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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全文

橘灿星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橘灿星光”,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宫斗非双洁\/蛇蝎美人\/强取豪夺\/开篇后独宠】【有心机会演戏宫女vs步步沦陷疯批帝王】媱纾生的貌美,被皇后选做一枚棋子,要将她送给皇帝。第一次见萧叙澜时,她吓得不敢直视。在他动了宠幸她的心思后,她却直接挣脱开了他的禁锢,跪地表明:“奴婢要一辈子侍奉皇后娘娘,陛下恕罪……”萧叙澜自以为她在欲擒故纵。偏偏他最不吃这一套。-之后,他再遇到媱纾时,她总是躲得远远的。次数多了,他便分不清她的心思了。皇后又将她送去御前伺候,她更是对他退避三舍。-直到萧叙澜意外瞧见,媱纾与他亲自统领的羽林军中一个禁军相谈甚欢,展露...

主角:媱纾萧叙澜   更新:2025-02-14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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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现代都市小说《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全文》,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橘灿星光”,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宫斗非双洁\/蛇蝎美人\/强取豪夺\/开篇后独宠】【有心机会演戏宫女vs步步沦陷疯批帝王】媱纾生的貌美,被皇后选做一枚棋子,要将她送给皇帝。第一次见萧叙澜时,她吓得不敢直视。在他动了宠幸她的心思后,她却直接挣脱开了他的禁锢,跪地表明:“奴婢要一辈子侍奉皇后娘娘,陛下恕罪……”萧叙澜自以为她在欲擒故纵。偏偏他最不吃这一套。-之后,他再遇到媱纾时,她总是躲得远远的。次数多了,他便分不清她的心思了。皇后又将她送去御前伺候,她更是对他退避三舍。-直到萧叙澜意外瞧见,媱纾与他亲自统领的羽林军中一个禁军相谈甚欢,展露...

《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全文》精彩片段

她大惊失色,在他怀中颤着声音问 :“陛下,您要做什么?”
“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萧叙澜的五指掐住她的腰,即使隔着衣裙,也能感受到他的五指陷入了她腰上的软肉中。
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让他想要的更多。
黑眸紧锁着她被吓得惨白的一张脸,视线停在她莹润的唇上后,眸色里渐渐升腾起了一抹欲色。
他瞧见别的女人对他曲意逢迎,心中虽然不喜,却知道她们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知道在这后宫之中他才是唯一的依靠。
所以他们要来讨好他。
可媱纾明明是他宫中的宫婢,对他却似乎没有一丝的依靠。
他心中自然是难以接受。
他该断了她想出宫的念头,更该好好惩罚她一下。
媱纾身体微微发抖,想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动。
只能缩在他怀中,将头压得低一些,再低一些。
不过,距离骤然拉近后,她在他的身上闻见了一丝淡淡香粉的味道。
璟煦宫和长安殿平日里只点太行崖柏的熏香。
萧叙澜不喜欢什么龙涎香。
就独独喜欢太行崖柏的味道。
就连他的朝服和常服也都是用太行崖柏来熏衣。
可他今日身上这味道倒像是瑾昭容身上的味道。
上次她去满月宫时似乎闻到了这股味道。
看来他是去见了瑾昭容?
还在瑾昭容那里惹了不快,这是拿她出气呢。
萧叙澜声音又冷又硬:“抬起头来。”
媱纾收回思绪。
她不敢抬,只能哀求他:“陛下,求您放开奴婢吧,奴婢是哪里做错了吗……”
他没了耐心,他一只手自她腰上收回,另一只手直接钳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媱纾连忙将头偏开,根本不敢用自己的正脸去对着他。
萧叙澜直接反手扣住了媱纾的后脑。
下一瞬,他的唇直接贴在了媱纾的唇瓣上。
一个风卷残云的吻落了下来。"



男人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耳边,她脖颈发痒,轻轻缩了下脖子。

她咬着下唇,露出的那一段洁白的脖颈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红,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毛笔。

萧叙澜的大掌直接覆上了她拿着毛笔的那只手,引着她开始在纸上写字。

媱纾能感觉到掌心和指腹的粗粝,磨得她手也发痒。

萧叙澜带着她在纸上又写了一遍她的名字。

主动权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媱纾的手基本上没有发力,他带着她想如何写,便如何写。

等两个字写完,媱纾连呼吸也乱了几分。

她想将手抽回来,他却攥的更紧,只觉得她的手又软又小,黑色的毛笔握在她手中倒显得有些大,与她白皙的肤色又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不禁幻想着,这双手若是握住的不是毛笔。

而是……

媱纾脸颊的红晕又加重了几分:“陛下,已经写完了,您放开奴婢吧。”

他微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朕若是放开了你,你能写的和朕带你写的一模一样么?”

“奴婢不想学了,陛下放开奴婢吧。”她声音缥缈,眼睫轻颤,似乎是又要哭了。

萧叙澜笑的餍足,看着她又要被自己“欺负”哭了,便觉得心满意足。

他明知故问:“你哭什么?朕欺负你了?”

媱纾还能怎么说?

难道说他欺负自己了?

她咬着唇瓣,“陛下没欺负奴婢,是奴婢自己想哭的。”

殿门忽然被人推开。

苏元德一走进来便瞧见媱纾正被萧叙澜在身后抱着,两人姿势暧昧。

萧叙澜一记冷眼扫了过去。

一副被人扰了好事的气愤模样。

苏元德心脏狂跳,二话没说,马上退了出去,顺便将殿门关紧。

周娴静正站在殿外,见他又急急忙忙的退了回来,眼里闪过一丝警觉。

她笑着问:“苏公公,你这么快就通传回来了?”

“娘娘,您改日再来吧,陛下这会儿在殿中小憩呢,奴婢实在不敢扰陛下清梦。”他又象征性的加了两句,“陛下最近一直在为汛洲水患的事情殚精竭虑,日日也睡不好,奴婢不敢打扰。”

他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周娴静自然不能再不通人情的非要进去。

对身后的宫婢使了个眼色。

宫婢便将一碗汤呈到了苏元德面前。

“本宫让人熬了一碗四神汤给陛下,公公等陛下醒了后,将汤给陛下送进去吧。”

“是,奴婢等陛下醒了后便送进去。”

周娴静没再多言,带着宫婢离开了。

可刚拐过一个弯,等长安殿门外的人瞧不见她后,她马上停了脚步,对身后的宫婢命令:“你躲在这儿盯着,看看一会儿媱纾会不会从里面出来。”

“是,娘娘。”

-

殿中,媱纾像是只偷腥被抓的猫,更是不敢继续在萧叙澜的身前再待下去了。

“陛下,您放开奴婢吧,万一被人瞧见了,恐怕会有难听的流言蜚语传出,会对陛下的圣名不利。”

他冷笑着问:“谁敢传朕的流言蜚语?不想活了?”

媱纾眨了下眼睛,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化作一粒一粒的晶莹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书案上的宣纸上。

泪珠子被“摔”的四分五裂,蕴开了刚刚干透的墨迹,层层叠叠的晕染开来。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您可以不在乎名声,可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名声对奴婢来说……很重要。”

萧叙澜看着她落泪的模样,伸手去擦她的泪水。


萧叙澜烦就烦在主仆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

他这才坐到床边,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冷硬了,关切道:“身子如何了?”

瑾昭容双眼红肿,不顾殿中还有其他人,直接扑在了萧叙澜的怀中:“陛下,臣妾好想你……”

萧叙澜眼中的寒凉更是加重了不少。

他对着身后跟着的苏元德使了个眼色。

他马上明白,将寝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

等人一走,萧叙澜便将瑾昭容推开了。

瑾昭容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作为您的妃嫔是没有权利处置您宫中的宫婢的。”

她一双满是泪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叙澜,又继续说:“臣妾禁足这一个月每日痛定思痛,日日都在后悔,陛下您就原谅臣妾吧。”

萧叙澜看着面前的瑾昭容哭,和看媱纾哭,心中的感觉完全不同。

尤其是看着瑾昭容哭的模样,他心里莫名的厌烦。

又替她觉得累。

这么大费周章的演戏给他看,她自己不累么?

他还得耐着性子安慰她:“别哭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朕也不会再禁你的足了。”

她抱上萧叙澜的一只胳膊:“陛下,臣妾好久没见您了,您今日留在满月宫陪陪臣妾吧。”

“你怀了孕,先好好养胎吧。”

他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

瑾昭容的怀里落了空,再想去抱他的时候,他已经站起了身。

“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他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出了满月宫的门。

竹桃也推门走了进来。

瑾昭容脸上的笑容尽失,“去打听打听,这一个月陛下和那个叫媱纾的宫婢进展到哪一步了。”

仅仅是一个月没见,萧叙澜对她的态度又冷了不少。

瑾昭容从未如此害怕过。

可她如今怀了孕,怎么才能留住他?

而且,媱纾她也不能再动了。

若是她再出些事情,萧叙澜肯定第一个怀疑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竹桃:“再去给我父亲送一封信。”

“是,娘娘。”

-

萧叙澜回到璟煦宫的时候,媱纾正在门外候着。

她离得远远地就瞧见萧叙澜的脸色不太好看。

苏元德在他身后偷偷给媱纾眨巴了两下眼睛,提醒她别惹萧叙澜生气。

媱纾赶紧低下了头,不想触霉头。

结果萧叙澜路过她身边时,下了道命令:“媱纾进来,其他人在殿外候着。”

他似乎生了不小的气。

从媱纾身边走过时,身上厚重的黑色龙袍微微飘扬,带起一阵冷风。

她害怕又为难的眼神看向了苏元德。

苏元德冲她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没办法。

媱纾只好脚步沉重的进了殿中。

她刚进去,身后沉重的木门便被人关上了。

她双手紧紧抓在一起,走到了萧叙澜的身前。

他已然坐到了软榻上。

媱纾站在他面前,声音小的快听不见:“陛下,您有何吩咐?”

他沉着脸,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给朕倒杯茶。”

“是。”

殿中有刚刚备好的热茶,就在他身旁的案几上放着。

媱纾走过去,站定在他身侧,抬手要去拿茶杯。

手才刚刚抬起来,指尖还没碰到茶杯,手便被萧叙澜一把抓住。

媱纾吓得一滞,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他猛地一拉,将她拉到了他的怀中。

她大惊失色,在他怀中颤着声音问 :“陛下,您要做什么?”

“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萧叙澜的五指掐住她的腰,即使隔着衣裙,也能感受到他的五指陷入了她腰上的软肉中。


谢允立马解释:“没有,他是胡说八道的。”

“中郎将,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前几日你袖子里不是有张帕子掉了出来,陛下还说要为你赐婚呢,你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媱纾听到帕子两个字,便猜测着,兴许是她送给谢允的那一张。

谢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他本就嘴笨,这时候也只能一板一眼的说:“我确实没有心上人,那帕子是个误会。”

媱纾面上表现出了几缕忧伤,她强扯出个微笑:“谢将军的心上人定当与你很相配。”

这话说完,她便没再搭理两人,抱着君子兰进了璟煦宫中。

谢允看着她凉薄的背影,胸口发堵。

她莫不是误会了?

-

媱纾进了殿中,将君子兰交到了苏元德手中。

“苏公公,君子兰拿来了。”

苏元德刚刚瞧见媱纾与门口的禁军说话了。

他接过君子兰,提点了她一句:“你如今身份是宫婢,又是在陛下跟前伺候,应当与宫中的这些禁军保持距离,免得陛下瞧见了不高兴。”

媱纾却故意表现的不服气:“我与他们只是正常的说话,陛下瞧见了又能如何?而且我问心无愧。”

苏元德一脸无奈。

萧叙澜在意的是说了什么吗?

他在意的是,她有没有和其他男人说过话。

多简单的道理啊!

他摇摇头:“你反正多注意。”

-

萧叙澜一直到下午才从圜丘回来。

因着是去祭祀,身上沾上了香烛的味道,他最是讨厌这些味道。

便让苏元德备好了水,回来后就先去沐浴了。

媱纾则是在殿中候着,等他出来后服侍他更衣。

萧叙澜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件里衣,媱纾见状便拿起提前备好得常服开始往他身上套。

今日虽然是乞巧节,可长安殿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他更完衣便带着媱纾和苏元德一起去了长安殿。

才刚刚进殿没一会儿,瑾昭容便来了。

媱纾和苏元德跪地行礼。

她招呼着两人起了身,才问:“陛下可在里面?”

苏元德答:“回娘娘,在呢。”

“那麻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吧,本宫想去见见陛下。”

“娘娘,稍等。”苏元德进了殿中通报。

瑾昭容的眼神这才不紧不慢的看向媱纾,“本宫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这话暗里的意思是,她被禁足都是媱纾给她惹来的麻烦。

媱纾却装作听不懂:“奴婢一直待在璟煦宫服侍陛下,不怎么出宫门,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娘娘了。”

瑾昭容被关禁足的那一个月也慢慢想清楚了。

那日媱纾去满月宫时,所作所为倒更像是故意在激怒她。

为的就是让自己惩罚她,她刚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计就计。

她当初还蠢而不自知,以为媱纾是个蠢笨的宫女。

可禁足后,她仔仔细细的想了多遍那日发生的事情。

媱纾就是顺着她的怒火牵扯出了她更大的怒火,故意不顺她的意,一切都是为了激怒她。

这个宫婢实在是太可恶。

她将声音压低,用着只有她与媱纾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你最好安分一些, 别以为你在御前本宫就不能动你。”

门口守着的宫人不止媱纾一个。

他们都能瞧见瑾昭容在同媱纾说话。

瑾昭容说完后,她害怕的猛地低下头,还往后退了几步,一副害怕的模样。

让人不禁好奇刚刚瑾昭容是说了什么,才把她吓成这样。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萧叙澜,显然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只能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陛下,奴婢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挂着冷笑:“你当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既然他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媱纾也不能继续装傻。

否则就像是真傻了。

她像是刚刚才缓过神想明白他的话一样,急着要解释清楚:“陛下,奴婢绝对没有飞上枝头的想法,也从未想过对您使什么小心思!奴婢说的全都是真话!”

萧叙澜笑的讥讽:“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她咬着唇,止住了抽泣,只是眼泪还是停不住:

“陛下若是不信,奴婢愿以死自证清白!”

萧叙澜脸黑如墨,快要滴出墨汁的那种。

她竟然哪怕是一死,也要证明对他的心思是干净的。

还不如骗他。

这宫婢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

萧叙澜心里翻涌着怒火,他身为皇帝,一个宫婢难道还宠幸不了了?

他锁着媱纾的腰,将她抱到了龙榻上。

媱纾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着。

如今还不是时候。

她不急着现在就被宠幸。

萧叙澜如今对她不过是见色起意。

不能这么快就遂了他的意。

她哭的更凶了,“陛下,求您放过奴婢!奴婢心思清白,日月可鉴!”

萧叙澜双膝跪在她的身子两侧,将她两只胡乱拍打的手压在了头顶。

他的目光逐渐灼热,邪魅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色欲:“你费尽心思想要爬上来的龙榻,如今已在你的身下了,又在这里欲拒还迎是什么意思?”

媱纾裙衩凌乱,剪水秋眸,抖着身子在榻上哭的梨花带雨。

胡乱的摇头否认他的话:“陛下,奴婢真的没有过,求陛下放过奴婢!”

她哭成这副模样,萧叙澜心里的欲念也被她的泪水冲刷了个干净。

他不喜欢强迫女人。

这些女人本就应该顺应承宠。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低声威胁她:“你可想好了?今日从朕的榻上下去了,日后再想爬上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媱纾一丝犹豫都没有,点头如捣蒜:“想好了,奴婢绝无其他心思!日后也不会有的!”

这话落入萧叙澜耳中后,媱纾似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冷入骨髓。

他黑沉着脸放开了她。

媱纾得了空子,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发髻,快速从萧叙澜的身旁下了床榻,朝着殿门跑去。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后,苏元德下意识看了过去。

便瞧见了媱纾脸上满是泪痕,眼睛也红肿着,出了殿门。

苏元德差点惊掉下巴。

最重要是她发髻也松散了。

看她这模样,莫不是拒绝了萧叙澜的临幸?

这这这,普天之下,有几人敢拒绝萧叙澜?

关键是,媱纾就这么出来了?

陛下也没有处罚她?

他先拦住了媱纾:“媱纾姑娘,你这是……”

媱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说话,只想赶紧离开璟煦宫。

苏元德拉住了她:“媱纾姑娘,我带你先去梳洗一下,你若是这样出了璟煦宫,兴许会有些难听的话传出。”

媱纾点点头:“多谢苏公公。”

他将她带进了一间璟煦宫宫婢住的耳房中。

她自己走了进去,重新梳了发髻,又洗了把脸才出来。

苏元德正等在门外,送她出璟煦宫。

“媱纾姑娘,你又何必呢?陛下也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这对你来说是恩宠,你这样驳了陛下的面子,日后只怕……”

媱纾才刚忍下眼泪,听苏元德这么一说,她又忍不住要哭:“公公,不是所有人都盼着做贵人的,媱纾只想熬到年底出宫,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萧叙澜必然不会轻易忘了她。

先折磨他几日,她要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

-

“娘娘,又没成。媱纾这会儿就回来了。”忻卉进了殿中,低声伏在皇后耳边说道。

皇后挑挑眉:“不急,本宫要的就是媱纾这种性格的宫婢。陛下越是得不到,越会想得到。”

“娘娘,万一她真惹怒了陛下该怎么办?”

皇后眸光一凛:“那就是她自己没有这份福气。”

就算是她真激怒了萧叙澜,那这偌大的后宫还有数不胜数的“媱纾”。

总有一个能为皇后所用。

“这些妃嫔们都惦记起了媱纾,这几日看好她。不要她还没替本宫把事办成,就先把自己搭了进去。”

“娘娘放心。”

-

接下来的几日,媱纾便是在栖凤宫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熬日子。

萧叙澜连着许久都没有来栖凤宫。

一直到端午宫宴这日。

宫宴设在了麟德殿。

宴席盛大,除了太后和宫中的妃嫔们,还有文武百官携家眷一起入宫参加。

媱纾近身跟在皇后身边伺候。

她自然也是能见到萧叙澜的。

有了上次她差点被宠幸的事情,她见了他后便躲在了忻卉的身后,不敢近身过去伺候。

宴席开始后,媱纾跪在皇后身边为她布菜。

萧叙澜似乎还在生那日的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别无其他。

等菜品摆放好后,她便退了下去。

萧叙澜平日里不爱进后宫,有些妃嫔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上他一次。

今日总算是抓住了机会,一个一个的急着要冒头展示才艺。

萧叙澜看着他后宫中的这些妃嫔们一个一个打扮的娇俏,在殿中翩翩起舞着。

他却意兴阑珊。

皇后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

只要宫里一有宫宴,次次都是如此。

一个一个的争奇斗艳的在萧叙澜面前搔首弄姿。

别说萧叙澜,就连她这个做皇后的都看得烦了。

她对着后面站着的媱纾说:“本宫这里有忻卉伺候就够了,苏元德笨手笨脚的办事不利落,你去替他伺候陛下。”

萧叙澜似乎是听到了皇后的话,微微侧了下头,却没转过去。

“娘娘,让忻卉姑姑去吧,奴婢也是笨手笨脚的,怕会伺候不好陛下。”

萧叙澜眼里蕴起风暴。

这宫婢是在故意躲着他?


入夜。

媱纾手里端着一碗参汤,到了长安殿门外。

苏元德瞧见她,马上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媱纾姑娘,你怎么来了?”

她微微福身:“苏公公,我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陛下送参汤。”

“你得等等,我进去给你通报一声。”

她乖巧点点头。

很快,苏元德便走了出来:“媱纾姑娘,进去吧。”

她眉眼弯弯,“多谢苏公公。”

说完,便轻手轻脚的进了殿中。

苏元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清楚。

这个小宫婢,当上贵人是必然的了。

放在往日,若是有宫人送羹汤过来,萧叙澜一定是直接让苏元德送进去。

刚刚他进去通报,萧叙澜说的却是:“让她进来。”

-

媱纾手里端着托盘,进了殿中。

虽已经入了夜,可长安殿内却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萧叙澜正在龙纹书案前批阅着奏折。

他刚刚从瑾昭容的宫中回来,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并不喜悦。

许是受他情绪影响,大殿中的氛围微妙。

媱纾也察觉到了,她规规矩矩的先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他目光从眼前的奏折上挪开,不紧不慢的睨向她,“起来吧。”

她将参汤端到了萧叙澜的面前,低头道:“陛下,皇后娘娘说您日理万机,必然辛苦极了,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参汤。”

他冷冷应道:“嗯,放这吧。”

媱纾将参汤端起,放在了萧叙澜的手边不远处。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

媱纾正转身要离开,便听见了萧叙澜的干脆的两个字传来。

她马上停下脚步,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轻嗤一声:“皇后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媱纾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赶紧跪在了地上:“奴婢不知何错之有,望陛下恕罪……”

萧叙澜看着跪在地上的她,黑眸里升腾起一丝玩味。

不免又想起昨晚在栖凤宫偏殿中,她那害怕的模样。

他语调里似乎夹带了一丝无赖的意味:“朕说让你退下了?”

“回陛下,……没有。”她怯懦的轻声答。

他话说的认真:“这么不懂规矩,那朕便替皇后好好教教你规矩。”

媱纾柳眉紧蹙,这才微微抬了下头,却没敢直视他。

“你今晚便在这里站着,站到朕满意为止。”

这“惩罚”似乎太过异常,媱纾猛地抬头,惊疑的眼神看向萧叙澜。

他眸色黑沉,看不出情绪。

媱纾那张素白干净却五官明媚的小脸却闯入了他的眸中。

她又赶紧将头低下了,却又听到他问:“怎么?你要抗旨?”

媱纾赶紧摇头:“奴婢不敢。”

“那还不去站着?”

她咬着唇站起身,乖乖站在了殿中的一侧。

萧叙澜又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他倒要看看,这个宫婢能演到几时。

伴着摇曳的烛火,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多时辰转瞬即逝。

萧叙澜书案上的奏折也批阅的差不多了。

他撩起眼皮看向媱纾。

她还是默不作声的乖乖站着,脸上也没有不耐烦,更没有其他的心思。

就好似他这个皇帝不存在一样。

萧叙澜胸口莫名多了一股无名火。

这火气从哪里来,他也不知道。

他看向自己手边的参汤,“参汤都凉了,朕怎么喝?”

媱纾眨巴着眼睛看向那碗参汤。

面上看着眼神纯净,心里却在暗暗骂他多事。

萧叙澜明明对她起了心思。

却拉不下脸面承认,还一直觉得是她在蓄意挑拨。

媱纾决定,再对他疏离一些。

她试探的问:“那奴婢再去给陛下换一碗?”

萧叙澜没说话。

媱纾以为他是默认了,便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她伸出手想去拿桌上的参汤,却有一只大掌提前伸了过来,倏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像是被这突然而来的举动吓到了一样,又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猛地甩开了萧叙澜的手。

又如昨晚推开他后一样,她双膝“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

她面颊和耳根染上红色,像是醉酒的蜜桃,更添了几分诱惑。

萧叙澜的脸色极为难看,愈加黑沉。

这两日,这宫婢说的最多的话便是“陛下恕罪”。

做的事情却是能杀头的大罪。

他眸色寒凉,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你入宫时,教习姑姑有没有跟你说过,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人?”

胆子再大的女人,也不敢连续拒绝他两次。

更何况他是皇帝。

他要临幸后宫中的一个宫婢,天经地义。

媱纾跪在地上,害怕的连声音都在打颤:“说过。”

他继续质问:“那你刚刚做了什么?”

一双漆黑的眼眸,默默将她跪在地上的身躯打量了个遍。

她左右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却已然身形曼妙。

宫婢统一的服饰,将她姣好的身材包裹。

萧叙澜心里莫名的想看看她衣裙下藏着的美好。

她装作听不懂萧叙澜的话,“奴婢是出身卑微的宫婢,恐污了陛下的手。”

“怕污了朕的手?”他冷笑,冷狭的眸子满是戏谑的看着她。

媱纾:“……是。”

“你下去吧。”

他忽然转变了想法,倒要看看这宫婢能矜持到几时。

一个妄图对他欲擒故纵的宫婢,也不值得他上心。

媱纾如蒙大赦,一刻也不敢停留,马上便从地下起身,慌张的出了长安殿。

苏元德瞧见她慌慌张张的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又想到她在殿中待的时间不短。

莫非……

他没表现出异常,关切道:“媱纾姑娘,怎么走这么急?”

她脸还红着,戏继续演下去:“没,没事。”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殿中。

那抹身影消失后,她刚刚跪着的地方却掉落了一张手帕。

萧叙澜蹙着眉将那手帕捡了起来。

他淡漠的扫了眼。

上面绣着几朵盛放的海棠花,右下角还绣着一个“媱”字,

帕子上不知是沾了香粉还是什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往他鼻腔里钻。

他闻了这味道,奇怪的心烦意乱。

他将帕子随手扔在了书案上。

这宫婢,还说没有不是欲擒故纵?

偷偷留下这帕子,不就是为了勾引他?

他心里冷嗤,将帕子随手扔在了书案上。


宜美人手里挥着一把团扇,冷哼了一声:“姐姐,你瞧见了吗,陛下今日把那个宫婢也给带来了。”

周娴静明知故问:“带来就带来了,这又怎么了?”

“陛下每年都会来围场狩猎好几次,哪次带过宫婢来?带来了能做什么?她服侍陛下更衣,连铠甲都抬不动吧。”

她知道宜美人是个没脑子的。

便故意引起话茬:“谁让陛下喜欢她?带来就带来了,又不能让她消失在围场里,妹妹还是平常心对待吧。”

她这句话,宜美人就只听进去了“消失在围场里”这几个字。

为何不能让她消失在围场里呢?

周娴静瞧见她没作声,便继续引火:“如今陛下对咱们这些嫔妃没什么心思,倒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媱纾这个小小的宫婢身上。若是她有一天受了宠,只怕……”

她摇着扇子只摇头,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她在后宫中即使表现的再不争不抢,却也不想让后宫中出现一个受宠的宫婢。

那不更显得她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后妃无用?

宜美人心里悄悄开始了盘算。

瑾昭容就是太傻。

想要早早了结了这个麻烦,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在宫中?

今日,不就是个好时候吗?

她在周娴静面前没表现出异常,“姐姐说的是。”

-

“媱纾,快出来看,陛下和谢将军都好厉害。”

谢将军?谢允?

她竟不知道谢允也来了围场。

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是萧叙澜的羽林军中郎将,必然是要来围场的。

媱纾这才顶着日头走了出来。

可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林子,能瞧见什么?

她心里觉得无聊,便想回帐中休息。

还没迈开步子,便有个太监走了过来:“你是陛下帐中的宫婢?”

“回公公,是。”

他点点头,尖着嗓子:“那你跟我过来,来拿一下给陛下准备的新鲜果子。”

媱纾心里觉得不太对,果子不是有宫人送来么?

怎么会需要她去拿?

她又回头看了看围场中。

只能听到里面的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却瞧不见人。

若是有人要害她,这里便是最好的地方。

说不定她也能借机发挥一下。

她没拒绝,跟着太监一起走了。

结果那太监七拐八拐的,将她带进了后面的一片林子边上。

媱纾回头看看,这里已经没有旁人了。

这个太监身形瘦弱,与媱纾站在一起似乎比她还要瘦弱一些。

她应当能对付。

她也不必演下去了,从袖中掏出了一支锋利的簪子,趁太监不注意,她从他背后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向后一拉,将尖锐的簪子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太监本想挣扎的,媱纾毫不留情的将簪子狠狠刺入了半分。

在他耳边低声威胁:“再敢动我便杀了你。”

太监马上没了挣扎的力气,“别别别杀我,求求姑娘留我一命!”

媱纾这才问道:“谁派你来的?”

太监结结巴巴的回答:“是一个宫婢,我是围场里的太监,不认得宫中的宫婢。”

“让你带我去哪里?”

“再往前走一段,有一片果林,让我以给陛下拿果子的理由把你带去果林那里,不会让你起疑。”

媱纾眸光一凛:“把我带过去之后呢?”

“我听着说是有那里有两个士兵……”他害怕的看她一眼,“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确定就这些?”

“就这些!我确定!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放过我吧!”

媱纾镇定自若。

放了他必然不可能。


瑾昭容没想到这个宫婢竟然如此有心机!

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便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逼着自己咽下这口气,日后一定要讨回来!

苏元德推门走了出来,他低眉顺眼:“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瑾昭容呼了口气,将自己的脸色转变的和善后,才迈进长安殿。

萧叙澜远远的瞧见她进来,便在她行礼前先制止了她:“你怀着身孕就不必行礼了。”

“多谢陛下。”

她直接走到了萧叙澜的身边。

萧叙澜的鼻腔中钻入她身上那股微微有些刺鼻的香粉味道。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却还要保持着镇定。

瑾昭容两只手直接抓上了萧叙澜的胳膊:“陛下,今日是乞巧节,您是不是能去陪陪臣妾了?而且乞巧节本就是求子的好日子,臣妾又怀着孕,您就去陪陪臣妾嘛。”

“臣妾自从怀孕后,晚上一直睡不踏实,心里念着陛下,每日都很想念陛下。”

萧叙澜脸上的不耐烦又加重了不少,“今日祭祀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朕今日确实没空去陪你,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

他话说的冠冕堂皇。

也是在提醒瑾昭容,若是再劝他去陪她,那便是干扰他处理政务了。

果然,听完这话,瑾昭容确实是老实了。

她只好眨巴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说:“那陛下得了空一定记得去看臣妾好吗?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想陛下呢。”

萧叙澜拍了拍她的手,堂而皇之的敷衍道:“放心,朕得空就会去的。”

等瑾昭容一走,他眸子里骤然浮现了一层寒冰。

最近这些妃嫔来的越来越勤了,他有些不堪其扰了。

每次还要想借口搪塞过去,属实心累。

他拿起一本奏折,看了几眼,忽然觉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干脆一把将奏折合上,对着外面喊了句:“让媱纾进来。”

苏元德看了一眼媱纾,对她挑了下眉。

媱纾一脸不情愿的推门走了进去。

她刚进去便瞧见萧叙澜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兴许是刚刚瑾昭容又惹到他了。

她走到书案前,行礼道:“奴婢参见陛下。”

他盯着她,命令道:“走近些。”

“是。”媱纾挪着走得稍稍近了一些,可比起刚刚瑾昭容站的位置,还是远了一大截。

“再近些。”

她又默默往他那儿挪了半步。

萧叙澜眸光微凛,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压迫:“非要朕亲自抱你过来?”

媱纾被吓得后背僵直,乖乖走到了他身边。

他不痛不痒的说:“朕看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媱纾不敢说话。

他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中。

媱纾当即便想抽回来,可被他抓的太紧,她收不回来。

萧叙澜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起来。

媱纾呆呆的看着他。

他突然牵着她往殿门走去。

可等快要走到殿门口时,媱纾却死活不走了。

他回头看她:“怎么不走了?”

她声音紧张,表情也怯懦:“陛下,您先放开奴婢吧,外面人多眼杂, 您这样牵着奴婢,会被人瞧见的。”

萧叙澜烦的厉害,却还是放开了她。

媱纾这才跟上他的步子,出了长安殿。

他没带着浩浩荡荡的圣驾,而是只带了媱纾和苏元德两人。

一起往御花园里的水榭走去。

这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御花园里没什么人。

尤其是水榭这边,在御花园的最深处,平日里更是没人会过来。


萧叙澜的声音钻入耳朵。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

谢允愣了下后才连忙摇头:“回陛下,没有。”

萧叙澜勾唇:“那这是何人绣的?”

谢允跟了他已经多年,当初他还是在东宫时,谢允便跟在他身边做侍卫。

后来登基后,他信任谢允,便将他调到了羽林军,这一年多,谢允也立了不少功劳,他又将他提为了羽林军中郎将。

谢允如今当上了中郎将,其实就不需要再来宫门口当值,可他却觉得一个月只有几次轮值,不算多,便坚持着来轮值。

萧叙澜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

家境清贫,与父亲相依为命。

家中没有女人,他平日用的东西就十分简单,帕子也是素的。

这会儿凭空多了张绣着松竹的帕子,倒是让萧叙澜以为是他的心上人所赠。

谢允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

萧叙澜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说:“若是有了心上人跟朕说,朕为你赐婚。”

谢允的心中更加五味杂陈起来。

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多谢陛下。”

等萧叙澜进了璟煦宫中,他赶紧将帕子捡了起来,又塞回了袖中。

一同轮值的禁军也笑着打趣他:“中郎将,你帕子到底是谁送的啊?”

他只好回答:“是我买的。”

“中郎将,你怎么还不好意思?陛下刚刚不是说了,可以为你赐婚,你怕什么?”

谢允极少会对着手下的禁军摆脸色,这会儿脸色确实是严肃了起来:“别多嘴。”

另外一个禁军见他开不得玩笑,索性闭上了嘴。

-

栖凤宫。

瑾昭容禁足解除了,总算是恢复了自由身。

她这次倒是准时到了皇后宫中请安。

算来算去,这些妃嫔们都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好不容易安静了几日,她又来了。

淑妃第一个不高兴,悄悄瞪了她几眼。

皇后瞧见瑾昭容来了后,马上让人扶着她坐下了:“如今宫中的后妃中只有你肚子里陛下的龙嗣,日后倒也不必日日来请安了,在宫中歇息便好。”

瑾昭容明显收敛了不少:“多谢皇后娘娘,但日日来给您请安这是规矩,臣妾不敢坏了规矩。”

淑妃不惯着她:“瑾昭容被禁足了一个月倒是懂得照规矩办事了。”

皇后看见淑妃便头疼。

她也是先前就在东宫里跟着萧叙澜的。

因着是个武将的女儿,自小舞刀弄枪的,心思简单,有什么都挂在脸上。

这性子在后宫最是惹人嫌。

她又尤其厌恶瑾昭容,每次见了面便要拿话怼她两句。

皇后正头疼着又要闹哄起来。

结果瑾昭容关了一个月后,似乎真的收敛了不是一点半点。

她话说的真诚:“先前是妹妹不懂规矩,惹了不少笑话,只要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姐妹妹不怪罪就好。”

淑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冷哼了一声,将头扭了回去。

皇后在中间调和:“不过是晚来个一刻半刻的,哪里是不懂规矩,这种小事本宫也不会放在心上。”

瑾昭容弱柳扶风似得:“多谢皇后娘娘。”

周娴静身边坐着宜美人,她目光落在她今日的衣裙上,夸赞道:“妹妹这妆花锦裙可真好看,一看便知道是下了大功夫的。”

宜美人扯了下唇角:“如今穿的在漂亮也没什么用,只能独自欣赏,陛下又不进后宫。”

自从上次她在围场动了媱纾后,萧叙澜似乎怀疑到了她头上。


一旁站着的苏元德脸色猛然僵住。

媱纾看不出来瑾昭容是在故意挑刺?

这时候服个软就算完了,怎么还跟她杠起来了。

他可不敢让萧叙澜看上的人在满月宫受了委屈,他赶忙推了推媱纾:“媱纾,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你是受陛下之命给各宫的娘娘们送珠钗首饰的,不是来跟娘娘争论是非对错的。”

瑾昭容脸上多了一抹鄙夷的嘲笑:“本宫就喜欢媱纾这个嘴硬的性格。”

媱纾直接跪在了地下,“娘娘,奴婢敢作敢当,但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不会承认的,还望娘娘明鉴。”

苏元德见状,急出了一脑袋瓜子的汗,怎么还闹出了这么一茬。

瑾昭容看见媱纾抵死不认的模样,心中满意。

她将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柳眉轻挑:“你们都瞧见了,是她自己跪下的,可不是本宫让她跪的。”

竹桃在一旁顺着她说:“回娘娘,奴婢们都看的仔细着呢。”

“本宫如今怀着龙嗣,媱纾对本宫不敬,本宫觉得肚子里的龙嗣被吓到了,这会儿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媱纾虽跪在她面前,可背脊却没有弯下,像是一朵被雨水肆意拍打,却不曾凋落花瓣的海棠花。

她心里清楚,瑾昭容一定会拿怀孕的事情做文章。

那天宫宴的时候她也看明白了,她虽然怀着身孕,可萧叙澜眼里并没有她。

瑾昭容的恃宠而骄是站不住的。

可苏元德又不知道媱纾的野心,凡事只要是牵扯上龙嗣,那这事便大了。

他立马替媱纾求情:“娘娘,媱纾只是争论了两句话,您好好歇着,等我将她带回璟煦宫后,一定好好教训她。我马上让人去请御医过来。”

“她先是摔了本宫的簪子,又对本宫不敬,这两件事加起来,苏公公的教训怎么够?本宫肚子里受惊的皇嗣也不会愿意。”

苏元德急的团团转,只好劝说起了媱纾:“媱纾,赶紧给娘娘认个错。”

媱纾面不改色:“媱纾没做过的事,绝不认错。”

瑾昭容就知道媱纾的态度一定会这么强硬。

她对着竹桃说:“既然媱纾这么喜欢跪着,那你便带她去本宫的宫门前跪着。她何时认错,就何时让她起来。”

在宫门前跪着,就意味着在妃嫔和宫人来往的宫道上跪着。

这可是极为丢脸的事情。

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用不了一个时辰,这事就会传遍整个皇宫。

“是,娘娘。”竹桃应下,她走到了媱纾的面前:“媱纾姑娘,请吧。”

媱纾什么话都没说,站起身跟着竹桃走了。

瑾昭容看向殿中站着的苏元德,他一脸紧张的看着媱纾被带走的背影。

这才不慌不忙的提醒他:“苏公公,什么话该对陛下说,什么话不该对陛下说,你应该明白吧。”

苏元德回过头,赶紧低头回答:“奴婢知道,娘娘放心。”

今日萧叙澜在长安殿召集大臣商讨汛洲水患的事情,他想说也说不了啊。

-

满月宫门外。

媱纾不卑不亢的跪在宫门外,宫道上不时有太监和宫婢走过,她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瑾昭容这个麻烦,她如今的身份解决不了,却能借着这件事让她稍稍安分一些。

不然,日后她还不一定会带来多少的麻烦事。

苏元德出来的时候,经过了她身边,他啧啧了两声。

摇着头说:“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跟瑾昭容认个错就得了,你非要将事情闹成这样。”

媱纾脸上的表情清冷:“公公不必劝我了。刚刚您在殿内不是也瞧见瑾昭容是在故意针对我了吗?今日我躲了过去,日后她也不会放过我。倒不如我遂她的愿认个罚,兴许她能消消气。”

苏元德又觉得她这话也有道理,他一时无话可说。

只能无奈的说:“你跪到差不多就认个错,别把身子跪坏了。”

“多谢公公。”

-

栖凤宫。

忻卉急匆匆的进了内殿,对着正在摆弄花草的皇后说道:“娘娘,瑾昭容今日又故意针对媱纾,现在罚她在满月宫门前跪着呢。”

“是么?这小宫婢倒是有几分骨气。”

“您要不要出面管这事?”

皇后事不关己的摇头:“该管这事是陛下。瑾昭容如今怀着孕,谁能管得了她?”

忻卉心里没底:“可媱纾一个宫婢,陛下能为了她出面吗?”

皇后微微侧目看她,眼神玩味:“你怎么知道不会?”

-

媱纾一直从晌午跪到了傍晚。

她一直不肯认错。

瑾昭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又趁着怀着孕,萧叙澜不会拿她怎么样。

她必得好好折磨折磨媱纾。

她巴不得媱纾一辈子不认错,最好跪死在宫门前。

-

萧叙澜在长安殿与大臣们议事了整整一天。

傍晚才回到宫殿。

苏元德特意进殿给他奉茶。

想借着奉茶的事情,将媱纾罚跪的事情告诉他。

果然瞧见他端着茶进去,萧叙澜四下看了看,没瞧见媱纾的身影,便问:“媱纾呢?朕不是说让她进内殿伺候?”

苏元德直接跪在了地下:“陛下恕罪。今日奴婢带着媱纾去各宫给各位娘娘送珠钗首饰。到了满月宫后,瑾昭容又提起了那日在御花园媱纾打碎她玉簪的事情。”

“媱纾抵死不认,瑾昭容又说她惊到了龙嗣,罚她在宫门外跪着,跪到认了错才能起来。这会儿……还在跪着呢。”

萧叙澜听完后,黑眸里含着愠色。

他厉声质问苏元德:“你是死人?璟煦宫的人她也配随意处置?当朕死了?”

苏元德就知道,他肯定生气。

他脑袋扣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说。

萧叙澜站起身,“还不滚起来跟朕去满月宫。”

苏元德急急忙忙爬了起来。

还没出殿门,一场暴雨便突然袭来。

六月的天气就是如此,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再眨眼,便乌云密布。

苏元德赶紧拿来一把伞,高举在萧叙澜的头顶,跟着一起去了满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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