辞最讨厌被人蒙蔽。
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
“我是云家嫡长女云岚月。”白揽月道,“之前一直被养在外面,最近才被接回云家。”
“我回来后,云清欢就从嫡长女变成了嫡次女。”
“云家的意思是,麟王的婚事理应是我这嫡长女的,要嫁给你的人,也变成了我。”
白揽月说完后。
祝晏辞久久没有回应。
她心里忐忑,不知道祝晏辞到底几个意思。
夜风变大,密密麻麻的竹林随风摇曳,发出更加清脆的簌簌声响。
祝晏辞冰冷的声音随风而来:“云家已告知本王。”
白揽月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
祝晏辞掌管神狱司,神狱司权利通天,云家欺瞒他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报复。
云家提前坦白,将球踢给祝晏辞。
若祝晏辞退婚,云家没有损失。
若祝晏辞肯接受新娘换人,那皆大欢喜。
若祝晏辞不肯接受,云家也能提前做好预案。
“那,王爷的意思?”白揽月问。
祝晏辞没有回答。
他深深地看了白揽月,确切地说看了白揽月身后的房屋一眼,对侍卫打了个手势。
侍卫推着轮椅离开。
白揽月捉摸不透祝晏辞的态度。
如果祝晏辞没同意,云清欢多此一举有什么意思?
如果祝晏辞同意,云清欢特意来演一出戏,目的是什么?
以及,云清欢知晓祝晏辞在附近,云济舟却好像并不知晓的样子,这又是为何?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想不明白,白揽月就不想了。
今天她主动坦白,也算是投诚。
天塌下来,有云家顶着。
又一轮残毒来势汹汹,白揽月脸色微变,快速来到房间里。
她坐下来,调整气息将上涌的气血压下。
就在这时,白揽月蓦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屋子里,有人!
一边扔一边吼。
白揽月听不懂,只觉得野人肯定在骂她。
她又试了几种药。
无一例外。
不管是有色有味还是无色无味,亦或者在肉里加无数香料掩盖,都没用。
野人只是闻了闻,就怒气冲冲地扔出来。
扔完后,每次都要用听不懂的兽语骂咧咧一顿。
最后,白揽月扔给他一块干净的肉。
野人闻着没问题,一口吞进去。
吞进去之后,意犹未尽地朝着白揽月嘶吼。
白揽月让人送了一盆来。
一块一块投喂给野人。
野人狼吞虎咽。
吃饱后,对白揽月的敌意消散了一些。
他没再嘶吼,而是躲到了笼子一角,蜷缩起来。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记忆,与野兽无异了。”白揽月说。
沉吟了片刻。
白揽月又道:“阿灯,我有个假设。”
“在这个假设之下,一切都顺起来了。”
阿灯等着白揽月继续往下说。
白揽月:“假设,白家的先锋军调查到白家作战阵法被泄露,想要将消息传递给白家军,他们却遭遇到了追杀,唯一存活下来的幸存者带着那封信逃走。”
“幸存者应该是想要将那封信交给我,不幸的是,他被祝长筠的人发现了,祝长筠的人抢走了半封信。”
“幸存者带着剩下的半封信逃走,同时他也中了剧毒,身体机能逐步退化,丧失语言功能,变成了人猴。”
“祝长筠害怕信上的内容被曝光,害怕他勾结敌国窃国之事被揭露,便想毁掉暗语的源本——白家家训,以绝后顾之忧。”
“白家家训藏在神玑山,神玑山上高手如云,祝长筠没有万全把握,迟迟未动。”
“我死后,神玑山各个堂主为我奔赴丰京,也给了祝长筠机会,飞龙卫这才伺机攻进神玑山,抢走白家家训。”
“后来,我们的人阴错阳差找到了那位幸存者,得到了幸存者手中那半封信的内容。”
再后来。
她解读出了那半封信的内容,知晓了白家覆灭的真相,知晓白家军节节溃败的真相。
她还找到了那个因中了剧毒而彻底退化成猴子的幸存者。
一切的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阿灯怔忡。
的确。
在这个假设下,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真相呼之欲出。
“苍天有眼。”他道。
“苍天有眼吗?”白揽月想笑。
她笑出来的却比哭还要难看。
若真的苍天有眼,为何要牺牲那么多无辜之人?
整个白家上上下下几十口铁血儿女,数以万计的铮铮白家军,无数无辜的百姓,还有神玑山上的那些年轻弟子……
他们犯了什么错,要在这权利的漩涡中被碾压的尸骨无存?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今夜无月。
只有寥寥几颗星星闪烁。
院落无灯,只有风萧萧。
天与地,仿佛都陷入到了漆黑中。
白揽月的声音在黑暗中透出森森寒意。
“阿灯,给祝长筠找点麻烦吧。”
阿灯:“请门主吩咐。”
白揽月眯起眼睛。
之前,她非常恶心她的灵魂在祝长筠身边待三年。
现在,她感谢那三年的经历,让她掌握了不少隐秘。
“今年的新科状元你可知道?”
阿灯:“新科状元杜崇竣,是得鹿书院的学生。”
白揽月:“杜崇竣才学如何?”
阿灯:“顶多算是中上之姿,不算特别出众,这次秋闱能够位列三甲,高中状元,也算是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白揽月冷笑:“黑马?”
“他顶替了一位寒门学子。”
“那位名落孙山的寒门学子在放卷的当日,发现他的卷子被人替换,杜崇竣的卷子才是他的。”
阿灯道:“两年前,神玑门的人传回消息,说疑似见到了白家人。”
“那人大约二十岁上下,他不知自己的过往,应该是失忆了。他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半封信。”
“他非常宝贝那封信,随时贴身放着,有人动信封,他就会发疯,我们费了好大功夫,也只是临摹了下来。”
阿灯递了一个信封来。
白揽月迫不及待打开。
那信件果然只有半张。
那上面是用了加密文字,单看内容,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揽月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人在哪里?”她问。
阿灯有些愧疚:“跑了,不知去向,他特意躲着我们,我们的人如大海捞针一般,杳无音讯。”
“我知道了。”白揽月说,“你先回吧。”
“是。”
下一刻,阿灯已不见踪影。
白揽月依偎在炉子旁,怔然。
当年大越进犯,短短时间内破了大炎王朝数十座城池。
战争异常惨烈。
她得到消息时,白家人几乎死光了。
难道,还有白家人存活了下来?
白揽月盯着那半封信。
若那个人真是白家人,这封信极有可能是用白家特殊密文写成的。
白家特殊密文的源本书籍是白家家训,是每个白家人熟读并背诵的。
白揽月回忆着白家家训的内容,将密文翻译成明文。
看到那两行字时。
她浑身颤抖。
信上写着:“作战阵图已全部落入敌手,有叛徒。”
信上没有叛徒的名字。
想来,应该是在另外半封信上。
白揽月呼吸急促。
作战阵图被盗,白家军无异于瓮中之鳖。
难怪,骁勇善战的白家军会被曾经的手下败将打得溃不成军。
难怪,那么多固若金汤的城池会在短短时间内接连失守。
难怪,擅长作战的白家儿郎和女眷一个接着一个折损在战场上,毫无作战经验的她反而能将大越军打个落花流水。
白揽月无法想象,当时的白家军有多绝望。
她也无法想象,父兄他们眼睁睁作战阵法被破,是以何种心情赴死的。
想到白家那些铁骨铮铮的儿郎,想到一心为国的他们却死在叛徒的阴谋中,白揽月心如刀割。
满腔愤懑无法发泄。
她的拳头重重地打在窗棂上。
破旧的窗子承受不住打击,哐啷一声掉了下来。
寒风吹过头顶。
白揽月的头脑清醒了些。
她望着远处绵延如黛的山脉,声音渺渺:“阿灯,你问我所求是什么?”
“我的本意是搅乱池水,远走高飞,远离是非。”
“可现在,我改了主意。”
她要留在丰京,调查清楚当年白家人惨死的真相。
她还要调查孩子们死亡的真相。
若孩子们真死于祝长筠之手。
那,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祝长筠最珍视的东西!
“起风了。”
丰京也该变天了。
寒风肆虐得越发猖狂,破旧的窗子被吹得呼啦呼啦直响。
白揽月立在寒风里。
残毒未消,身体本就虚弱。
遭了接二连三的寒气侵蚀后,白揽月头疼欲裂。
她摸了摸额头。
额头滚烫,看样子是起烧了。
她居住的环境,实在太差了一些。
同样都是云家的姑娘,云清欢的院子精美幽雅,所用物品昂贵奢华。
原主的院子则破落不堪,所用物品连下人都不如。
凭什么?
她不需要委屈求全,更不需要逆来顺受。
所以,该再去闹腾一番了。
按照记忆中的针法给自己扎了一针后,烧很快就退了下来。
“王爷,要杀要剐,要不,您给个准话?”
祝晏辞:“她送去王府的药草清单,可有?”
“有。”惊蛰拿了清单。
裴深接过来看了看。
看到单子上的药材,微微惊讶。
“这是……治疗脑部疾病的?”
惊蛰道:“对,云大小姐说,小世子溺水时间过长,对脑袋产生了伤害。”
“表面看起来可能没什么,等时间长了,轻则留下头疼的毛病,重则影响智力。”
“她还说,按照她给的药方吃三个疗程就无大碍了。”
裴深用扇子点着清单:“是绝妙的药方。”
“用最普通最便宜的药材达成最优效果,极适合寻常人家。”
“她是个有真本事的,阿辞,或许,你真可以让她试试,那血相天叶原本就是用来治你的脸的。”
祝晏辞表情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裴深知道祝晏辞把血相天叶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他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若若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外出这几个月找来了几味药材,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或许,你可以让她给若若看看。”
“星灿如此喜欢她,说不定若若也会喜欢她。”
惊蛰同意裴深的话。
他道:“是啊是啊,我从来没见小世子如此喜欢一个人。”
“小世子是真真切切将她当成娘亲的,王爷要不您就从了呗,我觉得云大小姐比那个云清欢好多了。”
裴深眯起眼睛。
他的眼睛本就狭长。
眯起来的时候,像极了一只狡黠白狐狸。
惊蛰对裴深极熟悉,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只狐狸又要出馊主意了。
他立马警惕起来:“裴狐狸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给王爷出馊主意,我拼着俸禄不要,也得把你扔出丰京去。”
裴深无视惊蛰。
他用扇子一下一下拍着手心。
“阿辞,你说,祝长筠和李扶风都认为云清欢是皇后转世,他们是凭什么认定的?”
祝晏辞眸色深深,却并没有言语。
“总得有个契机?”裴深道,“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认定云清欢就是皇后转世。”
惊蛰替祝晏辞回答:“我听说过这事儿。”
“说是,云清欢落水昏迷了几天,高烧不退,醒来后就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那些话也很无语,无非是她是凤命之类的。”
“再后来,云清欢打抱不平时被狗皇帝撞见,综合种种,狗皇帝就认定云清欢就是皇后转世。”
惊蛰嗤之以鼻:“我觉得,皇后转世什么的都是糊弄人的。”
“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是死了,要是人死了都是能转世到别人身上,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依我看,狗皇帝假惺惺为皇后守身如玉了三年,憋不住了,又害怕出尔反尔遭人诟病,才会想出这种狗屁说辞糊弄天下百姓。”
“狗皇帝看中了云清欢,无非是因为那个女人与皇后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而已,什么转世,无稽之谈,骗傻子的。”
裴深狐狸眼眯得更细了。
他觉得惊蛰的话很有道理。
“若这只是祝长筠与李扶风策划的一场骗局,倒是符合逻辑了。”裴深道,“不过……”
裴深眉眼弯弯:“阿辞,人死不能复生,人要往前看,我觉得惊蛰说得有些道理,你不如从了这位云大小姐。”
“这位云大小姐颇有几分皇后的风采,星灿也喜欢她,她还会医术,对你来说,百利无一害。”
“哦对了,云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惊蛰嘴快:“云岚月。”
“哦?”裴深意味深长,“竟与皇后的名字也极为相似,这可真是巧了。”
人牙子阅人无数。
只看了白揽月一眼,便被那股无形的贵气震慑住了。
当即。
他不敢有半分轻视,恭恭敬敬地将白揽月请到院子里。
“说来也巧,今天中午刚到一批新鲜货。”人牙子谄媚着笑道,“这批货里,有几个是家里实在穷得不像话,只能将女儿卖出去换点钱。”
“她们力气大,有眼力劲,手脚也干净。”
白揽月一一看过去。
院子里一共有十几个人。
她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遍,随手指了四个。
“就她们四个吧。”
人牙子当即交了卖身契。
白揽月带着新买的四个丫头离开院落。
路过一个房间时。
听到了隐隐的嘶吼声。
白揽月顿住脚步:“这间屋子里是?”
人牙子说:“这里面关了一个野人,野性十足,容易伤到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关押起来。”
白揽月眉头微蹙:“野人?你们牙行,还卖野人?”
人牙子:“他全身都是毛,看起来像野人。”
“实不相瞒,有些达官贵人就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物种,不好卖,但也不愁卖。”
“打开门。”白揽月说。
人牙子有些为难。
“听不见?”白揽月散发出些许冷意。
人牙子的后背顿时冷汗涔涔。
他忙道:“贵人别生气,小的就是怕冲撞到您。”
“您离得远一些,那野人非常凶猛,若不是喂了大量的药,绳子都捆不住他。”
人牙子将锁打开。
开门的瞬间,一股恶臭气味传来。
白揽月捂住鼻子。
她看向屋子里。
逼仄房间的阴暗角落里,一个浑身长满了毛的野人正杀气腾腾盯着她。
野人毛发太多,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但。
白揽月能从野人的嘶吼声中察觉到些许不寻常来。
野兽的嘶吼声和人类的嘶吼声是不一样的。
同样,有内功之人的嘶吼声和普通人的嘶吼声也不一样。
这个野人,有极强的内功。
拥有如此内功之人却沦落到如此境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多少钱?”白揽月问。
人牙子没想到白揽月会买。
他不敢得罪云家这种大顾客,实话实说道:“大小姐,这野人与牲畜无异,野性难驯,恐怕会伤人,您要不还是看看别的……”
“开个价格。”白揽月道。
“至于我能不能驯服他,与你无关。”
“十两银子。”人牙子说,“我十两银子买来的,就按照成本价卖给您,但小的有个要求,一旦出售,概不退货。”
“放心,不退。”白揽月说,“若我驯服不了,直接弄死。”
人牙子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狠啊。
看起来娇俏可人的云大小姐,行动之间的狠辣,连他也自愧不如。
人牙子恭恭敬敬地将卖身契送到白揽月手上,又恭恭敬敬地将她送走。
白揽月需要一些药材。
从牙行出来后,直奔丰京最大的药材店。
要到达药店,需要穿过丰京最繁华的一条街。
这条街上,商铺林立,商贩无数。
人很多,马车行驶得极慢,好半天才前行了十几米。
“不要往前走了。”白揽月掀开车帘。
如此多的人和车,进去就很难出来。
坐马车还没有走路快。
“你们去街边等我。”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进人群中。
越往里,人越多。
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
白揽月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招牌,随风飘动酒旗,五颜六色的幌子,
听着小二的招客声,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
闻到烤鸭烤鸡烧饼包子混杂在空气里的香味,恍恍然。
接触到了人间烟火气之后,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她真的活了。
“在得知那半封信的内容后,我一直在想,我一定要将叛徒找出来,手刃叛徒,为死去的白家人,死去的白家军讨回公道。”
“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之快。”
白揽月的眼泪终究忍不住落了下来。
那个叛徒,就是祝长筠!
祝长筠与大越勾结,泄露白家作战阵图,导致白家军近乎覆灭。
她将大越敌军逼退后。
祝长筠又伺机接近她。
年少无知,不懂情爱的她轻易陷入到祝长筠编织的谎言里。
祝长筠借用她女战神的名声,从一个不起眼的边缘皇子摇身一变成为太子,一步步登上皇位。
祝长筠,不仅杀了她的孩子们,杀了她,还杀了她的族人和门人。
她,却错将仇人当爱人,爱了他那么多年。
太可笑了。
实在太可笑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白揽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在笑着,眼泪却不断往外涌。
气血上涌,在五脏六腑内奔腾。
奔腾的血直冲喉咙。
噗!
白揽月狠狠地吐出一口黑血。
“坏了,急火攻心!”阿灯眼疾手快点了白揽月的穴道。
白揽月的气血逐渐恢复平稳。
她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睛里,是一片决绝。
“阿灯,不要担心我。”
过了好一会儿,白揽月说,“我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她,终于弄清楚了真正的仇人是谁。
此等血海深仇。
她与祝长筠不共戴天!
“你仔细跟我说说,那个疑似白家的人是怎么从我们的人手下逃走的?你们又是怎么临摹到那半封信的?”
阿灯:“那个人很奇怪。”
“说是人,其实更像是长了毛的猴子。”
“嗯?”白揽月问,“长了毛的猴子能看出年纪来?”
“是小绒毛,不是长毛,就是脸上手上有毛,他行为举止有点怪异,从表面看明显是个年轻人,但行为却像个猴子,到处窜来窜去的,我们无法抓住他。”
“后来,我们的人通过投喂食物将他迷晕。”
“他晕了之后,我们将信拿走,谁知,才拿走他就醒了过来,失去了信件后他疯了一般要跟我们拼命。”
“没办法,我们拼尽全力临摹下来,将信还给他,他拿了信之后跑进了山里,再也找不到了。”
“长满毛的人?”白揽月突然想到了今天顺手买的野人。
阿灯:“对,小绒毛很短,不过能看出长了全身,也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得了怪病,挺奇怪的。”
白揽月衬度了一会儿。
“我去牙行买丫鬟的时候,顺手买回来一个浑身是毛的野人,我听着那野人嘶吼的声音里蕴含内力,起码也得是个顶级高手。”
“那野人,就在我院子角落的笼子里,该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阿灯不敢置信。
这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走,我们去看看。”白揽月带着阿灯来到野人跟前。
野人全身都是毛。
毛很长很长。
又脏又乱又密集,就算仔细看,也看不出半点人模样。
野人非常暴躁。
见有人过来,一边捶胸,一边嘶吼,像一只暴躁的大猩猩。
“看不出来。”阿灯看了半天,“与之前那人无一点。”
“不过……”
阿灯打量了一会儿:“你说得对,他内力浑厚,是个高手。”
“像这种级别的高手,应该也是赫赫有名之辈,将他的毛发刮掉,或许能分辨出一二来。”
阿灯:“要不要将他弄晕,刮掉毛发?”
白揽月准备试试。
她将蒙汗药涂在肉上,扔到笼子里。
野人拿起来闻了闻,突然暴怒,将肉朝着白揽月扔来。
她着重咬重了“提点”二字。
“刘姨娘所谓的提点,不过是你对云家人的抱怨和牢骚,把你的抱怨说成是对我的提点,不合适吧?”
“我给你买药,为你治病的事你绝口不提,你随口几句牢骚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你不觉得可笑吗?”白揽月说。
刘姨娘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
她阴阳怪气的:“大姑娘脸皮还真是厚呢。”
“我的身体能够大好,是我福泽深厚,是祖宗庇护,也是我吃了这些年的药起作用了,是我本来就快好了。”
“你只不过赶巧了,在我快要好的时候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你还真以为是你治好了我?”
“大姑娘,不是我说,就你那点医术,我能信任你,吃你的药,敢让你给我施针,你该感谢我才对。”
“还有,大姑娘你还真好意思说将饭菜让给我的事,你不吃的东西拿来给我,还想让我感恩戴德,有你这么羞辱人的吗?”
白揽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刘姨娘。
她还以为,刘姨娘能跟原主走得近些,是个善类。
是她想错了。
云家人一个比一个无耻。
跟刘姨娘继续掰扯下去没什么意思。
白揽月直接下命令:“秋霜,拖他回去。”
刘姨娘看到秋霜拖死狗一样拖着小胖子,人都炸了。
她护住小胖子,指着秋霜大骂:“你是哪里来的小贱蹄子,我儿子是云府四公子,他是主子,你敢这么对她,我这就禀明夫人将你发卖出去,发卖到最低贱的土窑里。”
白揽月:“她既然愿意一起,那连她一并拖着。”
“是。”秋霜去抓刘姨娘。
刘姨娘死命挣扎,破口大骂。
秋霜一脚踢向她的心窝,卸掉她的下巴。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秋霜一手拖着小胖子,另一只手拖着刘姨娘,像拖着两只死狗一样拖到小院子门口。
小院门口。
白揽月望着简陋的院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看了半天。
终于得出结论,小院缺个名字。
正好,被泼了粪的院子和门头她不想要了。
重新修缮小院,顺便打一块牌匾,给小院取个正式的名字。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白揽月道,“秋霜,你说,咱们的院子叫落飞苑,如何?”
秋霜额角抽了两下,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还不如落霞苑好听。”
白揽月一拍手:“好,就落霞苑,你还挺会取名的。”
秋霜:“……我就随口一说,您还真用了,不再斟酌斟酌?”
白揽月:“我向来不纠结,就落霞苑了。”
反正也不会住太久,不需要为一个名字纠结。
天寒地冻。
他们来回不过半个时辰,粪水已经结冰。
结冰后,那股子浓浓的臭味也减轻了许多。
两个护卫还在。
他们蜷缩在一起,像是见鬼了一般瑟瑟发抖。
见白揽月等人回来,像是见到了救星。
他们几乎匍匐在地上,不断作揖:“大小姐,我们错了。”
“是我们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让鬼大人放过我们吧。”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跟您作对了,您别让鬼魅缠着我们了。”
白揽月看向秋霜。
秋霜道:“估计是冬雪干的。”
秋霜猜得不错,就是冬雪干的。
两个护卫见白揽月和秋霜离开,想趁机跑掉。
才走了没两步就被冬雪拽回来。
冬雪不喜欢见人。
她速度极快,在护卫发现她之前已隐去身形。
在护卫们看来,他们就是被无形的力量给拽回来的。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巧合,没当回事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