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为保护孕妇被沥青吞噬,第19循环的我用查票机引爆量子反应堆,第13循环的我抱着……
她们手腕的表盘都停在不同位置的3:17,秒针永远指向心口。
钥匙完全没入心脏时,朝阳突然从二十八道铁轨尽头升起。
1997年的山体滑坡现场,少女时代的我正被气浪推向铁轨。
这次我抓住了她的手腕,铜钥匙在我们交握的掌心跳动如心脏。
“要截断循环,需要同时成为所有时空的遇难者和幸存者。”
母亲的身影开始量子化,她的蓝布包裹变成婴儿襁褓,“就像同时打开和关闭的车门。”
我抱着1997年的自己跃入铁轨缝隙。
沥青洪流从二十六节车厢里喷涌而出,却在触及我们的瞬间分叉成无数时间线。
少女的鲜血与我的血液在铜钥匙上交融,生成新的质数数列:
2,3,5,7,11,13,17,19,23,29,31...
当数到第268个质数时,所有平行时空的K1012次列车同时鸣笛。
车厢残骸在晨光中重组为完整的列车,手中的车票不再有日期,座位号全部是无限符号。
14
我坐在观测者专座上,看着新乘客陆续登车。
穿碎花袄的老太太给每个乘客分发橙色糖果,商务座男人在餐车烹煮咖啡,马尾乘务员正在教抱婴母亲使用紫外线手电筒。
电子屏显示着永恒的3:17,但这次表盘没有缺损。
当秒针划过心口位置时,整列车厢会量子隧穿到新的时空分支,带着所有可能性的重量继续前行。
车窗外,1997年的朝阳与2024年的月光在铁轨上交汇。
我翻开泛着微光的《终局守则》,最后一行字正在晨风中舒展:
观测即存在,铁轨的尽头是所有出发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