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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想肩祧两房,当然是成全她啊陆瑾序南栀后续+全文

是机主本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阙安赫低头看着衣服上那只苍老枯瘦的手,皱眉。不动声色把自己的袖子从阙夫人的手上扯开。“到底怎么了?”他语气非常不好:“母亲你也别一上来就哭,你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知道怎么帮大哥啊。”阙夫人嗷嗷哭:“翰林院送来了文书,把你哥哥的档案给退回来了,让他回吏部补录候缺!”听这话,就是阙安赫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退回档案,去吏部候补!阙贤这是被翰林院开除了啊!翰林院做的可太绝了!千山鸟飞绝都没有他们绝,万径人踪灭都没有这么泯灭人性啊!可真是……干得太漂亮了!!!皇帝才说了阙贤的人品有待考量,翰林院就迫不及待开除了阙贤。阙安赫看着是魂不守舍的阙贤,忍不住嘲讽他:“大哥,你说你进翰林院也有小半年时间了,怎么连一个替你说...

主角:陆瑾序南栀   更新:2025-02-07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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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序南栀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想肩祧两房,当然是成全她啊陆瑾序南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是机主本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阙安赫低头看着衣服上那只苍老枯瘦的手,皱眉。不动声色把自己的袖子从阙夫人的手上扯开。“到底怎么了?”他语气非常不好:“母亲你也别一上来就哭,你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知道怎么帮大哥啊。”阙夫人嗷嗷哭:“翰林院送来了文书,把你哥哥的档案给退回来了,让他回吏部补录候缺!”听这话,就是阙安赫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退回档案,去吏部候补!阙贤这是被翰林院开除了啊!翰林院做的可太绝了!千山鸟飞绝都没有他们绝,万径人踪灭都没有这么泯灭人性啊!可真是……干得太漂亮了!!!皇帝才说了阙贤的人品有待考量,翰林院就迫不及待开除了阙贤。阙安赫看着是魂不守舍的阙贤,忍不住嘲讽他:“大哥,你说你进翰林院也有小半年时间了,怎么连一个替你说...

《闺蜜想肩祧两房,当然是成全她啊陆瑾序南栀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阙安赫低头看着衣服上那只苍老枯瘦的手,皱眉。

不动声色把自己的袖子从阙夫人的手上扯开。

“到底怎么了?”

他语气非常不好:“母亲你也别一上来就哭,你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知道怎么帮大哥啊。”

阙夫人嗷嗷哭:“翰林院送来了文书,把你哥哥的档案给退回来了,让他回吏部补录候缺!”

听这话,就是阙安赫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退回档案,去吏部候补!

阙贤这是被翰林院开除了啊!

翰林院做的可太绝了!

千山鸟飞绝都没有他们绝,万径人踪灭都没有这么泯灭人性啊!

可真是……

干得太漂亮了!!!

皇帝才说了阙贤的人品有待考量,翰林院就迫不及待开除了阙贤。

阙安赫看着是魂不守舍的阙贤,忍不住嘲讽他:“大哥,你说你进翰林院也有小半年时间了,怎么连一个替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啊?你这人缘怎么差成这样?”

一听他说这话,阙老爷阙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古怪了起来,连阙夫人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阙老爷脸色也很不自然,把头撇向了一边。

阙贤眼珠子总算动了动,抬头朝阙安赫看了过来,仅一眼又低下了头。

阙安赫一看三人这般神情,觉得有些奇怪,再略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明白过来后,简直想要捧腹大笑,

而事实上他也笑了出来。

笑得止不住,弯下了腰,眼泪都出来了,拍着大腿哈哈哈。

“哈哈,我知道原因了!”

“大哥你在翰林院的人情往来都是阿姐替你打理的吧?”

“她一定给你的上司和同事送了不少的吃食茶水,替你打点关系,笼络人心。”

“人家自然知道吃的是谁的,该领的是谁的情。”

“阿姐待你一片真心,你呢?却把阿姐送给上司冲喜!卖妻求荣!寒的不只是阿姐的心,还有你上司和同事的心!”

“翰林院多讲究文人风骨的地方?人家会留着你污染人家干净的地儿?”

“所以你才会没有任何理由就被翰林院开除!”

“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替你说话!”

哈哈哈,该说不说,可真是报应不爽啊。

阙安赫只管自己说得畅快,才不管对面人的死活。

他嘴角扯出残忍的笑意,走到了阙贤面前。

他比阙贤整整高出半个头,还特意弯下腰,把脸杵到阙贤面前。

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想要挽回你的名声,除非你跟阿姐道歉,诚心诚意的跟阿姐认错道歉。”

两兄弟距离这么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阙家瞳孔收缩。

心里真是恨极了这个兄长。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蠢货哥哥想攀高枝,他阿姐还好好的在阙家,这个家也还像个家。

如今阿姐不在了,被他大哥亲手弄丢了。

他只想毁天灭地,弄死眼前的这些人!

他们凭什么要弄丢自己喜欢的阿姐?这些人通通都该死!

阙安赫猛地抬起眼睛,和角落里探头探脑出来看情况的北芷碰了个正着。

哦,差点还忘了,罪魁祸首在这里呢!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阿姐也不会心碎神伤,对大哥、对他们这个家彻底绝望。

也不会不理自己!

所以最该死的是这个女人!

最可笑的是,这女人好像对自己还有意思!

哈,真恶心。

居然对小叔子有意思!

她想干什么?像男人一样肩祧两房?!


对于陆瑾序,北芷不可谓不熟悉。

她上辈子嫁的人就是陆瑾序!

那个男人,从头到尾没有碰过自己。

待自己冷若冰霜。

自己在外面风光无限,回家却是一直守活寡,得不到男人半点疼爱。

再后来,陆瑾序请战去了前线,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

而自己守寡到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每天晚上,孤寂都像黑暗一样啃噬着她。

她从世子夫人熬到了安平侯太夫人,身份是尊贵,但她太寂寞了。

陆瑾序内宅干干净净,她连个宅斗的对象都没有!

与她的落寞冷清不同,南栀的生活可谓是精彩至极。

阙家两兄弟都喜欢她!

两兄弟争一妻,斗的轰轰烈烈死去活来。

阙贤温润如玉细心体贴,时常看见他为南栀扶正头上的簪花。

就那一低头的温柔,足以醉了京城所有少女的目光。

二少爷阙安赫是新起的年轻武将,挺拔俊朗英姿勃勃,两兄弟为了争夺南栀,闹得沸沸扬扬。

甚至惊动了当今圣上,阙安赫被罚在御书房外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也不曾动摇,轰动了整个京城。

天知道听别人议论南栀的传奇故事,北芷心里有多羡慕。

那样的爱情炙热无比,如烈阳一样,她哪怕拥有一天,也死也瞑目了。

好在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

重活一世,她再也不要像上一辈子一样孤苦终老。

她要为自己筹谋,要挤走南栀,嫁进阙家。

成为阙家两兄弟的掌中宝!

或许是上天都怜惜她前世孤苦,自她重生以后,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她只消在几个场合偶遇阙贤,稍加暗示,阙贤就咬了钩,忙不迭地请了官媒上门提亲。

她嫁进阙家之后,原本也没想着要把南栀嫁给陆瑾序。

因为那两人身份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达到目的。

可北芷运气就是这么好。

就在她发愁该怎么处理南栀的时候,安平侯府传出了陆瑾序病重的消息。

这可真是想瞌睡来了枕头!

不得不说,南栀的八字实在是太好了,根本不用怎么运作,只需要把南栀的生辰八字报给安平侯府,安平侯府立刻就选中了南栀作为冲喜新娘。

这辈子,她也要南栀尝一尝她上辈子的寂寞冷清之苦。

可是,她现在看到了什么?

那个前世对自己冷若冰霜的男人,那个宣称重病到起不来床的男人,竟然亲自过来接南栀!

还那么体贴的为她打帘子,维护她,为她要回彩礼……

南栀她凭什么?!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贱丫头,没有钱财,没有娘家,身后没有半分助力,甚至脾气还不好,一言不合就闹得这么难看。

就这么一个女人,陆瑾序居然也心甘情愿的把她娶回去!

自己前世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不由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

最重要的是……

她不由转过头去看阙贤。

看到陆瑾序如此紧张南栀,把她当成稀世珍宝一般,阙贤看在眼里,他会不会重新审视南栀的价值,后悔舍弃了南栀呢?

不得不说女人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阙贤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以前家里也不是没有闹过矛盾,可有南栀在,矛盾很快就会被解决,一家人能和睦相处。

他也得以有安静的环境读书。

可现在呢?

北芷作为家中长媳,看到母亲和嬷嬷闹成这样,竟然就在旁边发呆,一点都没有想办法解决的意思!

她这样,自己如何放心让她操持家中中馈?如何放心让她做阙家宗妇?

他对北芷的表现真是太失望了。

哪里比得过南栀?

南栀为什么愿意嫁给陆瑾序冲喜?

还不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她对自己可真是全心付出,一点保留都没有。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两相一比较,他心里就隐隐升起了对北芷的怨怼。

察觉到了北芷的视线,他也把脸扭到了一边。

看到阙贤脸上隐约透出的冷淡和嫌弃,北芷暗暗咬碎了牙。

不过转念又一想,南栀能顺利出嫁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要紧。

因为今天,阙安赫就要回来了!

一想到那个像野兽一般侵略气息浓重的男人,北芷的心就砰砰乱跳。

阙安赫……

安平侯府的迎亲队伍经过北城的时候,刚好就和凯旋班师的北伐军队擦肩而过。

阙安赫黑衣黑甲,英俊的脸上满是消散不去的肃杀,挺直脊背坐在一匹枣红马上。

陆瑾序红衣白马,风姿如仙,两人擦身而过时,引得周围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

看到陆瑾序带着迎亲队伍,阙安赫挑了挑眉,有点惊讶。

先前没有听说陆世子与哪家姑娘定亲啊,怎么突然一下就成亲了,倒是有点出人意料之外。

阙安赫抬手抱拳,“恭喜陆世子。”

陆瑾序还礼:“恭贺阙将军凯旋。”

阙安赫道:“世子爷成亲,末将本该去府上讨杯喜酒喝,只是不巧了,末将还得进宫觐见皇上,缴纳虎符和印信,世子爷的喜酒末将怕是喝不成了。”

觐见皇帝、缴纳虎符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阙安赫还急着回去见阿姐。

分别两年,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有阿姐在,他心里才觉得安定。

陆瑾序笑容不变:“阙将军卫国戍边守土有功,是我们的大英雄,喝酒的事不急,等哪天将军有空了,再请将军一聚。”

话是这么说,心里啧了一声。

这酒哪里就喝得成呢?!

阙安赫这是不知道自己身后花轿里面坐的是谁,还能心平气和跟自己讨酒喝。

等他知道了,不提刀砍自己就是好的了,还坐下喝酒?做梦呢!

有意无意朝喜轿瞟了一眼。

“抱歉了阙将军,刚才有事耽搁了一下,吉时都快过了,本世子赶着回去拜堂呢,这就告辞了。”

温言对阙安赫道:“阙将军也赶紧进宫吧,想必皇上等着急了。 ”

阙安赫点点头。

陆瑾序挥了挥手,迎亲队伍又呜呜呜呜的吹起来,热热闹闹朝前走。

伴郎们一把一把的朝人群里扔钱扔鲜花,人们疯狂的哄抢,乱七八糟说着祝福的话。

气氛炒得火热。

一片热闹欢腾里,阙安赫皱起了眉。

似乎大概也许,有哪里不太对……

他勒住了马,忽然伸手拦住陆瑾序,眼睛紧紧盯牢了那顶喜轿。

锋利的目光宛如实质,仿佛要把轿帘烧出一个洞,看清楚里面是谁。

道:“还没问陆世子,新娘子是哪家闺秀啊?”


陆瑾序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气。

新婚第三日,哥又白干了。

撑起身,在南栀的额头上吻了吻。

不甘心,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把人搂进怀里睡着了。

不,纠正一下,不是没白干,是没干成。

白……还是挺白的。

暗暗发誓,明天,明天一定要吃到肉!

南栀这一觉睡到天大亮了才醒。

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脖子上的红色印痕,知道是那人干的好事,忍不住瞪了陆瑾序一眼。

陆瑾序则老神在在,还是那一句:“不着急,来得及。”

南栀狠狠的甩了他一个白眼,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净房奔。

她信了他的鬼!

速度扒完饭,把陆瑾序一拖,就朝正房奔了过去。

安平侯夫人正等着他们。

脸色粉粉嫩嫩红扑扑的,一副被好好滋润过的模样,眉梢眼底全是满足。

显然昨天晚上过得极好。

此时安平侯已经苦哈哈的去上工挣钱养家了。

双胞胎去上学了,家里就只剩下了侯夫人、南栀和陆瑾序。

陆瑾序有婚假加病假,他不着急上差,可以好好在家里陪媳妇儿和自家娘亲。

侯夫人温柔体贴,总觉得儿子儿媳还是孩子呢,巴不得小两口多睡一会儿。

多吃多睡身体好。

所以陆瑾序才说让南栀不着急。

看到他们过来,侯夫人还有些意外。

但也笑眯了眼睛,招招手招呼南栀过去。

用气音小声道:“昨天的事多谢你们两个啦。”

两个小孩替她背锅,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侯夫人又发现了自家儿媳一项优点!

哪家儿媳妇愿意替老婆婆背锅的?

她家儿媳妇就能!

这是独一份儿的好处!

她决定以后要对自家儿媳好一点。

笑眯眯地问了两人吃饭了没,这才正式说起正事。

问南栀:“栀栀你什么时候选丫头啊?”

安平侯把给儿媳选丫头的事托给侯夫人了。

想来给儿媳妇寻几个伺候的人应该不会出错。

还嘱咐侯夫人多选几个六七岁左右的孩子进府慢慢培养着。

这样等到孙儿孙女出生,这些孩子正好可以一起陪伴成长。

侯夫人深以为然。

当时好好的真心诚意的夸奖了丈夫。

还得是她家侯爷啊,这么长远的事她就想不到!

她要把侯爷写到她的话本子里面去!

南栀听到选丫头,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她的小伙伴!

这两天过得实在是有些惊险刺激,她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她重来一次,虽然命运的轨迹已经被北芷给改写,但是她的脾气秉性没变。

在青州时她有一帮小伙伴,大家一起赚钱。

来京城三年,她也发展了一批小伙伴。

也像在青州一样,利用朝廷律法的漏洞赚些零花钱。

当阙贤毁婚另娶,还询问她愿不愿意嫁去安平侯府的时候,南栀就已经决定要大闹喜堂,离开京城。

为此特意询问过她的那些小伙伴,他们都愿意和她一起离开。

当时说好了,他们在城门口等她,她一脱身就去跟大家汇合。

谁知道事情会起变化,她会被陆瑾序给截回侯府,啪的扔了个世子夫人给她做啊。

如今,她在侯府吃香喝辣摸帅哥腹肌,被帅哥神颜迷得晕头转向,自己那几个小伙伴还在城门口苦苦等着自己呢!

南栀越想,头皮越是发麻。

不行,得赶紧跟他们说一声!

面对着侯夫人的殷切目光,南栀干笑:“多谢婆母替儿媳着想。那就明天选丫头吧,今天下午世子爷带儿媳出去逛逛。”


管家的声音压的极低,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汇报道:“小的才查到李延寿的消息。”

安平侯劳累了一天,本来就已经疲惫的在揉眉心了,听到“李延寿”三个字,立刻转过了头。

揉眉心的手也放下了,”怎么说?”

这李延寿是丽贵妃进宫之前的丈夫。

确切一点说,丽贵妃进宫之前是一名歌伎,李延寿是一名乐师,两人之前还有过一段短暂的姻缘。

只不过后来丽贵妃进了宫,李延寿便销声匿迹。

最可怕的是,这件事皇上还不知道!

安平侯之所以知道,是半年前陆瑾序有次练武,无意间磕到头,昏迷了半日醒来之后,竟然从他这里借了暗卫去查丽贵妃的过往。

安平侯出于好奇听了一耳朵,然后就被这惊天大瓜砸得差点当场去世。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听不得“李”啊、“丽”啊之类的字眼,但凡听到都得打个哆嗦。

好不容易缓了半年才好些,今天管家竟然又突兀的提起李延寿,

不由他不关注。

那李延寿不是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他的消息?

管家道:“给李延寿治过病的乡村大夫前段时间过世了,临终前透露,李延寿死之前身边有一名周岁大小的女婴,但李延寿死了之后,那名女婴便不知去向。”

“那名大夫怕惹麻烦,害怕别人说是他把那名女婴偷去贩卖了,所以一直没有报官,也没有对外人提起,直到临终前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说他对不起那个小女孩儿。”

安平侯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丽贵妃进宫之前和那李延寿还有过一个孩子?”

管家没吭声,但神情基本就是默认了。

安平侯越想,嘴巴张得越大:“陛下也不知道?!”

他不敢去猜。

心里默算了一下那女孩的年纪……

李延寿病死之时,那女婴周岁左右,到现在也有十七岁了。

如果那孩子还活着,也是到婚嫁之龄了,不知道有没有嫁人,如果嫁了人……

他嘶嘶嘶连吸冷气。

如果那女孩子嫁了人,如果被陛下知道了,那她嫁的夫家才是无妄之灾……

这么一想,又觉得庆幸。

自己家那逆子娶的媳妇儿虽然家世不太好,一穷二白,但好歹身世明朗,没有摊上这种塌天祸事。

这么一想,那逆子也还行。

安平侯脚步轻快回屋了。

新房里,陆瑾序紧紧搂着南栀不放。

“阙小将军不愧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他那身气势,好吓人,我如果不是装的像,就露馅儿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好怕怕!幸好有你在我旁边。”

南栀有些愣神。

这话原本是她想说的,但是陆瑾序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该说不说,她心里的害怕和紧张少了很多。

陆瑾序又把人搂紧了:“不管,要抱,要安慰!”

阙安赫把阙贤带回家已经是半夜了。

将人往地上一扔,阙贤就软软的瘫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阙安赫看着阙贤的眼神冰冷中带着浓重的杀意。

低声道:“真没用。”

连南栀姐姐都留不住,要这哥哥有何用?

阙老爷和阙夫人及北芷都还没有睡,都提心吊胆的等着。

看到阙贤被拎回来扔在地上,吓了老大一跳。

扑过去心肝肉儿地叫,又赶紧吩咐丫头婆子把阙贤扶进房里去安置,哭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阙夫人恼怒的啪啪拍着桌子:“是不是你把你哥打成这样的?”

“你个畜生,他是你哥,你怎么能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阙安赫浑身肌肉绷紧,牙关紧咬。

又来了!

从小到大没有哪一次不是这样。兄长聪明、兄长过目不忘、兄长身体不好……所以他这个当弟弟的就得无条件的让着兄长。

好吃的好喝的全都得紧着阙贤,但凡两兄弟有了争执,父母也是无条件的偏袒阙贤,从来没有一次向着自己过!

就连最好的那个姑娘,也是他阙贤的,不公平!!

阙安赫豁然转身,眼里冒着火道:“阙贤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才不稀得打他!”

阙安赫嘴里毫不客气,冷冷的对阙贤道:“你还是别去当官了,你这样的去做官只会祸国殃民!我的俸禄足够养活一家子,你就在家里养着吧!”

阙贤大怒。

他今天在侯府走了一遭,心里正忐忑着,怕影响自己仕途,哪里听的这些晦气话?

艰难的爬起身,伸手颤巍巍指向阙安赫:“你……!”

阙安赫:“我?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连陛下都说你的人品有待考量,你信不信你的仕途就止步于此。”

他嘴里说得越恶毒,心里越痛快,看着父母兄长那恨死自己又拿自己安全没办法的样子,简直想仰天长啸,这么多年的憋屈总算是能发作出来了。

他冷哼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北芷嫁进来几天,阙家的其他事务都没有来得及打理,倒是单把阙安赫的院子打理得规规整整。

该有的东西都有,热水洗漱用具也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但阙安赫注意不到,他心思完全不在这些琐碎的事物上面。

进了净房,见浴桶里有水,便三两把脱了衣服泡了进去。

热水刺激到伤口,一阵刺疼。

他嘶了一声,暗暗骂了一声该死。

心里的躁火越发升腾。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他得把南栀姐姐要回来!

要他放手不可能!阿姐是他的!

他生活中早已习惯了有南栀的存在,还以为南栀一辈子都会待在自己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

他难以想象没有了阿姐的这个家会是什么样子?

更难以想象没有了阿姐,自己要怎么度过以后的漫长时光。

想着,目光落在自己搭在浴桶的手臂上。

小麦色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竟然在发抖。

他在害怕。

门吱呀一声响,阙安赫皱眉。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他没有下令的情况下进来打扰他?

抬头瞥见一抹浅绿色的身影,人就怔住了。

视线平齐处,裙子上栀子花的纹样映入眼帘。


要是被媒婆发现不对,嚎一嗓子,不就是明明白白告诉阙家下人,她在这里吗?

一时情急,南栀也来不及多想,便迅速低下头,贴近了花轿的小窗户,假装跟里面的新娘子说话。

外人看起来,就是体贴的小丫头在关心新娘子。

南栀不由为点了个大拇指。

她都佩服自己了,太机灵了!

对着轿子里就是一番输出,主打一个关怀体贴。

“小姐,您热不热冷不冷渴不渴?紧张不?要不要拉一下奴婢的手,缓解一下您紧张的心情。”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不由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种情况,假装假装就得了,还让新娘子拉自己的手,不多事吗?!

只希望新娘子不要答应。

可偏偏轿子里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应允声:“嗯。”

声线极低,但莫名其妙就是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钻进了南栀的耳朵,让她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一瞬。

南栀倒抽一口冷气。

这新娘子,她居然还真答应啊,真想牵自己的手啊。

可没办法,提议是自己提的,人家也答应了,她只能把自己的手从小窗帘的缝隙里面伸进去。

随即掌心就覆上了一层干燥温暖的触感。

南栀好奇的捏了捏。

这手……

嘶,有点不对劲呀。

闺阁千金的手不该柔软如绵,柔弱无骨的吗……

咋这么硬?

莫非这位新娘子出阁之前天天练铁砂掌?

那也行,嫁去婆家不会受欺负……

不对劲,再捏捏……

再摸一下。

手掌有点宽、有点大、手形修长皮肤光滑,应该很好看。

手指头,咦,手指头好长……

南栀脑子里轰隆一下子,有道闪电劈过。

突然瞪大了眼睛,像被蛇咬到一般猛的抽回了手。

见鬼一样盯着瞪着那吉祥如意纹打底,龙凤呈祥图案的窗帘,像把它盯出一个洞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怪物。

这是一只男人的手,绝对不是女人的!

窗帘被一只指节分明的好看的手给缓缓掀开。

南栀盯着那手,莫名其妙觉得头皮发胀,一颗心在胸腔里蹦咚咚咚乱跳,

有种大势已去大祸临头的感觉。

那只如玉般白皙的修长手掌终于把轿帘撩开。

一张男人的脸便出现在南栀的视野里。

眉骨挺直眼型狭长,五官优越又精致,就这张脸,放眼整个京城也无人能出其右。

南栀整个人都傻了。

——陆瑾序!

安平侯府世子爷陆瑾序。

陆瑾序淡淡的笑着,回答南栀刚刚问他的话。

“本世子不冷也不热,身体情况还好。渴嘛有一点,不过还不急。”

“夫人如此关心体贴,本世子甚是感动。”

南栀:“呃……!”

陆瑾序很满意,又对着南栀笑了笑。

这一笑,他整个硬朗的脸部线条便瞬间柔和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但近距离被美颜暴击的南栀却只感觉遍体生寒,有种被猛兽盯上了跑不掉的感觉。

这一刻,她甚至升起了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她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完全动不了。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整个迎亲队伍令行禁止,立刻停了下来。

眼睁睁看着媒婆撩开轿帘,陆瑾序弯腰从花轿里面走了出来。

眼睁睁看着男人微微敞开的喜袍里,冷白的锁骨一闪而逝,又被红袍所掩盖,只余惊鸿一瞥的诱惑。

陆瑾序站到了南栀面前,语气温煦道:“本来该去家里迎亲,没想到在这儿遇到,那就请夫人上轿吧。”

他侧身相让,亲自替南栀打起帘子,“夫人请!”

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夫人体贴,雷得南栀夹紧了双臂,浑身哆嗦,外焦里嫩。

这种情况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怎么办啊啊啊。

“你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还亲自过来迎亲啊?”

南栀整个人都在抗拒,时不时瞅一眼花轿,就是不想上去。

且不说这人前世是北芷的夫君,她对这种复杂关系有着本能的抵触。

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说,依照前世的轨迹,最多再过三年,安平侯府就要被扯进一桩朝廷丑闻里,虽然不至于全族覆灭,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这位世子爷为了保住安平侯府,请战去了前线,最后战死沙场。

也就是说嫁进侯府最多三年,她就要成寡妇。

即使不成寡妇吧,按照北芷对他的评价,这人嗯嗯嗯不行。

他都没有碰过北芷,也没有小妾通房。

不说一叶七刺吧,那是刺都不刺。

南栀也不愿意……

她还想找个正常的男人,过一过正常夫妻的正常生活,生一对正常的可爱的儿女呢。

太变态的她不想要,刺都不刺的也不行啊。

陆瑾序微笑,目光牢牢地笼罩着面前的小姑娘,舌尖抵了抵上颚,

“和你一订婚身子就好了,觉得有精神了就过来迎亲。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再怎么也要亲自到场,不能留下遗憾。”

手无意识地转了转护腕。

这对浅蓝色的护腕他戴了整整三年了,随时提醒自己这对护腕的主人有多可恶。

如今这人总算是落到自己手里,新账旧账倒是可以一起算了!

不过还没有彻底套牢她之前,总是还要装一装的,不能把人吓跑了。语气越发的温柔无害

“夫人请上轿,这轿子本世子已经替你试过了,垫子很厚实很暖和,轿夫也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抬轿子绝对稳当,不会颠着你。”

南栀还是不想上。

人群一阵喧哗,阙家人跑得歪歪扭扭的过来了。

阙夫人跑在最前头。

她气急败坏。

本来想南栀替他们家铺通天之路,谁知道那贱妮子竟然一言不合大闹一场跑了!

好好好,既然这贱人不让自己家好过,那自己也不让她好过!

便冲到陆瑾序面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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