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罗汉醒茶”的手法。
茶汤在杯中旋出金色漩涡,季临渊的声音像浸了薄荷:“上个月西泠印社拍卖会,您用紫外线灯照出《溪山行旅图》夹层里的火漆印时,我就坐在第三排。”
他抿了口茶,喉结滚动时露出颈侧纹身——半枚残缺的茶盏。
林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幅画是他从业以来最得意的鉴定,但此刻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纹身轮廓。
如果没看错,那纹样与他家中秘藏的半块柴窑瓷片完全吻合。
蝉鸣声突然拔高。
季临渊掏出枚铜钱往柜台上一拍,正面“乾隆通宝”四个字在光线下泛着幽蓝:“今晚八点,南山路207号。”
他起身时带翻茶盏,泼出的水渍在宣纸上晕开,竟显出一串经纬度坐标。
林砚秋追到门口时,只看到季临渊的背影融进河坊街的人群。
卖糖画的老人正在浇凤凰尾羽,糖丝在青石板路上拉出晶亮的弧线,恍惚间与方才茶盏中的冰裂纹路重叠。
林砚秋指尖摩挲着铜钱边缘的毛刺。
这枚乾隆通宝的包浆在路灯下泛着蛤蜊光,他对着便利店玻璃窗哈气,铜钱背面浮现出三枚针尖大的凹点——这是民国时期杭州鬼市“三更堂”的标记。
南山路207号是家二十四小时洗衣店。
卷帘门半掩着,烘干机滚筒里塞满沾着泥腥味的粗麻布。
林砚秋刚弯腰查看洗衣机排水管,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管。
“林少爷来得挺准时。”
季临渊的声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擦过耳际。
林砚秋反手扣住对方腕骨,却摸到凹凸不平的烫伤疤痕。
烘干机突然轰隆作响,十几枚铜钱从甩干口喷溅而出,叮叮当当砸在瓷砖地上。
“三更堂的规矩。”季临渊踢开脚边一枚铜钱,上面的嘉庆年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过路费。”
林砚秋瞳孔微缩。
这是“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