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开了一点。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颀长,脚步声异常轻。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头发滴着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答声。我看得头皮发麻,不知道那是水还是血。
“真热闹。”那人声音像蛇一样嘶嘶作响。他在桌边停下脚步,手指轻敲圆桌:“既然都在这里了,开始吧。”
我看向座钟,时间还是十一点五十九分。它好像永远停留在这一分钟里。那个新出现的人缓缓坐下,和我隔桌相对。蜡烛光照在他脸上,只照出一个轮廓。他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森冷的意味。
“先介绍自己。”他伸手,指了指我。
我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我……我叫……”话到嘴边,我想起外面那纸条上写的“不可直呼名字。”我赶忙住口,额头冷汗涔涔。
“我不需要你的真名。”他似乎看出我的顾虑,声音带着些嘲讽,“给自己随便起个称呼吧。”
我看向那两个人,他们似乎也各有称呼,却没有说出来。我只好干巴巴地说:“就……叫我黑伞吧。”我手上拎着一把黑伞。
“好的,黑伞。”那人转头看向左侧青灰斑痕的家伙,“你呢?”
青灰斑痕低声开口:“叫我斑。”
另一个尖锐声音的人抬手敲了敲桌面:“我……我叫碎。”
“很好。”那人笑了,“我就叫——引渡。”
圆桌边我们四个对坐,引渡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份规则文件:“接下来,我们要执行这上面的每一条,否则就得死。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斑语气平淡如死水。
“没有。”碎声音依旧刺耳,仿佛尖刀在玻璃上滑。
我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也挤出一句:“没有。”
“那就开始第一条:正坐,直视烛火,不允许眼神游移,直到蜡烛燃尽。”引渡说完,靠在椅背上,手指却死死扣住桌面,让人觉得他并不轻松。
我直起背,强迫自己看着那微微摇晃的烛火。烛光昏暗,火焰不算旺。我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