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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陈露阳白晓帆完结版小说

陈露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由于翻译进了厕所始终没出来,顺理成章的,包房就变成了陈露阳的主场。每上一道菜,他都会将菜品介绍一遍,碰见小日本感兴趣的,还要再讲讲做法。酒过三巡,小日本也渐渐放开了。刚刚还绷的一本正经的淡淡礼貌,此时也开始“露出原型”。在看到新上的猪肉大葱馅饺子之后,小日本顿时满脸骄傲,无比自信地给陈露阳炫耀自己国家的饺子。甚至来了一波反向安利,给陈露阳讲起了本国的煎饺。仿佛全世界的饺子只有他们的煎饺最他妈的棒。出于工作性质,陈露阳没法当面直接干他。他只能微笑的客气应和几句,委婉的将小日本的意思表达给餐桌上的几个人。原本乐呵呵的于副厂长和郝逢春,在听到小日本瞧不起猪肉大葱水饺的时候,当场就怒了!所有一切都可以谈,但是猪肉大葱水饺不可以!当即,于副厂...

主角:陈露阳白晓帆   更新:2025-02-07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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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露阳白晓帆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零陈露阳白晓帆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陈露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于翻译进了厕所始终没出来,顺理成章的,包房就变成了陈露阳的主场。每上一道菜,他都会将菜品介绍一遍,碰见小日本感兴趣的,还要再讲讲做法。酒过三巡,小日本也渐渐放开了。刚刚还绷的一本正经的淡淡礼貌,此时也开始“露出原型”。在看到新上的猪肉大葱馅饺子之后,小日本顿时满脸骄傲,无比自信地给陈露阳炫耀自己国家的饺子。甚至来了一波反向安利,给陈露阳讲起了本国的煎饺。仿佛全世界的饺子只有他们的煎饺最他妈的棒。出于工作性质,陈露阳没法当面直接干他。他只能微笑的客气应和几句,委婉的将小日本的意思表达给餐桌上的几个人。原本乐呵呵的于副厂长和郝逢春,在听到小日本瞧不起猪肉大葱水饺的时候,当场就怒了!所有一切都可以谈,但是猪肉大葱水饺不可以!当即,于副厂...

《重回八零陈露阳白晓帆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由于翻译进了厕所始终没出来,顺理成章的,包房就变成了陈露阳的主场。

每上一道菜,他都会将菜品介绍一遍,碰见小日本感兴趣的,还要再讲讲做法。

酒过三巡,小日本也渐渐放开了。

刚刚还绷的一本正经的淡淡礼貌,此时也开始“露出原型”。

在看到新上的猪肉大葱馅饺子之后,小日本顿时满脸骄傲,无比自信地给陈露阳炫耀自己国家的饺子。

甚至来了一波反向安利,给陈露阳讲起了本国的煎饺。

仿佛全世界的饺子只有他们的煎饺最他妈的棒。

出于工作性质,陈露阳没法当面直接干他。

他只能微笑的客气应和几句,委婉的将小日本的意思表达给餐桌上的几个人。

原本乐呵呵的于副厂长和郝逢春,在听到小日本瞧不起猪肉大葱水饺的时候,当场就怒了!

所有一切都可以谈,但是猪肉大葱水饺不可以!

当即,于副厂长猛拍桌子,跟饭店又要了一盘锅烙,高低要给这小日本开开眼儿。

瞧着饭桌上的气氛终于热络起来了,翻译又一直在厕所不回来,于副厂长干脆拉住陈露阳:“小兄弟你也别折腾了,坐下来一起吃,跟我们唠唠嗑。”

“不行不行,我是饭店的服务员,跟客人一桌吃饭是犯规矩的。”

陈露阳疯狂拒绝。

本来临时被抓来上菜,就已经耽误他下班了。

要是再跟着他们吃喝唠嗑的,今晚他可彻底回不去家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回头我们跟你们饭店打声招呼,肯定不让你挨批评。”

于副厂长拍胸脯打着包票,硬是拉着陈露阳坐了下来。

他虽然不懂日语,但是人并不傻。

这小青年的日语说的比请来的翻译都溜。

那翻译说话吭哧瘪肚的,也不知道翻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还不如这个小青年跟小日本能唠的有说有笑,有来有回。

而且翻译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进了厕所就没见人影。

这要是等他回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左右就是加双筷子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也没这么干的啊!”

陈露阳拼命拒绝,人都快哭了。

“同志,我们饭店真没有跟客人同桌吃饭的。”

“再说了,我还得出去给你们点锅烙呢!”

“我去点菜,你坐下!!!”

郝逢春眼疾手快压住陈露阳挣扎的肩膀,将他直接按死在板凳上。

接着,老郝一个箭步窜出了包房,等再回来的时候,甚至还给陈露阳拿回了一副新碗筷。

陈露阳:……“来,别客气。”

郝逢春热情地将筷子送到陈露阳手里。

“对,吃点肉!”

于副厂长跟着一唱一和,主动往陈露阳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至于翻译的碗碟,早就被推到不知道哪块去了。

陈露阳:……这要是他回家告诉老陈,于副厂长亲自给自己夹过菜,老陈估计能气得几宿睡不着觉。

小日本在旁边傻傻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送菜的服务员突然就上了桌。

不过他跟陈露阳唠的开心,看他坐在身边也挺高兴。

“……那行吧!”

眼见躲是躲不过去了,陈露阳看着一桌子好酒好菜,他也干脆不客气了。

这可是你们让我吃的……!!!

……包房里。

陈露阳好吃好喝的当翻译,跟小日本和于副厂长他们唠嗑。

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咋回事。

瞧见陈露阳进屋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旁人只当是他出事了,吓的一个小服务员跑到陈今越办公室去通风报信。

“人被扣下了?

什么叫扣下了?”

陈今越脑瓜子“嗡”地一下,心跳都暂停两拍。

小服务员急道:“陈露阳送菜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就连加菜都是客人出来叫的。”

“越姐,里面不能是出什么事了吧?”

陈今越冷静的深吸一口气。

陈露阳能说会道,应该干不出惹恼客人的事儿。

况且,如果真出了事,客人早就找饭店讨说法了,决计不会还出来点菜。

“客人加的是什么菜?”

“是一盘裙边锅烙。”

“知道了。

菜做好了,我去送。”

“好的越姐!”

瞧着陈今越镇定的模样,小服务员紧张的情绪缓解不少,赶忙跑回后厨去催菜了。

看着小服务员离去的背影,陈今越咬着嘴唇,暗自骂道:“陈露阳,你可千万别给我惹祸!”

……虽然陈今越管着饭店的人,但其实她还真没干过端菜的活。

裙边锅烙主打的就是一个酥碎完整的裙边,整个一大盘锅烙完整的扣在盘子上,焦黄喷香的端上饭桌。

陈今越怕影响了菜品,只能叫小服务员帮自己敲门,自己端盘子。

包房里的声音有说有笑,听着甚至还又碰杯的声音。

“您好,裙边锅烙。”

门打开,陈今越一头黑线。

热闹的包房里,她家的服务员坐在日本外宾的旁边,举着一个搪瓷缸子,跟一桌的客人高兴干杯闷酒。

而应该坐着吃饭的客人,却反而帮忙倒酒上菜。

整一个弄反了啊!

瞧见陈今越进来,陈露阳表情一僵。

相顾无言半分钟,陈露阳赶紧放下酒杯,站起身,疯狂解释:“越姐,是这样的,我这是客人要求的……我这就出去干活!”

“不急!”

郝逢春一把将陈露阳按死在座位上,转头笑呵呵道:“你是小陈的领导吧?

来来来我们出去说。”

一边往外走,郝逢春还安抚陈露阳:“小陈,你就放心大胆地坐这吃,好好给小泉先生介绍介绍,到底什么叫锅烙!!!”

陈今越:……这回好了,人不但没领出来,还被彻底留住了。

郝逢春领着陈今越走出包房,笑呵呵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请来的翻译肚子坏了,先借小陈救救场。”

“当翻译???”

陈今越眼睛瞪大了:“他行吗?”

这年头能当翻译,都不是一般人。

陈露阳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能当翻译???

“行!

他简直太行了!”

郝逢春拍着大腿,口中称赞连连不绝。


这女的属猫的吗?

怎么走路没有声!

陈今越挑挑眉,见他傻站着不说话,眼睛露出询问的光芒。

在饭店的这几天,陈露阳算是将饭店情况摸了个大概。

陈今越虽然年纪不大,只是个经理小头头,但实际上权利却不小。

饭店里几乎有一半都归她管。

虽然平时大家偷偷往家里拿点糖果、茶叶,陈今越都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动用饭店厨房,给客人提供免费的红糖姜茶,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搞不好扣工资都有可能。

陈露阳只能老实道:“越姐,我看那个女同志晕车晕的厉害,就去厨房要了一锅红糖姜水,想着她喝了能舒服点。”

“至于免费提供那句,是我怕给客人造成心理负担,故意这么说的。”

他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

八月份的天,小莲的手凉的跟冰块似的,肚子疼的都走不了路。

别说是会议代表了。

就算换成陌生人,都要去主动帮一帮的。

陈今越冷哼一声:“你倒会做人,高钢水泥厂的会议代表也晕车了,怎么不见你去送红糖水?”

陈露阳委屈道:“男同志皮糙肉厚,抽根烟就缓过来了,可饭店的姜和红糖可是有数的!”

“遇到困难了当然要先照顾女同志。”

“再说大老爷们儿喝什么红糖姜水,有口凉水喝就不错了!”

一边说,陈露阳一边打探着陈今越的脸色。

见陈今越还是不为所动,陈露阳干脆以退为进,漂亮的桃花眼讨饶的看着陈今越,露出委屈示好的模样。

“越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一天工资就只有三块钱。

要是为了给客人送红糖姜水就扣钱,那可太不值当了!

陈露阳这招美男计虽然无耻,但好用!

合体的制服勾勒出了青年修长而结实的轮廓,阳光透过窗户打在青年的侧脸上,凸显了精致的下颚线和挺拔的鼻梁。

当初陈露阳就是靠这张脸进来的。

如今看着这张脸,陈今越真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当饭店经理以来,她见多了往自己兜里拿东西的员工,拿东西去照顾别人的这还是头一个。

“下不为例。”

陈今越板着脸:“还不去干活,要是怠慢了客人,看我不骂你!”

看着陈露阳“劫后余生”似地离开,陈今越轻轻敲开了房门,将小褥子送了进去。

第一眼看见小莲的时候,她就怀疑对方不是晕车,于是特意从饭店拿了一个小褥子送来。

却没想到在房间门口正撞上了送红糖姜水的陈露阳。

反应快,心细,会关心人,在她这里妥妥是加分项。

起码不会因为没有眼力价,给饭店造成不好的影响。

送完红糖水,陈露阳赶回大厅继续迎接客人。

起初陈露阳还能留心记一记每个代表都姓甚名谁,从哪来,是哪个单位的。

可接到后来,陈露阳也是没力气再去记了。

这些会议代表从天南海北过来的,每个人都是大包小裹。

男同志还好说,有力气能自己拿。

如果是女同志,肯定要主动接过包袱,帮她们把包袱拿到房间。

再碰见一些上了年纪走路不方便的与会代表,一步步走的慢腾腾的。

陈露阳恨不得把他们连行李一起扛在肩上,一起打包送进房间。

一小天下来,陈露阳的手掌心全磨出了血泡,衣服更是不知道被汗浸湿了多少层。

好不容易趁着空隙,陈露阳、宋廖莎和朱星火瘫在墙根,“我怎么感觉咱们骗了呢!”

宋廖莎忧郁的眼神,空洞而迷离。

“当初明明说的是,因为咱哥几个长相好,才聘来当迎宾。”

“可是这一天下来,光是扛大包我就扛了十来个,这到底算是迎宾还是苦力啊!”

“早知道这样,都不如去火车站抡大包,起码还能多赚点。”

朱星火也有气无力:“别说抡大包了,车间也没这么累啊。”

一上午,最惨的就是朱星火,他长得人高马大,力气也足,谁有大包袱都找他帮忙,干一上午腰都直不起来了。

陈露阳拧了拧制服上的汗水,苦中作乐道:“以前总说为人民服务,咱们今天也算是豁出一切,践行誓言了。”

“等把最后的几波客人接完,咱们的任务就算完事。”

宋廖莎和朱星火重重吐了一口气。

眼看着又来了一车人,朱星火认命似的,双手拄着膝盖站起身。

“干吧兄弟,誓言来了!”

……傍晚,白天的燥热逐渐被清凉的江风吹散。

抵达的会议代表趁着凉快出来溜达。

松亭饭店作为标准的巴洛克建筑,外观极有艺术性和欣赏性,不少人都走进了旁边的照相馆,请照相师傅给自己和松亭饭店留上几张合影。

陈露阳正坐在台阶上休息,刚准备“同志,能麻烦你能帮我照个相吗?”

一个穿着灰色衬衫,带着眼镜的青年,瞧见陈露阳坐在台阶上休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这人陈露阳还真有印象!

下午这哥们儿拎了个挺老大的皮箱入住,他帮着一起扛到了五楼,腰差点没折了。

“没问题!”

陈露阳将手心放在裤腿上擦擦汗,跑着从台阶下来。

接过黑色相机,陈露阳眼神中露出惊讶之色。

“海鸥的!?”

这可是好玩意儿啊!

这相机随便一台要200多元,贵一点的能卖到400多块钱。

手里的这台相机沉甸甸的,摸起来非常有质感,一看就是新买的。

“照相的时候按一下红色的按钮,别的地方不要碰哈。”

青年生怕他浪费胶卷,细心地教陈露阳如何使用相机。

“放心吧同志,保证把你照的精精神神儿的!”

陈露阳信誓旦旦的举起相机,准备给青年拍个绝世好照。

可是东方大街已经有了不少散步的人,再加上不少会议代表都在大楼前溜达照相,左右全都人。

陈露阳左蹲蹲,右站站,直绕着青年走了个小半圈,也没按下去红色的按钮。

“不行啊,这周围人太多了,景收不进去。”

陈露阳站起身,左右看了看。

“同志,咱们换个位置,站这试试!”


郝逢春笑眯眯的看着陈露阳,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最近日语教的不错?

好多别的车间同志也来蹭课?”

这话可算戳到融合车间众人的肺管子了。

“主任,你可别提了。

那晚上学习跟遭罪一样!”

“是啊,也不知道哪来这么些人,我昨晚晚上出去尿了个尿,回来就进不去门了。”

“你说咱们学日语,是为了造小汽车,他们跑过来学日语是为了啥!!!就是……人多就算了,关键还耽误干活。”

“一到下班,就得把桌子上的图纸全都收好,要不然就容易被人当成草纸顺走。”

“而且讲完课之后他们还赖着不走,拉着小陈问东问西的,我们想在车间干活都不方便。”

……车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起来。

起初,小吴想着来几个广播站的女生来听课,边学边培养感情。

哪知道后来女生来了不少,老爷们儿来的更多!

一屋子挤挤插插的,别说培养感情,就是站累了往后靠靠,都能碰到一堆凸起的坚硬。

“行了!

大家都是来学习的,咱们都少说几句。”

瞧见曹青杭板起脸,大家都闭上了嘴巴。

郝逢春听着众人的抱怨,笑道:“行了,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今天晚上,你们可以去小礼堂坐着听课,不用再在车间里挤了。”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郝逢春将贾主席和大学习月的事情跟大家做了一个通报。

起先陈露阳还当没事儿人一样,听着乐呵。

可是在听到让他去给厂大学习月专题学习试验班当教课老师之后,陈露阳傻眼了。

“主任,我在车间里教两句就算了!

我哪能去礼堂教啊!”

厂里的小礼堂虽然叫“小”礼堂,但可一点都不小。

足足能容纳300多人呢!

他在车间里面给自己兄弟们讲讲就算了,怎么一下还变成公开课了!

郝逢春摆摆手,笑道:“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嘛~你的课啊,现在在厂里可谓是一座难求,大家想听你讲课都要抢地方。”

“所以工会才为大家提供了这么一个场合,也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展现自我的舞台。”

见陈露阳还是一副哭丧的表情,郝逢春笑道:“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在哪教都是一样的。”

“今天晚上小礼堂,课时一个小时,到时候别忘了去!”

陈露阳:“……”他要是说,现在开始不教日语了,还赶趟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郝逢春道:“厂办公室为了给学习活动提供支持,已经跟后勤处说好了。”

“澡堂延迟关门2小时,方便大家学习之后去冲个凉。”

“尽量让大家的工作和学习没有后顾之忧!”

这两天,办公室的副主任算是被骂怕了。

不但因为没有组织好大家参加“第一堂课”被挨骂,还因为“第二堂课”的课堂氛围和学员热情不够高涨而挨骂。

痛定思痛,他算是想明白一件事。

想不被挨骂,就得想办法把工人全都搞来听课才行!

而且人必须是越多越好!

人越多,贾主席就越高兴,他就越不会被挨骂。

所以,上午郝逢春在工会办公室答应了贾主席之后,他不仅第一时间联系了后勤处,谈拢了澡堂子的事儿。

还下发公告通知,说今晚陈高助将在小礼堂开设日语课。

除了原定厂大学习月专题学习试验班的学员必须参加以外,其他同志都可以自愿参观旁听。

并且所有参训同志都可以去厂澡堂冲澡。

当天晚上,当陈露阳拖着窜稀麻木的双腿,挣扎着一步步挪到小礼堂的时候,眼前的人山人海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这特么也来了太多人了吧?!

之前车间屋子小,大家挤挤就算了。

现在都换成礼堂了,怎么过道还有站着的人啊!

锅炉房大爷今晚烧热水,他烧的过来吗?

“陈哥!”

熟悉的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陈露阳回头一看,只见宋廖莎挥舞着手,一脸傻乐地向他跑过来。

“你干啥来了?”

陈露阳惊诧的问。

“听你上课啊。

陈哥你可真不够朋友,这种好事都不告诉我。”

“要不是今天厂里发了通知,我都不知道听你上课还能去洗澡!”

宋廖莎说着,拳头就开玩笑的砸向陈露阳的肩膀。

陈露阳现在腿正麻呢,这一拳差点没给他干倒在地。

“你为了洗澡,跑来听课?”

陈露阳愕然的看着好友。

宋廖莎不乐意学习,那都是大院里闻名的。

想让他主动进屋学习,那真是比登天都难。

“对啊!

我这一天跟门卫那几个小子打扑克,出一身汗。

正好晚上凉快的洗个澡,省的回家扣盆了。”

“你白天还能打扑克?

你没活啊?”

“陈哥,瞧你这记性!

我科长那不是去鸿津了么!

哪有人给我安排活啊!”

陈露阳直直的看着宋廖莎,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今儿窜了一天,都快掉厕所里了。

还得颤颤巍巍、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的坐在车间里翻译资料。

每当感觉要放屁的时候,他都要疯狂的往厕所跑,生怕自己啦裤兜子。

结果宋廖莎这个王八蛋,非但什么活没有,甚至还打了一天的扑克!!

真是草他妈的好开心啊~“我算是理解老朱了……老朱咋的了?

我今早出来买豆浆,瞧见老朱了。

那穿的老立整了,挺带劲!”

宋廖莎竖起大拇指,眼神中充满了对好兄弟的肯定和骄傲。

陈露阳:……自己这傻兄弟……这样也挺好。

转过头看着堵死的门口,陈露阳犯了难。

“这我可怎么进去啊?”

这要是他全盛时期,那真是千军万马犹如无人之境。

可是今天他拉了一整天,腿麻脚软不说。

晚上因为怕讲课的时候窜稀,他白天中午和晚上都没敢吃饭,就喝了点水。

现在可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哥,你跟着我,我带你冲进去!”

宋廖莎无比义气的挺在了陈露阳的身前,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小陈老师来了,大家请让让!”

“麻烦大家给小陈老师让个道!”

“小陈老师不进屋,你们啥也听不着。”

“前面那个戴眼镜的男同志,你挪挪屁股!”

“……”
吃过晚饭,陈露阳态度极好地承担了洗碗收拾扫地抹灰的家庭日常工作。

“露阳,别干了,来吃西瓜。”

姐夫孙志刚晚上抱回来了20斤的大西瓜,一直在菜窖里镇着。

吃过了晚饭,孙志刚抱出西瓜,切成小块码放在牡丹花大搪瓷盆里,召唤大家一起来小院吃。

陈露阳早就瞄上西瓜了,听见姐夫的召唤马上从屋里跑了出来,拿起一块西瓜“吭哧”就是啃了一大口。

甜!

又沙又甜又凉爽!

小院外的路灯下,无数的虫子绕着灯泡一圈圈的飞。

石桌上的收音机里,电流声声滋滋喳喳的播放着评书《隋唐演义》,在讲到打仗的时候,总会适时响起蛐蛐儿大军的叫声,烘托着千军万马的厮杀气氛。

陈父坐在旁边,心疼的看着手中的蒲扇。

原本蒲扇就坏的不像样,晚上再揍了一顿陈露阳,扇叶又飞起好几片。

陈父拿起扇子扇了扇,结果连衣襟都没扇起来半点。

陈母翻个白眼:“行了行了,一个破扇子当个好玩意儿,都坏成这样了回头买个新的。”

陈父急了:“哪破了!

这不是还能用么。”

陈露阳啃起第三块西瓜,边啃边说:“我妈说的对,爸你这蒲扇就剩几根叶子支棱,回头我给你买一个电风扇使使。”

陈父白了他一眼:“你买电风扇?

你要工作没工作,要学上没学上的,你连个西瓜钱都拿不出来,你买啥电风扇!”

陈露阳:“……”得!

哪壶不开提哪壶,左右今晚自己咋说都是错,陈露阳干脆也不敢吱声了,只是闷头吃西瓜。

“露阳,你接下来打算咋办?”

姐夫孙志刚开口了。

“好好复习,明年接着考。”

陈露阳毫不犹豫回答。

白晓帆虽然不是好鸟,可她有一句话是对的。

在这个时代,高考真的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东西。

凭他的本事,复习复习考个好大学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事。

这话说完,陈露阳罕见地没有遭到批评。

不管怎么说,陈家人还是希望他能考上大学,有个好前途的。

“那你这一年也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人总要有个事干,呆的太久就呆废了。”

孙志刚想了想,开口道:“我今晚下班听说厂里过几天可能要招工,我明天上班再去打听打听,要是真有这事,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想办法把你弄进保卫科。”

没等陈露阳答应,军军纳闷了:“为啥不让老舅去食堂?”

在他心中,机械厂食堂是除了小卖部以外最美好的地方,啥好吃的都有。

陈母无奈道:“你老舅就吃还行,让他进食堂,不把食堂烧了就算不错了。”

军军又纳闷:“那去姥爷的车间不也挺好吗?”

姥爷敲敲打打,啥都会修,时不常还能拿小废件给他做个玩具,贼厉害!

陈父冷哼一声:“你当车间是啥人都能进的呢!”

放下扇子,陈父摆弄着收音机的天线,没好气道:“你老舅要是能跟着你爸去保卫科,有你爸看着,那我也算放心了,回头还能给厂里抓点耗子,为厂里做做贡献……欸,你说这收音机,杂音里净是小日本子的东西,还让不让人听评书了!”

结果陈父不拨弄还好,这一拨弄,收音机的《隋唐演义》,彻底变成了日语的广播讲座替代。

“来气!

不听了!”

陈父拨弄了一身汗,最后气的将收音机扔向桌子,自己扭身进屋睡觉去了。

翌日。

院子里的鸡吵扰了陈露阳的美梦。

虽然不用上学上班,但是在陈家想睡懒觉也是不可能的。

一大早,陈母就要起床准备一大家的饭菜,叮叮当当,锅碗瓢盆。

陈父拿着扫帚收拾着院子,漏电音的收音机播放着新闻,军军蹲在脸盆前洗脸,陈玲玲站在镜子前面扎着小辫。

时不时鸡圈里还传来“咯咯哒”的鸡叫声。

陈露阳睡眼惺忪的穿着背心走出屋,刚打开胳膊准备伸个懒腰,就听陈父没好气道:“真有功啊。

大学大学考不上,工作工作找不着,还能大早上睡醒了就能直接吃饭,我咋就没这好命呢。”

陈露阳刚刚绽放的懒腰,瞬间萎了。

陈父打开院门,将厝子里的灰尘和垃圾倒在外面,动作之无情,颇有种要将陈露阳一起扫地出门的感觉。

陈露阳讪讪的躲到一边,安静地洗脸刷牙,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要我说啊,最有福的还是咱家玲玲。”

陈母端着粥放到饭桌上。

“你看老宋家的宋娜塔,跟咱家玲玲一个岁数,不仅自己得上学还要给一家人做饭,哪有时间守着镜子扎辫子扎半个点。”

陈玲玲不高兴了,噘着嘴道:“娜塔她家也不是光她一人做饭的,她哥帮她的。”

“帮她,她不也得自己干吗,哪像你啥都吃现成的。”

陈母瞪她一眼,接着叹了口气:“你们这群孩子就是惯的!

摊着没爹没妈的就好了。”

这边陈母刚发完牢骚,院子里就传来了陈父的骂声。

“这破收音机成天跳台,每天叽哩哇啦地讲这些小日本子话,也不知道讲的是啥。”

陈露阳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随口道:“讲的日本汽车产量第一次超过美国,正讴歌庆祝呢。”

陈露阳穿越前是搞编译的,语言能力算是出类拔萃。

别说听广播了,就算是带口音的都能听懂个七七八八。

陈父一个怀疑的小眼神就递了过去。

“你听得懂这玩意儿?”

陈露阳故作轻松:“能听懂啊,广播成天播日语讲座,跟着听听就听懂了。”

陈父见他说的轻松自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不过转而他就骂出声:“小兔崽子一天天的,正经的不行,学这些没用的一个顶俩。”

说到这,陈父就又想起了陈露阳改志愿的事儿,脸再次拉拉下来。

其实,陈露阳工作的事儿,他去跟厂里说分量最重。

但是,陈父勤勤恳恳的给厂里干活干了一辈子,让他抛家舍业为厂里做奉献,他无条件做到。

可是要让他跟厂里提要求,讲人情,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这个嘴。

姐夫孙志刚懂得陈父的无奈,主动道:“爸,今天上班我就去人事科问问,每年厂里招聘的人员指标多,怎么都能给露阳一个名额。”

陈父感激欣慰地看了一眼孙志刚:“辛苦你了小孙。”

孙志刚笑道:“爸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有啥辛苦不辛苦的。”


蒋晓华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同志,我真的是知青,不信下三田洪家牧场打听打听,我就在那里接受教育!”

陈露阳笑道:“寻常知青可没有你长的这么白,手也没有这么嫩。”

就这双手,嫩的都快赶上他家混世魔王陈玲玲了。

别说是扛出头下地干活,估计连野草都没拔过几根。

蒋晓华脸“唰”一下红了。

这话如果换成别人说,多半会被当成是流氓。

可陈露阳本就长的好看讨人喜欢。

他仰着头,浓密纤长的睫毛将桃花眼映衬的更加深邃,再配上他干净醇厚的嗓音,明明并不很客气的话,反让他说出了几分夸耀与赞赏的意味。

瞧见蒋晓华脸红,陈露阳明知故问道:“同志,你脸红什么?”

蒋晓华看着陈露阳自信又带着一丝顽皮得逞的模样,忽然“噗嗤”一笑:“谁家的姑娘听到你这么说话,能不脸红?”

“你快起来吧,再装下去人家正主可就回来了。”

这次换陈露阳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招工的?”

蒋晓华眨了眨眼睛:“你刚刚在广播台学女声,我看见了。”

“唰!”

这回换陈露阳脸红了,他诧异道:“你知道我是假的,还跟我唠的有来有回的,你图啥啊……”蒋晓华抬起袖子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排队排了那么久怪无聊的,这里有阴凉,就过来瞧瞧喽。”

陈露阳无语了。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逗人家知青玩呢。

合计是让这女知青把自己给哄了。

陈露阳是再也不好意思坐在凳子上了,他站起身问道:“那要不你坐会儿,你当招工的,咱俩再来一次?”

反正都是大家无聊过来逗闷子的,那就玩呗。

蒋晓华却不理他,拒绝道:“看破不说破,破了就没劲了。”

“我去那边碰碰运气,有缘分厂里见~”说完,蒋晓华冲着陈露阳挥挥手,脚尖点地,一个轻盈的转身掉头离开。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戏精呢,这不去演戏都白瞎了。”

陈露阳嘴里嘟囔着,但是眼睛却还是很诚实的盯在了蒋晓华的曼妙的腰肢和背影上。

怪不得一个女知青在乡下还能养的这么白,手这么嫩。

这要是换成自己,要是每天能跟这女知青聊两句,也乐意帮她干活啊!

蒋晓华……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陈露阳刚准备坐回座位上,就听见一个暴躁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谁让你坐这的!”

陈露阳吓的一个起立,就看见一个魁梧的光头怒气冲冲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那光头的个子跟陈露阳差不多高,又壮又魁梧,皱着眉头,黑着脸,一看就十分暴躁不好惹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那光头的腮帮子鼓了一个小包。

一边说着,光头一边拿了个毛巾去敷腮帮子上的小包。

好家伙……这是上了多大的火!

怪不得刚刚那青年说这光头像条疯狗呢,脸上肿这么大的包,还要出来工作,换谁谁不咬人啊!

“同志,我是来应招的。”

陈露阳客客气气的将手中的报名表递给了光头。

光头坐在凳子上,扯过报名表扫了两眼,就甩了回去,没好气道:“不符合要求。”

说完,光头还挥挥手,像是撵苍蝇一样的撵陈露阳离开。

似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多说。

可是陈露阳不乐意了,死了也得做个明白鬼,哪不符合条件你得说啊!

就算是你这也有内定的人选,你也得给我个理由啊!

光头本来就疼的闹心,刚刚他疼的太厉害,想着到旁边水管子将毛巾用凉水浸湿,敷在脸上镇痛。

可是眼前这小青年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硬是死活赖在这里不走了,非让他说自己哪不合适,恨得他本来就疼的脸更疼了。

他们这个部门,本来就不应该跟着凑招工这个热闹!

原因很简单,他们想要的人,根本就不会来招工,早就被别的单位重金挖走了。

能来招工的,也绝对够不到他们招录的条件和资格。

只是于副厂长非说他们的部门是新成立的,根基浅,成员少。

让他们跟着其他部门招工,说什么“高手在民间”,不要小看群众里的“卧虎藏龙”,万一能“沧海遗珠”找到一个两个“发光的金子”呢?

光头实在受不了于副厂长的磨叽,这才不情不愿的搬出了个小板凳和小桌子,坐在了这里。

听着眼前这青年小嘴叭叭,一句接着一句的。

如果不是于副厂长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要低调低调,他都恨不得直接写块牌子,除了高级技术工程师,其他一概不要!

就在光头要忍不住动手的时候,“小陈?

你怎么在这!?”

陈露阳回头,看见了一脸又惊又喜的郝逢春!

“我来找工作啊。”

陈露阳瞥见熟人,赶紧去攀近乎。

郝逢春愣了。

“你来找工作?

你不是考了省大了吗?”

“我确实是考了省大,可我没考上啊。”

郝逢春:……?!!!

“你没考上?”

这些日子,郝逢春心中最纠结的事情,就是眼睁睁看着身边有陈露阳这样的好语言人才,但是却不能挖到厂里。

每每想到陈露阳是个考了省大的学生,他就无奈。

陈露阳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将郝逢春给整懵了。

“那你就是9月份不用去上学了?”

“我倒是想去,但是得有学校要我才算啊。”

陈露阳苦着一张脸:“郝叔,你知道我不能去上学,咋这么高兴呢。”

“高兴?

我高兴了吗?

我咋不知道呢?”

“叔,你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到眼睛上了。”

“没有的事!”

郝逢春摆摆手,一把搂住陈露阳的肩膀,高兴道:“你报名表呢?

拿来我看看!”

陈露阳将表递给他,那上面的履历干干净净的,一眼就能扫完。

看完之后,连半分犹豫都没有,郝逢春将报名表交给光头,道:“老崔,把他记上,这人咱们车间要了。”

要了?

陈露阳愣在当场。

啥玩意儿啊!

我连你们车间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你就把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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