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那天,未婚妻说她两小时后才能到,转头一则新婚妻子和陌生男人在车内激情缺氧的急救新闻就上了本地热搜。所有宾客都看着新闻都笑而不语,朝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在等着看我笑话时,昔日的青梅凌羽沫当场拿出戒指向我示爱,说愿意嫁给我做最幸福的妻。我以为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救赎,不求回报做她身后默默无闻的男人,为她打造她梦寐以求的商业帝国。直到五年后一次新品发布会前夕,我听到她与医生闺蜜对话:“流产这么大件事,你真的以为可以瞒住苏疑?”凌羽沫摸着肚子一脸悲戚:“瞒不住也要瞒,我怀孕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不清楚,本想为阿宸生个孩子,可他太粗鲁了,孩子也弄没了。要是苏疑知道你每天在他的牛奶里加了激素药导致不孕,还怀了方宸的孩子,他估计会发疯。”凌羽沫苦笑:“顾不上这么多了,我只想方宸开心,一切都值得,至于苏疑,耗费我后半生陪他已经足够了。”原来我这些年的付出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原来我一直憧憬的美满爱情,只是水月镜花。既然如此,我放弃便是。“你这么做,对苏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对你多好,你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他在背后付出有很大关系。方宸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义无反顾,宁愿冒着错过苏疑这么好的男人的风险,值得吗?”凌羽沫面露挣扎之色:“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只要看到阿宸开心,我就开心,哪怕我只能偷偷爱着他。苏疑对我的好我十分清楚,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一大笔钱补偿,不能生育,大不了以后领养一个。”闺蜜十分无奈。“五年了,你为了苏宸流产了五次,再这么下去,你自己也会彻底失去生育能力,早点结束这段孽缘吧。”凌羽沫按着太阳穴一脸怅然:“知道了,等我为方宸再生一个孩子,我就一心一意对苏疑。”我悬在半空准备敲门的手颤抖着缩了回去,手里端着的咖啡洒了一地。听到房间传来脚步声,我狼狈退回厨房。五年来凌羽沫频频流产,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没有照顾好凌羽沫,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为此我深深自责了五年,甚至半夜里偷偷哭泣,恨自己没用。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五次怀孕,怀的都不是我的孩子。五次流产,并不是因为我招呼不周,而是因为方宸不爱惜她的身体。当初那些海誓山盟,不过是她给我编织的一场美梦而已。可笑的是,我竟然当真了。我的存在,只不过是她为了跟方宸偷情的幌子,仅此而已。听到脚步声,我迅速抹掉眼角的泪珠。“老公,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小烟要的咖啡呢?”凌羽沫皱着眉盯着我背影,神色有些狐疑。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咖啡做好了,中途不小心洒了,所以想着重新再做一杯,马上好。”凌羽沫看到我眼眶通红,轻轻靠了过来抱着我,神情凝视:“你怎么了?好像哭过的样子,遇到什么事了?”我掩饰好眼底的悲痛,摇了摇头。“没有,刚才收到公司技术部那边的消息,说我们的刑天汽车智能系统已经研发出来了,我开心。真的?你太棒了!”凌羽沫十分激动,狠狠亲了我脸颊一下。“你没日没夜五年研发这个系统,终于成功了。老公,辛苦你了,可惜我身体不好,不然今晚……等我身体好些,我再奖励你好不好?”这样的奖励,不要也罢。当初,她说自己是性冷淡,对那些事情不太热衷。我尊重她的意愿,强忍心底的欲望。所以每次她主动提出要过夫妻生活的时候,我都会兴奋一整天。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不过是她看在我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对我的施舍而已。讽刺的是,她的冷淡,只是对我而言。为了稳妥给方宸怀上孩子,她不惜偷偷让我药物绝育,让我彻底断子绝孙。她的闺蜜小烟离开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我,那眼眸里的同情与不忍之色一闪而过。要不是我提前知道她们的对话,或许我根本不理解她眼神中的情绪。到了夜晚,我洗完澡在床上看书,凌羽沫穿着性感的睡衣端来一杯牛奶走进卧室。她轻轻坐下,将牛奶端到我面前。“看了一晚的书,你也累了,喝口牛奶休息一下吧。”看着牛奶上泛着淡淡奶泡,我垂眸不语,心如刀绞。以往,她每晚都会在我看书的时候泡上一杯牛奶,那时我以为这是她爱我的举动,曾跟好友炫耀她对我的体贴。如今才醒悟,那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蛇蝎行为罢了。我的犹豫让她拧紧眉头。“怎么啦?牛奶需要趁热喝,你难道忘了医生的叮嘱?你胃不好,得多喝牛奶,乖,你乖乖喝下它。”水杯顶住我的下唇,只要我拒绝,我相信她会狠心灌下去。我看着她迫切的目光,认命似的接过牛奶一饮而尽。这昔日看起来甘甜的牛奶,如今只不过是让我伤心绝望的一种毒药,一想到这里,我的胃翻江倒海,忍不住冲到厕所呕吐起来。凌羽沫跟了过来,十分心疼地为我拍背。“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吐了?”当我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心虚地躲避我的目光。或许她以为,我的呕吐是因为牛奶里的激素药应激反应。不知道是因为我心神受创的原因还是药物的作用,这一夜我发起了41°的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凌羽沫忙前忙后为我退烧,可我体温一直降不下去,无奈之下,她只好亲自送我去医院。可到了半路,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她不顾我会不会撞头,猛然刹车。“什么!阿宸……他喝醉酒跟人打起来了?”她意识到说漏嘴时特意看了我一眼,见我闭着眼,以为我睡了才舒了一口气。“我马上就来!”挂了电话,她将我摇醒。“老公,公司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我得赶紧回去一趟,你下车自己打车吧。”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下车绕到副驾驶,替我解开安全带将我扶出来。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强行拉出。看着她决绝地上了车,鲜红耀眼的车尾灯彻底消失在黑夜,我全身冰凉。我打了一个国外的电话:“妈,爸遗嘱里提到跟陈家千金联姻的事情,我答应了,替我注销国内的身份吧,三天后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